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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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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笔直的走到余明朗的面前,将他的视线完全遮挡,身体高大,微黑的脸上眉头上挑:“你是哪个班的。”
他刚说完,余明朗就从那人与墙壁所剩不多的缝隙里面看到齐森和十四号从门里面出来,有说有笑的走向厕所,他的眼睛一亮,伸手推开了那个男生:“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那个男生站的不规不矩,没有想到余明朗细瘦的手腕居然蓄着这么大的力量,被推的一个踉跄。
待到被推开,他看着那人微微加快的步伐目瞪口呆,爆了一句粗口:“我去!”
齐森和十四号一起拐进了厕所,他看了眼里面,也跟着走了进去,两人站在相邻的小便池,余明朗也站了过去,他站在十四号的旁边,和齐森相隔。
齐森大概是记不到他了,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面之缘,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余明朗一眼,余明朗仰着头,盯着天花板,慢慢的解着皮带。
他从两人的对话里面可以听的出这两个人的关系十分的好,余明朗捏着皮带,没有动静,他的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气。
耳边传来了水声,他忽然听到十四号大叫了一声:“哇塞齐森,你那个真大!”
余明朗的耳朵抖了抖,微微侧目,只见十四号的脑袋被齐森用力打了一下,他笑着痛呼一声,齐森压低声音骂了一句:“你小声一点!”
两人放完水后从他的身边过去,在他的余光中,看见齐森的脖子红了个透底,绯红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耳后。
他根本没有上厕所,甚至连皮带都没有解开,等到两个人出去后,他才慢慢的将刚才没有解开的皮带给系上,细细的琢磨着刚才两人的对话,但他脑中晃过的却是那截泛着红色肌理流畅的脖子。
十四号的手攀着齐森的肩膀,两人差不多高,说话的时候感觉脑袋都要黏在一起了,余明朗眨眨眼,舔了舔微干的嘴唇,他将杯子扭开,将水灌入干涩的喉咙里面,关系真好,他在心中想着。
两人一拐就进了教室,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一直从厕所到教室,齐森脖颈上的绯红都没有褪去,他们刚进去,上课铃声就打响了,余明朗的教室在五楼,但他上楼的步伐却不急不缓,犹如散步,虽说校长口头上是答应了不透露余明朗的任何信息,但从各位老师过分的关注上来看,他还是余家的小公子。
圆滑的人总能在社会上混的更好,余政严虽然说是不希望余明朗得到特别的照顾,但是他至少是个父亲,校长坐在办公室里面想了一下午,就算再严厉的人,对于自己的儿子总是有些私心,他在开会的时候只是稍微提了一下,但这所学校的老师各个都是人精,怎么可能不懂。
在回家的路上,余明朗忽然对管家说:“听说学校里面有留宿的学生。”
管家转了转眼眸,回他道:“是的。”
这所高中的学生家里大多富裕,一般都有车来接送,但还是有部分学生留宿在学校。
管家用手抚摸着手上的手表,在心中揣测着余明朗的心思。
只见后座的人微微将头探过来,嘴角带了一点笑容,显得有些乖巧,他平常不怎么爱笑,但一笑起来,却让人很难招架的住,多亏了父母给他的一副好皮囊,只要一示弱,看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管家看着他漆黑的发顶,微微一愣,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余明朗的眉眼显得十分的柔顺,就像是一只在讨揉的猫,他忽然想到余明朗小的时候,经常爬到他的膝盖上面求抱,一时心都软乎了些,他笑道:“怎么了?怎么想住校。”
余明朗抿抿嘴唇,装作苦恼的样子:“我觉得每天这样跑很麻烦,您也很辛苦。”
管家的嘴角保持着微笑,他一直都是这样:“不麻烦,照顾少爷是我的职责所在,先生聘我来,就是来照顾你的。”
余明朗将手搭在副驾驶的车椅子上面,手指轻轻扣动着,管家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的动作,父子二人的这点很像,只要一想事情,便会这样,他知道,余明朗心中有事情,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和他说这件事情。
他又问道:“如果我和爸爸说了,您说他会同意吗?”
管家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要看先生的想法,不过出于私心,先生还是希望少爷住在宅子里面。”
若不是管家在这,余明朗恐怕是要笑出声了,什么私心?他怎么没看到?除了最开始的那几晚上余政严会每晚回来,余后的日子中,两人打照面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栋漂亮的宅子,就如同一个笼子,将他束缚的透不过气。他的父亲真的有私心吗?有,怕他乱来,他作为一个父亲,要时刻束缚着儿子的行为,不然为何会让管家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在墨尔本三年,可没见到自己父亲对他有什么过分的关注,怕是那件事情敲响了余政严心中的警钟,才让他有了“私心”。
在余政严的眼中,以前的余明朗太过乖巧,一直到那件事的发生,儿子一直带给他的错觉被打破,他才幡然醒悟,自己的儿子恐怕没有他所想的那么乖巧。
余明朗又靠了回去,脖子仰在垫子上面,眼睛看着黑色的车顶,管家从后视镜中看他:“也许你可以和先生说说。”
他想,这是父子二人的事情,还是要两人解决,只见余明朗眨巴了下眼睛,道了声:“好。”
余政严当晚没有回来,余明朗在自己房间中坐了半响,手放在布艺沙发的扶手上面,他看了看手机,给余政严打了个电话。
忙音过后,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是小少爷吗?”
余明朗一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将电话给挂断,他看着那个头像,将手机扔在了旁边,暗橘色的落地灯打在他的身上,一瞬间让他看起来有些弱小,温暖的灯光照得他面部柔和五官立体,都说他像极了他的母亲,但若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他父亲的影子,尤其是现在,眉毛紧皱的模样。
他将腿放在沙发上面,用手环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中。
没过多久,沙发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微微抬头,侧目,看见父亲二字在上面跳动,他盯着屏幕,却没有动作,待到屏幕暗下去,几秒后,屏幕又亮了起来,余明朗歪头看了一眼,终于伸手拿过手机,按了接听键。
“喂,明朗?”
那头很安静,余政严的声音可以算的上温柔,余明朗几乎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说不高兴是假的。
他见那头没说话,又喂了一声,余明朗捏了捏鼻梁骨,嗯了一声。
电话里面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余政严问他:“刚刚在开会,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是秘书接的,她告诉我你挂掉了,打电话来找爸爸做什么?”
他说了一大段,余明朗眉头的的沟壑才松了些,他摸了摸鼻头:“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
他欲言又止,余政严忽然来了点兴致,问他:“想问什么?”
余明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明天······您可以回一趟家吗?”
他的话一说完,那边翻阅的声音一停,两方忽然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余明朗的耳廓中穿过微响的电流声,他忽然有点尴尬:“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余政严忽然打断了他:“明朗,你想要爸爸回来吗?”
余明朗的眉毛又皱了起来,半响后,闷闷的嗯了一声。
此时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在像父亲撒娇的男孩子,余政严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对余明朗道:“好,明天我回来。”
余明朗:“那好,我先挂了,不打扰您办公了。”
余政严低笑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改好了
第20章 电话
余明朗放下手机,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热意,只有不断的示弱,才能让余政严更加的信赖他。
“少爷,下来吃饭了。”
管家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将脚拿下来,穿好拖鞋。
余明朗,十七岁,还有一周不到的时间,即将踏入成年,他的父亲曾说过,在那一天会允诺他一个愿望,他的手抓着棉质的休闲裤,自己思忖着,他想要什么不重要,但是余政严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反悔。
管家替他拉开了餐桌的椅子,那是他常坐的位子,小时候总觉得这个大理石桌子很长,像是望不到尽头,如今看起来,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长。
阿姨将餐车给推过来,小轱辘发出轻微的响声。
管家将餐车扶住,让阿姨回去,除了餐车车轮滚动的声音,便无任何动静了,余明朗静静的坐在那里了,沉静优雅,管家给他布菜,很简单的几道菜,两菜一汤,他将最后一碗汤端到他的面前,冒着热气:“这是专门让人给你做的罗汉汤,你小时候很喜欢。”
余明朗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浓香的汤还冒着热气,勺子里还有一小块藕,在里面荡着,余明朗喝了一小口,点点头:“还是那个味道。”
管家负手在旁边,眼睛笑的眯成一道缝,让眼角的褶皱更深了些。
“你看,家里面多好。”
余明朗又舀了一勺:“嗯。”
管家心里很欣慰,对他说:“感觉少爷成熟了很多。”
余明朗抬头冲他一笑,五官深邃:“我叫父亲明天晚上回家一趟。”
管家听了微愣一下,余家父子二人关系一直如履薄冰,这么多年他看在眼里。
“是说住宿的那件事情吗?”
余明朗摇头:“不是,就是想让爸爸回来一趟,我差不多有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
少年用着餐,微微低头,他吃了几口,将筷子放下:“我吃好了。”
管家看着没怎么动过的菜,劝了一句:“不再吃一点?”
他站了起来:“不了,还有些作业要做,不是很饿,就不吃了。”
余明朗推开椅子,在地上发出“嘎吱”一声,管家看着他上了二楼,从墨尔本历练三年回来,这个孩子愈发的让他看不透了,但愿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总觉得,这只小狼仔在他父亲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森寒的利爪。
在其他这样的家庭中,总会出现父子兄弟残杀的事情,但那是因为家中子嗣众多,为了夺权那些孩子都不择手段,但是余家就他一个小孩,余明朗没有理由会干出那样的事情,不知为何,管家嗅到了一丝那样的味道,他扯掉手上的白手套,看着手上的那截断指,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余明朗最后会干什么,但这个孩子绝不简单,他一手将人带大,少年怎样的心性他最了解。他效忠于余政严,余明朗,主人的儿子,还是要防着。
余明朗上楼后,将门给从内反锁上,桌上的电脑还在闪着光,待机状态,他动了动鼠标,屏幕亮了起来,黑红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余明朗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盯着屏幕,那上面红线错乱的走着,犹如一座小山峰,那是最新股市的情况,他在翻阅的是一家新上市的游戏公司的股情。
看了半响,他疲惫的揉了揉鼻梁骨,将网页关上,他账户上总共有十万块钱,那是他私自存在另一张卡上的,余政严并不知情,他对自己儿子经济管教的并不严,但还是会随时查账,余政严给他的卡上每笔消费他都会知道,他的钱他的儿子可以随便花,但他要知道那些钱花在哪些地方。
这十万块钱,余明朗拿了五万块丢进了股市,但是······几乎血本无归。
他刚将自己陷入床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吵得他脑袋疼,他甚至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用手指划过接听键,放在了耳边。
“喂?”
他的声音带着点点疲惫,眼睛闭上,一脸倦态。
他听到那边的呼吸声,夹杂着电流的声音,可是对方并没有说话,手机放了几秒钟,余明朗才拿起来看了一眼,他的眉头紧皱,上面并没有显示号码,一般这样的电话是从国外打过来的,他心里觉得奇怪,难道是墨尔本那边?但是这是他的新手机号,除了管家和余政严,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他又回了一声,这次用的是hello。
“余,是你吗?”
余明朗的手指僵了僵,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了起来,那个声音,即使在电话里面,隔着大洋,他也听的出来,Liam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忘记!
他将手机拿起,脸色不好,Liam像是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忽然大叫了起来,即使没有开免提,也显得十分的聒噪。
他的声音微带慌乱:“余,等等!别挂!”
余明朗沉默了半响,像是经过了强烈的心理斗争,又将手机放在了耳廓边。
Liam看见电话没有挂断,十分高兴,絮絮叨叨:“余,真的是你吗?oh,天哪,真的是你吗?我真高兴,天哪!”
余明朗满脸黑线的听他一人在那里胡乱讲话,大致意思就是这个电话真的是你的,我真的好高兴······
“天哪······”
在Liam还想开口感叹一次的时候,余明朗终于打断了这个大傻子:“你是从哪里拿到我的电话的。”
Liam的声音一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Liam没有说话,电话两头安静的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余明朗忽然厉声警告道:“我不管你从什么渠道得到我的号码,总之以后不要再打了。”
Liam沉默了一下:“可是,你是我的朋友啊······”
余明朗握着手机的手用力,依稀可以在灯光下看到他的骨节泛着白色。
他呼了一口气:“别打了。”
这句话三分厉意,七分无奈,在Liam说出朋友二字的时候,他的确是动摇了一下,Liam的一切,都是他所需要朋友的很好的人选,但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出乎他预料之外了,他万事谨慎小心,意料之外的事情不容许再发生了。
第21章 十八岁
“中国有句古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冷笑一声:“说了你也不懂。”
“but······”
“嘟、嘟······”
余明朗一把将电话挂断,他手指一滑,将人拉入了黑名单。
Liam的事情转眼就被他抛在了脑后,他现在要面对的是,如何弄好与他父亲之间僵持的关系。
余政严第二日回了家,他推掉了那日的应酬,王西平看着他早早的放下了文件,笑着问了句:“老板今天的心情不错?”
余政严就着落地窗上的倒影,系好了自己领带,他的眼角带了一点皱纹,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王西平看了赞叹不已,余政严:“明朗叫我回去吃饭。”
王西平:“小公子懂事些了。”
余政严笑了下:“他一直都懂事,不过只是母亲去的太早了,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他转头看向王西平:“顾吉在明朗还小的时候,就给我说过,让我去给孩子找一个母亲,但我拒绝了,虽说我不爱素绢,但那个位子一直都是给她留着的,也只能有她一个人,活着是,死了也是,在老爷子生前,我也答应过他,不会让除素绢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走进余家的大门,我顾虑的太多,什么都想过,但却没想过明朗,你说,我做的对吗?”
王西平的表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薄薄的眼镜片后,带着一种令人舒适的神色:“老板有自己的顾虑,万事不能两全,如今小少爷主动与您亲近,不是最好吗?”
他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也对,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明朗能这样,是不是说明他开始理解我了?”
余政严的办公室在三十层,从上往下看,底下车水马龙,犹如蝼蚁。
这是他一手打拼下来的帝国,将来,都会拱手让给余明朗,他的儿子。
王西平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小少爷读那所学校,真的好吗?”
“怎么了?”
“这······”
他忽然打断王西平的话:“我知道你的顾忌。”
他沉思了一会儿:“不会的,就一年而已,你也知道,这所学校是最好的选择。”
他捞过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你下班吧,我先回去了。”
王西平冲他微微倾了下身子:“司机在楼下等您。”
“辛苦了。”
他站在电梯里面,想着王西平的话,是否顾虑?他有想过,不过他了解他的儿子,两人不会有任何交集。
他让司机将车从正门开入,驶向车库,余明朗站在草坪上面,光着脚丫子,手上拿着水管,淅沥的水从管子里面冒出来,将泥土溅在他挽起的裤脚上面,余政严从车窗内看他细瘦的身体,脚踝在泥浆的映衬下更加的雪白纤细。
他叫了一声:“明朗。”
少年转过头来,漆黑柔软的发丝贴着他的脸颊,虽然是夕阳西下,但是秋老虎过境还是灼热不堪,汗水将他的头发浸湿,流过他的眼睛,让他不得不眯着眼,这般模样,像极了素绢,余政严张了张嘴,有些微愣。
余明朗见到他来了,脸上绽开一个笑容,露出一口雪白牙齿,就像欧洲庄园里面不经世事的贵族公子。
余政严敲了敲座椅:“停车。”
他将车门推开,走到泥浆地里,丝毫不在意他脚上价值连城的皮鞋被泥土沾湿,余明朗站在夕阳下面,看着余政严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
他接过余明朗手中的塑胶水管,拿在手上:“爸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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