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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速度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老黄家的堂口。堂口建在山里，三间砖瓦房，一个大院，看外表就跟住在山里的人家一个样子。大门上贴的门神却是两张黄鼠狼怀里抱着鸡的年画。
胡五爷逗我，说这寓意着老黄家的人年年有鸡吃，黄皮子比他更馋鸡。
说话的时候，大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穿着青衫布衣，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精壮的模样跟生活在山里的山民一个样子。
他看到胡五爷愣了一下，再看到胡五爷手里抱着的黄雨薇，脸色一沉，赶忙将黄雨薇抱过去，粗略检查一下，黄雨薇没有生命危险，才回过头来看我们。
“原来是胡慕白，你来找我有事？”男人垂下眼皮，轻视着胡五爷。
要说黄皮子心眼是真小，千年前的过节也能记得这么清楚。
胡五爷满脸赔笑，“永生兄弟，我家小娘子怀孕了，一不小心动了胎气，老哥哥来求兄弟，救救我家小娘子。”
黄永生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白楚恒，奸笑一下，“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胡五爷愣了一下，斜了白楚恒一眼，道，“当然是老哥哥的。”
“狐狸啊狐狸，真当我还是当年的傻皮子呢！我看这孩子，是白家少爷的吧！”
白楚恒抱着我上前，“是，她是我白家的媳妇，孩子也是我的。还请黄大仙救救我的孩子。”
“不送！”黄永生抬手就要关门。
胡五爷赶忙顶住门，将拿着仙家精元的手伸进去，“这是见面礼，永生兄弟，就当老哥哥求你了！”
黄皮子心眼小还爱贪便宜，看到一百多号的仙家精元，黄永生眼放精光，终于将大门给我们打开了。
他带我们到了前厅，搬了张桌子，让白楚恒把我放下。
“能救。”黄永生简单为我检查一次之后，看着白楚恒道，“但当年白家让我们老黄家受的耻辱，我还历历在目。其中辛酸，岂能说忘就忘！老黄家做事有规矩，仙家精元我既然收下了，那就会为你们办事，白少爷请讲，保大还是保小？”
白楚恒眉头紧蹙在一起，想也没想，“保大。”
“好。”
黄永生刚要动手，胡五爷把他拦住，“要怎么做，你才肯大小一起保？”
胡五爷太了解老黄家了，守规矩认死理，如果不能救，黄永生连仙家精元都是不会收的。
黄永生指着香案上供着的牌位，“给老黄家祖祖辈辈修仙的，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响头。让老黄家的都知道，当年这口气，我黄永生为他们出了！”
胡五爷走过去就要跪，黄永生拉住他，另一只手指着白楚恒，“要白家少爷跪！”
白楚恒脸色一沉，高傲如他。活着的时候，他是挑选这些灵兽的主子，死了之后，他依旧有能力驯服妖兽。可现在却让他对着上百的牌位磕头，这些牌位里有修道成仙的，还有更多是修仙失败死掉的，连猫灵都不如的牌位，竟然让他跪！
胡五爷当然知道白楚恒心气高，赶忙对着黄永生道，“永生兄弟，我跪也不一样么，当年，是我突然闯出来，逼着白家选我的。我进白家的目的，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这事真跟白家没什么关系。我跪了，磕十个行不行，不行我磕一百个，我这边磕着，你赶紧去救人。”
胡五爷说着就要跪，黄永生拉着他，就是不让他跪，“你跪了，不管用啊，我不救！”
“我跪！”
白楚恒冷着脸走过去，双膝一弯跪了下来，对着香案上的灵位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哈哈……”黄永生满意的笑了起来，“我救，我救！白家唯一的后人，给我老黄家磕头了，哈哈……”
胡五爷赶忙将白楚恒扶起来，“是条汉子！”
白楚恒没理他，又走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手掌用力，似是想传递给我某种力量似的。
我听到白楚恒毫无犹豫的选择我，再看到白楚恒为了我跪下，我满心的感动，侧头看着满眼担忧的他，我眼泪扑簌扑簌的向下掉，白楚恒以为我是疼的，劝我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黄永生小跑到另一间房里，用热水冲了一碗药水给我，药水呈猩红色，跟一碗血似的，还有一股腥臭味。黄永生端着过来，咬破了自己的小拇指，在药水里搅了几下，伸手递过来，“喝下去。”
那碗脏得跟一年没洗了似的，碗底还挂着蜘蛛网，估计是刚刚碗里也是，只是被黄永生扯掉了。但碗底的他没看见。


　140　少年白楚恒

白楚恒眉头紧蹙。问有没有干净一些的碗？
“保命要紧，脏了顶多拉肚子！”胡五爷端过碗，白楚恒托起我的头。我因为太疼了，牙齿不停地打着颤。碰到碗边上。碗也跟着颤，药水差点撒了。却一点没喝到嘴里。
“这样不行，爷来喂你！”胡五爷说着。就要自己把药喝下去。
白楚恒将药碗夺过去，紧蹙着眉头喝了一口，接着低头唇压下来，舌头灵巧霸道的撬开我的皓齿。将腥臭的药水灌进了我嘴里。
白楚恒一口一口的将整碗药喂完，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喂完药之后告诉我休息，他则转身出去了。
我担忧的看着他，想问他怎么。却根本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
“内小子还是这么怕苦的东西，哈哈……记得他小时候。我还给他开过一记天下无敌的苦药丸，听说连给他送药的丫鬟，都被他赶出来了。哈哈……”黄永生一副大人欺负了小孩还洋洋得意的嘴脸。
胡五爷小声骂了一句缺心眼！
白楚恒从小怕吃苦的东西，整个白家都知道，黄永生还用这个去捉弄他，就算没有胡五爷，估计白家也不会真请黄永生回去做白家的护宅灵兽。
药水进入肚子里，小腹像是腾起了一团火，我痛苦的伸展开身体。但紧接着，小腹的燥热下去，一股阴冷之气迅速蔓延开。我觉得我的身体跟被送进了冰箱似的，冷得我浑身发抖。
郞琪看到我这么痛苦的样子，大眼睛含着泪水问黄永生，我这是怎么了？
黄永生看了我一眼，“差不多了，你们都闪开。”
白楚恒还没回来，胡五爷拉着郞琪闪到一边。
黄永生围着我开始又唱又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手举在头顶，整个人抽风了一样，嘴里还念念有词，“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鸦奔大树，家雀鳖股奔房檐……”
后面他越念越快，根本听不清他在唱什么了。
黄永生本来长得挺憨厚的一个人，这样唱跳起来，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随着他的唱跳，我看到从屋外进来十几个孩子大小的白影子，白影子先是叩拜了黄永生，然后又转头对着我磕了三个头，接着便一头钻进了我肚子里。
我感觉肚子里的鬼气满的近乎要爆出来了，体内的纯阳之力被排挤压制，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鬼气在体内流窜，手指暴涨出尖利的指甲，我的脸上出现割裂般黑线，如网一般布满了我半张脸。我的一只瞳孔黑色开始扩大，直到整颗眼球都变成如墨的黑色！
郞琪看到我变成这副模样，又担忧又害怕。
“他让小晴吸收了那么多孩子的怨灵，小晴身体能承受么？”
“小娘子体内有锁魂网，解开白楚恒对阴阳之力的禁锢，这股戾气可以是平衡的。”胡五爷担忧的看着我，眼底闪烁焦虑，似也是在害怕什么。
黄永生停止了唱跳，双手放在我小腹上，又快速念了一段咒语。
鬼气像是被挤破的气球一般，在我体内炸开！
“啊！”
我疼得惊叫了一声，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片黑暗中，我听到有人在嬉闹，眼睛还未睁开，就感觉到一双手在摇我，“别睡了，大小姐要去后花园玩秋千，快来！”
我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致晃的一怔。
明媚春光，红栏绿板，碧树琼花。碧湖之上，用洁白石料修建长廊回转，四周的花卉都是极为罕见的珍贵花色。好一片奢侈美景！
我还愣着，一位身穿粉衣的女子坐在秋千上向我招手，“过来，推我！”
跑近了，看清眼前的人却又吓了自己一跳，粉衣女子容貌惊人，不笑亦是含情的一双美眸，让我一下子认出了她是谁，竟然是苏念！
看到我愣神，苏念黛眉蹙起来，“还愣着做什么，快点！”
“是。”
我走到秋千后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心里不禁郁闷。我是一身碧色的衣衫，用料比苏念不知要差上多少。苏念看上去十六七的年纪，一双美眸似秋水灵动，皮肤白皙，一袭粉衣更衬显得她面若桃花，美得让人心动。
我与她站在一起，简直就是自取其辱，是衬托的绿叶与娇艳的鲜花之间的差别。
“白家少爷来了！”有俏皮的小丫鬟跑过来禀告。
白家少爷？白楚恒！
我抬头看过去，从湖中修建的长提上，走过来一位少年。年纪不大，大约十四五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但霸道的眉眼，修长身材却已初见端倪。他穿了一身黑色长袍，如墨的黑发束起，春风徐来，吹起他的发丝和衣角。有种翩翩美少年，幽幽画中人的感觉。
尼玛！都美出意境了！我跟只狼见了小羊羔似的，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许是年幼的关系，就算他眉头微蹙着，也没让人觉得冰冷难以接近，反而让看习惯了他成熟样子的我觉得无比新鲜。他皮肤白皙细嫩，脸颊还未出现傲人的棱角，略显婴儿肥。让我忍不住的想去蹂躏这张脸。
身随心动，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小白楚恒驻足看着我，眸光清澈如一片湖水，声音也是软软的，“你是谁？”
我忍不住了，反正这也是梦！尼玛，小白楚恒，让姐姐摸摸！
我手掐住小白楚恒的脸，孩子的皮肤都是软软弹弹的，揉上去舒服的不得了！看着小白楚恒被我揉的不断变形的一张脸，我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我也有今天，有能蹂躏白楚恒的一天！
“小楚恒，今夜跟姐姐睡，姐姐疼你哦！”
我话音刚落，手背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疼得我浑身一个激灵，蓦地，睁开眼！
我躺在炕上，应该是黄永生家的厢房，因为屋子里不仅简陋，还挺脏的。炕上铺了一床被子，白楚恒侧躺在我身旁，单手支着太阳穴，冷着一张脸盯着我。我手背上有一片红肿，应该是刚刚被掐的。
我动了动身子，猛地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呢？”
“呵！孩子没事！”
我听白楚恒的语气，心里咯噔一下，这也不像没事的语气啊！
白楚恒伸手捏着我的下巴，眸光冷了几分，“你梦到了什么？”
想到梦里的小白楚恒，我心砰砰砰狂跳几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整个心都要化了。我根本没反应过来白楚恒为什么对着我冷着一张脸，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楚恒大老公，我们一定要生个儿子。儿子长得像你就够了，萌死了！”
我几乎整个人贴在了白楚恒身上，兴奋的不能自已。
白楚恒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让我看着他，嘴角迸出一抹冷笑，“小楚恒！？姐姐！？你！？”
简单的三个词，听到我耳朵里跟炸弹似的。
妈蛋！我不会蠢到说梦话了吧！
白楚恒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我咕噜一声吞了吞口水，努力做出一副可怜讨喜的样子，“楚恒大老公……”
“你都梦到了什么？”白楚恒打断我的求饶。
我老老实实把梦里的情况说了一遍，想起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我有些郁闷，“我以前是苏念的丫鬟么？”
白楚恒眉头微蹙，似是在想事情，没有回答我。我看着他的脸有一瞬间的走神，那张粉嘟嘟的小脸重叠在他的脸上，我整个人都被治愈了，傻笑着伸手覆上白楚恒的脸颊，轻抚了两下，然后用力的一捏。肉嘟嘟的小脸，捏起来特别有质感！
白楚恒眼眸一紧，伸手将我的手抓下来，眉头一挑，“是不是我对你太放纵了，让你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
“不是不是！”我赶忙解释，“是你小时候太可爱了，萌死了！楚恒大老公，我最爱你了，我们的儿子一定要像你。爱你，爱你！”
被我这样黏着，白楚恒眉头舒展，薄唇扬起一抹浅笑。他环住我，翻身将我抱在他身上，“爱我，就用行动证明。”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脸咻的红了，支支吾吾说，“我怀着孩子呢……”
“我会注意分寸的。”
白楚恒眼底已燃起一片烈火，我像扑火的飞蛾，心甘情愿被烧成灰烬。
半夜我被尿憋醒，怀孕的人上厕所的次数好像变多了。我痛苦的在炕上打了几个滚，十分不情愿的睁开眼，我身边并没有人，白楚恒又不知去哪了！
我穿好衣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里传来白楚恒和胡五爷说话的声音。
“不可能全想起来！爷亲自送她去得轮回崖，亲眼看的她喝孟婆汤，她能想起成亲和苏府，也是因为她体内的阴阳之力。黄老大已经把她体内的力量解放了，现在没想起来，以后也不会想起来了。”
“但愿如此！”
“白楚恒，你不用担心她，爷会照顾她的。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不用你担心！”
“切！死的时候可别来找爷！”
我听到脚步声向我这边走过来，应该是白楚恒要回来了。
我赶忙回到炕上，在白楚恒进来的时候，装作一副刚醒在穿衣服的样子。


　141　钟馗来了

白楚恒看到我起来。问我做什么？
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回了一句上厕所。
看到白楚恒没怀疑我，我走出房间长吁了一口气。哼着小曲去厕所了。
白楚恒跟胡五爷都瞒着我千年前的事，但其实这件事。我已经想通了。千年前我一定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才会喝了孟婆汤投胎转世。既然千年前。我痛苦的用孟婆汤来忘记那些事情，我现在又何必费尽心机的去想起它们。我本来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而且我活在现在，又不是活在千年前，就算那时候白楚恒杀了我全家，也跟现在的我没半毛钱的关系！我现在只要确定。我爱白楚恒。白楚恒也爱我就够了！
上完厕所出来，觉得自己想得这些实在太屌了。应该告诉白楚恒和胡五爷，让他俩不必为了我想不想得起千年前的事情担惊受怕。
我正得意洋洋的想着白楚恒听到我说这些话时候的反应，天边突然涌来一团赤色的云。红的像火，如一团凝在一起的晚霞。红云翻滚，似波涛汹涌的浪，快速向我们这边扑过来。
“艹！来的真快！”胡五爷昂头骂了一句，才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我，神色一怔，“小娘子，你梦游啊！”
“滚蛋！那片云是什么？”
“那只僵尸引来的，爷先躲起来了！”胡五爷跑到黄永生屋里。
“艹！你干嘛！那是我爹的牌位！胡慕白！你大爷！你出来！”黄永生噼里啪啦骂了一堆。
郞琪抱着黄雨薇从屋里出来。黄雨薇已经醒了，应该是我昏死过去的时候醒过来的。她身体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只有脑袋露在外面，看到那片红云，又听到黄永生在大骂胡五爷。黄雨薇赶忙喊道，“哥，别骂了！钟馗追来了！”
“来的正好，让钟馗把这只死狐狸抓走！”
“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黄家可没有忘恩负义的小人！”
黄雨薇这样一吼，黄永生果然安静了。
白楚恒从屋里出来，他似是早已想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脸上毫无惊慌的神色。
黄永生也气呼呼从屋里出来，瞪了白楚恒一眼，“你招来的？”
白楚恒昂头看着天空越来越近的红云，“是，我会应付。”
“应付个狗蛋！专给老子找麻烦！让钟馗在老子的地盘抓走你，老子仙家的面子往哪搁！你滚屋里去，钟馗交给老子了！”黄永生手背在身后，开始在院子里踱步，走路的姿态从一个青壮年越来越像一个老头。最后等他停下来，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了。
“哥哥最帅！”
“少拍马屁，老子是不想欠人情！他们救了你，老子也救他们一回，两清了！”
“是，是，黄家没有忘恩负义的小人，多谢黄大仙出手相救！”郞琪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即跑过去，拉着白楚恒的胳膊，将白楚恒拽回了屋里。
“你早知道钟馗会追来？”我简直不敢相信，钟馗是鬼王，专捉厉鬼恶灵，白楚恒怎么会惹到他！
白楚恒眉头紧蹙，明显没有想回答我的意思。
黄雨薇不屑哼了一声，“拽什么拽，关键时刻，还不是慕白哥哥真身回来救得我们！”
郞琪大眼睛精光一闪，惊声问道，“胡五爷的真身？难道胡五爷真的是地狱夹缝里那个不愿成仙的九尾妖狐？”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自己猜到的。”
黄雨薇这样说，就已经是确定了。
胡五爷是九尾妖狐，九尾妖狐千年前祸害人间，被十殿阎君抓回地狱夹缝关起来。白楚恒为了救我和孩子，用自己的血为媒，唤出了九尾狐妖，九尾狐妖现世肯定惊动地府了。
我看向白楚恒，满眼的担忧，却撞进他那双浓黑深邃的眸子里，眸光清冷闪烁光泽，似是在告诉我让我安心。
我用力握了握白楚恒的手，头靠在他坚实的手臂上，红着眼眶，“楚恒大老公，无论你去哪，我都会跟着去的。”
白楚恒牵着我的手，微微用力，没有说话。
红云落在院里，刺眼的红像是整个院子都烧起来了一样。
“哎呀哎呀，快把那玩意儿收了，老子眼睛都要啄瞎了！”
“道兄别来无恙。”
红云逐渐消散，露出裹在其中的男人。是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