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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茉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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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斯琦把票给了乔奉天,让他先领郑彧进去,自己去找位子停车。
  等乔奉天看个青袍的女僧人撕碎了两张票的票根,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低头问牵着自己手的郑彧。
  “你是不是和你爸爸一人一张票?”
  “对吖。”
  “他把他的票给我了……”
  “啊?那我爸爸不进来了嘛?”郑彧一下子有点着急。
  “不会不会。”忙安抚她,“就是,就是要掏钱了呗……”
  月潭寺内的风景,倒真的不负一场舟车劳顿。
  寺内的院子虽不很大,但胜在格局规整,宝殿清净幽雅,来往的香火客也是诚心实意的,安安静静地上香,安安静静地叩拜,几乎没人喧嚣吵闹。
  回廊边植了一株高大银杏,时令过了,已经秃了;边上又植了一株几人难合抱起的菩提树,郁郁菶菶,繁茂森森。最引人注目的是,上面密密匝匝挂了很多红绸,红绸上写了黑色的小字。
  乔奉天被吸引了,站在原地,仰头看着红绸迎风舞动。
  “给。”
  郑斯琦进来了,接过郑彧的手,递给一只红烛,一把香。
  “来都来了,信不信,都拜一拜吧。”
  乔奉天看看香烛,又看看郑斯琦,“我、我没拜过这玩意儿,我不会。”开理发店连关公都没供过,更别提菩萨大佛之流了。
  “我教你。”郑斯琦指了指蜡烛,“你在香鼎那里取火,点上你的蜡烛,再用蜡烛燃了你的香,拿香对着天井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拜三下,再把香插进鼎里,就可以进去拜菩萨了,但进门不要踩到门槛,拜的时候也要手心朝上。”
  七拐八绕说了一通,乔奉天觉得分外复杂,“你怎么这么熟练……”
  “书里说的。”郑斯琦笑笑,“纸上谈兵,还真没实际操练过。”
  因为烧香的缘故,寺里蒙着一层稀薄的淡紫色的雾气。人的轮廓在这样的客观条件下,既无端端显得肃穆,也显得模糊虚缈,带了一层空幻的味道。
  郑斯琦并不真的专注于烧香,而是把香交给了郑彧,看她小心翼翼捉在手心,谨慎地跨过高高门槛,扶着她俯身叩在圆圆的蒲团上。
  乔奉天倒是真的想拜一拜,可等真的叩下去,脑子又一片空白,乍不知许什么愿好。
  谋财谋爱,求子求福?
  每一个都是再惯常不过又合情合理的祈愿,但乔奉天却觉得奢侈。
  生而为人,没有归属和认同,就像没有原点。
  这既不是一种物质,也不是一个观念。而是漫漫人生路里的天光一闪,由暗转明。
  叩到快脑溢血,也没想起来求什么。涨红着脸从蒲团上站起来,揉了揉膝盖,才觉得他妈钱是白花了。转身往外走了两步,回头瞧了一眼淡金的菩萨脸,又是一阵懊恼——好歹求个双亲身体平安啊,至少不算浪费啊操!
  掸着衣上的香灰从宝殿出来的时候,郑斯琦正站在那棵菩提树下,正和一个面善的年轻僧人交谈。僧人剃了度,却没戴菩萨巾,露着头顶的青皮,穿着一身海青。郑彧正乖乖地坐在一边的石凳上。
  “你在?”乔奉天搓搓手,走过去。
  “在红绸上写字,系在菩提树上,许愿。”郑斯琦往头顶上指指。
  “你还要许?!”你刚不是拜了菩萨了么……
  “刚才是枣儿许的,这回是我自己许的。”
  年轻僧人从房里拿了两道红绸,两只毛笔。郑斯琦把其中一条递给乔奉天,“planA许完了,你可以许一个planB。”
  倚贴着石凳,郑斯琦提笔写下一排端正俊逸的小字:修身齐家。简单凝练的四个字,看起来不入俗流,而又眼光开阔。署名的“郑斯琦”三个字一笔而下,更是方圆兼备,藏锋处却微露锋芒。
  一笔好字让乔奉天看傻了眼。
  乔奉天打小字儿就是鳖爬,丑到作业都没人抄。水笔钢笔也就算了,还拿来个毛笔!简直自己给自己难堪。
  “……能不能你帮我写?”乔奉天问的很心虚。
  “可以么?你要求的东西?”
  乔奉天摆摆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没关系。”
  “那你说。”郑斯琦换了根红绸。
  “就写……”乔奉天撑着膝盖,思索了一会儿,“家人平安。”
  也是简简单单四个字。
  “署名?”
  “乔奉天,乔丹的乔,奉天承运的奉天。”
  郑斯琦轻轻落笔,正巧有一片菩提青叶落在了墨黑而微洇的字上。
  年轻的小僧人一条龙服务,捉着两根红绸,搬来木梯,眼明手疾地攀上菩提树的树干。郑彧在树下咧着嘴巴,看得兴高采烈,恨不能自己也跟着一起,置高望远。
  “现在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僧人嘱咐,“摒除杂念,用心祷告,南无阿弥佗佛。”
  郑斯琦不大老实,没闭眼,还侧头去看乔奉天。
  他的侧脸精致的如同一件艺术品。流畅的线条从额头起始,迤逦一路到鼻尖达制高顶点,画下一笔精致的勾弧后再顺流而下。起伏出绵延三迭,最后在喉结的位置利落收梢。
  看过他的眼睛,其实很容易不由自主联想到自己刚读完的一簿小说,迟子建的《雪窗帘》。在扉页当中,印了这样一排端正四方的铅字——真正的霜雪,如果不用心暖化他,是送不走的。
  “哎,是他诶!”
  “是不是啊?看不出来啊?”
  身后蓦然传来小声的议论,郑斯琦听到了,觉得疑惑便回头去看,是三四个结伴的年轻女孩儿,手里握着刚求的签。
  “边上那个往这边看了哎!”
  “看就看呗……”
  乔奉天也分明听清楚了,侧头一望,不禁皱起了眉。
  郎溪村的姑娘,不只是李婶家的二姑娘,还是赵叔家的四丫头,不面生,有交情。
  “哎哎哎那变态也回头了。”
  “嘘,你小声点儿行不行?”
  “怕什么,他敢做还不兴人说……”
  “他边上那个那个回头过来揍你!”
  “呸,恶心,破锅配破盖,蛇鼠耗子蹲一窝!”
  乔奉天抿了抿嘴,木着张脸转过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你怎么了?”
  女孩儿面庞鲜妍,闪烁着年轻的微光。怯怯糯糯地往后一撤,却又能虚张声势地讥笑起来。
  “说你怎么了?乔、兔、爷。”


第11章 
  二十九年前,乔奉天出生在郎溪。乔思山祖上是地主阶级,成分不好,到他这代,上雨旁风。老乔家当时,只有一间红砖正屋,一间土坯偏屋。
  生下来的时候白净乖巧,粉雕玉琢的一团,漂亮的不像乡下的泼皮孩子。林双玉喜欢的不得了,说他是老天赐给乔家的宝贝。
  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夫妻俩,点了一夜的灯,给他择定了书里的“奉天”二字。
  乔梁大他五岁,比谁都要偏爱这个雪人一样的萝卜头弟弟。牵着他他攀高爬下,捉鱼摸虾,有好让他尝,有责替他担。看他雨后春笋一般抽长着个子,像花开一样舒展开清晰的眉目。
  那时候的乔奉天,温和勤俭,是被村里的长辈举着大拇指,说以后有大出息的朗净孩子。
  那时候他还很依赖林双玉,对所有东西的喜误深浅,都要依持母亲的想法。
  林双玉那是在郎溪的一家压油作坊做工,分白班和夜班。乔奉天宁愿她去上白班,不要她去上晚班。能安安静静等等着妈妈天黑之前回来,总比看着他迎着夜色离开要舒服。
  意识到自已异于常人的不同,是在郎溪读初一。
  乔奉天喜欢盯着男生稍将将长上细软毛发的柔韧黝黑小腿看,想要用手去碾男生手指上硬而突出的骨节,喜欢他们脖子后面一丛剃的干净扎手的头发茬。
  想摸,想贴近,想突破那段普遍适中的安全距离。
  他会情不自禁地怔怔望着聚在一堆朗声说笑的男同学们,等到外界的细微响动将他惊醒,回过神,才会慌乱地心砰砰乱跳,不知所措。
  油然而生的,是他不知何解的焦躁与悸动。
  “刘素素喜欢你,说你好看,老趴窗子看你知道不?”情爱萌芽而羞于明说的年纪,男孩儿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拿胳膊肘顶顶小乔奉天。
  “不、不知道。”乔奉天觉得痒,就往后躲,弯起眼睛对他笑。
  “哎哟真迟钝。人班花呢,不喜欢?”
  乔奉天盯着男孩儿乌黑油润的睫毛,如实摇头,“不、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按他说,刘素素都不喜欢,这郎溪还有哪家小姑娘能入他的眼?
  什么样的?真没想过,但真要说的话——
  “你这样儿的吧。”
  话一脱出,双方一时相视沉默,像虚空按了下暂停键。乔奉天脱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愣了,心里跟着“咯噔”一下。嘴角不知道是还这么继续扬着好,还是落下来好。
  “啥?你、你说啥?”男孩儿短促一笑,猜自己一准儿是听错了。
  “没有,我开玩笑的,果然把你被吓着了吧?哈哈。”
  郎溪中学的第四个个深秋,乔奉天初三,从利南市里来了一支支教的师范专业大学生团队。四男三女,年轻光鲜,说话做事谦逊有理,都是一口不带半点儿乡音的普通话。
  其中一个半高不矮,浅褐色瞳孔,戴眼镜的男青年。被分配到乔奉天的班级,做临时的副班主任,为期半学年。
  男青年持重缄默,说起话来缓慢而自有节奏。不像郎溪村里其他大人,蒙灰似的喑哑无趣,骂起人来活像上了枪子儿的散弹枪,突突突地来回扫射,射程之内寸草不生;声音高昂迫促起来的时候,又像被掐着脖颈的活鸡。总之,就是不怎么好听。
  他粉笔字写得也漂亮,总要把最后一笔稍稍拖长,写完一句话或一个词,总要在后面“笃”地一声落一个白点。倘若指甲不小心勾到了黑板,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尖锐刮擦声,也会微笑着回头,温柔地给学生道歉。
  所以很快,乔奉天对他隐而不发的好感,超过了对班里所有男生加起来的喜欢。这个荒唐的认知让乔奉天自己也觉得惊异而恶心。
  “你头发是不是太长了。”土色的办公旧楼,男青年拿红笔在乔奉天送来的试卷上,划了一个利落的圈儿。
  “诶?”乔奉天看着他。
  男青年极自然地信手拈了他一把及耳的鬓发,“这个都到下巴了。平时,也不见你怎么和班里同学一块玩儿,怎么了?”
  “没、没有!”
  乔奉天被他突如其来地举动弄得吓了一跳,烧红着脸忙往后撤,一绺头发也从他的手心儿滑走了。
  “你,你别那么紧张。我就随便问问。”
  男青年失笑。继而上下看了一眼他穿旧的夹克,他未完全舒展开的单薄柔韧的四肢,虚握了握触到发丝的手掌。
  男青年后来接触乔奉天的次数,逐日增多了。收发卷子,分发作业,替他阅卷儿或是给当天的留堂作业批上日期;倘若乔奉天写得一笔好字,倒不会让他感觉那样无措窘迫,可惜的是,连单单划下几个阿拉伯数字,都歪歪扭扭的不成体统。
  乔奉天想让他把活交给别人来做,男青年就说,你来就行,字都是越写越好的。不徐不疾带笑地调子,令乔奉天心悸,而无法推拒。
  男青年的办公间是秋实楼的独出一间。秋深露重天渐寒,老校长在每个支教老师的办公室里,都支了一方行军弹簧床,一顶烧煤球的炉。
  男青年偶尔会在上摆几颗剪开了口的板栗,一寸大的红薯,都烘的甜糯润口,暖心暖肺。多了的吃不掉的,就一股脑掖进乔奉天的口袋,不容乔奉天推拒,还开玩笑似地笑说,不能让系主任看见我好吃。你自己吃,别给班上其他人看见,说我厚此薄彼。
  往后过了很久,想起这些鸡零狗碎,乔奉天依旧觉得懊恼,懊恼他当时,为什么要喜欢吃甜。
  家访,去丛春家,男青年硬说不认识你们郎溪鸡肠似的蜿蜒田埂,拽上乔奉天引路。
  “章老师……”
  “恩?”男青年回头,鹿耳下的田野山风吹得他衣领翻飞。
  “想问你个问题。”
  兴许是岁数差的不大,出了课堂,脱除了师生这样一层传统的关系,有些东西其实也能共通而怀有共鸣,聊得来。
  “说。”越过一道沟壑,男青年转身要去扶乔奉天冰凉的手。
  乔奉天比他要灵巧,摆了摆手,轻盈跳过,“想问您……为什么总不和其他支教的老师一起?”
  乔奉天的印象里,他于旁人,是沉稳的,也是有距离的。郎溪十一月,秋寒过境,男青年突然立住,不再往前走了。乔奉天也隔天半米,顿下脚步。
  “章、章老师,怎么了?”
  是不是说错话了。
  管的太宽,问得多了么。
  没等乔奉天出声致歉,男青年就回头了。镜片下的眼底陡然发亮,嘴角噙笑,近乎隐现着一闪而过的慧黠与狂热之光。
  “因为我和你一样啊。”
  “……”乔奉天没见过他这样仓促的神色。
  “我和你一样,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想亲你想抱你的那种喜欢。你知道这叫什么么?这叫同性恋,被人说成是有病的,不正常的,脑子有问题的,心理变态的,见不得光的。”
  乔奉天不安地后退一步,男青年就向前逼近一步。
  “你躲什么,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接吻的,也可以拥抱的,也可以做。爱的。你和我一样对不对?你也想这样的吧?”
  “你喜欢我我知道的,我看的出来的,真的。”
  “我也喜欢你,你很漂亮”
  “我想亲你。”
  “想亲你的嘴巴。”
  乔奉天十六岁,第一次被男人拥进火热的胸膛。
  是这样么?是同性恋。
  原来自己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那是乔奉天与青春接壤的时光里,最悲喜不明的一刻了然通畅。就像尽力拨开周身云翳,却发现天未破晓。
  发育期每晚关节生长的痛痒钻的他睡不着觉,脑子里总混沌闪过男青年的手掌,闪过他平缓的语调,闪过模糊不清的,也不可抑制地臆想出来的,翻云覆雨的交缠。
  课毕的办公间,乔奉天勃发的欲望像团炙热的小火球,从头至脚的燎灼着他。男青年汗津津的双手,总在唇齿辗转相贴的间隙,不受控地游走摸索,反复抚慰上去。等到积累之后达到顶点的刹那,像在脑子里慌忙疾走,踩碎一亩葱郁新鲜草莓田,目眩神迷,光泽流烁,一片无言的凌乱又尤其芬香酸甜。
  一旦变质的关系,发酵起来的速度是惊人的。这么个秘而不宣的腌臜事情,既让乔奉天深感罪恶,又深让他沉迷其中。太舒服了,太满足了,太让他无法抽身了。
  但人在做梦的时候,是不会考虑天亮后的境况的。
  郑斯琦皱起了眉,却不置一词。“兔爷”说的谁,指的是什么,他当然很清楚,很明白。
  乔奉天并不强装直男,也并不惧惮把自己的性向暴露于人前。无关闲人越是尖刻难听的话,越能让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不愿和她们过多纠结,掰扯一些说不清楚的事儿。
  “可以走了么?”
  乔奉天转头去看郑斯琦。
  说实话,说他一点不心虚是假的。所有的硬气都是自保的伪装而已,唾视鄙夷收的多了,是可以一笑而过,但不代表不会疼——乔奉天有点害怕迎上郑斯琦的嫌恶。
  很可惜。郑斯琦笑起来一如往常的温和,不闪避不退缩,目光澄净,与乔奉天直直对视,“想走就走吧。”
  “……”淡定到乔奉天怀疑他刚才究竟听没听到那句话。
  “那个小僧人说,寺边有手工的柿饼卖,说是山里的野柿子。”一边絮絮说着,一边牵着郑彧往寺门走,“听说味道不错,没市面上的那么甜,去买点吧?”
  乔奉天立在原地。
  “傻站着干嘛?”郑斯琦推推眼镜,停下来回头冲他笑,“走啊,奉天。”
  此时,庙宇宝殿的内阁上,小和尚推着钟杵,将其撞击在巨大的梵钟上。钟声如同郑斯琦的嗓音,深沉清远,不因世故而有所偏颇。
  惊醒世间名利客,唤回苦海梦迷人。
  陡然响起的钟声让他心里一突,随后点头,快步走过得逞了似的笑着的姑娘们。
  “恩,来、来了。”


第12章 
  郑斯琦在庙宇旁边,买了两盒一斤装的柿饼,乔奉天不由分说地掏钱抢着付了。看有新鲜的无花果卖,郑彧也想吃,就又称了饱熟的十个。问乔奉天要不要,乔奉天连忙摆手:不了谢谢。
  下山时起了风,枝藤摇曳,林里回荡着窸窸窣窣的动响。
  乔奉天把头靠在椅背上,“我……”
  “恩?”郑斯琦微偏过点头。
  “算了,没什么。”
  听他欲言又止,郑斯琦就透过后视镜瞧了他一眼,随后笑了笑,向右打了两圈方向盘。
  “叔叔,吃糖嘛?”
  郑彧在安全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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