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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万人迷养成手册-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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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夫人对于自己女儿的巨大变化本就心存疑虑,到了此刻也了悟了几分——哪里是自己女儿聪明了,而是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鬼魂附到了女儿身上为非作歹!

    甚至于,说不定自己女儿就是被她害死的!

    那可是她唯一的女儿,此生的指望啊!

    到了现在,她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放过这个野鬼?!

    呵,她不要这个野鬼死,而是要叫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反正她把该得罪的人都尽数得罪了,自己便是四下里磋磨她,可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女人才最知道怎么折磨女人,不过几个月的功夫,阮琨碧便憔悴了好些,人也瘦的脱了形,不像是病弱而生的娇柔,反倒是宛如一具骷髅一般,带着沉沉的暮气与浅浅的死气。

    正是夜间时候,两个侍女在外间守着,以免被她跑掉,但侍女毕竟也是人,临近午夜时分,难免也会觉得疲惫,眼皮子止不住的往一起凑。

    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落到地上,不等那两个侍女发觉,便出手如电的点住了二人穴道,二人还未曾有所反应,便靠在一起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阮琨碧被三夫人折磨了这些日子,精神衰弱的厉害,稍有动静便有所感应,二人走近内间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也睁开了眼睛:“——什么人?!”

    那二人却不等她再度出声,同样迅速的点晕了她,相互对视之后,便拉开窗户带着她飞身离去。

    等到阮琨碧再度转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处民居。

    虽是民居,却也收拾的极为整洁,冷眼一看,竟比她的住处还要好一些,她心头一酸,又一涩,想着自己这些日子一来的境遇,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嗤笑。

 第226章 暗潮

    阮琨宁回府的时候; 已是晚间,早过了晚膳的时分。

    好在崔氏知道她回的晚,早早便吩咐人留了膳食给她; 稍微一热之后便可以用了。

    顺华一面给她添饭; 一面说道:“殿下可知道吗,外头人都在说,李家的二姑娘,似乎是要与八皇子结亲呢。”

    阮琨宁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李家二姑娘?哪一个二姑娘?”

    顺英上前去奉了茶; 含笑道:“还能是哪个二姑娘; 陇西李氏一族; 能够够格做王妃的; 也只有嫡出的二姑娘,二皇子妃的胞妹呀。”

    阮琨宁心头一惊; 面上也有了几分认真:“——这是你道听途说,还是说,真的有了什么依据?”

    顺华回答道:“殿下还不曾回宫的时候; 便隐隐的有了这样的传言; 那时候大家都只是私底下说说罢了; 可是今日的时候; 李家人设宴请了八皇子——这谁还不明白呢; 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阮琨宁眼睛眨了眨,忽的生出了几分自己泡了个温泉,这个世界就变天了的感觉——八皇子韦明玦是韦明玄的胞弟,母族同样是陈郡谢氏; 陇西李氏如此行事,到底是想要提前攀附韦明玄一二,还是……最终决定舍弃二皇子了呢?

    又或者,是二者皆有?

    她慢条斯理的喝一口汤,道:“是李家的哪一位设宴请八皇子?”

    “倒不是主枝的两位李大人,而是出身陇西李氏分支的一位,不过,”顺英见阮琨宁眉梢微动,似乎很感兴趣,便继续道:“二小姐的叔父,二房的李仪靖李大人,也是去了的。”

    阮琨宁缓缓的将那一碗汤喝尽,这才在嘴角挑起了一个清冷的笑容来。

    既然设宴邀请八皇子,决定的又是陇西李氏一族政治取向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叫李家二房去做主,大房便是与他们再怎么亲厚,也不会这般毫无间隙才是。

    再者,韦明玄被册立为储君,也才没多少日子,说的难听一点,他到底能不能坐稳当这个位子还未可知,李家若是现下就沉不住气,舍弃自己扶持了多年的亲侄子以及嫁出去的嫡女,那这气度也忒小了些,没得叫人笑话。

    她冷冷的在心底思忖一会儿,便得出了答案——乱自内生。

    到了此刻,二皇子并不曾被册立为储君,眼看着韦明玄的位子渐稳,陇西李氏一族的人,只怕也并不是那么稳坐钓鱼台的。

    再者,嫁进二皇子府的二皇子妃是李氏长房的嫡女,倘若二皇子登基,得到好处最多的也是长房,而此刻二皇子失利,韦明玄继位之后,甚至会遭到清洗,至于他的姻亲陇西李氏,必然会成为重点清洗对象,既然是清洗,自然就要清理的干干净净才会,两下里一对比,自然会有人心生不满。

    有好处的话,是你们大房得的多,坏菜了的话是大家一起倒霉,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亏了的。

    与其这样,倒不如另外走一条路,亲近储君,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阮琨宁施施然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回房去歇着了。

    陇西李氏与她又没什么关系,是死是活与她有什么关系呢,说起来,他们之间还是有仇的,此刻见他们内乱,阮琨宁只有高兴的份,才不会担心呢。

    事实上,也的确如她所想,陇西李氏内部也正是混乱的时候。

    二皇子妃与李瑶钰都是出身陇西李氏长房,她们的父亲李仪远,便是陇西李氏的当代族主。

    仔细说起来,陇西李氏的嫡系有三支,长房李仪远,二房李仪靖,以及元后李氏。

    二房是没有嫡女的,庶女倒是有几个,但是这样的身份,怎么也是够不上真正世家乃至于皇家正妻身份的,所以二房才会想到将李瑶钰嫁给八皇子。

    并不是他们想叫大房赔一个女儿出去,而是他们的女儿身份不够,做不了正妃,倘若只是侧妃侍妾之位,哪怕是几十个也没什么大的用处。

    长房李仪远的正妻秦氏脸色难看,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小叔,多年的修养也不允许她仪态尽失,但饶是如此,她目光中射出的光芒也足够犀利凶狠:“——小叔!你看着她们长大,那二人也要叫你一声叔父!你如何狠得下这份心,叫她们一起没活路?!”

    二房的李仪靖冷笑着喝一口茶,道:“大嫂这话说的可是诛心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多不是东西呢,说到底,我还不是为了大家好?二皇子那边,眼看着是扶不起来了,大厦将倾,为什么还要拉上那么多人陪葬?倒不如另寻出路。八殿下年岁合适,又是太子殿下的胞弟,哪里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小叔!”秦氏的脸色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铅粉,见不到一丝血色,眼底甚至于献出了几分癫狂之意:“——你向太子殿下投诚,他能否接受还两说,便是接受了——你想叫二皇子与皇子妃怎么办呢?半分支持都没有,死无葬身之地吗?!”

    李仪靖满不在意的道:“大嫂这么说,可就不合时宜了,这些年下来,我们为二皇子他们付出了多少,可是结果呢?”

    他狭长的眼尾射出一丝冷锐的光,终于掩盖了方才的轻浮:“——烂泥扶不上墙!更何况,当初,我们选择支持他,本就不是长久之计……”

    李仪靖嘴边牵起了一个冷漠的笑意,转向了一侧一直不曾出声的李仪远:“大哥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秦氏只觉得浑身都要僵硬了,她强忍住牙齿咯咯作响的冲动,转向自己的丈夫,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哀求:“……夫君?”

    “倘若太子殿下接受,”李仪远没有看秦氏,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李仪靖身上,许久之后,才微微颔首:“倒也是一步棋。”

    “不行,我不同意!”秦氏的面容惨白的像是一张即将破碎的纸,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头挤出来的一样:“——已经害了我一个女儿,到如今,还要害另一个吗?!”

    李仪远没有去看秦氏,只是淡淡的一摆手:“夫人累了,带她下去歇着。”他话音刚落,便有侍女上前,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带了秦氏下去。

    李仪靖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我就知道,大哥必然是能看个明白的。”

    金陵城西,一处民居里。

    阮琨碧对于那些嗤笑的讽刺性声音异常敏感,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头,往出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边坐了一个玄衣男子,银制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嘴唇与下颚露在外面,月光清冷的洒在他身上,不知怎的,阮琨碧竟不由自主在的打了一个冷战。

    那人目光似笑非笑,看起来极为亲和,看着阮琨碧一脸的惊慌失措,也只是含笑安慰道:“叫阮姑娘受惊,委实是他们不会做事,我只说叫他们好生请了你过来,却不想他们这些粗人,竟把事情搞成了这个样子,真真是该罚。”

    阮琨碧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祸事惊得脸色惨白,她之前经历过的事情也不算少,可是像是今天这样惊心动魄的却还是头一遭,少不得要呆滞上片刻。

    那人也并没有着急的意思,只是目光带笑的瞧着她,似乎是打算等着她从刚刚的惊恐中缓和过来,一侧的侍从恭敬地上前递了椅子请他坐下,他一撩衣摆坐在了阮琨碧的旁边,没有再言语。

    阮琨碧硬生生的缓了半刻钟,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刚刚那颗跳动的几乎要飞出胸膛的心脏此刻也终于肯安分下来,自己的大脑也开始缓缓的转动,终于有了思考的能力。

    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是最容易恐惧的,毕竟那代表着一切的可能性,人的天性使然,许多事情都会忘最坏的方向去想,所以才会吓坏自己。

    可是当人自以为能够看透一切的时候,那种恐惧感就会自然而然的被降到最低,也真正的能放松起来,阮琨碧此时就是这个样子。

    她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却知道他必定对于自己有所求。

    不然,他平白无故的劫了自己做什么?

    她可不相信那人折腾这么多事情就只是为了杀了自己,要杀早就杀了,何必搞得这样麻烦,可见,他应该是有事需要自己的。

    既然自己对他而言是有价值的,阮琨碧就不会看低自己,她不仅要保住自己的一切,而且还要从中得到自己应有的好处才是。

    再者,那人的态度如此和善,可比劫了自己的两个人要好多了,对着一个凶神恶煞的人,跟对着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正常人都会先天的对于后者更加亲和一些,态度也会更加放肆一些,阮琨碧也不例外。

    这么一想,她依旧定下了心,为了占得先机,便抢先开口道:“你是什么人?!竟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劫掠官家姑娘,可知会有什么下场吗?”

    阮琨碧说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那人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却飞快的一抬,一道冷锐的银光几乎是眨眼间便到了阮琨碧眼前,随即再度回到了那人手中,而他的脸色,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温煦,既亲和又友善。

    阮琨碧只见到自己眼前银光一闪,却没有寻思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便觉左手一阵剧痛,猛然间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左手的五根手指已经被利器整根切下,血如泉涌。

    十指连心,这句话可不是说虚的,阮琨碧一声凄厉的惨叫,右手想要去捂住那伤口,只碰了一下却再度惨叫一声,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导致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却也完全顾不上去擦,也是在这时候她才发现,那人手中不知何时捏着的,竟是一把闪着清厉寒光的匕首!

    她叫的凄惨清厉,可房间里的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同情她的意思,甚至于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半分变化。

    阮琨碧左手的伤口太大,血流不止,很快便染脏了她的衣裙,整个人狼狈可怖难言,那人抬起一脚将她连人带椅子一起踢到了房间的角落里,脸上的神色却还是笑微微的,几乎令人生出如沐春风之感。

    “好好的一间屋子,就这么被你给弄脏了,”那人环视了一下四周,地板上难以避免的沾上了血色,鲜红的色泽异样的明艳,他那一脚踹的十分狠,阮琨碧整个人都跌到了角落里,随之在雪色的墙壁上沾染了刺目的红,原本整洁的屋子里几乎是片刻,便弥漫上了一层血色,空气里头也难以避免的漂浮起了淡淡的腥气,有些令人气闷的凝滞。

    阮琨碧痛的说不出话来,连伸手去给自己止血的勇气都没有,那伤口平滑至极,周边只要碰一下都疼的钻心,她也只能在泪眼模糊之中看着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鲜血流出自己体内,只觉得一股子凉气从自己的心口慢慢的、丝丝缕缕的游走到了四肢,冰一样的冷。

    那人却好像看不见她的惨状,漫不经心的将自己手上的匕首吹了吹,那匕首还没有归鞘,两侧的锋刃亮的骇人,明明刚刚才干净利落的斩掉一个人的手指,可是此刻那上头却是一丝血痕也无,干净透彻的像是冬日的初雪。

    那人微微笑了笑,将那匕首竖起,目光落了上去,那匕首很是光亮,十分清晰的映出了他的一双眼睛,清冷的,透着冬日的无情。

    他起身走到了角落里几乎是要昏厥过去的阮琨碧面前,看她一身的狼狈惨然,蹲下身来,用那柄匕首极为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脸,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很希望你能明白这句话才好。我只需要你活下去就可以,别的全部都要看我的心情,懂吗?”

    他在阮琨碧猛烈颤抖的视线中道:“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的,是不是?”

    阮琨碧从那人起身的时候就开始发抖,等他到了自己身边蹲下身的时候简直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叫自己昏过去,可是眼见着他走进,却还是只能一动不动的抱住自己左臂,时不时的发出几声难以抑制住的哀嚎,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那人似乎笑了一声,阮琨碧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却找不出什么端倪,正暗自疑惑的时候,却听他问道:“我听说,你做出了一件名叫火药的攻击性武器,是吗?”

    阮琨碧满脸的热泪,剧痛之下,连一丝谎言都来不及构思便道:“是。”

    那人声音里似乎带了笑,道:“我还听说,你曾经是二皇子的女人,这样的利器,怎么不说与他?”

    阮琨碧眉梢微动,下意识的反驳道:“——我明明,只给了他一个人的……”

    她话音刚落,室内便有了瞬息的安静,气氛也近乎凝滞一般的压抑起来。

    “啊,糟透了。”

    只是瞬间,他似乎明悟了什么,在阮琨碧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平静的划开了她的喉咙,自责一般的皱起眉头来:“准备了这么久,居然败在了你身上,还真是……出乎预料。”

 第227章 华贵

    大概是因为前一夜归家略迟的关系; 第二日,阮琨宁难免的起的晚了些。

    若是换了别的时候,敢这样躲懒; 必然是要被崔氏训的; 可是她年纪渐长,又即将出嫁,崔氏一心软,也就不忍心说什么; 都由着她去了。

    等到她梳洗后; 用完早饭的时候; 云舒才试探着道:“殿下; 宫里面来人接您了。”

    阮琨宁接过云夏递过来的帕子擦拭唇角,闻言禁不住蹙起眉头:“这才什么时候呢; 总共也不曾在家中留几日,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云舒示意周遭侍女退下,低声道:“顾大人所言未必是无心; 接下来的时日中; 金陵也未必太平; 殿下何不……”

    阮琨宁眼睑微垂; 道:“再过几日; 便是我师尊如素夫人的生辰,本就应该去拜祭一二,再则,七日之后; 便是玉奴的生辰,我老早便应了此事,却不好失约。”

    云舒在阮琨宁身边时日不短,也知晓如素夫人之事,便不再劝她:“既如此,奴婢便请那几位大人过几日再来接殿下便是。”

    阮琨宁点点头,也不多话:“你看着安排便是。”

    如素夫人是正月十九的生辰,往年她还在的时候,阮琨宁总是会去相贺,此刻人虽已西去,但自己作为弟子,总要尽一份心才是。

    她素喜清净,不与外人相交,除去阮琨宁这个弟子之外,也只是会同谢宜舫说几句,阮琨宁思及此节,也不欲待人过去吵了她安宁,没有带什么人一起,而是直接着了一身素衣,佩了帷帽,骑马往听月小筑去了。

    如素夫人没什么家眷,更不必说亲友,早早便留下话,将听月小筑留给了阮琨宁,随她处置。

    阮琨宁也不曾想过要将听月小筑派什么用场,只是将其视为二人缘分一场的佐证,令将钥匙给了崔氏一份,闲暇时叫人过来搭理修葺一二,不叫此地荒废了。

    还是冬日时分,听月小筑门前的梧桐落光了叶子,连带着周遭的一片清竹也无精打采,她将马拴在那棵树下,只是觉得感伤难言,竟说不出什么来。

    斯人已逝,此地却依旧是昔年久景,世事烦扰,终究是无常。

    推开那扇木质的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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