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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茉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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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南入夜,黛蓝天幕,城北小吃街绵延五百米开外一水儿简搭的红布帐篷,市声嘈杂。挨家挂了盏够亮的挂扣灯,里头密匝摆着几张矮平的餐桌,围了一圈儿缺胳膊断腿儿的水红塑料凳。烧烤架隔得远,夹在路牙子边儿,烟熏火燎。老板一把蒲扇扇过去,燎地路上的电驴捂着鼻子拐大弯儿骑走。
“吃烧烤打扮那么正经儿,这年头衬衫领带不离身的也就房地产中介了。”闻李嘉干脆就踢踏了两只酒店里的拖鞋板儿来,选了个胳膊腿儿稍齐全些的塑料凳一屁股坐下,翻动着一沓腻手的点菜谱。
“我刚下班儿,上哪儿给你换一套T恤大裤衩去?”郑斯琦脱了外头的薄外套,想往哪儿搭都嫌油垢子厚。四下一圈看下来没干净地儿,得,拿手上吧。
“枣儿一个人搁家里?”闻李嘉抬头问。
“哪儿能啊。”郑斯琦喝了口纸杯里的茶,咽进去一嘴烂茶梗子,“我姐接家里了。”
郑斯琦臭毛病多,唯独吃方面不怎么挑。一顿千八百的能吃,路牙子边上,鸡零狗碎干净不干净的小摊儿小灶儿,他也行。没上大学之前,郑斯意生活费管的紧,从来不让郑斯琦外头瞎吃。
记事儿起到二十岁,郑斯琦惯吃家常菜,只是郑斯仪调味女性,大体偏甜,郑斯琦逐年提了几次也没见改。上了大学上了研究生是食堂,毕业直接进了利大当助教还是食堂。索性关于饱腹这方面,他诉求没那么强烈。可真切让他体味到好吃,温存,有心意,除却郑斯仪在他高四每晚给他煮过的宵夜,无外乎就是乔奉天了。
那人的盘里锅里,单他尝过的每一样儿,都不刻板,都好像煮进了具象化的意绪。
郑斯琦拨了一下削薄绞短的鬓角,闻李嘉从菜单里抽出视线看他一眼,“哪儿剪的头发可以啊,刚一路我还没瞧见呢。”
“还行?”郑斯琦问他。
“这么说吧,原前八分男,剪完了九。”
郑斯琦继续吹茶梗子喝水,“不准啊你,没上十都。”
闻李嘉盯着菜单直笑,“您那脸啊,比洗脚盆儿都大。”
闻李嘉大刀阔斧要了一桌,不算茄子鲫鱼单独盛的几样,光带签儿的物什就烤出去三四百串儿,外带上十罐儿五百升的百威啤,堆得矮桌上满满当当没处下手。
闻李嘉“呲”一声抠开了啤酒拉环,递给郑斯琦,“你姐这几年还行吧?”
“能看开的早看开了,看不开的还没开,就这样儿吧,已经不错了。”郑斯琦接过了易拉罐,捏了捏铝批的瓶身。
“也不再找?”闻李嘉笑了笑,“条件那么好。”
“满工作忙儿子上学呗,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事儿都能去掺一嘴就老不往自己这事儿上想。”捏了只卤水毛豆,剥出了里头的豆米递进嘴里,“就成天儿净老想着给我找对象。”
闻李嘉一口啤酒喷出去老远,“哎都谁啊?”
“但凡她打听的到的,联系的上的。”
除了陆揖铭之外,郑斯仪三三两两又给郑斯琦塞了不少小姑娘的手机号。这家外甥女儿,那家小学妹,入得来了她老人家法眼的全是单身待嫁且未及大龄。郑斯琦一听就脑仁疼,假意推脱说人都是婚都没结过的小年轻,谁那么想不开非死乞白赖跟他一个中年丧妻的好啊。关键大学老师赚的也少啊,就那么点儿死工资。
郑斯琦张嘴捧,把亲弟弟生夸成个钻石王老五——那现在姑娘不都喜欢个高儿好看的么!结不结婚有没有小孩儿那么不其次么?大学老师怎么了,多少人想进去教书还挤破头进不去呢,我们家书香门第!你少这一天到晚看不上自己这看不上自家那儿的,你好得很,且有你挑呢。
“那你就挑一个呗。”烤茄子上了桌,喷香一帐篷,闻李嘉忙不迭去接老板娘递上来的铁盘,“年底三十六吧你,你这样儿这年头正吃香,我们事务所也好些不错的给你介绍介绍?”
“得了吧,四十六我也不挑。”郑斯琦继续低头剥毛豆。
“不行啦?”
郑斯琦丢了个壳子在他头上笑,“不行你二大爷,我茁壮的很。”
“那你不抓紧找。”闻李嘉夹着口茄子偏头躲,“男人三十大几正狼虎,总这么憋着也不是事儿啊。”
“我是因为。”郑斯琦推了下眼镜。
“少跟我说因为枣儿,你不是那种人,我清楚。”
郑斯琦笑着看着他,“你倒比我还门清儿我自己个儿,那你继续猜,你猜我为什么。”
闻李嘉凑得近些,挑眉道,“碰上个有感觉的了?上次车库给你打电话那个吧?”闻李嘉抬了抬下巴,顿了两秒,“哎是不是你前几个月打电话让我帮他留意下起交通事故案发热那个啊。”
“谁啊就。”郑斯琦抿了口啤酒。
“什么什么就谁,我哪儿知道谁啊,不你让我猜着玩儿么我就这么顺嘴一提,哎是不是?”
郑斯琦似笑非笑不言语,拿指头拂去嘴边的一串啤酒清沫子。亮晶晶地缀在指尖,一碾就融成了麦芽味儿的水。
“哎哟喂急死人,给个谜面儿也不给个谜底。”闻李嘉瞅他半天言语不出个子丑寅卯,侧头抛白眼。
吹来阵儿潮湿的晚风,郑斯琦是被他说乱了。
隔天天阴,乔奉天陪何前去了邻市青弋的市立疾控防疫站。何前心虚的一戳就破,他不敢,他只能求助乔奉天,拽他过来做一根支柱。
高速上驱车一路,天晦涩溟濛,像叠了一层复一层的淡色水墨,以致晕染不开,聚集成浓重带毛边儿的,蟹壳青似的倒扣一团。
乔奉天生气,几近怒不可遏——“早怎么不说?我那时候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乔奉天替何前开车,看他仰面,依旧闲散,半卧在副驾驶上合着眼。肚子上双手交叠,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指头。
是一个月前觉出了不适,喉咙痛,扁桃体便随着红肿。起初是当小打小闹的受了寒,上了火,囫囵吞了一周的阿司匹林和999;。只是觉不出日渐好转,倒像是日渐愈重。一时在意起来,才发觉不单是喉咙扁桃体,腹股沟上的淋巴结隐隐肿胀作痛,口内溃疡多了三四处,腋下也生了一小片密集的红疹。
何前乔奉天这样的人,心里年年日日埋颗不定时的雷,顶把高悬的剑。有人小心谨慎瞻前顾后,就有人比谁率真地去不信自己就倒霉催的真中了弹,以致时常记不得,总有人得是那概率里的一位小数点。
说不怕是假的,强装镇定地继续维持着生计,正常上班打开,从有意识到几乎确定百分之六十,他辗转难寐,好的坏的最坏的,心理建设他实做足了整月。
临门一脚,差口气儿,还是告诉了乔奉天。
“真要中了,早查晚查没区别。”
“放你娘的屁。”开车不宜动怒,乔奉天压抑着情绪,只骂了一句就收口。
何前给他说乐了,“就爱听你骂人,你一骂脏我安心多了。”他侧头去看车窗外,斑驳的绿色高速护栏正急速地向后倒退。
“你女朋友,最近做过么?”乔奉天扶着方向盘,沉声问了一句。
何前转回头漫不经心地瞧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我问你和你女朋友最近做了没有,有还是没有。”乔奉天目视前方,多了些强硬地语气重复问。
“……没有,硬不了,我没碰过她。”
乔奉天下一刻,近乎释然的情绪暴露在他肩线缓缓下沉的动作里。何前倚在靠背上盯着他看,觉得好笑,“有时候真觉得你跟我不是一块生的同乡……我找女朋友,你骂我骗婚,我那啥,你问我和她做没做……你怎么就老替别人想。”何前顶了下鼻尖,又合上了下垂眼。
“别不是好歹,我是替你。”
乔奉天微调方向,“一个人苟延残喘也比捆上另一个人自在。你死都至少是因为你自己想死,不至于别人推你去死。”
两人在车里沉默了半天。似是而非的雨珠在挡风玻璃上迎面落了两滴,溅出微不可查地“啪嗒”声。乔奉天预备着去开雨刷,可也就三两滴,落了就歇了。
“呸。”何前侧头笑着啐,“我真要染了HIV,就他妈给你小子一口一个死字儿给咒的。”
第73章
青弋是故城,离得近近,也不大。青弋的疾控防疫站在青弋市郊,小且破旧,灰扑扑一栋三层小楼,像间名不见经传的乡镇卫生所。门牌掉漆脱了色,“防”字儿丢了半拉耳朵旁。
查HIV,必然是市里三甲好,检查周期短,误诊概率小。只是何前不敢,工作,交际,他有太多的人脉在利南,稍有信息遗留,就得牵绊起周遭一片。比起真得病,他更怕别人以为他得。
进了大厅再看,人居然不少,挂号窗口正排着两列十多人的队伍。乔奉天让何前坐在塑料椅子上等,要了他的身份证。何前给的犹豫,在口袋里再三摸索了半天,才递了上去。“稍微等一下,没事儿的。”乔奉天走前嘱咐了这么一句,何前只笑着摆了摆手,“我不跑。”
防疫站连墙都是旧的,结着层黄褐色的,水泡似的印渍。何前托着下巴,看乔奉天矮巴巴的个头儿,挤在群灰头土脸的乡下汉里,平均比他要高出去半个头。他拨动帽子下压着那层微褪色的头发,站的直直,又要踮脚向前倾身,一只手埋进过长的卫衣袖口里,预备着要听清窗口里护士正快速说着的什么话。
何前记得打小,郎溪的那些人就说他不像乡下的野孩子。雪白的小小一只,麦田里撒丫子疯跑,跟在乔梁屁股后头,田埂子边上蹿下跳一整春夏,也不见黑那么一丁点儿——跟仙儿似的。可一旦把凡的人跟不凡的事物做了逻辑不能自洽的联系,就难免有敬而远之的意思。何前犹还记得他阿妈常坐在马扎上揪着一杆水灵的空心菜,戏谑又故作不经意地说老乔家丧,丧事儿一件件,哪知道是不是养了个丧门星。
就像理都在她嘴里似的。
何前少年时期,其实和乔奉天往来不多。不一校是一说,那人藏着掖着,退着躲着,层层叠叠把自己包的秘密不透风,又是一说。这个人,彼时是他少年记忆里的一个剔透的概念,因为他与人不同。他轮廓乃至五官其实都是模糊的,唯独内核是澄明的。一如他那时候的整个人,遮前不顾后,个性上的东西很多其实是一览无余而不自知,从头至尾都像是慌张无措的,又戒备警惕的。他沉默着不语的那部分,却时刻有别离的隐约预兆。
以致那事儿弄得满城风雨无人不听说,再到他被人谣传说不堪耻辱,跳清池自杀,所有人在回神且把这么个观念之外的,天大稀奇的事儿消化成谈资之前,都不敢立刻点头相信;唯独何前一个人在心里笃定,乔奉天他是能干出这样事儿的一个人。
到现在何前都觉得他没变——他最最幽深的内里,无比纯粹,坚硬明净;他不逢人就展示的地方,始终天真的非黑即白,与他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有关。可也正因为如此,那部分才易碎易折,才动辄得咎。何前以他为例,走他走过的反路,活的想块儿橡皮。只是那人眼看着还在荆棘丛里磕磕绊绊地摸索着向前,他这条路倒像是得提前走到头了。
“走吧,上二楼。”
乔奉天拿着两张收据走回来轻声说,以为何前在慌,便弓腰在他肩上温柔似的拍了拍,何前抬头看他,他接着安抚似的笑了笑。
二楼冷清尤其,走廊也是黑黢黢的,昏暗也就罢了,触手的木栏杆也是凉的湿的。检查HIV的抽血化验室在最里处的拐角房间,叩门示意再进去,里头只有一个值班的护士。
“两个都查?”护士上下瞄了两人一眼。
乔奉天把收据搁在桌上推上前,“一个人。”
护士转身从脚柜里端出了一盏雪白的搪瓷盘,盘里放着簇新的医用橡胶手套,一次性注射器,和两枚红盖真空管。护士拆了手套的塑封,指了指眼跟前的一只四方凳,“谁查谁过来坐,袖子撸高,早上吃饭了没有?”
乔奉天转头看何前,何前摇头,接着犹豫了一刻,拉开外套拉链上前。
乔奉天从天花板再看到房间里的四个落灰的四个深色的角落,在到枕在何前肘下的,那个露出了海绵内里的陈旧的垫子,铺天盖地地压抑像积聚之后涌来的潮水,一波就没住了口鼻。
在挂号处收费的时候,他小声说查HIV,用了只让医生一人听见的气声。本都做好了被激烈或是谴责的视线审视的预备,却发觉医生连眼皮都没抬,沉默地扯票盖章,十秒都不要的功夫。乔奉天几乎以为那是尊重,结果对方一把零钱伸到面前哗啦一撒,还是轻视。
就像吕知春那次在医院一样。或许只是一个再无心不过的小小举动,只是敏感的人去看,总要加戏似的在上面付诸多附加,甚至是没有因果的情绪。乔奉天替何前受了,作为个人他觉得并无所谓,只是放到混杂的整体里去看,他依然觉出了强烈的边缘感,难以言喻。
又或者他们这样的群体,排斥轻蔑从没有弱化,只是日积月累,积聚成了不需要透过言语和肢体去表达的,更高级的程度而已。
乔奉天在椅子上等。他意识到不是每个人都像郑斯琦,不是和谁说话都像和他一样,从来体味不到包袱,隔阂,差异。
“你抖什么?”乔奉天听护士冷不丁扯了扯口罩,冷声对何前。
护士抬头指着乔奉天,“你过来,抓着他的手,一动一动的我怎么推针!”
乔奉天两步上前按住何前的脊背,才发现他整个身子都在不住地打颤。
“怎么了?”乔奉天皱眉,弓下腰去看对方的脸,温和安抚道,“坚持一下,马上就能抽好,好不好?”
何前没说话,低了低头,喉头正明显地上下升降了一记,艰涩地咽了一口。
乔奉天抿了抿嘴,抬头向护士,“麻烦,麻烦让他休息一下吧。”
“注射器我都拆了,拆了就得扔!”护士歪头凛眉,不怎么高兴。
“那我再去交一次费行不行,麻烦你了。”
“啧。”
护士用力扯了手上的塑胶手套丢进垃圾桶,拿了手机转身坐回椅子里,冲两人快速摆了摆手。
防疫站后是一片繁茂的水杉,在二楼的走廊上看,能越过树梢的顶端,目及烟灰色天际。雨还是没下下来,兜在浓厚的雨云里,有个随时有瓢泼倾泻的动作预兆。
何前双手撑墙,头深深弓向手肘以下。这么阻碍吐纳顺畅的姿势,致使他他说话的声音,听着都像是饮了大口雾霭似的含混闷沉。
“对不起啊。”
乔奉天不言语,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他肩上拍。
“你怎么不骂我啊,我特想听,你骂了我就不紧张了。”何前侧头,从手肘之下,看乔奉天细窄的小腿,“你接着骂,骂什么都行。”
乔奉天继续皱眉啧嘴,“你少来——”
“我说真的。”
“……”
乔奉天吸了口气再吐出,盯着何前还在一抽一抽,跳动着的拇指,“何前你丫就是个大傻。逼,活傻。逼。”
“恩。”
“你少把你的放浪当洒脱。”
“恩。”
“你少他妈装着一副众人皆醉你独醒的清高样儿,少把你那套不成体统的世论说给我听。”
“恩。”
“你烂泥坑里活你就烂泥坑里死,别还想着去祸祸别人,别人跟你不一样。”
“恩”
“我也跟你不一样,我会过的比你好。”
“恩。”
“你活该。”
何前听得神色如常,甚至脸上有笑,反而是乔奉天说的自己鼻酸,说的自己喉咙一紧。
利南市里的雨,倒是洋洋洒洒下了一路,郑斯琦送闻李嘉去了机场转机去里上一趟,回来的路上,雨刷不能停地左右划拉,像昭示时间分秒流逝的巨大钟摆。
郑斯琦趁等十字路口等待漫长红灯的功夫,点了根烟叼上。闻李嘉那个人,表里不一。他嘻哈处事的皮表之下,有机敏的大脑,和洞贯很多事情的一双眼。
他记得那次辩论赛后的饭局和K歌,心里存着芥蒂和不悦,极其幼稚地三番几次拒绝的闻李嘉地频频敬酒与示好。众人都尽兴,都觉得那人可交,唯独他一个人始终绷着不咸不淡的态度漫不经心地应付。那人明显太和规矩,枝丫都被剃得干干净净,一根被五讲四美三热爱程序化了的升旗杆,究竟有什么继续交际的必要。兴致缺缺,直到众人回寝的路上,闻李嘉单独扯住他一人说的那些话。
幸与不幸其实是没法选儿的,真的,既定的安排里,我们只能在幸里时刻提醒自己有时刻重返不幸的可能才能安分知足,在不幸里看比自己更不幸的人,才能谋得异化了的幸。这是我场面话之外的真心话,我说给你听。
正因为郑斯琦知道他有这样的判断力,他才觉得他的每一句陈述都真实可信。
包括他说他多年没见变了不少,看着年轻了;
包括他说他和乔奉天打电话的时候,温柔到不像他原来认识的自己;包括他说自己看着像是有了中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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