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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魃的妖怪事务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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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只要说过一遍，她就可以记住，甚至阿久拿出一盒扑克牌，弄乱顺序后让他一张张看过来，然后让他说出每一张是什么牌，小晴都能说的分毫不差。
“你真厉害呀。”阿久不禁感叹道。
“嗯。”
“那我们再试试这个。”阿久拿出四位数以上的算术题。
小晴不仅表现出来在记忆里方面的卓越天赋，在计算方面的能力也非常惊人。五位数的数学题甚至能直接心算出来。阿久用从图书馆借来的教科书，在一年以内，教完了小晴小学六年的全部课程，其中三年级以后的课程阿久并没有学过，所以都是他们两人自学的。小晴表现出的惊人天赋让阿久惊讶，她以前究竟是从哪来的。小晴的表达能力和一年前相比，已经好了许多，几乎和正常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小晴，你是怎么会来到这里接受辅导的？应该不是家人送来的吧？”当阿久再次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小晴皱着眉头思考怎样才能说清楚。
“有点麻烦，说清楚的话，我去找找，以前的报纸。”
小晴懒得说，于是跑到图书馆的报纸阅览室去找之前的报纸。因为日期记得很清楚的缘故，小晴很快就找到了关于自己的报道。
“就是这个。”小晴指指报纸上占满了整个版面的报道。
硕大的《西林县儿童遗弃事件》引入眼帘。
报道详细的记载了在西林县的一个惨剧。阿久震惊了，这是她也听说过的事件，当时这个事件她也在报纸上看到过，报道甚至还提及到了阿久和奶奶被关在一起的那个事件，放在一起做了对比。
但比起阿久和奶奶待在一起四天，这个事件里面发生的事情更加让人背脊一寒。
西林县儿童遗弃事件是在西林县被发现的一起孩童遗弃事件。父亲人间蒸发后，母亲把四个孩子扔在家里，在没有任何金钱支援，也没有任何社会援助的状态下，就这么遗弃了他们。最终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下十四岁的长子，九岁的长女、三岁的次女，三女已经死去。
孩子们在无人问津的情况下，被发现的时候，都非常的虚弱，长女和次女几乎都站不起来，最后次女因为重度营养不良死去了。长女则活了下来。死去的三女是被十四岁的长子和他的朋友们虐~待致死的，尸体被长子找了地方随便埋了。那个母亲被判处遗弃罪入狱四年，但最终在监狱外以缓刑的形式执行了，因为她把长女又领回去抚养了。而后长子进了少管所。
“你是这个长女？”阿久瞠目结舌，按照年龄的话，应该只有这个可能 。
“嗯。”小晴点点头。
“那是你母亲送你来这里的？”
“不是，母亲喝酒喝多，死了。”
“那不是应该直接送你去福利院吗？”
“福利院老师觉得我不正常。”
“那你哥呢？”
“还关着吧。”
“你恨他吗？”
“不恨，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早就死了。”
“那你以后会去找他吗？”
“不会，不想见到他。”
阿久而后不再提问，默默的看完报纸，又放回了远处。小晴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两人被送到了同一家福利院。在考完能力测试之后，两人被一所初中接收了。
两人的学习能力都相当强，因此初中的课程对于他们并不难。小晴的学习比阿久要更强，但阿久的生活能力则比小晴厉害许多，所以两人相互照顾，初中生活并不难过。
阿久有过小学时候被欺凌的经历，所以对于现在的学校生活非常注意，知道被排挤的人，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人，只有融入这个大群体，成为“普通人”，才能够被大多数人所接受，不至于沦为被欺凌的角色。阿久努力的扮演一个普通女孩的样子，普通的学习，不特别强也不特别差，普通的和同学的交往，普通的说话，普通的聊天。学校只有学习是不够的，如果只是学会了学习也是无法在社会上生存下去的。小学的生涯，教会了阿久这一点。阿久在班级里是一个普通的成绩中等的，朴素的，喜欢看书的女孩子，最喜欢的诗人是席慕蓉。这是阿久的对外形象，她也一直在努力维持着这样的设定。这种普通的女孩子比比皆是，没有攻击性，随处可见，所以也不会被敌视，被排挤。
比起自己伪装出来的普通，教导小晴变得普通却更难一些。虽然看上去对周围事物漠不关心，但小晴却有着比别人更强的好胜心，任何事情都希望能得到第一。不是夸奖，也不是别的什么奖励，而是“第一”这个称号。问她原因，她说，只有“第一”才能活的最好。阿久想到了小晴的那个哥哥，不禁苦笑起来，十四岁的男孩即使找到食物，首先也是满足自己吧，对于排列在下面嗷嗷待哺的妹妹们，也只是随意给予一点食物吧。所以小晴才会这样追逐第一。
无法掩饰小晴的优秀，那只能教导她，作为一个普通的优等生了。一个普通的，只是成绩好一些的，性格有些内向但很善良的孩子。这是阿久为小晴设计的对外形象，阿久也让小晴贯彻执行。但是小晴却经常我行我素，让自己的人设崩了。两人经常因为这个发生争吵。
“今天这个李静经过你旁边摔到了，你应该把她扶起来吧。”阿久说道。
“不想扶，我不认识她。”
“怎么会不认识呢，她是你的同班同学啊，就坐在你前面的前面那一排。”
“扶了的话，她会不会以为是我推她的。”
“哪有这种事？”
“报纸上啊，不能扶摔倒的人，因为有可能会被讹诈。”
“喂，这个只是同学摔倒而已，谁会讹诈你啊。”
“阿久，不要这么单纯，现在这个世界是很可怕的。”小晴反而开始教训阿久了，让阿久哭笑不得。
最终，小晴的形象定格在，有点特立独行的优等生，沉默内向，但是很有集体荣誉感。这个集体荣誉感是老师对她的评价，因为在运动会上，她报名了所有人都不肯报的两千米长跑，并且拿到了第一。看到小晴很适应现在的学校生活，阿久也就不那么强调她的形象问题了。最终，两人初中都顺利的毕业了，也有了一些朋友。文静秀美的阿久甚至还有了少许的追求者。但阿久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经不会再向别的什么人打开了。对那些追求者的回应也都是以学习为重。
两人都顺利的考上了重点高中。高中阶段，小晴开始学习除了英语之外的一些语言，她觉得以后可能会有用处。阿久则学习的比较吃力一些，只能跟上现在的课程学习。两人向福利院的老师，申请去办了身份证。阿久在千里巴巴上面申请了一个账号，让小晴帮别人翻译一些东西，这样可以赚些外快。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积攒了点钱，阿久从外地进来一些新奇的小饰品，小挂件，开始摆地摊。靠着摆地摊的钱，阿久买了自己的第一台电脑，并且开了一个网店，在网络刚流行起来的时候，网店生意并不是特别好，但至少能够让两人不至于两手空空。毕竟和同学们交往的过程中，有时候也需要用到钱的。
就在阿久以为高中也会像初中时候那样平静顺利的渡过，现实却又向她开了个玩笑。一天放学后，阿久被一群男孩子堵在了放学的路上。
第28章 九尾狐（十）
晚自习下，已经是九点了，外面几乎全黑了，这里是因着有路灯，才能看清前面。面前站着的五个人，高矮胖瘦，参差不齐，但都是神色险恶，用那种老虎逗弄兔子的眼神看着阿久。
面前的男孩们，阿久并不认识，不是自己的同学。
“谢久远，看你的眼神，已经忘记我了，是不是？你还记得你妹妹是怎么死的吗？”为首的一个壮硕男孩充满恶意的笑道。
妹妹！妹妹是被沈致远的母亲拔掉呼吸器才死的！后来他的母亲好像是坐牢了，自己曾经听李叔叔说过。这家伙，看来是沈致远……他拦着自己，肯定没有好事。
“怎么了，你母亲坐牢还不够，现在你自己也想接着坐？”阿久讽刺道，眼睛却在打量四周，寻找可以逃出去的机会。生活才有了点起色，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后面都是更偏僻的小路，如果往后面跑等于把自己送上门，自己不像小晴那样身体素质好，那么只能取巧了。
“说，你继续说，我看你待会还说不说得出！”沈致远伸手捂住右眼，“这里只要看东西超过半小时，就不停的疼，我要让你也常常这种滋味！”
“是吗，我还不想跟你一样变成瞎子！”就是那边，最矮最瘦眼神胆怯的那个男生！
阿久猛的向右手边冲去，瘦小的男孩伸手格挡，阿久抬起膝盖顶向他最脆弱的地方，男孩惨叫一声，旁边的人过来拉扯她，却被阿久用手肘重击了眼部。
瞬间，阿久冲出了前方的包围，但她的体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她逃离后面五个愤怒的少年。落到他们手里不一定能活得下来，底层的多年生活让阿久对生死有了动物般的敏感。
身后的男孩们只想抓~住阿久，打烂她那漂亮的脸蛋，撕碎她的身体，打碎她全部的骄傲。野兽般的喊叫声，一点一点的从背后靠近。
“小~美人，别跑啊，小心摔倒了！”
“跑的还挺快嘛，待会追上你，好好跟你玩玩！”
“哈哈，你跑得过我们吗，看你能跑多远！”
这里已经靠近大坝了，阿久毫不犹豫的转身，跃入了大坝水库里面。幽深黑暗的大坝水库，连水花都只响了几秒钟，就恢复了平静。
“喂，致远，她好像跳进去了。”一个胖胖的男孩看了看已经完全没有动静的水池，黑黢黢的水面，几乎一望无际的水，在夜晚仿佛随时会有怪物跑出来，分外可怕。
“可恶，死贱人，倒是很会跑，我们分头找找，我不信她会一直不出来。”沈致远咬牙切齿道。
五人分头开始寻找阿久，但是找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等到她上来。其他的人开始不愿意了，毕竟太晚了，而且也不一定能找到。更可怕的是，那女孩会不会死了。
“致远，我们过一天再来堵她吧，今天太晚了。”
“是啊，再晚回去，我妈肯定要骂我了。”
“没错，我爸也会，然后说不定会打我。”
其余几人七嘴八舌开始说服沈致远。他只得放弃再寻找阿久，和几人一起走了。
男孩们走了不久，一只苍白颤抖的手，从靠近水库边的一丛芦苇里面伸了出来，那只手攀住水库边，用力的想要上来。阿久的身影出现了，她慢慢的浮出~水面，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她抽~出口中的秸秆，往外吐了一口水，拧住鼻子擤了擤，哆嗦着用手搓搓四肢，幸好他们走了，要是再待半个小时，她肯定就支撑不下去了。
受伤的那条腿又开始隐隐作痛。阿久的鞋子也掉了，只能光着脚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书包也扔在了水库里，明天上课还很麻烦。更主要的是泡了这么久，不知道会不会生病，回家洗个澡应该会好点吧。
灯光下，一个熟悉的瘦长身影靠近了。
“你怎么来了？”小晴今天赶翻译稿子，没上晚自习，应该在家里才对。
“这么晚没回来，果然出事了。”小晴满脸阴郁的看着全身湿漉漉的阿久。
“没事，不小心掉到水里了。阿嚏！”阿久打了个喷嚏。
小晴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握住了阿久的手。
“你在撒谎。你的手很冷，不是刚刚掉下去的。”
“回去再说吧，我冷死了。”阿久岔开话题。
“我背你。”小晴伸手过来。
“不要啦，会把你身上弄~湿的。”
“我背你。”小晴重复道。
“不用啦。”阿久想推开小晴的手，她却一动也不动。
“好吧，好吧，败给你了。”
小晴背着阿久，奔跑着往家里赶，阿久在她背上咳嗽着，又咳了几口水出来。两人赚了些钱，就离开了福利院另外租了房子住，毕竟那里条件太差了，而且经常进的货，会被偷走。现在租了一室一厅的房子，虽然很小，两人睡的高低床，但是比起十几个孩子一起睡的大通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还有洗澡和做饭的地方，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一样。
白天的太阳很好，太阳能里面的水很热，热水洒在阿久的身上，驱走了冰冷湖水的寒气。阿久觉得浑身都舒坦了，暖和的简直不想出来。洗完澡，阿久看到小晴沉默的拿着吹风机。
“我自己来。”阿久伸手要接过吹风机。
小晴却不放手。
“好吧，你来。”阿久坐在椅子上，让小晴给她吹头发。小晴吹的很仔细，大风吹过之后，又用小风把边边角角都吹的干干的。
“好了，已经干了。”阿久拿梳子梳了头发，对小晴说道。
迎面递过一个碗。
“喝了。已经不烫了。”是一大碗浓浓的姜汤，姜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
阿久咕嘟咕嘟的喝完了一整碗汤，加了糖的姜汤既甜又辣，喝完后觉得连喉咙和胃里都暖暖的了。但是筋骨却提醒着自己，那一个小时冷水的威力还存在着，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发酸发疼。
“谢了，喝了舒服多了，我先去睡了。”
阿久和小晴打了个招呼，几乎躺下就睡着了。
小晴把熬制姜汤的锅还有碗洗了，来到阿久的床前，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发，却又缩了回去。她没有再问阿久今天晚上的事情，她直觉问了阿久也不一定会回答，所以还是让阿久好好休息吧。但是，胆敢伤害阿久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的。
半夜，阿久开始发烧了，温度相当高，小晴觉得摸上去都和热水壶似的了。附近有个二十四小时的药店，得去那边买点药。敲了药店的门，值班的人却已经呼呼大睡，发出隆隆的鼾声。小晴几乎用砸的，才敲开了药店的门，买到了药。
回到家，小晴扶起阿久，喂她吃了药，然后不停的用冷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身上也用冷毛巾给她降温。一直折腾到黎明时分，阿久身上的热度，才终于退去了。看着憔悴的阿久，小晴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仿佛看不见尽头的黑洞。她也记住了阿久梦话里面，那个名字，沈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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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久在小晴的强制要求下，休息了两天才回去上学。结果早读课，班主任一来，就开始强调上学放学的安全问题。
“同学们，你们放学都需要尽快回家，不要到处玩，尤其是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我知道不少同学喜欢游泳，但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游的，要游泳跟家长一起去游泳池游。另外，需要经过水库那条路的同学，最近不要走那边走，能绕道就绕道走。隔壁高中，五个学生到水库那边游泳，到现在尸体还没捞全，才捞到三个。你们自己也注意了，作为学生，学习第一，这些玩乐的行为先放在一边，不是不让你们玩，要安全的在家长还有老师的监管下面玩。”
接着班主任又开始收了今天的作业，阿久请假了，所以老师只是问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没有收她的作业。今天阿久带的书都是小晴的。阿久说要去和高年级的学~姐借一套书，小晴却说来不及了，就把自己的书硬塞给她，说明天和阿久的课是错开的。阿久上完第一节语文课，准备把语文书还给小晴。
刚下课，阿久就向三班跑，结果就看到小晴站在门口罚站。看到阿久，小晴窘迫的想要背过脸去。
“你怎么站在门口？”阿久纳闷了，顺手把语文书递过去。
“没什么。你回去。”小晴伸手接过书，推着阿久往回走。
“咦，谢久远，你来找肖晴啊？”一个活泼的梳着马尾的女孩子凑了过来，她是小晴的同桌张瑶瑶。
“是啊，她怎么站在外面？”阿久纳闷的问。
“那是因为她没带…唔唔…”张瑶瑶眉飞色舞的刚想开口，却被小晴捂住了嘴。
“肖晴，就算你整本书都会背了，下次也还是要记得带书！”三班的语文老师从教室里走出来，顿足停留在小晴面前训斥般的说道，然后还瞪了一眼，随后才走了。
“小晴，你好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阿久眯起眼睛。
最后还是小晴的同桌讲述了整个经过，原来小晴他们班和阿久一样也是第一节语文课，但是小晴却把书借给了阿久，老师看到小晴没有带书，很是恼怒，让她站在外面，小晴自然不肯，回答老师说自己整本书都会背了，所以不需要带书。于是老师开始抽查书里的内容，结果小晴真的都背了出来，老师恼羞成怒，以扰乱课堂纪律为由，还是罚小晴在外面站着了。
“你啊，真是，把你们的课表借我看看。”
阿久看了看小晴的课表，下面的课并没有重合在一起的了，可以错开使用教科书。
“下次别再这样了，惹恼了老师不好。不过，还是谢谢了。”阿久叮嘱了小晴几句，而后回去了自己的班级。
小晴拿着语文书看着阿久的背影，假装没听到张瑶瑶在旁边聒噪。
第29章 九尾狐（十一）
阿久回到教室，同学们聊天的聊天，打闹的打闹。阿久回到座位，把下面一堂课的课本和笔记准备好。
后座的两个同学正在说着什么，阿久无意中听到，聊天的内容，似是围绕早读时候班主任讲起的水库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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