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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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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泯接过粥,“还是嫂子体贴。”低头一尝,马屁是张嘴就来,“嗯,好吃,嫂子手艺好。”
“不是我夹回来的螃蟹新鲜海味浓,有那么好吃啊。”
此话一出,三人都笑,丫丫含着一口粥,也跟着笑,一大早的,屋里就热闹起来。吃完早餐,两公婆要给昨天下单的客户打包,顾泯要帮忙,被赶出来,说他难得来一趟,到处转转,嫌热不想出去,就在院里头带丫丫,摘点黄皮吃,可是丫丫都跟着他们在房间里玩,不会打包就玩玩具,盯着平板看她最喜欢的动画片。
上树摘了一篮黄皮下来吃,顾泯躺在摇篮,看格外澄蓝的天,想昨天梁安那个样子。家兴出来洗手,走过来拿走两串黄皮,顺便碰他,“想去就去呗,待在这里想什么。”他不清楚他俩具体有过什么事,只是看顾泯样子,忍不住开口。
“家兴。”他扭头,“说实话我有点怕。”一个人明晃晃喜欢你,不加掩饰,那么你自然能做他的“主”,可梁安昨天的样子,很明显,他再也做不得他的“主”,更何况,当初的情况,顾泯现在还可以说是懵的,他像从来没有了解过梁安,不敢相信他真会一声不响的离开自己,拨过去永远无人接听的电话号码,再没有人回的微信,他消失在顾泯生活,一声不响。
家兴被黄皮酸倒,嘴皮一掀,把黄皮籽吐到手上,“怕你就别去,反正不关我的事。”他激他,他们好的时候,好到要穿一条裤子,知道他不去要后悔。顾泯没说话,转过身看院门出神。
“黄皮还吃不吃了?不吃我拿去给我老婆。”
“不吃不吃了,拿走。”顾泯心烦没底,朝他摆手。
他最终还是去了,昨天天黑他没看清排挡名字,白天远远的,“海华排档”四个大字,清晰的立在沙上。固定的灯牌沾满油渍,像朵朵发黑的脏云,门锁了,外面的凳子摆得好好,顾泯坐上去,桌面还残留着昨夜炒菜的油渍,仔细闻,有啤酒挥发在空中的味道,逮住一个过路的陌生渔民大哥,他问:“这家排挡谁开的啊?”
“这家啊?村尾梁老二家的。”顾泯面露疑惑,眨了眨眼睛,大哥一看他打扮,笑起来,“外面来这里玩的吧,人家排挡傍晚才开,你想找人,就顺那条路一直走下去,走到那棵大水莲雾树,诶那家就是了。”
顾泯顺着他手指往远处看,忙道谢,又重复一遍确认,“谢谢大哥啊。”
“不谢不谢,你要找就去找吧。”大哥很是爽快,手一挥提着他的白色塑料桶,“嗒啦”着拖鞋去海边了。顾泯按着大哥给他指的那条小路往里走,村里人多养狗,偶尔出现几只在院子里朝他吠,龇牙咧嘴,心跳越来越快,他闻到莲雾极淡的清新味道,停下了脚步。满树成熟的淡粉水莲雾,把枝头都压弯,树下更是大片的落果,被鸡啄的乱七八糟,这个城市多雨,莲雾都不怎么甜,吃它就跟喝水一样。
是座贴粉白瓷砖的平房,两间房,顾泯有些趑趄,短短一段路,花了好几分钟。好几年了,他从省会回来,盘下火锅店四年,他都三十岁了,抬起的手停留在门前好几秒,落了下去。
梁安的声音很快传出来,他一边问:“谁啊?”一边打开了门。梦里年轻的脸和面前的梁安重合,一瞬间,顾泯的心里进了风,鼓胀的发热,他骗不过自己,他喜欢面前这个人嘛。梁安看他,嘴唇动动,什么也没说,开门让他进来。
顾泯环视,极简单的家具,收拾得很干净,他坐在沙发上,看梁安进厨房给他泡茶。像是招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客人,梁安笑着把茶壶放在茶几上,说:“等一会儿茶味出来,就可以喝了。”
“小……”顾泯下意识要叫出之前的称呼,咬牙止住。梁安坐下的身形一顿,慢慢坐下来,给他倒茶:“喝吧。”茶好烫,不停的冒出热气,顾泯在茶香里,嘴角慢慢牵出点笑意,喝了一口烫茶,涩涩的苦,“为什么?”
梁安低头喝茶,像是没听到他问,好一会儿才说话,语气淡淡的:“八年,喜欢也有尾啊。”他似乎不太愿意提以前,把茶喝完,抬起头,“你也来这里玩啊?这里除了海鲜还是海鲜,没什么好玩的。”顾泯盯着他的眼睛,还是那双亮眼睛,跟十六七岁时一样干净,“嗯,来玩。”顿顿,不知他想澄清什么,“家兴,他家是这里的。”
茶没喝完,顾泯站起来要走,两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盘下火锅店的头两年,顾泯经常想梁安,想他是不是忽然就喜欢上别人了,所以丢掉他,可是这个呈现在他面前的平房,明显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自己编出的侥幸不攻自破,更印证梁安说的,喜欢这种东西,它有尾的,到尾它就没啦。
顾泯有一个许久不登录的微信号,他掏出手机登录,好友列表里被删的只剩一个,他点开,六年前的发出消息还在,“煮了鸡蛋面,要吃不?不然不给你留了。”如蚕抽丝,密密麻麻的丝线裹住他心脏,嵌进肉里发疼,把屏幕摁灭,踩着脚底的水莲雾,他弯身从树下走了出去。
第4章
院子里,家兴老婆在杀鸡。自家散养近一年的本地土鸡,平日除了喂米饭和麸皮,不时还有点海边捡回的蛤仔,砸烂让它们啄来吃,养得只只鸡屁股一抔油,割颈放完血后热水褪毛,杀鸡不比杀鸭麻烦,很快的。顾泯进门时,丫丫看动画片困了睡觉,刚好醒,一醒就找妈妈抱,他正好接过手杀鸡,让嫂子去抱她。
家兴从菜地摘芥菜回来,到井边洗,看他埋头不讲话,“哈哈,人家不乐意跟你讲话是不?”深色围裙系身上,顾泯从鸡肚子里掏出一大团内脏,扔进净水盆子,“是啊,怎么样?”曹家兴笑得更厉害,芥菜头摘掉,擞干净水丢进菜篮,顾泯把鸡肺掏出来丢掉,“当然啦,也不是很差,他还请我喝了杯茶。”
“哦——还有茶喝哦。”
顾泯把鸡肠和鸡胃分开,丢到他前面,“你来挑鸡肠,我看你闲过头。”曹家兴不辩,他挑就他挑,挑完盐、醋、酒搓洗干净粘液,他扭头问躺到吊篮上的顾泯,“怎么吃?”
“芥菜都摘回来了,肉煮熟白斩吃,汤下点芥菜吸油。”顾泯应他,咸鸭蛋黄颜色太阳又挂在西边,融融的把那片天和海给烧了,不过走神一下,就没听见家兴问的什么,眯眼扭头,“你刚讲什么?”
家兴晃晃手上鸡肠,“鸡杂捏?”
“和芹菜炒了嘛。”他从吊篮下来,“我来煮吧,来一趟累嫂子煮菜。”
“不用不用,我来煮。”冲干净鸡肚子,一手提着鸡脖,一手抱篮芥菜,家兴朝他摇头,“你别讲,搞两个椰子来煲,也不错。”顾泯哼他,“那你去摘芥菜干嘛,明知道丫丫喜欢吃椰子鸡的。”
“明天再杀一条,摘两个椰子来煲!”家兴院子里养了二十来条鸡,根本不怕杀,顾泯想讲点什么,被他堵回去,“回去那么早干嘛。”见到老熟人,曹家兴猜他想回去了,又补两句:“难得来两天,帮我们多带两天小孩,都不懂我们多忙。”
顾泯憋不住笑出声,“诶我不忙啊?”曹家兴脱鞋嗒啦嗒啦,往厨房走,“好哦,讲定,再多待两天。”他们这么多年朋友了,有些话不用讲那么明白。顾泯重新躺回吊篮,没多久滥哭包丫丫被嫂子抱出来,手里头攥着串黄皮,“你带下她,我去厨房帮下阿兴。”
这个小孩哭累了,眼里头湿湿的,攀着吊篮边就要上来,顾泯怕她再哭,抱上来给她剥黄皮吃,是啊,他们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不是以前上大学,放假一个电话买票过海就能见,来了广村就多待几天吧。
第二天下午。这里的椰子大都种在海附近,不知道最开始是谁种的,反正谁都可以爬上去摘,高的有四层楼那么高,台风一来,不知道吹掉多少老椰子,捡回去砸开来喝水,很甜哩。
煲椰子鸡,老椰子最好,一只鸡配两个老椰子的水,椰肉切指头宽的条扔进去一起煲,汤清有甜味,鸡肉有椰香,一点不会腻,老椰子只有高的椰子树才有,一层楼的高的椰子树,椰子还没长好,就被初中仔摘完了。
阿嫂抱着丫丫站在不远,远看椰子树茎细长条,有点担心,“阿泯啊,小心点。”顾泯朝她比了个“OK”手势,长手臂往上一抓,弯着的腿一直,爬上椰子树坚硬大片的叶根,椰子是一把把的,有老有嫩,顾泯砍了两把,丢到沙地上,慢慢滑下来。
天热,他脖颈都是汗,提着两把椰子走到阿嫂身边,“晚上丫丫有椰子吃了。”海华排档就在这片沙滩上边,顾泯看到灯牌边上有个人,可能是电线给老鼠咬断了,在修呢,猜身形应该是梁安,干海沙半掩住他的人字托,顾泯扭头多看了两眼才从码头边上去。
五天假,顾泯也就在广村待了五天,要回去了,曹家兴给他塞了不少东西,三斤烤虾,还有一大袋海米,让他没事拿来煮粥吃,要不是顾泯不同意,他还要绑两条大肥鸡让顾泯带走。后来顾泯又去过一次海华排档,纯粹去吃小炒海鲜的,当然也多看了两眼梁安,他单身,梁安也单身,看人两眼不犯法嘛。
不是旅游旺季,又只有一个人,回去的船钱是来时的三倍,顾泯上船时,码头只有几个妇女婆在卸东西,顾泯瞟了两眼,可能是偷捕的螃蟹。船开了,浅咖色泡沫被拍散,涌着又聚在一起,顾泯躲进船老大自搭的遮阴棚里,掏出把烤虾,分了点给船老大,瞥远边白蓝的天,有一搭没一搭跟船老大说话。
吃完烤虾,他拍拍手,掏出手机,清清嗓子,发了条语音,语调捏的很严肃:“梁安,接视频。”发过去大概有两分钟,他拨去视频请求,意料之中,接通了。梁安退,他就进,梁安往轻了说是随和往重了说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是顾泯还能把握住的唯一东西。
显然是在海华排档,梁安背后是一望无际蓝至黑色的海与白沙,他不讲话,顾泯就笑,“还知道接视频啊?你够拗啊。”刚讲完,就被挂了,他啧啧两声,苦笑两声。
船老大问:“女朋友啊?”
他笑笑,没直接回答,“吵架。”摆了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想吃椰子煲鸡了,嗳~
第5章
热带地区的夏季往往从四月清明后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一月,漫长而难熬。顾泯坐在临街位置,透过玻璃窗看楼下一张张微红汗湿的学生脸,店内冷气打得足,发尾若即若离的碰着额,痒的让人烦。
半个月前开海了,曹家兴说要给他寄点新鲜海鱼、海虾、螃蟹,估计是忙,顾泯今天才收到,泡沫箱子装的,他给的市一中地址,刚刚才下楼拿回来,热出一身汗。工作日生意比不上周末,却也忙,把泡沫箱先放在厨房,顾泯忙到学生差不多来上学的两点,才能坐下来喝口水。
店员们聚在一桌吃迟到的午饭,顾泯喝了半杯冰水,从厨房把泡沫箱拿到桌上开拆,箱内冰袋半化,鱼虾蟹都拿保鲜袋包得好好的,粗略翻了下,可能有两斤虾,螃蟹十来只有,鱼的话顾泯没认出来是什么鱼,一共三条,看着就肥,都拿出来放进冰箱,把泡沫箱扔进垃圾桶,顾泯给曹家兴打电话。
响了很久才有人接通,一听就知道他在吃饭,指头敲着桌子,顾泯问:“很忙啊?”
“忙啊,刚忙完在吃饭咧,还在码头!”背景音太吵,全是妇女婆们码头交易的讨价还价声,又有海风,曹家兴不得不讲话大声点。
“东西我收到了,很新鲜,就是以后不要寄了,太麻烦,我想吃在这边市场买就行了。”曹家有船,平时也会出海,四五点就起来,六点下网,反复两趟这样才回码头,网来的海货卖掉一部分,剩下一部分留给线上订单,基本上吃完中午饭,就要马上打包、寄走,很累人,每次开海他都给顾泯寄海鲜,讲多少遍都不听的。
“诶唷啧啧啧。”他在那头笑,“有什么麻烦,寄去你就吃哦,啰哩吧嗦的。”他打哈哈,顾泯也不好讲什么,“阿嫂呢?”
“她先回家了,帮带丫丫那个阿婆打电话来讲,她要麻麻,哭得没办法咯,我卖完这些就回去了,很快的。”他叹气,“过两年就不卖鲜货了,忙不过来,卖点干海货也差不多的,上次那个烤虾好吃吧,店里卖最好的就是它。”
“也好咧,有空陪下女儿。”家兴是单亲家庭,老妈癌症也没留住,家里面什么都要自己管。
“开海了,现在这边海鲜多哟,有时间过来玩,做一桌子海鲜给你吃。”
顾泯笑笑,“我是打算过段时间过去,但不用麻烦你耶,在旁边榕华岛订个房间,白天过去吃海鲜,下午回岛泡温泉。”刚讲完,家兴就羡慕的“啧啧”两声,“这两年它发展好哦,这么近,我都没空上岛去玩下。”
“有钱你还怕没空去玩啊。”顾泯打趣,“它那里发展好,你们海鲜也好卖。”
“嗯。好咯,不讲了,我忙。”把饭盒放下,曹家兴匆忙挂了电话,顾泯看暗掉的手机屏幕,摇头笑了笑。店员吃得差不多,顾泯走到桌边,“盐焗虾和螃蟹你们要不要吃?”他是大方老板,平时又是笑时候多,很好讲话,话一出口,马上就有人应,是店里管人的“老大”,“老板怎么搞就怎么吃哩,是不?”
“不想吃盐焗的,白灼、油焖的也可以。”顾泯系上黑围裙,笑道:“但是要自己做。”
“不耶不耶。”店里面大部分是年轻妹仔服务员,爱开玩笑,“等下我们还要忙客人咧。”顾泯大她们八九岁,懂她们这个年纪辛苦,“好,都吃盐焗的。”
顾泯一身做菜本事都是从师傅身上学的,师傅姓陈,不是本地人。顾泯从省会回来后,算是机缘巧合认识,在陈师傅手下干了两年学徒,盘下火锅店也是师傅帮他打听的,头两年手把手带他上做食店的门路。他是陈师傅带的最后一个徒弟,带出他有六十多了,之后老头子一个退休过清闲,每个周末顾泯都去看他,陈师傅有个捡来的养的儿子,不学好染毒,进去后,也就是顾泯照顾他,算是半个儿子。
陈师傅拿手菜是盐焗鸡,十分都交给了顾泯,盐焗虾子、螃蟹一样的法子。不是拿来卖的,做给店员吃,也就随意些,细盐下锅炒去水分,他还丢了些葱段下去,虾蟹有壳不怕吃的时候咸,也就不用砂纸包直接下进去摆好,小火焖八分钟虾也就差不多了,蟹子的话再久点。焖熟的时间,他把冰箱里的海鱼拿出来处理,打算待会儿拿去师傅家炖了,海鱼蛋白质丰富,刺少肉细、清甜,老人吃来好。
一切做好,他又打扫了厨房,把老大叫来,“焗好了,等下叫他们来吃。”他扯下两个大号保鲜袋,“对了,新来那两个切菜师傅,手脚有点慢,忙不赢,你有时间讲下他们,话不要太重。”
这个管人老大顾泯平时都叫他林叔,师傅给介绍的人,四十来岁做事很稳妥,剩下那条鱼顾泯也扯了个保鲜袋装好,放在冰箱二层,“这条你拿回去吃,这两条我今天拿去师傅家里做了。”
“等下就去啊?才三点来。”
“没有,再过一个钟头四点来再过去,开车也得十来分钟。”
现在这个点,学校里面是安静的,顾泯从厨房窗口看下去,成排的棕榈树和椰子树,三个切菜师傅在为晚上的饭点做准备,他转身招呼他们:“焗有虾和螃蟹,去吃点,不急。”他们出去后,顾泯洗净手接着切,他每天都会切切菜、煮自己的晚饭,不让自己手生。
下午四点多的市中心街道畅通无阻,等红灯时,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微信,梁安还是没回,他撇撇嘴,把手机丢在副驾驶位置,不回就不回吧,反正过两天他也得去广村一趟。陈师傅住星河小区,快到时顾泯给他打了个电话,那头很吵,一听就知道老头子在公园跟人下棋,猜得不错的话,可能还输了好几把,听顾泯差不多到了,正好有个机会悔棋,捂着听筒,“我儿子过来给我做饭吃,我得先回去了。”
都是些公园老朋友了,知道他想耍赖,“嘁”几句,纷纷道:“回哦回哦,以后不跟你下了。”老人们也爱讲气话,下次见面还是要下的,顾泯听得好笑,“有两条朋友寄的新鲜的海鱼,葱烧给你吃好不好?”
老头子还在嘟囔,等回过头跟顾泯讲话,顾泯已经开进小区,远远看到往回走的人了,他又复述一遍:“有两条新鲜海鱼,葱烧给你吃好不好?”他把车窗放下,老头子认出他的车,笑着小跑过来,“阿泯啊。”
坐上车第一件事就是看鱼,顾泯把油纸袋递给他,“怎么样?”
“可以,新鲜又肥,葱烧很香啊。”老头子接了纸巾擦手,顾泯接茬,“可不,刚出水没多久就冻了发来的。”
像个孩子似的,老头子把油纸袋抱在身前,“你妈妈昨天又打电话给我了,说又推掉一个女孩啊,干嘛不见见。”顾泯爸爸在他高中时病逝,上头还有一个姐姐,结婚好几年,顾泯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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