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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_初禾-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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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鲁点头,“我们村以前分成东西两个部分,大部分村民都住在东边,东边有条小河,打水、浇灌之类的都比较方便。”
  “既然大多数人住在东边,村小为什么建在西边。”花崇估算了一下方位,“我没想错的话,村小基本上可以说是在洛观村的边缘?”
  钱鲁叹了口气,露出遗憾的表情,“是啊,如果村小在东边,火一烧起来,大家就能察觉到,说不定能救下那几个孩子、抓到放火的凶手。村小建了几十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建在东边。”
  “村小晚上有教职工值班吗?”柳至秦问。
  “嗨,你当学校是派出所啊?”钱鲁摇头,“村小每天下午3点就放学,老师们都是村里的人,教完学生,还要回家种地喂猪,谁会去值班?”
  “也就是说,案发的时候,学校里除了凶手和被害者,不会有别的人……”花崇说着朝柳至秦抬了抬下巴,“进去看看?”
  “嗯。”柳至秦跟了上去。
  村小太久没人踏足,野草足有半人高。钱鲁走在前面开路,说:“出事之后,这边基本上就成了禁区,大家都说这儿烧死过人,不吉利,说不定是什么巫术,平常没人会到这儿来,可能只有好奇心重的小孩子会瞒着父母,过来‘探险’。久而久之,在孩子们口中,村小就成了‘鬼村’的代名词。”
  走在最后的张贸打了个寒颤,“要不要这么恐怖?”
  没人搭理他,他只得加快步子,跑到柳至秦身边。
  “这就是起火的木屋。”走了一会儿,钱鲁指着几根残缺的柱子说:“烧得啥都不剩了。”
  现场的冲击远比照片来得强烈,花崇抱臂,盯着柱子看了一会儿,“这里当年是?”
  钱鲁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支支吾吾道:“就,就一个装杂物的仓库。”
  “仓库?”花崇拧眉,直觉他说的不是实话。
  “仓库一般不会用木头搭建吧?”柳至秦说,“我看村小的教学楼是砖石结构,这隔得不远的仓库怎么会用木头?修建的时候没有考虑着火的情况吗?”
  钱鲁犹豫了一会儿,也许是觉得瞒不过,也许是觉得没有必要隐瞒,道:“我跟你们说实话,这个木屋是,是以前老师们体罚不听话的学生们的地方。”
  闻言,花崇的眼神突然一深。


第七十二章 镜像(06)
  “体罚?”柳至秦看着钱鲁,“专门修了一个木屋来体罚学生?”
  “现在不会了,现在不会了。”钱鲁连忙说:“你们可以去看看新的村小,就在派出所对门,年轻老师都是念过大学的,可有素质了,绝对不会体罚学生。”
  “那以前修木屋体罚学生是谁的主意?”花崇走了几步,“这木屋独立于教学楼,应该不是在建校时就修建的吧?”
  “当然不是。”钱鲁看上去有点着急,显然不大想深聊这个话题。
  但花崇偏要揪着不放,“是什么时候、谁主张修建的?”
  钱鲁只好道:“十五六年前吧,具体年份记不清了。村里的孩子皮,不听话,尤其是五年级以上的男生,太难管了。老师们就合计,准备修个木屋,把实在管不住的学生锁进去进行体罚。这事村长还通知家长们开了会,同意的签字,如果不同意,那以后孩子不管犯多大的错,都不会被关进木屋。”
  花崇问:“有多少人同意?”
  “都同意了。”钱鲁说:“嗨,我们乡下和你们城里不一样。我知道你们喜欢什么素质教育,但前些年我们村里哪行?孩子野得很,当父母的巴不得有老师代为管教。让老师体罚算什么,有的家长还嫌老师揍得轻。”
  “揍得轻?”花崇冷笑一声,环视四周,又问:“遇害的五个孩子平时表现怎么样?”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我又不是学校的老师。”钱鲁摸着自己的手指,“他们的情况你们得去问老教师,回头我给你们找人去。”
  “多谢。”柳至秦笑道:“你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钱鲁愣了片刻,“哦,你是想问我家孩子有没被体罚过吧?这倒是没有,我家是两个姑娘,从小就文文静静的,不惹事,成绩也好。”
  “她们现在在?”
  钱鲁得意道:“在首都念大学呢!已经走出我们这山沟了!”
  “那挺好。”柳至秦说着碰了碰花崇的手背,“再看看?”
  “嗯。”花崇绕着村小走了一圈,回到原地,“受害人的家人现在还在村子里生活吗?”
  “在,在。”钱鲁说:“都开农家乐了。咱们村儿生意做得最大的就是钱毛江他爸妈,村口那个‘山味堂’就是他家开的。嘿,他家以前就是我们这里条件最好的,刚开始搞旅游开发那会儿,他家最积极,也是有生意头脑啊。对了,钱毛江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这俩弟弟现在都出息了,赚了不少钱。”
  花崇与柳至秦互看一眼,柳至秦问:“那其他四人的家庭呢?”
  “比不过钱毛江家,不过我觉得都还不错。我们这里每家每户都不止一个小孩,不存在‘失独’,孩子死了的确很不幸,但日子还得往下过不是吗?而且当时镇政府还划了一笔抚恤金给他们,那可是大钱。”
  离开村小,花崇让钱鲁先回去。
  肖诚心应付完村里的官员,急匆匆地跑来,“怎么样,有思路了没?”
  “你当玩侦探游戏啊,这么快就有思路?”花崇捏着一根狗尾巴草,在自己手掌上拍来拍去。
  肖诚心像没有实权的监工似的,又想催,又怕把人催毛,“那不着急,慢慢来,我对你们有信心!”
  花崇白了他一眼,跟柳至秦聊起来,“有什么想法?”
  “想听真话还是忽悠?”柳至秦笑。
  花崇挑眉,“你也会贫了?”
  柳至秦拿走他手里的狗尾巴草,“忽悠呢,随便听一听说不定能提升士气。”
  “那你就先忽悠一下我吧。”花崇心里想:看你怎么忽悠。
  “好。”柳至秦清了清嗓子,“‘体罚’这个点非常可疑。事实上,以前很多乡镇学校都存在体罚学生的现象,一是如钱鲁所说,学生太不听话,二是根本原因——老师素质低下。但为什么要单独修一栋木屋来执行体罚?还在修建之前让家长签字?是不是因为体罚非常重,不宜被其他学生看到?同样因为太重,老师们不愿意承担后果,家长签字代表‘后果自负’?”
  肖诚心听进去了,喜道:“这不是有思路了吗!”
  柳至秦继续说:“钱毛江遇害的时候14岁,六年级的男孩能叛逆到什么程度,我们都是过来人,不用我描述吧?假设他与其他四人一道做了什么违反纪律的事,被老师带进木屋关起来体罚,老师有没有可能因为生气、愤怒而一时失手?”
  “我操!怎么没可能?”肖诚心一拍巴掌,“老师畏罪,害怕留下证据,只能放火连人带屋一块儿烧掉!”
  柳至秦:“对。”
  “对什么啊?”花崇叹气,“失手打死一人我还相信,一下子就打死五个,你们当拍电视剧是吧?”
  柳至秦抿唇笑。
  “不是啊,打死一个,另外四个就成了目击者,老师必须将他们灭口!”肖诚心说。
  “好,这点算你说得通。但小柳哥前面不是分析了吗,家长们签字代表‘后果自负’,那是不是打死也活该?这地方在十年前根本不讲法律,只讲村民自己结成的约定。”花崇不紧不慢地说:“既然如此,老师为什么要畏罪放火?”
  “这……”
  “还有,村小是在夜里失火的。当年的老师不是全职教师,能在学校坚持到下午放学都不错了,谁还这么‘尽心尽力’,把五个学生训到半夜?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有这种事,家长不知道自己孩子夜深了还没回家?”
  “哎!”
  花崇哼了一声,“小柳哥这个推断前后存在逻辑漏洞,根本没有可信度。”
  柳至秦这才道:“所以我说这是‘忽悠’啊。”
  花崇揪住他领口轻轻一拽,“可惜没忽悠到我。”
  肖诚心捶胸顿足,“害我白激动一场。”
  “抱歉。”柳至秦配合花崇那一拽晃了晃身子,“现在我可以说真话了吗?”
  “你不说我也知道。”花崇松开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
  “别打哑谜!”肖诚心说:“我不知道!”
  “真话就是……”柳至秦露出无奈的表情,“现在确实还没有什么思路。”
  肖诚心顿时成了漏气的河豚。
  “这才刚来,你着什么急?”花崇给他打气并布置任务:“我和小柳哥得去见见五名受害人的家人,老肖,你安排一下。”
  下午,“山味堂”里仍摆着几桌宴席。夏末秋初正是赏景的好时节,洛观村几乎所有农家乐都客满了,“山味堂”作为最负盛名的一家,接收的都是提前半个月就全款订好房间的客人。不过老板好客,即便是没有订上的客人,只要跟前台说一声,也可以进去参观一下原生态的农家风貌。
  花崇穿便装的时候不大像警察,慢悠悠地踱进去,像个远道而来的、好奇心满满的客人。
  前台姑娘以为他也是没订上房间,进来参观的游客,热情地招呼道:“先生,您穿过这个大堂,往里边儿走,里面还有很多好看的。”
  花崇冲她礼貌地笑了笑,“谢谢。”
  “山味堂”确实建得不错,依山傍水,环境清静,偶尔又听得见喧闹的人声,置身其中,有踏入世外桃源之感。花崇走了一会儿,收到肖诚心的微信:钱毛江的家人不太愿意面对警方,不过花队你放心,这点小事我肯定能搞定,我这就去找政府的人,让他们出面。
  花崇回复道:没关系。
  不愿意面对警方?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不以警察的身份出现就是了。
  不久,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柳至秦:我到钱庆的家了,他家人看上去挺好说话,一会儿跟你汇报情况。
  他弯起唇角,快速打字:行,晚点交流情报。
  刚收起手机,一旁的小楼里传出一阵笑声。花崇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年轻人从二楼走下来。
  他们二十出头,染着发,打扮得过于“时髦”,各种稀奇古怪的流行元素叠在一起,土气挡都挡不住,很有城乡结合部富家子女的风范,不像是城里来的客人,大概率是本地人。
  果然,一个染着红发,穿着金色蕾丝纱裙的女人冲一个穿白色Polo衫的男人道:“二少,你们家的菜是不是改良过了?比上次还好吃!”
  “专门为你改良的,喜欢吗?”被叫做“二少”的男人油腔滑调,说话时还揽着另一个姑娘的腰。
  “山味堂”的大厅有一面照片墙,花崇走马观花地看过,确定这人就是钱毛江的弟弟,钱锋江。
  众人嘻嘻哈哈越过庭院,看样子是要去不远处的竹林包房。花崇跟了上去,装作客人的样子,一边赏景,一边听他们说话。
  言语里可听出,这洛观村第一富的钱家目前正是钱锋江当家,老三钱闯江虽然也管事,但人缘不如钱锋江。而他们的父亲钱勇去年患了病,一直在镇里接受治疗。若是老父亲一去,两兄弟就要分家。
  钱锋江领着一帮朋友进了包房,花崇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抽烟。
  不出他所料,没过多久,钱锋江就从包房里出来了,哼着歌往回走。
  “二少。”花崇起身叫道。
  “嗯?”钱锋江转过身,狐疑道:“你是?”
  “慕名而来的游客。”花崇上前几步,“听说‘山味堂’是洛观村最好的农家乐,可惜订得太晚,已经没有房间了。”
  钱锋江理了理Polo衫,“你认识我?”
  “钱二少人缘那么好,来洛观村的人谁不认识?”花崇露出几分讨好之意。
  钱锋江显然非常吃他这一套,“来者是客,订没订房我都欢迎。客房满了,想加桌吃个席也不是不行,你们有多少人?我让厨房去安排一下。”
  花崇有些尴尬地说:“我一个人来的。”
  钱锋江很是意外,“这里很少有人独自来玩。”
  花崇笑了笑,“二少,如果想吃你们家的席,是不是必须凑齐一桌人?”
  钱锋江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一个人确实不好安排,这样吧,今天我请朋友吃饭,你要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他们在那包房里玩牌呢,晚上还要吃一轮,带你尝个鲜。”
  “那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钱锋江大气道:“出门在外,都是朋友!”
  花崇从善如流,随钱锋江进了包房。
  年轻人们根本不认识花崇,但见是钱锋江领进来的,以为也是钱锋江的朋友,便招呼花崇一起打牌。
  花崇平时不玩牌,但若是要打,看着也挺像那么回事。
  钱锋江不在,大约是忙农家乐的事去了。大家打着打着,就开始家长里短,东拉西扯。
  “钱老头快挂了吧?看二少的意思,估计没多少时间了。”
  “你们说要是以后真分家了,三少能分到多少?”
  “‘山味堂’肯定是二少的。二少人好,该二少得。到时候如果他们争起来,我们家站二少一边。”
  “啧,二少抢到大头,对我们也有好处吧。”
  “那是当然。”
  花崇听了一会儿,适时地感叹了一句:“二少这些年也不容易。”
  这话说得极有技巧,不动声色地挑起话题,看似是在夸钱锋江,实际上是想引出过去的事。
  马上就有人上钩。
  “可不是吗!他们家虽然以前就挺有钱,但一家三个儿子,争家产都得打破头。”
  “当初没人想过,二少才是最有出息的一个吧?”
  “那还不是因为钱毛江死了!”
  花崇手指微顿,疑惑道:“钱毛江?”
  “嗨,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也不奇怪。”一人说:“二少以前有个哥哥,十年前被一把火烧死了。”
  众人开始哄笑,有人甚至道:“活该。”
  花崇问:“烧死了?怎么回事?”
  说“活该”的那人将十年前发生的事粗略讲述了一遍,和花崇了解的一致。但让他颇感意外的是,这些人对钱毛江的死都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既然他们是钱锋江的朋友,那钱锋江的态度便不难猜测。
  “我那时还小,才12岁吧,成天挨钱毛江欺负。他妈的后来听说那场大火烧死的是他,我都想放鞭炮庆祝了!”
  钱毛江的死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包房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花崇冷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句:“在一个家庭长大,性格怎么会差那么多?二少人就挺好。”
  “二少当然好!他们三兄弟啊,钱毛江像个暴君,连两个弟弟都打,三少性子闷,反正和我玩不到一块儿。就二少最好。我说呢,幸好钱毛江死了,不然他们家肯定给他败完,二少说不定会被他欺负死!”
  有人笑道:“也没那么夸张啦。”
  闲扯一阵,钱锋江回来了,“聊什么这么热闹?”
  之前被他搂过腰的女人说:“说你大哥死得活该。”
  花崇立即看向钱锋江。
  钱锋江先是略显惊讶地抬起眉,很快嗤声笑起来,“他本来就活该。”
  “哟!二少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有人起身让钱锋江坐下,花崇的目光始终没从钱锋江脸上挪开,但他看得又很有技巧,不是明晃晃地盯着,而是若有若无地瞄着,让人很难察觉到。
  “来了帮警察想查钱毛江的案子,还他妈想让我、老三配合。”钱锋江脸色不太好看,“我配合个鸟!”
  “钱毛江都死多久了?还查什么查?”一人不满道:“就当祭天算了,烧了那一回之后,第二年家家户户的收成不都高起来了吗?我反正不想凶手被抓住,凭啥给钱毛江那种人渣赔命啊?”
  “我也这么想。没必要。”钱锋江说:“但警察要查,我和老三不配合,还有其他家呢。不过话说回来,当年都没查出个好歹,现在还能破案就有鬼了。十年前我才12岁,老三10岁,哪知道什么凶手的线索。”
  自打钱锋江回来,花崇就不再吱声,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但小年轻们话不少,骂起钱毛江来相当踊跃,倒是让钱毛江这个14岁受害者的形象逐渐鲜明起来。
  “不过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杀了钱毛江他们五个啊?”有人聊着聊着就开始思考,“当年只觉得恐怖,现在想想吧,还真有点蹊跷,也难怪警察跑来查。按理说,咱们这地儿,当时很难有外地人进得来,就算进得来,杀人放火之后立即消失,好像也有不小的难度。你们说,会不会是村里谁干的?”
  “我爸以前就这么说过。”钱锋江道:“他觉得凶手肯定是村里人,还跟警察说过,但根本查不出来。”
  “要不咱来猜一猜?”
  “猜个屁,过了这么多年了,大家现在过得都挺好,别拿这事来影响团结。”钱锋江警告道:“警察要是问到,一律说不清楚,给我记住了。”
  “是是是。”众人附和:“二少说得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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