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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琼楼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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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纸,却写的密密实实,那字迹似曾相识,由于平时季琼楼从未布置过硬性的书本作业,所以卓梦的手写字体也是第一次目睹。这笔法和□□同上官水月如出一辙。不,明明就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内容如下:
老师:
真不知道从何说起,有些事不是我做了决定放下,就能真正从心里放下的。就像从前,我曾经一度因为自己意识里残存的不可思议的记忆而亢奋不已,在一次次疑问得不到解答的时候,我又开始痛苦。有过几年,我想过要做个简单的人,冷静地去生活,忘掉那些忘乎所以。然而那些不断涌现的记忆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猛踢着我的脑袋,仿佛在说,起来,快起来,你不可以忘记过去,你这样下去也许会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这时的我,又一次次拼命地根据记忆试图去寻找一些现实世界里存在的画面来慰藉自己的灵魂。如果一直都是毫无所获,我或许最终会死心,在这辈子像猫一样地活着,在年老的时候找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安静地死去,这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自从我进入了金易大学,再后来遇到了老师您,我才真正发现我原本不只属于我。
老师,我说的这些一定让您困惑了,肯定是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然而,我又不能不写这封信给您,因为我的情感已经无法承受更多了。我在心里恋着老师您,这是真的,我知道自己也许大逆不道。究其根源,我恐怕是因为身体里面隐藏着另一个人,也就是您说的上官水月。我清晰地记得在有点遥远的年代,我的的确确叫做上官水月,有很多事情,很多人清晰得如一幅画,但都是凌乱的片段,就像被大量减掉的电影胶片。在金易大学的许多地方我真的找到了记忆中的画面,然而这都比不上让我找到您更加惊喜。我现在还不能说的多确切,因为一切无根据的臆想只能证明自己的轻浮。
所以,老师,我需要您,需要您给我勇气,给我一丝信心,给我一点肯定,带我回到从前。所有支撑我提出这样失礼要求的原力只有一个,到了现如今,我不能不说,也请老师不要惊讶。
老师,我认识您,我的直感告诉我,我很有可能是上官水月转世。
学生梦
季琼楼看完这封信,内心居然出奇地平静。他明白卓梦写出这封信所需要的勇气,也从信中看出了卓梦希翼的某种认同。的确,季琼楼被整件事情吸引着,谜一般的转世之说,昔日恋人的借体复活,这一切正如同黑夜大海里的漩涡一样极力吸引着身在其中的船只。
大约隔了一天,季琼楼怀着几欲战栗的心情将上官水月的三本厚厚的日记本仔细包好,装进了一个牛皮纸袋里。牛皮纸袋用胶水封好,这里面除了日记本还有一封信,一张老照片。信的内容如下:
卓梦你好:
这段时间你没来上课,我们都很担心,收到你的信后,我的心才放了下来。看完信,真实的情况是我一点都不惊讶,你不用怀疑自己的想法,因为我也有和你同样的感觉。你说想看看上官水月的样子,随信给你一张老照片。另外,还有三本日记本是上官水月的遗物,一直放在我这边,也许现在它可以去寻找自己真正的主人。之所以说也许,是因为我也不确定整件事情,毕竟这超出了我们一贯所了解的常识。无论事实的真真假假,没有什么比人健康地生活来得更重要。小梦,看淡一切,整理心情,做回以前快乐的你。早日来校,我在课堂等着你。
季琼楼
信上虽然轻描淡写,但季琼楼的心情却忐忑不安。他把这个牛皮纸袋交给陈瑶时,就十分犹豫,犹豫的原因并非担心陈瑶她们会窥探其中的隐秘,而是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将这些付诸一位年少多愁的女学生,卓梦如何去承受接下去的事实。但有些事情如果不下定决心将其推进,那么一切都徘徊原地,哪里都不能抵达,这样势必会伤害到一些脆弱的感情,或许一个人存在的本身就是对于别人的一种伤害。
之后的几天,季琼楼都在等待回音,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未收到只言片语。有时候,他会在课后旁敲侧击地问问陈瑶和李蕊是否有卓梦的什么消息。陈瑶说之前电话联系倒是有过,自从卓梦来宿舍取回季琼楼的物件后,只有当晚通过电话,此后对方一直关机,在网上留言也没有回复。
季琼楼对此默默点头,因为卓梦休假的事情都事先和辅导员请示过,别人也见怪不怪,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
某一天有什么占据了自己的心,归根结底都是源自情感里最初的感动。季琼楼忽然感到人和人之间可以离得很近,也可以离得很远,不再相见的时候一切都那么遥不可及,即使曾经留下的音容笑貌鲜明得不可思议。季琼楼依旧每天按时到校上课,空闲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吸烟室抽烟,眼望后山的杂木林,有时候麻雀飞到窗台上一惊一乍地叫着,见没什么动静,蹦蹦跳跳后呆在原地用嘴梳理几下羽毛,而后百无聊赖地飞走。窗台边恢复宁静,几串阳光从绿叶中落下匍匐在窗台,惬意的秋风长驱直入。
第18章 冷面热心存良知
金易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办公室里窗明几净,上午的阳光安静地照在蔡主任办公桌上的一盆长势不错的发财竹上。
“蔡主任,我考虑好了。”苏静秋决然地说道。
蔡主任脸上露出微笑,似乎一瞬间又在极力收敛这笑容,平心静气地说道:“这种欧洲的特效药目前国内几乎买不到,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做手术,我可以通过一位做药品生意的朋友帮你从国外邮寄,但是有一点:费用不便宜。”
“钱不是问题,蔡主任,只要疗效能取代做手术,我愿意试一试。”
“疗效肯定是不错的,但任何事情都需要时间,短期内不会有显著改善的,这一点我也要跟你说的明明白白。”蔡主任面无表情地说道,一派治学严谨的态度。
“这我知道,还有劳蔡主任费心。”苏静秋眼睛里浮起一线希望的神采。
“有一点,小苏,这个事情不要多讲,如果不是你这段时间一直来找我寻求更好的治疗方案的话,我是不会给你提这个建议的,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好处的。而且还会招人误会,你懂吗?”
苏静秋连连点头。这时,方雅燕推门进来,自由自在地走到办公室角落的位置,在饮水机上接水冲速溶咖啡,一阵咖啡浓郁的香味四溢而起。
“我说那个什么,方雅燕,下次进门时能不能先敲敲门,美国的大学生难道都是这么没礼貌吗?还有外间和大厅里面难道就没有饮水机了吗?”蔡主任魁梧的身躯奋力一转说道,其下的座椅发出“咯吱”声响。
方雅燕无所谓地地耸耸肩,说道:“知道了,蔡主任,外面的水不是喝的人多嘛,哪有这边够热啊。”
蔡主任不说话,一脸厌烦地目送方雅燕离开。方雅燕看着苏静秋嘴角一弯,眼睛大幅一眨,投出一个顽皮的笑容,带上门走出去。
等人走后,蔡主任神情缓和下来。
“有个事情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前几天一位自称是你丈夫的人来找过我,那个先生长相儒雅,很有修养。他向我打听你检查身体的事情……”
“那您都怎么说的?”苏静秋打断对方的话,神情紧张地问道。
蔡主任摇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医院特别注重保护患者的隐私,他没有陪你一起来过,家属关系还有待确定,我定然是无可奉告。再说,除非是高危病人我们才会将家属作为第一知情人。”
苏静秋松了一口气,室内的光线突然间暗了下去,片刻又逐渐变亮,秋风微微拂动窗顶的百叶帘。
“那就好。”苏静秋心里知道丈夫是关心自己,但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所不知道的有关丈夫的事情,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琼楼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来医院的事情,苏静秋渐渐感到思绪沉重。
吴敏君结束了上午的一台手术,此时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医院天台上抽烟。白□□袍横放在腿上,上身仅穿一件黑色长袖T恤,他默默地望着远处的环城高架桥如舞者抡起的彩带一般迂回环绕。一条笔直的高铁线横穿其中,银蛇般的动车疾驰其上,轰隆隆的声响从远处随风传来。高架桥下一条玉带般的运河无限延伸至远方,粼粼波光如飞跃的鸽群,又似玉饰上返射光耀的水钻。
“师兄,你果然在这边。每次见面都让我想起无间道。”
吴敏君没有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方雅燕。
“我只是害怕,所以想一个人独处。”吴敏君几天没有刮胡须人尽显沧桑,但说话时目光锐利,冷落冰霜的表情让人联想到古代的死士。
方雅燕走到吴敏君身边索性也坐到台阶上,她眯起眼睛眺望着同一个方向,阳光略微刺眼。
“第一次从师兄嘴里听到害怕两个字,这与你的形象有差太多哎。我以为你是没有害怕神经的人哩。”
“因为在乎所以害怕。每次做手术前和每次做手术后我都担心会出意外,尽管从未发生。”吴敏君吸一口烟继续说道,“为了降低那种恐惧感,我不断磨砺自己的技术,任何手术都高度慎重,这种持续担心的心情才是我真正的能力。”
“如今师兄这样的人真是少有,你是全世界最棒的外科医生。”方雅燕孩子气地朝吴敏君竖起大拇指说道,“但是你那次喝酒做手术的行为,我一直不理解。”
“这件事,另有隐情。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
吴敏君点燃第二支烟。
“可是现在的医疗系统里人人都在追逐名利,人命在他们眼里就像是一宗买卖,以什么样的形式成交就有什么样的价格。为了往上爬,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极力宣传成功医疗案例,掩盖失败医疗事故,编造虚假学术论文。我真是怀疑当年一心学医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实现这样的梦想,过这样的人生。”方雅燕不屑地说道,风吹拂着她略显凌乱却爽快洒脱的马尾。
“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用你的力量改变这一切。”吴敏君转过脸直视方雅燕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坚毅的力量,面部无任何可称作表情的表情,“如果你经历过患者在你眼前死去,而你却什么也做不了的痛苦。你就会有力量,改变一切的力量。”
方雅燕被对方的话说得有些动容,会心一笑,耸耸肩。
“如果多一些师兄这样的人,那该多好。蔡阿姨又在拐弯抹角地卖着她的secretprescription,这次居然知性的气质姐都能被她带进套,那人好像还是本市某知名杂志的主编哎。”
“杂志主编?买蔡主任的特效药?那人叫什么名字?”吴敏君一连串地问出几个问题,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冷峻,犹如蕴藏着火山的冰川。
“名字没用心,她的气质最吸引人,是所有病患中看一眼就能记住的女士,grace又或者elegance的那种feel,不过感觉她现在的处境似乎不太妙。”方雅燕努努嘴说道,显得甚是无奈。
吴敏君直起身,伸手穿衣,迅捷的动作漾起一阵风。
“我先失陪。”
方雅燕扭头看着吴敏君,尔后露出费解的笑容说道:“师兄不会真想去看美女吧,这样很没风度哎。”
“soyoungsosimple。”吴敏君面无表情地回复一句,转身离去。
方雅燕朝他吐下舌头扮个了鬼脸。
“poker…facedkiller。”
吴敏君乘电梯直下二楼,径直走向妇产科门诊区。他穿过幽长的走廊,直奔蔡主任的诊室而去。此时已近午饭时间,食堂工作人员正推着餐车给每位坐诊的医生分发便当。吴敏君推门而入,果真和他预想的一样,苏静秋和蔡主任面对面坐着,正心神不宁地讨论着什么事情。
“又是一个不敲门的。”蔡主任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是带笑容看着吴敏君。毕竟他不是别人,是一流外科医生。
“你怎么来了?”苏静秋疑惑地看着吴敏君问道。
“我能不来吗?你先不要说话。”吴敏君说完转头看向蔡主任。
“你们认识啊?”蔡主任故作轻松地说道,脸上留着懒得收回的四分之一的微笑。
“不管认不认识,蔡主任,我对您的医疗理念难以苟同,请您停止这种无形的掠夺。”吴敏君双手按住办工作俯身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蔡主任依然面带笑容地说道:“小吴啊,你最近变得喜欢开玩笑了。这是好事,你以前那样子,早晚会演变成忧郁症。时候不早了,我看大家都饿了吧。”
“人活着不只是为了吃饭,您要对得起自己的这份职业。”
蔡主任面怒愠色,将手指间夹着的圆珠笔摔向桌面。
“吴敏君,你什么意思?”
苏静秋刚欲起身劝说,被吴敏君按回椅子上。
“蔡主任,国外的试验用药,未经允许用在常规病人身上,这就是犯罪。”吴敏君额前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左眼,但依然难掩利刃般的目光。
“这种特效药虽说是试验用药但在国外有成功的案例,而且是由正规公司研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三无产品。你这种态度,我们很难交流。”
吴敏君冷笑一声,说道:“我不需要跟您交流,我不是江湖郎中,任凭您忽悠几句,就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这种试验用药的副作用和危险性您到底有没有仔细考虑过,一年前的一位病患也是因为你这种特效药而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最后在痛苦中死去,您只看到这种药品的高额利润,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表面看上去是患者自己的意愿,但实际上是您顺手推舟,适时引导的结果,作为一名医务人员,您难道就没有那么一点点良心不安吗?”
“够了。”蔡主任大为光火,一掌拍在桌子上双下巴颤抖着说道,“行啊,吴敏君,我是江湖郎中可以了吧。我知道你是华盛顿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你恃才傲物,不可一世,但有一点你别忘了,这里是妇科,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我主持医务的时候,你还坐在课堂上转笔玩呢。”
“我尊重您是前辈,但您要一意孤行,我会揭发你。”吴敏君直起身态度坚决地说道。
“这是在说你吧,你醉酒上手术台的事情,也不止醉酒这点文章吧,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你以为真的骗得了我?”蔡主任阴险地笑着说道,镜片后面那眼袋深重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吴敏君立在原地没有说话,这时苏静秋已尴尬至极,她流着泪跑出诊室。出来时在走廊里撞到了正回诊室的方雅燕。
“对不起。”苏静秋声音哽咽地道歉,然后低头跑开。这时,吴敏君也追了出来,全然没有注意到一脸诧异的方雅燕。方雅燕转身杵在原地,自言自语地说道:“心脏外科来妇科抢生意,还吓跑并吓哭美女患者。poker…facedkiller就是poker…facedkiller,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第19章 却道天凉好个秋
金易大学正处于午休时间,学生多数回宿舍休息,教学区相对安静。季琼楼趁着天气晴好走向后山。登山入口的石径在苍翠松柏的掩映下,显得不易察觉,然而登上石径,抬眼望去山路蜿蜒明朗,转身回首可见山脚处白墙灰瓦的仿古建筑,其实这里是金易大学的校医院。
季琼楼不经意地回眸,居然透过翠绿柏树的间隙看到自己的妻子苏静秋。她坐在校医院植满玉兰树的花园亭子里,隔着圆圆的石桌对面坐着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由于是居高临下地望去,一百多米的距离显得并不远。静秋怎么会在这里,对面那位男子又是谁,看样子他绝非校医院的医生,印象中从未见过此人,难道是新来的医生。静秋来学校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这点亲热感总是要有的呀。季琼楼踌躇不安地坐在歇脚石上,他不想走到那边去盘根问底,也不愿作为窥视者在背后注视妻子的举动。他下意识地掏出烟盒,点燃香烟,一时间竟忘了这里禁止抽烟的规定。
吴敏君隔着石桌凝视着苏静秋,而苏静秋视线却看向别处。
“苏静秋,你一定觉得我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有些事情对我来说,不但不是闲事而且非同小可。你的种种行为告诉我,这件事情你还瞒着你的丈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果你一切安好,我宁愿做一个路人,哪怕两年的同学之谊不复存在也行。但现在不是这样。”吴敏君说完喟然长叹。
“吴敏君,我知道,你是对老同学的关心,但你做到这样已经够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家室或者女朋友,你这样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你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把我拉到这里,我真不知道所为何事?”苏静秋神情烦躁而忧郁地看着对方说道。
吴敏君苦笑,然后摇摇头。
“静秋,我至今单身,也没有交往的女性朋友。不,之前在美国有过,毕业后我们就分手了,归根结底还是从来没爱过,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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