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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有幸,为你花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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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竹子老弟,你看,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你都跟我说了这么多往事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笑了笑,道:“的确,自云雾仙子走后,我就再未与人说过如此多话了。”

    他道:“在下临风,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我怔了怔,道:“我没有名字。”

    他道:“你修行数万年,怎么竟连名字也没有吗?”

    我道:“我以前的师父,一直就叫我‘小刺儿头’,从未给我取什么名字。”

    他讶道:“你还有过师父?”

    提起我那无良师父,我忍不住叹口气,道:“别提了,就是因为他,我才会沦落至此!”

正文 第六章:前尘如烟(六)

    第六章:前尘如烟(六)

    临风道:“裴觞那小子平时怎么称呼你?”

    我道:“他以前常叫我姐姐,后来不知为何又不叫了。”

    他哑然道:“那我也称呼你刺儿头。

    他与我又闲聊了半晌方才走了。

    他临走时我还不忘问他到底喜不喜欢郝悦琴。

    他道:“算不上喜欢,只是她于我有救命之恩,而且,”

    他顿了顿:“她长得神似云雾仙子。”

    傍晚,裴觞练功回来,到了竹屋前,却停下了脚步。

    我从刺儿头里跳出来,走到他跟前,去拉她的手,他很配合地微微举起,也拉着我。

    我笑道:“怎么不进去?”

    他定定地望了我片刻,道:“我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笑道:“你都认识我两年多了,还觉得我不真实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

    晚上,我们虽然明明触碰不到对方,却还是手拉手肩并肩地躺在床上。

    躺了一会儿,他睁着眼睛不睡觉,也不说话。

    我偷偷望了他一眼,用手指挠他的手心,他仍旧不说话,我便再挠。

    他忽然翻身,侧身半压过来,直盯盯地望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笑道:“你做什么?”

    他用手触碰我的脸颊,道:“我??????不会在做梦吧?”

    我心中好笑,道:“没错,你就是在做梦。”

    他微微一怔。

    我笑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大梦啊,既然知道是梦,何必在乎是幻是真呢,只要开心就好,因为出了梦境,反而不一定会开心!”

    他怔怔地望了我一会儿,微微笑道:“有道理。”

    然后俯身低头,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的心轻轻悸动了下,又默默欢喜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事,对他道:“裴觞,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他诧异道:“你没有名字?”

    我道:“没有。你既然以为我有名字,为什么从来都没问过我?”

    他道:“你是花灵,我一个凡人冒然询问你的名字,怕唐突了你。”

    我望着他,认真道:“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那种关系了,你也不好再叫我姐姐,不如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他笑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道:“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关系。”

    他笑了片刻,道:“好,我好好想想。”

    过了一会儿,他道:“有了,翠微,你觉得如何?”

    “翠微??????好,我很喜欢。”我搂着他的脖子,欢欢喜喜地睡了,那是我第一次不在刺儿头里睡觉。

    翌日等裴觞走了之后,我去竹林唤出那竹精,告诉他:“我有名字了,叫翠微。”

    他笑道:“恭喜道友,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有了名,便有了命数,你的人生才算真正开始了。”

    我得意一笑。

    那时只顾着高兴,却不曾想到,我的命数,却不是我能左右的。

    玉竹临风成了我在云雾山唯一的朋友,裴觞不在时,他便常来找我喝酒聊天。

    他擅长音律,尤其擅长笛子,时常吹上一曲。

    他虽然活得不如我久,但毕竟已经修出肉身,在境界上还能指点我一二。

    他说我其实早就能修出肉身,只是从前无心,不知修出肉身来有何用处,所以迟迟没有长进,而今我只要想,便能迅速修出肉身。

    承他吉言,果然在十年后的某天,我突然感觉自身灵力翻腾,与天地之气相应,随之,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灵体一寸寸地变成了实体。

    这过程持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竹精临风感应到了我的灵气,赶来为我护法。

    但我搅动了云雾山的灵气,不仅云雾山的弟子们察觉到了,还不幸引来了附近山头的一头凶禽。

    这凶禽名叫鶡鸟,是一种极为善斗的鸟,它甫一降落,便凶相毕露地开始攻击,云雾山的弟子们自然奋力抵抗。

    那时“不是好人”四大弟子中的“是人”正在闭关,只剩下“不好”二人带领众弟子边打边退,而裴觞因为资质极佳,彼时已经成为云雾山第五代弟子中的大弟子,自然身先众位弟子。

    他们渐渐退到后山时,我刚好成功修出了肉身,跑出去看时,恰好看到裴觞被那鶡鸟一只爪子按在了地上,正要低头狠狠啄下去,我来不及多想,一眨眼便冲了上去,将那鶡鸟撞了开去。

    那鶡鸟翻身跃起,冲过来与我斗在了一处。

    鶡鸟善斗,是个不死不休的性子,因此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打的奄奄一息,再也爬不起来。

    但我也因此暴露了自己,云雾山弟子果真如竹精老弟所言,心胸狭窄,不容异类,他们并未因我救了他们而心存感激,反而将我团团围了起来,不怀好意地望着我。

    裴觞吐了两口血,强忍着走过来,挡在我身前,跪在“不好”二人面前道:“师父,师叔,不要伤她!”

    他师父精光闪烁,道:“她散发的灵气并非人类,觞儿,你维护她,难道知道她是谁?”

    裴觞低头沉默了会儿,最终道:“禀师父师叔,她是弟子养的一颗刺儿头修炼而成的精魄,师父恕罪,弟子也是前阵子才发现的她,见她对弟子并无恶意,所以才未将她如何,弟子知情不报,任凭师父责罚,但她、她对云雾山并无恶意,请师父看在她方才救了徒儿一命的份上,饶了她吧!”

    我刚刚修出肉身便大战了一场,受了些伤,因此觉得十分疲惫,但看裴觞如此害怕,觉得有些不愤,对他道:“裴觞,你不必如此。”

    “你闭嘴!”裴觞扭头突然冲我喝了一声。

    我一下子呆住了,他从未对我如此严厉过。

    郝逍遥冷哼一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像这种妖物,应该及早铲除,以免后患无穷!”

    “铲除我?”我冷笑道:“那也得你有那个本事!”

    郝逍遥一怒,便要动手。

    裴觞急忙阻止道:“师叔息怒!师父、师叔,弟子有话想同你们单独讲。”

    “不好”二人对望一眼,依旧命人将我围着,带着裴觞进了竹屋。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出来。

    出来后,“不好”二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望了我一眼,便直接带着弟子们走了,留下裴觞与我,一前一后进了竹屋。

    我迫不及待地拉住他的胳膊,欢喜道:“裴觞,你看,我修出肉身了。”

    裴觞沉着脸,道:“收拾东西,随我下山!”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我抱着只酒坛,裴觞抱着个花盆,我们就这样下山去了。

    “这是哪里?”我望着简陋的屋子问他。

    裴觞道:“裴家酒肆,我以前住的地方。”

    顿了顿,又道:“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我注意到了他说的是“我”,不是“我们”,道:“我?那你呢?”

    裴觞道:“我自然是住在云雾山。”

    我道:“你要离开我?你在竹屋里跟他们说了什么?我在这里他们就会放过我了吗?他们为什么要放过我?你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

    裴觞见我急了,忙握住我的手,道:“翠微,你要知道,你不能再住在云雾山了,云雾山向来不容异类,我好不容易说服师父他们放过你,你以后住在山下,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

    我还是有点不高兴。

    他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酒坛,笑道:“方才下山时我就一直忍着想问你,你什么都不带,就带了一坛子酒来,是因为修出了肉身后迫不及待想的第一桩事,就是喝酒吧?”

    我摇头道:“我修出肉身后迫不及待想做的第一桩事,不是喝酒。”

    他道:“那是什么?”

    我凑上去,吻上他的唇。

    他愣了下,随即紧紧地搂住我。

    我们吻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气息有些不匀,方才渐渐分开。

    我舔了舔嘴唇,心道,果然滋味不错,不枉我辛苦努力了十多年修出肉身。我这才心情好了点。

    当晚,他留下来为我做了饭,陪我喝了酒。

    然后我们向往常一样,肩并肩,手拉手地躺在床上静静过了一夜。

    直到天色泛白,他才依依不舍地上山去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有些伤感,但心里更多的还是甜蜜,来日方长,少见几面又如何?

    裴觞走后,竹精老弟来看我,恭贺我修出肉身,并顺便恭贺我乔迁之喜。

    我便趁机问道:“老弟,昨日你守护我修成肉身后,见云雾山的弟子们快到了后山,便隐匿身形躲了起来。你后来可曾听到裴觞在竹屋里跟他师父师叔说了什么?”

    竹精眼神闪烁,道:“他??????没有,我当时怕他们察觉到我,所以躲得很远。”

    我心想,总不过是裴觞求着他师父师叔放过我的话,便也不在放在心上了。

    起初,裴觞差不多一年便下一回山,与我在酒肆中呆上两日。

    后来,他下山的日子便不定了,因他说他剑术已有小成,到了一定的境界,要开始闭关,专心修炼金丹大道。

    他闭关的时日不定,有时是几年,有时是几十年,最多的时候,我们一百年才见一回。

    我只能在山下日日苦等,幸亏裴觞知道我爱喝酒,每回下山都会酿几坛好酒埋在院子里,竹精老弟便时常来找我喝酒,我才觉得日子不是那么漫长。

    临风曾对我说过,我已经修出了肉身,可以常去凡间看看,说凡间如何如何地热闹,如何如何地有趣,但我总怕错过裴觞出关下山的日子,所以宁愿窝在家里喝酒。

正文 第七章:前尘如烟(七)

    第七章:前尘如烟(七)

    竹精老弟与我喝酒时,常告知我一些云雾山的事。

    大约两百年的这期间,云雾山那个极少露面的掌门渡了天劫,可惜未成,剩下一缕魂魄重入轮回去了。

    “不是好人”四大弟子经过一番明争暗斗,结果让姓郝的做了掌门。云雾山也收了不少新弟子。

    又三百年之后,四大弟子前后寿尽而去,连渡劫的机会都没有。郝悦琴做了掌门。云雾山又收了不少新弟子。

    郝悦琴做了掌门后,转眼又是两百多年。

    近日,竹精老弟每每与我说起郝悦琴时,都会露出极其微妙的表情。我问了他几次,他却闭口不说。但他不说我也知道。

    有一次,我想念裴觞得紧,忍不住去了他闭关的山洞转了转,却听见竹林中传来琴笛之声,这笛声我很熟悉,是临风无疑,但这琴声又是谁呢?

    我循着琴笛声而去,行至后山竹林,恰好看到了临风和郝悦琴二人。

    一个吹笛,一个抚琴,相处得甚是融洽和谐。

    我当时还大为惊讶,郝悦琴身为云雾山掌门,竟然容得下竹精吗?

    据我所知,郝悦琴可不是什么心胸大度之人,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某天,云雾山天雷滚滚,响了一夜。

    次日清晨,我刚打开门,便看见竹精浑身是伤,极其虚弱地站在门口。

    我吓了一跳,赶紧扶他进屋,放到床上躺着。

    我想为他治伤,他却制止了我,摇头道:“没用了!”

    我道:“怎么回事,你为何会搞成这样?”

    他虚弱地道:“昨夜,她历天劫,我替她挡了。”

    我这才明白昨夜云雾山的天雷是怎么回事。

    他道:“虽然……她还是未能成功飞升,但最起码保住了性命,只是受了些伤。”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很傻?”

    我点了点头。

    他道:“我的确很傻。我明知道……咳咳……”

    他吐出口血,继续道:“她接近我,只是想利用我,我还是……还是……”

    我有些难过,道:“你别说了,我明白。你是想报了她的救命之恩。”

    他缓缓摇头,笑道:“不仅如此,这只是其一,我……在她身上,总是能看……看到云雾仙子……仙子她的影子。”

    我叹了口气。

    他突然紧紧盯着我,严肃道:“翠微,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我道:“什么问题?”

    他断断续续道:“若是裴觞、裴觞的天劫到了,你、你会替他受吗?”

    我毫不犹豫道:“当然。我是不会让他被天雷劈死的。”

    临风闭了闭眼,喘了几口气,道:“我就知道!翠微,我与你做了七百年的朋友,有些话、我其实早该告诉你,其实,你修出肉身那年,咳咳咳……我、我听到了裴觞同他师父师叔的话,他说,你或许会是他成功渡过天劫的机缘,他养着你,接近你,对你好,都是为了利用你而已,咳咳……”

    他一口气说完,心情有些激动,不断咳嗽起来。

    这句话对我的震撼很大,大到我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呆呆地看着他咳嗽完,才道:“我不相信!”临风稍稍休息了一会儿,道:“翠微,你虽然活了数万年,但……从未在人间走动过,你于凡间、人情世故,就……就是一张白纸,不知道人心难测,咳咳……”

    “翠微,我替她、挡天劫,是因为、她救过我的命,我欠了她,但、裴觞,你不欠他的,你不必、不必……”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难过,兼且恐惧、委屈,眼泪几乎下来,我摇着头,不断重复:“我不信我不信……”

    他看着我,眼神悲悯:“罢了,翠微,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眼睛渐渐合上,吐出了胸中最后一口气。

    他是竹精,没有了气息后,肉身迅速灵体化,随之那灵体也渐渐地溃散消失了。

    我想要将那些灵气聚拢住,可是没有成功,它们还是消散而去了。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无声地流泪。

    临风,他是我在云雾山唯一的朋友,相交了七百年的朋友,就这样,没了……

    到了晚上,天上下起了小雨,我不喜欢淋雨,但我还是冒雨去了云雾山,在裴觞闭关的山洞前徘徊。

    竹精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不会骗我,但我也不相信裴觞会骗我,我很矛盾,我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亲自问问他。

    可是,我又怕打扰他闭关,若是他修炼到了紧要关头,被打扰的话会很危险。

    我在山洞外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了,我决定等他出关了再问,毕竟,他的安危大于一切。

    我去了后山竹林,竹林里一片刚被天雷劈过的惨象。

    我找到了临风的本体,那根竹子被劈折了,倒在一边,尖端却开出了白色的竹花,淅淅沥沥地被雨打着,在暗黑的夜里,分外圣洁显眼。

    我看到竹根完好无损,忍不住又悲从中来。

    天雷过后,若是他老老实实回到竹根里修养,未必就会死。他却连夜下山,只为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我小心翼翼挖出他的竹根,带回山下的酒肆,栽到院子里,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但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记得他曾问过我是否想要成仙,我当时想了想,回了他两个字:“随便。”

    他便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便说:“我们俩果真都觉悟不高。人类则不然,人类对成仙的执念很深,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到裴觞对成仙确实很执着,便问:“为什么?”

    他道:“寿命所迫。人类虽是万物灵长,生来便有灵智,奈何寿命极短,为了长久地活下去,不得不努力不间断地修炼,直至成仙,长生不老。”

    他顿了顿,又道:“反观咱们,生来就是傻的,没有灵智没有意识,好不容易开了灵智,还要被拘在本体里,熬上个几百几千年才能修成肉身,真正像人一样活动。人类嫉妒咱们寿命长,咱们又何尝不羡慕人类,虽然寿命短暂,却能活得自在。”

    ……

    玉竹临风,他活了两千年,一直光风霁月,即便是死,亦是如此。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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