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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土仙途-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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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其实还行，就是心地太柔软。以为防御之道，可以少些凶险。殊不知，击处不成，反自害。”
柳定定简简单单地回话，却吓得沈天芳一身冷汗。示意沈天芳跟那一男一女打声招呼，她却走近阵法，轻弹玉手，将阵法做了些许改造。竟然针对男人身上的浊气，起了特殊反应，若是童男童女接近，这阵法还会是原样。但若是吃了荤腥的男女，却是不受邀请，也难以进入。除非，那人能有登天梯的实力。
若有那实力，却也不用留在此间了。这是柳定定送给相中春的见面礼，却也是想给柳云枫好看。
柳云枫果然在柳定定接近醉琴阁时，将眼神向她挪动而来，那看似许久没动的脑子，有点艰难地开口说道：
“定定？”
☆、第一六八章 汗颜
见到柳定定的柳云枫，原本暗淡的双瞳闪现光芒，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恢复在灵界和福南仙界时的那种翩翩佳公子的风采。
让四周听琴中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放眼过来。
许是听到下面人的通报，等待中的未来师尊已经到来。楼上的琴声停了下来。
注意到柳云枫和柳定定两人之间交流，无所事事的人们，纷纷以看热闹的心态，围了过来。
看着柳云枫那渴望的眼神，柳定定又是心中一动，竟有一丝不忍。其实人间情爱，却是男女之间最重，却也最为长久与短暂。
并不是人人都有爱人之心。却也不是有爱人之心者，可以得人爱。
想到这里，柳定定的心中又是叹一口气，指着柳云枫问守在醉琴阁门口的那一对男女问道：
“这位道友可能随我等一同入内？”
那对男女面面相覻，不敢自做决定。於是回道：
“这不是我俩了决定的，秀岫，你上去问一下小姐吧！”
沈天芳怕柳定定新来上界不懂此界社会规范，连忙解释道：
“上界一层，少有奴隶主子等绝对关系存在，多半是雇佣关系，领薪资，但不卖掉自尊人格。所以不会低声下气。”
柳定定点头，面上表情颇为欣慰。她觉得人生来平等，除了自我作贱者，都不应轻视。对於上界这种独特的人际关系，她却觉得轻松自在，很是欣赏。
“没事，这样很好。”
柳定定语气轻松地回答，目光仍然回顾那曾经神彩飞扬的父亲。
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却对她的人生影响深远。
“为什麽？”
看着柳云枫的神态，她隐隐约约猜到一些事情。只是替生出自己的母亲泛酸，为什麽她只是人家一个男人一夜情的对象。
不为人所爱，却献上自己的身子，岂不是作贱？那作贱之後的结果。又算是什麽？
原以为早已经看开，每次见到柳云枫，却仍然让她的心脏感到一阵阵的压缩。尤其是当柳云枫那充满感情的眸子，看向别的女人时。
她知道，这世间有许多美好，值得男人灌注爱情的女子。她只恨，为何父亲的爱，不是给她母亲。而她自己，为什麽不是爱情所结成的丰美花朵。
但是，就如同她原谅母亲。让她重新找到幸福一般。她也希望柳云枫能找到属於他的幸福。单恋着一个属於别人的男人。真不是滋味。
不过。她也不希望柳云枫没有眼光到被一个贱女人骗了。再怎麽精明的男人，都容易躺倒在红粉故乡。愈是贱女人，能卖弄风骚的，愈容易令人无可自拔。说到底。男人找女人，就是想满足那种猎人心里，狩猎、压倒、指挥一切。这些却是一个有自尊的好女人，不屑为之的。
所以只有有识之人，才能容许身边存在有识之女。
老实说，柳定定看不上骆瑜致。那样的女子，不过是被捧惯的娇藏花朵。是富贵家的牡丹。容易令人自惭形秽，却没有百合的高洁，没有梅花的坚忍。没有桂花的芬芳多途。
那样的女人，受尽娇宠，却在最後放弃对爱情的坚持。就算她有千难万难，但是毕竟献身给其他男人。却又心中挂着另一个男人。最後弄得两个男人都坠入深渊。放不了她。就连生出来的孩子，也深受其爱。成为长不大的小孩。
若不是萧廷谦因为一时好奇，把霸天从婚姻的枷锁解救，并得以成功的跑到北疆晶山镇。又经过了一番心灵的折磨。
最终也不可能在修炼一途有所突破。
其实，发现柳云枫终於放下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心中还是有点庆幸。男人的身价，与他选择女人的眼光，是能挂勾的，尤其在女人眼中，一个男人不会挑出真正的好女人去追求。
只能说是有眼无珠，不成大器。
所以此刻，柳定定更想一睹相中春的风采，在这之前，她心中却有点堵。身为一个女儿，却不受父亲待见，那眼神所求，却是为着另一个女人。怎麽不令她气结。
“能帮我拉个线，介绍介绍吗？你知道，我来到这里之前，就是一穷二白，有什麽好东西，都分给手下。若是没有你的助力，我此刻还深陷在灵界，难以自拔。”
当初柳定定不顾柳云枫的反对，将他送入滴水洞修炼。虽然他认真修炼了，目的确是想要让自己的修为，能早日跟骆瑜玫齐平，让自己有足够的底气跟她再次对话。
他很想责问她，为什麽违背当初的誓言，但却一点底气都没有。这足以让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五内俱焚。
可是修炼这种事，时常不是修真者能够自我控制的。一旦进入状况，时常日月星辰怎麽变幻都不知道，满目只有内在世界。
尤其是进入最高境界时，更是人事不知，就算旁边的人拿把刀，把他的头剁了，他可能都会死得胡里胡涂。所以闭死关的人，多半会请些至交护法。
然而，这种境界，却是可望而不可得的，哪一个修真者在达到时，能够抗拒呢！所以在柳定定给予最高规格的滴水洞外加原汁原味的仙灵空间灵液的补给下，柳云风迅速的进入那种状态，就连自个度劫都不知道。早有柳定定帮他布置好的阵法，去掉大部分劫雷的威力。
有大量吸雷木库存的柳定定，要让谁在劫雷中过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合体期的大劫，根本没有把柳云枫弄醒。持续保持在那种境界里。这也导致柳云枫的修为一日千里，身体受到最高级的改造。他本来就是天才人物，又在福南仙界经过万年的积累。
一不小心，他就进入飞升劫，来到了上界。这一个连柳定定都不太了解的过度界。
这带来了一个坏处，就是他一上来，就跟别人没法比。其他修真者，来到上界，莫不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再怎麽穷，身上也都带有几块元石。可以应付初来的需求。
但是柳云枫却是一穷二白。
别无所长，以武力见长的柳云枫，在这一界，却发挥不了本事。一路经过人家的引导，来到富都城，这种贫穷，却更甚。很快地，沿路采集打猎得来的东西，就消耗光了。变得一穷二白，连间房子都租不起。
幸好修真者不惧风寒，也没有饿肚子的问题，只要不断入定打坐，以他良好的资质，总还能保持修为不至於倒退。
当他走在街头，细思自己能够有什麽作为，才能走上天梯之路时，柳云枫遇到了外出采买的相中春。
相中春操着妓业，自然不喜欢在公众之中自曝容颜，早就以面纱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或许是命，相中春遇到了追求者的纠缠，结果那美丽不可方物的容颜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要说美女，柳云枫不曾少见，别的地方不说，光是福南仙界，他就见识过不少，抵抗能力还是有的。
但是相中春的容颜，却有七分与骆瑜玫相类似，这就不由得柳云枫不上心了。
於是，解除了相中春的尴尬处境之後，他尾随相中春来到醉琴阁。经过探听，他终於知道这个女子，是操着送往迎来的妓业。
当时，柳云枫就面含不屑，转头就想离去。就在那时，他听到了相中春的琴声。在琴声中，他听到了相中春的心曲。至少，他认为自己懂了相中春的哀怨心理。
此後，他时常站在醉琴阁外聆听，心里十分挣扎。但是很快地，柳云枫又得知一个消息。
相中春是守身如玉的处女。并未让别的男人坏了身子。
从此之後，柳云枫就上了心，几次利用相中春出外购物时，上前求欢。
却被相中春当成是普通色男，打了回票。
柳云枫之所以变得如此猴急，却也是因为骆瑜致嫁了萧啸，失了身之後，就专心相夫教子。使柳云枫有了一个种错误心态，认为只有欢好之後的女人，才是真正属於自己。这种轻挑的态度，却让相中春极为不屑，连吃了无数次闭门粒�
之後，相中春对这位曾经救过他的男人愈来愈冷淡，就算柳云枫凑足了进阁楼听琴的资费，也不肯接待他。
可是柳云枫在认清相中春的洁身自好之後，却更是爱慕相中春。从此成为楼下驻足常客，变得又痴又呆，一点都没了灵界首席公子的样子。
这些，柳定定自然不知道，沈天芳略有耳闻，但对於动不动就要女人清白身子的男人，仍然不屑。修真之道本就不易，若是破了身子，踏上天道之路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她和相中春在这方面都有共识，非大道成，不破自身。她们并不是拒绝爱情，而是更相信爱情是精神层面，而不是*所能达至。
沈天芳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透过传音，告诉了柳定定。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做过那种蠢事，柳定定的脸上，就是火烧火缭。
☆、第一六九章 彩雾
这真的丢脸丢到家了。哪有人这样追求一个真心准备好好疼爱的女人。没有以对方做为出发点的思考，那不叫爱，而叫害。傻昏头了。
不过，这件事，柳定定认为自己还是需要替父亲向相中春解释。她也明白，这一趟本来是来找帮手，收徒弟。若是事情顺利发展，收来的却是太上皇了。
上去问话的女子，很快就下来回话：
“今日之事，与那位柳公子无关。”
言下之意，就是不同意柳云枫入内作客了。柳定定看到柳云枫眼中闪过的失落，却没再说什麽，只是低声跟沈天芳交待了一些事情，人就登上醉琴阁。
沈天芳没有跟上去，反而退了回去，硬是拉着不愿动弹的柳云枫往柳定定租下的小院而去。
不过，柳定定的小院，只住有两名女子，未来更有可能加入柳云枫的心上人，所以，沈天芳得到的交待，并不是将他拉回屋里，而是在左近，又租了一个小院子，交待柳云枫在里头好生待着。
原本柳云枫还不情愿，想要回到醉琴阁继续当他的痴情木柱。但是当沈天芳透露相中春可能会拜柳定定为师，并来到附近的屋子住下之後，他就听话安生地住了下来。
柳云枫此时的状态，几乎令人看不出曾在福南仙界，操控众人的命运近万年，那种曾经萦绕在他身上的光环与气势，此刻已悄然而逝。
就好像时间回到过去，他又重新回到痴情男子的形象，正正苦苦追求属於他的牡丹。
将柳云枫安顿好後，沈天芳并没有留下来看家护院，孤男寡女，本就不方便。就算柳云枫是师尊的父亲，却也改不了事物的本质。更何况，这男人正追求着自己的好友呢！想到这里，就连沈天芳都感到别扭不安。真不知道最後这事会弄成怎麽样。
但她明白。柳定定在丹药上的成就，足以令她的朋友，不顾其他，愿意拜师。
其中最关键的因素，不在於师尊柳定定有多麽高明，而在於柳定定能让人收融真火，操控真火。这是别人做不到的。修真之道，每每玄之又玄，但师尊却总是能将本质剖析，再借用外物达到重构的目的。
别的不说。光是放在後院的那个矿阵。就足以名垂四海。永留修真青史。
至於每天营生所展现的炼丹能力，就足以令人望尘莫及。更不用说每日营业结束後，柳定定毁丹重炼的配方和技术，还有那令人眼花燎乱的多重真火。件件都在诉说着柳定定的不凡。
其实。每日来求丹的人中，就有不少人恳求能够留下，就算是打下手，为奴为婢都愿意。能让人愿意失去自由，也要试图接近的技术能力，绝对不是相中春所能够置之不理的。
相中春对丹药一道有多狂热，别人不明白，她沈天芳还能不明白吗？
若不是有这个信心，她也不会向柳定定推荐她了。
虽然不了解相中春的过往。两人只是来到上界才相遇相知，但爱好这种东西，相中春从来没有特意去隐瞒。在送往迎来的生涯中，也试图向客人求教。
甚至有客人以此要挟，想成为相中春的入幕之宾。
其实那些客人。差点就成功。没成功的原因，不是相中春守身如玉的定力超越了炼丹的魅力，而是因为他们还不够格。
达不到为师的标准。若想拜这样程度的老师，她在凡界、灵界早就可以做到。
当然，灵界如同凡界一样，不只一个，有无数个大千世界，都是灵界。反倒是上界和仙界，只有唯一。据传说，是如此的。
至少，通过交谈，沈天芳已经知道，柳定定、她本人、相中春，都是来自不同灵界。
醉琴阁，身为一个接待客人、谈生意、听乐曲、看戏棚的综合娱乐事业场所。在布置上，自然有其特色。
说起来，醉琴阁有很多房间，每一个空间，都具有不同特色。有些人喜欢华丽，有些人喜欢高雅；有些人喜欢人文气息，有些人喜欢乡野风光，有些人喜欢凌众山之高。对於修真者而言，要布置出这样的环境，并不会太过困难。但要完美无缺，融於环境，却是阵法大师的设计能力高下的挑战。
对於一般大乘期修真者，这些布置也已经足够，但在柳定定眼中，却多是人工雕琢的痕迹。
相中春与沈天芳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虽然不能把师尊柳定定的秘密，一股脑地告诉相中春。却能把自己的进境，告诉相中春。这阵子，她没有少对醉琴阁的阵法提出改进意见。
本来，对别人布设的阵法，比手画脚，很容易招人嫉恨。但醉琴阁的阵法修改，却没有这个忧虑。因为，这里大大小小的阵法，本来就是沈天芳的杰作。
也是因为这个阵法布置，两名女子才会相识。每次沈天芳有新的体悟，总是会拿醉琴阁的阵法做为习作，以取得实践的验证。相中春也对沈天芳赋予极端的信任，任由沈天芳胡搞瞎搞。
幸好，沈天芳在阵法一道，真的有不凡的天赋，每一次的修正，都迎来醉琴阁的营业更高峰。
不过，柳定定能够让沈天芳心服口服，自然有她的道道。眼力更是非凡。虽然她自认为是丹药起家，但是光是从师尊布置在福南仙界禁忌森林中的宫殿，她就领悟到许多。可以说她的前期修真，就是处在不停的顿悟之中。
那时，她的修真资质，远不如人，若是学别人在那里闭关修炼，取得的成效，恐怕连百分之一都不如。顿悟，其实就是在无数弯弯绕的路径中，找出一个安全截弯取直的路径。
这方面，因着她穷本究理，寻根源的本性，发挥了极大的作用。穷本究理，将诸多的表象，化繁为简。同一至理，可以用於丹道，可以用於阵道，可以用於武、可以用於器。一以贯之。却是利索了不少。
当然，柳定定还没达到什麽东西都能够简化到最简的地步。前路漫漫，还有得走呢！但是比起众人迷失在诸多表象之中，她的前进道路，无疑地比其他人快得多。
相中春迎於半道，她若真得到楼下亮相，可能早就发生动乱了。柳定定也是明白这点，才自行上楼。此行，可不是三顾茅庐，只是找一个信得过的帮手而已。
而对方，却是寻找一名万年难得一遇的名师。谁轻谁重，一目了然。
两人回到了楼上，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席。相中春选择的房间，却是装潢成竹楼样貌，窗外是修竹摇曳，里头摆设简单，只挂了几幅字画。
画中高山流水，渔翁临渊垂钓，意态悠闲。那画风简洁，笔意高悬，境界高远。
这样的房间，容易令人心情平静，火气全消，更容易使人不自觉高雅。
两人并未开门见山地就谈起正事。只是话了些家常，相中春就拿起扬琴，轻轻地敲了起来。曲声叮咚，相当清脆悦耳。如处在高山流水间，令人火气全消。
此时，两人饮酒的竹楼，就在醉琴阁最上层，四面透风，只有竹楼墙板，间错相隔，略为能遮人耳目。
青天白云在天，呼啸狂风，就在耳际。然而刺眼的阳光，却巧妙地被遮挡住。不致命人曝晒得难受。
扬琴所奏琴曲，却与狂风相应和，更显流水湍急之势，浩浩不可挡。
若是人之侠者，大概会忍不住以啸声应和，应能激得起雕鸣相伴。
然而，炼丹者，多以火为工具，水能消火，风虽能助火，却有碍火候的掌控。这种表现，不是在压抑柳定定，作为一种挑战吗？
柳定定端起桌上的茶水，拎起桌上的果品，一口口地送进嘴巴，状似极为认真听曲。却每每在乐曲的错漏出，手指一弹就弄出轰呜声，散发到天空，形成朵朵烟火。
或成高山，或成流水，亦有牡丹。却让扬琴所奏琴曲，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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