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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一会功夫，群鬼已经散尽，余媚控制想靠近眼前男人的**，哼道：“倒打一耙，我还没说你坏我事，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周易冷眸一紧，拧眉道：“捉妖除魔是我的本分，何来倒打一耙的之说，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的事，看我不收了你！”
　　“收我？”余媚白了他一眼：“能不能看清事实，你要是能收的了我会站在这里跟我打嘴仗？上次是因为大意了才中了你的招。”
　　周易一口气堵在胸口，从道坛拿起一把桃木剑，正要咬破手指挤血，又听到余媚说：“行了行了，知道你本事高，我们无冤无仇的，何必要搞得两败俱伤。”
　　虽然不想承认，但周易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
　　要想拿下这女鬼必然要付出极重的代价，而他和她无冤无仇，代价太大划不来。
　　好话坏话都让她说尽了，周易暗自骂了一句：狡猾的女鬼！
　　余媚瞧着周易把桃木剑放下，腹诽道：臭毛病还真多，明明就是手下败将，非得要捧着才肯承认。
　　一直躲在屋内观察的张天宝见到这个情形，飘出来站在余媚身后。虽然说危险已经解除，但瘟神带给他的害怕深刻在灵魂。
　　他指着魏乾诚小声的说：“大佬，这个就是审理史春阳案件的警察。”
　　余媚淡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刚来时她就注意到魏乾诚了，史春阳嘴里天天嚷嚷着有鬼，他找人过来收鬼也说得过去，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捉鬼师的会是周易。
　　魏乾诚刚开始被余媚的外貌迷住，被周易一撞马上清醒过来，得知周易和女鬼有过节，心底燃气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突然听到史春阳的名字，他立马端正职业素质，严肃的问：“是你们控制了史春阳吗？”
　　余媚望了周易一眼道：“护士马上就要巡视了，我们换个地方，关于史春阳的问题我们商量一下。”
　　现在这个局面，也只能这个样子了。
　　一行两人一鬼出了青山精神病院，开车到酒店开了间房，刚把门关上，余媚道：“史春阳这个人你不能动。”
　　有关职业领域魏乾诚反驳道：“这位……女士，虽然不知道你和史春阳有什么仇什么怨，但我相信人和鬼之间的界线非常清晰，史春阳是罪犯，自有法律的制裁。”
　　“制裁？怎么制裁？就让他住在精神病院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过下半生？”余媚不屑的笑了一声，因为怒火，周身萦绕着淡淡阴气。
　　魏乾诚莫名觉得心头一冷，说话的气势也消散些：“他会进青山精神院还不是因为你们搞的鬼，要不是鉴定出他有精神病院，以他的罪行早就判死刑了。”
　　余媚阴恻恻的说：“判死刑也得看我手里的冤魂愿不愿意。”
　　魏乾诚被恐吓的不敢顶嘴，他撞了下旁边的周易：你到是帮我说说话啊。
　　周易淡定的挪远一点，明明可以早点回家休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魏乾诚看着周易的举动急眼，谈判的对象是鬼，重话不能说，动不动就恐吓他，作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他挪动屁股坐近一点，揽住周易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威胁道：“小子，你今晚不帮我，以后我天天来找你，烦死你。”
　　周易拨开他的手，起身坐在右边的沙发上，这个距离离余媚很近。
　　诱人的味道源源不断飘进鼻翼，余媚用了很大一番力气才克制住不趴到身边之人的身上去。
　　她想离得远一点，但又舍不得这美好的滋味，自我煎熬着。
　　眼看周易完全没有想帮他的意愿，魏乾诚只好清了清嗓子问：“你刚才说冤魂，是不是就是史春阳案件的被害人？”
　　余媚点点头：“这些人死后怨气不散导致无法投胎，只有化解她们的怨气，才能让她们再入轮回。”
　　魏乾诚道：“按照法律程序史春阳要被枪毙的，这也算是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些被害人的鬼魂一样化解怨气。”
　　余媚摇头：“不一样。那些女孩子生前受了多少折磨你应该很清楚，旁观者永远成不了当事人，她们所经受的痛苦比你以为的还要痛苦千倍万倍。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自己的仇，必须要自己报才能算得上是正真的解脱。”
　　魏乾诚哑口无言，史春阳案件中犯罪过程触目惊心，这些被害人想报仇他有什么权利去阻止。
　　理智告诉他要制止这种想法，却又忍不住问出嘴：“你们的打算是？”


第32章　记忆觉醒
　　血红弥漫的梦境中，龚秋玫拼命的奔跑，
　　龚秋玫……
　　龚秋玫，不要忘记我们的仇恨……
　　龚秋玫，报仇……
　　渗人的叫声不断回荡在耳中，龚秋玫捂着耳朵痛哭：“求求你们别喊了，别喊了。”
　　冰凉的手抓住她的脚裸，一只，两只……
　　“报仇……”
　　“龚秋玫报仇……”
　　啊——
　　龚秋玫尖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恐怖的回声，冰凉的手全部都消失，终于回到现实，泪水顺着龚秋玫的眼角滑落。
　　梦境中不断回荡着要她报仇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受警察带来的消息的影响，今晚她重复做同一个梦。
　　她扭头往左边的位置看去，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总有一抹白色倩影守在她身边，现在却空无一物。
　　余媚还没有回来。
　　龚秋玫心神不定的闭上眼睛，良久后渐渐陷入沉睡。
　　睡梦中，她迷路了慌然失措，忽然脚底延伸出一条纯白的道路，她顺着这条路跑啊跑啊停在一扇门前。
　　这道门白亮白亮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道门龚秋玫非常难受。
　　她回头一看，来时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鲜红色，鼻翼间仿佛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她害怕的放声尖叫，余光中，她看到那道门在变化，变成一只利爪，朝她抓来……
　　……
　　余媚因为魏乾诚的问题，陷入沉默。
　　她想帮那群女鬼们化解怨念，她不想龚秋玫的执念消失……
　　屋内因为余媚的沉默而陷入安静。
　　周易审视的目光落在余媚身上，对于她的存在他有太多困惑，想了想他开口道：“史春阳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今晚就做个了解。”
　　听到这话余媚抬眸，刚好撞进周易的眼眸中。
　　熟悉的诱惑感再度上涌，余媚撇开眼道：“不行，太便宜他了。”
　　周易眉头轻微一扬，没再说话，倒是魏乾诚一掌拍在大腿上说：“我觉得周易说的话没错，早一天替那些受害者了结化解怨念，她们就能早一天投胎。”
　　余媚没有做声，场面再一次陷入安静。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魏乾诚和周易同时一愣，这铃声不是他们的，两人相视一眼视线不同而约的放在余媚身上。
　　余媚拿出手机，张天宝哭丧着的半张脸出现在屏幕上，“大佬，不好了，秋玫那丫头中邪了……”
　　余媚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张天宝把手机摄像头换个方向，哭丧着说：“您自己看吧。”
　　屏幕内出现一个背影，身上穿着宽大的病服，头发凌乱的披在肩头。
　　余媚瞳孔一缩，龚秋玫！
　　她来不及和周易他们打声招呼，启动绑定器，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魏乾诚眼看着余媚在屋内消失，扭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周易若有所思道：“刚才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守在精神病院那只鬼的声音，她估计去精神病院了。”
　　“这么说是史春阳的事咯？”魏乾诚从沙发上站起来催促道：“快走，我们去精神病院。”
　　周易道：“我不去。”
　　魏乾诚停下动作，反问道：“不去？钱你不要了？我找你来是要你收鬼的！”
　　……
　　余媚赶到史春阳病房时，龚秋玫已经在撕咬史春阳的身体，脚边有些血肉模糊的东西。
　　她唤了一声：“龚秋玫。”
　　龚秋玫停下撕咬的动作，缓缓转过身，原本白皙的脸庞透着一股诡异的青，眼珠像两个黑窟窿般，瞧着渗人。
　　看到余媚，她呲牙一笑，沾满鲜血的嘴一张一合：“报……仇……”
　　张天宝躲在余媚后面瑟瑟发抖，“大佬，不阻止她吗？”
　　“不用。”余媚收回目光道：“你先出去。”
　　张天宝出去后，余媚摊开掌心释放出一团掺着猩红的黑雾。
　　这些是女鬼们的怨念，龚秋玫记忆苏醒第一时间做出决定，她有什么好犹豫的。
　　余媚嘴里念咒，握紧掌心，再次展开掌心的时候，黑雾化作八个影子不约而同的朝着史春阳飞去。
　　黑雾沾上史春阳身上的一瞬间，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余媚淡漠的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无论现在史春阳经受了什么，都是他罪有应得。
　　张天宝守在门外见余媚出来了，往屋内探了一眼，只看到史春阳被一团黑雾包围，其余的啥也看不到。
　　余媚背着手神色冷漠的站在门外，惨叫声持续不断的钻入耳中，张天宝惊慌的眼神时不时游离在屋内和余媚身上。
　　细微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余媚扭头望去，过道拐弯处走出两个身影。
　　周易脚步一顿，一人一鬼视线再次交集。
　　魏乾诚走了好几步才发现周易没有跟上来，他回头悄声问：“怎么不走了？”
　　周易移开视线道：“走吧。”
　　魏乾诚撞了下周易的胳膊小声道：“女鬼在不在这里？”
　　周易淡淡的‘嗯’了一声。
　　“哪呢？”
　　“你看不到。”
　　提起这个魏乾诚一肚子幽怨，天眼有时间限制的，还没出酒店就失效了，他要周易再给他开一次天眼，人鸟都不鸟他。
　　两人走到史春阳病房门口的时候，一股阻力将他们拦下。
　　“周易……”魏乾诚左右看了下，拉住周易的胳膊不松手。
　　余媚望着周易：“你们不应该过来的。”
　　周易把胳膊抽出来，将魏乾诚推出去：“要过来的不是我，是他。”
　　魏乾诚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被出卖了，谴责道：“周易你……”话还没说出口，后背被重重的拧了一把。
　　他暗自骂了句mm，对着空旷的过道挤出笑脸：“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我感觉你和我有种相同的气息。我为人讨回公道，你为鬼讨回公道，我们之间没有冲突的。
　　你说史春阳交给你，我没有意见，作为人名警察，我有权利知道处置史春阳的过程。”
　　余媚扭扭脖子，满脸怒容：“阴间的事情你也管，你有几条命！”
　　惊悚的怒吼声卷席着狂风暴雨打在每个人的心头，魏乾诚脚下一软，眼看要瘫下去的时候，周易扶了他一把。
　　“你既然没有恶意又何必如此，说到底史春阳案件是经他一手办理的，他想知道个结果也没什么。”


第33章　怨气化解
　　余媚冷哼一声：“人沾上鬼不死也要脱层皮，既然你是他朋友就应该劝阻他不要多管闲事。”
　　周易直视她：“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对他来说使命比性命重要。至于其他，有我在，他就不会有事！”
　　余媚的视线沉沉的落在魏乾诚真挚的脸上，缓缓移动身体。
　　周易推了魏乾诚一把：“去。”
　　魏乾诚欣喜的去开门，走了两步后，顿在门外。
　　没有天眼，他看不到满屋的戾气，透明的玻璃上折射出瘦弱的背影以及地上血迹斑斑的血肉。
　　他指着玻璃中的倒影激动的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天宝悄咪咪移动脚步，他真的好想告诉魏乾诚，他瞪错人了，余媚站在他好朋友周易的身边。
　　周易的视线快速从病房门掠过，拉着魏乾诚低声警告：“小点声，你想把医护人员全部吵醒吗？”
　　魏乾诚做几个深呼吸平息的情绪，一道冷冽的声音就传进耳中。
　　“没有人强迫你看，愤怒给谁看？”说着余媚怒从心起，把魏乾诚按在病房门的玻璃上，阴森的说：“看清楚了，现在史春阳所承受的都是他曾经加诸在别人身上的。要不是你们警察无能没能在第一个受害人出现及时抓住史春阳，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警察不是万能的，红星小区里面的监控摄像头损坏的很严重，我——”
　　“闭嘴！”余媚厉声道。“无能就是无能，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丢进去喂恶鬼！”
　　魏乾诚抿着嘴，虽然看不见余媚，但从语气中也能感受出浓浓的怒火。
　　耳根终于清净，余媚收回手，不再搭理任何人。
　　时间随着滴答滴答的钟声流逝，鸡鸣第一声，病房内的黑雾渐淡。
　　鸡鸣三响，病房内恢复了原有的样貌。
　　病床边站立一个淡淡的身影，她全身透明仿佛随风而散。
　　龚秋玫对余媚柔和的笑了笑：“谢谢你余媚，怨气化解了，我也该走了。”
　　余媚眸色沉沉的望着龚秋玫，“后悔吗？”
　　“后悔，我后悔没有多花一点时间陪在母亲身边……”
　　唇齿间的低喃随着缥缈的星芒消散，余媚瞌上双目，良久才睁开眼睛。
　　绑定器的提示灯黯然无光，从此世间再无龚秋玫。
　　史春阳坐在病床上，他手里有一把刀，目光呆滞的割着身上的肉，割一下，眼神中的痛苦加深一点，诡异的是他的嘴角始终保持微笑的样子。
　　余媚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病房外张天宝望着余媚波澜不惊的表情，试探道：“大佬，那，那些……都走了？”
　　余媚淡淡的“嗯”了声，“走吧。”
　　经过周易魏乾诚身边的时候，她停下脚步说：“天亮了，你们也走吧。”
　　周易目送她离开，想了想还是道了声谢。
　　魏乾诚一直注意周易的动静，听到谢谢两个字才小声的问：“艳鬼是不是走了？”
　　周易回过身丢下“她不是艳鬼”几个字，走到史春阳病房门口看里面的情形。
　　魏乾诚哼了一声：“答非所问。”说着他向前拨开周易的身体：“你让开，我才是警察，让我探查一下情况。”
　　周易后退两步说：“不用看了，明天等医院的死亡通知书吧。”
　　魏乾诚指着里边挥刀自残的史春阳道：“他现在不是没死吗？要是现在报警还能不能救活？”
　　周易正准备离开，听到这话半回身望着魏乾诚说：“他这是在还账，他要是被救活，你猜这些怨念会找谁？”
　　魏乾诚脑海里闪过一副画面，惊悚的抖了抖身体。
　　“走吧，再不走医护人员上班了发现你，你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魏乾诚很犹豫，虽然史春阳活该，他是一个警察，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他的眼神布满了挣扎之色。
　　周易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史春阳的身体已经破败，他的灵魂被生拘在身体里，实际上他早就死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空荡的过道恢复安静，远远飘来细细的询问声：“女鬼把史春阳拘在身体里是要折磨他吗……”
　　……
　　凌晨五点，天边露出微微晨曦，大街上一片冷清，浓浓的倦意向魏乾诚袭来。
　　他打着哈欠把车靠路边停下，扭头对周易说：“你开车吧，我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
　　“好。”
　　两人换了位置后，周易见魏乾诚印堂发黑，精神不济，取出一根红线给他叮嘱道：“你见过鬼，最近运道不太好，别和人争执，以免酿成血光之灾。”
　　魏乾诚把红线绑在脚腕倦意浓浓的打个哈欠，玩笑道：“要不你给握做场法事去去晦气。”
　　周易端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应道：“行，下班你来找我。”
　　魏乾诚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很惊讶，本来想打趣几句，但实在太困了，眯眼就睡着了。
　　清晨的车辆少，很快就到了公安厅外的停车场，周易停好车，把周易的手机拿出来调好闹钟，自己下车打车回家。
　　折腾了一夜，他也是精疲力尽。
　　……
　　余媚离开青山精神院后，往第一医院方向去。
　　张天宝望着她的背影喊道：“大佬。”
　　“有事？”余媚回头问。
　　“我……我想回家看看。”说完张天宝期待的望着余媚。
　　“想回去你就回去啊。”余媚道，想了想又继续说：“你不用怕我赖账，你的事情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张天宝张口否认：“我没怕你赖账，我家里有捉鬼师贴的符，进不去。”
　　余媚道：“我带你去吧。”
　　张天宝欣喜的点头，这尊大佛表面上看起来很凶，实际上人很好嘛。
　　余媚的脑海中闪过周易的脸，她吸了吸鼻子，滋味太美好了。
　　以往的红星小区天还没亮就沸腾了起来，自打出了连环命案后，整个小区都透着一股冷清，张天宝带着余媚站在一扇门外。
　　“这就是我家。”
　　余媚抬头望着镇邪驱魔的符和镜子，飞身上去，把符和镜子取下来。
　　张天宝感激道：“谢谢大佬，里面还有符。”
　　余媚穿门而过，把屋内贴在墙上，窗户上的符全部取下来后通知张天宝：“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