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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师有计出师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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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卷着两袖,纤弱的手臂上皮肤白皙似胰,却是正在绣那手中的白衫。
只见那是一件男子的长袍,她绣的是满天云霞,那云霞却是如丁香一般缤纷的紫色。大部分都已经绣完,只差前身下摆的一片。
张羽放来到竹楼的二层,在距离露台三尺的一张竹椅上坐定,竹椅前有一座竹编的茶几,上面摆着一碗清茶正腾着热气。他先看了那茶一眼,透过升腾的热气,淡淡地往朱灵望去,而那朱灵却未曾抬眼一看。
“你老了。”朱灵朱唇微启,手上却依然在绣那件袍子,节奏不快不慢。
“你依然没变。”张羽放用没有情绪的声音说道,他看到朱灵手中的绣物,特别是看到那紫色的绣线,框上的紫色云霞,心中却是一痛。
“那边煮着茶,过会儿会下雨,你便自己添取。这露台宽阔,我们可以再次一同观雨。”朱灵睫毛微颤,却是在仔细分辨绣线的走向。
张羽放抬眼望向露台之外郁郁葱葱的树木,树木之外的云天。天边有团团青云徐徐往这里飘来,小楼中的青竹之气略微带着潮湿,而清凉之风也在此时吹来,吹得朱灵的发梢轻轻飘起。
“下雨……那的确是在一个雨天,我第一次见到换鼎的影儿。”张羽放双眼凝视着露台之外,眼神变得迷离。
“你找到你的影子了么?”
“找到了。”
朱灵绣着长袍的手忽然一停。
“她果然没有死么?”
“死了,是灵体。”
这时露台之外炸响了第一声闷闷的雷鸣。
“带来了么?我想再看看她。”
“无法带来。”
天边风云翕动,空气中的风也更疾了一些。
朱灵放下手中的绣针,一双凤目抬起看向张羽放:“那你舍得再抛下她来这里?就为了圆当年亲眼看我死的誓言?”
张羽放眼睑一合,轻声而坚定地答道:“是的。”
朱灵心中叹息,然而她又转念,离自己的寿限还有将近三个月,他来得这么早,应该还是顾念旧情,想到这里也心下释然。便又低头拿起绣针继续绣起来。
外面的雨已然降下。雨水打在颤动的花叶上,处处溅着细小的水花,风似乎变得冷了,一派脉脉清寒。茶几上的茶水也凉去一半,不再生烟。
两人就这样一动一静地坐着,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开口。
这雨如天空撒下的无数银针,淅淅沥沥下到夜里才停,张羽放晚上在小楼外的崖顶之上结芦打坐过夜,而朱灵则点灯绣了一整夜。
在紫月大陆,从星域东首而来的两人越行越近,蓝衣男子始终没有再开口问话,而那青衣老者也不敢再说话。十日之后,他们终于临近紫月大陆。
“张羽放不在这里。”蓝衣青年开口道。
“天尊,数月前他的确在此地。”
“那我先来看看这阴阳之道。”蓝衣青年心神向紫月大陆笼罩过去。
他察觉到一阴一阳两个灵体涣作的虚无在这大陆各个角落处的交流,心中不知怎的升起一丝怒气,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张羽放一袭白衣的身影,映衬着一条细长浅紫色的影子。
张羽放原本道号阴阳子,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影子有了灵,后来红尘俗世,他的影子离他而去独自成道,换得仙鼎,而他从此以后就被人戏称“纯阳子”。可他孟玄天就是再恨那张纯阳,却依然不愿意叫他一声张纯阳。他恨不得夺天地造化给他张羽放弄一条黑色的影子,也许那时,他就不会再想杀他了。
孟玄天把心神传入大陆的日月之中。
这红日皆是一团热气所化,实质却密实地惊人。此时大陆正直红日当空,而紫月则沉入大陆的反面。
他在观察这紫月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颜色略紫而已。
旁边的老者察言观色:“天尊,这双天道已经能够行对眼之术,要到夕阳西下之时,日月相对的一瞬,才可以发觉。”
“那就等这夕阳西下。”孟玄天索性闭上双眼沉默不语,但是心神却一直停滞在紫月之上,细细地琢磨。
斗转星移,红日慢慢往大陆西方而去,大陆反面的圆月也慢慢移向大陆东部的地平线。时间虽然说是转瞬即逝,但是在孟玄天的心里,还是觉得太慢了。就在傍晚时分,紫月靠近大陆之东的时候,紫月大陆的海面上水汽升腾,这水汽在空中凝聚,化作朵朵浮云,这些浮云越积越多,在大陆之东集结起来,形成一片雨云,眼看着就要酝酿一场雨。
日月轮转,夕阳西下明月初上之时,它们在地平线连上一线,但是阳光却被东畔的雨云遮挡,没有能够直接照射到紫月之上。
下一刻,夕阳依然垂入陆地,一轮皓月升起,彼此又不在同一个视野。孟玄天心中生起一丝烦厌之情。
一旁的老者心中紧张:“天尊,您看现在该怎么办?”
孟玄天并不说话,他在大陆的北端已经感受到了属于张羽放的气息。他在想,是先引出张羽放杀之后快,还是直接取月炼月一看。这两件事其实都是一个目的。杀张羽放,是要把他连肉身带元神一起炼化,以此寻求从天地中唤出景君的办法,而后一种就更容易而直接,但是首先是要确定这景君到底在不在这月星之上。本来不管在不在这月星之上,对他孟玄天来说都无所谓,大可以直接取来。但是经过他的观察,这一对天道之眼正好开在苍穹之极上,而且随着日月轮换,这苍穹之极一轴之线也被带动着转动,这双天道不是一般豢养而出,而是和这天地存在着莫大的关系。他孟玄天不愿意轻易出手,如果做的太过,天伦崩坏,六道失常,进而改变天地规则,与他要做的事情一点好处也没有。
“既然这样,我就去这月星之上看看!”孟玄天睁开双眼一个迈步朝向紫月踏去。
这月星远看似是凝实,但在月面之上却有细微波动,就如同少女眼眸婉转,又仿佛秋水潋滟。孟玄天穿过紫月周围漩涡处翻卷的虚质,没有察觉特别之处。他飞身来到这月星之上。
紫月星上一片白光,孟玄天双脚踏入其上只觉脚下泛起波纹,却是一片片如水的波动,但脚下却没有冰冷的感觉。这紫月星皆是这如玉石浆髓一般的所在。期间微风不动,四下寂静,有几处如漩涡状缓缓转动。
这白光之中恰有丝丝紫色的氛围,显得有几分扑朔迷离。这紫色如晨雾变幻,时浓时稀,迷离不可捉取,孟玄天心头动容,再往月星四周凝视。
紫月星的四周是一层无质亦无虚,寂灭无息的真空,在往真空之外,有虚弱的气息翻卷,却是那情之虚海在此处辟眼而开。心神融入之下却是胸前有百种情衷纷扰激荡,那孟玄天神色愈加动容。
“当日我听信那朱灵之言,取你仙根,因而错至你横死,如今尸骨不见,你的阴灵可会在此地飘摇,你见我之下可会恨我?”他一手掐诀,就有一小团紫色的火苗在食指上方飘动,“这是你仅存的一点仙根,如果你在此地,就出来见我一面。”言罢食指一挥,这一团紫色的火苗飘向空中,化作无数紫色的星点向四周散去,紫月星上也传出一圈向外荡漾开去的紫色涟漪,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伤感,孟玄天对天叹息:“这天道之眼与你有回应,你真的在这里。”
紫色星点继续向四周飞散,一直传到情之虚海的漩涡之处,忽而如同空中落下的水滴遇到了水面而迸发出水花一样,漩涡之眼的重叠之处,出现了另一个紫色的漩涡,这漩涡倒转,迅速地闪了一下,那接触而至的紫色仙根星点瞬时隐没不见。
此时此刻孟玄天毫不犹豫飞身来至这紫色漩涡出现之处,凭心中与那仙根的联系,他感受到了属于张羽放的影子——景君仙子魂中的气息。那气息很淡,但却千百次萦绕在他的心头。
“景君!”孟玄天伸手抓向那紫色漩涡消失的地方,但却抓了个虚空,这景君之魂,已经紧紧地与这天地阴灵融合起来,只是在阴灵所开天眼之处偶尔显现。
“如今你真的在此,我便将你取回洞府,将这阴灵炼化与你分出,再找全你的仙根,我就不信我孟玄天还不能再一次让你换鼎而出。”
话落之际他闭上双眼,神识沉入脚下正对的紫月大陆,便是要从中取出天地阴灵。
张羽放与朱灵所在的小星之上,朱灵便是整日绣那白袍,而张羽放白日里就下到谷间与其对坐,就这样持续了数日。
这一日,朱灵手中的绣线在白袍前部下摆处最边角之地终见收尾,飞针走线之下,这紫色绣线也恰好用尽。依旧在那竹椅之上,张羽放端坐不语,遥望露台极远之处的山谷入口,看着绝壁中间的漫天飞云,似是有无限心事回味。
做好了手中之事,朱灵微微颔首的下额抬起,一双尾长入鬓的眉目看向张羽放:“这袍子绣好了,是我此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我不需要这些。”张羽放依旧淡淡望着露台之外。
“你会需要的,这衣服上的绣线就是你影子的仙根,当日我诓骗孟玄天说只要取出景君的道根仙骨,我便可以依法将你和景君完全破断而开,从此再无牵连。”闻听此言张羽放望向远处的双眼立刻向朱灵所在投来,满眼尽是无法言说的冰冷,朱灵却并不在意,一手小心翼翼地将这件白袍从绣框中取下,又在褶皱之处轻轻拍弄,“当日我取得这仙根,却是想要杀了那景君,但不想这仙根六分里只拿了五分,她没有立刻就死,不知逃往了何处,也不知最终是何死法。如今我将这仙根凝炼成线,再以阵法御之,绣在这白袍之上。他日你再见景君,只要按阵法所趋,挥出所绣紫色云霞,她便可以瞬息重新融合这仙根,无论人鬼,十有十成。”
说话间已经将这袍子整齐叠好,摆放在绣框之上,双眼看向张羽放。
张羽放低眉一见这白袍上所绣紫色云霞,便心头刺痛。
但见衣袍前后两片之上,齐腰直至下摆均都绣满丁香紫色的飞霞,这些飞霞有深有浅,恣肆舒卷,乍看之下如紫气东来声势如浪,定睛看去又仿似在漂浮舒展宁静悠远。其中御有极复杂的阵法,顺着节节阵眼所缕,却看出其中生生缠着仙家的命脉之气,张羽放知道这朱灵寿限未到,此时说三月将亡,便不知是因何事损耗了真元,见这衣袍之上的情形他但觉双目刺痛,心下难忍,双眉一皱抬起右手,将这袍子收入掌心之中。
“多谢!”
“唉,你还是这么执拗。”朱灵手托香腮,“你为何不收一个徒弟,每天耍弄一番,就不会这么顽固不化烦闷不开了。”
“你寿限未到,三月将死就是因为这个么?”
“并不全是,”朱灵美目晶莹闪烁,托腮的玉手向后滑去,托住纤细的项间,“只为占那一卦,问问你张纯阳何时会死,损了一些生气罢了。依卦象一看,你张纯阳也不会活得很长了。就是不知是在重逢了景君的人身以后还是以前了。”朱灵说罢狡黠一笑,这笑容能使百媚皆生。
张羽放全然不为所动,毫无表情地说道:“但我看你余生不足三月,命在顷刻。”
朱灵闻听此话咯咯笑了起来,这笑声如银铃清脆。
“承纯阳子所言,我命止在三日之内了。纯阳子依旧风格遒劲,不减当年啊。景君仙子的仙根不愧是孟玄天一手所造,融合我爹的以魂入鼎之阵,实在是损耗颇多。但死前有你送终,我也不计较这些了。”朱灵说话之间神采奕奕,如蝶翅扑闪的眼神向张羽放瞟去,只见他今日第二次听到孟玄天三个字依旧纹丝不为所动,心里顿觉无聊,改口说道,“我们去谷内走走吧。”
二人走下竹楼,双双向谷地深处走去。
这深谷草木繁盛,到处是奇花异果,这朱灵便细细向张羽放讲解一路所逢的花草树木,什么质地什么香气,什么手法入菜,吃起来什么口感,对身体又是什么益处。张羽放并不打断她,便也随走随听。夕阳之下,谷边悬崖投来浅青色的阴影,将两人一黄一白的身影抹去。
一夜无事。第二天,朱灵弄了几个菜,张羽放陪着吃了一些,又端出用谷地草木酿制的清酒,张羽放也就着喝了一些,还是一个说,一个听,夜间张羽放只在竹楼二层茶台边坐下,只因那朱灵说在谷间无聊的紧,便空手用这谷间之木斫制了一架瑶琴,琴色古朴苍劲,便让人遥想到他张纯阳为人为事,取名苍音,这下便想弹奏几曲娱君之怀。
二人于是就对着这露台月色以琴为娱。
朱灵的琴艺已是绝伦,今宵弹奏均都是怀月乡愁苦别离,恰逢露台皓月当空,温婉如白银般的月光像无形之水洒向露台。这漫长的岁月中,朱灵独自在这小星的空谷之中,只有在弹奏的时候才可以畅所欲言,将一番心事倾泻而出,此时终于能与心中所爱对面而坐,在弹奏之时便不加隐晦,将真心全赴琴弦之上。
张羽放望着露台月光,心里一片空旷,他并没有太在意朱灵在琴声中所表达的心绪,而是在这琴声里又几经尝遍半生寂寞,再把这些寂寞重新回味。这琴声如心语,却是丝丝中气不足,张羽放明白,朱灵已经是命在旦夕。
琴过四曲,第五曲罢,朱灵玉手按胸吐出一口鲜血,染在七弦之上。张羽放此时才回头正视她,说了一句关切的话语:“到这种时候了,就不要再逞强了。”
朱灵依旧面带微笑:“不逞强,你何曾会看我一眼?”身躯轻颤之下花容顿时萎靡,天边的皓月蒙上了一层细沙般的浮云。
“我当日被孟玄天重伤,你一见我之下不但不杀还帮我驱痛续命,我知道是看在我爹的份上。你将我囚禁在此,又按下本命阵法,让那孟玄天寻我不着,让我可以寿终而归,我,我很感谢你。”朱灵微颤的手臂扶住琴台。
“不要再说了,这些都过去了。”张羽放起身上前将朱灵拦腰抱起,“我带你去这地脉最盛之处,保住你的根骨送入轮回。将来有望可以再修仙得道。”
飞行之间已来到小星地脉最前端。
朱灵已是虚弱之极,她双手吃力得拉住张羽放的臂膀,低声开口:“那景君的仙根被抽出以后,我虽然,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但是,但是她死前一定,一定是入了心魔,衣服上的阵法,是我潜心而制,这样还她根骨,是最好的,最好的方法。”
“安静。”张羽放右手指处之间一道地脉之灵飞出,似是水属,瞬息缠绕住朱灵的身躯,与她的骨肉融合。张羽放又朝地脉所集之处两指,飞出两道地埋之灵,分别是火属和金属,纷纷与朱灵之躯融合。
朱灵疲惫地抬着双眼凝视着她的结发丈夫,她所熟悉的那一双眼,水蓝色如冷烟迷蒙,眸子上时不时泛起的紫色反光曾经是她心头所痛。但是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往,对她而言,此刻,她就在他的怀中。
她朱唇微启,好像想说什么,但却只说了二个字:“谢谢。”气咽之时,张羽放也正凝神看着她,只见她眉目一闭,一行泪水在面颊一边滴下,就再也不再睁开。她的仙体微微颤动,最后化作点点精光,从聚到散,已然是入了轮回。
张羽放站立在地脉最盛之处,沉默着就当是目送故人。
就在此时,他的心神好似被撕扯一样传来巨震,却是紫月大陆上的阴阳二灵出了意外,他心头猛地一跳:“不好。”转身疾飞入星空之中。
☆、楔子三
孟玄天心神融入紫月大陆一看,便察觉出这阴阳二灵无所不在的交流,其中的阳灵甚为强大,虽在初凝灵体之时便有八方威慑,神识也为之震颤。
“当下便要马上将这阴灵取出,这阳灵甚为厉害,若是那张羽放在紧要关头回来,说不定今天我就取不走这阴灵。”杀不杀张羽放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景君之魂就在他的眼下,便不需要迟疑。
孟玄天一步迈向紫月星之正中,掐一剑诀,立刻有一鼎流光闪烁的冰蓝色大剑出现在面前,这大剑出现的一刻剑意纵横,整个紫月星为之一颤。又一掐诀,这冰蓝色的大剑就分裂而开,一化百,百化千,终而化成三万之众,之间整个紫月星悬停着三万流光灵动的冰蓝之剑。
此时在紫月大陆的东首,道祖风知雨皱着眉举头望天,只见平时只有一层紫色氛围的紫月今夜却蓝光弥漫,心下不知为何有一些忐忑,正当踌躇间忽从大陆西畔极远之地有神念传来,却是西畔的法祖人称见我和尚。
“风知雨,这紫月星上忽现大神通之人,不知这人来此地是好是歹?”
“见我,今夜此番景象只怕是歹多好少,少不得咱俩去紫月之上走一趟。”
正当二人纷纷从东西二首飞身入云之际,月星之中的三万剑身突然瞬息间飞将而下,覆盖了整个紫月大陆地气之眼所在。这地气之眼,就好像人身上的穴位,人有命脉而地有脉眼,如此相通。
“这蓝剑莫不是仙剑青玄?风知雨,这大神通之人是玄剑天尊孟玄天!”
“是他们仙家之人,看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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