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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的地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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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绝壁拦在他俩面前。绝壁往下直没入黑洞洞的裂谷,再扬起一段石阶,插进古道,消失在悬崖的顶端,下面就是莫达那沼泽,像一片漆黑的海面。
伊塔示意特赛要特别当心。他们在两块高塔般的巨岩间隙溜过,隐没在暗影中,鸟瞰着下方的集会。
他们看着由两堆篝火照亮的一个圆形剧场。正中间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石台。火堆旁,石台边,有两个怪异的身形披着灰色的僧袍,汗涔涔地围着石台绕行,面目不清。
特赛觉得不寒而栗。她疑惑地看了看伊塔。
“连这样都是美的,”他轻声说,“古怪奇异,但却是一种引诱心神的景象。”特赛又往下望去,好像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一点。
出现了更多身着长袍的身形,在火堆前来回穿梭,特赛没注意到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庆祝显然已经开始了,前来庆祝的人们压抑着自己的兴奋。他们昂首阔步,穿进穿出,一会儿后,开始了某种喃喃的吟唱。
穿梭和手势越来越狂热,那些遮遮掩掩的身形在石台周围聚得越来越近。现在有一个跳上石台,抖去了她的外袍——这是一个中年女巫,长着一张宽脸,光溜溜的身体又矮又胖。她心醉神迷,眼睛不住眨巴着,脸上各个部分被这没完没了的白痴动作带得一抖一抖的。她的嘴巴张开,舌头伸出,粗硬的黑发像一丛荆豆,在她脸侧左右摇摆。她在火光中扭动着某种淫荡的舞姿,向聚来的人群投去挑逗的眼波。台下放浪的人形越来越多,原来的吟唱高扬成某种邪恶的合唱,上空出现了黝黑的影子,悬停在半空中,给人带来一种不祥的感觉。
众人一个个滑出长袍,现出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自钴山来的橙发女巫;阿斯科莱斯的丛林术士;遗忘之地的白胡子巫师,带着叽叽呱呱嚷个不停的小魅魔。披着华丽丝袍的是坎撒帕拉的王子达图尔·欧梅特,现已倒塌的默兰汀海湾航标灯塔就建在他的城市。另一个长着鳞片和大眼睛的家伙,是南方艾默里绵延山中的蜥蜴人。这边两个连体姑娘是萨坡尼德人,北方苔原民族的近亲。那边长着眯缝黑眼的,是从坍墙之地来的死灵法师。另一位蓝色头发、眼神迷蒙的女巫则住在悲伤回忆海岬,晚上在海滩捞取从海里出来的东西。
台上长了满头粗硬黑发的矮胖女巫跳起摇荡胸部的淫荡舞蹈,周围的人越来越兴奋,纷纷扬起双手,扭动身体,做出种种淫邪的手势。
只除了一个人之外——只有一个安静的人形仍裹在她的袍子里,她身姿曼妙地缓缓穿过狂欢喧闹的人群,一步步踏上台阶,外袍从身上滑落,雅梵妮就此现身。她薄雾般的贴身白袍紧束腰间,明净纯洁如撒落的盐末。闪亮的红发自她双肩垂落,宛如一道溪流,弯卷的丝丝缕缕地垂吊在胸前。她灰色的大眼睛盈盈漾动眼波,草莓般鲜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她的目光扫过人群。他们叫喊,欢呼。雅梵妮带着不加掩饰的挑逗,开始扭动身体。
雅梵妮跳起舞。她高扬双臂,摇摆挥落,纤细的雪白双腿带着身体回转不休……雅梵妮舞蹈着,脸上亮起无所顾忌的激情。从空中降下一个朦胧的形影,一个美丽的混血生物,他以某种怪异的拥抱姿势将自己的身体融入雅梵妮体内。台下的人群欢呼雀跃,投入彼此的怀抱滚作一堆,以同样古怪的姿势迅速结为一体。
特赛在巨岩间观望着一切,心智经受着普通人无法忍受的强烈刺激。可是,因为某种奇怪的矛盾,这番景象和喧嚷也迷住了她,探入她扭曲的心灵,触动人性深处阴暗的情愫。伊塔垂首看向她,眼中燃烧着蓝色的火苗,而她回应他的是一个矛盾混乱的眼神。
他退缩了,转过身去。最后,她望着下方放纵的欢宴——一场迷药带来的迷梦,火光中一群血肉狂野地堆叠起伏。一道刺眼的辉光朝上射出,空中不断变换的各种妖魅回应了一个信号。恶魔像欢快的鸟儿掠过空中,加入到这场狂乱中。特赛看到了一张又一张丑陋的面孔,每张脸都在烧灼她的神经,直到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尖叫着死去——色迷迷的眼睛,鼓胀的面颊,扭曲的身形,尖鼻子的黑脸,凶暴的神情,扭曲着,跳跃着,蠕动着,全是邪魔之地吐出的污秽。其中一个的鼻子像一条折了三折的白色蠕虫,一张嘴根本是腐烂流脓的疮口,斑驳的面颊,漆黑的畸形前额,整个就是令人作呕望而生厌的东西。伊塔把它指给特赛看。她看到了,全身僵硬。“那张脸,”伊塔的话音低沉含混,“那张脸与我兜帽下的脸一模一样。”特赛看着他漆黑的蒙脸布,向后缩去。
他无力地笑了,带着些苦涩……过了一会儿,特赛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伊塔。”
他转身面对她,“嗯?”
“我的心智有瑕疵。我憎恨所看到的一切。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恐惧。可是除了心智以外的我——我的鲜血、身体和灵魂——那是爱着你的我,爱着在这张面具下的你。”
伊塔凝视着这张雪白的脸庞,“你怎么能在恨的时候爱?”
“我对你的恨是对整个世界的恨;我对你的爱是从未对其他任何事物产生过的感情。”
伊塔转过身。“我们真是奇怪的一对……”
这场滥交,这场人与半人怪物的交合平静了下来。石台上出现了一个戴着尖锥黑帽的高个男子。他仰起头,朝天空大声喊出咒语,手臂在空中划出秘符。在他吟唱的时候,半空中一团摆动不定的巨影开始成形,那身形很高,比最高的树还高,比天空还高。它慢慢地凝出形状,绿色的雾气散了又聚,不久后,它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是个女子模糊的外形,美丽,肃穆,端庄。形影渐渐定型,闪动着某种不属于尘世的绿光。她有一头金发,白色的帽子箍在头上,样式来自已记不起是何时的往昔,连她的衣服式样也属于遥远的过去。
唤出她的法师尖声大叫,雀跃不已,奚落辱骂响彻山间。
“她是活的!”特赛惊恐地低声道,“她动了!
她是谁?”
“那是埃瑟迪亚,慈悲女神,来自某个太阳还是黄色的时代。”伊塔说。
法师伸出一只手臂,从天空召来一道紫焰电火,打向模糊的绿影。女神恬静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在一旁观望的恶魔、女巫和亡灵术士,则高兴地叫了起来。石台上的法师再次伸出手臂,一道又一道紫焰电火从上空劈向被俘的女神。雷鸣伴随着火焰的欢呼和叫嚷,听着十分可怖。
就在此刻,某个地方响起微弱但清晰的军号,切过这场欢腾。狂欢戛然而止,警铃大作。
悦耳欢快的军号再次响起,声音愈发响亮,可对此地而言,军号声是这样格格不入。就在这时,一支绿衣兵团冲来,如泡沫涌过山岗,势不可挡地冲近。
“瓦达兰!”石台上的法师大叫一声,埃瑟迪亚的绿色身形晃了晃,消失了。
恐慌在这个邪恶剧场里散开。嘶哑的喊叫此起彼伏,昏沉的人体你推我搡,形影纷扬如云,腾空的恶魔高飞远走。几个术士斗胆上前,面对来袭的军团念诵火焰术、消解术和麻痹术,但对方有强效的反魔法防护,毫发无伤地纷纷跃入剧场,跳上石台。他们的长剑起起落落,劈斩砍杀,左刺右扎,毫不留情,无所顾忌。
“正义使者瓦达兰的绿衣军团,”伊塔低声说,“看,他在那里!”他指向山脊顶峰一个黑衣人,那人一脸冷酷的满意神色望着山下的一切。
恶魔们也没能逃脱。就在它们拍翅飞着穿行于夜色时,载着绿衣士兵的巨鸟自黑暗中急掠而下。他们携带的长管射出刺目的扇形电光,射程内的恶魔尖声痛号着一头栽落,在地面炸开,化作黑色灰烬。
几个术士逃往峭崖,在阴影中躲躲闪闪。特赛和伊塔听到山下传来声声惨呼痛号。手忙脚乱攀上巨岩的,正是伊塔要找的人——雅梵妮。她的红发自轮廓分明的年轻面庞向后背淌去。伊塔跳出一步,逮住她,用一双强健的胳膊箍紧她。
“过来。”他朝特赛叫道,挟紧挣扎不停的雅梵妮,躲在阴影里往山下走。
最终走到下面的荒原时,远处的骚乱声已淡得听不清了。伊塔把挟着的女人放下,不再捂着她的嘴。
雅梵妮这才看清抓住自己的是什么人。怒火从她脸上消褪,在夜色中还能见到她的一丝微笑。她一面用手指梳着自己长长的红发,理顺肩头的发结,一面瞧着伊塔。特赛在周围来回踱步,雅梵妮朝她投去妒忌的一瞥。
她笑了起来,“这么说,伊塔,你对我没信心了,已经找了个新情人。”
“她不是你这种人。”伊塔说。
“赶她走,”雅梵妮说,“我会再次爱你的。还记得在白杨林间,在你别墅的台阶上,你第一次是怎么亲吻我的吗?”
伊塔发出一阵短促的尖锐笑声。“我从你这里想得到的只有一件东西,就是我的脸。”
雅梵妮嘲笑起他来。“你的脸?你现在这副模样有什么不妥吗?你最好适应它;不管怎么说,你以前的脸已经丢了。”
“丢了?怎么会?”
“用着那张脸的人今晚被绿衣军团炸飞了,也许克莱还会把他们活生生的脑子泡进酸水里!”
伊塔的一双蓝眼睛望向峭崖。
“所以,你的脸蛋已经成了灰烬,黑漆漆的灰。”雅梵妮还在絮絮叨叨,伊塔无名火起,一步上前,对着那张一副甜美模样——实则厚颜无耻的脸就是一拳。可是,雅梵妮飞快地往后退了一步。
“当心,伊塔,免得我用魔法害你。你也许会变成瘸子,从此以后一蹦一跳,带着一个跟你这张脸相配的身体。而你漂亮的黑头发小妞会去找恶魔寻开心。”
伊塔恢复了理性,站开,眼中燃烧着怒火。
“我也有魔法,就算没有,我也能在你念出第一个字以前揍得你说不出话。”
“哈,试试看。”雅梵妮一边挑衅一边躲开他,“我的咒语很短。”伊塔扑向她时,她念了个咒。伊塔的脚刚迈出一半就僵了,胳膊无力地落到身侧。他没了自主能力,所有意志都被刚才的吸榨魔法喝干了。
但雅梵妮的姿势也一模一样地僵硬,灰眼睛呆滞地望着前方。只有特赛行动自如——特赛戴着潘德鲁姆的符记,它能将魔法反弹到施法者身上。
她站在暗夜中,完全糊涂了,两个一动不动的人形,像梦游者一样站在她面前。她跑向伊塔,扯了扯他的胳膊。他看着她的眼神呆滞无神。“伊塔!你怎么了?”
伊塔的神志已经被麻痹,不得不回答所有提问,遵从所有命令,于是,他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个巫婆念了个咒语,让我没有自主能力。不给我下令,我就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我该怎么办。我怎么才能救你?”沮丧的姑娘问道。虽然伊塔没有自主能力,但是他还保有自己的想法和感情。他可以告诉特赛她所问的事,除此之外再也不能做什么了。
“你必须给我下令,一步步打败巫婆。”
“可我怎么知道这些步骤?”“你提问,我会回答。”
“那么,能不能命令你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能。”
“那就照做吧;按伊塔自己的想法行动。”
于是,在漆黑的夜色中,女巫雅梵妮的法术被轻松反制取消了。伊塔恢复了和平常一样的行动能力和自主能力。他朝动弹不得的雅梵妮走去。
“现在你害怕我吗,女巫?”
“怕,”雅梵妮说,“我非常怕你。”
“你从我这里偷走的脸确实已经变成焦土了吗?”
“你的脸在一个被炸死的恶魔的焦灰里。”
那双蓝眼睛从兜帽的眼缝里直盯着她。
“我怎么能恢复我的脸?”
“需要非常强大的魔法,某种能影响过去的法力。你的脸如今只存在于过去。需要比我更强的魔法力,只有比地球上的巫师、比恶魔世界更强的法力才能办到。我只知道两个人有那么强大,可以改变历史。其中一个叫潘德鲁姆,住在某个五彩世界——”
“安贝隆。”特赛轻声道。
“——但是前往此地的咒语已经被遗忘。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巫师,不懂魔法。想得回你的脸,你必须去找这两人中的一个。”雅梵妮停下不说了,伊塔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
“最后那个是谁?”伊塔问。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在遥远得超乎想像的东方,有传说提到一个纯粹的人类种族,他们住在莫棱隆山脉东边,在坍墙之地另一面的海滨。他们建起的都市有高耸的尖塔,有低矮的玻璃穹项,那些人生活得非常满足。他们没有神,但不久后,他们觉得需要一个可以膜拜的神。于是,他们用黄金、玻璃和花岗岩建起了奢华的神殿,宽度跟斯考姆河流经肃穆墓群那一段一样宽,长度也一样,高度比北方的树林更高。这个正直的民族全数聚集在神殿中,齐心诵念一个有威力的祈祷,比划一个朝拜的手势。据传说,就这样,一个由人们的愿望造出的神祗被赋予了生命,他具有这些人的品性,是绝对公正的神。
“都市最终倾颓,神殿也变成了瓦砾与碎片,人们消失了。但那个神还在,永远扎根在信徒膜拜他的地方。这个神拥有的力量超越了魔法。对于每个面对他的人,神的意愿和正义都会完成。邪恶的人要当心,因为面对神的人不会得到慈悲的怜悯。所以几乎没人敢在这个神前露面。”
“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神,”伊塔的话中带着隐隐的喜悦,“我们三个,我们三个都将面正义的裁决。”
他们穿过荒原,回到伊塔的小屋。他翻阅自己的书,想找到将他们三人传送到那个古代遗迹的办法。
他白忙了一场,他没有这样的魔法可用。他转向雅梵妮。
“你会什么能让我们去见那个古神的魔法吗?”
“会。”
“是什么魔法?”
“我能从铁山召来三只会飞的怪兽。它们可以载我们。”
伊塔尖锐地盯着雅梵妮雪白的脸。
“他们要求什么回报?““他们杀掉所传送的人。”
“啊,巫婆,”伊塔说,“即使你的意志中了麻药,你的回答不得不诚实,你还是打算谋害我们。”
他居高临下地瞧着眼前这个有着艳丽红发和鲜润嘴唇的漂亮恶女,“我们怎么才能不受伤不出事地见到那个神?”
“必须给飞兽设下禁令。”
“把它们召来,”伊塔给她下令,“为它们设禁令,用你知道的所有巫法收服它们。”
雅梵妮召来飞兽,怪兽们鼓动着皮质巨翼落下。
她跟它们约法三章,确保安全,怪兽们大失所望,又是抱怨又是跺脚。
三人骑了上去,这些怪物载着他们迅速飞越夜空,夜色已淡,接近凌晨。
往东,再往东。黎明到来,昏暗的红日冉冉升往黑暗的天空。黑黢黢的莫棱隆山脉从下面掠过,雾茫茫的坍墙之地甩在了身后。往南是艾默里的沙漠,远古时的海底如今树木丛生;向北,则是莽莽林野。
整个白天他们都在飞行,越过尘灰荒漠,干燥悬崖,大片群山。日落时分,他们缓缓下降,掠过一片碧绿的草地。
前面闪动着海水的点点波光。长翅膀的怪物落在宽阔的海滨,雅梵妮命令它们就地待命,等着载他们三人回去。
海滩和后面的林地见不到任何昔日繁华都市的痕迹。但是在半英里外的海水中,矗立着几根断裂的廊柱。
“海水涌来,”伊塔悄声自语,“城市于是被遗弃了。”
他涉水而去。海水平静无波,水很浅。特赛和雅梵妮跟在他后面。海水没至他们的腰部时,暮色降临,他们穿过了古神庙的廊柱。
某种静穆的力量遍布此处,平静祥和,超凡入圣,有种无边的威能。
伊塔站到古神庙正中。
“昔日之神!”他喊道,“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否则我会用名字呼唤您。我们三人从遥远的西方来到这里,期待您的裁决。如果您已经听到,并愿意裁断我们每个人的罪罚,显迹吧!”
空中传来咝咝低音:“我已听到,愿意裁断各人所得报应。”于是,每个人都看到了一个六臂金身的幻像,他神情安详,静静地坐在某个巨型庙堂的中殿。
“我被剥夺了自己的面目,”伊塔说,“可否回复我的本来面目,由您裁断。”
幻像中的神伸展开六条胳膊。
“我已查过你的心神。公正将被回复。你可以除去面上头巾了。”伊塔慢慢地摘下头巾。他将手放到自己脸上,摸到的是自己本来的脸。
特赛目瞪口呆地瞧着他。“伊塔!”她喘息道,“我的心完整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世界!”
“来者诸人,公义已决。”那个咝咝作响的声音说。
他们听到一声呻吟。两人转身看向雅梵妮。迷人的容颜,草莓般的芳唇,漂亮的肌肤都到哪里去了?她的鼻子是一个蜷成三截、蠕动不休的白色东西,她的嘴是个腐烂流脓的疮口。斑驳的面颊,突起的漆黑前额。原来的雅梵妮,只剩下那头垂落在她肩上的长长红发。
他们慢慢地朝生有双翼的怪物走去。
伊塔转向雅梵妮。“滚,”他下令道,“飞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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