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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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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良人迟迟未归。
龙凤红烛燃尽了一根又一根,窗外天色已有七轮日月轮替。唯有那清灰的雨幕吞没了整座海上宫城,片刻不曾止歇。
每经过一个昼夜,都会有侍婢担忧地在门外相劝。但她的回答从未改变,只有一个安安静静的“等”字。
在第七百七十九根红烛燃过一半时,期盼已久的熟悉脚步,终于在门后长廊响起。缓慢而均匀,透着无从揣摩的肃杀冷意。
一双藕丝步云履出现在牙床前,相距不过数步之遥。
接下来挑起喜帕的,不是盼望中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而是一柄凛冽青锋。
三尺长剑毫无预兆地探入她眼底,把还来不及绽放就仓促凋谢的笑靥凝固在唇边。
森寒的白刃轻挽一朵剑花,就将她面前的喜帕绞割得支离破碎。喜堂下起漫天红色的雪,纷纷扬扬如絮。
……
瘦得不成样子的一双手抠在门后,时而徒劳拉扯,时而不停拍打,用力得骨节苍白,却无法将紧闭的厚重门扇撼动分毫。
“小叔叔……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求求你……放我离开这儿……等他回来就来不及了!连你也不肯相信我,是不是?……小叔叔我求你,只有你能帮我……”
……
太多的红色,涨满眼帘,是种几近于盲的单调。刺目的白光从被昨夜狂风撞开的窗棂洒落满地,茫然似虚幻薄霜。荒凉被新的荒凉所替代。
我虚弱地拨开缠绕满身的红纱,便望见春空满脸焦灼,正使劲摇晃我的肩膀。好不容易调匀的一点真元都快被他颠得岔了气,四肢百骸像被碾过般酸痛不已。
“春空?你在干什么……”
“姐姐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我半夜发现你不在,就知道你肯定偷偷跑来这儿……我找了好久,发现你摔晕在地上,好像还魇住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又一直哭个不停,好吓人……”
“哭?……谁哭了?……”
伸手一抹,果真双颊湿透,满是泪渍。思及昏迷中所见所闻的一幕幕,胸口像被猛地塞进一块寒冰,只想赶紧离开这处处透着奇诡而不祥的喜堂。
“姐姐找错了,这不是流泉宫……我们走吧。”
绾云宫内的一切,让我已经有足够的理由确定,龙君就是那个被整个涂山氏恨之入骨的姐夫。我觉得难过,却分不清是为云门,还是为自己。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云门帝姬的仙陨,真像族人们说的那样,全是被负心薄幸的龙君所害吗?他究竟……对云门做了什么?
很快我就再没精力纠结这些。被困在空旷如死城的镜宫,最初那点劫后余生的庆幸,被更深的忧虑与不安取代。
镜宫伫立海面之上,是座陆城,没有无孔不入的海水。之前总暗暗抱怨老浸在咸涩海水里,皮都要泡皱了,乍一离了水,简直身轻骨健,行动都自如了不知多少,也不必每日辛苦地游来游去。但春空是海夜叉,离开海水太久,只会令这根基尚不稳固的孩子越来越虚弱。他眼下之所以还能活蹦乱跳,完全是靠我用内丹那点修为在勉力强撑,再加上海面蒸腾不散的水泽之气养护着。
我肩头被凌波利爪抓破的四道伤口迟迟难以愈合,且有日渐恶化的趋势,流出的鲜血颜色不断加深。失了兜云锦的包裹,腰后那处雷火擦伤,状况也不容乐观。不能用吐纳日月精华的修行之法来疗伤,镜城半空有龙君密布的结界,一旦施法硬抗,触动了气机,就会把藏身之处暴露。想起兜云锦,就不得不想起他。不知他胳膊上那几道极深的天雷伤,是否痊愈。
我心里清楚,经过半个月的消耗,这副内忧外患的身骨早就不堪重负,已是强弩之末,恐怕再也支持不了多久。
这些天,除了夜以继日地四处挖珍珠蘑菇喂饱春空,就是蹲坐崖边望着脚下万顷碧波,愁眉不展。镜城上不接天,下不触地,是一座困在海中央的孤城,某种意义上来说,同囚笼并没什么分别。当初情势所迫,不得不藏身于此,不料却陷入了新的困境。这么一想,又焦躁又泄气,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从来不是一只聪明的狐狸,不像其他千伶百俐的同类那样,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什么危险都能靠机智来化解。如果哥哥被困此地,他又会怎么做?如果是云门姐姐……念头刚冒出,浑身都禁不住泛起一阵寒战。那梦魇中惨烈的哭求仍盘桓在耳边,挥之不去。
掏出怀中收藏的紫螺耳坠,犹豫了许久,迟迟未敢戴往耳垂。虽然我很想听听他说话的声音。这么多天过去了,搜捕无果,龙君该怎么给东海水族一个交代呢。可我更怕一旦戴上耳坠,他就会听见我这边的动静。海潮拍打在岩石上的碎浪声,鸥鸟低回的鸣叫,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我此刻身处之境,仍旧是在茫茫东海上,并未远离东粼城。
眼看镜城的蘑菇都快被挖得山穷水尽,终于被我找出一条可行之路。
时值夏初,每隔三天,月色最浩瀚的午夜,看似平静的海面都会出现一大片快速移动的黑影,随着潮汐溯流的方向游去,极有规律。起初我以为是巡海的蜃龙在穿梭来去,仔细观察才发现,那是鱼群在洄游。
鱼群最密集的地方,透出点点幽蓝的光斑。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砂光鱼。
课书里曾记载:砂光鱼,又称天浪鱼。这种鱼儿身骨娇嫩,既不能承受炎夏盛暑,也不堪忍耐寒冬严酷。于是每年盛夏将至前,都会大波朝北迁徙,寻找气候更凉爽适宜的滩涂产卵。严冬来临前,再千里迢迢游回南地。
现在看来,朝北这场迁徙,东海是它们绕不开的必经之途。而一旦穿越东粼城,很快就能抵达北方,靠近北溟夜叉族世代繁衍生息的阗星城。
那些天浪鱼,就是春空离开东海镜城唯一的指望。
世间万物的宿命皆有天道可循,再高深的道行也不可擅加干涉。于是只有在鱼群洄游繁衍的时候,龙君布下的镜城结界才形同虚设,不能阻挡这些孱弱的水族分毫。
机会转瞬即逝,虽冒险了些,为今之计,只得死马当成活马医。
跟苦命的小奶娃好生分析利害,又反复交代了再交代,他终于勉强同意先一步潜海逃生。
“姐姐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困在这地方,每晚都做噩梦,你已经好几天没敢合眼睡一会儿了。”
“一起走太过扎眼,容易被发觉。砂光鱼胆子小,万一半途嚷嚷起来岂不前功尽弃?这是逃命啊又不是游山玩水,还非得拉个伴儿不成。”
“可是我知道……城里的蘑菇已经全部都被我吃光了……”
“姐姐是千年狐仙,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放心吧,砂光鱼三天后还有一波,姐姐会跟着那群鱼游出东粼城。”
见他满脸狐疑,又多补一句:“没了你这小累赘碍手碍脚添麻烦,不知跑得多顺风顺水。”
春空瘪着嘴,眼里瞬间蓄满一泡泪。我心头一酸,硬起心肠不去看他。离愁别绪,总是令人怆然。
待弦月当空,浪静风平,黯蓝光斑又点点绕着浮屿漂移。抬手扬臂,将化成一尾小小砂光鱼的春空远远投进海里,瞬间跟成千上万的鱼群汇合在一处,再也认不分明。
正怅惘若失,见脚下一点蓝光又沉沉浮浮逆流回来,臭小子信心满满:“幼棠姐姐,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看他再次混进砂光鱼群里渐游渐远,比游鱼更灵敏的身形穿梭其中,很快就彻底失去踪影。不是不想护着春空一起走,只不过,助只有两百岁的小夜叉变化成砂光鱼,已经彻彻底底耗尽了我最后一点法力。
眼皮越来越沉,连站稳都变得异常艰难,一个踉跄直摔在岩壁下,再也爬不起来。黯蓝的潮水不断涨落,朝身下层层浸润,就快要彻底漫过肩头,又湿又凉。
莫论醒时如何穷崖绝地,梦中总有万水千山。
一缕幽思穿越荒原,路过星辰,再恢复意识时,却见肉身仍困囿在方寸之境。
那床榻全然陌生,绣满缠枝珊瑚暗纹的帐子空空杳杳,随风飘荡如烟。
大开的窗下,一个背影正端立案前,蘸着月光,执笔写着什么。
我探身出来,裸足踏上薄玉砖,凉彻心扉。踮着脚尖轻轻朝窗前走去,却见他笔下落定的,是四个没头没尾的大字。一手篆书饱满遒劲,俊逸风流,书道:一劫一缘。
一劫一缘皆前定。
天命难逆,他是姐夫。
龙君面上挂住温煦笑容,被清润月光映着,肌肤如牙瓷一般,而黑发似锦,眉目中光彩流动,飞扬挑达的神态,便是闭着眼也能认出。
他搁了笔回过身来,曼声低回:“是我。”
“小夜叉已经走了。”
“我知道。他跟着砂光鱼群,一路朝北游了四天五夜,此刻想必已经平安回到阗星城。我不是来找他,是来找你的。”
本以为瞒天过海,原来这点小伎俩,早就被他了然于心。脸上一红,忙调整了下,讪讪笑道:“你不生气吗?”
“怎么不气?”下一刻,整个人忽腾空而起,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二话不说丢回床榻。
“头也不回就敢跑得全无踪影,现高热刚退,又这么光着脚下地乱走,我真是……早晚被你气死。”
竟半字未提我“私藏敌俘”又“毒害西君勾结外族偷袭龙宫”的事。在涂山时,老哥被满身桃花运缠粘得不胜其烦,总是冷口冷心地轻嘲道:念念不忘,没啥回响才是正常的。眼下这个状况,必然极其地不正常。十有八九,还是看在他早逝的先夫人——我那薄命姐姐的分上。
比穷得叮咣乱响更惨的,是穷得叮咣乱响还身负巨债,被债主穷追不舍。
“如果被你的大祭司抓住,扣在龙宫,大垂就彻底没人救了……”
但最初的惴惴不安过后,却是无处掩藏的欢喜。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他沉吟片刻,眼睫轻颤,满室的寂静无端惹人慌张:“你想从海夜叉手里救出涂青岚吗?”
“这还用问?大垂是因替我看守了离火宫,才会被偷袭的夜叉抓走,身为涂山的狐狸,怎能见同族有难而置之不理。”
“那么……”
临渊君其人,嬉笑怒骂皆舌灿莲花,威胁起人来更是出口成章,连七步都不用走。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吞吐,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么,我如今又救了你一次,你有没有想过,对我换个称呼?”
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哥哥将来若娶了亲,嫂嫂就等于是我半个高堂。那反过来,姐姐的夫君……我脱口而出:“干爹?”
他神色一僵,委顿地伸手扶了扶额头:“幼棠……”
我一哆嗦,往后又挪了两寸,这也太亲热了点:“你要干什么?”
静静等了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般续道:“要想救他,就嫁给我。”
第三十六章 鸳俦之盟
五雷轰顶海水倒灌,也没这句石破天惊的鬼话更让我惊撼:“为……为什么?这两件事……有……有什么关系吗?”
龙君坐在床沿,双臂张开来,撑住我身后床栏。我的左右都被那咫尺间的怀抱拢得严实。
“当然有关系。你不能回涂山求援,芜君那边,暂时还不宜知晓此事。涂青岚是在东海丢的,狐族和龙族本就有嫌隙在前。眼下所有人都以为你俩勾结夜叉才导致龙宫被偷袭,若不能由我发兵讨伐北溟夜叉,将涂青岚救回交还给涂山,则一切都无法水落石出。误会永远也解释不清,很快就会被有心之人煽动成两族的大战。”
他边说边趋身近前,海水般清冽的气息重又迫在鼻端,风雨不透:“幼棠,难道这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我偏过头去,望着窗下被风吹得哗啦翻动的纸页,竭力往后靠一点,艰难地一寸寸挪:“所以,你这算是……在求亲?”
他郑重点头:“对。”
脑门又昏沉沉热起来,我有点发蒙。水族的求亲方式,真是别开生面,能直接把人呛晕。
然而他毕竟是在求亲。前几天还以为再也相见无期,过不了多久居然面对面商讨是否共结连理。
我心中的那头小鹿蹦来蹦去,以为是生气的缘故,可生气只会憋得胸口生疼,并不会有这种复杂难言的况味。从未这么无畏,从没如此胆怯,如此真实,却又如此虚幻,如此痛惜,又漾满难言的柔情。
原来爱上一个人,会有这般强烈到水深火热的难过和喜悦。这是否就是话本里写的“相近情怯,悲欣交集”?不管他有多矫情,多小气,多霸道,这就是生平第一个认真说要娶我为妻的人。突然分别的日子里,思念有多清晰,都丝丝镌刻在眉间心底。
在他说出“嫁给我”的那一刻,我几乎以为上天被我的意志打动。已经不必找借口否认,我爱他,并且,愿意嫁给他。可……不能是因为这种原因。
调匀了数次呼吸,才艰难地吐字道:“我不答应。”
话一出口,当即被深深的失望湮没。
龙君微怔,唇角滑过几许模棱两可的失落。
我下定决心,鼓起勇气仰头对上他的脸。那容颜俊美无俦,分明轮廓沉浸在月华的阴影里,瞳眸深处翻起暗潮如涌。他大概还不太习惯被拒绝。
“你不是说过,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动用军队吗。即使多出类拔萃的女人,也不值得这么做。我并不是什么出类拔萃的名门贵女,只是芜君捡来的单尾野狐狸,涂九歌名义上的妹妹,当然也就不是正经涂山帝姬。我……高攀不起。”
“可若这个女人是我的夫人,她就值得。不管她来自哪里,只要我认定并明媒正娶留在身边,她就是天地载册的东海君后。”
够了。
捂住耳,闭上眼,瑟缩到床角的尽头。他眼中坚定的光芒化为利矢,猝不及防刺痛我,肺腑被扎出千疮百孔,空荡荡透着风。
他要娶我,只是为了发兵北溟能更加师出有名,心心念念记挂的,也只是龙狐两族的关系是继续水火不容,还是迎来新的转机。上神的世界我不懂,也理解不来。若锦澜能有锦芙一半争气,他恐怕就会毫不犹豫答应联姻玉琼川。靠婚姻嫁娶来巩固势力,本就是这些远古神裔用以抗衡天地最司空见惯的手段。
走神的刹那,蓦地想起喜堂那张残琴。一弦一柱的思念,终于落完最后一个音阶。
“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为了大垂就一定肯答应?从夜叉手里救回族人,是我的责任,不管多难多危险,都没有理由逃避。但终身大事,在你眼里,就只是场用来赌一赌两族能否冰释前嫌的交易吗?当你赢了以后,我又算什么?”
“我输了。”
这人,一举一动永远出乎意料,这下换作我张口结舌,不知该何以为继。高傲如他,居然落落坦然地开口认输。如果没记错,在口舌之争上,这是我头一回超常发挥力压龙君,堪称开天辟地。
他自嘲地牵出个苦笑:“我……我是怕你不肯答应,才会糊涂到用涂青岚来做借口。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让你这么生气。真是昏了头。”
“我没有生气……只是伤心。真奇怪,到了此时此刻,我难过的,并不是你把和我成亲当作出战的借口,而是……是……我竟然蠢到对前车之鉴视而不见,喜欢上你这么一个满脑子都是政治联姻的人。”
“你说什么?!……”龙君突然异常激动,我以为他终于被挫败感激怒,倒吓得一个哆嗦。
定了定神,终于鼓起勇气,坦然望向他的眼睛:“我刚才说的这些,可能在你们水族眼里,是寡廉鲜耻家风不正。可是在东粼城外,大垂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连自己真实心意都不敢面对的人,就不配得到最好的相对。所以我并不觉得,承认对你的喜欢是种耻辱,尽管……这是很不该有的心事。可惜你并不,你把娶我当成交换条件,才是对我的羞辱。所以,我不能因为任何别的理由答应这桩婚事。”
“如果我说,想要娶你,只是因为喜欢你呢?幼棠,我不是在跟你谈交易,也从未想过强迫威胁你……我是在求你,嫁给我。”
他很少,不,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唤我的名字,这么低声下气地说话。
“你喜欢我什么呢?我那么笨,来历不明,修为糟糕,连尾巴都只有一条。”
“我喜欢你乐观执着,连着烤煳了七百九十六朵蘑菇,居然从没怀疑过自己的厨艺,还能在我找到你之前,靠吃那个活下来。”
我抿着嘴哭笑不得。这才是他。
龙吉公主曾预言,将来帮我承过第一轮千年劫的人,就是我未来的天命夫君。我笑着反问她,如果最终战胜千年劫的,是我自己呢?那是否意味着,我命中的夫君将永不出现。而她对我说,没有永不改变的命运。连星辰的轨道都能逆转,世间又有什么能恒常如一?所谓命运,就藏在人的言行之中。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形成新的未来,改变既定的宿命。
龙君伸出手,小心翼翼撩开我鬓边碎发,观察我的脸色:“好不好?”
这才发现,他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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