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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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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的大恩也让孙坚为之感激。接着认识的是曹操,曹操轻脱、不拘小节、文采飞扬、雅善音律,又诙谐幽默,会关心人,与人交使人如沐春风,个子虽不高,相貌虽也寻常,但却极具人格魅力,荀贞自愧不如,而凭借自己的家声和武功,他也成功地使自己得到了曹操的看重,以至因此进入了袁绍的政治小集团,虽尚未与袁绍见面,虽尚只算是外围,但得此助力,以后的仕途必将顺畅。现在又结识了刘备。

刘备和孙坚、曹操都不同。

孙坚年少扬名,十几岁就以勇武闻名州郡,未弱冠便得以出仕郡中,后又征讨反叛,获得战功,升迁为县丞,历任三县之地,治管数万之民,常经浴血之战,久历州县要职,因此虽与刘备一样也是出身寒门,言谈举止里却不但带着一股武人特有的慷慨激烈,而且颇有杀伐独断之威。曹操贵族子弟,尽管他不以身份自傲,可“居移气,养移体”,言谈举止中常会不自觉地带出点“贵气”,比如说起饮食、说起衣服配饰、说起在洛阳的见闻时等等。而刘备,名为大汉宗室,实为寒家子弟,年已二十余,尚未出仕,又不好读书,又基本没有出过远门,最远只去过缑氏山,平时几乎没有离开过本县、本郡,相比孙坚、曹操的见多识广,他带着浓浓“乡土气”,可能也正是因此之故,他话不多,要不是说起了他在家乡结交轻侠、称雄县中的过往,恐怕还在和荀贞保持着“一问一答”的对谈状态,可也正是说起了他在家乡结交轻侠的故事,让荀贞感到了亲切。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荀贞与孙坚结交的基础是“武”,与曹操结交的基础是“出身背景和个人能力”,这两者其实都是带有一定的功利性的,而现在与刘备结交却没有什么功利性的,他纯粹是觉得刘备的性格、经历与自己很像,觉得很亲切,有“一见如故”之感。——当然,这只是对荀贞而言,对刘备而言,在说起自家以前在县里的事情、并听荀贞说了些他在任繁阳亭长的事情后,刘备固也觉得与荀贞“一见如故”,觉得两人很能说到一块儿去,很有共同语言,可却因为身份的关系,他对荀贞却还是有些功利性的目的的。

对刘备的这点小心思,荀贞一清二楚。

他心中想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也有被刘皇叔巴结的一天。”如前文所说,三国三雄里边,他最佩服的是刘备,如今被自己最佩服的人“巴结”,这感触别有一番风味。他瞧了瞧刘备,又想到,“我记得《演义》里说刘关张是在黄巾起事时结的义,然后从校尉邹靖‘讨贼’,史书中却似未记他三人是何时结识的,也不知关张二人现在与刘备相识了没有?”

演义里说是校尉邹靖是涿郡太守刘焉的属下,这是错误的。一则,现在的涿郡太守并非刘焉,刘焉去年刚被迁为宗正;其次,校尉乃是比二千石的武职,或为大将军属,或为特置,不可能听从一个太守的命令。既然这个说法是错误的,那刘关张现在是否如演义里说的一样已经相识了呢?

关羽、张飞可以说是汉末三国最有名的武将之二了,荀贞寻思想道:“我该怎么问问呢?”略一踌躇,已有定计,乃徐徐笑道,“玄德兄,我刚才听你说你在涿县结交了不少豪杰,这次从军应该是带着他们一块儿来的吧?”

刘备不知荀贞何意,点了点头,笑道:“正是。”

“‘燕赵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我昔在颍川时就常闻燕赵豪士之风,心向往之,早就想见识见识了,不知兄带来的这些豪杰里以何人为最?”

刘备谦逊地说道:“燕赵固多慷慨悲歌士,然君此赞,备不敢当,备昔在涿郡亦常闻君州豪杰,沛国夏侯惇,年十四手刃辱其师者,汝南周直,侠闻江、汝,如此等等,非吾地可比。今次从备前来击贼的诸人里,若论勇武以两人为胜。”

“谁人?”

“一名关羽,字云长,河东解人,一名张飞,字益德,备同郡人,此两人皆壮烈勇敢,有过人之勇,以前在涿郡时常为我御侮。”“御侮”,语出《诗经·大雅·绵》:“予曰有御侮”,意为:有武力之臣,能折止敌人之冲突者,是能扞御侵侮,故曰御侮。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贴身警卫。

“我生平最爱壮士豪杰,玄德兄,今晚你若无事,可带此两人来我帐中。军中虽不能饮酒,你我可以水代之。初至贵地,即遇豪杰,秉烛畅谈,不亦快哉!如何?”

刘备本就有意与荀贞拉近关系,听得荀贞此话,自是求之不得,连声答应。

谈谈说说,荀贞、刘备随着董卓、皇甫嵩来到了董卓的中军帅帐。帅帐里坐不下这么多人,刘备等随从们和官职低微的一些武官在帐外侍候,荀贞、傅燮等千石以上的将校依照品秩高低,排好队列,分从皇甫嵩和董卓进入帐中。

目送荀贞等人入帐,刘备往帐中瞧了眼,只隐约瞧到皇甫嵩、董卓分主次落座,还没看到进入帐中的诸将落座,帐外的亲兵侍卫就放下了帘幕、遮掩住了他的视线。他收回目光,仰头望了望天空,又转目四顾,看了看周围的兵营和兵卒,碰上了几道熟人的目光,他微笑点头示意,随即调整了下站姿,按剑挺胸直立,静待邹靖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平淡若水,心中却起伏不定。

回顾自己以往的经历,他只觉得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似要从胸中扑出。

这渴望,当然是对出人头地的渴望,是对做个“贵人”的渴望。

实事求是地说,在十五岁以前,他虽然也想过出人头地,也想过以后要做个“贵人”,但当时只是为了能得到好吃的食物、漂亮的衣服,能出入有车马坐、不管去哪儿都有人前呼后拥,只是为了口腹之欲,只是单纯地为了炫耀“威风”。这种想法带着孩子气。直到十五岁他去了缑氏山从师卢植,在遇到公孙瓒等同学后,才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出人头地,什么是真正的“贵人”。

卢植是马融的弟子,名闻北地,来求学于他的不仅有幽州的名族、豪门弟子,还有冀州乃至凉州的,可以这么说,在当时的缑氏山中,北地的贵族子弟云集。刘备在这里结识了公孙瓒,公孙氏世仕二千石,公孙瓒虽为庶出,然那份豪气和底蕴却仍远非刘备所能相比的。十五岁的刘备开了眼。又见到一些北地名族、豪门嫡出子弟的摆场,更是让刘备自惭形秽。

这些倒也罢了,公孙瓒时已任过郡吏,亲身接触、见过“权力”的魔力了,闲谈时对刘备说起些在郡府时的见闻,给刘备年少的心灵造成了更大的冲击。他头一次知道了权力居然可以使成千上万人低头臣服,他头一次明确地意识到了华服美食、车马从人的背后其实都是权力。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从这以后,他不再渴望口腹之欲,不再渴望幼稚的炫耀威风,而开始渴望获得权力。

熹平六年,卢植被诏拜为庐江太守,散了私学,刘备归乡。

他不甚乐读书,在卢植门下待了一年多,没学到什么东西,但却开阔了眼界。两汉游学之风极盛,游的是什么?学的是什么?游的是眼界,学的是知识。没学到多少知识,可却有了眼界,在郡县市井少年们的眼里他便俨然是一个见过世面、与州郡里的大人物交往过的了不起的人了。

少年们的崇拜一方面让他飘飘然,很享受,另一方面则更加剧了他对权力、对成为一个贵人的渴求。他本就好结交豪侠,如今有了野望和对权力的渴求,越发能克己下士,慷慨大方,于是“年少争附之”,手底下渐渐地聚拢了一帮县乡少年,成为了知名郡县的一个少年大侠。关羽、张飞就是他在这期间结交到的。成为了“大侠”,有了名气,就有了势,有了势,钱自然也就来了。

涿县是涿郡的郡治所在,来往经过此地或专门来这里做买卖的商贾很多,其中有两人,一个叫张世平,一个叫苏双,乃是中山的大马商,常携千金来这里贩马,大约为了买卖能够太平,就常拿钱给刘备这个地头蛇,算是保护费,买个平安。但凡人若想聚众,两者缺一不可,一则名、一则钱,刘备有了名,又有了钱,又有了关羽张飞和简雍等为班底,“由是得合徒众”,像滚雪球似的,手下的人越来越多。——刘备聚人的过程与荀贞起家的过程非常相似。

只是可惜,虽然聚了人,有了钱,也有了些名,却因为无人举荐之故,一直不得出仕。刘备虽不安于现状,却也无可奈何。今年黄巾起事,为镇压黄巾,朝廷下旨:“举例将子孙及吏民有明战阵之略者,诣公车”,刘备没有“诣公车”的资格,可在听说带兵讨冀州黄巾的主将是他的老师卢植之后他却敏锐地察觉到“机会来了”!马上召集手下,把这些年积蓄的钱财尽数拿出,买甲造兵,汇拢了数百人前来参战助阵。

他在卢植门下时不是个好学生,卢植对他印象不深,可毕竟是师生一场,见到他来帮忙非常高兴,便把他拨到了校尉邹靖的麾下,并许诺:如立战功,便荐他出仕。

到了军中,亲眼见到数万汉家兵卒对卢植俯首帖耳,卢植一令之下,万千男儿赴死,卢植一怒之威,将吏无不屏息战栗,这样的威势让刘备眼热不已。为了自家有朝一日也能有这样的权柄,他带着关羽、张飞奋不顾身地与张角兄弟部众作战,倒也是立下了一些功劳,却没有想到,就在这时卢植居然获罪了!卢植自身难保,给他的许诺当然也就不作数了。又在这时,他遇到了荀贞。

他握紧剑柄,把胸膛中对权力的渴望冲动压下,又转目看向帅帐,心道:“早年有个叫李定的方士路经吾里,奇我家舍东南角篱上的桑树高大怪状,树冠如伞,遥望童童如小车盖,乃指着我家说道:‘此家当出贵人’。大凡贵人多有异于常人处,我垂手下膝,顾见自耳,且身为汉家宗室,流着高祖皇帝的血,为童子时又说过惊人之语,我族父赞我‘非常人也’,由此种种,李定所说的‘贵人’必定是我!皇甫将军、卢公能做到的,我将来一定也能做到!荀贞年与我相仿,之所以能为千石吏,谅来不过是赖荀氏之荫,我今日虽不及他,可日后肯定能超过他!”

正想到这里,看到帅帐的帘幕被打开,皇甫嵩、董卓等出来,邹靖、荀贞、傅燮等亦从之出,目光与荀贞对上,刘备脸上现出谦卑的微笑。

第一百三十九章 建功立业就在冀州(五)

刘备心想:“荀贞年与我相仿,之所以能为千石吏不过是赖荀氏之荫,我今日虽不及他,日后必能超过!”正想着,看见荀贞跟着皇甫嵩、董卓等从帐中出来,两人目光相对,他掩住野望,脸上现出谦卑的微笑。

荀贞回了一笑,冲他点了点头,等皇甫嵩与董卓在帅帐前话别毕了,跟在皇甫嵩的身后,经过刘备时略微停了一下,笑道:“玄德兄,我今晚便在帐中悬榻相待了。”刘备忙道:“是。”

走在前头的皇甫嵩听到了这句话,回头瞧了一眼,待走出董卓的中军后,把荀贞召来,问道:“贞之,你与那猿臂大耳之人是旧识么?”

荀贞笑道:“我与他以往并不相识,今天乃是初见。”

皇甫嵩奇道:“初见?刚在来董中郎中军的路上,我就见你二人沿路笑谈,好像很熟稔的样子,适才又听你邀他晚上去你营中,却原来竟是初见?”

“将军有所不知,此人姓刘名备,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卢公的弟子,涿郡人也。数月前,他闻卢公奉旨讨贼,因聚众前来助阵,被拨入邹校尉麾下。方才在清河岸边,我见他相貌奇特,故与之攀谈,却不意三言两语之下,说得竟是颇为投机,所以邀他晚上来我营中再秉烛夜谈。”

“原来如此!”

虽然知道了这个“猿臂大耳”之人是汉家宗室,中山靖王之后,但汉家至今将近四百年的天下,刘氏一族开枝散叶,宗室多不胜数,这个“中山靖王”更且是前汉时的一个诸侯王,距今年代久远,后裔里早就没有什么大人物了,观刘备的年岁打扮,二十多岁了而却仍是白身,以此推料,他的家世怕是连一个普通的士族也不如,因此皇甫嵩并不以为意,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此时他们已出了董卓中军,可以骑马了。一个亲兵牵着马过来,皇甫嵩踩蹬翻上,坐于鞍上,却不急着走,而是转首回顾,不是去看董卓的营垒,而是远望广宗。

广宗东临清河,其余三面都是旷野。远望之,城墙高耸,守卒如蚁。除了城上守卒,城外并有黄巾军的营垒,与城中成掎角之势。

先前卢植统兵时,因城中黄巾兵多,又骁勇敢战,兼之城高而厚,难以速克,乃大发人手筑围凿堑,在黄巾军城外的营垒外筑造起了连绵的土山,挖掘出了深深的壕沟,以围困之。这是传统的攻城办法,看似笨拙,却是大杀器。这个手段一旦使出,再坚固的城池也有被攻克的一天。只是土山、沟堑等这些工事刚筑凿成不久,卢植就被槛送京师了,如今却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土山和壕沟之外则是层层叠叠的汉军营垒。

这会儿早已过午时而离傍晚还远,日头毒辣。刺眼的阳光下,无数的旌旗飘扬在这些汉军的营垒中,时闻鼓声号角,遥有马嘶传来,一派金戈铁马的气氛。

皇甫嵩望之多时,这才拨马而走。

他带来了数万步骑,得有驻扎之地,董卓已经提前给他们找好了地方,在一个将领的带领下,一行人前去筑营之所,却是在广宗城西、南两面的汉军营垒之后。

一边走,皇甫嵩一边问荀贞、傅燮诸将,说道:“冀州贼是由张角、张梁亲自统带的,适才在帐中听董中郎说,其众甚是精锐敢战,城又坚厚,取之不易。诸君,有何良策?”

相比颍川、汝南、东郡等地的黄巾军,冀州的黄巾军乃是张角的嫡系。

张角在冀州经营多年,麾下多死士能人,他本人又是太平道的魁首,威望无人能及,极能得道众效死,其部远比颍川等地的黄巾军敢战。卢植天下名士,董卓西凉悍将,两人统数万之众先后攻之而败多胜少,由此可见冀州黄巾的战斗力。

傅燮、荀贞等人都是初到,人生地疏,既不熟悉地理,又没有亲眼见到过冀州黄巾的战斗力,饶是诸人或勇或智,一时间也是悉无良策。

傅燮说道:“我军初到,才与董中郎、宗校尉会师。以下吏愚见,似是不必急着攻城,可让部众休整一二日,趁此时间,我等先探探城中虚实,摸摸情况,然后再议如何破贼不迟。”

傅燮说的这个“宗校尉”就是此时正在前边引路,带他们去筑营之地的那个将校,名叫宗员,现为护乌桓校尉,原为卢植的副手,现为董卓之副,皇甫嵩既然已到,那么他自然也就又成为皇甫嵩的副手了。皇甫嵩又问荀贞,说道:“贞之,你以为呢?”

荀贞答道:“傅司马所言极是。我等刚到,虽然听董中郎说了一下城中的情况,但一来董中郎也是刚到不久,与贼兵不过交手一阵,恐怕对贼兵的虚实也不是非常了解,二来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耳听之言实不足为用兵攻战之本,再则三来……。”

“三来如何?”

荀贞瞧了瞧前头引路的宗员,放低声音,说道:“三来,卢公所部多为天下诸郡兵,而董中郎所部多为凉州秦胡,将军初至,对他们也还不太了解。既不知彼,也不算知己。因此之故,贞以为傅司马所言甚是,我等还是稍微等些时日,待将军亲自摸清了贼兵的虚实后再做打算为好。”

黄巾乱起,为了平乱,朝廷倾尽全力,先后征募到了五六万兵马。

这五六万人来源不同,有的是戍卫洛阳的部队,如北军五校,有的是从洛阳周边招募来的,有的则是郡国兵。根据来源之不同分为两路,皇甫嵩、朱儁所带一路主要是招募来的三河骑士、京畿精勇,共计四万余人,而卢植所带之一路则主要是由北方的诸郡国兵组成,计有两三万人。——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来源,即董卓所带之凉州羌骑。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说起来皇甫嵩现在麾下足有五六万之众,但除了他的本部外,对卢植、董卓的旧部他都不熟悉,既不“知己”,又没与张角交过手,也不“知彼”,确实不适合急躁浪战。

事实上,除了这三点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荀贞没有说出来,即:临阵接连换将,军心不稳。从卢植出京到现在,短短几个月间,加上皇甫嵩,冀州汉兵的统帅已经接连更换了三个。先是卢植被诬获罪,槛送京师,接着董卓浪战,又兵败失利,朝廷的诏书已经下来,令他等皇甫嵩到后便立刻去京都领罪。前线主将接连获罪,连战不利,军心岂会安稳?士气必然不高。

荀贞想到这里,不由想起了董卓前不久的战败,心道:“董卓久经沙场,乃是西凉悍将,凭借战功,从一个小小的羽林郎一步步升迁到今日之二千石,岂会不知临敌需当稳重,最忌冒进?而却一奉旨代卢植击广宗,刚至营中席不暇暖便就催军急进,浪战城下,恐怕也正是因为‘临敌换将,军心不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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