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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心中姬无瑕的性命，远比那些只是出了点意外，但还活着的凡人，以及低级修真者重要多了。

即使以数量计算，仙土殿一方远大於姬无瑕个人。但精神重量的计算，从来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於二。

不过心里想是一回事，实际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由於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套计算标准，金素隐隐明白，它的计算标准，是不适用在柳定定身上的。

老实之人也会趋吉避害。

金素心理嘀咕，不是说蛇的表情不容易透露情绪，爲什麽它话还没说，就先被柳定定定罪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它也顾不得反驳，因为它还真的在仙土殿遇到点事情，并且带回了一些讯息。

这些讯息，对它而言这只是小事，甚至是没事，但是柳定定会怎麽想，金素还真的没把握。不过没关系，它的目的已经达到。

金素也没有发现，柳定定还没有将姬无瑕治“好”。

总之，姬无瑕已经脱离了险境，柳定定也已经走在归家的道路上，也该报告一下自己一路辛苦，还不受信任。这一趟路，它很委屈，差点被几个修真者联手打死。要不是有一个男人替它说话。它就被扣留在仙土殿，哪里还回得来。

原来仙土殿是一群疯女人的天下。到现在，金素还有点後怕。

“我到柳仙子住的那个宫殿外时。就一群女人跑出来，责问我把你藏到哪里去了。不但不弄好吃的招待我进去吃。还质疑我把你藏起来了。只差没有严刑逼供……”一说起来，金素就是就是无限委屈，完全忘了人家交代它带回来的话，到现在都还没对柳定定说，当初人家交代时，可说这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希望柳定定能尽快赶回来。

“那麽你招供了吧？”柳定定一点都不担心金素会如何。它的身体抗打击能力好的很。至於精神状态，光是这几句话，就能知道，一点受到打击後的虚弱都没有。

“我把你交代的事情都说了。但是她们不放心。怕我把你扣留了，所以……”金素说的时候，没有停止前进，似乎前方有什麽可以解救它的人物等着它。

“所以，你就耍花样了？我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若是因为我晚回去，而导致无法挽回的事情发生，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说到这里，柳定定一声断喝道：“直接说结果！”

虽然对金素的判断力，还存有一定的信任。柳定定还是怕有个什麽万一。只要不是同一个人，就存在自我本位思考，导致於对事情的判断基准不同。

就像四周爬来爬去的这些蛇，有人觉得可爱，也有人惧如洪水猛兽，恨不得把它们扑杀到灭绝。例如此时的柳定定。

好恶之间，就使人对同一件事的看法，可以截然相反。

“结果就是她们跟过来了，不过我让她们留在外面，不然，还要领着大们进来，很可能速度还要慢。”

金素眼神闪烁，明知道逃不掉了，他还是不愿意把隐瞒下来的关键讯息开口说出。还有一段路呢，一旦被知道了，这一段路可就得承受强风暴雨。平白让日子难受的，所以若是可以不说，把这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多好。

不带人进来，也存在担心，虽然对这些蛇也说不上什麽感情，但是那两个女人进来後，万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杀性大发那可怎麽办，它又不能真动这些人。

大家心平气和的赶路，不是很好吗？

可惜，金素小看了人类的感觉神经系统。那就是，不知道比知道更容易胡思乱想。所以爲了满足好奇心，不让身心受那无所不怕的瘙痒，人们会付出你难以想像的代价。

再怎麽危险的情况，在知道之後，对於有实力、有脑子的人来说，就不再是危险，因为在他知道有危险的那一个，他就开始为面对危险做准备。这比事到临头，来不及反应，要强上许多。当然，若是再加上有一颗强而有力的心脏，那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柳定定心脏虽然脆弱，还是不喜欢遇到欺瞒，可以早点知道的事情，被人特意拖着。导致与最後让她反应不及，而造成她无法承担的後果，那是足以令人发火到想杀蛇的郁闷事。

柳定定岂是好糊弄的人！

“如此说来，示她们很心急，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了。还不快说什麽事。再不说，我把你的角拔乾净。看你好不好受。”

柳定定听了金素这段大实话，立时脸色大变。

赶时间的事情，向来不是什麽小事。与时间竞赛的事情，柳定定经历过好几回，没有一样是小事。更何况，金素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了。

人一急起来，原本害怕的事情，都可能忘了害怕。柳定定也顾不上害怕和艰难，迈开大步，捏住金素的七寸，拔腿就狂奔起来。

大乘期修真者的身体素质果然不是盖的。这一奔跑起来端是身轻如燕。犹如一阵风刮过，树枝残干奇岩怪石，砾石滑坡，都不在能阻挡柳定定的脚步。只见凡柳定定走过之处，都会刮起一阵风刃。将所有障碍物，切割的七零八落。

看到柳定定说变就变，从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孩，一转眼就变成一人形推土机，金素差点吓傻了。

这是它第一次在柳定定身上感受到杀意，令它毛骨悚然，再也不敢有所敷衍，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把话说清楚。

当它把话交代完，它身上金灿灿的美丽毛皮，已经被成功切片。百分之五十的蛇皮不翼而飞。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要不是它交代的够详细，废话也够少，金素差点就要失毛过多了，修为大降。

“记住，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咱们的缘分就此结束。没有了缘分，就只剩下利益关系的结果，有多麽凄惨，相信你可以想像出来。最後，好好想想，你是要跟着我还是跟着姬无瑕。那个蛇窝再留下去，对你有害无益。希望你想清楚。”

此时疼的只剩下半口气的金素，这才发现自己好了伤口忘了疼。忘记第一次相遇时，柳定定整的它有多惨。

对於兽类，没有那麽多花花心思，柳定定此番表现，反而让他收起了轻视。认真地思考是否追随柳定定的问题，能接受什麽程度的依附。

走到神识禁区外围，柳定定看到自己的两大徒弟，焦急地站在那里等待，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她发现两人神情从焦虑一下子放松下来。那份真挚的感情在此刻，表露无遗。让柳定定心中一道暖流通过。

看来自己不假未归，着实让住在仙土殿里的人，感到深深的不安。这也是还没有磨合好的关系。

尤其是沈天芳，她才第一次带人出去，就出了状况，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原来那一日，等到该出发的时间，柳定定还没有回来。李妏媲知会沈天芳，就让她带队出去了。以武力来看，沈天芳和柳定定，看起来没有太大差异。

至於实际如何，很难说的准，毕竟，几乎没有人看见这两人动手施展。

战斗能力的强弱，要看临场表现。在这方面，连柳定定都不看好自己。

战斗是一种习惯，就算你做多少准备，都没有一场场的拼杀能培养这方面的能力。

这方面，柳定定极度缺乏。事实上，柳定定藉由精神波纹能力对姬无瑕做了一件有点没有道德的事情。

她截留复制了姬无瑕受伤前的那一段对仙界的记忆。这才知道，仙界现今是如此不平安。说不定一上去，就得打打杀杀了

若是她什麽都没准备，大概一到仙界，就准备迎接死期了。

相对起来，沈天芳是一路拼杀上上界一层的人物。照道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麽事。

问题出在，沈天芳毕竟主学阵法，深层次的灵药材知识相当缺乏。

当时，柳定定指定的药场，的确是的确长着柳定定指定的药材。植物性的东西，就算有会移动的，数量也极少。更何况，柳定定当时神识查核时，也没在附近发现相关的药材。

没办法掌握的东西是动物、昆虫之类的移动性群体。

这就是柳定定每次都会跟着一起出去的重要原因。控制这些上界一层的强大动物，不要伤害到这些实力脆弱到不行的凡人。

虽然，几个月下来，不少人都已经算不上是凡人了。但是轮替制度进行下，仍然有不少灵蚁就能踩死的平凡人类。

沈天芳也知道这点，所以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这些会动的东西上面。

☆、第二一〇章　奇异花粉

危险总是发生在最平常，最容易让人疏忽的地方。

就在柳定定前往蛇窝，在蛇窝里跟一窝蛇和丛林里的板根、树枝、藤蔓搏斗的时候，一群会动的植物，也跟着搬了家。

天下事无奇不有，更何况是灵气越是充裕的地方，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就特别多。

若是这些植物，长得粗大一点，例如千年桧木，就算它现在一动也不动，你也能轻易发现它是经过移动的非本土物种。

偏偏，沈天芳等人遇到的，不是那种粗枝大叶的植物，而是长得非常细小可爱的小草。这些小草，有不少都已经长出花苞，就等着开放。

本来，这些花苞长就长在那里，也没什麽事，偏偏到了黄昏时刻，大家准备要收工，心情松懈的时候。这些杀伤力真的不是很大的花朵，绽放开来，花蕊吐露着芬芳，相当馥郁，令人喜爱。

这一梯次出来采药的人，虽然有不少人很喜欢，但群体规则早就订定，也没人不守规矩，等他们排好队，一阵微风吹来，将花粉吹到他们身周。

要说这花粉的香气再怎麽浓，柳定定和沈天芳遇到也不会有什麽事。这是修真层次决定的差异。

看起来一点妨碍都没有的东西，立刻把一群人迷晕了，当时那个景象，沈天芳想起来都傻眼。她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们晕过去，只能以灵气在众人後脑勺即将撞向地面的时候，给予软垫支援。以免造成物理性的伤害。

等沈天芳将众人的身体都护住之後，紧急检查原因，却一无所获，再加上众人虽然还有呼吸，呼吸的频率却愈来愈慢，看着像要进入冬眠的样子。叫也叫不起来。

没办法。沈天芳只好用传讯符，将相中春叫来，这才查出原因。但仍然没有办法解救这些可怜的采药人。

因为判断出若是凡人或低阶修真者来到这里，也只有继续晕倒的份。他们只好五个人一起出动，将这些人带回仙土殿，等柳定定回来解决。

他们都知道，柳定定对这些凡人非常照顾，绝对不愿意见到他们出任何问题。所以对这个问题都非常重视。不敢掉以轻心。

甚至他们回来之後，还不敢与仙土殿里的凡人交流，而是先沐浴净身之後。才敢进去。

结果，他们还是疏忽了，那些晕倒的人一搬回去，还没来得及隔离。仙土殿就咚咚咚地倒了一片。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众人隔离之後，还是只剩下不到五百个还活蹦乱跳的人。

仙土殿里一下子陷入恐慌。

相中春采了一些花朵回来研究，可是研究着，差点连自己也中招。幸好沈天芳在一旁看着不对劲，把那朵花给撤底毁灭了。

“怎麽样。有结果吗？”沈天芳将人救出後，有点後怕地问道。

“没办法，还差一点。这植物，以往有见过类似的，不过那是在凡界。对人的影响也不大，就是会弄晕一些小昆虫。”相中春摇晃着脑袋，努力使自己更为清醒。

受到那花的花粉影响，她的脑子变得奇重无比，而且昏沉沉地，很难受。好不容易才挤出这麽段话。

“那你有查到要怎麽样才能阻止让那种症状消除，醒过来。并且避免继续传播下去吗？”听到相中春的回答，沈天芳立刻联想到，或许这小昆虫可以借监。

转眼一想，相中春可是这门的行家，她能想到的事情，相中春怎麽可能没想到。

果然，相中春满脸苦笑道：“没有解决方法，除了让那孩子在睡眠中修炼成功。以自身的体能，抵抗那药性。但这次可是生长在上界一层的植物啊！要怎麽让他们从一个凡人直接变成大乘期修真？天芳，你要是想得到，就教教我啊！”

“我们去找师父吧！”沈天芳咬牙道，她也知道自己这话同样离谱，但她就是忍不住说出口。

“你要是找得到，带着我一起找啊！现在仙土殿里变成这样子，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跟师父交待了。”相中春持续苦脑着。

就在这时，人力极缺乏中，李妏媲亲自过来说道：

“有一条蛇在门口，说师父在他家忙碌，今晚回不来了。”

听到李妏媲这麽报告，两人都是眼前一亮，沈天芳跳起来说道：

“快，抓住这条蛇，别让它跑了。师傅怎麽可能不说一声就不回来，一定是它！”

“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可能不够……”李妏媲终於说出来找两人的理由。

“我们马上过去……”相中春和沈天芳异口同声说道。

就因为这个理由，终於演变成金素口中的群殴，至於後来出来说公道话的人，只不过是被留下来先把仙土殿里的事情先安排好，才出来的唯一大乘期男子。他出来时，金素已经被揍得很惨了。再怎麽说，金素跟柳定定还是有往来的，不能真的把它揍得失去什麽重要部件。

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後，沈天芳看着相中春，示意她负责说道：

“师父，仙土殿里，还有许多人等着你解救呢！看他们每过一个时辰，呼吸就减弱一分，我和天芳两人都快急死了。”

“是该快点回去，你们两人慢慢跟上，我先行一步了。”柳定定听完众人的讲述，也知道事情紧急，为了更明确地了解那植物的特性，必须到事发现场去一趟。说起来，整个过程里，也不能少了她一份责任。这段时间的顺利，让她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心，实在应该记取教训。

既然仙界之路如此坎坷，就更应该随时注意不要掉入随时可以出现的危机。

柳定定去到那块让众人昏迷的草场时，沈天芳所说的那一种花草，已经消失在草地上。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柳定定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而是蹲下身来查看。当然，她也记取教训，采取了隔离，只是不知效果如何。据相中春所说，当初她在查验花朵成份时，也记得用隔离法诀将自己隔离，但还是中招了。

由此想来，这吸收的量也成为一大问题。略为思考过後，柳定定决定用一件特殊的东西来做隔离，原生物种之间，颇有些相生相刻。所以柳定定以金素的金皮为主材料，当场炼制出一个小法器，做了一件隔离法衣。将自己隔离开来後，走到那个区块。

果然，此地遗留了不少花粉和散叶，柳定定突然想起五色核石。

这个五色核石的功能，透过治疗姬无瑕的机会，已经略微摸索过。

五色核石除了可以催生万物之外，还能解离出物种原始。这东西的成份，透过五色核石光的探照，很快地就显示出来。

“这种小东西，竟然这麽麻烦……伤患有四千五百人呢，这真是老天爷怕我太闲吗？”

柳定定觉得这世界的因果，真是古怪。没有金素的角，她就治不了姬无瑕。而没有治疗姬无瑕後得来的五色核石，就救不了这四千五百余条性命。

但是话说回来，若是没有来这一趟，这四千五百人有极大的可能，还是好好地按步就班地过着他的日子。哪会弄得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

何谓因？何谓果，因果之间是如此难做介定。

回到仙土殿後，李妏媲领着那五百多人来叩见柳定定，另外也方便安排救治工作。

金素也没有回去蛇窝，而是被柳定定带到仙土殿的一个殿室偏间，关了起来。

只不过，以往拥有的丹药福利，并未中断。金素也因此放下心来。要是连丹药都不给，就代表柳定定对它的伤心和放弃。

好不容易蛇生刚见到一线曙光，它实在不想要放弃。姬无瑕已经治好，金素的心中，已经放下挂念。可以好好地为自己而活了。虽然它的第一步迈出去的方式不太顺利。

蛇窝中的姬无瑕，好不容易把自身重新冲关的修为稳定下来後，发现往前进的路，其实尚未封断。

於是顾不了太多，继续打坐冲关。只是，他遇到了跟金素类似的问题，蛇窝虽然方便躲藏，却不方便修行。对於大乘期修真者来说，这个环境中的特殊因子，阻止他向前的步伐。

该不该出去？姬无瑕着实犹预。他的灵魂里，其实早就被种下一种特殊的诅咒，接触他的人，将成为一座座灯塔，为别人指明找到自己的路径。

姬无瑕没想到，为何金素和柳定定竟然能够逃过，完全没有让这种精神法咒沾染。若是沾染，在第一时间，姬无瑕就不会允许他们离开他，走向外界。

只是这一人一蛇，走出去之後，该有一条蛇回来。姬无瑕左等又等，却发现，他好似被人们遗忘了。

这种受到人们遗忘的孤寂感，让好了伤口，还记着疤的人，没有办法淡定。

然後，姬无瑕回味起治疗过程，让他无限迷醉的地方，竟然是柳定定为了治疗他，随手炼器法器的潇洒。这种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创生万物的本事，令目空一切的姬无瑕，都感到心醉。

☆、第二一一章　隔离感染源

回到仙土殿时，已经是月色如钩，沉静的夜色，此时看起来带着诡异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