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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茉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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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梁的呼吸机还没撤,淡绿的透明时时刻刻罩子歪盖在脸上,五官这么眼瞅着就消减下去一大圈儿,眼窝深陷成了一洼枯潭,下巴上的胡渣自顾自冒出漫山漫野,像郎溪田地里来不及割掉的一茬新韭。
  乔奉天庆幸病房是不让进的,乔梁还是睡着的。这样的话,就不用让小五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爸爸连自己都认不出。那种残酷自己想想都觉得难以承受,遑论他还是个上一年级的小孩子。
  连妈妈也没有。
  乔奉天一开腔才发现嗓子是哑的,像在排风口张嘴坐了俩小时。他侧头用力咳了一下,咽了一口,动了动一直并着的腿。
  “走么?”
  小五子手扒在窗框上没说话,还一直安安静静看着,舍不得收视线。乔奉天也就再舍不得出声催促了,垂眼看着小五子鼓出的胸膛贴着门板微微起伏。
  “小叔,放我下来吧。”
  “没事儿,你想看就再看看,你一点儿也不重。”
  小五子紧接着沉默了很久,“我阿爸那段时间晚上老出去,我问他,他就让我不要多问,也让我一定不要跟你多说。”
  乔奉天一怔。
  “小叔我如果当时没听阿爸的跟你说了,阿爸是不是就没事了……”
  乔奉天看他一动也不动,依旧贴着窗。
  如果小五子真的跟他说了,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乔梁继续这么为了三俩个外快做这个累心累人也不合法的活计。自然也就不会发生这么不可预测的事儿。
  可这个又怎么能跟小五子承认呢,又怎们能他从这个年纪就要负担着一辈子的愧疚呢。
  但乔奉天又不知道怎么答为好。
  说是,小五子会伤心;说不是,那这件事情就变成了注定的了,不可逆的了,完全没有可以回望的余地的了。那样会不会就让小五子以为,生活真的就像林双玉说的那样,他该让你受苦的时候,一切就成了注定,怎么躲都躲不掉。
  他真佩服郑斯琦那样的人,对什么样的事儿,都有自己的逻辑,不因外界的变化而变化,无论换成了怎样包装后的命题,都能妥善合理的应答。对大人,对小孩子,你来我往,既不会言语无味,也永远都能那么从容通达。
  “怎么会,你不要这么想,这不是你的错,这事和你没关系,知道么?”
  乔奉天思索半天,只说了这么听起来尤其无力的一句。
  等他想再补充点什么的时候,乔奉天才感觉怀里的身子一抽一抽了起来。乔奉天伸手把小五子的脸扭过来一捧,看他的两道眼泪水亮晶晶缀在颊上。小五子哭起来毫无动静,只知道一味抬袖子低头去擦,越擦越多,擦的手背上都是水迹。
  “怎么了?怎么了?”乔奉天把他的头往肩上一按,转身往房门的反方向走,“别哭,恩?不哭好不好?”
  “从来不哭的怎么也哭了,恩?”
  “让你奶看见要心疼咯,快,忍忍。”
  “没事儿的,真的,你阿爸没事儿的。”
  “眼哭肿了枣儿明儿见了要笑话你的哦。”
  ……
  乔奉天往小五子背上轻轻地拍,像哄一个放赖不睡的小婴孩。动作疏涩也没节奏,倒像是自己也在慌乱中着似的。
  李荔身子突然不大舒服起来,杜冬只能先打车带她回了家。临上车前,冲着乔奉天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有什么事儿及时联系我。
  “恩,路上小心,真难受就去开点药。”
  “哎谁知道她怎么回事儿呢。”杜冬半身没进车里,手撑着门框,“我说的你记住没?有事儿想着我!别老自作主张藏心里谁都不告诉听见没?你这人就是——”
  “哎是是是,记着了,走吧你。”
  乔奉天打断他,冲他摆手笑了一下。
  他看出租亮了下通红的尾灯,驶向前,在拐弯处的一排行道树里隐匿了,才转头去看林双玉和小五子。
  两人手牵手立在医院门口,小五子在揉眼,林双玉在夜色晚风里漫无目的地挽着飘起来的散乱的碎头发。他们和自己连成了一个尖尖的不等边的锐角。
  医院边上的麦当劳灯火明亮,24小时不休。
  乔奉天差不多把价目牌上的小食挨个儿问了个遍,小五子都一迳摇头说不吃。扎马尾的收银等得指头在点餐仪上啪嗒啪嗒地敲,乔奉天听不得这拐着弯儿的催促,价目单一盖,顺手往上一指。
  “儿童套餐A,再加两杯咖啡。”
  乔奉天揭了咖啡盖子,把奶精球和面绵砂糖一一撕开丢进去,拿搅拌棒转了两圈,推到林双玉面前。
  林双玉只抿了一口就皱眉,乔奉天见了就把自己的拿包糖和奶精一并给添了进去。
  “还苦么?”
  林双玉把杯子搁远了,“药一样。”
  “换个果汁吧要不。”
  “不喝,十大几块的净会娘的想着法儿明抢。”
  “……”
  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乔奉天也借机能多看看她不怒时的模样。
  不怒皮肉便是松散的,便是看着一派老相的。美人在骨不在皮,林双玉显然是骨相不好,年轻则盛,一老便是一泄千里,松垮到握不紧,揪不住。
  店里的灯光自上下而打过来,脸上的沟谷就更像多勾了一层极故意的轮廓,加深了明暗与光影,直白地显在了脸上。乔奉天也不知道这褶子里,有几道是乔思山气的,有几道是李小镜气的。更多的其实还是自己气的。给他们乔家一水儿的瘦子,站出去就是五根棍儿。嶙嶙峋峋,看着一点儿都没福相,不阔气。林双玉索性打着骂着不让弓腰驼背,要不更是穷酸,更是棱峭。
  乔奉天把被子垫在下巴底下,一迳不说话。
  林双玉手交握在小腹间,“事儿没跟你阿爸说,他还不知道。”
  “恩,别跟他说。”
  “那你张叔要是不多一嘴告诉我,你还就不打算一直不告诉我了?”
  乔奉天侧过头,连冲着窗,“你现在问我这个没有意义。”
  “意义是个狗屁!”
  乔奉天兀自一笑,眯起眼睛,“对,什么您看不上的搁您那儿都是狗屁。”
  林双玉“啪”往桌上拍了克制的一掌。
  就是这样,不怒起来,不吵起来,话也来回说不过三句,沟通尤其艰难。乔奉天觉得林双玉是根本就在潜意识里排斥着自己,不认同自己,以致说什么做什么对她而言都是错的不规矩的。
  往往有的时候像她开了一道缝儿,自己满心怀疑地走近了,看清了,是真的有光。于是忙不迭地拾起零零碎碎企图能快步地挤进去,只是脚还没进,缝就合了,提前伸出的手指尖,也总被夹的比以往的每一次还痛。
  反反复复久了,乔奉天就视若无睹了。
  说不通?那干脆就别说。
  “咱家拢共就三万多我带来了,我看是付那瓶瓶罐罐的药片子都不够!”林双玉抿了抿嘴,“不行我找他们借点儿,凑凑,紧紧,实在不行,家里那套破房子看有没有人愿要……”
  “我不要,我——”
  “我他娘的是给你么?!那是给你哥看病!不要不要不要你一句话就完了?!医院要要钱你脸伸出去给人打是吧?”
  乔奉天皱眉握住咖啡杯,“您听我把话说完不行么?您什么时候能听进去我一句话?”
  林双玉看着他,暂时不言语了。
  “你们的钱你们留着养老,老家房子不能动,什么时候郎溪开发了拆迁了了什么时候那就是头金矿,那是您要留给您和我阿爸保本儿的您记着不能动。我哥这边我能应付,我把我这套房子卖了,够不够的再说,不够我会找你们要的。”
  乔奉天顿了顿,“您和我阿爸只要想着怎么好好活着就行,其他的有我,我无所谓,我压不垮,我三十岁您七十岁,我和您不一样。”
  “不一样”三个字像加了着重号,被念得抑扬顿挫,就如同乖谬生活里的起伏不定的波迭。


第58章 
  时值春分,万物疯长。冷遇热,缓慢移动,形成的准静止锋在利南里上一线踟蹰徘徊,则连绵数十日梅雨不歇,留存有微不可查的一些寒意摇曳的痕迹。
  利南满目的绿,青绿草绿苍绿,极富层次。细心的话总能找到浓淡适宜,自己中意的最那恰好的一种。乔奉天虽然讨厌地上回潮的大团水渍,也不至于和温煦的春光过意不去。
  因为这个季节是最特殊的,是有去旧拂尘的意味的。
  故而好消息是占多数的。
  像波波澜澜的水潦又堪堪恢复成了映日的一团光洁镜面。
  譬如小五子小测考了双百,学习的心思并不多受乔梁病体的影响;譬如乔梁身体有了起色,不至再陷入反反复复的昏迷,转眼就能送进普通病房。
  又譬如李荔遂愿,顺利怀孕两个月,杜冬和她猝不及防就要当爹妈了,乔奉天又得有个干儿子了;再譬如,何前投放去网上的急售消息有了回复,听说买家是对儿老年的夫妻,利南工大退休的老教师,替孙子看中了铁四局的学区。
  又再譬如,乔奉天惊奇发现零零落落的账上无故多了五千汇款,等不明所以地去银行寻问,柜员不耐且语焉不详着,查不到对方详明的信息。
  咋,哪个天使姐姐给千里送温暖?
  乔奉天一分不敢动,只默默把款子挪到了一张不大用的建行卡上。
  不好的消息也有。
  比如又被刘交警叫去了交警大队,说肇事的渣土车司机那边也是务农的家庭,境况不好,未必掏得出赔偿款,要有心理准备,女大学生那家,听说也有再找麻烦的意思,要注意着;又比如何前精神状态不大好,下垂眼垂得更低,看着已经不是温和而是丧气了,像恍惚迷惘着似的。
  林双玉且暂时在利南住下,稍稍顾着小五子的上下学与三餐;乔奉天也能抽身医院店里两头跑——杜冬要照顾着李荔,乔奉天实在不好意思把店里的生意一齐交付给他,哪怕是店头店尾溜达一圈儿,乔奉天每次也要捎带手去看一趟。
  老夫妻来看房的时候,乔奉天一眼就瞧见了何前扣错了领子上的一粒扣。
  乔奉天引着老夫妻进门,冲何前指了指前襟。
  何前只一迳散着焦盯着沙发檐,鞋不记得脱,公文包不记得放,乔奉天上前往他肩上按了一下,他才恍惚从思绪里抽身一般回了神。
  “怎么了?”
  “没。”他摆手,“没怎么,快,带人看看房间,一个是何叔叔,一个是顾阿姨。”
  俩老人听声点头冲乔奉天微笑,各架着一副雪亮的金边儿花镜,看着皆得体大方而极有修养。
  乔奉天朝老先生伸了手,“您好,我姓乔。”
  老先生手细白柔软,手心像敷着一层厚润的腻子,纹路细浅,老年斑都很少。只中指骨节突出,厚茧生在指节交接处,是最惯常被笔尖摩擦到的地方。
  好像郑斯琦的手……也是这样。思及到这儿,乔奉天就不由得多停留了一会儿,甚至尾指极轻微甚至无意地在老先生扣着机械表的清腕上勾擦了一下。
  “哟,小伙子,你这头发好看啊。”老先生侧头去看妻子,眼下笑出了一对儿深刻的痕迹,“特朝气,是吧?”
  他夫人一味盯着家里的天花,环视着房子粗略的布局架构,看到乔奉天的花架的时候,神色一亮。
  她一手提着钩针钩出的棉线小花手袋,一手伸出去在丈夫边上温柔地轻点,“你哟,为老不尊哟,就成天闲管人这事儿。”
  “那我看见着学生模样的小少年我这高兴嘛。”老先生转过头继续笑眯眯地说,“小少年,在上学吧?”
  乔奉天无奈,没来得及解释,何前就上前道,“何先生你可歇了吧,这小子可都三十岁了,要不一穷学生哪儿来的房子卖您啊!”
  “哦哟!”老先生笑得更开起来,上下来回看了乔奉天几眼。或许是因为架了眼镜,遮了一层,乔奉天只看出他眉目间的欣赏与泰和,连半点儿探寻的窥伺都没有,很含蓄,很舒服。
  老先生颔首,斯文地顶了顶镜框道。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好,好。”
  这句话乔奉天不太懂,但知道是夸奖,于是在心里记住了。
  乔奉天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房子是九几年建的老建筑了,根基稳固,楼层不高,只四层,算利南绝版。盖的时候还没有争抢地皮这么一说,所以房子建的从容疏落,空隙地段覆上了大片绿植。
  乔奉天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很喜欢铁四局附近茂密的树木,喜欢满壁油绿的爬墙虎,喜欢水阴天里浸进墙里的潮气,喜欢正对着他家阳台的那棵高大的香椿。
  一切都合自己的意。边边角角,修修补补的都是他的心血,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为数不多的一点点抚恤。
  乔奉天跟着夫妻俩看遍了房间厨卫,陪着踱步到阳台,越看越觉得舍不得,越看越觉得失落。水泥檐儿上的那个小小的蛀空的蚂蚁窟窿,都觉得好,都想带走,都尝出了温存。
  外头又下着点儿小雨,何老先生拿手摸了摸阳台上一盏蟹爪兰纷垂下两旁的厚叶,直起腰身赞许。
  “好,好地段,好房子,哪儿都干干净净的,看着舒坦。”
  何前听完给乔奉天使了个眼色,笑了一下。
  乔奉天低头没说话,也没看他。
  送俩夫妻下楼的时候,遇上了菜场提着点便宜菜回来的林双玉,一对莴笋从塑胶袋里探出了小截儿水灵碧绿的头,一尾小鲫鱼还在另一条袋里不住地抽搭。
  何前“哎哟”了一声,点头和林双玉打招呼,“乔婶儿。”
  林双玉挽了下头发抿了抿嘴,一时惊异,“哟……前子啊,你这是……”又抬头去看老夫妻俩,“这俩是?”
  乔奉天堪把鞋提上了脚跟,“来看房的,您先上去,我送送。”
  夫妻俩礼貌地错身下楼,给林双玉点头致意,何前左手掺着何老先生的胳膊,右手虚贴着顾阿姨的脊背,先头陪着下楼。
  和林双玉错身的时候,乔奉天听见她一声短促轻微的叹息,鲫鱼又猛地弹了下尾巴,发出“沙沙”的细响。
  “哎带伞。”林双玉回头,一绺濡湿的头发又从额上披下来,“外头下着呢。”
  乔奉天停了停脚步,在平台上抬头看她。
  “……哎。”
  林双玉其实是个不错的母亲,如果抛开很多东西去看。她知心换命地把能交付的东西都交付给了乔家,于是把生活变苟活,从盛放到凋零,从精明有趣走向了了无趣。
  可她总需要把自己的牢骚苦闷积攒起来,再硬去找一个人背负。她喋喋不休的抱怨和负能量在她自己看屁都不是,可落在乔奉天和乔梁身上的是一层又一层,一挂叠一挂。
  或者说她在给予的时候,独享着一份病态而不可名状的优越感。她依存这个而活,依存这个而精力充沛,依存这个而顽强不垮。
  所以当乔奉天选择去维护她,而自己去做最大的牺牲的时候,她这份优越没了,轻松了,宽慰了,但也不舒畅了。这是一种很隐秘而私人的情绪,细腻晦涩到无法形容。
  言而总之,乔奉天知道,自己的房子卖与不卖,她都未必高兴。
  只是眼下不是顾及情绪的时候,活下去,才是根本。
  乔奉天在黢黑的楼洞里支开一顶黑伞,隔着一层雨雾,他见顾先生已经半身探进了出租车,何前正替他扶着门。
  车开远了,何前才转身来到他伞下。
  “真行,也不过来给我打打。”晶亮亮的雨水缀在他的眉间,他伸手扶着伞骨,另一手比划了个四,“人老夫妻退休工资一个月拿这个数儿,现金付你就放心吧,看样子他俩是挺满意。”
  乔奉天指上他领口的扣子。
  “歪了一天了都没看见?”
  “诶?”
  “第三个。”
  何前“啧”了一声嘴,索性顺手把一排扣儿都松开了。颈上的几朵红印拇指的大小,红而中心发着淤紫,流连在锁骨肩梢,看上去还新鲜。
  乔奉天瞧着眼疼,眉跳,偏了头不看。
  “走,我送你到停车库。”
  何前往伞里多挤了挤,“就送我去车库?不请吃饭?”
  “下回,下回。”
  “你少来,但凡说了下回的就没数儿了,你别跟我这儿划大范围,具体,具体点儿。”
  乔奉天停了几秒,很像是故意地抬高了嗓子,淡淡笑起来说。
  “等你结婚以后。”
  他明显感觉何前的身子滞了,又连退了一步半,左肩几乎要退进一帘雨幕里。
  乔奉天扯着他往回拽,“对不起,我瞎说的。”
  何前似笑非笑,手慢吞吞探进衣领里摩挲,“好,就等我结婚以后。”
  何前的车子是辆福特,暴风银色,崭新干净;不过也是贷款,账还没算干净,暂不能算他私有。
  何前按开雨刷,坐在驾驶室里挂挡,档杆拨动了两次才推进了档位,松了离合便要抬速。乔奉天站在一边伸手去拦。
  “哎,安全带。”
  “哦!对……”
  何前这才恍然想起,低头笑笑去摸索安全带的锁头,猛扯了两把拦胸而过,咔哒咔哒瞎捅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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