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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泛之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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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战尧揉揉鼻尖,“我们这儿要吹蜡烛了,挂了啊。”
关河叹了口气,“你说完了?”
“嗯。”
“那换我说。”
屈战尧屏息贴着听筒,那里只传来一阵嘟嘟声。
挂了?他皱了皱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萦绕在他周围。
“回头。”关河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屈战尧的身体僵住了,恍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机械般的回过头,关河手插着口袋,手里拎着一个蛋糕,冲他淡淡的笑了笑。
惊讶到崩溃只用了区区一秒钟。
在他们视线相交的瞬间,屈战尧嘴里彪了两句脏话,心里堵成一团的阴影兀的消失了,一阵一阵灭顶的酸楚蜂拥而至。
“操。”
“我操你妈!”
屈战尧摸了一把脸,湿漉漉的一片。
他管不了自己现在哭得多丑,更管不了还在当机的大脑,只是想确认眼前这人是不是真实的。
关河看着他带着一如初见的锋芒和棱角,竭尽全力向他跑来。
然后他张开了双臂,将屈战尧紧紧抱住。
直到同样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后,关河闭了闭眼,终于餍足。
他一直在想,自己为了回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付出这些代价到底值不值得,直到这一刻,答案才渐渐清晰。
他关河这一辈子可能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屈战尧了。
至少现在,他一点都不后悔。
“操。”屈战尧埋在他颈间,脑子里有把火一下把思绪全都烧没了。
“生日快乐。”关河轻声说。
屈战尧想骂人,可是才张了张口,就被鼻音盖住了。
他趴在对方肩膀上哭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后觉得丢人丢大发了。
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捏了捏他的耳垂。
“你……什么时候走?”屈战尧从他身上跳下来,呼了口气。
“我为什么要走?”关河冲他笑了一下。
“你不走了?”屈战尧脸上还挂着眼泪瞪他。
“嗯。”
“你爸妈……”
关河略微低下头,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他们管不着我,这是我自己的人生。”
屈战尧被巨大的信息量砸的有些懵,喉头干渴的咽了下口水,“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关河神色不变,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继而哑着嗓子凑到他耳边,“你觉得呢?”
屈战尧只来得及感受自己心里有些不受控制的东西在涌动,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的做出了反应。
他抬头很轻很轻地碰了碰关河的嘴唇。
“你对我有没有感觉?”屈战尧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没有。”
“哦。”屈战尧耳朵里振聋发聩,巨大的失落感和羞耻感将他的身体摧枯拉朽的扯成了两半。
看来被夏珊珊猜中了,关河确实对他没想法,只不过是……
关河拽了他一把,捧住了他的脸。
屈战尧被迫仰起头来,唇上覆上了温热的触感。
关河舔了一下屈战尧的唇缝,轻轻撬开了他的唇齿。
“闭眼。”关河扶着他的后脑,离了片刻,又低头吻了过来。
这回两人都比较投入。
这个带了点情色意味,在屈战尧毫无经验的人生里称得上是震惊的吻,最后结束在了小糖球的一声呜咽中。
屈战尧慢慢睁开眼睛,用力的眨了眨,才发现他踩着小糖球的爪子了。
关河眼角带着明显的笑意。
“这下有了。”
屈战尧身体的盐分一下子消耗太多,反应迟钝的回过神,好像整个世界都失声了,安静的很温柔,他捂着脸咳了一声,跟个棒槌似的戳在原地,脸红了。
关河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在屈战尧耳边说。
“诶,我们谈恋爱吧。”
第21章
在屈战尧和关河确认关系的第一个晨会上,校长特批痛批早恋的危害,“早恋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我们常常被它美丽的外表所吸引,殊不知一旦接触,那就是洪水猛兽,豺狼虎豹,是危害我们青少年健康成长的毒瘤!”
大家对校长孜孜不倦的说教一点兴趣都没,打着哈欠装模作样,直到听见“关河”的名字菜猛然抬起头来。
“看见没有!就人家这种不过度跟女同学接触,凡事都以学业为重的人,才能连续在我校蝉联第一。”
屈战尧忍不住回头看,关河正人君子般的站着,余光也瞄向了他。
他没绷住笑出了声。
校长指名道姓的批评,“还有一个反面教材,还笑!屈战尧!就是你!还在那儿笑!什么时候能像关河学习学习不到处乱勾搭女同学我就一周不逮你去教导处!”
屈战尧闻言立马回头看向关河,使劲摇头瘪嘴。
关河眉毛一挑,留给他一个“我就静静看你装”的眼神。
晨会结束后,屈战尧把关河堵到了厕所间。
“我真没有到处勾搭女同学。”
“哦?”
“靠,那是上回祝明欺负的女生跟我道谢来着。”
“是吗?”
“你阴阳怪气什么呢!”
关河两脚一踹把隔间门关严实了,门外有人喊,“有人在里面没?很急啊!”
等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逐渐远了,屈战尧才轻咳一声从隔间里出来,过了一分钟,关河也整整衣领从里边出来了。
俩人一前一后的回教室。
屈战尧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塞进关河手里,趁机勾了勾他的掌心,然后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走到拐角处,还看见关河站在后门口望向他这边,手机铃声响了。
“下午体育课我想吃鱿鱼片。”
屈战尧立刻心领神会的看过去,关河悠然的迈着步子进了教室。
一直到第三节 语文课,屈战尧蹦着的心跳才慢慢偃旗息鼓。
要不怎么说在高中时期谈恋爱最刺激呢。
不止一个人跟他说过,哪能在高中就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啊,大部分人都是为了面子,没对象多丢人啊,喜欢不喜欢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可恋爱不就是要跟自己喜欢的人谈吗?若是俩人相互没感觉,还浪费时间谈个屁啊。
在感情这方面,屈战尧确实比他们都纯情一些。
关河和他在天差地别的环境里长大,很多时候俩人总是意见相悖。
但屈战尧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偶尔认一回错并不会少块肉,在家里老爸不总是迁就着老妈么。
某一回,屈战尧因为说了一句“谁漂亮谁说了算”,关河气了足足两天。
不知道哪儿戳着人家伤口了,屈战尧挺无辜的拉着他的手来回晃动。
关河站在台阶上,余光微乎其微的往下一瞥。
“你喜欢我吗?”
屈战尧点了点头,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上爬。
“就因为我好看?”
屈战尧没察出他话里的锋利,又很快的点点头。
关河抿了抿嘴唇,走下台阶,凑近他耳边说,“我生气了。”
屈战尧站在原地愣了好几分钟,才恍然大悟,连忙追出去,关河故意走得很慢,路灯在他头上晕出一个光圈。
屈战尧扑到他后背上,勾着他的脖子把围巾系好。
关河在寂静中等了一会儿,屈战尧一边系一边说,“因为你比一般人都好看。”
关河嘴里呼出浓浓的白气,使劲捏了一把他的脸。
屈战尧笑出了梨涡,“别摆臭脸,那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
关河弯下身,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揉了一会,并没有其他动作。
那像是一个诱导性的吻。
屈战尧仰头亲了上去。
不知不觉围巾已从关河的脖子完好无损的嫁接到屈战尧的脖子上,关河用手指点点他的嘴唇,甜枣巴掌一个不落,“期末考进步一百名再告诉你。”
屈战尧扒开他的手,气势汹汹瞪着关河沾染笑意的眼角,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强烈表现他的不满。
当然,还有甜蜜。
“我走了。”关河说,“明天早晨我要吃肉包。”
“快滚快滚。”屈战尧揉揉发红的耳尖,尾音拖得长长的。
屈战尧自认为从小没有怕过什么人,靠着自己的无赖和厚脸皮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可偏偏遇上了关河这种天生克他的人,生平第一次有点虚。
简直可以说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学习,约会,约会,学习。
相伴相生,死磕到底。
临近期末考,关河对他的“特别关照”是越来越令人发指了,最近已经发展到了“你不把作业写完就不要跟我一起吃饭了。”
看看,多么绝啊。
屈战尧内心对他这种专制管束十分不满。
有一回,屈战尧放飞自我放飞得有些过了,在三炮朋友生日那天玩到了凌晨才回家,他知道关河不喜欢他跟他们一起玩,所以没喊他,哪知道那天手机没电关机了,关河在他家楼下等了三个小时才等到他。
屈战尧一身酒气,笑容僵在嘴边。
关河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冷冷的笑了笑。
屈战尧预感大事不妙,感觉下一刻身边就有个炸弹把他夷为平地。
关河转身走了,留给他一个冷峻锋利的侧脸。
那是他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一个月纪念日。
屈战尧给忘了。
他头一回这么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和自由散漫。
和好的过程艰难曲折,关河就像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一旦触及他原则的事情一星半点都不会给你留后路,主动讲和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屈战尧少年心性,过惯了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生活,也学不会关河那种从标点符号里都能挖人语病的细腻和认真。
煎熬的日子漫长得望不到头。
屈战尧梗着脖子看关河又一次从他面前擦肩而过的时候,内心懊悔的快哭了。
回家使劲捶打关河在他生日时送他的小海豚,打着打着就有一丝不忍心。
他默默把小海豚放床头立好,然后翻开数学练习册,如坐针毡地待了一会,才慢慢静下心来。
那段时间,他上课苦思冥想,下课走路带风,班上的人都以为屈战尧得了一种“不学习会死”的病。
成绩虽然不能代表一切,但确实能为这一段时间的努力做出最好的说明。
苦心熬了半个多月,屈战尧拿着成绩单,却看见关河拉着拉杆箱,强迫症一般将褶皱压平,刺啦一声拉上了拉链。
屈战尧感觉到了内心强烈的恐慌,他还来不及吃饭就跑过来了,明明是大冬天,额头却渗出了冷汗,他吓得脸色惨白,连拦路都拦得那么气势薄弱。
俩人的目光避无可避的交汇在一起,屈战尧不可抑止的感到害怕。
“我进步了150名。”他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知道。”关河看着他。
屈战尧咬了咬嘴唇,轻轻拉住了关河的袖子,“你……又要走了?”
关河疑惑的嗯了一声,“谁说我要走了?”
屈战尧原地一愣,指着他的行李箱磕巴了一会儿。
“哦,我家里的一个小叔过世了,我回去参加葬礼。”关河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狡猾的笑容,“你吓哭了?”
“操你大爷。”屈战尧骂出这句话的时候饱含着心酸和苦楚,提心吊胆又陡然松一口气的样子让关河心里一软。
“我给你发信息你没看到?”关河十分自然的摘掉了他头上的叶子。
“我拿到成绩单就立刻过来找你,哪想到一眼就看见你带着行李,我根本来不及看手机,我……”
屈战尧感觉有风呼啸而过扑到脸上,关河掀开了他的卫衣帽,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
“白痴。”
世界一片黑暗,耳朵里一阵轰鸣,屈战尧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唯有离他咫尺的关河的笑脸。
“操,半个月不来找我,你他妈真狠心。”屈战尧委屈的别过脸去。
关河摸着他细细软软的头发说,“不给你点教训怎么行。”
“我看书看到流鼻血,夜不能寐的时候你他妈一个屁都没有。”
“别再说脏话了。”关河皱了皱眉。
“我他妈就要说,操操操操操。”
关河又低头堵住他的嘴,片刻,屈战尧终于学乖了。
有人过来了,关河看着他,“送我去车站。”
屈战尧将帽子戴上,硬邦邦的回了句哦,四下看了一眼,慌里慌张地跟了上去。
关河在火车上打开了屈战尧的成绩单,微笑的看了一遍后,在背面发现了他涂涂改改写的字。
“喜欢你是因为,你霸占了我的床,霸占了我妈,霸占了我的猫,霸占了我的玩具和游戏,我却还是那么喜欢你。”
后面用黑色铅笔加粗写着,“太肉麻了,这一定不是我。”
关河笑了笑,冻得僵硬的指尖被那张薄薄的纸染上了奇异的温度,滚烫滚烫的。
他闭上眼,逼退了心中要回家的不快,火车碾过铁轨,他在一阵轰隆隆声中给屈战尧发了一条信息。
“想我的时候记得做题。”
屈战尧拍了一张翻白眼的照片给他发过来。
想一个人总是让日子过得十分缓慢,寒假如期而至,屈战尧跟二毛摆起了烧烤摊,一天的收益非常可观,可见二毛除了学习以外,别的路子都十分灵通。
特别是八卦上的造诣,旁人可望不可即。
就看了一眼屈战尧给关河发了个么么哒的短信,二毛就品出些不一般来。
“老大,你跟关美人是不是……”
他问得真诚也很有把握,屈战尧不想说谎但也不好意思承认,挠了挠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二毛把肉串拿起来烤,“别瞒我啦,老大你什么时候笑得这么谄媚过啊,除了跟关美人在一块儿的时候,而且你俩在一起好几个月了吧,从关美人回来上课那会你就天天跟个傻蛋似的。”
“操,说谁傻蛋呢!”屈战尧抬脚踹他,二毛身姿矫健的躲了躲,俩人背对背沉默了一会儿,屈战尧忽然笑了笑,“嗯,我跟他在一块了。”
这事他从没跟任何一个人说过,他不敢,一是怕别人笑话他们,二是怕对他们不利,毕竟同性恋被人接受的程度并不高。
二毛点点头,继续摆肉,并不在做声了。
“你就没有一点要说的?”
二毛真诚地看着屈战尧,热烈鼓掌,“恭喜恭喜!”
“你有病吧。”屈战尧被逗笑了。
“那你还想让我说什么?”二毛擦擦手,过来搂着屈战尧,“我们老大跟谁在一块都是我老大。”
“我谢谢你。”屈战尧懒洋洋的笑。
二毛跟他闹了一会儿,忽然沉寂下来,“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你觉得你们能在一起多久?”
屈战尧将内心一闪而过的紧张按捺下来,剥了一片菜叶说,“想那么多干嘛,能在一起多久就在一起多久,直到不能在一起为止。”
二毛说,“那……老大你别陷太深,我没别的意思,你看你啊,初恋对吧,人又直来直去的,你没关美人那么聪明有心眼,也没他那种所有事情都能摆平的手段,我……怕你受伤。”
“知道了。”屈战尧顿了顿,笑着将这个话题终止。
关河的归期延长了,屈战尧没办法跟他一起过生日,他郁闷得都快冒烟了。
“还有明年呢,明年你再陪我一起过。”关河在电话里安慰道。
“明年还那么长。”屈战尧说,“明年是得在一堆习题里过生日吧。”
“诶,给我唱首生日快乐歌。”关河笑了笑。
“我唱歌很难听。”屈战尧话是这么说,但经不住关河压低了声音的哄骗,清了清嗓子开始唱。
难听是真的难听,一首最简单的生日歌被他唱得七零八落,调跑了不知道多少圈。
但贴着听筒,仿佛近在咫尺的声音还是让关河耳膜鼓动了一下,随即感到心脏一紧。
他很想他了。
“好了没?”屈战尧啧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在笑我!”
关河闷着嗓子,笑得肩膀微微颤抖。
挂电话之际,屈战尧叫住了他,磕磕绊绊了很久才结巴着说,“生日快乐,挺……想你的。”
“我也是。”
一直捏在手里的相框被他攥得紧紧的,差点变形。
耳边传来了妈妈毫无感情的声音,“你还是要回去?”
“嗯。”关河转身坚定的看着她。
屈战尧晚上发信息问他,你许了什么愿?
关河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那一片宽敞又黑暗的阴影里。
第一,我希望能和你考上同个大学。
第二,我希望和你一起长大。
第三,我希望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放开我的手。
这三个愿望,必须要实现。
在A市迎来了第一场大雪的那天,关河从车站提着行李风雨无阻的回来了。
屈战尧在家里做饭,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的时候,心里所有的情绪翩然被一记重拳打散了,留下了压也压不住的喜悦,泛着点酸涩。
他俩像傻了一般对望了很久很久。
“不欢迎我进来?”关河还没说完,就被屈战尧扑过来抱了个满怀,还抱着他往上颠了颠,关河的行李被蹭掉了。
“你妈……”
屈战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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