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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_初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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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海本来已经冷静了不少,一听这话又开始发抖,嘴唇一张一合,“我真的没有杀她,那天晚上我们只在一起吃了顿饭,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相信我!”
  “刚才我说的所有时间、地点,都有地铁、公共监控以及咖啡店和火锅馆的监控为证。之后你去了哪里,我也已经有数。”花崇声音一沉,“现在,你来告诉我,9点18分,你和徐玉娇在武圣北路的地铁站分别后,你去了哪里?10点半之后,你又在哪里?”
  “我……”桑海满目恐惧,额头的汗水大滴大滴往下落,“我回学校了,我哪里都没去!”
  “撒谎。”花崇双腿交叠,态度平和,但周围的空气仿佛以他为圆心,一层层凝固起来。
  “你没听懂我刚才的话吗?监控拍到了你与徐玉娇分别前的画面,自然也能拍到之后。把徐玉娇送上地铁后,你真的回学校了?”花崇垂着的眼尾向上一提,目光如犀利的剑,刺得桑海遍体生寒。
  “道桥路是富康区乃至整个洛城治安状况最不好的地方,你虽然不是本地人,但在洛大念了五年书,应该有所了解。”花崇食指在桌上点了点,“你和徐玉娇吃饭的地方在东部明洛区,洛大也在明洛区,而道桥路在洛城最西端。你为什么在徐玉娇乘坐地铁离开后,也上了开往西边富康区的地铁?”
  桑海呼吸急促,“我,我担心她!”
  “为什么?她跟你说了什么?”
  桑海再次低下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花崇观察着他的肢体语言,又道:“很遗憾,道桥路的摄像头坏了不少,没能拍到徐玉娇是什么时候、从哪里进入道桥路。不过她离开华瀚路地铁站——也就是离道桥路最近的一个地铁站的时间是明确的,10点02分。而你,是在10点11分离开华瀚路地铁站。道桥路一个完好的摄像头在10点25分拍到了你。我猜,你和徐玉娇并不是从同一条小巷进入道桥路。”
  桑海用力甩头。
  “你看到了什么?”花崇问:“或者说,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桑海大吼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已经……”
  “已经被害了?”
  桑海抓扯着头发,居然哭了起来,“我什么都没做,我不该跟去的!”
  “哭没有用。”花崇露出一丝不悦,“监控拍到你于次日0点43分仓皇离开。中间这两个多小时,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徐玉娇要去道桥路,那你也应该知道她为什么会大晚上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不是说了吗?我担心她!”桑海吼道。
  “担心?恐怕不是。”花崇身子往前一倾,语气捎上了几分讥讽,“你如果真是担心她,刚才为什么会说‘我不该跟去’?你现在觉得自己不该跟去,只是因为被监控拍了下来,成为被我们盯上的嫌疑人。”
  桑海哑口无言,瞠目结舌地瞪着花崇。
  “我劝你老实交待。”花崇说:“为什么要去,看到了什么?还有,你和徐玉娇交往半年,为什么要背着她的同事与父母?如果不是半个月前徐玉娇的同事偶然撞见你俩在一起,你们打算瞒多久?”
  “我,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花崇虚起眼,似笑非笑,“那刚才坐在椅子上跟我讲你们如何认识的不是你?是鬼?”
  桑海彻底慌了,被“鬼”字吓得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自相矛盾的话。
  “没有鬼。”花崇冷笑,“给你2分钟,好好想想,别再前言不搭后语。”
  桑海粗鲁地抹了一把脸,说:“我,我们的确在交往,但那天晚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花崇放低语速:“那你为什么要跟着徐玉娇去道桥路?”
  审讯室安静下来,桑海嘴唇哆嗦,大约知道瞒不下去了,抽着气开口:“城西最近在搞考古发掘。科考队在那,那里发现了一个东汉时的贵族墓。那地方太偏僻,想要过去的话,道桥路是必经之地。玉娇和我,都,都想去看看。”
  “13号是周五。”花崇问:“你们就算想去看,也可以等到周六。为什么偏偏要周五晚上去?白天不是能看得更清楚吗?”
  桑海用力抠着桌沿,“白天不行的!”
  “为什么?”
  “玉,玉娇胆子大,不单单是想去看看。”桑海颤声吼道:“她想趁机去摸几件文物出来,白天太容易被发现,只有晚上有机会!”


第六章 红颜(06)
  袁昊刚推开审讯室的门,就听见桑海的话,斥道:“该说你们胆大不要命,还是天生智障后天法盲啊?这年头了还敢去偷文物?你丫是不是还随身携带洛阳铲?”
  桑海忽然激动起来,面红耳赤瞪大一双眼:“执法人员就能随意诬蔑人了吗?我们只是拿文物来研究,不是偷!”
  袁昊嘴角一抽,还想呛回去,花崇已经抬了抬手,示意他别说话,然后看向桑海,顺着毛捋:“你们以前去别的考古发掘现场拿过文物回来研究吗?”
  “没有。”桑海这回回答得干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这回是碰巧就在洛城,所以我们才想去试试运气。”
  “你没有,你能确定徐玉娇也没有?”
  “我……”桑海顿住,眼神忽闪,声音低了下去,“她说没有。”
  “哦,那这次就是你们第一次去拿文物咯?”花崇心中已经有了几个猜测,面上却毫无波澜,“她为什么不让你跟着去?”
  桑海挣扎许久,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咬了咬牙,愤愤不平道:“她太自私了,她担心我比她先拿到文物!”
  袁昊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想不通一对情侣好好的为什么会因为谁先拿到文物这种事产生矛盾。
  可转而一想,又觉得这两人的行为本就不符常理。
  哪个正常人会大晚上跑去考古现场偷文物?
  花崇却淡定得多,继续审问道:“她不愿和你一同去,所以你就跟去了?”
  “我是怕她出事!道桥路那么乱,她一个女孩子……”
  桑海还未说完就被花崇笑着打断:“同学,我提醒你一下,这里是重案组,你在我跟前装什么深情?省省吧。有那工夫还不如在开口之前回忆一下之前说的话,让你自个儿显得不那么精分。”
  桑海咬着牙急促地呼吸。
  花崇又问:“你两次出现在监控里的时间隔了两个多小时,这期间找到文物了吗?”
  桑海痛苦地摇头。
  “那你……”花崇顿了顿,“找到徐玉娇了,对吧?”
  顿时,桑海脊背绷直,僵硬得像一堵雕塑。
  几秒后,他的肩膀开始剧烈抽搐,像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怖的画面。
  花崇放轻声音,语速也慢下来,“你看到了什么?”
  “嘭”一声闷响,桑海额头猛然撞在桌沿,袁昊立马将他制住,大喝道:“你他妈干什么!”
  桑海嘴唇泛白,被咬破的地方渗出殷红的血。他呜哼着甩头,似乎正拼命将那血腥的一幕赶出脑海。
  “监控显示,你匆忙离开道桥路时,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长方形盒子。”花崇瞥了一眼袁昊才拿进来的视频截图,问:“那个盒子里面装了什么?”
  听到“长方形盒子”时,桑海眼神忽变,哆嗦道:“没有,那,那就是个普通盒子。”
  “你怎么就是不肯老实交待呢?”花崇抖了抖手中的打印纸,“经过图像处理,这玩意儿已经再清晰不过——PSV游戏卡。”
  桑海抢过打印纸,纸沿很快被他捏皱,纸张晃动的声响在狭小的审讯室里阵阵回荡。
  “这是徐玉娇的东西吧?”花崇问:“你为什么要拿走?”
  “我必须拿走!”桑海呜咽道:“那是我借给她的游戏碟,上面有我的指纹!如果让它摆在那里,你们很快就会查到我头上来!”
  花崇耸了耸肩,“但我们现在也查到你头上来了。说吧,那两个小时里你干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
  桑海往后一仰,被冷汗浸湿的卷发杂乱无章地搭在前额。
  “我知道道桥路乱,以前从来没去过。”少倾,他终于开了口,“上周玉娇就说过想去发掘现场看看,但我没想到她会周五那天去。上午她联系我时,只说晚上一起吃火锅,让我把上次买的PSV游戏卡带上,借她玩玩,我没想太多,时间一到就去银行附近的地铁站接她。”
  “吃饭的时候,她突然说起一会儿要一个人去道桥路,我很吃惊,跟她吵了两句,但说不上是不欢而散。我送她到地铁站,她离开后我越想越不服气,心一横也上了地铁。但一到道桥路,我心里就没底了,那儿路灯有一盏没一盏,阴森森的,我分不清什么街什么巷,看到一条相对敞亮的巷道就进去了。”
  说到这里,桑海开始频繁地抹脸,眼珠不断在下方扫动。
  花崇斜倚在靠椅上,冷静地看着他。
  “道桥路里面乱七八糟,像迷宫一样。我进去没多久就被绕晕了,既找不到去发掘现场的路,也没遇上玉娇。快12点时,很多平房都关了灯,我慌了,想赶紧离开,却认不得路,绕来绕去还是在老地方,还,还遇到一些人。”
  花崇问:“什么人?”
  “地痞流氓吧,我不认识。”桑海双手重复着握紧松开的动作,手部的汗在桌上晕出一小片热痕,“我不敢与他们打交道,就尽量挑没人的路走,不知道怎么就闯进了一片荒地。”
  袁昊不由自主向前一倾,花崇却仍不动声色地靠在椅背上。
  桑海停顿数秒,声音再次发抖,“我在荒地上走了一会儿,突然被绊倒,我打开手机电筒一看,一看……”
  “居然是一个头!”
  审讯室里涌动着急促的呼吸声。
  “我起初其实没认出那是玉娇,她被木板压着,露在外面的只有头和没有脚的腿。”桑海脸色苍白,语速时快时慢,“她的眼睛没有了,只剩两个血窟窿,我吓得走不动,一下子跌倒,半天才看到她的裙子一角。”
  “然后呢?”花崇问:“你干了什么?”
  “我那时脑子彻底乱了,用衣服包着手掀开木板,想确认到底是不是她。”桑海抱住头,“真的是,真的是!她的脚被切掉了,眼睛和耳朵都没了,裙子上全是血,随身带的包没有了,但是银行卡、身份证、PSV游戏卡却放在一旁。我根本想不了太多,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在那里,是谁杀了她,我害怕极了,怕像她一样被杀,更怕被当做凶手。所以我拿走了PSV游戏卡,匆忙离开。求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凶手!”
  这时,曲值快步走进来,在花崇耳边低声道:“已经在桑海的运动鞋上检查出与道桥路荒地相同的土壤植被成分,他确实去过现场。”
  花崇看了近乎崩溃的桑海一眼,让正在做笔录的侦查员先带人下去休息。
  曲值问:“是这家伙没跑了吧?”
  花崇点了根烟,“我觉得不像。”
  “不是他还有谁?”曲值不信,“作案时间对得上号,鞋也找到了,而且他和徐玉娇发生过争执,唯一的难点是凶器。按理说他是搭乘地铁到道桥路附近的,不可能随身携带刀具和榔头,但是不排除他事先将凶器藏在哪条巷子里的可能。”
  “他的确有重大嫌疑,而且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他是唯一的嫌疑人。”花崇靠在走廊的墙上,“不过你看他那样子,像敢奸丨杀虐丨尸的变态杀人狂吗?”
  “万一他是装出来的呢?”
  “如果他是装出来的,我会看不出来?”
  曲值忽一泄气,“那怎么办?这案子社会影响太大,上面时时刻刻都盯着咱们,再不逮到凶手,这日子就没发过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乱抓。”花崇在曲值肩上拍了拍,笑道:“审桑海半天也不是没收获,起码知道了徐玉娇为什么会夜里跑去道桥路。”
  说着,他撇了撇唇角,补充道:“前提这小子没有撒谎。”
  曲值学语道:“他有没有撒谎,你看不出来?”
  花崇“哟”了一声,“行了,知道你崇拜我。想喝什么?康师傅冰红茶还是统一冰红茶?”
  “抠门儿!”曲值喊:“怎么也得维他冰红茶吧!”
  “请你就是。”花崇和曲值一道向楼梯口走去,“桑海先关着,明天安排几个人再去一趟道桥路。桑海周五晚上在那儿待了2个多小时,说不定有人见过他、记得他。”
  “明白。徐玉娇的小洋房需要盯着吗?还有徐强盛那边呢?”
  “也盯着。”花崇说着突然似有所感地转过身,往走廊另一边看了看。
  曲值也跟着转身,却什么都没看见,“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没事。”花崇眉心微蹙。就在刚才,他隐约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并不是头一回有被人窥视的感觉。五年来,他不停追逐那个暗影的蛛丝马迹,藏于黑暗中的双眼也冷冷望着他。
  但这一次,来自身后的窥视却似乎显得不同往常。
  像褪去了令人背脊发麻的黏腻,多了几许陌生的温度。
  他用力闭了闭眼,觉得大概是今日太过疲惫。
  “花队?”曲值晃着右手,“是不是又头痛了?”
  花崇笑:“动不动就头痛,你当我是病弱的林黛玉?”
  曲值乐了,“你还别说,特警那边就把你当成林黛玉来着。去年冬天你不是感冒了一回吗,韩队急得噢,三天两头跟咱陈队吵架,说他亏待了你。”
  “他俩爱闹。”花崇倒是看得明白,“拿我起话头罢了。对了,徐玉娇的电脑、通讯记录查得怎么样了?”


第七章 红颜(07)
  “手机在哪里目前还无法定位,不过近期的来电与拨出记录已经从运营商那里拿到了。”曲值备受打击,“没有可疑号码,都是她父母、同事、客户,还有桑海。几个陌生来电是送外卖的,时间和她家附近的监控对得上号。至于笔记本电脑,里面大多是她外出旅游拍的照。社交账号查过了,她用得最多的是微博,隔三五天就要发一次图片微博,都是风景照,最后一条是3月10号发的,匈牙利巴拉顿湖的落日,她亲自拍的。”
  “评论和私信呢?”花崇问:“她粉丝多少来着?”
  “五千多。”曲值说:“私信都是营销号卖粉,评论千篇一律‘好美’,技侦还在继续查。”
  花崇买了一瓶维他冰红茶抛给曲值,没再说案子的事,“开车小心。”
  “我捎你啊。”曲值拿出车钥匙,“怎么,你今天不回去?”
  “有热水有床,跟家里也没差。”花崇一抬手,“累一天了,早点回去歇着,别想跟我抢床。”
  曲值骂了声娘,“案子重要,身体也重要,你这样……”
  “行了,你还教育起我来了。”花崇转身,“回去别打游戏,养精蓄锐,明天再让我看你挂俩眼袋来上班,你丫就给我写一万字检讨去。”
  “说多少次了,那是卧蚕!”曲值吼:“不是眼袋!”
  花崇懒得跟曲值讨论眼袋和卧蚕,回重案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随手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开始梳理整个案件。
  凶手为什么要虐丨尸?留下PSV游戏卡、身份证、银行卡是什么原因?
  为什么将作案地点选在道桥路的荒地?
  拿走手机是不是因为手机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关键的一点,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桑海很可疑,但也仅限于可疑而已。花崇转着笔,回想桑海在接受审问时的神态。
  这个尚未进入社会的年轻男人极不善于控制情绪,说话颠三倒四,胆小,自卑,却自以为是,这种人对旁人容易抱有扭曲的恶意,但付诸行动的概率却很低。
  花崇撑住太阳穴,觉得有零星的线索一闪而过,就像用竹篮舀水,提起之前沉沉的,好似收获颇丰,提起来却是一场空。
  他叹了口气,正打算去洗把脸,起身时余光正好扫到桌上的文件夹。
  那是陈争上午拿过来的。
  白天连轴转,根本没空静下来了解一下即将到任的新同事。花崇在桌边站了几秒,又坐下来,像模像样地翻开文件夹。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前几天晚上在工地旁遇到的年轻男子居然是公安部空降的信息战专家。
  花崇前些年泡在反恐第一线,这几年调到刑侦支队,不停与五花八门的案子打交道,对“信息战”知之甚少,唯一想到的就是黑客。
  档案显示,这黑客今年28岁,叫柳至秦。
  花崇盯着黑客同志的证件照观察了半天,越看越觉得眼熟,好似以前在哪里见过。
  他认真回忆一番,肯定除了那天晚上将对方误当做行为艺术家,往前就再无交集了。
  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撑着一边脸颊,想起在工地上遇见时也没觉得曾见过对方。
  是因为路灯不够亮吗?
  他“唔”了一声,懒得再想,合上文件,伸了个懒腰,向卫生间走去。
  在重案组的休息室睡觉比在自己家里舒服,这事他没跟谁说过,今天躺下却意外失眠,好像之前在走廊上感觉到的目光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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