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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茉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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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的郑斯琦,可看不上那样八面玲珑的人。
  对方一路唇枪不歇,以点切面,由小及大,以王小波本人的人生与情感经历为引线贯穿,人万物到人伦,从民生新闻到实时政治,从王阳明的心本体论到上善若水道法自然,句句扣核心,条条戳题眼,极有说服力。同时语言与肢体配合合宜,兼之情感丰沛,则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闻李嘉坐下后的掌声经久不息,由主持人引导将灯光与话语权转交给了郑斯琦。他老人家被对方一通纵贯古今的说教说的头晕脑胀,心里莫名其妙拱着无名火,就光想着怎么能给他一老拳,再拔根烟去。于是绷脸歪头站起来,盯着对面四个西装革履人摸狗样的小子一脸志在必得的微笑。
  幸和不幸你们知道个屁。
  “傻。逼。”
  大礼堂的扩音极适宜地泛泛传开一阵尴尬的啸音,郑斯琦单说的两个字,短小精悍,顿时语惊四座。队友沉默,观众沉默,主持人沉默,评委老师沉默;闻李嘉则推了眼镜在对面瞪了郑斯琦半天,张了张嘴,第一次接不住对手如此剑走偏锋,不按剧本儿来的套路。
  为这事儿,闻李嘉笑了郑斯琦十多年,回回提,回回抱着肚子咯咯出声停不下来。
  “真服了。”路过金鸡湖,闻李嘉按开了车窗,倚在靠背上,笑得肩膀一抽一颤,“说不过就骂人,没见过你那么牛。逼的。”
  “我那是一时兴起了。”
  “得了吧你兴起,你当那模样儿,我要坐你跟前儿我看你撸袖子就得过来给我一老拳不可。”
  “说到点上了。”郑斯琦跟着他一块儿笑。
  事毕,以郑斯琦为首的“黑面阎王”被校领导勒令原地解散,先头的比赛成绩全部清零,取消人文学院的比赛资格。郑斯琦也一战成名,一炮而红,里上师大私人论坛榜首话题,他老人家占了三周没下来。好容易冷却下事态,本人蓦然又涨了一干女粉,都说就喜欢会骂人的眼镜男,多带感,多酷炫,多反差萌!就特想看他穿白衬衫,推着眼镜把自己抵在墙上说脏话!
  那时候还没抖M这么个词儿。
  车子打了个方向盘右转,驶离了金鸡湖。
  这么些年,除去皮囊外表,郑斯琦的心性变化大到旁人不敢认。唯独闻李嘉还和他时常联系,因为都忙,因为隔得远,至多是一通电话一次视频而已,但是多年不间断,也算难得了。经年累月,闻李嘉寻的到郑斯琦行走变迁的足迹。
  那次辩论赛之后,他自己也是心里好奇,便透过朋友联系了人文的那几位辩友出来吃饭K歌,算一笑泯恩仇。另三个是防着郑斯琦推脱不来的幌子,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郑斯琦。
  他第一次见人身上,能把收敛的书卷味儿和喧嚣的痞气,融的那么浑然一体。
  可不知不觉郑斯琦身上的这些锋芒就打磨的不见了。像水滴样的玉璧,好似能透光,内里又有混沌纹路,好似线条圆融,触手又是坚硬冰凉。是非常适合入世的一种个性;作为朋友,闻李嘉替郑斯琦欣慰,作为自己本身,闻李嘉觉得可惜——他好像就是少了可以专注的一个点。
  郑斯琦赶着回校,暂时没法儿陪闻李嘉吃上顿饭。酒店的门童在门口引路,将郑斯琦指向了假日酒店的地下停车库。
  “明晚应该有时间,到时候我定位子给你约地方就行。”郑斯琦取了卡,按开了车前灯,“也陪不了你多久,眼看就学期末了。”
  闻李嘉低头按手机笑说,“我是来找客户也不是真来利南玩儿的,你忙你的,有空再说。”
  郑斯琦没来及的接话,手机就响了,没去看来电人,直接按开了耳朵上的蓝牙。闻李嘉听他先是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等对方说了句短短的什么话,他才眉目舒展笑了一下,接了一句“怎么了?”
  乔梁是在上午说了第一句话。他在上个月就被送进了普通病房,干干净净的一只单人间,独立厕所,朝南面阳。很好的一间位置,按理说不开后门不走捷径是分不到的,乔奉天觉得惊奇。于是去问主治医生,也只含糊说是有个护士长给卖了个小人情,小事儿,且安心住着。
  林双玉正在边儿上帮着削一个脸大的苹果,一手托住,一手用刀一圈圈绕。那时候的人迷信,单削个苹果都讲究门道,说是最好一气儿不断,生活,寿数,情感,才能顺遂不断。
  小五子在一边专注的盯着,林双玉皱着眉紧张地削着。淡黄的果肉一圈圈裸露在空气里弥散出果香,长长细细的果皮也顺势堆叠在林双玉黑漆漆的呢子裤上。削到根蒂处,林双玉顿了一下手,小五子也连忙站远。
  他知道要是皮断了,奶奶肯定得骂自己,怪自己站的近了,碍着他的光了。他是小,可大人甩锅的本事他可太清楚了。
  就一点儿窗外的阳光,食指最后勾着刀柄,抵着拇指腹一用力,成了。
  “妈……”
  林双玉心里高兴,捧着果皮洋洋自得似的给孙子看,于是也没听到这么微弱含混的第一声。还是小五子侧头,突然惊异地指着林双玉背后的病床。乔梁像经历了漫长的水下游行,行将上岸,対外界的动响既陌生又敏感。喉结在削瘦下去的颈子间上下滚动,语调低平像没想好合适的发声角度。林双玉心急地猛按床边的护士铃,小五子则率先跑去了护士站。
  乔梁艰涩缓慢地猛吸了一口气,才拧着眉头说了一句“阿妈”。
  乔奉天在住院部的回廊里来回徘徊,不住地咬着大拇指上的指甲。他托着手机静静听着等候音,心绪不能平静,既欣悦又慌张,想收敛下来又苦于按捺不住。他知道,他应该先去感谢主治医生,再去问清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然后再去安慰林双玉和小五子,再打电话给杜冬和李荔。
  但是不行。他就是想先打电话给郑斯琦,就是想听他的声音,想让他用那个调调对自己说两句话。
  是他自己说,“你做的好的,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告诉我,那样我就可以好好地夸夸你。”
  闻李嘉说不诧异是假的。上一次来利南是三年前,那时的郑斯琦,除却郑彧与个别好友之外,还做不到对别人,也那么和煦温柔。
  乔奉天在电话里,把事情说的断断续续,中途像是怕对方听不懂似的,又调过话头重新解释了细枝末节。他耐心地听着,偶尔在关键位置“恩”一声回馈对方,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到了对方也停顿不说的时候,他才笑着回他,说“你慢慢讲,我在听。”
  郑斯琦迎着太阳,一迳端着电话往前走,把闻李嘉甩在身后一大截。


第69章 
  上一次切实地进利大的门,还是因为吕知春和詹正星,当时怒火烧中庭,只一味地追着嚷着地瞎跑;现在再看利大,绿株浅渠,人行甚缓,景致确实美。只是自己的个性里有自怯的底色,见到擦肩的大学生,蓬勃朝气,总还是觉得相形见绌。
  那通电话挂之前,郑斯琦说要晚上给他送洗好的照片,乔奉天想了想没同意,说不麻烦,自己来拿。他承认自己有私心,隐晦又细小,他想在郑斯琦不发觉的前提下,主动靠近;即算是他只能带着不能明说的不纯粹的心思,和他做个朋友,也可以。
  乔奉天依着翠湖走,顺着校里立的几块儿指示牌,找郑斯琦告诉他的人文办公大楼。房子不新,和利大附小一样的红砖老楼,春末临夏了,红丝草覆的也更茂密,更缛绿了,带着宁静幽深的古意。
  三楼的走廊很静,尽头一方窗,飘进一点儿淡黄的光。
  “汉语言组304。”
  乔奉天嘴里念叨,压了压帽檐,叩了叩门。他戴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暂时遮了苋红的头发,终归是郑斯琦工作的地方,他怕他招展惹眼,给他带麻烦。
  开门的不是郑斯琦,是个马尾辫的女老师,胸前也挂着名牌,写着人文毛婉菁。乔奉天往里侧身探了一眼,才瞧见办公室里的格局——原来不是单独间,里头摆了四张办公桌。
  “找谁?”毛婉菁看着乔奉天,眨了眨眼。
  “郑……郑老师。”郑斯琦不在,他那台Macbook正合着摆在左边临窗的桌上。一只保温的水杯,一筒单色的水性笔,两只硬壳教案本叠放,一捧长势可喜的绿萝,倒印在桌面上一块儿通透的浅绿的迹子。椅背上搭了件浅色的西装外套,依旧是能压出褶子的那种摆法儿。
  “老郑啊。”毛婉菁挽了把头发,笑着侧开身子让他进,“你姓乔?”
  乔奉天抬了下帽檐看她,“你认识我?”
  “那倒不认识。”毛婉菁低头给他在饮水机上接了杯凉白开,“老郑临走前跟我说了一句,说你要来了就领你去南区春华楼,他在哪儿给大二的上课。”
  “上课?周天也上课?”乔奉天接过水,“谢谢。”
  “那大学偶尔嘛。”
  乔奉天到了没忍住闲手,可不拿自己当外人地拿过了郑斯琦的西装,掸了掸衣摆,捋平硬。挺的衣领,衣衬在外地翻折进两条袖管,再搭回了椅背。毛婉菁看着他手下的动作不做声地笑,乔奉天才觉得尴尬,似是而非地咳了一嗓道“他上课我就不去了,我在外头等。”
  “哎别,课长着呢别给你等坏了。”毛婉菁摆摆手,“老郑这堂选修是大课,谁都不认得谁,没关系的,你就走后门进去就行,没人看得出来你放心。”
  乔奉天不置可否地捏了捏纸杯,笑着咽了一口水。
  毛婉菁极自来熟地侧头在乔奉天耳边低声,“跟你说,老郑上课有意思,你听一波不亏。”
  乔奉天说不兴奋是假,既因为他听的是利大的课,也因为讲课的人是郑斯琦。如愿得偿地见过他开车,见过他吃饭,见过他翻书。那么上课,该又是怎样的一种神色;肢体,仪态,话语,包括呼吸吐纳的节奏,乔奉天都好奇,都想亲身瞻观并在心里不动声色的复刻描摹。
  乔奉天顺着春华楼的扶梯上了二楼,手心都是湿热的。上了露天的一截连同的回廊,就能听清从各个正上课的教室里传过来的不同动响。毛婉菁告诉乔奉天郑斯琦上课的位置在A207,是个大教室,于是经过A201之后,每近一步,乔奉天就更紧张期待二者不明地局促一分。还时不时回头探看,像怕有谁经过,发现他不是利大人似的心虚。
  咫尺之遥,乔奉天在A207半开的后门处停了脚。
  利大教室的讲台自带扩音设备,从后门地缝隙处往里望。学生坐满了前五排,稀稀落落有三五个在后头。巨大投影前的郑斯琦,用嗓用的格外怡然轻松,和缓地声音依势扩向面前学生座席,不吝似的,也清明地灌进了门外的乔奉天的耳朵里。
  郑斯琦上课好像一向正装,最简洁的单色衬衣,暗纹领带,定要说做了什么小心思,大概就是挽高了衣袖,露出一截小臂和男士腕表;再或者天热,他特意把额发梳高了些,熨帖地捋在后头,露出了眉目与额头。面庞迎阳,浮光掠影,五官显得分外清晰明了。
  郑斯琦正调试设备,似乎是想连校园网。乔奉天把自己掩在门后,单露半张脸,看他弓腰低头,从讲台后头露出一截干净的皮鞋来。这个脊线的线条太流亮顺畅,太显郑斯琦的匀称颀长,扰乔奉天心思一动,便想蹑手蹑脚地凑近前门。
  如果开着门,那就能把他此刻的风致看的更清楚些。
  所幸是开的,只是偷窥的角度与时机非常讲究,伸头少一寸,看不着;多一寸,暴露了。乔奉天第一次如此专注僵持于一件理发之外的事儿,手扶着外开的门板,心里扑通扑通跳。
  可惜对方的身影刚印进眼里不到一秒,郑斯琦就像感知到了似的侧头看过来。乔奉天猝不及防,收势不及,和他来了个毫无阻隔的直直对视。乔奉天见郑斯琦一挑眉,当下压着帽檐儿便打算转身就溜。
  “我靠。”
  “哎。”
  没倒退着走开两步,就听郑斯琦喊他,用了扩音的缘故,这一声显得格外空阔施施然。
  郑斯琦顿了一下,推了下眼镜,话里一水儿明晰的笑意,“迟到的同学走后门进,溜了扣平时分儿啊。”
  话音刚落,班里就起了一阵善意的低低哄笑。
  郑斯琦上的是大二的选修,中国近现代小说作品选,看PPT 是一课时一部地讲说,今儿说的是《边城》,作家沈从文的代表作。乔奉天没辙可想,硬着头皮从后门进,在一干学生戏谑地回眸注视之下,闷头挑了个犄角旮旯拐的位置坐下,帽子也不敢摘。
  郑斯琦没多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记,如常地直起身敲了敲黑板,在上面写下了俊逸的“边城”二字。接着把粉笔搁进槽里,掸了掸手上的笔灰。
  “继续我们的课程。”
  很巧这本书乔奉天也读过。在郎溪念初一的时候,强被班主任要求完成阅读人物的经典国学篇目。经年累月,看过的内容忘了个大概,脑子里只能余下书里的那座湘西的凤凰水城,连女主是叫素素还是翠翠都记不住了。如今误打误撞经郑斯琦课上一提,竟有了追忆似的意味。
  彼时乔奉天正自顾自地犹疑自己对男性不同寻常的诉求与念头,与人疏离,藏着掖着,不交际,虽整日整日的不解迷茫,但终归都是蒙着的,万事都还在他掌控之内,都能暂时由得他自己做主。现在想想,倒真是难得的自在日子。
  侧窗没关,风涌进教室,合上的米色窗帘徐徐纷飞,光影也在郑斯琦的脸上闪烁不定。像他每说一个词,就随之波动一下,漾开水质般的缤纷痕迹。乔奉天支着下巴看他。
  郑斯琦的课件,简省明了,没有连篇累牍的套话废话,更多是关键性地高亮一点,由作者及作品,自然承接。他提到要义处,便敲了敲讲桌,示意学生抬头道,“沈从文在作品中需要表现的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健康优美而不悖人性’的形式。”郑斯琦顿了一下,“有谁读过这本书,谈谈看法?”
  但凡课上抛出话题,回应必是一片死寂。冒了一个不怕似的当出头鸟,问了一句“有什么好处”,四下哄笑,乔奉天也跟着一齐乐。
  郑斯琦看着他推了推眼镜,“说得好加分。”
  又一个女生问,“说得不好呢?”
  “也加,加的更多,以示安慰。”郑斯琦冲女生微笑,掸眼看见后排的一位男生举手,“你说。”
  “我觉得是乌托邦。”男生黑T长裤,额心冒着痘,站起来不大自信地佝着消瘦的脊背,话出口倒显得很笃定。
  郑斯琦略加思索地点了点头,抬了抬下巴,“怎么讲?”
  男生摸了摸后颈,眨了眨眼,“首先……首先是风景美,沈从文,呃,小说里的自然风景,有青山绿水,夕阳白塔等等,远离战火,就沈从文就像勾勒出了一个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
  郑斯琦下了讲台,一路顺着座椅间的过道向后走。乔奉天本以为他是要走近那个发言的后排男生,没想到对方却一迳冲着自己的位置越靠越近。郑斯琦低头看了乔奉天一眼,接着转身往他的课桌上闲散一靠,环臂对两组开外的男生道,“很好,你继续说。”
  乔奉天看他近在眼前的衬衫贴在背上,齐整地收束进西装裤的裤腰里,柔顺剂地浅淡味道在鼻尖若浮若无。
  “其次是,是人情美……对,人情美。然后,这些人情包括爷爷和翠翠指尖的亲情,傩送和天保之间的兄弟情,等等。他们都,呃,怎么说。”男生不由自主比划起胳膊,“都不计较得失,都不求回报,甘心付出,彼此真诚以待,我觉得这很美。”
  乔奉天抬高了帽檐,看郑斯琦的手,看他的右手中指第一个关节边的薄茧上,粘上的雪白笔灰。
  “很好,你坐,等下把学号报给我。”郑斯琦手撑上课桌,有个站直的趋势。乔奉天心以为他要走,便没料到他能回头。
  “你呢小同学,你听明白了没有?”尾音上扬,像刻意地刁难。
  乔奉天看着他转过来的脸眨巴眼,木讷似的地游移开视线两秒,才心虚地点了点头。
  郑斯琦弯起食指在他帽檐上轻轻敲了一下,支着胳膊凑近,用比刚才更小些地嗓音对他说话,像故意只让他一个人听见。
  “上我的课连纸笔都不带,简直不像话。”
  说完就笑了,自己也没憋住。
  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连唬自己来听课肯定也是他故意的。乔奉天笃定地在心里腹诽,一面顶了下鼻尖,一面按了按热起来的颧骨。


第70章 
  说郑斯琦故意,他承认。可目的单纯,无非灵光一闪,恶趣味想让对方来听自己的一堂课。非要追本溯源问兴起的原因,没有,是单摆搁浮着的念头,既无厘头也不成熟。
  他抬臂挽袖敲键盘,乔奉天的在下面注视他的视线,郑斯琦都感受的到,因为那和学生投过来的目光不一样。学生的目光单纯只是一个动作,他的不一样,他的复杂细微,柔韧到超过一寸之后又能徘徊地收回去两尺,既犹豫,也直捷热忱。
  文字里有人把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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