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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_初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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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不可及。”花崇说:“看来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学校,还是在网络,他都得罪了不少人。”
  “是。”柳至秦喝完了水,又加了一杯,“祸从口出,凶手既然采取了割喉与分尸这种极端手段,说明非常痛恨郑奇。”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挨个筛查了。”花崇揉着太阳穴,看了眼时间,“走,去看看李训他们查得怎么样了。”
  新北村小区外那辆推车上的血,在经过DNA检验后,确定是郑奇的。
  令人意外的是,推车的把手处,竟然有一枚新鲜的指纹。
  “在指纹库里比对过了吗?”花崇问。
  “比对了,没有结果。”李训说:“不过从纹线的清晰度来看,是老年人的指纹。”
  “老年人?”这与初步犯罪侧写并不相符。
  “凶手将推车抛弃在墙外后,有人动过它。”柳至秦一手拿着现场照,“有人在暗中帮着他,不仅为他清理掉了平台上的足迹,还将推车藏了起来?”
  “如果有帮凶的话,那这个案子就更复杂了。”花崇支着下巴思考,“指纹应该不是凶手留下的,他非常缜密,不至于留下这么明显的指纹。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帮凶的存在。这个留下指纹的老人家为什么要帮他?”
  柳至秦来回走了几步,突然道:“生活在这附近的老人家可不多。”
  花崇眼尾一撑,目光与柳至秦一接,立即想到了一个人。


第四十六章 知己(11)
  在新北村小区看门的是六位上了年纪的大爷,张贸分别让他们回忆了一番郑奇的情况,并让他们在笔录上摁了手印。大爷们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在高等学府里生活了几十年,又被校方打了招呼,对警方的要求都很配合。
  张贸将附有指纹的笔录交给李训,没多久痕检科就出了结果。
  推车把手上的指纹,与刘忠贵老人的指纹一致。
  “是他?”花崇看着对比图,想起昨日和柳至秦一起去门卫室调取监控,刘大爷那副侃侃而谈的模样。
  “指纹是他的,但郑奇不大可能是他杀的。”柳至秦站在花崇旁边,“他帮助凶手,是因为认识凶手?”
  “看来是个突破口。”花崇说完就见袁昊顶着两个黑眼圈走来,于是问:“找到三轮车了吗?”
  袁昊摇头,“车没找到,监控也没发现可疑的人,倒是得知一件操作很骚的事。”
  “怎么个骚法?”
  “你说洛大这么大个校园,那么多学生住里面,居然有个门儿敞着没人管!这下好了,出了命案才知道把安全问题提到第一位。”
  “哪个门敞着?我记得洛大每个校门都有监控和安保人员。”柳至秦说。
  “南边都有,但北边有个门只有门框没有铁门,更没有摄像头和门卫。”袁昊说:“这事我也是才知道。所有的监控都调了,不是啥都没查出来吗,我就问有没有遗漏,毕竟凶手是晚上11点多骑着三轮车进来,那时候叫外卖的学生已经不多了,他正常走校门的话,我们不可能看不到。这一问对方才说,北区有个门,因为太偏僻,几乎没人知道,前几年铁门被民工拆了卖铁,校方觉得重新装个铁门过不久也会被拆去卖,又不想劳财往那里安排门卫,就索性晾着没管。痕检科的兄弟去看过了,有隐约的车轮印,只有进没有出,确定是三轮车。”
  花崇叹了口气,“泥牛入海。只要他躲过监控进入校园,那就很容易与其他送外卖和快递的人员混在一起。”
  袁昊道:“可不是吗!”
  “继续查吧。”柳至秦点了点花崇的肩头,“花队,我去见刘忠贵,一起吗?”
  花崇斜了他一眼,“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柳至秦笑,“那就一起。”
  刘忠贵今年71岁,身高不到1米65,干干瘦瘦的一个老头,坐在派出所的警室里,紧张得耸起肩膀,没了前一日的轻松。
  “老人家。”面对老年人时,花崇不像平时那样强硬,态度温和许多,将推车的照片往前一抵,问:“您见过它吗?”
  刘忠贵只看了一眼,便更加紧张,脸上的皱纹深邃得像沟壑,结结巴巴道:“没,没见过。”
  “是吗?”花崇说:“但你在它的把手上,留下了指纹。”
  刘忠贵睁大眼,恐惧地看着花崇。
  在他的眼神里,柳至秦看出了比恐惧更深的东西——内疚与懊恼。
  他在懊恼什么?
  他为什么而内疚?
  “我……”刘忠贵枯枝一样的手紧抓着桌沿,视线从花崇脸上移开,又看向柳至秦。
  柳至秦问:“老人家,这个推车本来在院墙外侧,靠**台的地方。是您将它移动到拐角后,用塑料布遮盖住,并清理掉平台上的脚印,对吗?”
  刘忠贵的肩膀缩了缩,眼睑往下一垂。
  花崇声线一沉,“你在帮凶手。”
  闻言,刘忠贵惊慌地抬起头,“我没有帮凶手,是我,是我……”
  柳至秦拧眉,“是你?”
  “是我杀了那个孩子!是我!”刘忠贵激动得双手握拳,一下一下砸在桌上,“你们抓我吧,是我杀了他!”
  花崇摇头,“老人家,你冷静一点。”
  “真的是我!”刘忠贵说着从椅子上站起,佝偻着腰,将手并拢,递到花崇面前,“人是我杀的,你们把我抓去枪毙吧。”
  柳至秦与花崇交换了一个眼色,旋即起身绕到刘忠贵旁边,扶着他安抚道:“老人家,人是不是你杀的,我们自然会查,你先冷静一下,等会儿……”
  “是我杀的!没有别人了!”刘忠贵却越来越激动,拼命将手往花崇跟前递,似乎恨不得花崇立马给他挂上手铐。
  花崇朝柳至秦摇了摇头,让同事带刘忠贵去休息。
  “很明显,他想保护凶手。”派出所外的院子里种了棵树,枝繁叶茂,周围还有一圈花坛,柳至秦跟花崇借火,手指夹着烟,“但他精神很不正常。”
  “他知道凶手干了什么,也看到了凶手留在平台上的脚印和抛掷在院墙外的推车。他想帮凶手掩饰。当无法掩饰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将凶手的罪行揽在自己身上。”花崇眼色一深,“他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
  “凶手是他的儿子。”柳至秦道:“只有父母对孩子的爱,才会深到……”
  愚昧的地步。
  花崇从花坛边站起来,“走,去查一查他儿子的情况。”
  出人意料的是,刘忠贵的儿子刘少友,早在二十一年前就已经去世。
  “去世了?”花崇略微一惊,柳至秦也有些诧异。
  “是的。少友走的时候才26岁。”强鸣是洛大后勤部的负责人之一,五十来岁,说起刘家父子,便止不住地摇头,“老刘可怜啊,老婆早逝,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把少友拉扯大,哪想在我这么个年纪时,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刘少友死于一场兵工厂安全事故。
  二十多年前,能进兵工厂工作,对普通家庭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刘少友从技校毕业后,刘忠贵费了不少力气,来回托关系,才将他塞进函省一家曾经极富盛名的兵工厂。
  在那里,刘少友当了八年“火工”。
  在兵工厂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尤其是火工。全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几起安全事故。但在那个年代,人们安全意识薄弱,信息也相对闭塞,绝大多数人只知道当火工工资高,也光荣,很少想到生命得不到保障。
  事故发生的时候,刘少友不在核心地带,没有立即丧命。
  但活着,不比死去轻松。
  他全身烧伤面积高达96%,多个器官衰竭,在兵工厂自己的医院里挣扎了半个月,最终没能挺过来。
  刘忠贵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被兵工厂的领导们耍得团团转,不知道好端端的儿子为什么说没就没了,最后还是洛大校方出面,才为他讨到了一千块抚恤金。
  在当年,一千块不是小数目。
  但一条鲜活的命,绝不止一千块。
  没了儿子,生活也没了盼头,刘忠贵时常在工作上出错,有时忘了按时锁宿舍的门,有时误将学生当做儿子,被投诉了几回。
  校方可怜他,让他继续留在学校当宿管,并通过学生会,将他的遭遇告知当时的学生。
  闻者无不神伤,更有学法律的学生想要为他讨回公道。
  但一个失去全部希望的农村老人和几名羽翼未丰的穷学生,哪里斗得过势力盘根错节的兵工厂。
  这事后来不了了之。当知情的学生都毕了业,便没有人再提及。
  时间也许扶平了伤口,刘忠贵很少再犯错,渐渐地,新来的学生不再知道他背负的伤害,只有后勤部的同事还记得。
  强鸣比刘少友大几岁,刚被分配到洛大时,经常受刘忠贵照顾,空闲时还与刘少友打过几场篮球。
  刘少友去世后,正是他在后勤部牵头,强烈要求校方出面与兵工厂交涉。这些年下来,也是他明里暗里帮扶着刘忠贵。
  上了年纪后,刘忠贵精神出了些问题。平时看上去与正常人没有两样,但偶尔忘记儿子早已不在的事。
  他还琢磨着给儿子讨个老婆,不清醒时逢人便说——我儿子生得可俊了,个儿高高的,又有出息又孝顺,还在兵工厂工作呐,一个月工资有600多块!
  “老刘在农村的老家已经没人了,我们不能让他老无所依,就在新北区给他分了套房,他平时住在那边,帮忙管理一下小区。”强鸣说:“他犯糊涂,成了嫌疑人的帮凶,的确有错,但请你们别太为难他。他……他可能是将嫌疑人看成少友了。”
  派出所,刘忠贵坐在角落,浑浊的眼中已然有了泪。
  二十一年前的档案证明,他的独子刘少友,的确早已离世,个中细节与强鸣所言几无差别。
  花崇靠在走廊的墙上,手上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对刑警来说,查一个案子却撞上另一桩毫无关联的悲剧是常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件祸事说不定会牵连出一件喜事,一件喜事时常钩沉出一件惨剧。
  但见得再多,还是会唏嘘动容。
  刘忠贵已经在医生的安抚和药物作用下清醒过来,他睁着哀伤的眼望着柳至秦,干裂的唇张开,半天没说出话。
  “老人家。”柳至秦蹲在他面前,想说“我们会为你讨回公道”,又开不了口。
  兵工厂早已倒闭,当初警方未能追责,如今就更是没有办法。
  片刻,刘忠贵摇了摇头,眼中唯一的光也淡了去,哑声道:“我认错人了,我帮了凶手,对不起。”
  刘忠贵断断续续讲完9号晚上发生的事。
  和卢庆一样,他也看到了凶手从平台离开的背影。老眼昏花,隔得又太远,他以为那是他的儿子。在卢庆惊慌跑向3单元后,他才追上去,但茫茫夜色里,只有一辆被丢弃的推车。
  日思夜想,他开始频繁地梦到刘少友。后来听说洛大校园里出了命案,当晚他便梦到儿子对他说:爸爸,我回来了,我死得太惨,那些伤害我的人却没有得到惩罚,您也老无所依,我来报复那些恶人的孩子。
  梦醒,他的神智愈发不清,一会儿明白儿子已经离世,一会儿以为儿子还在,害怕儿子当真杀了人,不敢让旁人知道儿子回来了这件事。
  于是,他想到抹去儿子留在平台上的足迹,并将推车藏起来,却不知道指纹一样会留下痕迹。
  “不过我们起码有一点收获。”花崇说:“刘忠贵会看错,说明凶手的背影与刘少友很像。刘少友1米86,符合我们最初的侧写。”
  柳至秦点头,忽然道:“郑奇被万乔地产辞退,实习期间得罪了万乔的高层。”
  花崇回过头,“嗯?”
  “我记得你那位在万乔工作的朋友,身高目测在1米86左右。”柳至秦道:“工地上的人叫他——连总。”


第四十七章 知己(12)
  “你对他意见很大啊。”花崇挑起眉,“横竖看不顺眼似的。”
  “我就事论事。”柳至秦说:“咱们有必要去一趟万乔。”
  “去是得去,不过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就看连烽不顺眼了?”
  “你误会了,我没看他不顺眼。”
  花崇笑,“还说没有?人长了1米86的个头,就被你当做嫌疑人。我说小柳哥,你这身高,好像也是1米86吧?”
  “我1米87。”
  “啧,给你说矮了1厘米。”花崇说着,伸手碰了碰柳至秦的发顶。
  柳至秦侧过脸看他,眼里有些无奈。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花崇收回手,“郑奇的家人来了。”
  坐在问询室的是郑奇的姐姐郑琳和姐夫况文。
  郑琳三十来岁,两眼通红,满脸疲态。况文一边安抚着妻子,一边解释,说岳父岳母听闻噩耗,悲伤过度,双双卧病在床,实在没有办法赶来洛城,只得由自己与郑琳来协助调查。
  花崇从警多年,如此情形早已见惯,道了声“节哀”,郑琳的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
  “我弟弟很上进很乖,从来不惹事,到底谁会杀害他啊。”郑琳抽泣道:“他是我父母的老来子,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成绩一直很好,突然告诉我们人没了,别说我的父母,就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接受不了啊!”
  “凶手我们一定会抓到。”花崇叹了口气,“请你们家属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性格以及交友情况。”
  “这个……”郑琳抹掉眼泪,面露难色。
  “是不太了解吗?”柳至秦问。
  郑琳尴尬地点了点头,“小奇到洛城念书之后,就很少回家了。”
  “很少回家?”花崇问:“一年只有寒暑假回家是吗?”
  “他……”郑琳垂眼,“他暑假不回家,只有春节才回来几天,基本上是腊月三十回来,初三就走。今年春节他压根儿就没回来,说是找了家实习单位,春节要值班。为这事,我爸还和他吵了一架。”
  花崇疑惑地拧眉,问:“也就是说,你们全家已经一年多没有聚在一起了?”
  “不是的。”郑琳赶紧摇头,“我爸虽然和他吵了架,但转头就后悔了。今年春节时,我们没通知他就上洛城来了。我妈的意思是,孩子忙是正常的,工作最重要,他既然走不开,那我们就辛苦一点,来看看他好了。春节嘛,各家各户都讲究个团团圆圆。”
  说到这里,郑琳停下来,看了看况文,有点说不下去的意思。
  况文拍了拍她的肩,接过话头道:“我们来了才知道,小奇根本没有开始实习。他单位的确找好了,但那边的要求是春节过了再开工。他对我们撒谎,是因为不想回家。”
  “为什么?”柳至秦问:“你们有矛盾吗?”
  “矛盾我觉得说不上。”况文道:“我算局外人,我来说吧。”
  郑家是普通的双职工家庭。这年头,城市里过得最不容易的就是双职工。
  在计划经济年代吃过大锅饭的人,骨子里多多少少攒着些傲气,瞧不上摆摊做小本生意的外来人员,吃喝用度讲究排场,明明没几个钱,却成天幻想开宝马奔驰。
  这些人也只知道宝马奔驰,其他豪车就算见着了,也不认识。
  郑奇是老来子,出生时全家高兴坏了。郑父郑母思想古板,就盼着有朝一日儿子出人头地,给家里也买辆宝马。
  为了不让郑奇输在起跑线上,郑家花了不少钱,又是给郑奇买补品,又是四处报班、找名师。从小学开始,郑奇就几乎没有时间像其他小孩一般玩闹。
  但压迫式的教育并非没有好处,郑奇本就聪明,也知道家里的不易,学习向来刻苦,念高中后,成绩始终保持在年纪前十,高二时还拿了数学竞赛一等奖。郑父郑母非常欣慰,逢人便夸自家儿子有出息,将来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学、赚大钱。
  郑奇没有辜负家人的期望,高考正常发挥,考上了洛大建筑学院。
  洛大是全国排得上号的高等学府,建筑学院是收分最高的那一拨。
  但自打郑奇上了大学,家里的氛围就变得微妙。
  “其实在小奇念高中时,就有些征兆了。”况文说:“他不爱和家人交流,总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进出都不和人打招呼,就像家里根本没人一样。如果我们不主动和他说话,他能闷上一天一夜。怎么说呢,他对我还好,毕竟我没有看着他长大,虽然也是一家人了,但还是亲疏有别。”
  “他不愿意和我,还有爸妈交流。”郑琳激动道:“他觉得我们剥夺了他的童年。但我们也是为他好。”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从警以来,花崇已经多次听到为人父母者如此倾述。他问:“也就是说,郑奇来洛城之后,你们就几乎断了联系?”
  “是他单方面想和我们断绝往来。”况文遗憾道:“尤其不喜欢与爸交流,我和琳琳给他打电话,他还是会接的。其实他上大学之后性格开朗了许多,没有念高中时那么压抑了。以前家里给他的压力大,他年纪又小,找不到纾解的办法。成年后离家,来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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