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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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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得太残忍了？”练拳者知道秦帆有些看不惯，便想引导他。
“是的，这些人观看拳赛也就算了，但是也太过于……”秦帆好好想了一下，用极其小声的声音说，“好像都没有人性呢。”
听了秦帆带着些脾气的孩子话，练拳者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反问秦帆：“秦帆，你一开始喜欢武术，是因为你自己心里的武侠梦。而现在，你选择继续练拳，除了心中依稀存在的武侠梦之外，恐怕就是心目中的一种坚定的执着了吧。”
秦帆想了一下，似乎确实如练拳者大哥哥说的，自己以前喜欢武术，只是从小就有的武侠梦。然而上次练拳者的话已经明确的告诉自己，大侠已经不适合现代社会了。而自己现在还能继续执着在练拳上，恐怕多半也只是执念了。
见秦帆点点头，练拳者接着说：“这社会是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你认为看拳的这些人都太过于残忍，没有丝毫同情心。可是换个角度想想，参加拳赛的人，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么血腥暴力，甚至死亡，都不过是自己选择的路罢了。就像你自己，不也是自己选择了自己的路？”
听了练拳者的话，秦帆脑海中瞬间仿佛抓住了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又理不出丝毫头绪，想了想，也不想自寻烦恼了，只好把目光从新投入到擂台上去。
就在方才秦帆和练拳者交谈的短短片刻之间，擂台上的两大拳手，已经彼此又试探性的交手了几次。每一次，两人的出手都看似威力十足，好像要一拳一式就把对方拿下。实际上，都不过是彼此试探性的交手，都在为自己最后的一击做准备。
经过几次交手，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而场下的观众的情绪都已经高涨的很，似乎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取代了在擂台上的选手，自己身临其境的参与这血腥暴力的拳赛之中了。
感受着这热烈的气氛，秦帆的情绪也被渲染了，很是期待接下来擂台上的交手。这一刻，他没有去考虑血腥暴力是否合理，纯粹以练拳者的角度去欣赏这难得的拳赛，虽然说两人的交手看起来都还没发力，看起来不是非常过瘾。
见秦帆全神贯注的关注在了擂台之上，练拳者暗自点头，很是赞赏。
而此时，擂台之上也终于风云突变，整个擂台乃至四周的观众席上的空气，都开始变得沉重了，仿佛即将凝固冻结一般……
………【第十章 拳中自由千百计】………
空气近乎凝固，而原本欢呼闹腾的观众席，也不自觉的变的安静了。
秦帆认真的看着擂台上两个拳手，放慢了呼吸节奏，因为他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压抑。这种压抑的感觉并不全是来自擂台上两位拳手，更多的是场下观众席上的观众都瞬间沉默产生的一种呼应。
“好压抑啊。”感受着这份压抑，秦帆又忍不住转头看向了练拳者，他很想知道练拳者是否也有这种感受。
结果令秦帆很是失望，在练拳者平静淡然的脸上，他没有看出任何不适和压抑。练拳者一如既往的淡定表情，甚至让秦帆觉得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产生什么恐慌。
就在大家都感到压抑的时候，擂台上的战火终于更加浓烈的燃烧起来。
白人大汉借着自己在爆发力上的优势，又是毫无道理的碾压式攻向对手，嘴里发出了类似于野兽一般的咆哮，让人听着很是吓人。而在咆哮的同时，身体并没有因此而减缓攻势。他的左手上的青筋已经粗涨到一种震慑人心的地步，一条条青色的血管仿佛狰狞着牙齿的野兽，蕴含着不属于人类的恐怖力量。
“轰！”左手的拳头带着白人大汉盛盛的爆发力，向着亚洲青年直勾勾的轰了出去。
这一次，亚洲青年看着对手来势汹汹的拳头，并没有鲁莽的采取硬接。当强悍无比的拳势轰到自己身体前的一瞬间，他凭借着自己身体小却速度快的优势，灵巧的一躲，身体就在对方拳头旁飘了过去，坎坎躲过凶猛的拳势。
这一次精彩的躲避，看的四周的观众一阵惊呼，众人都已经开始悬着心看着拳赛了，每一次的攻击和抵挡都扣动了大家的心弦。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十二号亚洲青年已经成功躲过攻势的时候，白人大汉的后招到了。
刚才他虽然把近乎所有的爆发力都集中在了左手上，但是他并非没有后招。他已经准备好了对手挡过自己强力攻势之后的攻击，那就是他的右手一拳。这右手的一拳，说实话无论是爆发力还是伤害的，都是无法与自己左手的一拳相提并论的。但是，却胜在让对手无法提防。
白人大汉的右手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对方的小腹上，而对方就如断了弦的风筝哗哗的飞了出去。
“没躲过？”秦帆双眼一紧，看着十二号被一拳击飞出去，整个人都“腾”一下站了起来。
秦帆的心里，久久不能平复。本来他以为那个亚洲青年能顺利躲掉白人大汉左手的全力一击，事实也如他的猜测一样。然而，他却没有想到那白人大汉会有后手，右手会突然发力，将对手击飞。
“如果换成是我呢？”秦帆自问着。他无力的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体别说是后手的那一记右拳，就算先前的左手一拳，都铁定无法阻挡。这一刻，秦帆更是暗暗的下定决心：看来自己还是太弱了，一定要努力锻炼好身体，练好寸拳。
而一直坐在秦帆旁边的练拳者，也被秦帆突然站起来给吓了一跳。他又看了四周，有不少人也因为激动而站了起来，所以也没人会特别注意这里。
“秦帆，你怎么啦？”
“大哥哥，好厉害啊。现在的我，根本没法和他们相比。”秦帆一字一句的对练拳者说。
练拳者听着他认真的话，也是很认真的回答：“秦帆，你才开始练拳没几天，就算从做俯卧撑和扎马步开始，也不过十来天。现在不必急于求成，你的天赋和悟性都很好，只要你坚持努力，不出几年，实力就会有很大的提高。”
“我知道的，我会努力的。”秦帆的语气依旧是非常认真。
练拳者很是满意秦帆在对待练拳一事上的态度，接着问：“秦帆，你从刚才那白人十一号的两拳中看出来什么了吗？”
见练拳者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秦帆立即开始思索了起来，回想刚才白人大汉左手第一拳虽然威势汹汹，但是从他可以用右手打出第二拳来看，并没有用尽全力。
“大哥哥，看来那十一号也是明白拳打七分留三分的道理。”秦帆信心十足的说。
练拳者赞赏的看着秦帆：“能看出来这点，表明你果然看的很仔细。你再想想，若是白人大汉不留力，无法打出右手的那一拳，那么被击飞的就是他自己了。”
练拳者一提点，秦帆也就瞬间想到了。身为一个实力强大的拳手，十二号亚洲青年在刚刚躲避白人大汉左拳的那一刻，不可能没有转守为攻的后招，要不是十一号白人的反应快速，后招接的早，说不定被击飞出去的人就不是他了。想明白这点，秦帆突然发现，拳手对战上也有着诸多讲究啊。
目光回到擂台上，十二号正躺在擂台的一角，嘴角上留出一滩鲜血，却并没有被这一拳击晕。只见他看起来正要从擂台地上爬起来，只是动作看起来略显吃力。
不过白人大汉可没有打算让他这么轻松的起来。“趁你病要你命”这个思想在此刻显示的淋漓尽致。白人大汉见对方受创还未爬起来，立刻加速冲向了他，速度非常快，眨眼都不需要就来到了亚洲青年的面前。
这次，他没有选择使用拳头，而是用他的右腿，使出了一招下压腿。
下压腿，顾名思义就是将腿往上劈到极限，然后迅速往下劈下去。压腿由白人大汉使出，更是显示出了泰山压顶的凶猛威势。这一腿，已经将他的爆发力催发到了极致。
“好强大。”秦帆看的羡慕不已。从他的角度看，他可以看到在白人大汉，腿将要往下压的那一刻，爆发力已经迫不及待的发泄出来了。
而全场的观众也是再次欢腾起来了，纯粹野蛮式的暴力，让在场的观众都越加的兴奋。
不过下一刻，全场的激情更是点爆到极致，而秦帆也看的吃惊不已。
“碰！”
白人大汉的威势无比的一腿，并没有狠狠地踩在亚洲青年的身上，反而是白人大汉被他一个扫堂腿扫倒在地上。瞬间亚洲青年没有丝毫之前的颓势，眼中冒着精光，反身倒抓起刚刚被他弄倒在地上的白人大汉，一个背摔，异常凶狠的往前摔出了三四米。
谁都没想到，刚才被击飞的十二号拳手躺在地上，身上的虚态只不过是他的伪装。他这么做，都不过是为了等一个机会，一个一举反败为胜的机会。幸运的是，他等到了。
秦帆虽然眼睛仍然盯着擂台，心却已经不再擂台上了，此刻他正在琢磨一个问题，那就是：打拳都用的着阴谋诡计吗？
好似是看出了秦帆心中的疑问，一直都时时注意秦帆的练拳者又拍了拍他的肩，把他拉回了现实之中：“不要觉得奇怪。打拳和做人一样，自然是有实有虚，阴谋诡计出现根本不奇怪。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现实，只讲结果，不论过程。”
秦帆顿时沉默无语了。
………【第十一章 拳手的气势】………
在练拳上，练拳者给了秦帆诸多的帮助和指导，可以说是秦帆练拳道路上的领路人。而在做人处事方面，练拳者更是经常用他们碰到的事例，来教导秦帆。因此，对于练拳者说的话，秦帆不管是不是赞同，都听了进去。
练拳者说，拳中自由千百计。秦帆听了，却发现这打拳和做人一样，都太真真假假了，感觉很是无奈。不过，秦帆也知道这是现实。
而正当两人交谈之时，擂台上的胜负已经分了出来。十一号白人大汉，终究在被亚洲青年连续背摔和击拳造成了强大的伤害之后，无力回天。虽然这十一号身体素质极其强大，抗击打能力也是丝毫不弱，不过十二号的亚洲青年也是久经拳场的高手，又怎么可能在优势如此明显的情况下给对手翻盘的机会。
几次白人大汉意图反击，却牢牢的被亚洲青年给控制住了。而连续的消耗，哪怕是如白人大汉那样强健身体素质的人，也渐渐没有气力了。终于，白人大汉决定搏命一击。
尽管身体已经受了重创，但是此刻白人大汉却完全没有顾忌自己身体上的伤害。双手硬生生的被对手倒按在背上，已经彻底骨折了。只见他用尽全力，在地上一震，借助尚未完全被控制住的双腿一个倒伸，从背部反身弯曲用双腿把对手的头夹住。
“反击吗？”秦帆再一次紧张的站了起来。
而周围的观众，也有好多人如同侵犯一般站了起来，都十分热切的看着擂台上，眼睛一动不动。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大家明白了，奇迹并没有那么容易出现。
亚洲青年发现自己的脖子被对方用腿夹住之后，并没有慌张。他用双脚把对手的双手依旧牢牢的控制住，然后腾出双手，捏住对方的双脚。他并不粗壮的双手，此刻却爆发出了非同寻常的力量。
一下，两下，三下。
“咔嚓！”
只不过用了三下，亚洲青年就轻而易举的把他的对手白人大汉夹在自己脖子上的腿给脆生生的掰断。略显残忍的手段，却让他笑到了最后。
“就这样结束了？”秦帆喃喃自语着。
擂台上的白人大汉已经躺在那里无法动弹了，因为他的双手和双脚都已经断了。而亚洲青年则疲惫不堪的站了起来，双手高举，好似炫耀般享受着身为胜利者应该有的欢呼。
这时，秦帆旁边的一个尽显富态，肥头大耳的老板却有些不过瘾的说：“就这样？那白人还没干死呢，怎么不继续了啊？”
秦帆有些汗颜，他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有人会那么渴望更加血腥残酷。不待他深入多想，练拳者已经插话了。
“秦帆，你觉得怎么样？这场拳赛给你什么感想？”练拳者望着秦帆稚嫩的脸，心中却不知道对还是错。秦帆，我今天带你来这个地方，已经把你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从此以后，我相信你不可能会再安于原本平淡的生活了，唉。
不过，秦帆可不知道练拳者会有这番想法，他脸上的神色还有着意犹未尽的兴奋：“很精彩。胜负倒是其次，但是两人交手时那种气势的碰撞让我很有感触。可惜已经结束了，不知道下一场是不是还会如此精彩。”
练拳者倒是没想到秦帆对于拳赛抱着如此期待的心里等待下一场，不禁有些感触：看来有些人天生就是适合走在练拳这条道路上。
虽然分神感慨了，不过练拳者却没有忘记说话：“你说刚才两人对战时候的气势让你很是感慨，那只不过是因为你初次看到这擂台对战，所以震撼。其实练拳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有属于自己的气势的。”
“每一个练拳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势？”秦帆从来都不知道这种说法。此时听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也有属于自己的气势呢。
“大哥哥，我为什么感觉不出自己的气势啊？”
“那是因为你刚练拳，练拳的日子实在是太短了。等你初步的掌握了寸拳，估计你的气势也就练出来了。”
“那还要多久啊？”秦帆的心还是很迫切的。
“这就要看你的勤奋程度了。你越勤奋，那么你离练拳大成就越接近。”练拳者并没有给秦帆明确的答复，反而是借机给秦帆定下了练拳大成的远大目标。
秦帆，虽然我不知道你未来在练拳的路是否能超越我，但是你既然有机会，就应该去试一试的。
瞬间，练拳者的心里复杂不堪。
“那气势到底有什么作用啊？”
“气势的作用在于对敌时候的震慑力。两者想站，不论是切磋拳术还是生死相搏，气势更加盛的一方，获胜的可能性也就必然更加的大。”
“难怪了，我看刚才擂台上两人交手，那股气势竟然让在观众席看的我感到一股子震慑心魂的压力。”
“说起气势，民国时期国内的一些老辈国术高手，那才是真正的强悍。民国很多国术界的老前辈，光光只是用一个眼神的直视，就可以让很多人都不敢与之对望了。据说，这些前辈在和对战的人交手的时候，常常以势压人，根本不需要动用什么招数。他们本身的气势一展现出来，就能让对手心生胆怯之意了。”练拳者似乎在缅怀这些国术老前辈的辉煌，不自觉的说着陷入了深思之中。
秦帆也不禁对这些传说之中的前辈国术宗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光凭借气势，就能达到那种地步。但是，练拳者的话却由不得他不信，因为秦帆知道，他是不会骗自己的。
回过神来的练拳者看着同样震惊，深陷沉思中的秦帆，微微笑了笑，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秦帆，希望你能够达到国术前辈曾经所拥有的高度吧。”这一刻，练拳者再一次对秦帆默默的祝福了。
“说起来，下一场拳赛才是重头戏，也是我带你来这地下黑拳所要看的目标。”
秦帆闻言，好奇的看向擂台，上一场的两个拳手都已经下去了，而好几个穿着黑色衣裤的所谓服务员，正在清理擂台。
“很强吗？”在此时的秦帆眼里，对于人的定义已经渐渐的用强不强来区分了。从这点可以看出，秦帆已经有点融入这个圈子了。
“很强，”练拳者眉头翘了一翘，“但是强不是我带你看的理由。”
“下一场拳赛，是Z市地下黑拳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准备的。交手的双方都不是泛泛之辈。一方叫做巴达尔，是泰拳高手。他对于泰拳，已经涉猎十多年了。巴达尔的拳法十分高明，他已经将泰拳的实用技巧发挥到极致。据说，他身体中的每一个部位都是可以做为武器来杀人的。”
秦帆发现，光听练拳者的介绍，这个叫做巴达尔的泰国拳手的确是十分的恐怖。不说别的，就单单身体每一个部位都能当作武器杀人，就已经能让人感受到他到底有多强了。
“虽然他很强，但是他的对手也不差。话说回来，下一个对手或许你会更加感兴趣。”练拳者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秦帆，秦帆感觉浑身不舒服。
“大哥哥，这话怎么说？”秦帆连忙问道，希望练拳者把目光移开。
练拳者故意停顿了几秒，然后姗姗的说：“另一个拳手叫做陈风，中国国术大家，是内家拳太极拳的传人。”
“太极拳？！”秦帆终于明白练拳者刚才为什么用那种目光盯着自己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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