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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渊摇摇头，他并不这么认为。
　　他不知道从何解释起，便没讲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他现在第一要事是修炼。
　　沈渊在刀宗找了一块寂静的地方练剑。
　　剑，是他的长项。
　　比试的时候，剑会是他的武器。
　　来刀剑宗的这些天，沈渊都没用练剑。所谓用进废退，他这些天没练习，必会有生疏之处。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把感觉找回来，让自己到达自己的巅峰状态。
　　沈渊白天练剑，晚上修炼心法。
　　两天后，沈渊练剑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小祖宗”传到沈渊耳边。
　　张锐和一群刀宗的人过来这边看他了，其他人也起哄招呼沈渊道：“小祖宗。”
　　沈渊收起剑，看向他们。
　　他发现张锐二人脸上还有没褪去的紫黑色痕迹。不过，看样子，他们能活蹦乱跳了，应该是治疗好了。
　　张锐眼尖，他见沈渊的脸上冒出细密的小汗珠，心里奇怪沈渊练剑强度为何如此之大，导致沈渊都练气期的修为了还会冒出汗。
　　张锐问：“小祖宗，你为什么要如此强度的训练？是过几天，准备宗门历练吗？”
　　沈渊诧异回道：“不是。我是为了后天的下院大比。”
　　你们日子过糊涂了，忘记有下院大比了吗？
　　张锐他们的表情无比古怪。张锐脱口而出道：“不是已经没了吗？”
　　啊？
　　沈渊迷茫脸。
　　怎么还没比就没了？
　　他没有接到不用比的消息啊。
　　刀宗的人与沈渊相处这几天，算是熟悉了，看出了沈渊白板脸上的茫然之色。
　　他们为沈渊解释道：“小祖宗，你忘了两天前，你把刀宗下院所有人都打败了吗？”
　　沈渊愣愣的。
　　刀宗的人道：“你都打赢所有人了。剑宗那边觉得自己比不过打败刀宗所有人都不费力的人，自动认输了。小祖宗，你已经是第一名了。”
　　沈渊喃喃道：“不是还有练气后期的师兄们吗？”
　　据说刀剑宗练气后期的师兄们都在往刀剑宗赶，他还没和他们交手的啊。
　　刀宗的人回道：“是啊。就那天，在场的都是练气后期的师兄，他们都被你打败了，已经收拾东西走人了。想比都没人参加了。下院大比第一就是小祖宗你了。”
　　沈渊神色茫然。
　　什么鬼？
　　还没比就是我了？


第33章　
　　大家见沈渊握剑的手紧绷；　以为他是很想与别人比试。
　　张锐出头提议道：“小祖宗。要不你去参加一个月后的筑基大比？你和我们练气期的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沈渊听着感觉张锐的话很对。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只知道自己打架从来都没输过。
　　要不，就和筑基期的比比？
　　这伙人簇拥着沈渊来到了功德殿，想询问如何参加一个月后的筑基期的大比。
　　功德殿较沈渊之前来的几次；　人多了很多。
　　不同于上次只有一个管理人员在，沈渊还见到了熟悉的两个功德殿的工作人员，一个赠他横刀的光膀大汉，和之前救过他一命的徐师叔。
　　徐师叔见到沈渊；　便把他喊过来；　没等沈渊开口。徐师叔道：“你的话；　去参加筑基期大比吧。”
　　正中沈渊下怀。
　　沈渊立即道：“是。徐师叔；　弟子正有此意。”
　　徐师叔道：“你的情况与普通的练气期不一样。你出去做了任务，应该有了功德点。你兑换一个月聚灵阵修炼试试看。一个月后，正好赶上筑基期的大比。”
　　沈渊道谢。
　　在徐师叔指引下；　他查询了自己有二十个功德点。
　　刀剑宗的登记方式既简单又繁琐，他们是记在本子上的。每一个刀剑宗弟子对应一张纸。
　　徐师叔有神识，一下子从厚厚一叠记事本中找到了登记着沈渊的那一本。
　　徐师叔看到沈渊的功德点数额很是惊讶，他道：“看来宗门为了鼓励刀宗和剑宗弟子和平共处；　下了血本。”
　　他很快给沈渊办好了聚灵阵的使用手续，带着沈渊御剑飞行到了刀剑宗的两峰之间的吊桥处。
　　吊桥平凡无奇。沈渊看不出名堂来。
　　接着徐师叔带着沈渊朝刀宗半山腰的山壁处撞去。
　　沈渊还没回过神，他眼前景象一变，他们来到了一个寂静的石室内。
　　石室不大；　普通的厢房的面积。
　　石室内有不知名的盆状大珠子镶嵌在室顶；　整个石室明亮照人；　有一白胡子老者坐在一张石凳子上，倚靠着背后凹凸不平的石头壁上假寐。
　　徐师叔带沈渊进来的动静，使得白胡子老者醒了过来。
　　老者一揉眼，看清徐师叔的容貌，道：“是徐小九啊。看样子你快到金丹期了，只剩一点功夫了吧？一年之内能结金丹吗？”
　　徐师叔行礼，道：“慎戊师叔，一年哪里够？晚辈还需三五年。”
　　两人语气熟稔，交流了几句。
　　白胡子老者这才问起了跟在徐师叔身后的沈渊，他问：“你带练气期的弟子过来是？”
　　徐师叔回道：“晚辈想让他进入宗门筑基期的聚灵阵中修炼一个月。”
　　徐师叔侧身，让沈渊出现在白胡子老者眼前。
　　沈渊行礼道：“弟子沈渊，见过前辈。”
　　沈渊话音一落。
　　白胡子老者使劲睁开他那双浑浊不堪的眼，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沈渊。
　　沈渊不知怎么的，突然从心底泛起一股酸楚。
　　他表面不动声色，直视白胡子老者。
　　白胡子老者并没有对沈渊做什么。
　　在沈渊平静的目光中，白胡子老者在打量完沈渊后，突然老泪纵横。
　　沈渊的目光一下子转为惊恐。
　　这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了徐师叔的意料，徐师叔无措的与万分惊恐的沈渊对视一眼，两个面瘫脸瞬间看懂了对方此刻的状态。
　　白胡子老者颤颤巍巍上前一步，更加靠近沈渊，他望着沈渊的脸，泣不成声道：“我的徒儿啊。”
　　徐师叔不善言辞，努力劝道：“慎戊师叔，师兄已经轮回转世，这里站着的是新的刀宗下院的弟子。”
　　沈渊沉默地为老者递上手帕。
　　白胡子老者一把接过，擦拭去自己的眼泪。
　　他看着沈渊的目光无比慈爱，断言道：“他肯定是我徒儿的转世。”
　　这不可能。
　　徐师叔道：“沈渊是沈林师兄的……弟弟。不可能是师兄的转世。”
　　“沈林那小子？就他那对王八眼能看出什么来？我说是我徒弟就是我徒弟。”
　　白胡子老者并不信徐师叔所言，他赶人道：“徐九你赶紧去修炼，别等我徒弟到金丹期了你还在筑基后期踏步。”
　　徐师叔还想说点什么。
　　白胡子老者施展了个小法术，让徐师叔眨眼间挪动到了山壁外。
　　徐师叔想进来也进来不得，碰到的都是实体的山壁，他只好离去。
　　石室内只剩摸不着状况的沈渊和一直执着的认为沈渊就是他徒儿转世的白胡子老者两人。
　　白胡子老者道：“徒儿啊，你虽然是练气期，但以你的资质，闭关两个月就可以到金丹期了。别听徐九说的整天修炼，出去多玩一会。”
　　啊？
　　白胡子老者的关怀让沈渊受宠若惊。
　　他摸不准白胡子老者的修为。
　　能称沈林为那小子，看得出白胡子老者定然辈分极高。
　　光看白胡子老者如今的状态，沈渊大致猜得出他大限将至。
　　对这样一位老人，沈渊不好告诉他实情，自己并非他的徒弟转世。
　　不知道白胡子老者的徒儿究竟是谁，这般天纵之资，居然两个月就能到达金丹期。
　　沈渊试探地问：“前辈，弟子想借用筑基期的聚灵阵，不知，可否？”
　　白胡子老者闻言怅然道：“你还是喜欢修行。也罢。你进去左拐，左手边第六间，那里无人使用。”
　　白胡子老者让开自己站的地方。
　　他身后的石壁消失，显出一条容纳两人并肩走的通道。
　　沈渊道谢。
　　白胡子老者道：“徒弟，你资质太好，修炼的时候一心多用，记得干点别的事。”
　　白胡子老者说这句话的时候，沈渊正踏入通道，他有点想说出实情，望后面一看。石壁突兀出现，阻隔了他和白胡子老者。
　　沈渊回头，沿着通道走。通道内空空荡荡，只有沈渊自己的呼吸声，脚步声。
　　通道每隔一小段距离，两边的石壁上会出现一个石门。
　　同样每隔一段距离，通道上端有镶嵌着不知名的小珠子，它们发出极其微弱的光，对于沈渊而言，这点光已足以视物。
　　大概百来步的距离，出现了两个分岔口。
　　沈渊没有犹豫左拐，走到了白胡子老者所说的左手边第六间。
　　沈渊轻轻地推了推石门，它纹丝不动。
　　看样子有点分量。
　　沈渊用上了体内的灵力，用了大概用五分力一推，石门轰然倒地。
　　沈渊连忙看了看石门，还好，没有被碎成几块。
　　他踏入石门内，里面是个窄小的方形石室，宽度可能就一个大汉横躺的宽度。高度不高，沈渊伸手就能摸到顶。
　　他扶起石门，把它与石壁合为一体后，看到了地上有个脏兮兮的蒲团，除此之外，石室空无一物。
　　聚灵阵在哪里？
　　沈渊看了眼地面，他控制灵力刮起了一道风，带走了地上的灰尘和碎石块。
　　果然地面上，有阵法的纹路。
　　沈渊把原本的蒲团放一边，自己从自己的储物袋拿出了一个新的蒲团，以及发着光的传信灵珠。
　　谁会找他？
　　沈渊灵力探了进去，一个陌生的灵力波动发来消息问他，慎戊师叔后面做了什么。
　　看来发消息的人是徐师叔。徐师叔记住了他的灵力波动。
　　沈渊回了消息，告诉徐师叔，慎戊前辈放他进去修炼了。
　　徐师叔回消息很快，他告诉沈渊，慎戊真君乃刀剑宗老牌的元婴真君，早年受过重伤，十七年前再度受创，大限将至。慎戊真君有过一个徒弟，但那位徒弟神隐了，无人知晓去向。徐师叔他们也不知晓是不是真的存在过这位师兄。
　　徐师叔让沈渊好生哄着慎戊真君。
　　沈渊自是应下。
　　放下传信灵珠的沈渊，他暗自琢磨，该不会慎戊真君的徒弟就是和他大哥抢他大嫂的那位神隐的人吧？
　　沈渊把蒲团放之前的蒲团所在的位置，自己盘坐上去。
　　他坐下去的刹那，地上的阵法纹路迸发出光芒。
　　一转眼的功夫。
　　沈渊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周围的灵气密度显著上升，特别令他舒服，简直如鱼得水。
　　不对，沈渊心一惊，他回想起自己上回被刀宗的人施展的十几个清洁术淹没，当时的恐惧感重新涌上沈渊心头。
　　他该不会溺死在灵气里面吧？
　　沈渊的心一乱，他的身体吸收灵气的速度大大降低，他的身体下意识排斥起灵气来。
　　不行，他要冷静下来。
　　沈渊深呼吸一次，认真的感受了自己周围的灵气，它们异常柔顺，并不像上次那般无情。
　　沈渊运转自己体内的心法，外界的灵气顺从地被牵入，乖乖成为他体内的一部分。
　　沈渊若有所悟，上回他之所以会差点被灵气溺死，可能因为那些灵气是属于刀宗师兄的。
　　渐渐的，沈渊体内的灵气开始壮大，它们开始代替内气成为沈渊体内循坏的主要部分。
　　修行无日月，沈渊感觉自己到达瓶颈时，自动从修炼中清醒过来。
　　他第一时间查看自己体内的灵气。
　　他体内的内气消失一空，灵气浩浩荡荡在他的体内流转自如。
　　灵气完全代替内气，练气后期的标志。


第34章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石室内响起。
　　“徒儿；　才过去两天，你已经到达练气后期。该歇一会了。”
　　是那位把他认作自己徒弟转世的慎戊真君。
　　沈渊寻不到声音从哪里来，他平视眼前的空气，镇定道：“弟子明白。多谢前辈指点。”
　　居然过去了两天了；　可沈渊感觉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讲实话，沈渊自己都被自己的修行速度吓了一跳，两天就到达了练气后期，他这改善后的资质竟然如此夸张。
　　想必大哥为他找灵药是下血本了。
　　慎戊真君道：“出来吧；　我教你一点东西。”
　　沈渊眼前一亮；　马上道谢。
　　法不外传。
　　是故沈林并没有教沈渊修真界的其他法门；　只教授了沈渊基础的修真心法汇聚外界的灵气化成自身灵气。
　　沈渊踏入刀剑宗下院后；　一直没能等来一月一次的刀剑宗前辈的教课程授，反而是去育幼堂走了一趟，如今记住了很多修真界的基础常识。
　　但像基础的法术；　清洁术之类的，沈渊都没有学习过。
　　红狐是妖族，妖族的修炼方式与人族有些出入，不适合学习。
　　红狐想教来着；　沈渊婉拒了。
　　所以沈渊混到了现在，其实还是修真界小白，什么都不懂。
　　慎戊真君说要教沈渊点东西，自是令沈渊心中大喜。
　　慎戊真君教的；　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他这是撞上了大机缘。
　　通道依旧寂静；　上方镶嵌的小珠子散发出极为微弱的光。
　　沈渊顺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那通道前方的石壁，在沈渊走近的时候，消失了。
　　沈渊回到了徐师叔带他来的那个石室。
　　白胡子老者站在石室正中，他神采奕奕，慈祥地看着沈渊从通道内走出。
　　正是慎戊真君。
　　沈渊行礼。
　　慎戊真君为他变出一个靠椅，为自己变出一个摇椅，躺了下去。
　　沈渊犹豫了一下，坐在了靠椅上。
　　慎戊真君看了眼他，变出了一个茶几，上摆着一杯茶，几碟小点心，那点心看上去玲珑可爱，色泽勾人食欲。
　　真君这是把我当小孩哄啊。
　　沈渊看向慎戊真君，真君很困惑地望着他，问：“你不吃吗？你不是最喜欢这些了？”
　　我并不喜欢，真君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那位师叔的转世。
　　沈渊很想这样直接说出口，他忍住了，徐师叔要他哄着这位真君。
　　沈渊迟疑地问：“真君是不是认错了人？”
　　话说出口，沈渊后悔了，他这样和直接说出口几乎没有区别。
　　沈渊记得自己见到慎戊真君时身体的异样反应，他下意识的并不想让这位老者伤心。
　　慎戊真君大限将至，又曾受过重创。
　　沈渊担心自己的话让老者想起他早逝的弟子，心情起伏过大，对身体造成恶劣的影响。
　　他立刻补救道：“可能……”转世后喜好会发生变化。
　　慎戊真君打断沈渊的话，他道：“我想起来了，你五六岁的时候喜欢这些玩意儿。看我的记性，老糊涂了。”
　　沈渊闻言，心里暗自长松一口气。
　　慎戊真君在摇椅上眯着眼，慢慢道：“我知道你想说我认错了。”
　　沈渊的心骤然向上一提，顿生心虚之感。
　　他这辈子的记忆清清楚楚，没有断层。上辈子的记忆虽然已经遥远模糊，但是也没有什么问题在里面。
　　沈渊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慎戊真君那位十多年前被神隐的弟子。
　　慎戊真君笑道：“我又不是糊涂，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弟子。”
　　他瞥一眼沈渊，道：“我知道你不是他的转世。”
　　慎戊真君亲口说自己不是他的弟子的转世。
　　沈渊这下子完全放松了。
　　慎戊真君接着道：“你就是我的弟子。”
　　刚放松的沈渊蒙了。
　　什么情况？
　　慎戊真君为什么说他就是他的弟子？
　　真君，你弟子被神隐了啊！
　　我这辈子可是从婴儿期开始长到大的啊。不是你那位天才弟子啊。
　　沈渊的大脑一团浆糊。他弄不清楚他大哥沈林，慎戊真君，那位被神隐的天才，还有他自己，他们四个人之间的关系。
　　慎戊真君丝毫没把自己刚说的话当成多么震惊的事，他不紧不慢道：“沈林那小子走运，当了你这一世的亲人。当初，如果不是你帮他，他现在也不可能当上鬼王。不过，那小子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一个好好的三世轮回镜都能让妖族抢去，没了三世轮回镜，人都不能从鬼界出来。作茧自缚！”
　　慎戊真君话里对沈林一通贬低，听在沈渊的耳朵里，他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沈渊这辈子最崇拜的就是他大哥沈林了。
　　哪里听得别人对沈林的贬低嘲讽？
　　偏偏现在说这话的这位是刀剑宗老牌的元婴真君，有资格对辈分绝对比他低的沈林说教。
　　沈渊好气，气到都没思考慎戊真君之前话里的意思了。
　　慎戊真君嫌弃一番沈林，舒适的在摇椅上摇了摇，他道：“徒儿，你资质卓绝，不同于一般人的修炼方式。你现在迫切需要的是历练。”
　　沈渊勉强压抑下去自己的满腔怒火，静下心来倾听慎戊真君的指点。
　　沈渊刚经过聚灵阵的这番修炼，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资质与常人的不同。
　　一般修真者要经过二十多年才会到练气后期，他只花了两天。
　　哪怕这是在聚灵阵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