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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妖宠(清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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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三王子也闷得够久了,好不容易遇上个对手自然是要好好切磋切磋,我看我们干脆去准备客房吧。”

    “好!”

    两人一溜烟就不见了,只留下花园里的两人依旧在大眼瞪小眼。

    九月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行了不行了,三王子殿下的功力实在太深厚,九月甘拜下风。”

    “哈哈,能与本王子对视一个时辰你还是第一人。”凤澈抚掌大笑,“来人,笔墨伺候,今日本王子高兴,我要即兴作诗!”

    听到“作诗”二字,九月立刻精神大作。这正对了他的胃口。

    同样,许久没人陪伴作诗的凤澈此刻也用期待和略微得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知音”。

    “等等,既要作诗,自然需要气氛,可有美酒佳人?”

    “月兄莫急,自然都有。”凤澈击了两下掌。不多时就有两排身穿轻纱身材曼妙的女子从长廊口飘过来,莲步轻移,掩面含羞,袅袅娜娜,果真秀色可餐。

    九月啧啧赞叹着。其实若论女子,最美的莫过于花界,这三王子府上的女子却叫人眼前一亮。虽然美貌不及花界女子,但每个气韵都不同,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这对于从小生活在烟花之地,见惯了春花秋月的九月来说,自然是一大乐事。

    不多时,两人便进入佳境,诗词歌赋一首接着一首。吟到一半,九月又想出到河边去比试,先出一个主题,叫宫女在旁边弹琴,一曲终,两人必须以这个主题作一首诗。

    “下面这题以‘家’为主题,诗词皆可。”凤澈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笔迹潦草,提竖弯钩都十分苍劲,力道十足,一看便知练过字的。

    琴声伴随着水声响起,又伴随着水声落寞。

    两人都很守诺言地放下了笔,交换着将对方的诗词念出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日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凤澈有些诧异地抬头,九月只微微一笑,“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啪!”

    白玉瓷杯落地,碎裂。

    宫女们见三王子动怒,纷纷停下了舞步退到一边,同情地看了眼同样在震惊中的九月。别看三王子平日里待人温和,一到笔墨时间就是活脱脱一狂人,旁人稍有怠慢就有的好果子吃。

    九月愣怔,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抄袭被发现了?不过他只说作诗,可没规定不准抄袭,再说这首词用在这里正合适,不过是信手拈来而已。九月脸皮一向很厚,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依然从容自若地坐在那里喝茶,笑问:“三王子莫不是觉得这首词不衬景?”

    凤澈此时低着头,口中似乎还在念叨着那首词,对九月的问话丝毫没有理睬。

    “这首词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到一个‘家’字,却字字都能感受到对家的怀念,不,确切来说是对家国的怀念,是更广更深的怀念。”凤澈突然拍案而起,脚一蹬跳上了桌子,吓得九月手中茶杯一滑,他忙用脚接住,刚一抬头,手就被凤澈擒住,两眼放光,激动地道:“月兄,这首诗写的太好了,澈某愚钝,可否点拨一二?”

    九月愣怔了两秒,这个三王子当真是个痴人,不过也幸亏他有这个弱点……

    “这首词其实并非出自九月之手。”见凤澈惊愕的表情,九月淡淡一笑,料想他一定会问自己原作者是谁,故意停顿下来,眼睛望向凤澈与自己相握的手,手腕上隐约可见红痕,凤澈立刻放了手从石桌上一跃而下,理了理衣衫,咳嗽两声,下摆一撩,潇洒地转身入座,端起茶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澈某方才激动过头了,望月兄谅解!”

    九月微笑摇头,“无妨,三王子对诗词的痴迷程度令九月佩服,其实教在下这首词的人就是我们陛下。”

    “你们陛下?”凤澈似乎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诧异地盯着九月。

    九月轻叹,“三王子可知八千年前的花界内战?”

    这场战役虽然是内战,但是它的著名程度丝毫不亚于圣战,想必即使是对政事漠不关心的三王子也知道。

    显然,听到政事,凤澈的态度立刻变得冷淡,“听闻过一些。”

    九月道:“当年伊风陛下失去了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天堂鸟陛下,一个是颜遐陛下。悲苦交织的时候,陛下才写下了这首诗。”

    “是嘛?”凤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见他起了一点兴趣,九月点头道:“这首诗还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又过了一个时辰,假山后冒出两个人头。

    “咦,三王子和月公子怎么还还在比眼力?”秋鹃疑惑地看着依旧面对面坐着的两人,为难道:“午饭时间到了,我们该不该叫他们用膳?”跟着凤澈久了,说话也不知不觉受他影响。

    秋月掩嘴,捏着手帕指着对坐的两人,“快看,他们散了,三王子输了。”

    秋鹃愕然回头,果然看见自家主子动了,不仅动了,还用手帕擦眼睛,难道是盯得太久,眼睛酸了?这也难怪,都快三个时辰了,能不酸吗。

    九月把伊风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给了凤澈听,当然其中胡扯夸大的成分占了大部分,不过这个三王子是个单纯的家伙,两三句就被自己被糊弄过去了。讲完故事再提那首诗,更是让他眼泪婆娑。

    “真没想到伊风陛下居然有这样的经历,我以前还只当她是只会吃软饭、见风使舵的墙头草,那天宴会上我还当众骂她骂得这么难听,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凤澈懊悔无比,“月兄可否替我传句话给伊风陛下?”

    “自然效劳。”九月喝口茶,无比镇定自若,“不知澈弟要我传的是什么话?”掰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道歉的话,但是九月依然耐着心子问,和文人打交道是记不得的,重要的还是交心,一旦合了节拍,就会很容易得到他人信任,甚至被人引为知音。

    凤澈道:“月兄先替为弟在伊风陛下面前说个情,我明日便登门请罪。”

    “噗!”听到最后加重的两字,九月一口茶喷了出来,抑制多时的笑穴终于打开,捂住肚子就是一阵狂抽,这书呆子未免也太好骗了吧,还柳月三王子,分明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都说读书人老实,看来不假,不过自己可是个例外。想着唇角便微微上扬。

    “月兄身体不舒服吗?”凤澈关切地问。

    九月连连摆手,“不碍事不碍事,只是想到我家陛下命苦,心里难受,最近又不知被谁下了药,从昨晚一直卧床不起,痛苦难耐,哎,真是太可怜了!”说着干脆趴桌子上唉声叹气。(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36章 宴会微妙局势

    凤澈原本还想着与伊风切磋切磋,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失望,皱着眉道:“不知陛下染得什么病?严不严重?要不要我叫父王派御医去看一下?”

    九月也面露忧色,摇头道:“这个病恐怕不易治,柳月可有一种毒叫做薄音?”

    “薄音?”凤澈略一思忖,摇头道:“不曾听闻。”

    这个三王子当真终日沉迷诗词歌赋不理政务,九月心里暗骂,不过就凭他当日宴席上那番话,说明他还是忧国忧民的,难道是仍对自己有戒心,故意隐瞒?

    毕竟是柳月三王子,就算自己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不是一首词就能将他买通的。柳月王室内部纷争激烈,谁能如出水芙蓉般走到今天?

    “莫非伊风陛下所中之毒乃薄音?”凤澈惊道:“四弟自幼生长在民间,他的外公南宫云是天下闻名的药理专家,对毒药颇有一番研究,月兄可以去找他。”

    “我也四王子不熟,可否劳烦澈兄陪我走一趟?”如果凤澈也有争权之心,那么他势必不会拒绝自己的邀请,因为这不仅是一个笼络伊风取得花界援助的好机会,更是一个破坏四王子名声的好机会。

    “好。”凤澈拍拍九月的肩膀,爽快地答应了。

    为了这个字费了那么多口舌,九月望天长叹一口气,却不知那边伊风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饭桌上摆着十几道柳月的特色菜肴,悠特地请来柳月厨师教自己方法,然后亲手做成的菜肴。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悠对食物非常谨慎,能够自己做得尽量自己做,连酒、果汁也仔细检查过。

    薄音毒性剧烈,加之伊风近来压力过大又不注意休息,第一次发病就出现了休克症状,幸亏银柳请来了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南宫云。不过。南宫云虽然医术高明,他的解药却只能解三次毒,九个月后若拿不到解药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花王吐血而亡。

    此时此刻,伊风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世道险恶人心凉薄。

    或许是从前太少生过病,不明白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无力感,那晚凤情和悠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当时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四肢没有一点力气。

    “这次多谢南宫先生相救。不知先生所说的剩下的解药要去哪里找?”伊风的脸上是大病初愈的苍白,她扯了下嘴角,对着眼前这个胡子花白的老人浅笑道,奇怪。这南宫云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南宫云尽管年过七旬,却是鹤发童颜,对上伊风打量的目光,捋须一笑,“陛下莫急,老朽自由办法在三个月内帮助伊风陛下制成剩下的六颗解药,陛下您只需将我上面所写的材料找齐便可。”

    伊风接过南宫云递过来的玉宣纸,纸上密密麻麻列了上百种药材,她将纸交给了时刻立在身旁的悠。转头笑道:“那就麻烦南宫先生了,您的恩情伊风无以回报。”

    “哪里哪里。”南宫云摆手笑道:“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职,陛下莫要抬举老朽了。”

    “我听说您的外甥四王子殿下英明能干,是柳月王位不二的继承人。”提到凤情,南宫云微眯眼睛忽然发亮,眼底流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警惕。慌忙跪倒在地,“老朽该死,请陛下降罪!”

    跪拜礼在花界算是大礼,只有祭拜神才会用到,然而。伊风来柳月这几日却早已司空见惯。面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跪倒在自己面前还不住地磕头,伊风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去扶。脚一着地就软了,别人没扶起自己倒先摔倒了,悠眼疾手快将伊风搀回软榻上,回头给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忙去扶南宫云,怎奈老头子倔脾气,得不到伊风的应允坚决不起来。

    伊风只好挥了挥手,“起来吧,是我说错话了,你没有罪。”这些人一口一个有罪,一口一个该死,心里面却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这世上能用薄音的人极少,南宫云怎么可能想不到下毒的是自己外甥,他这个做外公的又怎么可能帮着外人与自己的亲外甥为敌。

    如果他知道凤情的目的,帮着他对付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此,身上被针扎过的地方又开始作痛。

    这时殿外传来脚步声,只听得有人通报:“三王子与四王子殿下来了。”

    伊风手一滞,说曹操曹操就到。眨眼间,三人已经出现在门口。凤情身着浅绿色衣衫,除去了繁琐的佩服,整个人看上去清秀了许多。他的身旁立着三王子凤澈,相比之下,这位仅仅比他早出生三天的兄长要显得稚气很多,他穿着华丽的锦衣,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还没有褪去青涩,因为保养得当,皮肤就像新生婴儿般水嫩红润,这样往门口一站就像个瓷娃娃。

    “陛下,您醒啦!”九月一见伊风好端端地坐在软榻上,猴子似的窜了过去,激动过头把悠都挤到了一边。伊风笑道:“我睁开眼不见你,还不为你又贪玩跑出去了。”

    九月心头一动,从小生活在风尘之地,都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顿时感到一股暖意流遍全身,他趴在伊风腿上蹭啊蹭,完全不管旁人惊讶的目光,直到悠看不下去把他拉开。九月脸皮厚,抹一把通红的眼睛对旁人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啊!”

    殿内一阵沉默,十秒钟后突然爆出一声大笑,“哈哈哈哈,伊风陛下和月管家真像一对失散多年的姐弟!”

    “三哥不要胡说。”凤情低声提醒道,与此同时扫见端坐在贵宾席上的南宫云,他也正看向自己,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凤情忽然惊讶地睁大眼睛,轻声道:“外公?”

    这一声虽然轻,却刚好传入不远处的悠的耳中,他轻咳了两声,走到凤情身侧,“南宫先生是银柳花神将请来给主人治病的。”

    凤情抿唇,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侧首附耳道:“你知道制成一颗解药需要哪些材料?”

    悠冷冷哼声,“你别想在材料里动手脚。”

    “悠管家说的什么话,我若是存心想要你主人死,又何必拖九个月?”

    “你到底想怎样?”

    “我的条件当日你不是已经知道?不过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因为我忘记了,今天的天堂鸟早已不是当年的天堂鸟,你不过是一条看门狗而已,从你入手不过是浪费时间。”

    “是你等不及了,还是有人等不及了?”悠扔下最后一句,转身离去。

    悠回到伊风身边,再看去,祖孙二人正坐在一起谈笑,久别重逢的亲人通常比较容易激动,凤情和南宫云却跟每天会见一般很自然地聊到了一块儿。据说凤情被接回宫后常年奔走各地赈灾济民,南宫云则是云游四方顺便行医救人,他的踪迹无人可知。算起来这两人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居然一见面就有如此默契。

    原本清冷的一顿饭转眼间变成了一个小宴会。

    表面和乐融融,局势却十分微妙,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各种猜测,各种眼神交流。最无压力的当数凤澈,得到伊风原谅之后就兴致勃勃地要求作诗助兴。

    “听闻伊风陛下才华横溢,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能文能武实乃女中豪杰,澈某佩服佩服……”凤澈起身对伊风拱手笑道,伊风听了他一连串夸奖,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小子到底被施了什么魔法,前几天还对自己破口大骂,这会儿像变了个人似的。

    疑惑归疑惑,伊风表面还是对他十分有礼地微笑,“三王子殿下过奖了,伊风对吟诗作画一窍不通,恐怕要扫您的兴了……”

    “陛下怎能如此谦虚,深藏不露,更加令澈某叹服!”

    “不……”

    九月在一旁捂着肚子咯咯地笑,被伊风狠扫了好几眼才勉强止住。

    “月兄如此高兴难不成是想到好诗了?”凤澈不解地问。

    九月方才还在边上观战,一听被点了名,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刚刚醒来,元气大伤,你怎么能让她耗费心力陪你作诗,况且你看这一桌会作诗就只有我们三个,那多没意思啊,要玩也要找个大家都会的啊,不如……”九月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这个蠢蛋作了一天诗还不够,“不如我们就来讲故事!”

    “讲故事?”凤澈皱了皱鼻子,好像小孩得不到想要的那种口味的糖果。伊风瞥了眼忍笑忍到肚子疼的九月,大致也知道了情况,便笑道:“我来讲故事,如果大家不笑的话就罚酒,如何?”

    凤澈早想领略伊风的才华,一听可以听她讲故事,当即拍手赞成。

    凤情道:“伊风陛下大病初愈不宜饮酒,还是改成果汁的好,我听说陛下极爱喝葡萄汁,所以特地命人从外地采购了些回来,虽然比不得花界的好,倒也新鲜,您看如何?”

    一听凤情又要送来吃的,悠警钟大作,伊风却笑,“那就有劳四王子了。”(未完待续)

 第137章 红舞鞋的束缚

    凤情一抚掌,门外两个镖头大汉推门而入,一人肩头挑一根扁担,扁担两端用结识的麻绳拴着八坛葡萄汁。

    伊风从没见过喝个葡萄汁还有这个架势,平时在王宫里都是悠做好了装在杯子或碗里,不想柳月倒果汁就跟倒白开水似的。凤情先打开一坛给众人满上,端起酒杯道:“恭喜伊风陛下身体康复,凤情敬你一杯!”说罢自己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豪迈气概赢得在座热烈的掌声。他放下酒杯笑吟吟望着对面的伊风。

    这般情景不想起当晚的宴席都难,正犹豫着,凤情已经来到身边,低低的笑声传到耳边,“陛下吃了一次亏莫不连葡萄汁也害怕了?”

    “这叫做杯弓蛇影……”伊风看了他一眼,双手举起酒杯放到唇边,清凉酒液入喉,酸中带甜,细细品来竟令人精神大振。

    这分明是葡萄酒。

    南宫云说过日后不能饮酒。余光瞥见与旁人喝得正欢的南宫云,此时此刻他大概早已把对病人说过的话忘记,见了外甥多半已经与他站在同一阵线,哪里还管自己喝不喝酒。倒是悠一反常态地兀自坐在那里发呆。

    一杯酒下去,虽香甜爽口,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酒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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