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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妖怪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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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小段带到了我租住的小屋里,但刚走进屋子,小段的行为就让我很不悦。没等我说话,他已抢一步蹿进我的房间,疯了一般地翻找着我的个人物品,把我的衣服和钱都翻了出来,甚至连床底下的袜子都找了出来。
我忍无可忍,对小段大吼:“快住手!你这是做什么?”
小段充耳不闻,继续疯了一般翻找我的东西,直到他翻出了一个旧书包,并从书包里拿出几张照片后,他才停了下来。我一时懒得管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满屋的狼藉,一边偷偷地望着他。他坐在地上,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些照片。
那几张照片是我和胡子刚来时,在小城四处游玩时照的。
等我匆匆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过去教训小段时,他突然把照片撒得漫天飞,凄凉地大吼一声,哭着跑出了我家。我则愣愣地傻在了原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是个疯子!
第03章
胡子一边从塑料袋里往外拿臭豆腐,一边招呼我去拿碗筷。我飞奔进厨房,随便拿了两副碗筷就跑出来了,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地吃着桌上的臭豆腐。这是胡子从他老板那里特意给我拿来的。我真的很喜欢吃他们家的臭豆腐,又香又臭,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抹在馒头上,我一次能吃半瓶。
每次吃到它,我都能暂时忘记种种不快,神清气爽,烦恼忧愁短时间内不复存在,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话——美食其实也能治病。
胡子也喜欢他们老板家的臭豆腐,他一直想偷老板的秘密配方,自己开一家小店。不过他在那家作坊里只负责清洗黄豆,别说秘密配方了,到现在连臭豆腐的基本制作流程都搞不清楚,但这并不影响胡子的远大理想。
每次我俩在一起聚餐时,他总是给我讲他们老板的生意多么火暴,钱赚得多么多之类的。
但这一次不一样,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我们说到了那个神秘的小段。
自从上次小段从我家离开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大概是出于好奇和不解,我对小段所说的儿时糗事一直匪夷所思。我问胡子:“胡子,你最近有没有见到那个叫小段的男孩?”
胡子愣了一下,说:“没见过,好像突然失踪了。”
我又问:“对了,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以前的事?”
胡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他确实说过,而且说得分毫不差,好像我以前真的认识他似的。可我对他确实没有印象。”
我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他继续说:“你说他是从哪儿知道咱俩小时候的事?真是怪了!”
我突然说:“胡子,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庄林林?”
胡子迟疑片刻,就明白了我的意图:“打一个问一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电话是我打的,因为许久没有见面了,庄林林听到是我之后显得有些意外。我们随便说了些闲话,话题便转到了正题上。没想到当我说起小段时,庄林林居然说她知道这个人,只是接下来的话,再一次让我糊涂了——她说,这个小段前一阵曾电话骚扰过她,几乎每天都打给她。
每天都问她是否还记得他。
这些都是废话,我不等庄林林继续说,便打断她问:“那你到底认识他吗?”
庄林林的回答简单明了:“不认识。”
放下电话,我和胡子越来越想不明白了,小段究竟是谁?
在之后的几天里,也许是庄林林的一句“不认识”让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那几天我一直期望能再和小段见一面。也算是巧吧,在某一个星期天,我一个人穷极无聊逛大街时,居然真的无意中遇见了小段,只是他的模样让我很揪心。
小段就像一个乞丐一般,孤零零地坐在商业街的死角里。
他完全变了模样,又脏又落魄,目光呆滞,盘腿坐在死角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小段见到我后,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没有再理我,一点儿也不像之前天天跟踪我的样子。
我把手里的一瓶饮料递给他,说:“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小段没有接饮料,口气冷淡地说:“你走吧,别管我。”
他越是不让我管他,我就越是不想离开。我想了想,问:“你仔细想一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的家人在哪里?是不是你有失忆症?或者是跟家人走散了?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帮你,没钱的话我可以暂时给你一些。对了,你还记得你家的电话号码吗?”
我磨破嘴皮,问了一大堆,小段却还是那句话:“你走吧,别管我。你帮不了我的。”
我有些生气,抓住他的胳膊想拉他起来,可我刚刚接触到他的衣服袖子,又一下子缩回了手。虽然隔着衣服,但我仍然能感到小段手臂湿润冰凉的皮肤,好像抓了一把黏糊糊的烂香蕉。我有些惊诧,急忙撩开他的袖子,立刻惊呆了。
小段的前臂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淤青,说淤青也不大确切,或者可以说是伤口吧。那伤口看上去似乎很严重,有绿色的黏液微微渗出,轻轻一碰,渗得更多,瞬间凝固成绿色的硬痂,风一吹,又变成绿色粉末随风而去,像得了某种皮肤病一般。
我惊呼:“小段,你怎么了?”
小段还是那句话:“你走吧……”
第04章
我被炒鱿鱼了,因为上班偷喝饮料时被老板发现了,他遂毫不留情地将我踢了出去。
没有了工作,我的一日三餐和房租水电费都成了问题,不得已,我只好去找胡子。胡子的老板果真是个好人,听说了我的情况后,立刻雇用我和胡子一起洗黄豆。那是我第一次见安老板,他和我爸岁数差不多,是一个很和蔼的中年胖子。
在没有见到安老板之前,我已听胡子无数次提起过他了。
胡子说得最多的,当然是安老板这家豆制品店。像胡子所说,这里的生意真的很好。
安老板的小店叫忘忧豆制品店,虽地处偏僻,但每天来买豆制品的人络绎不绝。其中要数臭豆腐的销量最可观了,不仅附近的居民喜欢,连许多大饭店每月都来订购不少。
可想而知,安老板一定赚了不少钱。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一直觉得,安老板之所以财源滚滚,是因为他心肠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嘛。
这不是我随口说一说的,很多次安老板带着我和胡子去送货,开着车在马路上偶尔见到一些乞讨者和流浪汉时,他总会特意停下来,下车去关照那些人一番,还总是拿些钱和车里的食物给那些人。他绝对是个乐善好施的老好人。
有一次,我在车里问安老板:“老板,你为什么对那些人那么好?你又不认识他们。”
安老板回答得很干脆:“你看他们多可怜,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朋友,甚至有一天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就像一群被世界遗忘的生物,多可怜哪……”
所以安老板在我眼里,绝对是那种忧国忧民、菩萨心肠的人。对于他的富有,我并不嫉妒。但胡子就不同了,我和他住在一间宿舍后,他依旧每天都在琢磨着赚大钱,琢磨着怎样把安老板的秘密配方弄到手。而我则沉浸在每天都有臭豆腐吃的幸福中。
有一天,胡子回来后就偷偷跑出去了,不用问,我也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臭豆腐的加工方法和一般豆制品不同,最最重要的一道环节就是发酵,这也是臭豆腐为什么越臭越香、越香越臭的根本原因。而发酵,说白了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霉变,让豆腐表面滋生出一种可食用的霉菌。最传统的一种方法,就是让豆腐自然发酵霉变。当然,也有其他方法。
安老板家的臭豆腐之所以好吃,就是因为方法特殊。
每一次,臭豆腐加工为半成品后,安老板都会亲自到仓库中完成这一道工序。
胡子总是趁机去偷窥,可惜安老板总是把大门和窗户关得死死的,谁都看不到,因此胡子每一次都是功败垂成。就像今天一样,吃晚饭时他才回来,一进门就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发呆。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招呼他吃饭,他连理都不理我。
我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坐下,开始享用我的忘忧臭豆腐。可我刚把豆腐抹在馒头上,正准备大快朵颐时,胡子突然冲过来一巴掌打飞了我的馒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拿起那瓶臭豆腐,一下摔在了地上。
我终于怒了,吼道:“胡子,你小子疯了!”
胡子瞪着我,突然说:“小林,这东西不能吃了!”
“为什么?”我问道。
胡子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怎样解释:“总之就是不能吃!这臭豆腐有问题!”
碎在地上的臭豆腐,发出一阵诱人的臭气。我看到胡子居然在微微颤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第05章
天黑得很快,不到六点就阴沉沉、黑压压的。我和胡子一直躲在小店门口的拐角处。下班的时间终于到了,工人们陆续离开,安老板也伸着懒腰向巷子外走去。我们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走出巷子口安老板打了一辆车离开了,我和胡子也急忙打车偷偷跟在后面。
是的,我们的确是在跟踪安老板,因为胡子说要给我看样东西。
我自然问过胡子要给我看什么,可胡子笨嘴拙舌地半天也说不明白,最后索性决定让我亲眼看一看。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跟踪安老板。
带着疑惑,车子在胡子的吩咐下停在了路边,我被胡子拉下车躲在了附近的篱笆后。我抬头看了一眼,这是别墅区,很偏僻、很清幽,房子虽多但买的人却不多,所以住户也不多,不远处那些黑着灯的大屋子就是证据。
这里并不是安老板的家,他的家我和胡子都去过。
我不由得问道:“胡子,安老板来这儿做什么?”
胡子没理会我,在安老板走进其中一幢别墅后,他便拉着我偷偷翻进了别墅的后院里。我真的有些紧张,不管安老板来这里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隐私,若是被他发现,我和胡子的饭碗就都保不住了。但胡子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他硬是拉着我又从窗户翻进了屋中。
好在,屋子里没有什么人,也很大,足以让我们藏身。
我和胡子躲在窗帘后面,看到安老板哼着歌向二楼走去。这时,胡子拉着我也向二楼摸去。
二楼的光线有些昏暗,卧室的大门微微开着一条缝隙,可以隐隐约约地听到安老板的歌声。我虽极其不情愿但也不敢出声,还是跟着胡子一点儿一点儿地摸到了卧室门外,向内窥去。
屋子里光线明亮,可以清楚地看到安老板正在戴塑料手套,屋里还有很多罐子。
还有,三个人。
第一眼看到那三个人时,我险些没有认出那是三个人,这句话可能有些难以理解,但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偶尔的呻吟声和修长的四肢,我想我大概会把这三个人误认为是怪物吧。事实上说怪物也不夸张,那三人身上长满了溃烂的伤口,在光芒照射下闪闪发亮,如同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的水疱一般,让人看后直反胃。
最不可思议的是,我看到了小段。
他的情况是三个人中最轻微的了,好歹脸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只是目光呆滞。他和其他两人一样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安老板。此时安老板已戴好手套,随手拿了一个塑料桶接近了小段。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差一点儿吐在胡子身上。
安老板把塑料桶拿到床边,自己也坐在床边,然后把塑料桶放在两腿中间,伸手把小段的右腿抱在了怀里,然后轻轻地用手挤压着,小段腿上的伤口便渗出了许多浓稠的绿色汁液,一点儿一点儿地流进了塑料桶里。有些汁液在未落进桶里之前,便风化成粉末,随风而去。
挤了一会儿之后,安老板又来到另外一个比小段严重许多的人身旁,依旧是抓过一条腿。
那条腿已完全化脓了,就像一条透明的大象鼻子,软塌塌的。安老板挤了一下,没有什么东西流出来,突然狠狠敲了一下那个人的膝关节,那条腿竟然应声而断,整个落进了桶里,片刻后化成了一堆绿色粉末……
安老板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桶里的粉末装满后,才摘下了手套。
不可思议的是,整个过程那些人竟都没有喊一声痛,包括那个被敲断腿的人,好像他们已经无知无觉了,只是我和胡子已看得浑身发抖。除了恶心之外,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像一块巨石横亘在喉咙,忍不住拼命地打冷战。
直到安老板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我和胡子还躲在走廊里,一直瑟瑟发抖。
这时胡子说的一句话,终于让我吐了。
胡子说:“知道吗?臭豆腐的秘密配方就是那绿色粉末。”
第06章
小段冷冰冰地看着我们,近距离观察我才发现,他的小半张脸已变成绿色了,像戴了面具。其他两个人见我们走进房间都无动于衷。我和胡子小心翼翼地走近小段。
我压抑着内心强烈的恐惧,对小段说:“小段,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段微微转了转脑袋,说:“你们来做什么?”
我和胡子对视了一眼,胡子说:“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吧。趁安老板不在我们带你们走,咱们直接去警察局!”
没想到,小段竟摇了摇头:“我不走,他们也不会走的。我们是自愿来的……”
“自愿!”我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你自愿来这个鬼地方,被安老板害成这个样子!”
小段的眼睛猛地射出一道凶光,瞪着我和胡子说:“不是他害我的,而是你们害我的!你、胡子,还有庄林林、我的父母,所有曾经认识我的人害我的!就是因为你们所有人都把我忘记了,我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你们还记得我,哪怕一个人还记得我,我也不会得这种怪病!”
我和胡子被说傻了,异口同声道:“可我们确实不认识你啊。”
小段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吼:“你们走!走!”由于过于激动,他身上的伤口渗出了不少汁液,那些汁液在空气中迅速风化,随着窗口吹进来的风满屋飘散。
我和胡子最终还是离开了,不过我们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将安老板抓了起来,封了小作坊,把小段三个人也送到了医院。只是医生对小段三人的病情无从下手,许多专家都因这奇怪而罕见的病症聚集在一起,可就是诊断不出是什么病,该怎样医治。
病得最厉害的那个人,身体已全部被绿色粉末覆盖了。
每一天,他的身上都会渗出大量脓水,脓水又变成大量粉末,以至于他的床上总是散落着厚厚的一层绿色粉末,让人望而生畏。最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在某一天早晨不见了,或者说是消失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我记得那天我是特意去看小段的,因为可怜他,我还买了些水果。他们三个人住在同一间病房里,那个断腿的人躺在靠窗的那一张床上。我来看小段时,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背着身,对于我的到来他并没有什么表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我削了一个苹果放在小段床头,又削了一个,打算给那个人送过去。
就在我靠近他时,一阵强风突然吹了进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转圈。与此同时,我惊讶地发现那个躺在靠窗位置的人,竟然在一点儿一点儿地消失,确切地说,是一点儿一点儿地被风吹得不见了。从他的脚尖开始,像干燥的沙雕一般,在强风作用下渐渐地散成粉末,继而快速地随风而去。
脚、腿、腰、胸、脖子、脑袋……
这个人就这样随风而去了。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但小段和另一个人无动于衷,异常平静。等我飞奔出去叫来医生,病床上已空无一物。我只好将自己看到的告诉医生,可他们都不相信。是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我也不会相信。
这个人就这样消失了,也可以说是死了吧。
可正是由于我亲眼所见,反而对小段之前的话深思起来。我开始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也许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几天,我没事就往警察局跑,希望警察能帮助小段找到他的家人。其实警察在解救小段三人之后,一直在寻找他们的家人,和当初的我一样,警察也认为小段他们是精神障碍患者,脑筋有问题。
几天下来,别说小段的家人,连警察局的人口资料库中,都没有小段这个人的任何记录,身份、户口等一无所有。
面对这个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由得恐慌起来。
第07章
小段还是死了,在我将他接到我的小屋后的第九天。
因为医院根本治疗不了小段,又没人给他缴住院费,在第二个人“消失”之后,我由于好奇和同情把小段接了回来。这时,小段的模样已然变得让人认不出了,活像一个浑身发霉的铜人,头发掉光了,皮肤全变了颜色,像黄铜中生出的绿色锈迹。
但他的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异常,能吃能喝,脾气也变了,偶尔会和我说说话。
小段和我说起最多的就是他的家庭、朋友。
有一次,他又说起了我和胡子:“你都忘了吧?是的,你肯定忘了。我们三个以前是最好的朋友,一起逃学,一起打架,一起追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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