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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人独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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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对他如何处心积虑登上帝位,丝毫不感兴趣,可是既然覆疏想说,便也听着。听覆疏说他自称是西天佛祖派来的接班人时,不禁想笑,这等低劣谎话,岂能叫众仙家信服?可他确实做到了,就在天帝死后的第二年,他登上了天帝的宝座。他做天帝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兴许这背后还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落花不感兴趣,也未去深究。
覆疏又说了些魔宫的琐事,还提及云川原也想来探望,但听说落花藏身阑珊谷是不愿被人打扰,便作罢了。临行时覆疏还细说了临渊投胎那户人家的详细地址,他前脚刚走,落花后脚便去了京城。
京都洛阳,向来繁华,古诗有云:“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这便是繁华京城的真实写照。
临渊投胎的那户曹姓人家,却是个书香门第的官宦之家,落花来时刚巧赶上临渊的百日宴,曹大人宴请满朝文武,便是皇帝也下了诏书,赏赐了无数珍宝。落花原也奇怪,不过是一个大臣之子的百日宴,怎还劳动皇上赏赐?后来才知道这曹大人还有一女,去年入宫当了娘娘,深得皇帝喜爱,爱屋及乌,她的家人便也备受恩宠,如今曹大人中年得子,入了宫的娘娘不能随便回来,赏赐却是少不了的。
前厅摆宴设席,好不热闹,落花隐了身形,悄悄溜进后院,却见丫鬟婆子围在一处,逗弄着床上的婴孩,一个贵妇模样的妇人端坐在桌旁,一边品着茶,一边不时看着床上的孩子,眼角眉梢尽是疼爱。
没想到婴儿时期的临渊竟会这么可爱,小脸肉嘟嘟的,在众人的逗弄下,胡乱扑腾、踢打着小脚丫,咯咯笑着,还不时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想到他长大后斯文有礼的模样,再看看面前的这个小婴孩,一时倒不能将他们联想到一块。
只听那妇人道:“都下去吧,玩了这么半天了,小少爷也累了,该睡上一会了。”
摈退了众人,那妇人走到摇篮前,俯身抱起了婴孩,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娘亲的宝贝儿,今儿是你百日,那道士说你终其一生将居于寺庙之中,你父亲盛怒,娘亲明白他是想你能饱读诗书,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光宗耀祖;母亲却不求你富贵,不求你闻达于诸侯,只求你一生平安喜乐,只要你愿意,是居于庙堂之上,还是寺院之中,娘亲都随你!娘亲只愿你能无灾无病,快快乐乐的长大!”说完她哼唱起了催眠曲,怀里的小孩圆睁的眼睛悄悄阖上,不消一会就睡着了。
孩子睡了,可她扔不舍得将他放下,依旧抱在怀里,一直盯着他熟睡的眉眼,目光里流淌着满满的母爱。
隐在一旁的落花瞧在眼里,不禁感慨,能得一位这样的母亲,也是幸事一桩,只是不知今日给临渊算命的道士,怎说他要一生居于寺庙之中?不知仙界的司命司给临渊安排的是怎样的命数?不如亲自走一趟,在他有劫难的时候,也好及时帮他。
至于仙界的司命司坐落在何处,落花原不知晓,但这也不是难事,随便抓个天庭的侍卫一问便能知晓,所以她这一趟走的很是顺畅。
掌管司命司的司命官是认识落花的,天帝惨死那日,他也在大殿上,魔神的厉害之处他可是见识了。都说秦子净死后,她一直隐居在结果里,三十年未曾出来,也不过问世事,怎地今天来了这里?虽不知她因何而来,却也不敢怠慢,只想着能把这位魔神伺候好了,好生送走才是。
落花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司命官问清了婴孩的出生年月,翻找起册谱来,抽出一看,面有难色:“大人请过目。”
落花接过司命册,却见上面简单明了的写着:“无人的七情六欲,于终南山悬空寺终其一生。”凡人怎会没有七情六欲?落花又翻看了其他人,发现无一人像临渊这般简洁,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正待发怒,听司命官说:“魔神息怒!此人命数非微臣谱写,实乃当今天帝所为。天帝将元魂送来之时,曾嘱咐微臣,说此人无人的七情六欲,只需找一户好人家养到成年,投入寺院即可。微臣也只是照吩咐办事,至于其中曲折原委一概不知,还望大人明察秋毫,莫要冤枉了微臣!”
“当真?”
“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信,可找天帝对峙!”那老头儿吓得胡须都歪了,不住的打颤。
“好,我去找他!若是你撒谎,再折回来找你也不费什么功夫。”
司命官面有惧色,却仍正义凛然,还不时拍着马屁:“便是当今天帝也要给魔神几分薄面,微臣这等小官,岂敢欺瞒魔神?”
落花心知这又是洛世奇搞得鬼,气愤之余当即飞去了天庭。
☆、三十年后
落花赶到百花宫的时候,洛世奇正在牡丹园里抚琴。百花宫是洛世奇继任帝位以后新修的寝宫,虽得名百花,实则只栽种了牡丹,然品种繁多,花色形态各异,所以即便满庭都是牡丹,却并不叫人腻烦生厌。
即便是个凉亭,也修饰的富丽堂皇,水晶帘珑高高卷起,洛世奇闲逸自得的端坐在内。案上摆着一方玉色古琴,精巧别致,晶莹剔透,甚至连案几上雕刻的几何纹路都能透过琴身看的一清二楚,琴弦是用薄如蝉翼的细丝勾勒而成,折射出金光闪闪的光芒。洛世奇坐在案前,头戴金冠,黄袍加身,袖摆上玄色丝线绣成的翻飞的巨龙栩栩如生,随着他的指尖在琴弦上快速游走,那巨龙仿佛即刻就要挣脱束缚,腾飞而起。
依然还是那个帅气的少年,可是与上次雪天他身披斗篷来阑珊谷的样子相去甚远。做了天帝的洛世奇褪去了一身牡丹花长袍,一贯用来束发的金簪也已经搁置,洗净了过去的脂粉气和少年人的流气,而今的他气势威严,冷然高贵,俨然一副天下霸主的架势。
落花立在远处,并未出声,一曲弹罢,洛世奇说道:“你来了。”似知道她要来一般,他的身侧也无一个宫人伺候,偌大的牡丹亭,只有他们二个人。
“你在等我?你知道我要来?”
“这宫殿本就为你而建,我却等了你足足三十年。”洛世奇缓缓站了起了,这时才看清他黄袍的前襟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鹏鸟,早已不见了牡丹的踪影,想是衣上没了牡丹,所以府邸宅院才遍植牡丹,或是喜欢,亦或是想弥补这种缺失的遗憾。而大鹏本是西天佛祖跟前的圣物,自从神界覆灭后,西天抛弃了六界一般,对六界的事不闻不问,多年也未有人来,看来洛世奇真是把自己当成西天派来接任帝位的使者了。
“临渊的事,你是故意的?”落花开门见山,并不与他寒暄。
洛世奇答非所问:“我的这曲《凤求凰》弹得如何?还有这琴,你可中意?这叫流光琴,原也是我觅来,准备送给你的。”他轻轻弹指,拨弄琴弦,扯出一串清脆的弦音。
落花并未答话,却用行动回答了他,只见她轻拂袖摆,暗自发力,虽隔着数丈,却轻易就将案台上的流光琴击的粉碎。那弦丝看似薄如蝉翼,实则极有韧劲,在强大的外力作用下断成了数截,有一截还弹在了洛世奇尚来不及缩回的指尖上,一道血痕瞬间映了出来,血珠滴落在案上已经成了一滩碎砾的流光琴上,琴身瞬间晕染上了红色,红色慢慢蔓延,扩大,最后整个碎了的古琴都呈现出淡淡的嫣红色。
洛世奇盯着已经损坏的古琴,并无怒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悠哉说道:“看来你是不喜欢。也好,你不喜欢的东西,留着也是无用,待我给你寻觅更好的!”
三十年过去了,当日华清池旁的虚弱少年,如今举手投足都透露出难以言说的贵气和威严,也不像从前那般易怒了,他城府更深,更让人捉摸不透。
“这曲《凤求凰》我练习了无数遍,只为今日能弹给你听。你说我弹得好吗?”洛世奇轻轻捻去指尖映出的血珠,一字一顿的悠哉说道。
显然他是故意的,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愿谈论临渊的事。落花不想与他啰嗦,正想拂袖而去,听洛世奇在身后叫她:“等等!临渊……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临渊!”
他快步走出牡丹亭:“因为时间仓促,而人的七情六欲最是繁复,修复起来只怕还要几十年,我怕你着急,所以……”
“荒唐!”落花一拂袖摆,怒而呵斥道,“你这是将临渊当成了什么?你……你做了天帝,也还是跟过去一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洛世奇站在落花跟前,瞧着她生气的模样,一眨不眨看的专注,半响才柔声说道:“你也还是跟过去一样,你的脸……”说着他伸出手来想摸她的脸颊,又怕唐突了佳人,只得作罢,缓缓缩回了手,一面说道:“这才是你,该有人的喜怒哀乐,而不是像从前一样,死了心的冷漠。你的脸真美,跟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落花退后一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沉声问道:“临渊的事,可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只能等他这一世完结,元魂出窍之际,我取走元魂给他修复,修复好后,再次投胎,他便是个寻常人了。”
依照洛世奇的性子,为了讨好自己,将尚未完全修复的元魂送去投胎,也是极为可能的事,所以落花并未生疑。见洛世奇答的规矩,也未再责怪他,只是道:“我陪他这一世,待他寿终正寝,你须得修复他的元魂,不管耗费多少年时间,他既是凡人,就该有人的七情六欲。”
洛世奇表面应下,实则事实并非如此。临渊的元魂早已修复,是他故意抽去了其中的七情六欲,其一,是怕临渊对落花再生爱慕之心,其二,这样一来无形中也增加了他自己与落花相处的机会,就像这次,便是落花主动来找他。以后临渊在世的七十年中,落花少不了去探访他,只要她不困在阑珊谷,他便有了见她的机会。她为临渊的事有求于他,也定不会冷漠对他,更不会过多的责难他。一年两年,也许她不会回心转意,三五十年,以他洛世奇的能耐,她便是铁石心肠,也该化为绕指柔情了,何况他们本来就有旧情堪续。
落花蒙在鼓里,并未疑心,既然事情已经谈妥,就要离开,洛世奇拦住她,问道:“花儿,这些年你一个人,过得可还好吗?”
落花原不想作答,想到他修复了临渊的元魂,出于礼貌,简短答道:“我很好。”
洛世奇不敢轻率,更不敢多说相思之语,怕她真的生气转身就走,只是说:“天地的位置,我只是帮你占着,我若不坐,自有他人来坐。哪天你想通了,想回来的时候我便让位于你,也不需费什么功夫。”
闻言落花鄙夷一笑:“做不做天帝是你的事,不必跟我说,只是别为难覆疏他们,否则你这天帝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就不好说了!”
洛世奇刚想辩驳,人影一闪,落花已经消失了,甚至连招呼都不打,更不给他辩驳的机会。
洛世奇站在原处,呆了一般,半响才从袖里伸出手来,照着她刚才的位置,去摸她的脸,好像她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一般。这个女子,让他爱的疯狂,也让他恨的发狂,现在更是让他对她生出几分惧怕,若是她真的不爱他,也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以她魔神的身份和她强大的魔力,势必会成为他最大的敌人。
当日在凌霄宝殿,她未取他性命,只是重伤了他,原以为她是顾念旧情,如今看来怕不是这么回事。当日她既能为秦子净出手,如今也就能为魔宫出头,她若真的动了杀心,他不过是她手里捏着的一只蚂蚁,萤火之光焉能与日月争辉,他又怎能是她的对手?便是这天帝的位置,也是她不要,这才轮到他,有一天她真的回来,他可真的舍得退位让贤?做了几十年的天帝,对他人生杀大权的驾驭,对至高无上的权利的渴望,真的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超越了对这个女人的爱吗?
想到这里,洛世奇吓了一大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猜忌这个曾经他视若生命的女子?从前他想花儿回来天庭,即便她做了天帝,她的身份也不过是他的妻子,真正的大权还是握在他自己手里。他从未想过他们两人真的有分道扬镳的一天,若是她真的不回头,也不愿跟他站在统一战线,他要怎么办才好?难道真要杀了她吗?
这个想法一出,他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狠狠咒骂了一句:“你这个疯子!”
☆、心生杀念
临渊投身的那户曹姓人家,在他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宫里当娘娘的长姐忽然病故,墙倒众人推,那些曾经因曹娘娘受宠而受到排挤和冷遇的嫔妃纷纷落井下石,她们在朝中为官的家人也在朝堂之上上书参奏曹大人,皆是些莫须有的罪状,初时皇帝也未理会,奏本多了,时日长了,慢慢皇帝也就信了。曹娘娘殁了,皇帝跟前也没了说的上话的人,失去了宫里的依靠,原本富甲一方的宦官曹家渐渐门庭冷落,风雨飘零。
其实曹娘娘初进宫时很是得宠,不知何故,一直未能给皇帝诞下一儿半女,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新人跟春花似的一茬茬的,总有那么几个能入皇帝的眼。暮去朝来,曹娘娘年岁渐长,颜色衰败,皇帝来的次数愈来愈少,她这边一失宠,家里也跟着没落。
直到宫人来报,说是曹娘娘殁了,皇帝才想起宫里还有曹娘娘这号人,身边新人如玉,早已忘了旧宠,既然已经死了,也未留下子女,按着一贯的礼制,照着娘娘的位分葬了便是,这边依然是夜夜笙歌,宴饮无暇。遥想当年曹娘娘入宫时的盛宠,“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不禁感慨:一入侯门深似海,最是无情帝王家。
曹娘娘殁了,曹家没了指望,曹大人被冤入狱,曹夫人一病不起,二老相继病故,只留下临渊一人。这原是人间大悲大恸之事,临渊没有常人的七情六欲,倒也看的开,父母病故,家道中落,他便去了终南山的悬空寺,直到他七十岁寿终正寝,一直待在寺院,一心修佛,终其一生未动凡心,未恋未娶。
原先临渊住在曹家的府邸,丫鬟婆子,家丁侍卫,人来人往,好不繁杂,与他说话尚且不便,更别说促膝长谈了,后来住进了寺院,倒让落花有了更多与他相处的机会。
只是投身为凡人的临渊,失去了常人的七情六欲,即便落花多次来往寺院,他待她也一如旁人。落花也无甚怨言,只要能看见他,陪着他打坐,听他论佛讲经,就已经满足,好似前生不能陪他的亏欠,都在这一世得到了补偿,而这一切都无关情爱——临渊叫她施主,她叫他大师,二人的关系看似陌生,却也融洽。
对于这样的关系,落花欣慰且满足,洛世奇却很是心焦。原以为能借着落花来往寺院探望临渊的这段时间,来修复两人的感情,谁知落花也跟临渊一样,好像也被人抽去了七情六欲一般,临渊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对待洛世奇。甚至还不如临渊,临渊在必要时还与她闲话几句,而她对洛世奇却无只言片语,当真是冷漠至极。
初时洛世奇也未放在心上,想着时间还早,七十年,只要她一出阑珊谷,他就赶来陪她,嘘寒问暖,关爱有加,她即便是铁石心肠,也该捂热了。如今七十年的期限已到,落花对他的态度却没有丝毫的转变。原以为秦子净一死,落花没了指望,早晚会回到自己身边,如今前后已经过了一百年,招数都使尽了,任他怎么努力,她都不为所动。落花变了,变得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洛世奇绝望了,觉得再没有什么能打动她了,可他并不甘心。他纠结的游离在绝望和奔溃的边缘,整日浑浑噩噩,苦不堪言。
这日正是临渊寿终正寝的日子,也是他们商量好取走元魂的日子。洛世奇心里悲苦,接过元魂的时候并未多说什么,因为该说的,不该说的,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都说尽了。
反倒是落花,因为知晓他的为人,所以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别耍心眼,若是被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我绝饶不了你!”
这话颇有威胁的意味,洛世奇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下爆发了出来,他再也忍耐不住,指着落花控诉起来:“我身为天帝,这一百年来只围着你转!我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你在阑珊谷为秦子净守着,我在天庭为你守着!阑珊谷是一座坟墓,你可知对我来说,没有你的地方,哪里都是坟墓!我对你百般讨好,不辞辛劳修复了临渊的元魂,这几十年我撇下正事,一心追随你,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却毫不领情,稍有偏差,你就威胁要取我性命,你……看来你的心里是真的没有我了。”往日的风光早已不在,天帝的威严也荡然无存,此时此刻站在落花面前的不过是个情场失意的寻常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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