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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城市,寂寞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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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来干什么？”安希气呼呼的开口，“你们谁推人的？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伤人是要负责的。”
“小伙子真的是，当事场面太乱了，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啊。”中年大妈尴尬的笑着，将手里的水果放下来，“我们是真心实意的来道歉的，确实是我们福利院的人没有做到位。这件事情，责任在我们，我们会承担小肉团的照顾责任的。”
三言两语就将这件事情这样打发过去了。盛西澜眯缝着眼睛，笑起来，唇畔的微笑透着明晃晃的危险：“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将笔戳进眼睛的人是谁。”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顾安风抬头看着盛西澜，眸子慌乱。
一个领头的大妈笑的尴尬，最后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角：“你看这件事吧，我们也没有意愿闹大的，小孩子也没有什么危险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不可能。”
顾安风的声音冷静，平静的低头看着小肉团，眸子里冰冷无比，长长的睫毛遮盖了眸子里的苍白，手指轻轻的擦小姑娘额头上的汗水。
大妈的脸色变了，似乎很生气，胸口剧烈的欺负，最后还是没有爆发，嘴角的微笑被愤怒拉扯的不像话：“小伙子，这件事其实我们都是受害者……”
“回去吧。”冷静的第二句话，顾安风生气的时候，比谁都可怕，轻松的四两拨千斤，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让人无话可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轻轻柔柔的，毫无反应，让人懊恼不已，偏生他已就这样冷若冰霜。
“小伙子……”大妈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没有人愿意搭理她，于是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留下一句话，“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着小肉团的脸蛋，似乎一下子就消瘦了不少，嘴巴上都起皮了，医生说了不能进食，连喝水都不可以，只能用棉花棒沾一点水轻轻的润湿嘴巴。
小家伙很不安生，不断的挣扎，一会儿说疼，一会儿睁开眼睛，想要哭但是似乎麻药药效还没有过只能咿咿呀呀叫。
手机响了，接起来。
第83章 池颜，归来
“好久不见啊。”
现在的电音质越来越高清了，不起眼的短波，就可以将对方的声音没有一丝杂质的传递到耳边，连呼吸的起伏都是那么的清晰，让人恍惚，似乎是真的有人在耳边低吟一般。
握着手机的手猛的用力，关节开始泛白，是那种惨白，看不清上面的血管，似乎是一瞬间都消失了，隐藏在无端翻腾的皮下组织的下面。
嗓子下面一片干涩，宛若一把火在燃烧，灼热的心脏搭桥都开始燃烧起来，似乎只要再多一秒，这些血管都会烧断，心脏就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器官，在身体的中心悬挂着，孤寂独立，寂寥。
“安，我知道你在听。”对方笑着，声音清脆，胜券在握，对于这样别出心裁的折磨很满意，于是笑意更胜了，“听说你领养了一个孩子，这件事，我有帮忙。我知道，你年纪不符合，但是这些都是要求对一种孩子是排除的，就是残疾儿童。”
最后四个字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差一点就拿不稳手机。一个金属的冰冷的机器，一瞬间变的滚烫。不知道什么时候，池颜的心变的这样的难以探测，宛若一滩深深的死水，深不可测且脏臭无比。
“你叫人干的？”还是无法接受，声带都在颤栗，眸子慌乱，没有焦距。
“嗯。”对方毫无悔意，洋洋得意，最后还认真的询问，“你会请我吃饭吗？我们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顾安风还能说什么？只有将电话挂掉才能打断自己满脑子的慌乱。
“安，你知道吗，只要我愿意，就算是一个死掉的孩子你也无法领养。”带着诅咒意味的话语，成功的阻止了顾安风挂电话的动作，但是从起伏绵延的呼吸声中可以听出来，此时的顾安风是多么的难受。
“你想怎么样？”
“安，我们见一面吧。”池颜笑着，看着办公桌上的照片上面的男子笑靥如花，呆在另一个男子的怀里，阳光下，两个人的笑容灼热，刺痛了眼睛，于是粗鲁的将照片狠狠地扫落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你知道，我们已经无话可说了。”顾安风起身，来到了病房的外面，靠墙，呆呆的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还有不断被推进去的病床，以及上面剧烈摇晃的盐水瓶子。“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池颜笑了一下，眼睛下面一大片的荒芜已经空荡荡的寒意，一身西装，精致无比，坐在椅子上，姿势优雅，此时的他看上去像一个精致无比的洋娃娃，只是没有灵魂的娃娃，空荡荡的看上去诡异无比。
“但是，顾安风，我还是很想你。”
这是最好听的呢喃，传递到了顾安风的耳边，触及不到心脏。大概是太多次和池颜分手的时候，池颜就会这样说，一说就会心软，可是这一次，不会了。
“见面之后，就不会管我领养孩子了吗？”
“呵呵……”抓着手机，笑起来，嘲讽的意思多一点，“你还是这样的冷漠。这颗石头心到底怎么样才可以焐热啊？”单纯无邪的口气，低低的询问，恍惚之间，回到了大学的时候，美好的让人不愿意回忆起来。
“时间，地点。”
“今晚八点，香格里拉酒店三楼。”
“好。”
挂掉电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是一双新买的鞋子，和盛西澜去买的。最后转身进了病房，迎上了盛西澜的眼神，略略不安的躲开了。
“表哥，我回去了。我明天还要上课。”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于是病房里剩下自己和盛西澜两个人。
“谁的电话啊？”盛西澜开口询问。
“是我的妈妈。”顾安风低着头，看不到此刻他的表情，心乱如麻，“叫我晚上去一趟她那里。”
“要我开车带你去吗？”
“不用了。你照顾小肉团。”慌乱的起身，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呼吸变的困难。
“顾安风，你已经可以收养小肉团了。”盛西澜忽然开口，眸子似乎要将顾安风看穿，又似乎是在透过顾安风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走廊。
“我知道。”低下头，有一种被剥光了扔在马路上的羞耻感，慌乱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比较好一点，最后还是做贼心虚。
“难道你不应该好好照顾你的孩子？”盛西澜有开口，瞳仁漆黑，透一股子莫名的危险。
“我只是去去就来。”顾安风猛的抬头，急急的辩解着什么。
安静，病房里只有无限的安静，只有小肉团不安分的挣扎和翻身，很快就被盛西澜阻止了，低着头，认真的观察着小家伙的伤口：“快去快回。”
顾安风几乎是逃出病房的，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医院，转头看着夜色四合的医院，房间的灯光亮起来，有一种万家灯火的错觉。
外面的马路依旧在吵闹，公交车发出了巨大的刹车声，然后缓缓的打开了车门，人们鱼贯而下，鱼贯而上，机械，冷漠，一公车的沙丁鱼就这样被装着带到下一站。还有一些留在原地等着属于自己的公交车。
风吹过来，似乎有点冷。顾安风等在公交站牌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公交车，最后“27”路公交姗姗来迟，上车的时候，里面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男子，戴着耳机，冷漠的盯着窗外，还有一个少女低着头打瞌睡。
车上的味道很重，说不出来是什么，大概是汽油混合着空气尾气还有一些浓烈的尘土的味道，就算是简单的呼吸几下，都会觉得恶心。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呆呆的看着窗外，随着车子不断的摇摆着，路，很不稳。坐公交的坏处就是永远在刹车和起步中度过。
一直到香格里拉酒店，一座灯火辉煌的不夜城。
第84章 安，我离婚了
巨大的花坛，下面的灯光打上来，印在巨大的大理石做成的名字上“香格里拉酒店”，一边的喷泉在不断的改变喷射的角度，变换着无数的景色。
旋转的玻璃门，里面的灯火辉煌可见一斑。大堂里的服务台小姐笑容恰到好处，在橘黄色的灯光下，闪耀无比，标准的八颗牙冲着顾安风鞠躬：“欢迎光临香格里拉酒店，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大概是因为顾安风还没没有反应过来，于是礼貌的笑着，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笑着又用英文说了一遍：“Weletoshangri…lahotel；uldyoutellmehowcanIdoforyou？”
顾安风笑了一下，干涩无比的回答：“池颜……”
“好的，请问你是顾先生吧？”对方立马明白过来了，笑容更加的明显了，走过来，亲自带路，一手贴着自己的衣服，一只手标准的请的姿势，“这里请。”
两个人进了电梯，一个小小的电梯，酒店也是花了很多的心思，金灿灿的，还有滚动的广告，速度很快的就到了三楼。这又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三楼就是著名的法国餐厅，大家都在安静的享受着美酒和城市下的美景。觥筹交错，流光四溢，不知道到底是醉了谁的心。
顾安风就这样来到了靠窗的餐桌前，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池颜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乌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优雅，轻轻的翻阅着菜单，眼皮微抬，看到了顾安风，然后笑了一下，点到为止，礼貌无比。
“坐吧。”轻飘飘的一句话，然后继续低头看着菜单，皮肤细细白白的，睫毛长长的，似乎就算是这样的池颜也是那么的好看。
顾安风觉得手足无措，大概是这样的池颜是自己的没有看到过的，陌生的可怕。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看着周围的餐桌，有一些热情洋溢的外国人已经开始接吻了。大概是为美酒和美食不可负，更何况加上一个自己的爱人？
“是不是觉得不习惯？”池颜将菜单放下，和服务员说了几句，就笑着看着顾安风，唇畔的微笑透着陌生，是顾安风所不认识的，“好久不见，顾安风。”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顾安风看着池颜，眸子疏离。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找你的。”池颜从善如流，似乎只是短短几个月，他就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一般。咬文嚼字，一切都是得心应手。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萦绕，原本最好的两个人变的格外的安静，只是一段时间，就连一个话题都找不到了，这个世界的脚步实在是太快了。
“池颜，小肉团……”
“原来叫小肉团啊。”池颜笑着，一手托着腮，笑靥如花，眸子顾盼生辉。
“池颜，我是真心想要领养她。”吞了吞口水，但是还是觉得嗓子干涩，于是拿起一边的水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如坐针毡。
“不要老是在我面前说别人。”池颜沉下脸，咬着嘴巴，然后抬起头，眸子湿漉漉的，痴痴地看着顾安风，“安，我愿意和你一起照顾孩子的。”
手打在顾安风的手上，却很快就被甩开了。顾安风白了脸，死死地盯着自己被碰触的手背，感觉上面爬着密密麻麻的细菌，可怕无比，想要起来去洗干净，最后还是忍住了。盯着池颜，受伤过的眼睛，最后笑起来：“你知道的，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池颜抖了一下，面目一下子变的可憎无比，怨恨多过于久别重逢的喜悦，似墨汁喷洒着浓烈的怨恨，浓稠的酱汁沾染着两个人，越来越紧。
“安，我离婚了。”
顾安风冷静的看着池颜，如果不是这样是餐厅，他一定会点一根烟的，但是现在只能手指无意识的纠缠着桌布，轻轻的扯动了上面的东西，发出清脆的碰撞的声音。“池颜，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了。”
“没关系，我可以重新追你啊。”回答的理所当然，似乎就是认定了顾安风还愿意等他一样。自信一直都是池颜的优点有时候也是他的缺点。
“可是我已经不像当初这样好糊弄了。”冷静的看看池颜的脸，将手里的水杯放下来，看着窗外的灯火辉煌，在看着池颜苍白的脸色，“池颜，我说了，我们永远不要见面比较好。”
“你真的冷酷无情。”低下头，池颜似乎哭了，声音哽咽，但是并没有颤抖，“你这样只会让我无止无尽的报复你的。顾安风，我见不得你幸福，哪怕只是一点点。我活在地狱里，那么，你要和我一起下地狱才比较合理。”
看着近在咫尺的池颜，陌生的可怕。顾安风已经不记得大学时候的池颜是什么样子的了。大概是单纯的白衣少年，笑容灿烂，永远会挤在自己的身边叫着自己的名字，单纯可爱的说：“你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这样的池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丢了。大概是从很久以前，准备结婚额时候吧。池颜就变了一个样子。
“我已经是小肉团的监护人了。”顾安风抬头看着池颜，平静无波，“我知道这里面有你的……功劳，我谢谢你。但是希望，在我没有来打扰你的生活之前，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你做梦！”池颜激动的喊了一声，引来了周围的顾客的目光，但是他激动的已经无暇顾及了，想要穿越餐桌来拥抱顾安风，但是只是将上面精致的玻璃装修碰到了地下，摔得乱七八糟，红着眼，看着站起来的顾安风，“安，我真的不愿意就这样离开你。我改，好吗？我什么都愿意改……”
语无伦次，像一个丢失了玩具的小孩子，泪水冲刷，将长长的睫毛浸润，浑身抖动如同筛子一般。
“池颜，你……”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将小肉团带回福利院！”尖锐的声音刺破了耳膜，深深的在顾安风的脑海里震荡。
第85章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优雅的法语音乐在低低的吟唱着，池颜面目憎狞的看着顾安风，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没有一开始的优雅。所以，顾安风说，池颜不适合优雅，因为他是一个不会伪装的孩子。
“池颜，你想要我答应吗？”顾安风冷静的看着池颜，目光下，所有的憎恨都溃不成军，最后委屈，不甘，这些负面情绪浓烈的翻滚着，泪水滚落，滚烫着滑过，灼烧了肌肤，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
“池颜，我为了一个孩子答应和你在一起。你的价值就是这点。”顾安风平静的开口，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其实池颜和顾安风很相似，敏锐，自卑。这样的人的生活往往都是最累的。
“安，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池颜泪眼朦胧，像极了一个不韵世事的孩子，一心一意的仰望着顾安风，似乎全世界能够伤害的只有顾安风。
“池颜，就算你将我绑在你的身边，我们也不会在一起了。”顾安风叹息，伸手想要碰触这一张泪脸，最后手还是僵在半空中，收回去了。
池颜绝望。
“就算是一个孩子的价值，我也愿意。”倏尔笑起来，红唇鬼魅，眼里含泪，恍惚之间似乎是变了一个人。
大概大家都喜欢执着那些得不到的东西。
顾安风起身，走到了池颜的身边，伸手碰触这一张冰凉的脸，低头。嘴唇碰触到了这一张被泪水浸润的嘴巴，酸涩，舌尖纠缠，寒意四起。没有淫靡的水渍声，只是一个简单不过的吻，池颜就瘫软在顾安风的怀里，浑身都在叫嚣着想要一个人，眼前的男人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伸手勾住了顾安风的脖子，想要加深这一个吻，却被分开了。眸子迷离，看着顾安风，被男人冰凉的眸子吓得浑身一激灵，原本的迷离也清醒了不少。
“你看，一个吻，不同的体念。”一个人沉醉一个人毫无感觉。
大约天打五雷轰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当头就是一棒子，所有的羞辱扑面而来。池颜推开顾安风捂着嘴巴，浑身都在发抖：“顾安风，你这个人……”
逼近，眸子紧紧的盯着池颜，唇畔的微笑格外的冷漠：“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过来，转身，盛西澜眼神莫测的看着两个人。居高临下，双手插着口袋，脸色阴沉的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餐厅已经没人了。
修长的大腿，一步一步的逼近，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漆黑的眸子萦绕着翻天的怒气，盯着顾安风。下一秒，大手就将他扯过来，重重的撞在男人的胸口，撞的顾安风生疼。
来不及喊疼，下巴就被捏住了，扯开了一道缝隙，紧接着火热的嘴巴贴上来了，舌头灵活的侵占了这个口腔，带着浓烈的气息，侵城掠地，缠绵悱恻。
口水来不及吞咽，就顺着脖子滑落。
池颜瞪着眼睛看着两个人的缠绵，大概是被这样的吻吓到了，呆呆的看着，忘记了尖叫，脸色惨白。
霸道的吻，深入喉咙，口腔里的空气渐渐的不见了，呼吸都变的困难。没有力气去推搡，睁开眼都是一双漆黑气愤的眸子，翻腾着，缠绵不休的愤怒。
闭上眼，沉沦？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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