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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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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说话,但目光尽皆投落在荀贞身上,大多轻笑不已。高素还冲荀贞抛了一个“你懂我也懂,作为男人大家都懂”的暧昧眼神。

荀贞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一则因有些事越描越黑,二来因在琢磨该怎么应付张直的挑衅,也懒得向他们解释。

他落回本座,若无其事地继续刚才的话题,接着讨论波才、何曼战败身死的缘故。

众人虽都好奇,但他们是荀贞的宾客、部下,荀贞不提,他们也不好询问,彼此笑嘻嘻地对视一眼,也将此事放下,顺着荀贞的话,继续讨论。

许仲、江禽等人把各自的想法一一说出,到中午时,讨论基本结束。

荀贞做出总结:“孙子云:‘善用兵者,求之以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波才拥十万之众而不到两个月便战败身死,固有种种之原因,有他指挥的失误、判断的错误、用人的不当等等,但归根结底却是败在了一个‘势’上。……,‘善用兵者,求之以势,不责于人’,你们看知这句话的意思么?”

诸人多不识字,就算识字也大多只是认识几个大字罢了,不知荀贞所引孙子此句之意,唯有乐进、文聘懂。

乐进说道:“此句之意是:擅长用兵的人追求的是如何形成有利的作战态势,→文¤人··书·¤·屋←而不是苛求部众。”

荀贞说道:“然也,正是此意!”

他环顾众人,加重语气,说道:“两军交战最重要的不是部众,也不是战阵,而是‘势’。势为何也?山石滚落,不可阻挡,大河东流,所向无前,此即势也。‘势’,不可强求,只可顺应,只能‘顺势而为’。就如山石从泰山之巅滚落,又如大河滚滚向东而流,没有人能改变山石滚落的方向,也没有人能改变大河东去的流向,我们能做到的只能是去顺应它,让它对自己有利。要想做到这一点,就不能只从局部来看,需要从整体来看。只看局部,会‘一叶障目’,就算一时得利,最终难逃失败。波才就败在了这一点,他如果在起兵之初就能把目光放到整个颍川郡、乃至整个豫州来看的话,那么他断然不会犯下诸般种种的错误。……,诸君,你们回营中去吧,回去后好好想想孙子的这句话。”

“求之以势,不责于人”,这个“势”差不多就是“战略”的意思。打仗要想打胜仗,就不能只从战术的角度去看问题,而要从战略的角度去看。许仲、刘邓、高素、陈褒等人虽没有系统地学过兵法,但此前在西乡别院时荀贞教过他们一些兵法和古代的战例,今又参与了平定波才之战,可以说也都有一定的作战理论和作战经验了,听得荀贞引用的这句孙子之名言,他们各有所思。

荀贞起身,把他们送出院外。

许仲、陈褒两人没有立刻就走,等别人都骑上了马之后,他俩折回荀贞身前。

许仲低声问道:“荀君,适才迟婢来,可是对君说了些什么?”陈褒亦低声问道:“我虽未听清迟婢对君说了些什么,但在迟婢说了几句话后,却见君之面色似有一变,莫不是费畅那边有何异动?”陈褒心思机敏,诸人之中许仲最关切荀贞,故此诸人虽多未发现异常,但他两人却都注意到了。他两人低声问道:“可有需要小人等的地方么?”

荀贞一笑,拍了拍他俩的胳臂,说道:“跳梁小丑,不足为虑,区区小事,何用勇士?若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我自会与你们说的。你俩和他们一块儿去吧。”许仲、陈褒虽有担忧,但听惯了荀贞的命令,对荀贞也很有信心,因也不再多说,告辞上马,追上在前边等他俩的诸人,鞭马离去。

等他们走后,荀贞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扶着门框,望着诸人离去的身影,心道:“刘邓、高素虽然莽撞,可他两人是为我出气,忠心可嘉。我本欲打完黄巾之后再来收拾张直、费畅,既然他俩迫不及待,那么我也只有下先手为强了。”

说是“收拾张直、非常”,实际上只需要收拾张直就行了。费畅是张直养的一条狗,杀之无用,且费畅还有官身,乃是本郡郡丞,轻易也是杀不得、动不得的,而张直虽是张让的侄子,却没有官身,乃是个白身,只要走通了关节,对付他不难。

荀贞心道:“适才在讨论波才为何战败时,文谦说波才打阳翟没错,这叫‘擒贼先擒王’,只要阳翟一下,全郡易得。今我不理费畅而收拾张直,却也是‘擒贼先擒王’也,只要打下了张直,费畅无足轻重。”

他仰望天色,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正是春日的中午时分。他令候在身后的原中卿:“牵我马来。”

原中卿问道:“该吃午饭了,君还要出门?”

“有件事得去办一下。”

原中卿问道:“什么事儿?”

“去一趟决曹掾舍和贼曹掾舍。”

第八十一章 捕拿张直(上)

按照程序,张直是阳翟县人,荀贞若要报案收拾他,说他与波才有瓜葛,应该是去阳翟县寺报案的,但俗话说:“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这虽是后世的话,放在两汉亦是如此,阳翟县寺与颍川郡府同在一城,文太守又是好个揽权的,这阳翟令在县中的存在感本就不强,加上荀贞是郡兵曹掾,乃是郡府的吏员,隔开县寺直接上报郡府却也不算坏了规矩。当然,这些都是表面的原因,荀贞之所以隔开阳翟县寺,准备将此案直接上报郡府,最根本的却是因为他与阳翟县寺的吏员不熟,而相比之下,他与决曹掾郭俊、贼曹掾杜佑却是很熟悉的。

不过,在去决曹、贼曹之前,荀贞打算先去找一下戏志才。戏志才今天刚好逢上休沐,没在郡府,在家里陪他妻子。

原中卿从马厩中牵来马,荀贞到内院里对陈芷、唐儿说了声,也没对她们说张直之事,只说去找一下戏志才,出到院外,沐着春日之阳光,在街上缓缓策马行,过了几条街,到了戏志才所住之里,下马步行,入到里内,到了戏家门外,却见戏家门扉半掩,露出院中墙角的一点青翠翠的菜畦。

他令随行的原中卿在院外等候,推门而入。

戏家院子不大,从院门口到屋子只有十几步远。荀贞看到正屋里跪坐了四五个人,皆儒服戴冠,心道:“是志才的朋友么?”停步之前,冲对着屋门而坐的戏志才笑了一笑。戏志才正与这几个人说话,看到荀贞,告个罪,起身从屋中出来。屋中这几人年岁不一,年纪大的三四十岁,年纪小的和戏志才差不多,也看到了荀贞。荀贞如今在郡中名声很大,阳翟县的县人大半认识他,这几人中也有认识他的,急忙避席遥遥行礼。

荀贞在院中含笑回礼。

这几人中有认识荀贞的,也有不认识荀贞的,见他黑衣带剑,虽只裹帻巾,没有戴冠,显得有些轻脱,但立在院中树外,站在春日的阳光下,却是英武不凡,虽然英武,然而在回礼的时候却又显得十分温和谦虚,好奇地窃窃私语,询问“此是何人”。认得荀贞的给他们小声介绍,他们这才恍然大悟,赞道:“原来是荀君!果然仪表出众,人中之龙。”

“贞之,你今儿不是召文谦、君卿他么去你家里闲谈么?怎么来我这儿了?”

“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进屋来谈。”

荀贞往屋中看了看,笑问道:“屋中诸君是你的朋友么?”戏谑似的说道,“‘王阳在位,贡公弹冠’,志才,对你的友人来说你就是王子阳了啊!”前汉王吉与贡禹为友,王吉字子阳,时人称“王阳在位,贡公弹冠”。

戏志才的反应出乎了荀贞的意料,他苦笑一声,说道:“若真是如此那便好了。”

“怎么?”

戏志才低声说道:“都是我的亲戚,因为听说我从你讨贼立了些微功,以为我将会得到郡府的重用,因此结伴来找我,以求得一郡县小吏之职。”这是人之常情,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荀贞了然地点了点头,笑道:“‘求一郡县小吏之职’?此事易哉。”以他现在郡中的声望、人脉,给几个人求一个郡县小吏之职是很容易的。

戏志才却不愿意,说道:“这些天来找我的人很多,若非这几人是我的亲戚,我压根不会见。他们若有才能,我自然举贤不避亲,但是他们没甚才能,俗儒罢了,斗食之志,我却是绝对不会举荐他们的。”

荀贞一笑,心道:“志才虽然不拘俗礼,但在大事上却很能把握得住。”

戏志才不想多谈他的这几个亲戚,问荀贞:“你说有事与我商议?院中不是说话之所,你我去侧屋。”

他性聪慧,已看出荀贞想和他商议的必是私密之事,不愿被外人闻听,要不然也不会止步院中,因此请他去侧屋。

荀贞说道:“好。”

两人来到边儿上的侧屋,对坐下来。

荀贞将刘邓、高素折辱费畅之事以及张直要为费畅出头,将会在明天上午来报复之事道出,又说了他自家的打算,说道:“我想先下手为强,你看如何?”

戏志才沉吟说道:“我听说君之族父六龙先生已到了郡中?”

荀贞应道:“是。”

戏志才说道:“刺史王允刚直嫉恶,我闻他极其痛恨阉宦,张直乃张让从子,要想收拾张直必能得到王允的支持,倒是不难,唯一麻烦的是收拾了张直之后,会不会惹出张让来?”这也是荀贞此前对张直忍耐的原因。

戏志才又道:“不过,若不先下手,以张直的性子定然不会罢手,今儿个得了消息,固然明天可以避开他,可能躲一天,却不能躲一年,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对君之清名会有损害,郡人或会以为君软弱。前人有言:‘宁为酷吏,不可软弱’。两害相权取其轻,于眼下来说,却也是不得不如你所言,先下手为强了。”“宁为酷吏,不可软弱”这是前汉一个名臣对他儿子说的话,如果是酷吏,虽然杀伐重,但能得个“能吏之名”,而一旦被视为软弱,那就等于断绝了仕途之路,所以说宁可杀伐,不可怕事。

“如此说来,卿赞同我收拾张直了?”

戏志才点头说道:“是。”又问荀贞,“贞之,你打算如何行事?”

“我打算找郭俊、杜佑,联名上书府君。”

“与郭俊、杜佑联名上书?”戏志才略略一想,已知荀贞之意。

王允虽然痛恨阉宦,但荀贞毕竟是郡吏,可以跳过阳翟县寺来办此事,却不能再把郡府也跳过去。郡府里太守最大,按理说,该去找文太守,可文太守如今自保不暇,是个待罪之身,以荀贞估计,他很有可能会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而不愿再得罪张让,如直接去找他,十有八九会被他拒绝。因此之故,要想办成此事,只有行“逼宫之计”,绕开文太守,先去找杜佑和郭俊。

杜佑、郭俊一个是贼曹掾,主捕拿盗贼事,一个决曹掾,主决狱、断狱事,不但正好管着这件事,而且他两人族有声望,在郡府里也是很有影响力的,只要把他俩说动,然后再联名上奏文太守,到的那时,文太守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无法一口拒绝了。

戏志才忖思片刻,说道:“郭俊、杜佑虽与你交好,但此事牵涉到张让家,只怕他俩会犹豫胆怯、不敢为啊。”

荀贞笑道:“我自有手段。”

……

从戏志才家出来,荀贞带着原中卿,出到里外,上马疾行,去郡府找郭俊和杜佑。

郭俊、杜佑两人,杜佑与荀贞的关系更亲密一点,荀贞先从杜佑这里下手。

入到郡府,一路上碰到的郡吏或向他行礼,或和他打招呼。荀贞面色如常,尽管他对收拾张直也有一定的担忧,并没有表现出来,一如往常,或谦和的回礼,或微笑地答话,沿着府中的青石板路,到了诸曹办公之处,进到贼曹里边,问值班的小吏:“杜椽可在?”

小吏正在案上埋首书写案牍,见荀贞来到,慌忙丢下刀笔,起身行礼,说道:“在。”

“在哪里?”

“在堂中。”说着话,小吏从屋中出来,穿上鞋履,引着荀贞来到堂上。

堂中没有别人,只有郭俊一人在。他斜倚着案几,仰着头发呆似的盯着房梁,不知在想些什么。小吏在堂门外通报:“荀掾来了。”郭俊回过神来,起身笑道:“贞之,那阵风吹来了你这个贵人?”兵曹院与贼曹院虽然相邻,但这却是荀贞第一次来兵曹院。

打发了小吏回去,荀贞在堂外脱去布履,登入堂上。春日虽暖,堂中的地板还是很凉,踏足其上,一股凉意顺着脚底板直上胸腹间。

他笑着与杜佑相对一揖。

杜佑引他坐入客席,自也归入坐中。

荀贞问道:“我刚才在堂外见你举首沉思,在想什么呢?”

“我还能想什么?还不是那几股盗贼!”

郡中各县趁波才、何曼起事之机,起了好几股盗贼,少则十几人,多者近百人。波才、何曼虽平,这些盗贼还没有全部平定。杜佑叹了口气,说道:“今奉府君之令,平各县盗贼,我方知卿平波才、何曼之不易啊!只这区区几股盗贼,调全郡之力,至今尚有数股未灭。波才、何曼十万贼兵,卿却一战而定!”

荀贞笑道:“你我相熟,又非初交,何必奉承?”

杜佑哈哈一笑,问荀贞道:“卿这是头次来我院中,必是有事,不知为何事而来?”

荀贞往堂外瞧了眼,堂外院中无人。他转回头,盯着杜佑,说道:“我是来给你送一件大功的。”

“大功?什么大功?”

“张直交通逆贼,与波才勾连,今波才、何曼虽定,张直尚未授首。我今来见君,便是为此事而来。”

杜佑呆了一呆,说道:“张直交通逆贼?”

荀贞说道:“波才未起兵反逆之时,张直与他交好,常并马出行游猎,横行县中。此事县人多知,君为贼曹掾,难道反而不知此事么?”

杜佑当然知道,不但杜佑知道,县人大多也知,可知道是一回事,去追究则是另一回事。杜佑万未想到荀贞来找他竟是为此事,他张口结舌,说道:“我,……。”

荀贞说道:“君为郡贼曹掾,捕贼乃是本职,郡中的盗贼虽然不法,抢劫路人,但那只是小贼,张直暗中勾连波才,图谋不轨,这才是大贼!今君只捕小贼,而为何却弃大贼不捕?”

“这,这……。”

“君为何吞吞吐吐?莫非有难言之隐?”

杜佑瞪着荀贞,愣了半晌,无奈地说道:“贞之,你是真不知,你还是假糊涂啊?”

“何为真不知,何为假糊涂?”

“不错,张直昔日的确与波才为友,常相来往,可张直乃是中常侍张让的从子啊!贞之,他和波才交往的事儿,确如你所言,县人几乎无人不知,可你看看,又有谁来举报过他呢?除了你,没有一人!贞之,我知张直得罪过你,我也看不惯他骄横不法,可耐不住他根底大,有靠山,尽管说君子无不报之仇,可又有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非要在现在找他的麻烦呢?”

杜佑是个直爽的人,这番话说得很直接。他直接,荀贞也不拐弯,很直接地问道:“如此说来,君是因惧张让之势,故此放纵逆贼么?”

这顶大帽子一扣上,杜佑哑口无言,他熟视荀贞良久,突然发笑,说道:“贞之,你莫不是来戏弄我的么?”

“我怎会来戏弄你?”

“那你是真的来举报张直的?”

荀贞答道:“然也。”

“府君可知?”

“张直是波才的党羽,捕拿此贼乃是大功,我不愿独贪此功,故先来寻君,打算与君联名上奏府君。”

杜佑被他气乐了:“大功?贞之,你不是给我送功,明明是在给我送大祸!囊昔张俭诸公之祸,你忘了么?”

荀贞答道:“我不但知张俭之事,也知杜太仆之事。”

“杜太仆”即杜密。杜密是阳城人,曾任官太仆,与李膺并称“李杜”,号为“天下良辅杜周甫”,是著名的党人领袖,在党锢之祸中,他大义凛然地自杀而死。杜佑也是出身阳城杜氏,虽为远支,但却也是杜密的族人,按辈分算,他得叫杜佑一声族父。听得荀贞提起杜密,杜佑默然不语。相比钟繇,杜佑虽然没有他的高名,也不像他那么刚直,平时有些贪墨,有些好财,可说到底也是士族子弟,尽管惧怕张让之势,不愿收捕张直,可被荀贞说起杜密,也是面有惭色。

荀贞提起杜密,明面上是在夸赞杜密,其实却是在暗示杜佑,若他不肯收捕张直,不但会有损他在郡中的声名,而且也会损害杜氏在郡中的族名。一边是可能惹祸上身,一边是家声族望,杜佑迟疑不定。

荀贞等了片刻,见他不说话,也不再等了,长袖而起,说道:“也罢,君既心有疑虑,我也不勉强,便独自上书府君,再上书王公就是。”

杜佑问道:“王公?贞之,你说的可是刺史王公?”

荀贞说道:“正是。”向这杜密一揖,一边往堂门走,一边心中默念道:“一、二、三。”刚走了三步,就被杜密叫住。

他站定回身,故作疑惑,问道:“怎么?”

杜密看了他会儿,苦笑说道:“贞之,你这是在逼我啊!……,罢了,我豁出去了,就与你联名上书府君!”

刺史王允疾恶如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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