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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张。”
　　“我操？你行啊，态度还挺坚定。”金钱扭过头瞪了眼纪景远，再次让步，“三张，不能再少了，再少就要跳楼了。”
　　纪景远也做出让步，轻笑：“行，成交。”
　　看到纪景远气定神闲的模样，金钱扭开头哼了一声，“拍吧拍吧，记得给我换成美颜模式，爸爸要好看。”
　　纪景远两只手固定了下金钱的腰不让他乱动，随后拿来手机，垂眸点拍摄，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知道我要拍哪？”
　　金钱下巴搁在枕头上，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他现在趴着，除了那儿还能拍什么。这问题太幼稚了，他都懒得回答。
　　见他不作声，纪景远低笑一声，他并不急着拍视频，而是饶有兴致地把食指伸进小口里轻轻按压，高大的身躯俯过来，嘴唇贴着金钱的耳朵，低低缓缓的嗓音说着性感的话，蛊惑诱人：“知道我为什么拍视频吗，因为……你那儿在动，在诱惑我吗？”
　　“……”
　　金钱脸涨得通红，里面食指的存在不容忽视，又羞耻又隐约感到……兴奋，他漆黑明亮的眼睛泛着湿意，感觉快要控制不住叫声，连忙咬住手指。
　　“别咬，我不刺激你了。”纪景远皱了眉，另一只手伸过去把金钱的手指从他嘴里抽了出来，“拍完就休息。”
　　纪景远抽了食指，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镜头对着拍了一个半分钟的小视频。
　　因为是背对着，看不到纪景远是怎么拍的，金钱没有太多的羞耻，拍完后他自顾自地拉了被子盖住自己，乖乖闭上眼，说睡就睡：“晚安，景远。”
　　纪景远笑了笑，声音轻柔：“晚安，甜甜。”
　　金钱睡眠质量非常好，入睡也快，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他读幼儿园的时候还得过“最佳睡觉宝宝奖”，虽然幼儿园的宝宝每个人都得到奖，但他还是非常开心，回到家要把奖状裱在门上，这样爸爸妈妈的朋友亲戚过来就会看到这张奖状，就会知道他有多么厉害。
　　金钱在幼儿园时期可以算得上是混世魔王，每天来到幼儿园第一个开口哭着要爸爸妈妈的是他，然后全班小朋友都跟着哭，在一阵惊天动地声嘶力竭的哭声中，他又是第一个停下来不哭的，小手擦着眼泪默默地睁大眼睛看着老师焦头烂额地去哄小朋友。
　　玩游戏的时候也属他最闹腾，玩得过就笑玩不过就哭，让老师们又气又爱。有次玩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游戏，老师叫金钱扮演白马王子，可他偏不要，非要演白雪公主，因为有苹果吃。老师哭笑不得只好让他穿上裙子当公主。
　　刚开始还好好的，等到皇后给他苹果就出岔子了，金钱抱着又大又红的苹果啃个没完，急得老师在旁边催：“宝宝别吃了，赶快躺下啊。”，然而苹果实在太好吃了，他把苹果都吃完了才乖乖躺下去，演王子的小男生差点被吓哭，跑去抱着老师的腿：“我不要救这个公主，他太好吃了。”
　　他在幼儿园里只有午睡的时候最安静乖巧，闭上眼睛就可以睡上两个小时午觉，所以才荣获“最佳睡觉宝宝奖”，实至名归！
　　。
　　身边的人早已入睡，纪景远还没有睡意，他干脆坐起身，略显懒散地倚着床，视线所及之处是一片漆黑，窗帘拉紧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外面的夜景。他侧眸看向身旁，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似乎能看到安安静静睡在旁边的人大致的轮廓，脑海自动想起金钱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地扬了扬唇。
　　“流氓……”
　　低低软软的声音，像含着糖儿，模糊有些听不清。
　　纪景远微微一怔，又说梦话？
　　嘴角弧度逐渐加深，梦到他了？他家甜甜梦到他什么，在耍流氓？
　　纪景远有些想进入金钱的梦中一探个究竟。
　　纪景远眼底眉梢满是笑意，他曲指想轻碰一下金钱的脸蛋，这时，金钱放在柜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闻声看过去，拿起手机，上面显示了一条微信：“晚上好，我和何雨相处了这段时间，觉得不太合适，抱歉啊。”
　　应该是他的客户，纪景远刚要放下手机，又蹦出一条消息：
　　“我可以叫你钱钱吗？/龇牙笑”
　　纪景远动作一顿，黑眸眯了起来，目光凉飕飕的。他轻轻抓起被窝里金钱的手，大拇指按在home键上解锁，随后回复这个叫周凯泽的：
　　“不能。”
　　很快，周凯泽回消息：“这样啊，不好意思啊/龇牙笑，我就是觉得叫金老板有点不符合你，然后就/龇牙笑，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叫啦。”
　　纪景远盯着聊天页面，眉头紧锁，他往上翻了下聊天，金钱对周凯泽很礼貌客气，同时也有些生疏，但显然，这个人图谋不轨。
　　不过纪景远还不至于把这个只会靠打哈哈套近乎的人放在眼里，没回复他，直接删除与他的聊天。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他侧眸看了眼正睡得香甜的人，微微叹息。
　　小傻子真不让人省心。
　　第二天，金钱被熟悉的手机铃声吵醒，他顶着一团呆毛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接电话，语气透着困意，“谁啊？”
　　“钱钱！我到你家楼下啦！快来接我，我要来你家避难！”
　　林知飞的声音挺大，吵得金钱耳朵震了一下，他揉了揉眼睛，“我现在在酒店啊，你去小区早餐店等我，我马上回来。”
　　他挂了电话，对上刚醒的纪景远的视线，解释道：“知知在等我，我要先回去了。”
　　纪景远坐起身，把衣服递给他，嗓音透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低哑，“我送你回去。”


第24章　小番外#甜甜的成长记录
　　金钱小时候特别皮，是个不折不扣的熊孩子。
　　钱慧容生下他就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带孩子，怕经验不足，还专门请了位保姆，两人一起照看小孩。
　　刚开始还算轻松，小孩躺着不怎么动，只需要喂喂奶换换尿不湿哄睡觉，等到金钱会爬会走路之后，就开始闹腾了，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到处走，不小心摔倒或者走累了就改换成在地上爬。
　　为了防止他磕着碰着，钱慧容把屋里家具的边边角角都贴上防撞护角保护套，到处都铺上软软的羊毛地毯，还给楼梯口置放了小栏杆，禁止他爬上楼，每天两人轮流盯着他，看他走到大门口就过去把人拎回来，然而金钱从小就格外向往外面的世界，被拎回来也不哭不闹，又默默地爬向门口，然后……又被拎回原地。
　　来回拎了几次，他才意识到怎样都爬不出去，于是两眼一闭嘴巴一张，大声哭起来，哭到一半还在地毯上打滚，钱慧容看着觉得好玩也没哄他，任由他蹬着小短腿发脾气，哪知滚着滚着就不小心滚了挺远，他一抬头就泪眼朦胧地看到大门就在眼前，呆了一会儿赶紧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眼泪顾不得擦就傻笑出声，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晃着手走路，刚要摸到大门，就被几步过来的钱慧容再次抱了回去。
　　这下事情可变得十分糟糕，金钱还小不会讲话只能一直哭，哭得惊天动地的，还以绝食拒绝喝奶来发泄怒火，导致后来钱慧容不敢再逗玩他，也渐渐学会尊重孩子，把他当独立的人格来对待。
　　等他再长大一些，会咿咿呀呀地讲话，奶声奶气地叫爸爸妈妈，还会跟隔壁的同龄小男孩打招呼并成为好朋友，把他邀请到家，听爸爸妈妈的话要学会分享，于是把自己的粉裙子和发箍夹子给他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说真好看。
　　他三岁开始上幼儿园，好朋友知知因为舍不得爸妈一直哭闹所以没去，只有他一个人去幼儿园认识新朋友，第一天的时候他坐在位置上默默地抹眼泪，不久之后和幼儿园的小朋友混熟了，小恶魔就开始欢快地折腾了，每天把幼儿园闹得鸡飞狗跳，让幼儿园老师头疼不已。
　　他跑去跟待在家里的林知飞说幼儿园真好玩，还说他交了好多好朋友，和他们玩得特别开心。说得林知飞十分心动，第二天就闹着要去上幼儿园。
　　于是不久后，两人背着小书包开开心心地牵手结伴去幼儿园。
　　幼儿园除了让他们看电视吃饭睡觉玩游戏外，还会叫他们画画，画爸爸妈妈，画小草树木，画太阳月亮……
　　一帮小朋友安安静静地画画，金钱坐在第一排，用铅笔画好妈妈后，开始给它上颜色，拿来彩笔，给妈妈的裙子涂上红色，给裙子上的小花涂上绿色，涂完裙子鞋子后，视线往上移，他抓了一大把彩笔，给妈妈的头发上色，涂红色、黄色、蓝色、紫色、绿色……给妈妈画了一头漂亮的七彩头发！
　　回到家他请求妈妈把他的画贴在他们卧室床头上，跟爸爸妈妈的结婚照贴在一起，然而惨遭钱慧容无情拒绝。
　　金钱特喜欢得瑟，一旦被夸奖了总会挂在嘴边，逢人就说。
　　“老师说特别喜欢看我睡觉，她说我睡着了她就很开心。”
　　“我妈妈今天夸我把饭吃得光光的，她还要给我买很多小蛋糕，作为乖乖吃饭的奖励。”
　　“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我爸爸夸我说这个名字真吉利！”
　　……
　　林知飞在一旁听着，特别羡慕，眼睛亮亮的，崇拜道：“钱钱你可真厉害。”
　　金钱开心地度过幼儿园小班，寒假的时候就被钱慧容扔去学芭蕾，说是要让他养养性格，虽然他会乖乖听家长的话，到了时间就睡觉、养成写日记的习惯、不能浪费食物等等，但是特容易玩疯，一旦玩起来就闹得跟什么一样，旁人叫他静下来都充耳不闻，专心玩耍闹腾。
　　学了芭蕾的后果就是……逢年过节都会被家长叫来在大家面前表演……后来芭蕾舞班要按性别分班，老师看他身体柔韧性好基本功也不错，于是建议他学女子舞步，他那时候被陆旻同激得性别意识非常清楚，本来就渐渐不喜欢芭蕾，便拒绝了，此后没再学过芭蕾舞。
　　金钱小学的时候一直和林知飞在同一个班，两人整天待在一起，年纪小注意力还没在学习上，整天就知道尝试一些新鲜好玩的事情，比如结伴去网吧玩游戏玩泡泡堂，比如第一次去KTV唱歌……
　　他订了个大包厢，欢唱六小时，点完歌后两人分别唱了一首，都嫌对方五音不全唱得特难听，两个音痴面面相觑一会儿，然后决定继续点喜欢的歌，然后坐在包厢沙发上默默地……听了两小时的歌儿……
　　中途林知飞去上厕所，偶遇在KTV朋友聚会的陆旻同，热情地把人拉到包厢，邀请他一起来玩。
　　陆旻同看到金钱正撑着脑袋认真地观看MV，麦克风正好好摆在桌上，他不禁好奇地问：“王富贵你怎么不唱歌啊？”
　　林知飞眼睛一亮：“同哥你会唱歌吗？”
　　这不废话，陆旻同一脸淡定地关掉原唱，拿起麦克风唱了首歌，着实给他们露了一手。
　　陆旻同唱歌挺好听的，金钱坐直身体，跟林知飞排排坐，认真地听陆旻同唱歌，又听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陆旻同嗓子都有些哑了，他们叫了饮料给陆旻同润润嗓子，然后接着安静地听歌，时间到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KTV。
　　后来，金钱和林知飞专门跑KTV听歌的事被陆旻同取笑了许久。
　　金钱有时候都觉得陆旻同活着的意义就是来嘲笑他的，大概是因为陆旻同年长他一岁的缘故，他感觉在陆旻同面前显得非常幼稚。
　　虽然他以前年幼无知确实在陆旻同面前做了很多傻事……
　　五岁那年冬天，有一次他邀请林知飞过来在花园里玩过家家，谁知道林知飞还把陆旻同叫来了，金钱不高兴地鼓着脸，过了好一会儿决定大气地忽视他，继续开心地跟林知飞去挖泥土摘树叶，泥土当作饭树叶当作菜，然后装在玩具塑料盒里，两人坐在花园里的石桌旁，假装在享受刚才完成的“美食”。
　　陆旻同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过了好久才啧啧地摇头，深深地感觉和他们俩是处于不同的世界。
　　但他也挺看不下去的，想了想决定带两个幼稚到不行的人去公园进行真正的野炊，让他们长长见识。
　　金钱当时挺紧张也挺期待的，趁钱慧容不注意去家里抓了把米还抱走了自己的餐盒，到了公园，他和林知飞被陆旻同叫去捡地上的树枝，陆旻同则在公园较隐蔽的空地上堆砖块筑了个小型的灶，把金钱的餐盒搁在砖块上面，从家里偷偷拿来一只打火机，点火烧饭。
　　金钱和林知飞蹲在旁边好奇地看着，林知飞不断扭头问陆旻同真的能煮熟吗，问到后面陆旻同都有些不耐烦了，连声打包票说肯定能煮熟。
　　闻言，金钱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开口，问：“那可以烧别的吗……我想吃烧鸡，不太想吃米饭……”
　　陆旻同脸一下子就黑了，“哪来的鸡？”
　　“我有钱！”金钱立即拍胸膛道，“可以去买鸡。”
　　金钱有一百块钱，他的压岁钱都给了爸爸妈妈，这一百是外公偷偷塞给他的，说奖励他越长越高，他回到家就溜到自家花园里，紧张地拿玩具铲挖土把这一百块埋进去，还细心地作了记号，竖了个小木牌子。
　　外公以前说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他有点想让钱再多一些，想起外公的话，于是小心翼翼地……种钱得钱。
　　种了有小半年，也不知道得了多少钱。
　　他又折返回家里，走到花园最里面，一看就傻眼了，那个牌子不知道去哪了。
　　他不但丢了一百块，还在陆旻同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再次丢脸……
　　还是林知飞好，林知飞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和林知飞的友谊非常深厚，几乎什么事情都一起做，甚至第一次看片都是一起的。
　　那是读初一的时候，两人不在一所学校，因为林知飞分数不够没考上来，但他们周末还是会在一起玩。
　　初一懵懵懂懂的，林知飞班上已经有早熟的同学看过那种片子，还把光盘拿来教室在男生里偷偷分享，他问林知飞要不要看，林知飞又好奇又心动，问同学有没有动漫版的，因为他喜欢看漫画。
　　男同学还真有，盗版光盘都瞎刻的，外国版的都有。
　　林知飞偷偷把光盘藏进书包里，放学叫金钱过来看，他家里没人，爸妈都还在上班，可以偷偷看一会儿。
　　金钱也挺好奇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里的男孩和女孩。
　　看了一会儿，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一丝血液倒流的感觉，初一开始发育他还是有些懂的，知道男的兴奋了下面会起反应，他有点慌地悄悄去瞄林知飞的裤裆，看见他也没反应，顿时放心下来，自己的小兄弟没出问题，于是继续放松地观看。
　　片子只看到一半，林知飞的爸爸妈妈差不多该回来了，于是关掉电视拿出光盘。
　　两人面对面发表感慨。
　　“感觉没啥意思。”
　　林知飞附和：“对啊，不好玩。”
　　……


第25章　番外2因为手癌而产生的番外#
　　和金钱相比，纪景远算是个没有童年的人。
　　他格外的早熟，自幼不爱哭闹，喜静，在同龄人的心思只在玩乐上时，他却经常呆在书房里看书。
　　母亲是古文教授，学识渊博，饱谙经史，几乎没有一日不读书。她性子柔和安静，平生最爱读书和烹饪，也常教导孩子“才德皆需学，学需静”。
　　纪家两子皆深受母亲的影响，从小就培养了阅读习惯，周末几乎能在书房呆一整天。书房书架上摆放一些古籍，皆是母亲的珍藏，古籍年代已久脆弱易损，他们不能乱动这些。
　　不过，他受的影响要小一些，没有纪淮远那么严重。
　　他自小学起就是担任班级干部职位，大学时竞选为校学生会主席，在学校过得风生水起，算得上是学校的名人。
　　大家对他也是心服口服，大概是因为他低调谦逊，从不显山露水，待人也是平易近人，他从小到大几乎没得罪过人，为人处世滴水不漏，故此常被人称赞温和有礼。
　　但这都是表象，熟悉亲近他的人经常戏称他是“笑面虎”，看似和善可亲、虚怀若谷，实则连一根毫毛都碰不得。
　　然而，他的朋友却万万没想到，之后会有个人各种……惹恼他，不光碰，还……抓，挠，咬，啃……
　　去年深冬，有次朋友江昱过来办事，约他一起吃饭，江昱吃到一半又忍不住感慨纪景远在校时的风光，或许是深知青春已渐渐离去，总爱回忆往事，感叹完他读书期间不近女色跟个苦行僧似的伤了多少姑娘的心后，又凑近脑袋好奇地问他现在有没有对象。
　　纪景远抿了口酒，酒水的甘涩在口腔内蔓延，渐渐带起些暖意。江昱话音刚落，他立即就想起金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江昱见状连忙放下酒杯，惊慌道：“有对象了？”
　　纪景远抬眼看向江昱，眼底的笑意更浓，嗓音透着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轻柔，“还没有，刚遇到没多久。”
　　他刻意换了个词来形容，实际上，是……刚抓到没多久。
　　江昱顿时明白，恍然道：“你在追求她？哪家的姑娘啊，看到你不应该立马答应吗。”
　　纪景远轻哂，没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