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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的地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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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兹瑞安照做了。
“她从你前面不远处那棵被雷劈倒的橡树那里离开小路,直往河谷去了,那是去湖边最短的捷径。”
玛兹瑞安将油瓶搁在蜻蜓旁边,往橡树走去。特微克人目送着他走远,这才从坐骑上下来,一把抄起油瓶,塞进蜻蜒的下腹,就放在那女子给他的一缕秀发旁边。那是让他这么给玛兹瑞安指路的回报。
魔法师在橡树旁转了个弯儿,很快便发现了枯叶上的足迹。他面前是一片开阔的林间空地,缓缓斜入河流。两旁的树木如高塔矗立,悠长的夕晖将树身一侧浸成血色,任凭另一侧沉入黑影。树荫阴沉如斯,玛兹瑞安没看到有个东西坐在一棵倒地的树上。直到那家伙准备朝他后背扑来,他才发现。
玛兹瑞安急忙回身面向那个再次坐定下来的东西。这是一个被称为迪奥殆的生物,一副英俊男子的模样,肌理精致,肤色却死气沉沉、黯淡无光,长着一双眯缝眼。
“啊,玛兹瑞安,你在树林里闲逛得离家太远了。”从空地传来这个黑黢黢东西的轻声细语。
玛兹瑞安知道迪奥殆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肉来。
可那个女子是如何从迪奥殆手里逃脱的?她的脚印从这里径直穿了过去。
“我来这里找人,迪奥殆。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喂给你很多肉吃。”
迪奥殆的眼睛亮了起来,视线在玛兹瑞安身上逡巡。“不管怎样,你都会有肉给我吃,玛兹瑞安。你今天记了厉害的法术吗?”
“记了。告诉我,那女孩从此经过有多长时间?她走得是快是慢,独自一人还是有谁相伴?回答,我就给你肉吃,什么时候想要都行。”
迪奥殆嘴一歪,现出嘲讽的表情。“瞎了眼的法师!她还没有离开空地。”他把手一指,玛兹瑞安顺着那条黑色的死人胳膊望去。但迪奥殆纵身跃起时,他也同时向后一跳避开。从他嘴里滔滔不绝地涌出梵达尔回转术的咒语。迪奥殆被法术从地面猛然拔起,直抛到空中,在半空里悬吊着转个不停:或高或低,或快或慢,高的时候高得抛过了树顶,低的时候低得直摔到地面。玛兹瑞安则面带冷笑在一旁注视着。过了一会儿,他把迪奥殆降到低处,放慢转速。
“你想死得快一点还是慢一点?”玛兹瑞安问,“帮我的忙,我就给你个痛快。不然的话,你会升到黑蝠妖飞翔的地方去。”
迪奥殆又惊又怒,噎得说不出话来。
“愿提亚尔刺瞎你的眼睛!愿克拉恩把你的脑子活生生地泡进酸水里!”这家伙就这么一句接一'奇書網整理提供'句地咒骂,连玛兹瑞安都觉得非得给自己念个反诅咒法术不可了。
“那么,升天吧。”法师最后一挥手,说道。于是,那具四肢大张的漆黑身躯骤然拔过树巅,缓缓旋转着迎上落日的猩红余晖。忽然,一只花色斑驳、长着钩形喙的蝙蝠状东西飞身近前,没等大喊大叫的迪奥殆把它踢开,它一口啄下,撕走了他的黑腿。一只又一只这种形状的东西在夕阳下掠过。
“放我下来,玛兹瑞安!”虚弱的呼声传来,“我知道的,我都说。”
玛兹瑞安把他降近地面。
“你到之前她就一个人走了。我本来打算偷袭她,可她甩了我一把泰勒灰,把我赶走了。她去了空地那一头,上了去河边的小路。那条路也经过嘶嚷的巢。她完蛋了,嘶嚷会玩弄她,直到她死为止。”
玛兹瑞安搓了搓下巴。“她会法术吗?”
“我不知道。她得会很厉害的法术,才能从恶鬼嘶嚷手里逃掉。”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了。”
“那你可以死了。”话一说完,玛兹瑞安就施法让这家伙加速,转得越来越快,直到只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子。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嚎,只见迪奥殆已经四分五裂,头颅像子弹一样射到空地远处,胳膊、大腿、五脏六腑四散飞落。
玛兹瑞安只顾走他的路。空地另一头的小路通往戴纳河畔墨绿的蛇纹岩壁。夕阳西沉,幽影笼罩了河谷。玛兹瑞安走到河边,再顺流而下径直往远处一个闪着光的地方走去。那里被称为珊拉之水,梦想之湖。
空中出现了一股邪恶的气息,一股腐坏淫邪的恶臭。玛兹瑞安的步子愈发谨慎小心。食尸兽嘶嚷的巢就在附近,周围浮动着一种强烈的兽性妖力,这是他自己那类精巧的法术所没有的力量。
有人声传来,是嘶嚷粗哑的兽吼,还有断续的惊恐叫声。玛兹瑞安步步为营,绕过一块巨岩,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嘶嚷的巢穴是巨岩上的一个凹洞,里面一堆臭气薰天的草和兽皮算是他的床。他搭了一个粗糙的围栏,关了三个女人。她们身上瘀痕累累,满脸惊惧。
嘶嚷是从住在湖滨丝帆船里的部族那里把她们掳来的。她们现在正目睹他对付着刚捉到的女子,企图征服她。他灰暗的人形圆脸已经扭曲变形,正打算用人形的双手撕破她的上衣。她已经浑身大汗涔涔,但还是以惊人的灵巧闪开了他。玛兹瑞安的眼睛眯了起来。魔法,一定是魔法!
于是他伫足旁观,琢磨着如何才能既除掉嘶嚷,同时又保证那女子毫发无伤。但是她已经越过嘶嚷的肩膀瞥到了他。
“瞧呀,”她气喘吁吁地说,“玛兹瑞安来杀你了。”
嘶嚷拧过身。一看到玛兹瑞安,他就张牙舞爪冲了过去,一面发出疯狂的咆哮。玛兹瑞安后来纳闷儿,这个食尸兽当时会不会嚷出了某种魔咒,因为在那一瞬间,一阵莫名的麻痹紧束住了法师的脑子。也许,咒语就藏在嘶嚷狂怒的苍白面庞上,藏在巨臂暴张企图扼杀他的身形中。
就算真的有这样的魔咒,玛兹瑞安也已经摆脱,诵出了自己的咒语。火焰的流矢点亮了整个河谷,焰之箭铺天盖地射来,将嘶嚷笨重的身形撕得支离破碎。这就是强效棱镜七彩喷射的伤人光束。嘶嚷当场毙命,紫色的血从被光雨刺穿的无数个洞中淌出。
可玛兹瑞安全然没有注意这些。那个女孩逃走了,白色的身影沿河奔往湖泊的方向。玛兹瑞安拔腿就追,压根不理睬围栏里三个女人可怜兮兮的呼救。
湖泊就在他前方,广阔的水面离岩稍远的地方就是一片朦胧。玛兹瑞安走下沙滩,伫足顾盼,搜索着珊拉之水、梦想之湖阴暗的水面。暗夜之中,惟有天际一抹熹微余晖,无尽星光闪烁在平滑的天幕。湖水沉静无波。自从月亮离开天庭,整个地球的水都是如此静谧。
那女子在哪儿?在那里,一个苍白的倩影,悄然立于横跨河水的阴影中。玛兹瑞安傲立河畔,七尺昂然,威风凛凛。一阵轻风不停掀扬着他腿侧的长袍。
“嘿,女孩,”他喊道,“是我,玛兹瑞安,是我把你从嘶嚷手里救了出来。走近点,我好跟你说说话。”
“在这里我也能听得很清楚,法师。”她答道,“再靠近些,我就不得不逃走了。”
“为什么你要逃走呢?只要跟我一起回去,你将成为诸多秘法的女主宰,掌握更多的力量。”
她放声朗笑,“如果我想要这些,玛兹瑞安,我还会逃得那么远吗?”
“你是谁,可以对魔法的秘密无欲无求?”
“对你来说,玛兹瑞安,我是无名氏,免得你会诅咒我。现在我要去你去不了的地方了。”她跑下湖滨,慢慢涉水而行,直走到湖水漫过她腰部的地方,接着,沉下了水面。她走了。
玛兹瑞安踌躇了一会儿。用太多的法术没好处,那样会削弱他的力量。湖水下面会有什么?他能感觉到那里有沉静的魔法。虽然他对湖之主并无恶意,但湖中的其他生物也许会憎恨入侵者。不过,看到女郎的倩影再没有冒出水面,他还是一边咏唱无限补给术的咒语,一边走进清凉的湖水。
他一头扎入梦想之湖的深处。他站在湖底,因为法术的效用,他的肺没有承受重压。法师对他突然到来的这片幻境大为惊叹。这里不是一片漆黑,各个地方都散出绿色光芒,湖水的清澈完全不逊于空气。植物在水流中摆荡,湖中随着水流缓缓游动的花朵,绯红、烟蓝、嫩黄。各种形态的大眼睛鱼群在植物丛中穿梭来回。
湖底顺着石阶步步下沉,直至形成一片宽敞的平地,生在这里的湖底丛林从纤巧的梗茎到精细的叶片,再到紫色的果实,都在水中漂漾,它们连绵延伸,直到远处薄雾般的氤氲遮蔽了一切。他看到了他追逐的女子,如今宛如一名肤色白皙的水中仙子,一头秀发像是黑色的雾霭。她似游似跑地穿过水世界的沙地,偶尔回首凝望。玛兹瑞安紧随其后,长袍向外漾开,在身后飘荡。
他兴奋不已地向她靠近。她把他甩了这么远,他一定要处罚她……在他的工作室下方,古代石阶通往更深的地下,最后通到的一些房间其宽度更甚于房间所在的深度。玛兹瑞安在其中一间里找到过一个生锈的笼子。在黑暗中关上一两个星期会让她好好约束自己的任性。一旦他将女人缩小到拇指大小,把她和两只嗡嗡叫的苍蝇一并关在一个小玻璃瓶里……
绿色水光中现出一座白色殿堂的残垣。诸多柱子中有些已经倾颓,有些仍旧支撑着殿墙。女子走进楣梁阴影下那宏伟的柱廊。也许她想躲开他,他得跟紧些。白皙的身形在大堂另一端若隐若现,游过讲坛,进入后面一个半圆的凹室。
玛兹瑞安尽力快步追上,半是游动半是行走地穿过这片肃穆的昏暗。他在这片阴暗中四下窥觑。这里的柱子细一些,摇摇晃晃地撑着一个没有了拱顶石的穹顶。突如其来的恐惧攫住他的心,看到上空的动静时,他恍然大悟。四面的柱子向内倾倒,大理石块雪崩一般向他头上坠落。他急急忙忙往后跳开。
崩塌停止了,古代灰泥的白色尘埃渐渐散去。主殿的山墙下,女子纤瘦的双膝跪在地面,朝下张望着,想看看自己有多漂亮地干掉了玛兹瑞安。
她失败了。两根廊柱以毫厘之差砸在他左右两侧,还有一块石板为他挡住了坠落的石块。魔法师正满脸痛苦地摆动头部。他透过一块掉落的大理石上的裂缝看到了那个女子,见她正倾身想要辨认他的尸首。她要杀了他?他,玛兹瑞安,一个已经算不清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年的人?以后有的是让她对他又恨又怕的时候。他诵念起法术:全能法球。一层由力量结成的薄膜覆上他的身体,接着向外扩展,推攘开周围的物体。大理石的残块被扫开之后,他解除法球,站起身,怒目四顾寻找那个女人。她几乎已在他的视线之外,躲在一丛颀长的紫色海藻之后,正爬上斜坡,奔向湖岸。法师竭尽全力追了过去。
特瑟奋力爬上沙滩。在她身后,魔法师玛兹瑞安紧追不舍。他的力量击溃了她的每一个计划。一回想起他的脸,她就颤抖不已。现在绝不能让他抓到她。
疲惫与绝望拖慢了她的脚步。她只记下两个咒语就出发了:一个是无限补给术,另一个法术赋予她双臂力量——后者让她甩掉嘶嚷,并将殿堂推倒在玛兹瑞安身上。这两个法术的能力都已耗尽,她没有了防护的力量。不过,从另一方面讲,玛兹瑞安也不该还有什么法术剩下了。或许他不了解吸血草。她跑上斜坡,站到一片随风伏倒的苍白的草丛后。眼下,玛兹瑞安从湖里出来了,通过水面的反光,可以认出他瘦削的身形。
她向后退去,始终让草丛隔在他俩之间。如果草丛没能拦住他——她一想到这种情况下会遇到什么事,就从心底里觉得万分恐惧。
玛兹瑞安大步踩进草地。惨白色的草叶顿时化为强壮有力的手指。它们握住他的脚踝,牢牢地攥紧他,其余草叶则摸索着爬向他的肌肤。
于是,玛兹瑞安吟唱起他的最后一个法术——一段麻痹咒文,吸血草顿时变得软绵绵的,无力地滑落到地上。特瑟看着这一切,希望在她心中熄灭了。他正向她走近,长袍在身后飘动。难道他竟然没有弱点吗?难道他的神经感觉不到痛楚吗?难道他的呼吸永远不会变得急促吗?她匆匆回身,逃过草地,奔向长着黑树的小树林。这深黑的幽影、阴森的景象让她遍体生寒。但魔法师沉重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响亮。她一头扎进阴森恐怖的树荫。在林中万物苏醒之前,她必须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啪!一根荆条抽到了她。她继续往前跑。一根,又是一根——她终于倒下了。一条接一条巨大的鞭子抽打在她身上。她跌跌撞撞地前进,继续前进,一路用双臂护在面前。啪!荆条呼啸着划过,最后一击抽得她打了个转。于是,她看到了玛兹瑞安。
他在搏斗。抽击雨点般落到他身上时,他试图揪住那些鞭子,折断它们。可它们既柔软又有弹性,摆脱了他的掌握,猛然抽开后再次甩到他身上。因为被他的反抗所激怒,它们全神贯注地对付倒霉的魔法师。法师口吐白沫,愤怒地奋力反击。正因为这个原因,特瑟豁出了性命才得以爬到小树林边上。
她回头望去,惊异地望着玛兹瑞安脸上对生存的渴望。他在一团鞭云之中跌跌撞撞,暴怒的倔强身形仅是个模糊的剪影。他犹豫了,想要逃走,结果却倒在地上。鞭击劈头盖脸地急速落在他身上,头部、肩膀、双腿,没有一处幸免。他努力站起身,但又摔了下去。
特瑟乏力地阖上双眼。她感觉得到鲜血从破裂的伤口不停渗出。但是,最为生死攸关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她爬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前迈步。好长一段时间里,耳畔仍然回响着响亮的鞭击声。
玛兹瑞安的花园在夜间美不胜收。星光花怒放着,每一朵都不可思议地完美无缺,被它们迷住的混有一半蔬菜血统的飞蛾来回飞舞不休。磷光水百合像是池塘中一张张娇媚的脸庞,而玛兹瑞安从遥远南方艾默里带回的灌木则把甜美的果香散放到空中。
特瑟步履蹒跚,气喘连连,在黑暗中摸索着穿过花园。某些花惊醒了,好奇地瞧着她。那株混有动物血统的植物则迷迷糊糊地朝她啁啾,以为自己听到的是玛兹瑞安的脚步。隐约传来的忧郁曲子,是蓝铃花在轻唱着古代的夜晚:一轮皓月游弋在苍穹,强力的风暴、乌云和雷霆统治着四季。
特瑟充耳不闻地走了过去。她走进玛兹瑞安的屋子,找到一直亮着晕黄长明灯的工作室。玛兹瑞安的金发培养物蓦地坐起身,用一双漂亮空茫的眼眸盯着她。
她在橱柜里找到了玛兹瑞安的钥匙串,打算拧开那个陷阱的门。可就在这时,她滑跌到地上睡着了,粉红的迷雾滑过她的眼前。影像一幕幕呈现——玛兹瑞安,高高在上、自命不凡地缓步走出,杀死嘶嚷;水下颜色奇异的花朵;玛兹瑞安丧失了魔法,跟鞭条肉搏……那个培养体怯生生地抚着她的头发时,她才从恍惚中醒来。
她摇了摇头,把自己弄清醒,踉踉跄跄地走下楼梯。她打开上着三重锁的门,几乎完全凭着最后一股不顾一切的力量才把门撞开。她神志不清地走进屋,攀住放着玻璃盖盒子的石头基座,图亚安和龙还在里面玩着他们的生死追逐。她拿起盒子,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再轻柔地拎出图亚安,放到地面。
法术触到她腕上的护身符,顿时解除了,图亚安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他大惊失色地看着几乎让人认不出来的特瑟。
她朝他勉力笑了笑。
“图亚安——你自由了——”
“玛兹瑞安昵?”“他死了。”她疲惫不堪地滑跌到石头地面上,无力地躺倒。图亚安激动地凝视着她。
“特瑟,我最心爱的人儿,”他呢喃着,“你比我更高贵,竟然牺牲了你惟一的性命来给我自由。”
他抱起她。
“不过,我要把你放回营养槽。我要用你的大脑创造另一个特瑟,跟你一样可爱。我们走吧。”
他抱着她,走上石阶。
第三章特赛
特赛一直驰出树林。她在林边勒住马,踌躇不决,坐在鞍上望着蜡质光泽的草甸一直延伸至河水……她双膝一紧,马儿奔上了草皮。
她一边驰骋,一边沉思。上空的天宇彩纹波荡交叠,仿佛一片微风吹拂的浩淼水面,笼罩着各方向地平线之间的广漠原野。空中的光线经过折射,幻成千百种色彩,流泻到大地。特赛飞驰而过时,射在她身上的原是一束绿光,接着变成了天青色,然后变成托泊石的艳黄、红宝石的鲜红,周围的风景也同样随天色变化着。
特赛闭上双眼,不去看变幻不休的天光。它们刺激她的感官,混淆了她的视线。红色扎眼,绿色窒息,蓝色和紫色蕴含着不可知的神秘。仿佛整个宇宙都被谁刻意设计成要折磨她一般,意图激怒她……一只蝴蝶掠过,翅膀的图案犹如一张贵重的挂毯,特赛真想一鞭把它抽下来。但她竭力遏制住杀意,她原本是个最冲动不过的人,生来不知克制。她垂首看着马蹄下的花朵——白菊、蓝铃、艳红藤蔓和橙黄的旭日花。她再不会把它们跺成泥浆,或连根拔起。她已经知道有瑕疵的并非这个世界,而是她自己。她咽下自己对蝴蝶、花朵和变幻霞光的无边恨意,向前驰过草坪。
河岸边一片阴沉的林木出现在她眼前,之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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