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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放你走！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不然你怎会陪我三百年？难道两千年前的约定，三百年的情义，还不能留下你？”
　　绿萝傻住了，忘记挣扎，呆呆地看着落天。“你果然知道我和你两千年前的那些事儿？”
　　落天放开她，苦涩地退后，最终化作一道金光飞出窗外，消失在林间。
　　绿萝瘫软在地，望着落天为她准备的木屋，心里酸楚，眼泪抑不住地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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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天直接飞到海里翻腾。
　　随着他的无边法力，波涛汹涌，掀起阵阵惊涛骇浪。大浪冲天，金光四溢，凶猛迫人。
　　倏地，落天一个猛扎，游进海的深处。冰凉的海水包裹着全身，随着阵阵冰凉袭上心间，也不知泡了多久，小腹处的温热终于渐渐地冷却下来。
　　仰躺在海面上，落天长长的吁了口气。
　　那只小雀妖，就不知她有多诱人么？彤红的脸，樱桃的唇，娇媚的眸，还有她身上散发着的香气，时时撩拨着他的心，奇热难耐。
　　如果他不奢求永生永世的相处，刚才他就可以不顾她的感受，强行要了她。菩萨妖王他都做得，何况霸王。
　　不就是霸王硬上雀么？有何上不得，有何不能上！偏偏小雀妖不肯给他，守着个破贞节是要给清风么？
　　明明她的表现告诉他，她这三百年心里果真只想着他；明明刚才她很享受他的吻，甚至流连其中！如果，他的感觉没错，她是爱他的！
　　既然如此，她怎么忍心走，她怎么舍得离开他！
　　“小雀妖，你怎么舍得，你怎么就舍得！”落天仰天大吼。
　　瞪着湛蓝的天空，落天的眼睛越来越红，最后发出幽暗的光芒。猛地，他双手向下一伸，腿一蹬，立时身体一飞冲天，飞离海水，极速飞向天宇穹苍。
　　飞上九重天，强闯南天门，直奔月老府。
　　所有金甲神人，天兵天将，见落天满脸的凶神恶煞，惊得互相疑望，谁也不敢阻拦，凭他闯了去。四大天王执礼甚恭向落天问了好请了安，待他飞远了，随即四人就匆匆忙忙奔向灵霄殿禀报。
　　“启禀玉帝，那金翅大鹏明王甚是无礼，闯上天来啦。”
　　“甚么？”玉帝扶了扶额，“他又来作甚，莫不是还想告那清风一状？”
　　“回禀玉帝，这雕儿虽说无礼，倒也不曾闯进灵霄殿，想必不是为了清风。”太上老君出班笑道。
　　玉帝叹道：“太白金星，你且去看看这明王究竟想过干甚么？只要不过份，且随了他的意罢，再过两天，蟠桃大会即将召开，可莫让他捣乱，令天庭不安生。”
　　太白金星答应着，离了灵霄殿，正要驾云起飞，被太上老君给拦了下来。
　　“太白，我劝你还是莫去的好。”
　　“不去？那玉帝还不把我的皮给剥了？”太白金星瞅了太上老君一眼，“那雕儿不会此刻在你的兜率宫罢？你可真有心啊，送他的那么多仙丹，莫非其中有甚奥妙？”
　　“都是些半生半熟的，他强行要了去，我能不给么？”太上老君叹道：“这雕儿若能收心养性，何至于上天寻烦？此刻他正在月老那里吵闹，稍不留神，惹急了他，只怕你脱不了身。”
　　太上老君这么一说，太白金星就犯愁了。
　　果然月老府里，书卷竹简扔了一地。月老苦着脸在旁哀求，落天一脸盛怒地翻箱倒柜，乍一看，像被强盗打劫似的。
　　“月老，莫不是真要逼老妖拆了你这里不成？”
　　“明王，小老儿委实没有雀妖的姻缘册啊！”月老急得直搓手，就差求爷爷告奶奶了。
　　“果真没有？”落天摆开架势，伸颈张嘴，突地口中三昧真火蓄势待发，一簇火苗在唇外跳跃。
　　就在这个千均一发的时刻，躲在暗处的太白金星摇晃着拂尘，挡了过来，连声喊道：“莫烧，莫烧！明王嘴下留情，可怜那些个凡夫俗子罢，男女婚配大乱，苍生大祸矣！”
　　落天颈一缩，嘴一闭，收回三昧真火
　　，随即冷笑地扯着太白金星的衣服道：“你来得正好，快与我找出雀妖的姻缘册，否则一一”
　　他手一晃，方天画戟重重杵在地上，天宫立时一阵摇晃。
　　太白金星扯回衣服，无奈地道：“明王，你究竟要做甚哟？”
　　落天威势稍减，郁郁地道：“雀妖要离开我了，我不信我与她缘分这么浅？我倒要要看看老天爷究竟是怎生安排？无论用何种办法，我定要留住雀妖，不论代价！”
　　最后这几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明王，小老儿知你心意，只是天意不可违。但凡与仙有缘的无论人妖神，姻缘不到，必是白纸一张，只等时机，自行出现。故而，小老儿就算给你了，也是无字天书呀。”月老一付爱莫能助的样子，一付恨不得也想拿出姻缘册给他的样子。
　　“甚么无字天书？上天注定的姻缘，还有无字一说？你不会是哄我的罢？”落天疑惑地盯着月老的眼睛，试图出说谎的痕迹。
　　“小老儿有多大本事，敢哄明王，委实如此。”月老叹了口气，眼睛瞟向别处。“我这里能看到的，全是凡间男女的姻缘注定。神仙的哪里我哪有资格注定，全凭天意安排。”
　　落天泄气地倚在柱上，无力地道：“难道天意如此，我与雀妖就真的没有缘分？”
　　没想到落天情痴如此，太白金星同情地道：“走罢，何苦受此折磨？须知千里姻缘一线牵……”
　　太白金星话还没说完，本已郁郁地打算跟他走的落天突然停了下来，“你说甚么？千里姻缘一线牵？”
　　落天想到甚么似的，眼里光芒一闪，嘴角突然扬起笑容，他扯着月老的衣袖嚷道：“月老，给我红绳，快！”
　　月老瞪大了眼，暗自叫糟，只能打马唬地道：“红绳？这玩意凡间多的是，怎地管我要了，我又不是卖红绳的。”
　　落天收起笑容，掐着月老的脖子，狠狠地道：“我指的是系姻缘的红绳，老头，你莫不是想尝尝老妖的方天画戟是何滋味？”
　　“不敢，不敢！”被这只无视礼法的疯雕儿一打，他的老骨头定要断成几截。月老恐慌得摇手，眼睛求助地望向太白金星。
　　“月老，若有，给他罢。”太白金星想起玉帝的嘱咐，连忙道。
　　“他怎会没有？他手底下有红娘，自然也有红绳，不然，又怎会有千里姻缘一线牵的说法。”落天伸出手，冷冷地道：“拿来。”
　　月老没奈何，手上变出红绳。“明王，这绳子非常小可，你可不能乱使用，违了天意啊。”
　　“省得，省得。”落天宝贝地将红绳小心地贴身妥藏，这才笑嘻嘻地道：“有劳，有劳。老白，月老
　　，改日老妖请你们喝茶，走啦。”
　　身形一闪，落天往下界飞去。
　　待落天飞远了，太白金星这才抹了抹汗，担心地道：“都怪我刚才嘴快，这个，他就算乱来，也不会有甚大事罢？”
　　月老刚才很怯懦，这会儿反倒镇静地抚须道：“无事，那红绳是过了期的，他纵将红绳绑于雀妖脚上，也于事无补。除非，天意如此。”
　　“姻缘到，姻缘册才显字，是你胡诌的罢？”太白金星笑道：“差点连我也蒙了。走罢，玉帝还等着咱俩复旨哩。”
　　月老笑笑，唤小童进来收拾，转眼间，一切恢复原状，似乎，落天从未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吻戏不够深入啊，我不会写，囧，努力的写，哈哈


☆、第三十九回　绿萝的公鸭嗓

　　浮屠世界；绿野幽幽；大树荫下的小木屋更是清凉如水。
　　绿萝倚在窗边，凭窗远眺；怔然出神。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不知是不是因为落天在南海折腾，惹得老天爷大怒；变了颜色，鸦色的云层层叠叠。
　　老妖已一夜未归；她也不想吃东西；在小木屋一坐就是一天。本来老妖不在；是她离开的良机，却不知怎的；心里一千一万个不舍，脚就是不肯挪走一步。
　　她真的爱上落天了吗？
　　三百年的相处，她的心里果真不去想清风，果真把清风断得如此彻底，老天爷，她怎会变得这般无情！
　　常听人说，时间和距离可以决定爱情。
　　那时她不信，时间和距离对于妖精和神仙来说，是不存在的，随便一个飞身，就能解决。然而，时间和距离终究拉开了她和清风的爱情，与老妖相处日久，她脑子里总会莫名地想起老妖忧伤的眼泪，以及两千年前的约定。
　　一想到他的眼泪，她就会心痛，如果她离开这里，他的眼泪更多吗？
　　两个都对她有情有义，可她终究负了清风，若留在这里，必然两人会起矛盾。清风一向光明磊落，淡然处之，他或许不会对老妖不利，但老妖一定会找清风的麻烦。
　　她已经连累清风在天之涯受苦，难道还要再害他继续受苦吗？不要，她不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出事！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小雀妖，老妖我与你之间有好大一坨猿粪哩。原来，我在浮屠世界待了两千年，竟是为了等你。
　　——每日里，看着墙壁上的那些个记号，我的心就不舒服。小雀妖，可不可以不要记量时间，可不可以将浮屠世界当作你的家？
　　——落天在你受刑的时候，暗中施法，那火毒有一大半到了他体内。故而，你虽仍受阴火穿心箭，全身却是沁凉。如若不然，依你修为，最多十四箭，便能让你焚烧而亡。
　　——你想在太虚幻境过一辈子？那老妖呢，你有征求过他的意见吗？你迷惑老妖的心智，令他迷失本性，你是快乐了，满足了，但老妖呢？他快乐吗？他满足吗？
　　——我一时情急，未念避火诀罢了。对了，话说万一我的手医不好了，废了，你会养我的哦？
　　——我想让老妖开心，如果我不成仙，留在浮屠世界能让他开心的话，不做神仙又何妨！
　　往日记忆纷至沓来，激起内心深深的痛，也让纠结的心突然的明了一切，不再迷糊。
　　“我想让老妖开心，如果我不成仙，留在浮屠世界能让他开心的话，不做神仙又何妨！”绿萝喃喃地念着，泪水倏然滑落。泪，在某个时候，却是幸福的象征。
　　步出小木屋，她展开双翅，快速地朝月光鸟窝飞去，她要赶在落天回来前，擦掉壁上的痕迹。
　　哪知进得洞里，落天已经回来，正怔愣地看着壁上的字发呆。
　　她的法力他轻易就能解除，若真强求，她纵有碧水寒羽在手，他也能禁锢她自由的罢。
　　绿萝讪讪地道：“那个，壁上的时间……”
　　“三百年了，时间过得好快，瞧，这壁上的字麻麻的。”落天突然很伤心地道。
　　“老妖，其实……”绿萝舔舐着唇，艰难地开口：“往事如烟，这壁上的字也如那粉尘般，抹一抹，便没有了。”
　　她的意思是就算她刻了字，他也能够抹去，时间之说根本可以无视。然而落天听在耳内，却是他再喜欢她，再对她好，也只能往事如云烟，永不再来。
　　他听得刺耳，只顾生气，没有回头，没看到绿萝望着他时眼中的柔情蜜意。
　　“东西收拾好了么？”落天忽然像个孩子似的嘟囔道：“其实也没甚好收拾的，我这洞里比不得清风的太微殿，空空如也。”
　　绿萝唇角勾勾，她明显的感觉到他口中浓浓的醋意。“那你想怎么样？”
　　“如果我不开心，你舍得离开么？”落天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如果你能满足我的要求，我就让你离开，否则，你别想走！”
　　满足要求？绿萝想到他在木屋对她所做的缠绵，脸蓦地红了。
　　她还来不及表示，落天已经叫道：“放心，我不会再强迫你了。”顿了顿，他又道：“否则你会更恨我的。”
　　绿萝愣住了，这厮在以前咋不会想着她会恨他？如今说得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莫不是撞了邪了？
　　“小雀妖，你心里有过我么，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位置？”落天乘她愣住之际，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低喃着道：“昨天我弄痛你了罢？”
　　绿萝身子一僵。
　　如今想通，她不怕他对她毛手毛脚，只是对他的言而无信很是无语。刚刚是谁在说不会强迫她来着？
　　落天的手在她胸前游移，大嘴吻着她的耳垂、脸颊、颈窝，感受着她突然绷紧的身子，还有急促的呼吸，一丝轻笑从他喉间逸出。
　　她果然还是对他有感觉的，既然她的心不能全给他，就莫怪他玩阴的。
　　亲爱的小雀妖，我一定会把红绳系在你脚上，你跑不了的，我一定要让你全心全意的只爱我一个。
　　小腹处一股热力往上涌来，酥麻享受的感觉漾遍全身，感到下面正在蠢蠢欲动，着实吓了落天一跳。他连忙放开绿萝，转到一旁，暗暗喘气，极力压下心里升起的欲望。
　　绿萝面色红潮，比先前更盛。想到刚才她竟
　　没有出手阻止，不由得满脸羞赧，见落天突然放手，便急匆匆地走出洞外。
　　落天见状，连忙跟了出来。
　　他要留她一辈子，岂是小小要求就能相抵。刚才只不过随口一说，看看她的态度。
　　洞外，天气依然阴晦，阵阵凉风从林间吹来，吹散身体里的燥热，两人渐渐平下心来。
　　“快说罢，你有甚要求？”绿萝眼睛尽量地瞟向别处，一副恨不得赶快解决问题然后走人的架势。
　　这厮胆敢顶着爱的嘴脸欺负她，如果今日就这样妥协了，日后还不被他骑在身上，随时使唤欺负她。
　　落天眨巴着眼，气定神闲地一笑，轻轻飞上一株树的枝头，仰首躺下，翘着二郎腿，悠晃悠晃地道：“唱首情歌来听听，我还从来没听过你唱过歌呢。”
　　绿萝以为依老妖的色性，必是那摸摸捏捏的暧昧之举，没料到竟是叫她唱歌，一时转不过弯来，傻在那里。
　　“喝……喝歌？”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以前你跟踪我的时候，我不是唱过了嘛。”
　　“唱过？”落天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怎地不记得？我不管，我现在要听你唱，你不唱，就别想走。”
　　绿萝抿紧唇，愣是不张口。
　　“怎地，不唱？”落天瞟了瞟她，这可是个随便糊弄就能过得去的要求啊，他不为难她罢？
　　“不唱歌，行不行？”绿萝闷闷地道。
　　落天饶有兴趣地将身子倾下半截，几乎与她脸对着脸，好奇地道：“莫非你不懂曲子？”
　　“我……”绿萝咬着唇，见落天还在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中带着玩味，想到她的弱点，不免又羞又急。跺了跺脚，飞上另一棵树，坐在树枝上，荡着双脚，尽量减轻压力。
　　“一只小鸟掉下水，掉下水……”绿萝轻启朱唇，慢慢地哼了起来，歌声里，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嘶哑。
　　“等等，这首我听过。”落天想起了第一次在绿萝和十七娘前现身时，她就在唱这歌。“我要听别的，我要听你爱我，我爱你的歌。”
　　绿萝扯了扯嘴角，“我不会唱。”
　　“小雀妖，你不会连老妖我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罢？”落天改用柔情攻势，温柔地道。
　　罢了罢了，如果吓着了他，可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绿萝豁出去了，张嘴便唱十七娘经常哼的那首曲子：“情哥哥挽着妹妹的手，走过风雨路桥头；情哥哥要亲妹妹的嘴儿，只恨天边还亮堂堂……”
　　甚么声音在怪叫，是谁在破坏小雀妖的歌唱？准备闭上眼睛享受的落天倏地睁大眼，目光锐利地查找破坏者，却发现声音的来源竟是绿萝，他当场被骇住。
　　吼这个形容是对绿萝最好的形容了，落天直接想到的惨不忍睹的形容是“乌鸦叫”。实则，十七娘哼的曲儿很好听的，形容绿萝的是乌鸦叫还抬举了她。
　　“啊啊啊，啊啊啊……”绿萝继续“乌鸦吼”，忽然发现落天一个倒栽葱，从树上摔了下来。
　　“没事，没事，你继续唱。”落天重新回到树上，他可不想承认，他是被绿萝的歌声给吓得摔下树来。
　　岂料早看穿了落天的想法，绿萝郁闷地道：“你不用不承认，我知道，你是被我的‘公鸭嗓’给吓下来的。”
　　公鸭嗓？这形容词贴切啊，是哪个才子形容的。落天心里暗笑，脸上还是装出了淡定的表情。
　　“你算心理承受能力强了，换作以前那些人，活生生被我吓跑……”绿萝的眸子黯淡下来。
　　看绿萝不像是装出来故意整她的，原本他是要借她唱歌分神之际，悄悄将红绳系她脚踝，现在他哪里还顾得此事，只想着她的喉咙问题。
　　“你说话不这样的，怎地唱歌就会如此？”
　　“有一年练功，练坏了嗓子，找了无数的大夫都没有治好，之后就再也没好过。所以，我只会唱小鸟那首。”绿萝不堪他研究似的目光，别过头去。“现在你满意了？”
　　落天怔怔地望着她，心里早懊悔想出这么个馊点子，现在他哪里会满意，只想着如何帮她医治。
　　“要下雨了，回去罢！”落天飘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说：“好歹过了今天，再走！”
　　绿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