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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_它似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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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们干巴巴地躺在周青脉的单人床上,动也不敢动,睡也睡不着,就冒烟似的冒着潮气,雨把全世界都浇湿了,湿透了又朦胧了。可是,当迟朗伸出手,在床单上摸索到周青脉的指尖时,他们就立刻紧紧抱在了一起。
别怕,脉脉。迟朗轻轻地说。我不走。他又道。这样抱住周青脉,他甚至不敢摸,怕摸碎了。
早上他们几乎是逃出家门的,天还没亮,在平时不会去的绕远小店吃了早餐,周青脉点了馄饨面,迟朗点了莲藕馅小笼包和豆奶,还有很多很多碟凉拌小菜,可他非要吃馄饨面里周青脉不喜欢吃的面条。
周青脉的手机被泡得时好时坏,迟朗不敢开机,俩人基本抓瞎。虽然江水横穿整个杭州城,但总觉得城里江不正宗,而他们对正宗钱塘江的了解仅限于初中课本里的模糊记忆,壮观的潮,弄潮的人,千年难遇的风景。
所以要去远一点的地方看。他们跳上最早一班东去的公交车,在各个线路里倒腾来倒腾去,只是笃定地认为要在那个叫作“钱塘江镇”的车站下车。
“我们好像到海宁市了哎。”钱塘江镇的路牌就在旁边,迟朗看着远去的公交车。
“晃了七八个小时,当然走得远。”周青脉拽着他,循着江声走。
真正的钱塘江大潮其实在农历八月,不过这年梅雨季来得早,降水充沛,两人到达江边时,遥遥地往江面看,还真有波涛,不清透,但挺汹涌。周围不见游客,两人并排站在一棵败柳下,盯了好久,盯的仿佛不是江涛,而是这番跋山涉水。
“这就是了?”周青脉问。
“应该就是吧。”迟朗逆着意外凉爽的江风,大口地呼吸。
周青脉掏出手机,想试试运气,这回屏幕亮了,甚至还能上网,“我们好像走错了,钱塘潮要去观潮胜地公园看,或者海神庙,”他低头念到,“最好的时间是下午一两点,现在已经过了。”
“住一天,明天看。”
“明天也看不到,”周青脉继续翻看网页,“现在都是毛毛雨,中秋前后最壮观,早着呢。”
迟朗愣了愣,“那走吧。”他说。
回去的路上,公交车还是空空如也,他们两个人却站着,眼里都蒙了一层江雾。
“我就是觉得在杭州十八年,连一次钱塘江都没见过,有点惨,”周青脉握着横杆的手滑到迟朗的手边,碰了碰,“但事先没有做好功课,其实这条江每天都见啊,放学都路过。”
“对不起。”他最终道。
迟朗笑了,露出眉眼弯弯,八颗牙齿,“我觉得刚才风景就挺美的,等到中秋肯定更好。”
“我想考北京的大学。”周青脉突然说。
“啊?好啊。”
“你也能上,北京的大学特别多,你肯定能考上一个。”
“嗯,好啊。”
“然后我们中秋节坐高铁回来看。再也不找错地方,不去错时间,”周青脉眼睛亮了,他直接抓住了迟朗扶杆的手,捏在手心里,“九米高的大浪头呢,所谓钱塘秋潮——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他一背那些酸腐句子,笑盈盈的,神采飞扬的,迟朗就由衷地开心,好像那是自己写的一样。把周青脉用心地看着,迟朗忽然道:“陪我回趟家吧。”对上周青脉惧愕的眼神,他又解释,“溜回去,我有样东西要偷出来,送给你。”
于是,当天夜里,他们千辛万苦回到杭城,用火腿肠哄住了看门的狗,周青脉在外蹲守,迟朗翻墙进入自家别墅的后院。
他进去了十三分钟三十二秒,期间周青脉一边掰肉肠给狗吃,一边死死盯着三层高的别墅,那就像幢巨大的鬼影,周青脉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没有看住这鬼,某盏灯亮了,或者某声碎裂打破宁静,紧接着全屋灯火通明,鸡飞狗跳。
那他绝对会冲进去,死也要把迟朗拉出来。
好在迟朗自己出来了。月光把他照成蓝色,他从铁栅栏缝隙里递给周青脉一个扁扁的硬硬的大包,旋即自己灵巧地翻出高墙。
“快走!”他低喝,背上包拉着周青脉就跑,手心里出了不少的汗。
大约半小时后,他们在看起来很安全的地界停下,西湖边的一个小广场,夜太深了,纵使是银泰也四下无人。迟朗蹲下,拉开背包,取出一把小提琴。
其实方才从他手里接过这把重量,周青脉就猜出他拿的是什么了。迟朗从六岁开始练琴,小提琴是唯一陪他比周青脉还久的朋友。
“周青脉,我给你写了一首曲子,”迟朗站得笔挺,在肩上架好琴身,一扬手,琴弓蘸着连绵旋律,像月光一样在他手中流动开来,“名字叫作《脉脉》。今天我把它送给你。”
西湖如月,月如水,周青脉和迟朗,在这月下湖边,一个独听,一个独奏,琴曲好像比半辈子还长。原来迟朗冒险偷出来的,要当礼物送出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首曲子,这首曲子是以一个人命名的。
月光把迟朗映得高贵,就像个王子。周青脉惊讶于自己的俗套,却又忽然想起句古诗,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可他是万万不会背出来的,不吉利,不好,不要迢迢皎皎,不要牵牛星和河汉女,他只要看着迟朗,不自觉地笑,不停地笑。



06
平时正儿八经的人,玩起来可以很疯,至少出分前的那半个月周青脉是玩疯了,疯得迟朗都有点不习惯。

他们一块去学校边上的网吧通宵,故意穿着校服,一脸懵懂的样子,冲着拦他们的网管亮出身份证,那姿态,就像交警亮证件开罚单。

周青脉游戏打得很菜,总要迟朗带他,迟朗就总是一手飞快地搞着骚操作,另一手搭在他肩上,揉着他耳朵说脉脉是个笨蛋。周青脉气不过,就拽着迟朗出去,天已经亮了,早高峰熙熙攘攘,拔剑四顾心茫然,最后他们回了学校一趟,在黑店买了最辣的泡面,蹲在篮球场后面偷偷吃,配上杯装的冰爽绿豆沙。

别的年级都在上课,校园里静得出奇,他们扔掉空了的泡面桶,牵着手,天不怕地不怕地在中心花园接吻。

有个颇为眼熟的偏秃中年男子夹着厚厚的讲义跑过来,“同学!你们干嘛呢!”

周青脉大笑,拉着迟朗往通向校门的林荫道狂奔,迟朗则回头,“老师,我们毕业啦!”

他们还去看了电影,夜场,轮流请客,就看了很多很多场,看恐怖片时周青脉会狂笑,看烂俗爱情片他就会别过脸抹眼泪,迟朗对他突然的感情丰富一筹莫展,只得揽着他,在只有几个人的放映厅里,轻轻地搂。

他们还吃了新开的咖喱鱼蛋,这么多天算来,不下八碗。的确很好吃。

又去坐公交车,两块钱就能晃晃悠悠绕杭城一圈,从早到晚,分一副耳机,一袋橘子;
又去优衣库把每种颜色的纯色T恤都买一件,两人每天换着穿;
又去唱KTV,唱丢火车的《茶底世界》,周青脉把迟朗压在烟味浓重的沙发上,在他耳边哑哑地唱,“记忆里总有人坐在身旁,抚摸着我枯萎的肩膀,对我说红色不该遗忘……”等狂吼完“永远永远”,他就不顾脸面地暴哭。
唱苏阳的《贤良》,迟朗跳上茶几,求婚一样单膝跪下来,勾着周青脉的下巴笑着重复,蹩脚地模仿着西北口音,“你是世上的奇男子呀,我就是那地上的拉拉缨哦,我要给你那新鲜的花儿,你让我闻到了刺骨的香味儿!”

总而言之,他们每天早出晚归,好不快活。迟朗没再碰上过周青脉的母亲,而他又时时刻刻和周青脉在一起,这也就是说,周青脉整整半个月没和亲妈碰面。这事他不提,迟朗也就不问。

出分时间是在中午。出分的当天,迟朗又拉着周青脉去开`房。周青脉要用自己的身份证,迟朗问,有区别吗。

周青脉想了想,没区别,他轻声说。的确,迟朗的父母能通过迟朗的身份证找到酒店记录,而他们又知道和迟朗在一起的是周青脉,的确没区别,周青脉捏着鼻梁笑了。

最后他们去了一家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屋子很窄,摆两张床基本就塞满了,一股霉味,走廊里有高中生模样的姑娘抱着婴儿喂奶。他们坐在潮湿的床上,登录网站,输入对方的准考证号、考生号、密码。

然后对照全省分数段来看。

“脉脉,你是前二十,”迟朗锁上自己新买并且换了卡的手机,掐了掐周青脉的脸蛋,他比周青脉还骄傲,“全省前二十哎!你能去北京,去T大了!你一直想考他们的法学院吧?”

他看见周青脉不语,也看见周青脉手机屏幕上自己的分数,“比我想象中高啊,比我三模高了六十多分!”他笑了,好像在为临时抱佛脚感到庆幸,“你考T大,我就去北科大呗,反正离得不远,分数肯定也够。”

“你真这么想吗,迟朗。”周青脉转脸看着他。

“真的啊,”迟朗显得有点诧异,“到时候我还想去你们食堂蹭饭呢,T大的肉龙,全国闻名啊。”

后来他们脱了衣服,从包里手忙脚乱地掏出润滑油安全套,周青脉一直看着迟朗,心都化软了,他想干脆躺平任操,反正他对上下也没什么执念,却听迟朗说,“不行,上次的伤刚刚好,还是你来。”

当迟朗塌下腰,抬高屁股,用一种献祭般的姿势把自己展开在周青脉面前时,周青脉心里的酸都快溢出来,把整间破旧的小屋都淹没了。
进入的时候他看见血,几乎要落荒而逃,听见迟朗吃痛的喘息,看见捏皱的床单,周青脉觉得迟朗就是个傻‘逼,举世无双。
周青脉也决定用一辈子对迟朗好。

事后他们洗了个澡,迟朗擦着头发,学着上次事后周青脉的口气,汗涔涔、红扑扑地说,“我也是你的人了,脉脉,以后不论怎么样,永远都是。”

周青脉跪在床上,刮掉他鼻尖的汗,暮色从纱帘打进来,把迟朗在墙上打成清瘦的、昏沉的影,他抱住他,“我爱你。”从没说过的话。

他听见迟朗的笑声,再接着是哭,在他怀里,薄得都要碎了。

睡着前他们在说什么呢?天好像还没黑透,迟朗颇有底气地说他卡里还有二十几万,要周青脉不用担心,随便玩一个暑假再去北京都没问题的,周青脉则说,省着用吧,我们填完志愿就开始打工,毕业就开始工作,要一起买个大房子,我妈妈接受我们,就接她一起过去住,不接受,我们就定期回来看看她……

周青脉记得,自己听见迟朗说了声好,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醒过来时,迟朗不见了,多了一张纸条:

“脉脉,我去楼下买早餐了,那个生煎昨天路过就巨馋,虾仁的,还有蟹粉的,你躺着等我。”

居然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昨天是有多累,周青脉揉着眼角傻笑了两下,他知道迟朗一定会如从前那般给自己带一袋冰镇豆奶,还有很多很多小菜,等得时间有点长了,他就打开电视看,再长了,他就趴在窗边张望,给迟朗发微信:你去哪了是楼下吗,我快饿死了!

但他一直等到中午,楼下的小吃铺子收了生煎,开始叫卖炒粉和凉皮,还是不见迟朗的踪影,也没有敲门的声音。



07

周青脉给迟朗发微信:
你怎么了?
迟朗你回句话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爸妈……把你抓走了?

又打电话,关机。

周青脉趴在窗前木然了一小会儿,掐掐脸蛋,去浴室刷牙洗脸刮胡子,这番强装镇定立刻遭了报应,他体毛少,好不容易刮一次胡子,还半中央把脸给刮破了。

周青脉看了看满手的血滴子,放下小旅馆塑料片一样的劣质一次性刮胡刀,低头洗手,埋下脸想把伤口洗洗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甚至没法抬起手来——他的手抖得太狠。

但他最终还是洗干净了刀口,刮完了剩下那一半胡子,梳好头发,到楼下主营避孕药的小药店买了创口贴,妥帖地挡好。他得把自己收拾得利索些,因为他要去见迟朗的父母。

他没有坐公交,打了辆车,站在上次迟朗递出琴盒的大铁门前,按响了门铃。

是保姆过来给他开的门。

“少爷走啦,走啦,”苏州口音的保姆只开了一小道缝隙,探出个脑袋来,“你回去呀,回去吧!”

“走哪去了?他爸妈呢,你让他爸妈出来跟我说!”

“哎呀小伙子你快走呀!”保姆灰败着脸关上了门。

周青脉突然觉得很屈辱,要他在这门口蹲守,就和不停打他巴掌没区别。走吧!他想,插起裤兜,在豪华小区的石子路上缓缓地抬起步,下了山坡,他走上大路,晃悠着晃悠着,就到了西湖边,银泰附近的小广场上。

地面还带点梅雨季的潮湿,眼前游客攘攘,杨柳吹拂,湖面荡起温柔的波,周青脉坐下,坐到天黑他也没走,不知道了几点,有保安来拍他,用手电筒照他脸,撞见他通红的眼眶。

互相瞪视了一会儿,兴许是周青脉太像个鬼,保安嘟嘟囔囔地走了。

周青脉耳机里正好放到一首应景的歌,李志的《杭州》,“一杯长岛下肚,转身跳进西湖。”

周青脉当然没跳,他去集贤亭逛了一圈,仿佛自己真的走到了湖心,月亮挂在天上,亮得像个假的,星星都不见了,一条马路外的城市也安歇。他太疲倦太疲倦,深呼吸几口,靠在亭柱上睡着了。

湖水离漫上亭底只有浅浅一层,湖水晃晃悠悠,周青脉做了个坐船的梦,大游轮,漂洋过海,整个航程都在下雨,梦没有告诉他终点。

第二天他是在喜庆的乐声中醒来的。市民们早起在湖边公园跳舞,还有唱昆曲的,遛小狗的,好一派欢腾欣荣,周青脉揉揉眼睛,站起来,看了眼手机。

五分钟前迟朗居然打了电话给他,是微信电话。

他咬了自己手腕一口,揭下脸上被汗和露水浸得黏腻的创可贴,拨回了那个电话。

“脉脉?”

“……嗯。”

“我,出国了,”迟朗的声音很低闷,哑得都不像他了,“现在已经到了纽约,伊萨卡。”

周青脉沉默了好一阵,他有种棒子终于打在脑门上的错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收住哽咽,一开口就知道失败了,“学什么专业啊。”

“还没定,大概学商吧。”

“哈哈,比我想的好,我以为你被你爸妈绑架了呢,挺好的,纽约伊萨卡……是康奈尔吗?恭喜啊。”

迟朗却问:“你在哪儿?”

周青脉又笑了,“我在杭州啊,我还能在哪儿,虽然我想去北京。我问你呢,是不是在康奈尔?你爸妈把你绑去的?”

“……差不多。”

周青脉立刻追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迟朗似乎很震惊,周青脉听到吸鼻子的声音,他按着自己的泪腺,数了二十多下,才听迟朗说:“昨天……我知道你的分了,也知道你百分百能上你想去的学校,这就行,他们把我抓走,我也不会那么担心了。”

所以,这是一种默认?其实迟朗一直知道,他们不可能像过去的十几天那样,狂欢下去,不知昼夜下去,可是说过的那些话,那些“不论如何”,那些“永远永远”,还有那些“我爱你”……原来是明知结局也要撒下的谎吗?

可他周青脉又好到哪去,他也说了那些山盟海誓,说得比迟朗还多,可他难道真的打心眼里相信,他和迟朗能地久天长?

周青脉头脑剧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动的嘴,只听见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回响在听筒里,“所以分手了吗。”

“什么?”

“所以迟朗,我们现在,是分手了吗。”

迟朗好像哭了,没有声音,可周青脉就是觉得他哭了,就像以前在场上打篮球,即便周青脉正在抢球没有看见,倘若迟朗在边线被撞倒,他也会突然觉得非常不好。

“是吧。是的吧。”他听见迟朗说。

“好。”周青脉走出亭子,也走出湖心,“迟朗,其实,你知道吗,我最遗憾是什么,我后悔最后那半个月,我没有帮你什么,我可以把笔记都给你啊,不睡觉一起做题我也愿意的,你也不用排队找老师答疑,你找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也越来越紧,“算了。你那边事情很多吧,再见,还是朋友。”

那天剩下的时间,周青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晃过去的,他的记忆好像空白了一块,只记得太阳快落山时,自己租了辆共享单车,弯腰时一张银行卡从裤兜里掉出来,上面贴了张胶布,写着密码,周青脉的生日。

他看着它发愣,眼里干得发痛,后来他咬着牙往家的方向骑,忽然想起这样的一幕,两个男孩在傍晚骑着车,背包里是分数不一的试卷,惶然飞驶在无人的街道,不知所往,不知所终。

又想起荒废在操场上的那些时光,军训的时候教官说迟朗的正步像跳迪斯科,然后他就做了50个俯卧撑,继续迪斯科他的正步,对了,还没在一起的时候,迟朗是个话唠,总是一直在周青脉耳边说各种屁话,周青脉就一直微笑地侧着头看着他,迟朗有时候会突然停下来说了一句,你在听没有啊,周青脉就会笑着点头说,在听啊。

于是迟朗继续乐此不疲地输出屁话。

青春是灰暗的,充满无可名状的不悦,是一把刀柄锋利刀刃迟钝的凶器,却又在空白的墙上投下过于瑰丽温柔的刀影,割得人悸动又难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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