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冰下鱼-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钟俊同立刻把车开近,靠边停下。

时沂自然一眼看到,艰难地撑着伞挪过去。钟俊同眉头一皱,撑伞下车一手接过两个购物袋,放到车后座,又让时沂赶紧上车。

车里开着点暖空调,等钟俊同上了车,看向时沂时才惊觉时沂浑身都湿透了。

他身上的羽绒服和鞋子也湿透了,洇开完整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水斑。倒是护着的两个购物袋里还干干净净。

偏棕的柔软发丝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顺着瘦削的下颌低落在颈窝里。他的睫毛都是湿的,睫毛颤动着,沉沉的一滴水珠啪嗒一声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时沂注意到钟俊同凝视的目光,一下子条件反射似的窘迫起来。

完了,自己现在肯定乱糟糟的,肯定把俊同的车弄湿了。

时沂白皙面颊因窘迫而发红,他手忙脚乱地在车里找毛巾,一边抱歉地笑:“对不起,我刚刚从印刷厂里跑到超市里去买菜,风太大了我没撑牢伞。。。。。。”

一只手递过来一条毛巾,盖在时沂的湿发上。白色的毛巾好像极为可笑的新娘的头纱。

时沂愣了一下,身上的羽绒服拉链被刺啦一声拉开,衣服被利落扒下来扔到后座,身上又立刻罩下来一件宽大的羊绒外套。

暖融融的,刚从钟俊同身上脱下来的。连他的体温和味道都来不及消散。倒像是一个新鲜暖热的活物。

时沂傻愣愣把毛巾扯下来,第一反应就是:“你要冷的。”

钟俊同拧眉:“不冷。穿上。把头发擦干净。”说着,调高了车里的空调温度。

时沂乖乖套好了,又用毛巾开始擦头发。

钟俊同重新发动车子,开出没一会儿,又突然停车。

时沂问:“怎么了?没红绿灯啊?”

钟俊同声线冷硬,还有点儿少年人的意气:“如果我不来接你,你怎么回家?”

“我会打车的。只是现在不太好打车而已。”时沂温柔解答。

“你明白结婚是什么意思吗?”钟俊同突然发问。

钟俊同觉得烦躁极了。从时沂给他发微信说自己可能要晚回家到刚刚对他道歉为止。每一个点的怒气都在急剧增加,好像火山爆发前地下压强的每一次诡变。

时沂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儿?老是跟他说抱歉,说对不起,说很多解释,好像他不是时沂的丈夫,而是时沂的主人似的。

但是他没有气时沂,他或许应该气自己。

他的怒气也显得无力起来,左突右冲无法发泄,淤积在胸口。

时沂喉咙哽住了,被团团情绪堵住了所有的言语,变成了个哑巴。

他好像知道答案,好像又不知道。

我们在一个户口本上了,成为了紧密相连的两个人了,我们是受到法律和社会的肯定的。但是到底什么是婚姻呢?

时沂扪心自问,对于这段从天而降的婚姻,他从一开始的惊讶狂喜,到之后的强作镇定,再到现在用心经营家庭。他应该是无可指摘的温柔体贴的妻子。

他只做了一件坏事,想要偷偷地在钟俊同身上尝到一点爱的滋味。

他或许什么都做不好吧。

钟俊同看到时沂的眼睛里渐渐泪光点点,不由心神乱晃,咬牙想要说出些话,但是也发现自己此刻因情嘴笨,什么也说不出来。

时沂见钟俊同表情纠结挣扎,立刻服软,伸手去拉钟俊同的袖子,小声地说:“你别生气。俊同,说出来还挺难堪的。但是我之前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和人建立过任何意义上的亲密关系。我什么都是第一次,难免笨一点。你给我点时间学一学好不好?”

钟俊同的火气全消了,又不满他说自己笨,有点急地说:“谁不是第一次!”

话音刚落,时沂看着钟俊同瞪大了眼睛,舔了一下嘴唇,觉得口干舌燥。

他还傻了吧唧地问:“你长得这么帅,又那么优秀,在大学里没谈恋爱吗?我记得高中的时候就有小姑娘和小男孩儿追你了。”

钟俊同的喉结滚动,侧过脸佯装开车,正经严肃地发动了车子,口吻似乎随意地说:“忙着读书,没空。”

时沂觉得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

但是他心里不可避免地泛起甜。

真好,俊同真好。

他就算不喜欢他,也没喜欢过别人。

他是完完整整的一整个的钟俊同,连感情都还封在容器里。

时沂是第一个拥有过钟俊同的人。这好像成了殊荣,让他灰蒙蒙的平淡人生也不一样了起来。

时沂的语气有种非常雀跃的甜蜜:“今晚我们吃酱汁杏鲍菇和干锅花菜哦,我还会做红烧排骨,按照你的口味,多加点儿糖,好不好?”

钟俊同“嗯”了一声,开车稳重小心起来,连路面上溅起的水花都是小而温柔的。

  4 第四章
 
两人回到家,时沂把鞋袜脱了,发现鞋子里进了一汪水,他笑了一下:“放到浅滩里就是螃蟹和牡蛎的船了哦。”

钟俊同愣了一下。

时沂的脸一下子涨红,慌张地说:“我,我做儿童绘本,看多了就会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

钟俊同凑过去,认真地看了一眼时沂湿透的鞋子,把自己的皮鞋也提起来,自然而然地说:“那把这只也带走。两艘船,可以载更多的螃蟹和牡蛎。它们去干嘛?”

时沂顺着钟俊同的话思绪飘远,恍惚地说:“要去冒险,去看看巨大海岛的另一侧是什么,太阳到底从哪一片海域升起来的?”

“很棒的故事。”

时沂的脸红了一下。

他想亲一下钟俊同,就现在,立刻马上。

钟俊同看着时沂亮起来的眼睛。平心而论,时沂的眼睛不能算多漂亮,双眼皮弧度只能算柔和,瞳仁色泽微微黯淡,因为他有些散光,有时候看东西还会眯起眼睛。

但是时沂在钟俊同眼里不能平心而论。

而现在在钟俊同眼里,时沂苍白的面颊还有点滞留的潮意,可是一点儿粉红像是水雾一般从他的两颊蔓延开去,从鼻尖一直晕到眼尾。

好漂亮啊。时沂好漂亮。

钟俊同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看到时沂微微侧过身脱下了他披上去的大衣,身上的羊毛衫领口也湿了。

时沂摸了摸潮润的大衣,心里想着,今晚就烘干好了。

下一秒,一只手就摸进了他的羊毛衫里,隔着保暖内衣摸了两下只觉隔靴搔痒,又掀开保暖内衣往赤裸温热皮肤去了。

时沂被迫向后靠在钟俊同的怀里,手上紧紧揪着大衣,转过头去跟他讨饶:“俊同,现在不行,等到晚上行不行?”

钟俊同相当正人君子:“我抱你去洗澡,你不是要洗澡?”

时沂被放进不太使用的浴缸里。

钟俊同打开暖气,自己也跨进浴缸。两个衣着完整的青年一上一下叠在一起,胳膊压着胳膊,腿勾着腿,缠作一团。

时沂面红耳赤地看了他一眼,只见钟俊同眼睛亮得惊人,黑黢黢地盯着他。他实在受不了自己的小丈夫这样的眼神,慌张地把脸别开了。

“为什么躲?”钟俊同把脸贴近了,黏黏糊糊地喘息,高挺的鼻梁来来回回地在时沂柔软的鬓角和太阳穴上蹭。

时沂小声说:“没。。。。。。没躲。”

钟俊同用手捧住时沂的脸,有些强横地掰过来,迫使他面对着他。两个人眼睛对着眼睛,鼻尖抵着鼻尖,轻而易举地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钟俊同看到时沂眼睛里的自己,急不可耐,风度全无,幼稚莽撞,像个急色鬼。

而时沂只看到自己苍白泛红的面颊,木讷呆滞的眼神,像个傻子。

钟俊同心想,太卑劣了,自己太糟糕了。他想要表现得更像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可是他总是做不到。因为他看到时沂,就想抱抱他,想摸摸他单薄的脊背,想亲亲他苍白的嘴唇,想做很多难以宣之于口的事情。

密不透风的爱催生了太多暗色藤蔓一样的欲望。

钟俊同抱歉地亲了一口时沂的嘴唇,唇瓣贴合又很快分开。他正要从时沂身上爬起来,却被双细瘦的手臂钩住了脖颈重新拉了回来。

钟俊同惊讶地看着他。

时沂不敢看他的眼睛,讷讷地说:“不洗澡了吗?。。。。。。两个人一起,可以省水哦。”

钟俊同咽了口口水,怕时沂反悔似的:“要。”

两个人再次胡乱地缠吻起来,衣物也不知是怎么脱干净的。浴室里开着隆隆暖气,也不觉得很冷。

时沂跪趴着,手肘撑在光滑浴缸里,一会儿是冷,一会儿又是热,浑身泛起粉来,脚趾头都是粉艳艳的。

钟俊同的吻落下来,顺着他清晰的脊椎骨一节一节滑下去。时沂险些跪不牢,却还勉力维持着这个姿势。

时沂憋住了喉咙里酝酿的喘息,只闷闷地难耐地哼。他是个很古板老派的人,脸皮又薄,偶尔的几次主动就要了他的命似的。但是钟俊同每次都很喜欢。

时沂想着,俊同应该尽兴了。

他也为他的尽兴而尽兴。

两个人紧紧贴着躺在浴缸里,宣泄过后生理本能的空虚和灵魂的罅隙被拥抱的人填满。

钟俊同低声笑了一下,正要翻身压上去说些话,突然脸色一白,身体僵住,一声吃痛的喊。

钟俊同:“。。。。。。”

“怎么了?”时沂忙不迭爬起来。

钟俊同低着头不说话。

时沂顺着钟俊同扶着腰的手看过去,小心地问:“扭到腰了?”

钟俊同恼羞成怒:“没有!”

时沂又心疼又想笑,软白的手指轻轻覆盖在他扶着腰的手上,柔声说:“我给你用药酒推一下就好了。疼得厉害吗?”

钟俊同心如死灰,小心翼翼地保持这个姿势愣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等时沂把药酒拿回来了,他闷声快语:“我不是腰不好。”

时沂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点点他的腰,“谁说我们俊同腰不好啦?”

他心里想,你腰好不好,我又不是不知道。

钟俊同脸色稍霁,微微侧过脸来偷睨他一眼,低声说:“我只是在办公室里坐久了。”

时沂把药酒倒在伤处,手上功夫纯熟,力道绵中带刚,把药酒推开融进皮肤里。钟俊同就咬牙闷哼。

时沂一边揉一边笑:“没事的,一会儿就不疼了。”

钟俊同还是觉得丢脸,低着头不说话了。

他决定把一周两次的健身房次数加到一周三次。

这种懊丧的情绪一直笼罩着他,吃饭办公全都闷闷不乐。等到了睡觉的时候,他掀开被子躺进去,因为腰的原因,都不能像往常一样侧睡着抱住时沂。

啪嗒一声。

时沂把灯关了。

钟俊同短短数月,已经习惯了怀里抱着个温热修长的物体入睡,此时倒像是孩子戒奶似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好像少了点儿什么的。

时沂正闭着眼睛,突然脚背上蹭上来一双暖和的脚,蹭了一下,又把他的脚夹在中间。

“怎么是凉的?”

钟俊同的声音从枕边传来。

时沂睁开眼睛,感受着脚上皮肤缓慢磨人的摩挲,咽了口唾沫,“刚刚踩在凉地板上了。别冻到你。”

钟俊同只是说:“那我给你暖暖。”

他整个人都慢吞吞挪过来,手臂和大腿与时沂紧紧相贴,热度滚滚,简直像被窝里塞了个小太阳。“暖和吗?”

时沂“嗯”了一声,好半天,鼓足勇气,侧过身去,抱住了钟俊同的手臂。

钟俊同愣了一下,僵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往常都是趁时沂睡着才抱一抱,做贼似的。他也盼着时沂醒过来,往他怀里钻一钻,说些软哝哝的半梦半醒间的话,但是他又怕时沂醒过来,看穿他对他要命的迷恋而感到害怕和不知所措。

时沂是个温柔的人,温柔到不会拒绝,温柔到永远顾全他人为先。钟俊同也在害怕,时沂是因为温柔才愿意和结婚,接受他所有的无礼、幼稚和粗暴。

时沂把额头靠在钟俊同的肩上,姿态依偎,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露水一样消融了。

“谢谢俊同。”

“不用。”钟俊同的心跳得快起来。

时沂不敢动。他和钟俊同在性上可以无限贴近合二为一,共享呼吸,共享高潮,把喷薄的灵魂的叹息缠在一起。

可是不**的时候,他们没法儿更近一步。

时沂总觉得他们隔着条河,他似乎看向他,他也似乎看向他,黑黢黢的河不知多宽,也不知多深,只有对岸的人隐隐绰绰看不分明。他们的感情就是雾里看花,可是谁也不敢做第一个分花拂柳的人。

万一雾散了,自己的一颗心或许就要像神话故事里那双人造的翅膀一样被太阳融化了。

  5 第五章
 
时沂最近忙着去盯印刷。

印刷厂里机器轰鸣,白色纸屑揉碎了的鹅毛一样飞舞。

时沂一边咳嗽一边对印刷厂的负责人说:“之前说好这两天就可以交的书,现在还没开始印吗?”

印刷厂负责人是个精壮的中年汉子,虎目高鼻,一张阔脸,凶相毕露。他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浑不在意地说:“我跟你们傅主任说过了,纸价飞涨,之前合同咱们厂子里亏太多了。他同意我们缓一缓。”

时沂已经来来回回三四趟,总是被各种理由搪塞,这次好容易问出个根本原因,又是社里领导点了头的,他还能干些什么?

“傅主任可没有跟我说过,是社长催我来盯进度。要不我现在给社长打个电话,宋哥您亲自跟社长说一下。”

出版社里人际关系盘根错节。时沂不懂这些,也不懂如何周旋经营,不过是想好好做书。

可是宋哥说什么也不愿意打电话,工作服一换,又往车间去了。门哐的一声关上,只把时沂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

时沂气得脸色发白,也只能先回出版社。

结果一回出版社,又出了大事。

之前审批出版的童书里有两本被某知名儿童文学作家告上法庭,原因是涉嫌抄袭本人著作。这件事情时沂是知道的,整个社里都是知道的。

《小青蛙你在哪儿呀》和《好孩子与坏孩子》这两本书时沂一开始就不看好。他在本科的时候对儿童文学很感兴趣,加入了学校里面的学社跟着老师研究儿童文学,自然看了不少儿童文学作品。而这两本书,简直就是瑞典某国民作家和这位上诉的作家作品粗制滥造的拼接。但是最近在自媒体上爆火又被几个儿童文学营销号连番推荐,盛名之下自然有利可图。

社里花了不少时间财力总算争取到了这两本书的版权。

时沂在社里审批的时候就提出过抄袭可能导致的后期纠纷,但是社里否决了他,反而让他跑印刷去了。

时沂坐到座位上,还未坐稳,就看到傅主任从社长办公室出来,两眼冒火地盯着他,没好气地说:“时沂,社长叫你进去。”

时沂进了办公室,社长一开口就咄咄逼人:“印刷厂的书开始印刷了吗?”

“没,那边说傅主任同意他们推迟印刷,而且可能对原先合同不满意,他们提出用另外一种纸来印刷。”

“那这次版权事件你有什么想法?”

时沂想了想:“打官司我们势必也被牵扯在内,我们避无可避。”

“这两本书是你审核的吧?”

时沂一下子站起来,椅子刺啦一声。

他惊愕地看着社长:“这两本书虽然名义上的审核是我做的,但是我早就提出过这个问题,是社里钻版权法的空子,直接跳过我的意见申请书号审批和生产销售的!”

社长定定地看着他:“好了,你出去吧。”

时沂怒气未消出了办公室,就听到同事们窃窃私语。出版社效益实在太差了,要不整改,要不倒闭,哪一项都少不了裁员。

时沂坐在座位上,用手撑住额头,只觉得脑袋里嗡嗡嗡响作一片。

做书怎么这么难?

选题、选题报批、组稿编辑、审批、申请书号、排版印刷、生产销售,每一个环节都让他精疲力尽。

他在这里工作几个月了,他付出的精力全都被人说是蠢人的无用功,没人在意他的想法,只在意他做的书能卖多少册。

时沂撑着脑袋进了厕所,冲了把脸。冬天刺骨冰冷的水扑在脸上,冻得神经末梢都麻痹。

他抬起脸,看到脏兮兮镜子中的自己。

面色苍白,眼下明显的青黑,瞳仁黯淡,笑意艰涩。

他一点儿都不开心。

可是能怎么办呢?

人生不过是熬。别人也在熬,他怎么任性?

可是原来时沂连熬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星期后,他被开除了。

他一言不发地接受了现实,交接完工作,拿了当月结算的工资,立刻整理好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离开了。

时沂抱着纸箱子站在地铁上,拉着吊环,疲惫地低着头。

时沂麻木地被脑袋里一个声音反复反复洗脑。

你好笨啊。

你好没用啊。

你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他听到另一个一直沉默的声音说,对。

时沂又一次承认,自己是个废物。

他太难受了。他在这座城市里一点都不快乐。

他今年三十岁了,但是有时候还会觉得自己不过是十八岁的那个男孩儿,站在狭小窗户前,浑身发抖地看着风雨飘摇的破落花园。继母在楼下大声喊他擦地板,父亲的拐杖咚咚咚敲在地板上,似乎越走越近了,要重重敲在他的脊背上。弟弟妹妹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书桌里一摞没有用处的志愿填报书和几本高中的笔记,被锁得严严实实。

过了十二年了,他依然是这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