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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妖宠(清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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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莫司，原来这里就是你的亡殿！”小海豹不愧是老圣兽，一下就认出了眼前黑衣黑发的中年男子。
第061章 不得不信的真相
男子屹立在独眼黑龙上，墨发拂面，狂乱地在风雪中飞舞。身下的龙发出震天的嘶吼，对面的山壁不断传来回声。
“看来颜王陛下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莫司叉着腰仰天大笑起来。
“什么？”听到颜遐的名字，紫玥的心跳不由快了一拍。
“哈哈，可怜的笨蛋，原来你到现在还没明白，颜王陛下养你不过是在养花神倾紫的内丹，他与我早已有契约，找齐她当年封有内丹的十二颗泪珠，我就让他的心上人重新活过来。你是他要找的最后一颗泪珠；只要把你的内丹取出来花神倾紫就能复活。”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花界与冥界素来势不两立，当年花神倾紫牺牲就是为了镇压冥兵，颜王陛下又怎么可能和你有契约！”
莫司的龙突然俯冲下来像龙卷风似的把紫玥卷起，小海豹鼓足了劲爆出一个超级大火球，龙尾一甩紫玥被抛了很远，脑袋重重地撞在冰岩上。一只手掐着脖子将她往上提，紫玥本能地伸出护住颈项上的项链，“……颜王陛下。”
“咳咳，女人的前面总是要加个蠢字，看来一点不假，知道这项链是怎么来的吗？”
“混……蛋……”
“让我告诉你吧，这条项链就是用其他十一颗眼泪来做成的，换言之就是其他十一个人的内丹，其中也包括你的哥哥。”
风雪猛烈地撞击着山岩，刮得脸生疼，眼泪毫无预兆地顺着脸颊滑落，“你……以……为……我……会……信？”
“你信不信我无所谓，我只负责完成颜王陛下交代的任务。”莫司扬起唇微笑地看着紫玥的脸，忽然一把扯下她脖子上的项链，断了线的珍珠散在雪地里，每一颗都是眼泪的形状，淡紫色的表满有些暗红的斑纹，像是干涸的血液。
这是自己曾经引以为豪的东西，现在看着却是莫大的讽刺。
在哥哥消失的几十年里，从不谙世事的小花妖成长为花仙，这段少女的黄金时光，颜遐这个名字几乎占据了整个内心，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都可以主宰自己好几天的情绪。
一个想放下又舍不得放下的人，他总是时不时地给予自己希望，却在靠近时又让人不知所措。
直到此刻，心里想的依旧是与他在一起的甜蜜时光，短得可怜，却刻骨铭心。
紫玥低头看了看散在地上珍珠，唇角微杨，“最后，能够为你做一件事，我已经很满足了。”
“主人！”小海豹突然扑上来咬住了莫司的手臂，莫司未料到被万灵缠身的圣兽竟会偷袭自己，手上一疼立刻松开了。“快走，这里交给我！”小海豹猛地把紫玥踢飞出去，自己则不知死活地与大魔王撕斗。
“停止吧，我们逃不出去的！”不管紫玥怎么叫喊，小海豹却充耳不闻，莫司明显是在逗它玩，随便挥挥衣袖就能把它甩出好几里，等它重新爬过来再一次将它甩远，如此反复了十多次，小海豹挣扎了良久，依然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
紫玥实在看不下去，跑上去将它紧紧抱在怀中。
“莫司，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莫司笑了笑，却没有回头，双手抱在胸前做出王者的姿态，“冥界欢迎坚强的灵魂，这家伙倒是不错。”
“吼——”小海豹怒视着莫司，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吟。
他身后的人类将军却有些不耐烦了，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说道：“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赶在今晚日月同辉之前把花神倾紫的内丹取出来，不然就没法进行仪式。”
风猛烈地撞击着山壁，碎石掺着白雪滚滚而落。莫司身后的人类将军看了眼紫玥，他的肩上绣着朵黄色的火花兰。光耀骑士团的骑士按照花色从低到高分别是：绿、茶、菊、黄、白。
这名将军很显然是中上级别的。
漆黑的夜，星子闪耀着半明半昧的光芒。在颠倒世界的时候，毁夜曾经说过：“喜欢一个人，并不代表你不厌恶他，同样，厌恶一个人，并不代表你不喜欢他。”
当时只觉得这话拗口又矛盾，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喜欢和厌恶这两种情绪可以在心里并驾齐驱。
“啪”地一声，小海豹被甩出了好远直接打回原形，它躺在血泊里，四肢微微颤抖着，鼻子上的胡须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紫玥跪下来把它抱在怀里，胸口剧烈地抽搐着，除了哥哥以外，这世上还没有谁为自己如此拼命，可是看它受伤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对不起……”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从脸颊滑落。
“主人……不要哭……保护主人……是圣兽的……”
“不要再说了，我们解除主仆关系。今天我才明白，原来我是一出生就要随时准备死亡的人，这是花神之泪的宿命，是我的命。”
“谁说的？槐都人民都没有同意，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放弃生命！”熟悉的声音划破天际，凤鸟上立着一个人，一头红发高高扬起，自恋到自负的表情，凤鸟扑扇着金色的羽翼俯冲下来捉住怀抱小海豹的紫玥。
“天堂鸟陛下，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在槐都外面，而且被黑暗分子的气息笼罩着，黑暗分子在没有爆发之前不会被人感知到。
华凤伸出无名指在紫玥面前晃了晃，指关节处若隐若现的红色细线，“有这个在还拍我找不到你吗。”
看到自己手指上的红线也闪闪发亮，紫玥顿悟。
“抓住那个小姑娘，不能让她跑了！”人类将军右手一扬，山坡上涌现出大批身着黄色骑士服的骑士，如海潮一般席卷而来，无数支箭射向高空，凤鸟煽动羽翼，金色的翎毛如流星般洒落。
满目都是金光闪闪的箭头，看得人眼花缭乱。
“天堂鸟陛下，你手上的人是颜王陛下的要犯，我们不想和你发生冲突，快把人交给我们吧！”人类将军大声说道。
“回去告诉你们颜王，要是想和我抢老婆的话让他自己来好了，我们堂堂正正来比一场！”
第062章 不要忘记爱你的人在等你
“天堂鸟陛下您误会了，颜王陛下一向公私分明，不会为儿女私情耽误大事，希望天堂鸟陛下能够配合我们让花神倾紫早日重生。”
“你们抓死人去冥界，大白天的在这里罗里吧嗦干什么，这人我是要定了，你们谁也别想带走！”华凤把紫玥护在身后，黑色魔导师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抬头看到他侧脸刚硬的弧线，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那天在舞台剧中饰演正义的勇士，他高高站在凤鸟之上，极度自信又极度嚣张跋扈。那时候把他定义为爱出风头的多情纨绔公子，对他敬而远之，直到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对他有过好印象，但是就是这么个人，在危急关头却能为自己挺身而出。
这时，听到他的玩笑话竟有种落泪的冲动。
“天堂鸟陛下，谢谢你。”
“小花痴，想要感谢我的话就抱紧我。”
紫玥乖乖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华凤身形一滞，看着迎面扑来的火箭和魔法球高高扬起手杖，另一只手紧紧护住怀里的人。手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光影，无数火球炸裂，火光四射。趁着烟雾弥漫之际，凤鸟冲破箭雨飞向苍穹，依稀听得后面有人大喊，“跑了，快追！”
嘈杂声渐渐远去，紫玥睁开眼睛，怀里的小海豹还处于昏迷状态，即使在闭着眼睛，短短胖胖的小手依然紧抓着她的衣角不放。看着自己被揉皱的衣角和小海豹浑身的血污，紫玥拿出手帕给它擦了擦脸。
凤鸟在一座山脚下停了下来，华凤指了指前面的山洞说道：“这里是萧萧的家，你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下。”
“好。”华凤把一个笛子交到她手里，这是召唤圣兽的工具，和自己身上的海螺作用是一样的。紫玥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刚刚还占了大半边天的凤鸟此刻已经缩成一只普通的小火鸟停在紫玥肩膀上，头顶三根彩色翎毛高傲地翘起。华凤上去摸摸它的头笑道：“我媳妇儿就交给你了。”
一对火焰般的翅膀在华凤身后张开，他缓缓扑扇了几下，转身飞走了。萧萧默默地看着主人的背影，“咯咯”叫了两声。
紫玥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追上去大喊道：“你要去哪里？”
连续喊了两声，回应她的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华凤的身影越飞越远，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成了酡红色，仿佛醉酒的人脸上泛起的红晕，视野中只剩下两片金色的凤翼煽动着，灿烂如同秋阳的光辉。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像当初一下子见不到哥哥，那种无止尽的失落感袭上心头。紫玥想赶过去，却被萧萧拦下，它的眼神很像它的主人，可能是因为鸟兽的缘故显得更加犀利。
“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的主人可能会有危险！”紫玥不顾萧萧的阻拦冲出山洞，却发现周围的一切是如此陌生，天边只剩下大片大片火红的云彩，夕阳早已没了踪影，隐隐有夜幕降临的感觉。
萧萧用生硬而简洁的花界语说道：“这是主人的命令。”它把紫玥卷入厚厚的羽翼，将她带入山洞。刚一进去就听到“嘭”地一声巨响，从水里冲出一团火焰！
火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竟然冒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鸟头，火鸟抖抖湿漉漉的羽毛仰起脖子爽适地叫了两声。
“老婆，你怎么这个时候洗澡？”萧萧把紫玥放在岩石上，走过去把翅膀搭在火鸟的翅膀上，它们的脖子亲昵地交缠在一起，这时才看清那不是一团火焰，而是一只凰鸟。
两只漂亮的鸟就这么公然在紫玥面前亲热，完全把她当成透明人。直到紫玥实在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咳，凰鸟才有所反应，一把推开萧萧，眼神犀利地注视着紫玥，“你是谁？”
“老婆，她是天堂鸟陛下的老婆。”萧萧一边解释一边向紫玥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老婆玥玥。”
玥玥？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原来是主人的主人。”玥玥看紫玥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不少，甚至还带着点敬意。在它印象中，老公很自然地和仆人划了等号。
有萧萧和玥玥守护着，紫玥连挪动一步都逃不过它们犀利的眼睛，更不要说逃走了。好在兽类的智商都比较低，两三句就能把它们哄住。
半夜，趁着萧萧和玥玥在石洞里缠绵那会儿，把熟睡的小海豹安顿好之后，紫玥就变成小飞虫悄悄飞了出去。
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江面上碧波荡漾，映照出一轮缺月的影子。
这里应该是在花界的边沿，靠近凡界的地方，以前住在浮云村的时候也不曾见过这般黑而漫长的夜。
顺着河流往上飞了段距离，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簇光线，还有花和青草的香气，紫玥的步伐不知不觉加快了，放眼望去是一片很普通的花田，里面种着各色花草，都是最常见的品种。然而此刻紫玥却看到了一个永生难忘的场景。
一位老妇人躺在摇椅晒太阳，旁边小板凳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老妇人一边剥瓜子一边笑盈盈地欣赏花田里的植物，感慨道：“每次看到这些花花草草就会想起以前和他在一起时，每天傍晚都会来这里散步，那时候虽然年轻却一点也不懂得浪漫，连牵个手都要扭捏半天，最后他从树上折了根小树枝，他牵着头我牵着尾，牵着牵着小树枝没了，手被他牵去了。”
“祖奶奶，祖爷爷都离开几万年了，您怎么还惦记着他？”小男孩嘟起嘴有些不高兴地道。
老妇人满是皱纹的脸笑起来像朵干菊花，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阙儿，你看那株黄花。”
“天堂鸟？”小男孩问道。
“是啊，那是你祖爷爷最喜欢的花。”
小男孩想了会儿说道：“我不喜欢天堂鸟，因为白先生说过，天堂鸟的花语是多情、潇洒、为恋爱打扮的男子。”
“傻孩子，白先生说这一定不好吗？”
男孩摇头。
“花和人一样都是有两面性，花语只是别人根据它的外形、眼色、花季等做出的评价，不同的人在不同环境下对一朵花会形成多种多样的评价。这些评价不能代表全部，就像天堂鸟，除了你刚才讲的之外你知道它别的花语吗？”
男孩再次摇头。
“天堂鸟还象征自由、幸福、无论何时何地，永远不要忘记爱你的人在等你。”
第063章 天堂鸟的传说
天空的颜色逐渐转变为蓝绿，湿润的水汽在空气中浮动，野花野草芳香四溢。没有人声，没有鸟鸣，周围一片静谧。紫玥抬头望见参天的古木，枝桠层层叠叠遮盖了半边天。
动了动无名指上的红线，没有反应，再动一下，依旧没有反应。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促使她越飞越快，几乎控制不住翅膀煽动的频率。
烧鸡那家伙平时最喜欢和自己开玩笑，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和她开玩笑。
刚才来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一下路边的植物，发现这一带有很多未绽放的黑暗之花，又称彼岸花。记得很久以前和哥哥一起去忘川河边采集彼岸花的花粉，那时候，满眼都是鲜红如血的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到处充斥着令人绝望的气息，同时又散发出罂粟般的芳香，引诱着过路的人。
彼岸花以前只开在天界和冥界，白色曼陀罗华是天界圣花，开一千年，花开叶落。红色曼珠沙华是地狱罪花，谢一千年，叶起花谢。花叶生生相错，永不相见。
四处转了一圈，发现很多地方都有彼岸花的香气，有开花的，有未开花的，但更多的是洒在土层里的种子，这些种子一旦发芽很可能会吸收大部分的阳光。
顺着来时的路找回去，却已看不到那座宫殿，周围只剩下一些枯萎的花草和树木，河水中倒映出灰蒙蒙的天空，仿佛离人寂寞的眼。紫玥过去蹲下来，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也是银灰色的，长长的头发如雪浪般铺散在肩后，枣红色的眼睛也似乎蒙上了一层迷雾，不再似从前那般清澈。
水面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倒影，他弯下腰轻抚着她的长发，牵起一绺绕于指尖，轻轻吻了一下，银发下微笑的侧脸如此熟悉，竟然是毁夜！
紫玥惊讶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草木在风中摇曳。回头再看水中的倒影，银发女子端坐在王座上，她的头上戴着钻石王冠，年轻的脸庞流露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沧桑与寂寞，却依然温和而适度地笑着。
王座的前面跪着大片的人，他们穿着代表各自身份的衣袍，由近至远分别是魔导师、炼金师、大祭司、元素师、神匠师。由于他们都背对着自己，所以看不清脸，银发女子虽然是正对着自己的，但是她的脸被云雾遮挡住了看不真切。
“花神陛下今天看起来很美。”有人起身说道，与此同时，唱赞美诗的花精灵们全都停止了歌声退到了幕后。
“是吗？你看不到我的脸又如何得知？”
“因为我看见您的嘴角浮起的笑靥，说明您的心情不错。”
“我沉睡了那么多年，早就忘记什么是笑，笑的时候就一定是快乐吗？”
“您可以不快乐，但是一定要笑。”
“祭司长，你认为让一个不快乐的人笑，是件很好的事吗？”
“当然不是，我在许多文献上看到过，内部情绪很多时候可以转化为外部情绪，也有一些时候，外部情绪会影响内部情绪。在你沉睡的七千年里，花界由黄金时代进入白银时代，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希望能够和你携手让花界恢复强盛。”
花神还没有回答，底下人群就开始骚动，有人吹着口哨欢呼，有人施法变出一篮鲜花满天洒，还有人用近乎威胁的口气齐声吼道：“牵手！牵手！牵手！牵手……”
就在紫玥盯着水面看得入神时，“啪”地一声如碎玻璃般的脆响打破了水面的宁静，一时间水花四溅，从水里伸出数条手臂把紫玥缠住拖下了水。
“祖奶奶，我要听天堂鸟的传说，你讲给我听。”花田里，男孩摇着老妇人的胳膊撒娇。
老妇人在阳光下的侧脸红扑扑的像个孩子，连额头和眼角的皱纹也发出晶亮的光，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天堂鸟，思绪飘飞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曾经在某个国度有一位高贵的王子，他一生下来注定要承担很多事情，比如父亲的死去、母亲的背叛、征服叛变者和收复失地。他有无以伦比的魅力和高高在上的地位，这些都是奢侈品，因为它们的牵绊，他失去了自主的爱。她的母亲为他在众多贵族中挑选了一位美丽的姑娘作为他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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