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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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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姓史的抽出来,组成一什。余下多出的组成第二什,不够的兵额由相邻之里出人凑足。
因为这两“什”大多来自安定里,故此名之为“安定左什”、“安定右什”。
“右什”皆为史姓,“什长”自然便选了史巨先。“左什”里边卓姓最多,占了一半,“什长”由他们自行推选,不出荀贞所料,推举了一个姓卓的。
一“什”两“伍”,伍长亦由他们自己推举。
两“什”编好,荀贞指挥他们横向排成了两队。前秦以左为尊,本朝以右为尊,推举出来的两个“什长”,分别站在队伍的最右边。“伍长”们则站在本伍的最右边。
队列不是按高低个头,而是按爵位高低。
爵高者排到右边,爵低者排到左边。大致来说,爵高者通常年纪也大,因为朝廷每次赏赐爵位基本都是面对整个帝国的百姓,年纪大的,受到的赏赐次数多,爵位自然也就高了。由此,安定里的两个“什”队,就出现了一种有趣的现象:越往左边,年纪越小。队右最头的四十来岁,队左最尾的只有二十上下,乃至十五六岁。
等队列排好,荀贞站在前边正中,大眼看去,高低不平、肥瘦不一,且歪歪扭扭,松松垮垮。有抱膀子的,有手揣到袖中的,有耸肩的,有驼背的,有左顾右盼的,有勾头挠腮的。这让见惯了后世军队整齐队列的他很不适应。不适应也没办法,他自我安慰地想道:“初次召集,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不管怎么说,至少人都来齐了。至于队列种种,且待日后再说。”
他乱世自保的班底很可能就是眼前这些人的一部分,故而不愿给诸人留下“严苛刻薄”的第一印象,装出满意的样子,笑着对安定里的里长说道:“贵里诸民皆朝气蓬勃,龙马精神啊!”
“龙马精神?”
安定里的里长将这个词儿品味再三,越品味越喜欢,对里民说道,“听到了么?荀君夸咱们龙马精神!咱们安定里就是要龙马精神!龙马精神安定里!”时人好起绰号,他喜欢这个词儿,立刻就将之安在了本里的头上。
他说话,他的侄子不能不捧场,史巨先大声应道:“多谢荀君夸奖,龙马精神安定里!”
里民们受到了感染和影响,也都纷纷高呼:“龙马精神安定里!”虽然语调不齐,甚是纷乱,但至少音调够高,声音够大,倒是给他们这新编成的两“什”添加了一分“蓬勃朝气”。
此实为意外之喜,荀贞与黄忠、杜买、陈褒等亭舍诸人皆笑了起来。
……
按编成安定里的办法,依次给诸里编好。
……
从诸里人陆续来到开始,荀贞就一直在观察他们。
要比兵器、着装,安定里最好,不愧是本亭最富裕的。
而要比骄横之气,北平里第一。他们来的人最多,三十个人,可能是仗着人众,也可能是往常在里中跋扈惯了,方才与春里的小摩擦,就是他们引的头。好在有他们的里长苏汇以及大、小苏兄弟弹压,才只是止步在眼神较量,没有攘臂动手。
而若讲对荀贞的敬畏,南平里的里民最为敬畏。这大概与荀贞扣押了他们里的无赖武贵有关。在江禽、高甲、高丙等人来到时,他们微微起了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就安静了下去。被许仲杀的王屠是他们里人,所以面对许仲的朋党时,他们难免情绪复杂。
繁里、春里没啥特别的地方。
若强要给他们找一个,那就是繁里的人年纪都比较大,普遍三旬往上。
而相比别的里,春里的人比较团结。在别里的里民四下乱窜、找亲戚、熟人说话时,唯有他们聚在一块儿,没有乱动。这应该是因为他们里的人最少,只有三五个,所以较为凝聚。
而最为和善、人缘最好的是敬老里,给他们打招呼的人最多。荀贞听了一下,那些打招呼的人大多都是家中曾有人得过病,后来吃了敬老里的符水,因此痊愈。
荀贞忍不住为此暗暗担忧,明面上的太平道信徒大多在敬老里,但潜在的太平道同情者呢?
当然,不能说所有的太平道信徒都会参加黄巾起事。荀贞记得,好像就有个太平道信徒在黄巾起事即将爆发前,向朝廷告密,并且这人在太平道中的地位似乎还挺高。但是,相比不信太平道的人,在他的辖区内,太平道的信徒每多一个,或者太平道的潜在支持者每多一个,在即将来到的乱世中,他遇到的危险就会越多。
第三十七章 起行
将“什伍”编好,下一步就是队、屯。
近百人,刚好可以编成两个队,一个屯。
繁阳亭的亭舍刚好在亭部中间,左边、右边分别各有三个里。左边的是安定里、敬老里、南平里,右边的是北平里、繁里、春里。左、右出的人数相仿,左边五十人出头,右边四十多人。荀贞便按此,分别将之编成前队和后队。
每队设“队率”一人,六个里长谁都不想让别的里中人担任此职。
别的不说,几十石米粮就在院中堆积,虽说这些米粮的使用权全在荀贞,但“队率”也肯定会有一定的发言权,没有人想将这个权力让给别人。特别是出米粮的安定、北平二里,他们更不想将这个权力让给外里。
六个人异口同声,说道:“队率之职请荀君指定!”
安定里的里长补充说道:“此次‘备寇’,亭中牵头。以俺的愚见,这队率之职最好由荀君兼任。”
“我一人,如何兼任两个队率?”
北平里的里长苏汇大为不满,批评安定里的里长,说道:“以荀君的身份,岂可屈居队率之职?荀君若做了队率,谁来当屯长?……,荀君,以俺看来,不如由杜君、黄公来任此职。”
杜买是“求盗”,黄忠是“亭父”,在亭中的地位仅次荀贞,由他们来任“队率”,情理之中。
荀贞故作沉吟,问别的几人,说道:“你们的意见呢?”
诸人七嘴八舌,说道:“由杜君、黄公来当,最好不过!”
“本来就应该这样。”
“有荀君做屯长,有杜君、黄公做当队率,咱们亭今冬必太平无事了!”
荀贞一笑,问杜买、黄忠:“二位可愿?”
在被苏汇提起名字的时候,杜买就面现喜色,虽只是备寇的丁壮,不是正规军队,但能管五十来人也是件畅快的事情,他说道:“只恐俺能力不足,带不好队。”
苏汇说道:“杜君的勇武咱们全亭皆知,怎可能会带不好队?太过自谦!太过自谦!”
黄忠执意推辞,说道:“俺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儿的,受不得这等苦累。你们操练的时候,俺给你们烧水做饭,这些都行,带队训练万万不成!……,诸位,你们让老儿多活几年罢。”
他说的也是实际情况,荀贞微微思忖,说道:“既然如此,另一队的队率不如就由阿褒来做。……,你们以为如何?”
“阿褒”这个名字一出来,在场诸人神色各异。
几个里长的表情还算正常,黄忠也没啥意外的样子。杜买的眉头挑了挑,但也没说什么。繁家兄弟的反应最大,繁谭羡慕地看了看陈褒,繁尚涨红了脸,第一反应是扭脸往堆积在院中的米粮上看去。
里长们都说:“荀君知人善用。阿褒精明能干,定能将队带好。”
“阿褒,你可愿意?”
陈褒不扭捏,他是个爽快的性子,当即作揖说道:“荀君放心,俺必尽心竭力。”
前、后两队编好,“队率”选定,这一“屯”就粗具雏形了。一直站在院门口没有说话的江禽,领着高甲、高丙等人走了过来,问道:“荀君,我们呢?”
他们不是本亭人,又都骑马,显然没办法和里民们编在一块儿。此时听其发问,荀贞含笑答道:“诸位皆勇士,又都骑马,我打算将你们自为一队。……,江君,你手搏第一,若是乐意的话,还想请你当个教头,教教里民手搏之术,可以么?”
江禽听出了其中的优待,心道:“这位荀君是个会做人的。”他们都是乡里轻侠,天不服地不怕的,要不是看许仲的面子,要不是因为许母,怎可能投到荀贞的手下?如果荀贞真把他们当成普通里民一样对待,难免会被私下里骂一声:不知好歹。
他爽朗地应道:“只要荀君不嫌咱手段低浅,乐意效劳!”
……
一屯,两队,外加一个骑兵小队。
忙了大半天,虽有种种的不满意,但总体来说,荀贞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他的目光从对面的里民身上扫过,又看了看高甲、高丙等人,再瞧瞧杜买、黄忠、陈褒诸人,满足地想道:“来亭中不到半月,办成了两件半的大事。一件善待许母,拉近了与许仲等游侠少年的关系;二件拉起了队伍,虽名号是为‘备寇’,但只要善加操练,施以恩德,日后未尝不会成为我的臂助。还有半件,与亭中诸人都处得不错,以后办起事儿来当会顺手很多。”
在路上闹了这么久,来往行人尽皆侧目,不但有好事的聚集不远处津津有味的观瞧,还引来了许多附近里中的孩童、妇女,吵闹得不行。
荀贞瞧了瞧天色,见日头已从中天西落,是下午时分了。
他说道:“今天便到这里吧。明天开始正式操练。”
安定里的里长愣了下,说道:“明天?”
“怎么?有何不妥?”
“……,去年的时候,郑君是五日一练。”
五天一操练肯定不行,不过荀贞自有计划,不需要现在就摊牌。他笑道:“今天只是点名编队,不能算是训练。明天上午,算是正式开始。”
这么说也有道理,几个里长没了意见。纵还有不同意的,在苏汇的带头附和下也不好反对了。荀贞见他们都同意了,说道:“诸位里长不要走,难得大家齐聚,便由我做个东,请诸位在舍中吃顿酒饭。……,我先去和里民们说句话。”拉了杜买、陈褒,走到对面。
里民们站了半晌,早不耐烦了,很多人索性坐了下去。从邻近的里中来的孩童们在他们中间钻来钻去,性子开朗的里民时不时捉弄他们一下,引来旁观者的一阵大笑。
安定里中有一人,可能捉弄得过火了,惹恼了一个孩子。那孩子从怀里拿出弹弓,拈了个土丸,对准他的屁股狠狠射出,疼得他哎呀一声,嘴里骂着,伸手去捉。那孩子灵活,三两下跑出人群,跑到远处,吐了吐舌头,叫道:“史大郎,天生丑,走到蒿里鬼不收!”
包括围观的行人、妇女,众人大笑不止。
那人恼羞成怒,迈步去追。杜买刚好走到他身前,伸手拉住,咳嗽了声,说道:“你不小的人了,怎么与孩童一般见识?快点归‘什’,荀君有话要说!”那人悻悻归队。
见荀贞过来,坐着的里民们,其中谨慎地站起来,也有大大咧咧不以为意的。什长、伍长们,有机灵的催他们起身,不机灵的一声不吭。
荀贞暗蹙眉头,表面上若无其事,微笑说道:“诸位,我适才与你们的里长商定,将你们分别编成两队。南平、敬老、安定三里编为前队;余下三里编为后队。由本亭的求盗杜君出任前队队率,由阿褒出任后队队率。”
陈褒为人玲珑八面,虽只是个亭卒,但在亭中人缘不错,听到将由他任“队率”,里民们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现。和他交好的那些人,如史巨先等,更是高兴。史巨先将手指放入嘴中,打了个唿哨,叫道:“阿褒!……,以后是不是就该你叫陈队率了?”
陈褒冲着里民们长揖到底,直起身,笑嘻嘻地说道:“还得请诸位多给面子。”
和他交好的那些人乱纷纷地叫道:“放心!谁的面子不给,也得给你阿褒。……,下回再玩儿博戏时,你高抬些手就是了!”
要不说陈褒机灵呢?与诸人应答了几句,不肯抢了荀贞的风头,拱手说道:“多承诸位的情了!待得闲暇,必请饮酒。……,荀君还有话要说,大家且请安静。”
待诸人静下来,荀贞笑道:“也没别的什么可说了。今天算是编了队伍,操练从明天开始。不要求你们来得太早,辰时到便可。……,你们走前,记好今天站的位置,不要忘了。”
“明天?”
“明天?”
里民们交头接耳。几个里长上前,大声说道:“荀君不是说了么?今儿只是编了队伍,不算操练!你们吵嚷甚么?明儿上午,辰时,记得都到!谁敢不来,明年县中的徭役,给你们加翻一倍!”里长管着本里的徭役等事,这是个杀手锏。里民们的议论平息下来。
“行了,都散了吧。各回各家!”
江禽、高甲、高丙等人也向荀贞告辞。
江禽说道:“既然今日事毕,荀君等下又还要请诸里的里长吃酒,俺们就不多留了。”
荀贞拉了江禽的手,走到边儿上,歉意地说道:“此番里中‘备寇’,多亏诸里的里长协作才能顺利成事。较之去年,不但人多了,还多了几十石的米粮。如此厚意,我不能不表示一下感谢,所以就不多留你们了。……,你们明天来么?”
对里民,荀贞和善归和善,但用的是命令口吻,而江禽这些人类似客卿,他也没指望他们每次训练都能来,因而有此一问。
江禽答道:“蒙荀君不弃,肯收纳吾等。吾等自当效犬马劳,明日定来!”游侠们讲究的就是“轻生死、重然诺”,说出的话一定要做到。他们的前辈季布被当时人赞为“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江禽他们既然主动要求参与,当然会善始善终。
“那等到明晚,我专宴请诸君!”
江禽等人自诩豪侠,不会把一顿酒放在眼里,也没推辞。
他们和同样等着没走的苏则、苏正等本亭的许仲朋党一起去了舍中,给许母行过礼、问过安后,告别离去。
他们走时,先前散去的里民们磨蹭,走得慢,还没有走远。
苏则等自呼朋唤友、招呼相识,成群结队地归回本里。江禽诸人则骑上马,呼喝疾驰,从散乱的里民中间直奔而过。路上的里民、行人们纷纷躲让。荀贞站在亭院门口,望着他们这队人远去,心道:“此辈虽有胆色、有勇力,但桀骜不驯,想要彻底地引为己用,怕是不易。”
借助许仲,他暂得了江禽、高甲、高丙等人之用,但要想彻底收为手下,还需展现一二手段。他想道:“自来舍中,小心翼翼至今,总算熟悉了地方的情况,又以备寇之名召集到了近百丁壮,千里之行已开始于足下。黄巾乱将起,日后成龙、还是成虫,就看此番的操练成果了!”
第三十八章 初步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若将召人备寇比作行路之始,那么降伏诸里的里长,使得他们能够积极配合、不扯后腿便是始行之初步了。
该如何折服?不外乎恩威并立、软硬两手,这也是为何荀贞今天特别留下诸里里长吃酒的原因。诸里的里长接受了他的邀请,都留了下来。
六个里长加上亭舍诸人,十几个,只黄忠一人不足置办酒席,繁家兄弟也上了手。
这会儿下午,离傍晚还有段时间,院子里太阳晒着,不冷不热,暖和和的很舒服。荀贞亲自动手,从屋内拿出了宽大的席子,铺陈在院中桓表的下边,请诸位里长坐下。黄忠先烧开了水,端出来,请他们饮用。荀贞又从后院取了点茶叶出来,问里长们喝不喝。
尽管说“饮茶之始,发乎神农”,也即早在神农时,先民便已开始饮茶,但因茶树是南方的树种,所以直到现在,茶叶的产地主要还是在蜀中、荆楚,饮茶的习惯也多集中在这两个地方,北方人喝茶的还不多。
缘由前世的爱好,荀贞嗜好此物,故此每当县中“大市”中有卖此物的时候,总会买上很多。——因为北人尚无饮茶的习俗,在集市上碰见茶叶的机会也不多。运气好的时候,也许一年能碰上一次;运气不好的时候,也许两三年见不着丁点。这点茶叶是他半年前买来的,省喝俭用,省之又省,如今剩下的也不多了,今天特地拿出来“招待贵客”。
在位的诸位里长除了北平里的苏汇之外,别的都没有喝过茶,甚至大部分都没见过。
安定里的里长见荀贞跟宝贝似的捧出一撮枯树叶似的东西,问道:“此为何物?”
“茶叶。”荀贞忽然想起,这会儿还没有这个称呼,改口道,“也就是‘荼’。……。”见诸人还是迷惘,又道,“荼即荼荈的简称。诸君读过《凡就篇》么?篇中所谓之‘荈’,即此物也。”
荈,音“喘”。荀贞一边说,一边把茶叶放下,随后捡起个小石块,在地上写出了这个字。
诸里的里长多没有读过书,但也有上过小学,读过《凡将篇》、《急就篇》这些启蒙读物的。《凡就篇》乃前朝司马相如所编,里边有这个“荈”字。
安定里的里长恍然大悟似的“噢”了一声,再去看茶叶时,已不是陌生,而是审慎,说道:“原来此物便是‘荈’!……,记得小时读书,听先生讲此物产自巴蜀?”
“史君好记性。此物确是从巴蜀传出,如今亦盛行荆楚。诸君若没见过也不奇怪,咱们北人见过此物的本就不多。前朝司马相如是蜀人,所以在他编的《凡将篇》中会有此一‘荈’字。”他顿了顿,又道,“诸君可知扬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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