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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休书拿来! (VIP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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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门派都如临大敌,个个捏紧手中的剑,杀气凛凛地瞪着邪战,目光似要把他凌迟成数万片。

    “盟主,对这种邪魔手软不得!”光明派掌门人死了师弟,心中痛彻,“今日如果放了他,日后武林还不知会死多少人!”

    “对!盟主,不能放走他,今日一定要杀了他,替天行道!”秦山派弟子愤怒附议,将剑直直指向了邪战。

    “对,杀了邪魔!”

    “杀了邪魔!杀了邪魔!”

    振聋发聩的叫嚣又响起,在房间门口探头探脑的四大弟子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被吵得泪流满面。

    “尊主怎么还不动手?”雨来瘪瘪嘴,神情哀怨起来,尊主站在那里做什么?立地成佛?

    风去豪迈地握起了拳头,大喊:“尊主!把他们的贱脸全部打成一个个烂柿子!”

    靳曜正色道:“……尊主中疯魔了。”

    周围大声喧嚷,飞鸟吓得振颤翅膀绕道疾飞。在众人怒焰滔滔的眼光里,邪战捏着手里不知名的花瓣,站在人群中央,揪着花瓣,完全不像一个立刻要开始与人决一死战的大魔头。

    “喜欢……讨厌……喜欢……讨厌……”

    最后一片揪完,上天的旨意:讨厌!

    邪战忧伤了,周围的叫嚣声他充耳不闻。

    ……小君君果然很讨厌他,连老天都觉得他活该被讨厌。

    邪战自怨自艾,完全不将眼前杀气腾腾的人放在眼里,叫嚣声渐渐小了下来,所有人,包括连无赫和树枝上的云初君在内都目瞪口呆。

    这个大魔头……他在做什么?如此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云淡风轻,难道是杀人前的一种心理战术?

    长久的寂静。

    一股阴嗖嗖的凉风席卷而来,吹得满院子的繁花飘飞,细细的树枝在风中折腰。

    所有人眼神凝定了,戒备了。有人觉得被羞辱了:“邪魔!居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诸位!”站在人群最前面的连无赫终于开口了,事实上,他对身后这群人的叫嚣已经快忍受不了了,“光明派姚进和秦山派掌门人秦寿之死还有诸多疑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连某说过,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所以在凶手还未查明之前,大家且稍安勿躁,连某希望各位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盟主!凶手明明就是相思门,为何偏偏在论武大会的时候,师父就死了!凶手在此,我们如何稍安勿躁!”心知邪战武艺高绝,动起手来实在很划不来,秦山派大弟子只好晓之以理,“我们一定要为师父报仇,杀了邪魔!今日若是一念之仁放走邪战,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

    “不分青红皂白滥杀,亏你们做得出来。”连无赫冷眼以对,眼中有睥睨之色。

    光明派掌门人杨风乾露出一丝怒气:“盟主,现在你与我们一同来这里,又是为何?”

    连无赫面无表情:“连某来这里,当然是找各位掌门同邪战尊主协商此事。”

    什么?!同这个大魔头协商!

    所有人顿时被恶心得老泪纵横,对方明明砍了自己全家,却还要装淡定地和对方讨论谁是凶手,世上还有比这个更恶心的事了么?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连无赫对邪战说:“邪战,此事关系到武林——”

    话未完,邪战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抬手用力地拨开眼前黑压压的人头,有一颗人头愣是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瞪着他。

    “走开。”邪战突然开口,声音冰冷。

    听闻邪战大魔头一直是以倾国倾城的笑姿冷对众人,乍然见到这种冷冰冰的表情,那颗人头一时间愣住。人头缩了一缩,小心翼翼地退在了一边。

    如此目中无人,话说到一半的连无赫觉得十分没面子,但也没露出不满的表情,多年的面瘫毛病,他装淡定早已经习惯了。

    碍于连无赫在场,不好随便胡乱干架,光明派和秦山派弟子气得拂袖离去,剩下的人也接着三三两两地走光了,准备私自开个小会讨伐邪战大魔头。

    连无赫也准备离开,一直躲在暗处的四个手下忽然狂奔而来,气急败坏地大叫:“盟主,那个狐狸精呢?”

    狐狸精?

    一甲连忙改口说:“是云姑娘!”

    连无赫嘴抿成一线,手下一乙立刻告状:“盟主,那丫头忒不识好歹了,勾引盟主您不说,居然……居然还辱骂你是牛粪!她才是牛粪!”

    他蹙眉,然后手指指头顶:“云姑娘在上面。”

    原本想在树上打个盹的云初君不得不从树枝上下来,对他笑:“连无赫,想不到你挺正义的。刚才错怪你了,实在很不好意思。走,我请你喝酒去!”

    刚进门的邪战听到声音,立刻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观望。望着小君君对他的情敌露出花儿一样的笑容,顿时被击中心窝。

    “盟主!别去!她是在勾引你!”

    云初君呵呵一笑,很轻浮:“哦,被发现了,嗯,本姑娘就是在勾引你家盟主,怎么着?”

    门缝里的邪战霎时面如青菜,他不想再看了,不想再听了……他想化作天地间的尘埃,慢慢悲催地消散……

    “云姑娘,连某不擅饮酒。”强扭瓜的语气,冷淡矜持。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走走走,相公馆的酒特别浓烈好喝,保你醉生梦死!”

    “多谢云姑娘,恕连某不奉陪。”强扭瓜的神情,冷酷到底。

    “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跟我走!”

    强行拉过连无赫的手臂,云初君拖着人消失在邪战的视线里。

    想起方才揪花瓣的结果,他面如死灰,大有流泪的冲动。

    难道,小君君当真喜欢连面瘫这颗强扭瓜?

    “尊主……”隔壁房,四颗头颅齐刷刷地看向邪战,很心酸地扼腕痛恨,“尊主怎么还站在这里,追上去啊!拿出男人的气概,把小姐追到手!”

    一甲唉声叹气:“说到底还是因为那晚尊主没把小姐吃干抹净,估计尊主连个吻都没讨到吧?”

    被戳中痛处,邪战的心有些绞痛。

    ……这个世上最悲催的事莫过于——本尊主的老婆当着我的面勾引情敌,本尊主却窝囊得不敢上前理论!

    ·

    连无赫被云初君强行带进相公馆,结果,他果真被灌得醉生梦死,最后居然流着眼泪喝酒。

    夜色如同藏青色的纱幔,嵌了无数繁星,引人沉沦。

    “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相爱却不能相见。”喝高的人忽然念了句十分有才的话,连无赫望着窗外的月亮,有气无力,“小艾……不要走……小艾……”

    小艾?云初君愕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呃,你喝醉了。”这么恶心的话都念出来了。

    “我、我没醉!”连无赫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没有神采的死鱼眼定定地望着她,“小艾……娘……别走……”

    忽然,死鱼眼放射出慑人的光芒!

    “你!贱人!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猛然扑过来,结果扑了空,四脚朝天摔了个狗屎。

    云初君呼出一口气,站在他脚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有些怜悯地说:“小艾是你的未婚妻?她没死么?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连无赫连滚带爬地抱住她的大腿,眼角有泪:“小艾……小艾……娘……娘……”

    云初君有些不大能适应这个时候的连无赫,……现在的他真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她吃力地扶他起来,连无赫只是如怨妇般恨恨地嘶叫“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娘,不要离开我”等一类的话。好不容易把他扶到了桌上,他又开始躺倒地上,一个劲地低喃哀叫,然后闭上眼睛默默流泪。

    被他吵得头疼,她很后悔,十分后悔,为什么要拉他来喝酒?

    实在忍受不了了,云初君果断起身,打算扔下他一个人自己回去,刚抬了一步脚,地上躺着的人忽然腾起,又朝她扑将过来!

    她很狼狈地被压在底下,后背痛得她呲牙裂嘴,眼中含泪。

    “你做什么?!”她又痛又气,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

    连无赫完全没有反应,迷离着眼眸,脸慢慢朝她压下来……

    她正要捂住他的嘴唇,忽听“哐当”一声,紧接着房门被猛然推开,一直在外面偷窥的邪战大步走过来,扯过连无赫的领口,扔了,一把拽起地上的云初君便走。

    四大弟子喜极而泣,尊主,这才像个男人!

    ·

    云初君被扛在邪战的腋下,一路脚不沾地,感觉头晕眼花中晃过了无数黑漆漆的影子。她刚喝过酒,被晃得差点口吐白沫。

    邪战在一个寂静无人的小巷道里停下,把她放下,动作有些粗鲁。

    云初君看向他,他沉默地别开脸,不与她对视。

    “大叔……你?”她只好先开口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邪战依旧不看她,半晌才道:“我们走回去。”

    云初君一头雾水:“大叔更年期提前了?最近怎么那么奇怪。”

    不理她。

    “……大叔,你怎么了?”

    还是不理她。

    云初君瘪瘪嘴,又气又想哭:“大叔最近发什么鬼脾气啊!动不动就摆脸色给我看,不想看见我就明说好了,大不了大叔把休书拿来!”

    依然不理她。

    “大叔越来越讨厌了!”

    邪战终于转过身,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拽住她,扯到怀里,下一刻便被他狠狠抱住。

    “大……”

    话语被柔软滚烫的嘴唇死死堵住。

    一个凶狠的吻。

    “你就那么讨厌我?”




恋爱期,壮阳汤

“你就那么讨厌我?”

    邪战紧紧地抱着她,怀中的身子柔软而温暖。

    大抵因为他从未这么诡异地凝重过,云初君很吃惊,转脸想看他的表情。邪战一把按住她的头,迫使她靠在他的胸膛上。

    “不要动。”他现在不想让她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云初君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安静地靠着。

    刚才的吻很凶猛,奇异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彼此剧烈的心跳隔着衣服相互传递跳动着。她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像蜜,又像山楂,而且很闷,闷在胸口透不过气。但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比猴子的屁股还红。

    气氛很暧昧。

    时间久了,云初君再也不能忍耐了,她实在受不了此刻闷在胸口、堵在喉咙的一口气,只好先开口打破僵局:“大叔,那个……今晚你也在相公馆逍遥么?”

    其实她真的很想问——大叔,你是去相公馆找男人吗?

    长久地沉默,邪战只低声地问道:“君儿,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这个么……云初君想了想,然后很诚实地回答:“大叔有时候很讨厌,有时候不讨厌。”

    ……其实吧,邪战原本指望她能像以前一样,在她怀里噌几下,然后撒娇说“我最喜欢大叔,大叔最英俊最年轻”一类的安慰话。虽然他知道这些话大抵不是出自她的真心,只是哄哄他而已。但是,那样的话听之入耳令他觉得十分有安全感。

    这个回答,似乎更让他难以接受。

    犹豫良久,邪战很纠结地问:“那到底是讨厌还是不讨厌?”

    云初君有点恼了:“一半一半啦!”

    果然……要先强取豪夺小君君的身子才能让她迷恋上自己么?邪战陷入沉思,脸一下子炸红。

    怀中的人挣了一挣,“大叔,你能不能放手?我透不过气了!”

    他暗咳一声,只是稍微松了松手臂:“我不放,但可以稍微松一点让你透口气。我……有话和你说。”看着她的脸说话,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大叔要说什么?”他难得慎重的语气,云初君心中奇异地躁动难安。

    邪战很紧张,手臂下意识紧了一紧,怀中人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开始挣扎:“大叔……你勒住我的脖子了。”

    “啊,抱歉!”他手松了一下,却不敢放手,另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很紧张,“那个……君儿,我们……我们能不能……能不能……”

    云初君很茫然:“大叔,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比蚊子还小,还结结巴巴的,她听得清楚才有鬼!

    结结巴巴叽里咕噜:“那个……那个……我们……我们能不能……早点……”

    “什么跟什么?早点什么?”讲大声点啦!

    他是大魔头!他是相思门的尊主!他邪战不能再犹豫了!决不能再懦弱了!邪战,拿出你男人的气概,把自己心里想的大声讲出来吧!想和心爱的女人上。床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所以,想和小君君翻云覆雨鱼水交欢更不是龌龊下流的事!

    一定要说出来说出来!

    不说出来才可耻!才懦弱!

    他心潮澎湃激动难耐,嘴唇上下开阖了数次之后,大声道:“君儿!我们……我们一起回家!”

    咔嚓!咔嚓!心裂成两半!

    好痛苦纠结的心……他彻底鄙视自己了。

    “……大叔?就这样?”

    邪战苦不堪言,有气无力地点头,忽然放开了手臂,看也不看她,快步顾自己走了。

    “大叔!”云初君惊愕,急步追上,拽住他的手,“大叔,你最近怎么跟个娘们似地?”

    邪战努力收拾了一下过于激动的心情,片刻后从容不迫地回头,道:“……我只是有些感慨岁月沧桑罢了,心情受影响了。过几天就会好了,君儿别担心。”

    ……他好想锤地,他的小心脏艰难地纠结了。

    他最可耻!他最懦弱!

    “大叔,你的表情好扭曲。”云初君狐疑地看他,凝定眼神细细地瞧他的眼睛,他被盯得很不自在,“大叔,其实刚才你是想对我表白吧?”

    邪战愕然,接着有些郝然地别过脸,云初君当他默认。

    她搂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弯臂上:“大叔,从明天开始我们谈恋爱吧,为期一百天。”

    咋舌!邪战再次惊愕。

    “虽然大叔已经是个糟老头了,但我们还是夫妻嘛。”

    ……糟老头,在她的心里他已经是个糟老头了么?想象着十八岁的娇妻成天指着他的鼻子大叫“糟老头”,邪战感到很郁闷,很不爽。

    他一定要趁早地、有必要地向小君君证明自己还是个年轻力壮的成熟男人!

    “君儿,我们今晚……”

    “大叔,就这样决定了,我们明天开始谈恋爱!”云初君挽着他的手臂往剑人山庄走,“但是,如果百日之后还是不行,大叔就把休书拿来吧。”

    他只好放弃心中的蠢蠢欲动:“……好吧。”

    虽然和他心中所想的差了一大截,但两人的关系总算跨出了第一步,这样也很甜蜜,很欣慰。但是——

    “为什么要从明天开始?今晚不行吗?”

    “今晚夜已经很深了,很快就天亮了,能算一天吗!”

    邪战笑了笑,摸摸她的头,沉溺在她张扬的笑靥里,不能自拔。

    于是,这天晚上,他十分悲催地用眼神戳了云初君一整夜的背,一夜春梦到天明。

    ·

    扶柳垂湖,湖面倒映着乌压压的阴天,狂风乱吹了一把,把厚厚的云层吹过来,遮住了阳光。

    已是第二日的早晨。

    “君儿……”

    醒来的时候,邪战下意识想把身边的人揽过来占一下便宜,谁知却摸了个空,他很郁闷,旁边的床位有些凉了,尚自留有少女的余温。

    他移了身子,趴在云初君躺过的位置,深深嗅了一口气,有一种久违而贴心的感觉。想起昨晚,他不禁红了脸颊。

    真是蠢啊!为什么不趁昨晚同床共枕的大好时机,把小君君给吃了呢!

    “……尊主今天和以前不同了,脸红嘟嘟的,神情像闺中妇女。”

    窗口,三颗头颅全部挤在一处,大眼瞪小眼咬着手指看着,唯有靳曜抱剑靠窗。

    “我也觉得是,像是……难道是小姐昨晚滋润有功?”雨来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猥琐劲。

    “真的吗?”风去很不确定,“可是昨晚静悄悄的,啥动静都没有,连叫声都没有。”

    亦生挤眉弄眼:“应该是真的。今天一大早我看见小姐居然在厨房熬十全大补汤,像小姐这么懒的人怎么可能进厨房。”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难道是嫌弃尊主的房中术?!”所以熬锅十全大补汤给尊主壮壮。阳!

    哦!天哪!尊主好悲催!果然岁数大了不中用了。

    三人十分同情地看着趴在床上害羞的老男人。

    靳曜无聊地瞥了三个人一眼,撇嘴:“你们很三八。”

    “你们在做什么?”

    云初君端着满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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