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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道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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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怎么了?”新伙计给自己倒了盅喝下,这回他没吐出来,不过……“这酒掌柜的也掺太多水了吧,我怎么喝着半点酒味都没。”
  “不是……”先前的伙计艰难地吞了吞口唾沫,“我听说……供奉的祭品在过夜之后,会变得什么味道都没有,你说这桌子酒菜不会是……”
  “我可去你的吧,少吓老子!”新伙计一脚揣在同伴腿上,但他自己却连滚带爬跑了。
  很快,雅间里的事情被江掌柜知道了。
  江掌柜当然不信这种事,不过她在品尝过酒菜之后,内心深处第一次对鬼神之说有了动摇。
  昨天夜里,她以为会有客上门。她特意留了门和灯,结果昨夜一晚上都没有动静。
  但如果换个角度想想……那位客人其实早就在了呢?
  莫名的,她感到背后一凉。
  然而,这件事最好的解释者,却在这天夜里之后,再没上门来。
  ……
  时间进入九月底,天开始凉了下来。在众人换上秋衫之际,酒楼来了一位不一样的客人。
  之所以说不一样,是因为整个里水县,绝不会再找到第二个这么俊俏的公子。
  而且这位公子一身锦绣,文质彬彬,一看就不是寻常出身。
  有颜有钱,在江掌柜的眼底,自然就别的格外不同。
  “客官几位?”江掌柜亲自接待道,“楼上有雅间,几位可要上楼?”
  “不必。”佳公子神色疲倦,一副不想多开口的模样,“你们随便上几个菜就好。吃完我们还要赶路。”
  “好,几位这边坐。”
  就在江掌柜正要让伙计去后厨时,突然胳膊被人一把用力拉住,“你这腰间的玉佩是哪里得来的!”
  这声厉喝,别说离得最近的江掌柜,就是其他的客人也纷纷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公子问得是这个玉佩?”江掌柜十分意外。
  她没想到自己戴着这玉佩已经这么久了,没想到还真有人会来询问。
  不过一想,这玉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而眼前这位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人。会认出这玉佩,也情有可原。
  “快说,这玉佩是你从哪得来的。”旁边的随从此时也跟着开口道。
  看他们那样,分明是把她当做了黑点老板。
  “几位客人别着急。”江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安抚其他客人“你们先吃好喝好”,然后又低声对他们道:“几位跟我去后院吧,这里不方便说话。”
  到了后院,江掌柜二话不说,把玉佩的由来给交代了出来:“……那位客人只说,玉佩交给我,若是有人想要赎回玉佩,那按照玉佩的价格让他付钱就行。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男子摩擦着手中的玉佩,他无比确定这是他当年送出去的那块。
  “那你说的那位客人,现在在哪?”他绷着脸问道。
  “这……”江掌柜的一时回答不出来。虽然说那位客人来到她这吃了那么久的饭,但是她还真没去多嘴的打听过什么。
  “不会是骗我们的吧。”随从拿着刀威胁道。
  “怎么会。这事我酒楼里的所有人都能作证。”江掌柜连忙道,“如果是半个月前,那位客人是天天都会到的。只是这段时间,她突然没出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她。要不这位公子你就先等等?说不定今晚上她就来了呢。”


第10章 
  在他们正在后院说着的时候,这时从后厨端着碗碟出来的赵兴泰无意间一瞥,等看清楚站在庭院中的人是谁时,不由一愣,“柳五公子?”
  扬州富商无数,柳家是其中的佼佼者。泰安酒家虽然已经没落,但该认识的人,赵兴泰还是都认识的。
  比如眼下这位,正是扬州柳家的柳五郎。
  听有人叫自己,柳赋云侧首一看,一时没想起这一身杂役装扮的人是谁。
  好在他身边的随从将赵兴泰认了出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他才记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柳赋云蹙眉。他记得泰安酒家虽然大不如前,但不至于连家中的长孙都要沦落到给人洗盘子的地步。
  “我来拜师学艺。”赵兴泰道。两人虽然地位有些差别,但他态度不卑不亢。
  “在这学艺?”
  “是。”
  “那正好,你告诉我,这家酒楼真的天天都会有个穿黑衣服戴黑帷帽的女人出现?”柳赋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他虽然刚及冠,但气势已经不俗。
  “有的。”赵兴泰回答的无比自然,主要是那位客人实在令人印象深刻,“不过天天谈不上,隔三差五会过来一回。”
  “那你可知道在哪能找到她?”柳赋云又问。
  相对于这家酒楼的人来说,他更相信赵兴泰这个认识的人。
  “我……”赵兴泰似乎是卡了一下壳,接着很快就道:“去方家村打听一下就能找到。”
  “方家村?”柳赋云把这个地名放在嘴里咀嚼了一番,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旁边江掌柜的没敢去拦,加上外面伙计喊她,她只好看了眼赵兴泰,忙去了大堂。
  而赵兴泰却感觉自己只恍惚了一下,清醒时,发现院子里的柳五和掌柜的都已经走了。
  “怎么回事,人呢?”他自我怀疑了一番,最后甩甩脑袋,决定不再多想,洗碗去了。
  ……
  县城距离方家村有些路,一般成年人走路得走一上午,不过柳赋云他们是骑马来的,这就快多了,等到黄昏时,人就到了方家村。
  在方家村周围一打听,所有人直接让他去找方二。
  “遇事不决问方二。”
  “方二能通鬼神,有事找他准没错。”
  于是柳赋云抱着试试的态度来到了方二家。方二一听他的描述,行了,领着他就往山上走。
  柳赋云看着眼前野草纵横的荒山,眼底沉沉如暗云堆积,“她就住这种地方?”
  方二以为他问得是傅观主,接茬道:“是啊。这里是偏了点,但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柳赋云朝远处看了看这“山清水秀的号地方”,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一行人上山走的飞快,不多会,一间伫立在废墟中的道观出现在柳赋云眼前。
  道观?
  在柳赋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会是道观时,方二已经和还在干活的何木匠聊了起来。
  “伙房这么快就完工了?”
  “再不快点,天冷下来就不好做干活了。”何木匠一边说一边朝着方二后面的几个陌生面孔看去,“这是来找观主的?”
  “对。”
  “看着不像是一般人。”身后有随从,身上都还戴着兵器。
  “可不是,不过在傅观主面前都没用。”方二道。凡人的兵器,又怎么会对鬼神起作用。
  “说的也是。”何木匠笑呵呵道。
  两人聊天的功夫,柳赋云已经率先领着随从进了道观。他在里面转了一圈后,又出来问方二:“你不是说她在山上?”
  方二当即指了指天边的太阳,“马上就能见到了。”
  话落间,金乌已然西沉,光与暗在这一刻交汇,苍茫大地,刹那换了人间。
  道观里,大郎这时从中走出来,先是对方二与何木匠打了声招呼,然后才顶着柳赋云怔愣的目光,朝他道:“这位公子,里面观主有请。”
  柳赋云自认见识不算少,但现在见到这一身白惨的少年人,他觉得这中间怕是出了什么误会。
  他是来找三娘的,若说三娘落魄到住道观还说得过去,但空荡荡的道观突然走出个鬼一样的人来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到底沉得住气,抬腿就往道观里走去。
  究竟怎么回事,问问那所谓的观主就行了。
  进门后,三清像后面有两个女子在对弈。一个背对着他,他看不到面容,另外一个一身黑衣,头上还戴着黑色的帷帽,这装束和酒楼那掌柜说的一模一样。
  他迟疑了一下,试探道:“三娘?”
  傅杳将手里棋子落下,抬头看向他道:“柳家表哥。”
  一听这声音,柳赋云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你不是三娘,你是谁!”
  “柳家表哥来找我,竟然都没打听清楚我是谁,这可就有些失礼了。”傅杳道。
  柳赋云现在哪会考虑这些,“江月酒楼的掌柜的说这玉佩是你抵给她的,你为何会有我表妹的玉佩?”
  这玉佩是三娘十五岁及笄时,他特意让人用暖玉雕成的贺礼,上面还用阴文刻着三娘的小字,世间只此一枚,他绝不会认错。
  “表妹?这还真是奇怪,傅三走失了将近三四个月,怎么最后寻来的却是你这个表亲?傅家人都死绝了吗。”最后这句,傅杳说得轻描淡写,但柳赋云却能想象的到她嘴角的冷笑。
  “你究竟是谁?”柳赋云这回没了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他隐隐感觉到,对面这人来历不简单。
  “方才我的童子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是这家道观的观主。”傅杳道。
  “我是来寻人的。”柳赋云尽量放缓了语气,“听观主你方才的语气,想来应该同我表妹认识,不知可否带我去见见她?”
  “想见她啊,可以。”傅杳同意道,“不过在这之前,有个小小的疑惑,你得为我解答一下。为何这么久了,傅家人对她的下落始终不闻不问?”
  柳赋云这回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观主你之前是说,三娘走失了三四个月?”
  “不然?”接着傅杳又‘啊’了一声,“合着,这事背后还别有隐情?”
  柳赋云不是蠢人,电光火石间,他已经想到了很多。
  掌心的玉佩依旧温润,他的手指却不由自主的一点点收紧,“八月乡试,我一直不在府中,还是半月前回到家,才得知三娘的事。他们说三娘在探亲途中,与书生私奔。京里定国公大怒,对外宣称三娘病逝,且以后都不会再认三娘这个孙女。”
  他不相信端庄娴静的三娘会做出这种事,一路从扬州寻到这里,才有了音讯。
  “哦,怪不得。”傅杳恍然,“这就难怪了。我就说,怎么好端端一个闺女失踪了,他们还能不闻不问。原来脏水都泼上了,定国公年纪大不说,又最好面子,会这么糊涂也正常。不过,据说三娘还有一位未婚夫,那他们的婚事又如何处理的?”
  说到那位未来的妹夫,柳赋云虽然心有隔阂,但眼中却不失敬意,“祁兄是恩怨分明的人,并没有为此迁怒。定国公府这边让他重新与五娘定亲,明年五月成婚。”
  “那还真是有情有义呢。”傅杳笑了笑,“你不是要见你表妹吗?三清像前有一个木匣子,你把它带走。今年你参加了乡试,现在应该是举人了吧。也就是说你明年要参加会试。待你高中之后,你再将匣子交给傅家傅侍郎,之后,傅三就会露面。但你要切记,这匣子在这之前,你千万不能打开,否则这辈子你都见不了她。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柳赋云要的可不是这个答案,他想说“你在耍我?”,然而双腿却不听使唤一般,自动朝着三清像前走去。
  这诡异地遭遇让他背后汗毛直竖,等他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三清像前。
  那里的供桌里面,确实放着一个一尺高的木匣。烛火照应下,匣子上面的桐油还泛着幽幽的光泽。
  他朝着里面看了看,方才还在对弈的两个人,这会儿已经消失不见。
  最终,他将那匣子抱在了手里。
  从道观出来后,随从一见到主人,忙上来问候道:“公子,您没事吧。”
  他们刚刚想跟进去,可却被那个少年拦住了。那少年看上去弱不禁风,却力大如牛,硬生生辖制住了他们,不准他们靠近半步。
  刚才发生的事还让柳赋云有些匪夷所思,他看了看怀里的匣子,目光最后落在还和何木匠聊着天的方二身上。
  “方才你带我来找的人,就是那位观主?”他走到方二面前问道。
  方二一愣,反问道:“难道您不是来找我们观主的?”
  柳赋云看了他一会,朝着随从抬了抬下巴,“去准备一桌酒菜送来,今夜我要同这位方大哥不醉不归。”
  随从忙去了,方二也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留了下来。
  而此时,傅杳看着面前两眼无神的三娘,一边注意着她会不会掉眼泪,一边道:“你不想姓柳的沾手这件事影响他仕途,我也都按照你要求来了。你要是还觉得难过的话,可以哭一声。鬼泪这东西,我从来都不嫌少。你不是要给我赚钱去复活吗,要不你每天哭个十次八次的,一年后,我保证让你投胎到任何你想投胎的人家家里。”


第11章 
  好一会儿后,三娘眼珠子终于动了动,“我不甘心。”
  明明是他们杀死了她,却还要让她背负这样的骂名。
  与人私奔,哈,当真是个极好的理由。她生来口吃,爷爷本就视她为不祥之人。现在又“做出”这样的丑事,那清理门户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我不甘心。”她又重复了一句,但这次却多了七分狠厉。那些被尘封的怨气席卷而来,她周身黑气弥漫,眼底也渐渐染上一层暗红,“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旁边,傅杳看着她一点点厉鬼化,半点阻止的意思都没,甚至还从虚空里抓了把瓜子来嗑。
  在道观内狂风乍起时,傅杳在“咔吱咔吱”嗑瓜子;
  等血雾将三娘笼罩时,她还在“咔吱咔吱”嗑瓜子;
  待三娘化身厉鬼失败口喷鲜血,魂魄从纸衣服里跌出来后,傅杳正好将手里的瓜子嗑完。
  她将指尖的瓜子壳弹开,俯身捏起三娘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向自己。
  不同于纸人的呆板面孔,魂魄虚幻了一层的三娘粉面桃腮、柳眉杏眼,若还活着的话,正是蔷薇花开一般的年纪。
  “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傅杳问她,“因为你还不够狠。你人性尚未泯灭,还怀有良善之心。好好的人,又怎么会变成鬼呢。”
  三娘望着她,眼底情绪翻涌,片刻后,她眸上笼着的那抹暗红渐渐褪去,“我好没用,”她声音暗哑,“连报仇,都做不到。”
  “你要是什么都能自己去做,那还要我这个打手做什么。”傅杳松开了她的下巴,重新把她推回纸衣中,“报仇这种事情,最愚蠢的做法就是让仇人痛快的死去。你得让他们活着,让他们从云端栽到泥底,丑恶露在人前,余生的每一刻,都在怨与恨中挣扎。如此,才叫报仇。”
  三娘听完,在地上坐了许久,才缓缓拜伏在地,“请您,帮我。”
  ……
  外面,柳家的随从只去了半刻钟便拎了酒菜回来。
  四个下酒菜与瓜子花生等零嘴摆在了道观门口的台阶上,方二与何木匠夫妻被邀请着席地而坐,几杯温酒下肚,话匣子就这样打开了。
  方二与何木匠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过县城,和柳赋云这种名利场出身的人相比,心智完全就是白纸两张。
  三言两句,都不需要柳赋云刻意去套话,这两人就把道观的底给兜的一干二净。
  而柳赋云越听却越心惊。
  招魂唤鬼,凝魄重生,这些本事他只在志怪野传中听过。若不是他方才亲历了一番,只怕还真会觉得眼前这俩农夫只是在唬人。
  不过他也没有就此彻底相信他们的话,内心深处仍旧对这些鬼神之谈保持着怀疑。毕竟就算是江湖骗子,也都会有点这样或者那样的手段,他不难保方才的遭遇就是骗术之一。
  两坛子酒喝完,方二和何木匠都醉了,柳赋云却没从他们嘴里知道一丝有关于三娘的信息。
  在确认他们的确不认识三娘后,柳赋云有些遗憾地让一个随从送他们下山,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那个又在道观周围转了转。
  “对了,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个穿白衣服的男子,”柳赋云问随从,“他人呢?”刚一直都没再见到他。
  随从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敢说,“公子,这地方是有些邪门。那会儿您从道观里出来,那男子就不见了。”
  柳赋云看了看道观里暗黄的烛火,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不过在接下来的几日,他还是不死心的让人在周围打听了一番傅三娘的下落。但最后除了一位绣娘说远远见过那俩为贵女一回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说是坐上马车走了,再没见过。
  再回道观,道观空空如也,就算是晚上也见不到人。在道观干活的何木匠说这是观主不想见客,让他不要再白费精力等下去。
  一连在道观守了三日,柳赋云这才沉默着抱着匣子下了山。
  “他要走了。”傅杳坐在道观屋顶上,嗑着瓜子,“如果想让他留下,还来得及。”
  三娘坐在一侧,目光一直追随着山道上那人的背影,“不了。不想脏他的手。”
  “哟,能说六个字了呢。”
  三娘:“……”
  空气里静默了一会,三娘又开口道:“其实,本来同我定亲,的人是他。”
  但亲事哪能由他们做主,最后还是阴差阳错。那特地赠送的玉佩,还有夹在诗集里的鸢尾,都只能让时间匆匆掩埋。
  “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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