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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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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掏出手机,抠出电话卡,放在手心看了一小会儿。
阿姨又在外面叫了一声:“小少爷?”
他将那小小的卡片用力对折,扔进了垃圾桶里面:“来了。”
管家依旧在下面等他,慈祥的注视着自己,他体贴的给余明朗拉开车门:“少爷,请上车吧。”
车子驶向机场,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对管家说:“叫人重新给我准备一部手机,还有新的电话卡。”
“好的。”
墨尔本,他的少年时期在这里度过了一大半的时光,寒风吹着他的脸颊,伴着不是很明亮的天空,如今,还是要离开了。
在大洋的彼岸,那里有他的家,有他的家人,中国的文化中,都说游子思乡心切,但是他并没有那种感觉,大概是他与他的父亲形同陌路,也大概是他想要的太多。
“你说,父亲明晚上会回来。”
管家嗯了一声,微微侧过头,露出斑白的鬓发:“先生特地推掉了一个宴会,想和少爷聚一聚。”
他的眼睛垂了下去,盯着自己的衣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早上,余明朗回到了A市,余政严安排的车停在机场的门口,将他一路接回了家。
余家的宅子位于郊外,但又离城区的距离不是很远,条件得天独厚,被一小片人工树林包围,树林的外围又多添了一道屏障,设了一个像路卡一样的东西。
他们的车子直接通行,毫无阻碍,管家冲他解释道:“今年年初的时候,先生将这附近的地皮给买下来了,少爷应该知晓一二。”
余明朗:“是听父亲提过。”
他看着冒出枝桠的房顶,花纹卷曲,颜色暗沉,有些斑驳,上面盘曲着一些藤状植物,主人任它们生长,并没有刻意的多加阻拦,既庄重又不失艺术感。
晚上天色将暗,余政严果然准时回来,带着一身的风尘,他让管家拿过他手上的外套,叫了一声:“明朗。”
余明朗如同以前那样乖巧听话,他等父亲换完鞋子,和他一起去了书房。
余政严背对着他,整理了一下书架上的资料书籍:“回来就好了。”
余明朗:“嗯。”
房中只传出刷刷的摩擦声,便再一次陷入了寂静,余政严的思绪慢慢走远,他忽然想到余明朗还小的时候,那时他会胡乱爬走,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爬到书房里面,那时的他牙牙学语,还会抱着自己的裤脚叫一声爸爸,虽然管家总会将他抱起来,在余政严弯腰之前离开。
但就算管家没有来,也会有其他的人将那个小小的婴儿抱走。
他也不会抱他,因为没有到时间,那时候是他办公的时候,就算素绢还在,也不会打扰他,他也更不会因为一个婴儿而分神,素绢了解他,管家也了解他,为何他的儿子却不了解他?与最亲的人就像隔了一层铁桶,他在心中无声的叹息,手指摸着棱角分明的书页,父与子愈来愈远,就如隔了一条鸿沟,他好像听王西平说过,那叫代沟。
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还生气吗?”
余明朗一笑:“顾叔说过,爸爸是为了我好。”
他的笑容如同他的母亲,却让余政严心头无由的感到一阵烦躁,余明朗说的对,但他却又不想让他这么回答,他捏了捏鼻梁骨,疲惫的对他说:“大概是分开太久的缘故,爸爸总觉得和你疏远了不少。”
他叹了口气,确又欲言又止:“明朗······”
余明朗看着他,就像在等他下一句话,少年的目光看起来纯净无害,却将人逼得心里发慌。在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门被“锵锵”的敲响了,管家将门打开:“先生,饭菜准备好了。”
管家的出现让刚才的氛围缓解了不少,余政严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吧,下去吃饭,我们父子俩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对啊,在墨尔本里,每年一次,在他的少年时期,余政严也总是早出晚归,亦或者不回来,更早的时候,余明朗都快要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余政严努力的让自己像个合格的父亲,但是最后他还是回归了事业,毕竟家中只有一个儿子,那并不足以当作一个有诱惑的东西,让他留下。
第17章 再见
第二日,余明朗和管家去了新的学校,校长执意要接待他,那人微微发福的脸上带着讪笑,他把余明朗按在黑皮沙发上面,给他倒了一杯茶,中年男人生怕照顾的不周到,这可是余政严的儿子,A市有名的余先生。
管家对他说:“校长就像对待平常的学生那样就好了。”
管家常年在余家服侍,说话做事带着一股气度,让人折服,校长微窘:“好的,好的。”
他脑门上面冒出细细的汗珠,管家又道:“先生说,就像平常学生那样就好,不需要过多的关注,也不必告诉那些老师。”
原来是余先生授意,那他便放心了,他还怕照顾不周全,毕竟是余政严的独子,怎么说也不能太过随便,他虽是允诺这样,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校长绕过办公桌,从一摞很高的文件里面翻出一些东西,毕恭毕敬的递给管家:“这是小少爷需要领取的一些东西,以及要去财务处交的材料。”
管家接过,在手里看了看:“好的。”
他对余明朗说:“少爷,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回来,待会儿还要带你去量尺寸做校服。”
管家去办手续,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面,校长带着笑站在他的面前十分的局促,二人单独呆在这里,十分的尴尬。
连一向处事不惊的余明朗都感到了一丝不自在,这个男人眼中透出的讨好太过明显,他忽然站起来,校长搓搓手:“小少爷?”
余明朗冲他摆摆手:“我出去等他,您不用担心。”
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长呼了一口气,拉开门走到了走廊上面。
这所学校是所私立的高中,在A市很有名,他将作为一个插班生,到新的班级里面。
管家去了很久,他给人发了一个消息:“我去车里等你。”
没过多久,管家回了他:“好。”
他靠在墙上,手机在手上转了一个圈,最后放入了西裤袋子里面,准备回车上,他靠的地方是个转角,出去便是大门,却未料刚转身,便与人狠狠的撞在一起了。
余明朗捂着胳膊往后退了两步,撞他的是个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男生,走路带风一般,撞击的力道十分的大,那人也哎哟一声,他手里还抱着一摞东西,全都噼里啪啦落在了地上。
那声哎哟让余明朗揉肩的动作顿了顿,声线莫名的熟悉,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又记不起来了。
撞他的那个男生穿着校服,蹲在地上,他垂下眼睛一看,就只看得见他露出的一小截小麦色的脖子和粗黑的短发,都莫名的让人熟悉。
“同学,不好意思,对不起。”
男生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搂在怀里,他的手还在扶着那几本书,视线没有落在对面的少年身上,慌张的道着歉。
余明朗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手慢慢垂在了身侧,男生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但又被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他单手抱书,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同学。”
余明朗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男生脸庞刚毅英挺,肌肉线条优美,他的视线从耳廓慢慢到脖子,最后到领口,雪白的衬衫下面包裹着怎样有力的身体,他见过,想起来便让人觉得······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男生见他没说话,有些局促,余明朗才恍然一下,嘴巴微张:“啊······没事。”
他说完,眼睛转了转,露出一个笑容,又重复一遍:“没事。”
男生笑道:“没事就好。”
他歉意的点头,从他身侧绕开了,两人侧身而过的时候,那人挽起袖子的胳膊还蹭了他一下,即使隔着余明朗身上薄薄的衬衫,他也仿佛可以感觉到那肌肤,一定温暖细腻。
男生渐渐走远,余明朗站在转角那里,忽然笑了一下,他摇了摇头,世界还真是小啊。
管家比余明朗先到车子旁边,他站在那里,替余明朗拉开车门,忽然问他:“少爷很喜欢这个学校?”
余明朗挑眉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管家笑了一下:“我看见少爷笑着过来的。”
他想了想:“是吗?”
管家:“是的。”
他便说:“那应该就是喜欢吧。”
管家笑着坐在前面,叫司机开车,车子从后门驶出学校,他看着四周倒退的建筑,心想,这算不算是回国的第一件好事?
在墨尔本呆了三年,再一次回到这样的环境中,他还是些许的不适,管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不过只是一个形式。”
言外之意余明朗都知道,不过只是一个形式而已,余政严已经将他未来的路给铺好了,他只用好好的走下去就可以,一辈子的提线木偶,一直到余政严去世。
多好的人生,他笑了笑,他有着别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东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早上来这所学校,晚上又被管家接回去,每日如此,几千学子每天浩浩汤汤,上下课如同战场,让他莫名的怀念在墨尔本那所高中的日子,每天不同的面庞在他眼前,七号混入里面如同沧海一粟,自从那日的一别,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人了。
他去问了管家,管家有些诧异:“要今年去墨尔本交换生的名单?”
这是余明朗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从前从来没有过,他点头,斟酌了一下用词:“里面······有个我的朋友。”
他说的时候语气有点不自然,他哪里有什么朋友,一路过来孑然一身。
但管家丝毫没有注意到余明朗有些僵硬的语气和表情,他只听了朋友二字:“朋友?”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余明朗提到与朋友相关的事,管家一直伴随着他长大,从他一出生开始便在他的身边,他的小少爷一直都是一个人,第一次听到他说朋友,这个历经风雨年过半百的男人忽然有点想落泪的冲动。
他替余明朗感到开心,眼角笑出了褶子:“我会通过校方的渠道弄来的。”
第18章 汤包
他转过脸,不自在的用手捂住嘴,嗯了一声。
管家可以称得上是乐颠颠的上楼,余明朗将手撑在沙发上面,落地灯打在他的脸上,一半阴暗,家里的阿姨在后面忙忙碌碌,余政严今晚不会回家,管家上楼去了,没有人注意这个少年,只看到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却没人发现他隐藏在暖橘色灯下的脸,慢慢发红。
会不会有些冲动了,他现在有些后悔,不过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那样的情愫朦胧又单薄,他这样子,会不会太冲动了一些。
管家从二楼下来,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余明朗:“是这些吗?你翻翻。”
余明朗一手接过那几张纸,放在腿上,翻了翻。
资料的左边是正正经经的证件照,蓝底照片白衬衫黑外套,十几张脸,有好几张都是他见过的,他往后翻,翻到第二页,手停了下来。
管家问他:“找到了吗?”
那个男生的照片在第二个,大概是打光ps的缘故,他看起来白了不少,平添了一丝斯文,感觉他有些紧张,面部表情略微的僵硬,嘴唇半笑不笑,余明朗素白的手指摸了摸照片,旁边写着他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地址以及身份证号前后几位。
齐森,他在心里面默默念着。
管家笑眯眯的看着他:“是这个孩子吗?”
他将眼镜架上,刚想低下头仔细看时,却见余明朗将那纸合上,对折揣包里了,这动作就如同在护着自己所有的事物,让管家不禁失笑,他也不在意,慢慢又直起了身体。
“少爷不想让我看,我就不看。”
余明朗站了起来:“晚上的饭我就不吃了,不用准备我的。”
他向楼上走去,手却放在侧包那里。
齐森,A市外国语中学高三(7)班,家住海天花园。
他敲着桌子,打量着这些简易的资料,海天花园,A市的一个中档小区,位于市区,离学校不远。
第二日放学,他上了家里的车,却在关门的时候忽然对司机说:“去一趟海天花园,我想去买个东西。”
司机将车开了过去,那附近没什么东西,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下车买了一笼汤包,抱着坐在后座上啃了起来,司机悄悄的从后视镜打量着他,觉得奇怪,小少爷今天心血来潮,就为了一笼汤包?
余明朗让人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离小区的门口就五十米远。
过了没多久,他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骑着暗红色的自行车从车旁快速驶过,齐森穿着那天的衣服,带着耳机,风吹起他的衬衫领口,显得十分潇洒。
余明朗忽然发现,和他并行的还有一个人,他只依稀看到了个侧脸,十分的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原来是十四号,与齐森勾肩搭背的十四号。
两人偶尔说上一句话,一起骑着车,拐进了海天花园的大门。
“小少爷,汤包漏了。”
他这才感觉到手上湿滑一片,低头一看,里面没怎么动过的包子被他用力捏破了,棕黄色的汤汁流了他一手。
他的眼睫眨了眨,接过司机手上的纸将手擦干净,又看了眼窗外,冲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发了一小会儿呆,半响后对司机说:“回去吧。”
他将汤包扔进了车上的篓子里面,靠在座椅上。
司机正在倒车,忽然听余明朗说:“那个包子一点都不好吃。”
司机看了一眼那家店,钟记包子,他边倒车边说:“那家店的包子好像口碑不错,在A市有好多分店。”
他看到余明朗的眉毛皱在了一起,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做好一个司机的本分,好好开车。
连管家都发现,余明朗的心情不是甚好,和他说话的时候都少说了两句,免得引得人不开心。
余政严今晚回来住,他在回书房前问了一句:“明朗今天不开心吗?”
管家想,连先生都发现了,他点点头:“好像是,今晚做了少爷喜欢吃的狮子头,也没见他多吃几口。”
余政严将衣服挂起,点点头:“大概是有心事吧。”
管家想到了昨天的事情,又因为有那个墨尔本朋友的前车之鉴,他想,还是报备一下吧,万一又有什么事情,于是对余政严说:“少爷交了一个朋友。”
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被余明朗称作朋友,余政严小小的吃了一惊,他问:“查了吗?”
他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儿子又遇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管家说:“还没有,少爷不让知道,不过有一个范围,我可以去查查。”
余政严点点头:“你叫人去查查。”
他又沉吟了一会儿,双手交叉,看着管家:“虽然他快要成年了,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我是不是多虑了。”
管家笑着摇摇头:“天下父母心,我也有孩子,能理解先生的心思。”
余政严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我希望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余明朗侧躺在床上,他想到白天,齐森和十四号一起,那个男生笑的开心,露出一口白牙,那是头一次,他心中生出了一丝类似于嫉妒的心情,就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窥探了一下。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捏着那里的衣服,这种感觉真奇妙,又说不出来,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副黑白铅笔画被抹上了彩色。
他往后的几日,都叫司机将车停在了那里,将钟记的包子吃了个遍。
司机在想,不是说不好吃吗?第三天的时候,他也买了一次,这包子皮薄馅多汁液香醇,哪里不好吃了。
每次停几分钟,便会离开,几乎成了他的习惯,后来司机告诉了余政严,月末的一晚,餐桌上出现了一小笼包子,但余明朗却一筷子都没动。
余政严觉得奇怪,问他:“不是最近喜欢吃包子吗?这是我专门叫人带回来的,以后你也不用那么麻烦了,那家店每天都会派人送过来。”
他却没见到余明朗脸上有任何高兴的表现,只看见他伸筷子的手慢慢停了下来,他盯着那笼包子,筷子放在碗上,最后答道:“谢谢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本文好惨淡,嘤······嘤嘤,唉,嘤不出来。
第19章 十四号
第二天早晨,余明朗立在教学楼二楼的楼梯口,他的手中还捧了一个灰色的保温杯,静静的贴墙靠着,素白的脸靠在冰凉的瓷砖上面。
刚刚打过了下课铃,教室里进进出出,脚步声“哒哒”响,走廊上靠了好几个出来透风的学生,他的长像在这样的环境中比较显眼,清瘦的身体顶着一张俊秀的脸,穿着一身笔挺的校服,引人注目,离他不远处站了好几个男生,散散的靠在栏杆上面,互相耳语,几人看着他,嘻笑两声,模样轻佻,盯着他发笑,看样子像是几个纨绔子弟。
这所学校里面有很多富家子弟,那几个男生靠在那里,外套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有些吊儿郎当,看着余明朗的眼里带着调笑。
其中长的最高的男生忽然冲他叫了一声:“喂!”
余明朗面无表情,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那间教室,眼色深沉,教室门上挂着牌子,高三(7)班。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很多陌生的面孔,或坐或站。
刚刚叫他的男生没有得到回应,受到了周围同伴的嘲笑,其余几个人嘻笑成一团,他也笑,又看了眼余明朗,与同伴交流了两句,向他走过来。
他笔直的走到余明朗的面前,将他的视线完全遮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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