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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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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较慢的箭矢又到,又有十余人负伤。
黄巾军不会攻城。郡卒紧张,黄巾军的士卒也紧张,过河之后,他们不但没有分散队形,反而更加聚集。一波急射,就给他们造成了近百的伤亡。
从城头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黄巾军阵型中,如被疾风扫过似的,瞬间倒下了一片人。
“再射,再射!”
有了第一波急射的经验,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战果,守城的弓弩手放松了许多,有条不紊地再次开弩、上箭、射出。又一波急射。黄巾军的阵型再度受到冲击,又有五六十人倒地。
中箭的黄巾士卒中,当场阵亡的只是少数,大多只是负伤。有的手脚中箭,有的肩头中箭,有的胸口中箭,有的大腿中箭。他们原本只是农人,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疼痛?满地打滚惨呼。
一个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五个方阵中,最南边的那个方阵里,落在阵后、扛着云梯的黄巾士卒丢掉了云梯,转身就跑。随后,其余几个方阵里扛着云梯的黄巾士卒也相继扔下了云梯,加入逃跑的行列。受他们带动,其他的黄巾士卒也开始逃跑。阵型最前头的盾牌手、弓弩手听到了后头的纷乱,停下了向前的步伐,短暂的犹豫过后,也掉头向后,簇拥奔逃。
城下乱糟糟一片。两千多人你拥我挤,互相踩踏,抢着往护城河外跑去。
各队的小帅猝不及防,束手无策。有反应快的,举起刀剑,试图把逃跑的士卒赶回城下,却无济于事。最终,这些小帅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被黄巾士卒们裹挟着撤回了对岸。
城头上的诸人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射了两拨箭,就打退了数千黄巾士卒的进攻?
文太守、钟繇、荀贞等人皆目瞪口呆。郡兵们也目瞪口呆。
文太守只疑自己是在做梦,用力揉了揉眼,城外的场景还是没变。浮桥不宽,逃跑的黄巾士卒不少被挤下了河,如同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于耳。
“这,这就退了?”
便在不久前,这数千呼喊狂热口号的黄巾士卒还令人倍感压力,然而一转眼,他们却就落荒而逃。这胜利来得太突兀,不但文太守,荀贞等人也不敢置信。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黄巾军的人再多,也只是一支由农人组成的部队,没有纪律,没有训练,打打顺风仗没啥问题,一旦遇到阻击,出现大规模的伤亡,肯定就会立刻溃乱。
因为没有想到黄巾军会溃败的这么快,城里没有做追击的准备。
钟繇惋惜地看着黄巾士卒拥挤纷乱地逃到对岸,说道:“可惜了。要早知妖贼如此不堪,就该提前备下数百甲士,此时好趁乱杀出城去。”
荀贞将目光投放到了远处波才的主力上,他虽也惊奇黄巾军士卒居然会溃败地如此之快,但却不像文太守、钟繇他们这般乐观。毕竟,他此前曾出城和黄巾军正面交过锋。
当时他的感觉是,黄巾军尽管不知战阵之道,但或许因为宗教的狂热,斗志还是不错的,要不然,他带出城去的宾客们也不会出现十余伤亡。此时在城下出现的溃逃景象,想来只是因为这是他们的初次攻城而已。在吸收了此次攻城失败的经验后,他们下一次的攻势肯定会变得猛烈起来。
一个时辰后,他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波才派出了十几个小队,从溃逃的黄巾士卒中揪出了数十个最先逃跑的,把他们押到阵前,当众枭首,随后,重新整顿阵型,开始了第二次进攻。
——
1,一件好的铁甲通常由两三千片鱼鳞状或叶形状的甲片组成。
总体来说,我国古代铠甲的发展趋势是做工越来越精细,甲片越来越小,数目越来越来多。
两汉铠甲的甲片数量较之东周、秦朝大为增加。
“早期的临淄齐王墓甲一件2142片,另一件2242片,满城一号汉墓甲则由2859片编成,广州南越王墓甲没有披膊,仍由709片编成,修复的汉长安城武库出土的一件甲则由3741片组成,……,它们使用甲片的数量平均在2000片以上。”
第十八章 第一天(下)
巳时末,黄巾军开始了第二次攻城。
荀贞遣人烧掉了他们留在城下的云梯、浮桥,因此,他们这次攻城和上次这样,依旧是举浮桥的在前,扛云梯的在后。
不同的是,上次攻城,他们分成了八个方阵,这次只有五个。可能是因为时间太紧,来不及做出更多的浮桥和云梯。
另一个不同的地方是,他们学会了分散队形。
在过了护城河后,不等小帅下令,五个方阵的黄军士卒就主动散开了阵型。这样一来,就大大减轻了守卒箭矢的威胁。郡兵里的蹶张士急射了三轮,也只射中了四五十个敌人,还不如上次两轮急射的战果大。
荀贞颇是感慨地想道:“最佳的练兵地点不是在操练场上,而是在战场上。”
在操练场上摸爬滚打地操练一年也许还不如亲自上一次战场。最令人难忘的不是训斥、喝骂,而是血的教训。只是,这种练兵方法未免太过残酷,代价未免太大,也只有像黄巾军这样“兵源充足”、不在乎牺牲的起义军才能承受得起。
荀贞远观城外,此时聚集在原野上的黄巾军士卒已有三四万人,并且还不断的有人继续从四面八方赶来。
颍川郡在编的民口共有一百四十余万,加上流民、盗贼和为逃避算赋、口钱而隐匿没有上报的人口,在编的、不在编的加在一块儿顶天了一百五十万人。这会儿只聚集在阳翟一个城外的就有三四万人!荀贞忧心忡忡地想道:“最终到底会有多少人参加这次黄巾起义?”
阳翟虽属郡北,但紧挨郡南诸县,现在聚集城外的这些黄巾士卒大多是郡南人,郡北的太平道信众可能还没有来到。只郡南就有三四万人,如果再加上郡北那些尚未赶来的,最终岂不是得有十万人上下?
他回首遥望北方,隐隐为乐进、江鹄、小夏等人担忧。阳翟城外的黄巾士卒虽然越来对多,但守卒至少还有城墙为保护,乐进、江鹄、小夏等人若在接到他的命令后即率领铁官徒、奴驰援阳翟的话,却极有可能会在野外和黄巾军相遇。以少击多,胜算不大啊。
担忧完乐进等人,他又转目东望,数十里外的颍阴县城现在情况如何?虽说以常理计,波才不可能在进攻本郡最大坚城阳翟的同时,还会分散兵力再去进攻别的县城,可这事儿又能说得准呢?就算波才没有分兵去进攻颍阴,又会不会有颍阴本地的盗贼、乱民趁机生乱?
……
攻到城下的黄巾军士卒冒着箭矢架起了云梯。
五个云梯彼此间隔百十步。其中一个云梯正竖在荀贞、文太守等人面前。
荀贞请文太守退后。
文太守有心在郡吏、守卒前表现一下个人的勇武,但在探头往城下看了一眼后,马上“从谏如流”,接受了荀贞的建议,领着费畅、韩亮等人大步后退,一直退到上下城的斜坡边上后,犹觉不保险,略微犹豫了片刻,索性将指挥守城作战的权力转交给了荀贞,干脆退到了城下。
荀贞、荀攸、戏志才等人相顾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心头一松。他们倒不是担忧文太守的安全,而是当文太守在城头上时,他们都觉得束手束脚。
原先待在文太守身边的旗手、传令兵转移到了荀贞身边。
“钟君、杜君、公达,玉郎,你们也下去吧。”
大部分的郡吏和辛评、辛毗都随着文太守下了城墙,只有钟繇、杜佑、荀攸、辛瑷没有下去。
辛瑷一脸的兴奋,跃跃欲试,大笑道:“吾自幼习剑,今贼兵攻城,正我试剑之时,岂能不战而退?”将佩剑抽出,不顾荀贞的阻拦,凑到一个城垛前。
城头上这么多人,郡吏、士子、守卒,一千多人,此时此刻,没有惊惧,反而轻松大笑的唯辛瑷一人耳。风流不羁到极点的表现难道就是这样么?荀贞搞不清他的心态,见劝不动他,也就不再劝说。
他令道:“命蹶张士靠后,令长矛手向前。”
城头上的弓弩手应令而退,长矛手整队上前。
黄巾军制作的云梯很粗糙,从露出城头的那部分可以看出,他们连木干上的树皮都没削掉。
荀贞亦抽刀在手,临到城前,向下看。
两千多黄巾士卒散在城墙外边。每个云梯下都有二十几个人撑扶,盾牌手在外守护。几十个悍勇的先锋已经开始顺着云梯向上攀爬。
荀攸的注意力没在城下,他指着护城河说道:“又有妖贼过河了。”
荀贞顺他手指望去,这次过河的黄军士卒不多,只有百余,扛着几根粗大的树干。
辛瑷笑道:“连个攻城车都没有,只凭这几根树干就想撞开咱们的城门么?”言下对黄巾军简陋的攻城装备十分轻视。
“妖贼仓促起事,没有攻城器械不足为奇。只凭他们临时赶制的这些云梯、撞木当然是难以将我城池打下,忧只忧在……。”
钟繇问道:“志才兄,有何担忧之处?”
“忧只忧在他们人众。”
杜佑不以为然,说道:“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人再多,有何可忧?”
“奈何我城中兵少,一日、两日尽可将他们挡住,若是时间一长,守卒不得休息,必然疲惫。以我之疲,对敌之逸,结果就难以预料了啊。”
荀攸以为然。
荀攸、戏志才都是聪明杰士,虽然他俩和黄巾军一样,之前也没经历过战事,但饱读经书、博通古事,并且读过兵法,不害怕黄巾军杂乱无章的进攻,所以在敌人即将上城的紧要关头还有先贤聊天,但是对黄巾军不断增加的人数却都忍不住深深担忧。
辛瑷轻蔑地说道:“土鸡瓦狗之徒,再来十万,又有何惧?”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荀贞在密切地观察攀爬云梯的黄巾士卒,这时他举起了环首刀,下令说道:“长矛手,预备!”
旗手挥动军旗,打出旗语;传令兵沿着城垛飞奔,传达命令。
每个云梯前都有五个矛手,两个在前,三个在后。接到命令后,齐齐将长矛平举而起,对准了云梯。每两个云梯之间,荀贞又布置了一队刀斧手,以防有骁勇的黄巾士卒冲破长矛手的包围。刀斧手也做好了准备。
钟繇、杜佑穿着吏服,荀攸、戏志才穿着儒服,四人抽出佩剑,向后退了几步,由十几个甲士护着,既紧张、又有些兴奋似的,皆睁大了眼,死死盯着前边云梯露出城头的部分。
许仲、刘邓、程偃担忧荀贞,把早前出城作战的宾客们安顿好后,各带了十来人,重回到了城上,刚好赶上这次战斗,护卫在了荀贞的左右。
……
左边云梯上,一个黄巾士卒的脑袋露出了城垛,刚露出发髻,还没看到他的脸,守在这架云梯前的守卒大喝一声,将长矛向下刺出,中了他的肩头。这个黄巾士卒失去了平衡,惨呼痛叫着掉下云梯。
百余步外,右边第二架云梯上,露出了第二个黄巾士卒的脑袋。
先前那个跌落云梯的黄巾士卒的惨呼惊动了守在这架云梯前的郡兵,五个矛手里有三个都扭头去看,脸还没有扭回来,这个黄巾士卒就跃上了城头。一寸长,一寸强,长矛适合远战,一旦被这个提刀的黄巾士卒近身,这几个长矛手就要危险了。
五个长矛手手忙脚乱,齐齐刺出长矛,想要把这个黄巾士卒逼下去。这个黄巾士卒的动作很灵敏,十有八九是游侠出身,或学过技击,如一条游鱼也似,间不容发地将几条长矛悉数躲过,挥刀劈砍,砍伤了一个矛手。剩余的四个长矛手惊骇慌张,忙不迭要往后退。
荀贞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推开许仲、刘邓,就想冲上去。
便在此时,一个身影跃过去,撞入长矛手中,手起剑落,刺中了这个黄巾士卒的后背,抬起一脚,把他踹下城墙。荀贞停下脚步,定睛一看,却是辛瑷。
这第二个黄巾士卒刚掉下,又一个黄巾士卒从这架云梯上露出了头。荀贞暗呼侥幸,这个黄巾士卒若能再快一步,辛瑷刚才怕就难以那么轻松地偷袭成功。
一个接一个、一个又一个,越来越多的黄巾士卒爬到了城头。
“轰、轰、轰”,一声又一声的闷响从城下传来,是那百余扛着树干的黄巾军兵卒到了城门外,在撞击城门。
尽管至今与波才没有接触过,荀贞对此人亦有些敬佩了。
先是短短的几天里就组织了数万人起事,接着统带这数万人来攻城,又在第一次攻城失利后能很快地吸取教训,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再度组织起第二次进攻,并且在第二次进攻时学会了兵分两路,一路从城头进攻,一路从城门进攻。
不管是从组织能力上讲,还是从学习能力上讲,这个波才都是一个人杰。
他想道:“如果让我和他换一个位置,我能做到他做的这些么?”答案是不能。
别的不说,就只波才眼下表现出的对这数万人的组织能力,荀贞目前就做不到。
高祖刘邦曾问韩信:“像我这样的人,能带多少兵马?”韩信答道:“十万。”刘邦又问韩信:“你呢?”韩信说:“臣多多而益善。”能带十万人征战沙场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寻常将校的“将兵”能力不过数百、数千罢了。
荀贞自忖,给他五千人,以他现在的能力,他可以带领,给他万人以上,他就带不好了,而波才却能统带数万人攻城,最重要的,这数万人还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农人,这份组织能力远过荀贞。
……
只是可惜,波才虽有杰出的组织能力,手下的兵卒却不争气,他的第二次进攻也只坚持了半个时辰不到,就以失败终结。
然而,尽管接连取得了两次胜利,并且胜利得来的都很容易,荀贞脸上的神色反而却越发凝重。
第一次与波才交锋时,郡卒无一伤亡。这第二次交锋,导致了十几个伤亡。他问自己:“下一次呢?”戏志才说得很对,黄巾军虽有种种的不足,他们巨大的人数优势却足以将一切不足弥补。
第二次攻势过后,黄巾军没有像上次一样立刻组织人手,发动第三次攻势,而是等到傍晚时分,趁着守卒吃饭的空儿,又发动了一次突袭。短暂的交锋后,他们如潮水也似的退下了,给城上又留下了十几个伤亡。
……
夜幕来临,笼罩大地。
这守城的第一夜,黄巾军没有再发动攻势,但是从入夜开始,每隔半个时辰,却必会遣派数百人到护城外敲锣打鼓,大呼大叫。
荀攸、戏志才面面相觑。钟繇说道:“倒是小觑了波才妖贼!”
这分明是疲兵之计。
在用兵的诸多计策里,疲兵之计可谓阳谋。你明知敌人是想使你疲惫,但却又不能不管不顾。如果不理会他,万一敌人变虚为实,真的攻上来怎么办?
荀贞没有下城,枕着佩刀,裹甲露宿城头,一夜被惊醒了七八回,最后好容易朦朦胧胧睡着了,又觉得好像不断有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也不知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有人在他边儿上走来走去。他努力想睁开眼,但累了一天一夜,实在对抗不了睡魔。夜风冰寒刺骨,令人如堕冰窟。他突然惊醒,看到了钟繇、杜佑焦急的面容:“贞之,贞之!快醒醒。妖贼又开始攻城了。”
他费力地撑起身子,向城头看,黄巾军那粗陋不堪的云梯再一次跃入他的眼帘。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
第十九章 辛瑷(上)
荀贞没有下城,枕着佩刀,裹甲露宿城头,一夜被惊醒了七八回,最后好容易朦朦胧胧睡着了,又觉得好像不断有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也不知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有人在他边儿上走来走去。他努力想睁开眼,但累了一天一夜,实在对抗不了睡魔。
夜风冰寒刺骨,令人如堕冰窟。他突然惊醒,看到了钟繇、杜佑焦急的面容:“贞之,贞之!快醒醒。妖贼又开始攻城了。”
他费力地撑起身子,向城头看,黄巾军那粗陋不堪的云梯再一次跃入他的眼帘。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
许仲、刘邓、程偃等诸宾客昨晚基本没睡。这时见荀贞醒来,程偃端了盆水过来。水很凉,荀贞撩着水往脸上拍了几下,打个激灵,振作了起来。
荀攸、戏志才等人站在城堞边儿,听到动静,扭过头,见他起来了,也没挪脚,示意他快来城边观敌。
洗过脸后,荀贞驱除了睡意,抖擞起了精神,握着佩刀的刀柄,大步近至垛口。灰蒙蒙的晨光下,城头上渐渐嘈杂。远远近近,到处都是屯长、队率、什长、伍长等军官们催促士卒赶紧起来、去堞口前守御的喝令,以及士卒们跑动时铠甲、兵器的撞击声。
荀贞往城外望去。
首先吸引住他视线的不是正往护城河移动的攻城“贼兵”,而是远处黄巾军的阵地。
一个晚上过去,黄巾军的人数明显增多。
昨天晚上入夜时,他还可以看到黄巾军阵地的尽头,此时望去,已然望不到边际。
方圆几十里,入眼之处,尽是一片片、一簇簇衣衫褴褛、额抹黄巾的人群。
他们有的执兵站立,有的席地而坐,也有的就地而卧,几百面旗帜飘摇其中,不断有骑马的传令兵四处奔驰。
钟繇、杜佑也来到了垛口前。杜佑极目远望,忧心忡忡,说道:“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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