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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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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学士,您说的倒是轻巧,看此诗,犹如雾里看花,隐隐约约察觉一点端倪,可是却不能知其全貌,想要在短短一柱香解出,恐怕难矣。”赵概摇头说道。
“这老夫可不管,是你执意与老夫打赌的,若是解不出,那明日即刻将你家里的秋水映月砚送到老夫府上。”何涉抚须长笑,眉宇间有股掩藏不住的得色。
“怪不得您这几天老是往我家里跑,原来是瞧上这物事了。”赵概恍然大悟,连忙摇头说道:“恕我不能割爱,要不换成龙凤茶团,如何?”
“叔平岂能失信于人。”儒雅文士在一旁微笑帮腔道,心里寻思,等何涉将秋水映月砚拿到手之后,自己应该借来玩赏几天才好。
“慢着,似乎是要有人在一柱香之内破解此诗,约定才会生效,现在时间未到,而且无人能解其意,那我为何要奉上砚台。”迷糊了一会,赵概忽然醒悟过来,同时在心中暗暗叹息,好宝贝果然不能见光,不然容易让人惦记着。
“可惜,差一点儿就到手了。”何涉懊悔了片刻,然后充满希望道:“宽夫,此诗你可破解了?”
“初窥门径,却不得其门而入。”儒雅文士摇头说道。
“你们几人呢?”看着被问道的几人相继摆头,而赵概面露得意笑容,何涉不由感叹说道:“果然,身处朝堂之上,必将为俗事所累,才思也随之消退了。”
“何学士此言甚是。”几个人回忆这几年的经历,诗词文章确实已经很少写了,而时文奏折却作得顺滑无比,心里都觉得有些惭愧。
“你们也不必介怀,人的精力终归的有限的,身在朝堂,为天子分忧,为社稷百姓谋福,岂能分心再想他事。”想起自己当年何尝不是如此,何涉微笑安慰道:“要是在为官之时,还能写出锦绣文章的,不是天纵之才,便是不务正业,天下可没有几个范希文、欧阳永叔。”
“话都让何学士说尽了,那我们又有何言。”儒雅文士苦笑道。
哄然大笑之后,赵概说道:“却不知楼下的举子可有人破解此诗了,解元崔纵,从其应试的策论来看,可知其人颇有才华,若是能潜心修学,也未必不能点为状元,而与他只有一线之隔的几个举子,无一不是才华出众之人,要破解此诗,那应该是迟早之事。”
“那就要看是迟还是早啦。”这次举试,白雀书院的学子大部分都通过了,可是没有一人名列前十,成绩略比往年差,见到赵概提到解元,何涉心里有些不舒服,轻轻叹道:“如果老夫门生在此就好了,恐怕根本不用一柱香时间,便能破解此诗。”
“何学士,不知你所谓的门生是指谁,若是白雀书院学子的话,楼下有十几个,要不我叫他们上来。”赵概轻笑说道。
“办学多年,培养的尽是中庸之辈,老夫惭愧啊。”何涉没有明说,而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然白雀书院培育了许多秀才举人,可是何涉也清楚,这些秀才举人日后的成就前途却不大。
“何学士,正如您如言,天下之士子,岂能个个是英杰才俊,大宋开国近百载,也不过仅仅一个希文公罢了。”儒雅文士悠悠说道,几人随之沉默不语。
“却不知希文如今身在何处了?是那州还是邓州。”过了片刻,何涉脸色黯然,露出思念的神情。
几人没有回答,说了也只会图增伤感,过了一会,赵概提议道:“东京少年才俊聚于楼下,几位是否下去一见?”
“宴会此至,叔平却未曾露面,这如何也说不过去,那我们便与你一同去吧。”儒雅文士淡淡笑道:“如今也没有心思破解此诗,那还不如下去寻个答案。”
“我等正有此意。”几人微笑赞同。
……
月阁,丝竹之声悠扬缓慢,可是举子们却没有心思聆听欣赏,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无人站起来解开亮丽少女手中锦帛内的诗,不少人心里开始暗暗着急,在同年好友美人面前丢脸不要紧,若是真的被难住了,那岂不是让人误会自己这些举子名不副实,中举只不过是一时侥幸,其实胸无点墨,毫无才学。
“元矩,想出来没有?大伙都在看你呢。”宴会主席之上,一个举子悄悄询问新科解元崔纵:“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啊。”
“别吵,似乎有些头绪,又被你搅没了。”年约二十四五岁,相貌堂堂的崔纵不耐烦说道,烦躁之意缭绕胸口。
“是,我不说话,你慢慢想。”恨意一闪而过,那个举子愤然正身回坐,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又问起旁边之人:“子约,你想到没有?”
“在下惭愧,依然不得其解。”楚俭俊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他长年跟随恩师胡瑗学习儒家经典书籍,对杂体诗自然没有什么研究,况且一直留意两个弟弟,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诗上,当然破解不出来。
“想不出来也不要紧,大伙都一样。”楚俭的态度让那个举子非常舒服,闻言连忙安慰说道,顺便悄悄说了一句:“放心饮酒吧,反正有人比你更加着急呢。”
张式接过身边美貌少女素手递来的酒杯,微微啜了一口,看着席间暗暗较劲,冥思苦想的举子,不知为何心中喜悦之极,不顾已经有些醉意朦胧,把一杯酒饮尽,然后示意在身边服侍的少女继续添酒。
第七十七章 机遇
丝竹漫漫,歌舞不休,亮丽少女依然笑容如花,妖娆可人,不过却在心中暗暗鄙视之极,过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没有人破解诗谜,还妄称是年少才俊,锦帛捧久了也有些累,亮丽少女干脆上人悬挂在墙壁之上。
“大哥、二哥,还是没有想出来吗?”宴会一角,锦袍小美人轻声问道,清丽明亮的眸子若有所思。
“这里太闹了,实在是静不下心来仔细思索。”曹评摇头笑道:“如同有了些线索,却找不到线头,理顺不了。”
“大哥都想不出来,我更加不可能了。”曹诱很有自知之明说道,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早就已经放弃了,有心思琢磨这个,还不如欣赏少女们翩翩起舞呢。
“从来没有指望过你。”锦袍小美人轻咬红唇,美丽的双眸白了一眼,闷闷说道:“真不甘心你早出生几日。”
“天意如此,小弟你就不要再埋怨了。”曹诱笑嘻嘻道。
“越公子,你怎么不问我啊。”高士林俊脸浮现自信迷人的微笑,似乎已经想到了答案。
“要是你解了出来,早就大声宣扬,恨不能让天下人皆知,岂会沉默不语。”轻轻一瞥,锦袍小美人美目流盼,略略鄙视道:“不要装模作样了。”
“果然是瞒不过越公子。”高士林微笑一笑,停顿了片刻,轻轻回身道:“不想再费神思考了,景纯,告诉我答案。”
旁边的几人一听,纷纷看向楚质。
“才卿,何出此言?”楚质惊讶问道。
还没有等高士林说什么,月阁之门忽然打开了,赵概等人慢慢走了进来,妓女们久经训练,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穿梭席间为举子们添酒挟菜,丝竹弦乐之声悠扬。
“赵学士来了。”举子之中,也有认识赵概之人,听到动静,立即起身上前见礼,而从白雀书院出来的举子们,也纷纷涌子上去给何涉请安问好。
在侍女的示意下,有几分醉意的张式清醒过来,看见前来的几人,目光突然一凝,慌忙起身,疾步走上前去,拱手说道:“下官见过文相公、赵学士、何学士……”
文相公,在场有学子有意步入仕途,对朝廷的大臣当然了如指掌,如今朝堂之上姓文的相公,也只有参知政事文彦博,举子们哗然了片刻,即刻围了上去,争先恐后行礼问好。
文彦博,楚质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穿越这么久,终于瞧见一个名人了。
在举子们热情的拥护下,文彦博、赵概、何涉几人在宴会首席安然坐下,而在这时,门外又缓缓走来一个女子,黛眉弯弯,一双眸子晶莹妩媚,乌黑的秀发挽成了高高的云状发髻,用一根木簪绾住,简洁脱俗,有种难以形容的优雅风姿。
走动间,步履轻盈,袅袅娜娜,摇曳生姿,肌肤润如温玉,色彩斑斓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现出一副曼妙躯体,说不尽的诱人心醉,月香小姐!定力不足的举子一阵心动眼迷,醉晕了片刻,有认识之人立即惊呼叫道。
“苏小姐也来了。”赵概拱手和声说道。
“几位官人移步此处,奴家岂能不前来作陪。”苏月香如玉脸颊泛起浅浅笑容,盈盈施礼,腰肢衣裳一紧,饱满的胸部突起,无限美好的身段展现无疑。
“新科举子,日后乃是朝廷栋梁,文相公有意前来一见。”赵概爽朗笑道:“顺便寻求一下这首月诗之谜。”
“几位官人想必早已经知道谜底,这次前来肯定有意考校各位公子了。”苏月香轻轻一笑,秀雅容姿光彩夺目,似乎有意在暗示什么。
不用明说,举子们也清楚,能在朝廷大员面前显露才华的机会十分难得,可能会对以后的前程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当下心思急转,绞尽脑汁以求解开月诗之谜。
“今科解元在哪啊?”轻轻环视现场,发现锦帛依然悬挂在墙壁之上,从举子们的表情中,何涉也猜测得出几分,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晚生崔纵,见过……”崔纵连忙走了过来,依然给几人见礼。
崔纵相貌堂堂,也有几分文人风仪,予人的印象不错,何涉的心思文彦博等人也明白,笑吟吟闲问了几句话,赵概说道:“崔解元,此诗你可破解了?”
“禀赵学士,晚生已经解开了。”崔纵心中暗喜,表面上认真回答。
“很好,来人,笔墨伺候。”赵概等人相视一笑,不理会心情又闷下去的何涉,立即吩咐起来,毕竟身为朝廷官员,为国取士定要公平,当然不会因为何涉的心情好坏,而对崔纵产生偏见之心。
“慢着。”何涉站了起来,扬声说道:“你们之中,可还有谁解出此诗之谜了?”
话虽然是面对全场举子说,可是何涉的目光却看向白雀书院的学子,希望他们之中有人能够站出来,碰触到何涉的目光,白雀书院的学子纷纷垂头低视不敢相望,见到这个情形何涉只能暗暗叹息了,自己已经给他们提供施展才华的机会,可惜他们才疏学浅,不能把握机遇,为之奈何。
白雀书院的学子不敢回应,并不代表再无其他知道之人,何涉话音刚落,立刻得到几个举子的响应,毕竟现在可不是相互礼让的时候。
“景纯,山长似乎有些失落啊。”高士林轻声说道。
“响应之人没有一个是书院的学子,山长心情自然喜悦不起来。”楚质点头说道,心中却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景纯,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你不要错过啊。”高士林微笑说道,起了起来,拉着楚质的手臂向何涉走去,楚质没有选择挣扎,轻轻向旁边几人一笑,轻步随高士林而去。
悠悠叹息的何涉,忽然察觉有人走近自己,抬头一望,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学生见过山长。”楚质与高士林微笑行礼道。
“你们怎么……来了。”何涉轻轻点头,不动声色询问道。
吩咐侍女再拿几份笔墨纸砚上来,回过身瞧见楚质,眨了下眼睛,赵概只觉得有些印象,瞄了眼何涉,才恍然说道:“原来是你啊,怎么样,你也清楚这诗之谜底吗?”
“小子不才,确实如此。”楚质笑了下,鞠躬行礼道。
第七十八章 破解
这小子怎么和阴魂一样如影随形,到哪都能遇见他,幸好今日瑜儿没有跟着来,苏月香笑颜一滞,清丽的眼眸寒光闪烁,乳白贝齿轻咬。
此时楚俭的心情七上八下的,分外悬心吊胆,深恐其他举子揭穿楚质的身份,不过这却显得有些多余,毕竟举子们虽然都来自开封府辖地,名义上是一个地方,可是却不能认识全部之人,就连白雀书院的十几个举子,也在奇怪何涉怎么会对楚质高士林这么和颜悦色,根本不知道两人是与自己同一个书院的。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也把诗谜写下来吧。”赵概轻笑道,挥手让人准备笔纸。
白矾楼服务人员的素质极高,一会功夫,立即从外面搬来几张书案,几个相貌文雅的少女立即上前辅纸研墨,片刻之后,带着袅袅清香离去。
“景纯,压下他们的风头。”高士森轻声说道,拍了下楚质的肩膀,眼睛尽兴奋之色。
楚质笑吟吟点头,与其他几个举子一般,悠悠上前执笔点墨,运笔如行云流水,洋洋洒洒在雪白的宣纸上书写起来。
在场的举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几个在书案上奋笔疾书的人,羡慕嫉妒敬佩关切之色不足而一,不过为了保持风度,众人也静了下来,窃窃私语之声音渐无。
“何学士,原来楚家小子居然是你门下学生,当日为何不明言。”不远之处,赵概悄声笑道,作为开封府尹,他自然不会去关心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楚质的事情他当然不清楚。
“叔平说的是谁啊?”文彦博闻言,回身轻轻问道。
“就是穿着白色儒服,年纪最小的那个,前些时候为邵先生饯行,写下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楚家小子。”赵概轻笑说道:“没有想到是何学士门下学生,怪不得当日何学士似乎在有意提携啊。”
“哦,可惜我公务缠身,没能参加当日的盛会,现在想来,还有些悔意。”文彦博叹气了下,微微笑道:“嗯,我也听闻楚学士的子侄,在今科举试之中榜上有名,想必就是他了吧,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学,不愧是书香门第之家的子弟。”
“宽夫所言在理。”笑了下,赵概忽然皱眉道:“似乎不对啊,我明明记得名列第五的举子姓楚名俭,字子约,而他好像叫楚质吧。”
“何学士的门生,他自然清楚。”文彦博笑道。
“叔平没有记错。”沉默了下,何涉笑着说道:“楚俭老夫不认识,现在在场上的是老夫书院的学生楚质,字景纯。”
“楚学士福气,家中两个子侄都中举了,日后定要他设宴请客。”赵概轻笑道,几百个中举士子,自己当然不可能一一记得,没有印象也不奇怪。
“楚质的才学不错,不过今年才十五岁,还没有参加过科举,如今还是白身,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混进这里的。”老脸微微一红,何涉悄悄地说了实话:“你们知情便好,别说出去。”
文彦博与赵概对视一眼,眼睛里掠过惊讶神色,无论怎么观看,在书案上表现从容淡定风度翩翩的楚质,虽然觉得年轻,可都没有想到他只有十五岁。
“何学士,您似乎对这个楚质非常欣赏啊。”看出点什么,文彦博笑吟吟说道。
“这是当然,老夫料定此子日后必成大器。”何涉大方承认说道。
这个时候,奋笔疾书的几人已经搁下手中之笔,气定神闲的退让一旁,其他举子见状,立刻围上前去,以解心中的疑团。
“湖上瞳瞳兔魄幽,光明忽散一天秋。
朒朓向已垂银钓,圆绽今期漾玉球。
馥郁桂芬云外落,蒙胧山色镜中收。
凭栏深夜看逾朗,何处笙箫作胜游。”
在一个举子朗声的念诵下,众人细细一想,这才明白过来,其实,这个文字塔是一个七言律诗,塔尖上的那个月字是题目,它押的是十一尤的韵,第一个韵脚断在幽字上,第二句断在秋字上,然后依次类推,运用分书和读的文字学常识,将每行中间的月字就近拼凑到左边或右边的字上去,这样这个文字塔就顺顺溜溜地读出来。
“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一个举子抚掌大叹道。
“如此简单,亏我还百思不得其解,真是不应该啊。”立刻有人附和道:“要是能静下心来细细思量就好了。”
“几位公子才思敏锐,真是让人叹服啊。”如珍珠落盘般的声音响起,苏月香展颜轻笑,明媚生姿,月阁仿佛明亮了几分。
几个美丽少女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奉着一杯杯淳酿,盈盈来到几个破解诗谜举子的旁边,不等几个举子伸手来接,便倚靠在他们胸脯,素臂微抬,酒杯已经凑近唇边,温香软玉,美酒入喉,脸庞升腾阵阵红润,也不知道是美酒醉人,还是美色迷人。
似乎是有意,或者疏忽,楚质却被凉在了一旁,望着苏月香妖娆妩媚的浅笑,在心里盘算了片刻,觉得这应该是无意的吧。
“景纯也真是的,明明已经把诗解出来了,却在下面坐了半天,原本是大出风头的机会,却变成小小露脸了。”高士林轻声朝旁边的几人埋怨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早就已经解出来了。”锦袍小美人秋波流盼,似乎有些不相信。
“锦帛展开之后,二哥只瞥了眼,然后就低头饮酒了。”楚珏开口说道。
“脸上还挂着那可恶的微笑,据我的了解,那分明是了然于胸的表情。”高士林悔恨说道:“如果知道破解诗谜有这样待遇的话,我早应该问景纯要答案的。”
“高家小子,你说什么?”锦袍小美人美目一睁,如水般的眸子闪烁点点光芒,下意识瞥了下楚质,心里似乎有些安定。
“没有什么,只是为景纯打抱不平而已。”高士林嗫嗫嚅嚅说道。
“有时锋芒过露,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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