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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不足道的故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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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接着说。”逢云四平八稳,冷静得很。
  “教语文的费淑仪,那段时间一直让我晚自习去办公室做特训。语文教研组的窗户正好对着我们班分到的那块地饭。我看见他摸你脸了。”
  “那又怎么样?”逢云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他自问不是感情外露的人,不至于让并不熟悉的安心看出端倪来。原来是那么久以前,那个寒冷的高三夜晚,一切都意外地被她看在眼里。
  安心却没有继续在逢云的事情上纠缠,反而说起卢愫来:“卢愫的妈妈和爸爸在她刚进高中的时候就离婚了,她一直想让父母复婚来的。我们毕业后不久,他爸爸有了另外的爱人。那段时间她消沉得很,时常打电话给我,说她爸爸要再婚了。我们一聊就是一个小时,最后她总是哭总是哭。有一天她突然说想到办法拆散她爸爸和那个女人。”
  话说到这里,逢云脑子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他爸爸再婚的对象和韩联有关系是不是?”
  “是韩联的妈妈。”安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卢愫和我说,她刚联系上韩联的时候还没有那个主意,但她发现韩联非常反对母亲再婚,不,与其说是反对再婚,不如说是反对她嫁给卢愫的爸爸。到底是为什么,卢愫自己也不清楚,但她提出那个建议后,韩联没有拒绝。最后两方没结成婚,但是卢愫她……她好像真的喜欢上韩联了。”
  逢云暗暗心惊,手心里都是汗:“所以他们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安心说:“你说呢?”
  “你为什么对卢愫和韩联的事情这么在意。”逢云转而问起安心自己。
  安心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很不喜欢她和别人恋爱的样子,我非常不喜欢朋友恋爱,把过去一切都放在第二位,新的恋人才是第一位。”
  逢云也闹不懂了,安心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结。
  “总之,”那边的姑娘又振奋起来:“我也是才听说他们已经分手这么久了。以前的事情都是浮云,你要加油啊。”
  逢云挂了电话,不知所措地坐了一会儿。他想起寒假的时候,韩联要给他新的号码,他说下次吧,其实心里并没有想真的要再有下次的。
  他那会儿不知道安心从什么地方看出的端倪,总觉得肯定是自己还不够克制。他心里有鬼,才要不停地后退避嫌。因为他从少年时代就怀有的感情,一刻都没有停息过。
  这晚逢云睡得很不好,零散的梦境一个接一个,老旧的校区,穿梭的车流,一望无际的森林,每一个梦里都是漫天雪花,洋洋洒洒地飘向他,雪被热气烘得化成了水,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毕业在即,周围的人都是一副兴奋紧张踌躇满志的样子,生活总在更新新的篇章,他看着何三录换上正装,夸道:“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被夸的人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何三录挠挠头:“还行吧。”
  荣舒近来比在顾勉那儿干活的时候舒心顺意多了,偶尔碰见那位也马上要毕业的师姐,从来不多说什么。
  郝德均说的对,逢云是个偏内向的人。
  他性格里被动消极的一面从来没有消减过。
  在安心那通电话后,他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遗憾也好惆怅也好,都是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想起的事。他的生活和韩联,早就因为几年的疏远而彻底断开交集了。
  学校里的招聘会比上学期更密集了。虽然校招都是冲着应届生来的,但同年毕业的学生,资历也是各自不同的。有年年长假都自己找公司实习的,还未毕业就已经积累了足够的职场经验,也有大学四年一直宅在宿舍,白纸一般除了年纪与学历和高中生并没差别的。
  那些被请回来介绍工作经验的师兄师姐们都说工作总是会找到的。
  渐渐的逢云发现,不是找着找着就能发现心仪的工作,而是随着六月逐渐迫近,人就慢慢地妥协了,以前看不上的工作,也变得不失为一条出路,不能接受的,最后也让人可以接受了。
  人对现实,总是会让步的。
  他在递简历的时候遇见一位研三的师兄,手里拿着一份就业指导老师所说的“绝对不可以”的简陋的表格,上面的照片还是黑白打印的,黑乎乎连人长什么样子都看不出来……
  向思思和他说,班里两个女生一起过了一家事业单位的笔试,面试是六个人里选两个。结果其中一个女生家里长辈在那个事业单位的上级部门工作,她通过了面试,同班的同学却没通过。面试被淘汰的那位转天就举报说招录工作涉及暗箱操作……
  “其实谁知道是不是啊。”向思思说:“不过也是李薇自己蠢,有背景这种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她倒是很得意地到处和人说。”
  逢云在班里一向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同班同学互相使绊子这种事也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自己本身觉得这种心机挺不体面的,不管是算计别人的那个,还是一不小心让人算计了的那个都是。
  他工作的事情差不多要有着落了,有家公司在面试的时候对他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意向。只是HR最后打电话来说他们在T市工作人员已近饱和,问逢云愿不愿意选择K市作为工作地点。
  逢云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答应了。
  K市是韩联念书的地方。
  他以为自己要无动于衷地一直这么过下去,当那微弱的火苗靠近的时候,他仍然不免像愚蠢的飞蛾,希望近一点,再近一点。
  毕业典礼那天,穿着宽大的学士服,理学部好几个院上千学生,一一走上主席台,学位委员会的教授们给这些年轻人拨穗握手,拍着陌生学生的肩膀祝他们前途无量。
  从礼堂出来,有个女生哭兮兮地拉着逢云说:“沈逢云我喜欢你啊!”
  往常发生这种事,周围的人是一定要起哄的。这一次一反常态,分别在即,大家都有点惆怅埋在心里。
  逢云以前也没怎么注意过她,只是同一个学院知道名字的同学罢了。他拥抱了一下对方,小声道谢。
  那女生哭得更厉害了。
  离校的期限还有一周,都是大大小小的聚会,有酒也有歌,喝的都是离别,唱的都是未来。
  夜晚空旷的校园里,总有三三两两毕业生,带着酒气,唱着走调的歌,又哭又笑的。
  好像转了一圈又回到四年前的夏天,毕业永远都是这样,悲伤在这里,希望在更靠前一点的地方,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而时间不会等人,总是迫不及待地催着逢云向前走。
  同学接二连三地走,还剩在学校的不管以前关系怎样,都自发地聚拢到一起,吃饭走路邮寄包裹,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落单了。
  但人总是会越来越少,最后几个人连一张桌子都凑不满,越发寂寥凄惨的样子。
  巧的是邵明白毕业后也去了K市,很热情地给逢云提供落脚的地方。逢云走得晚,把学校的东西寄了一部分回家,还有一些先寄去邵明白那里。
  还有半个月才入职,他先回家住了几天。儿子要工作独立了,沈妈妈又欣慰又难过。
  这一次大概勉强算是作为学生的最后一次假期了。他规划了下路线,准备一个人出去一趟。
  西北是主要目标,交通工具都是陆路的。穿过秦岭,植被天气都骤然不同起来。越往西走越凉快干燥,到了西安停留四天,继续向西,到达西宁短暂歇息后留后一路往青海湖去,绕湖一圈回来再经西宁去兰州,最后南下折返。
  这一路见识了西北大片荒漠与广袤的高原湖泊,也去了好几个心仪已久的博物馆,几千年前精致的青铜器与荒凉的土地融在一处,在这些比之人的生命更加永恒的东西面前,个人的悲喜都显得渺小极了。
  占了脸嫩的便宜,他在路上有时还会被当成比自身年纪小很多的学生,坐车时常被照顾,并不觉得辛苦。


第27章 第 27 章
  新的生活开始,虽然忙碌,但不得不说,挣钱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原本是短暂寄宿在邵明白租的房子里,哪想他的合租室友辞掉工作回老家准备国考,于是逢云住了邵明白室友的房间,两只单身狗,家里鞋柜上专门放了个小盒子堆附近餐厅的外卖单。生活虽然称不上富足,但尚算自在。
  年轻的咸鱼们每天清晨起来,努力挤上容纳能力无限的公共交通工具,转移到狭小的格子间,敲敲打打过完一天,又挤在人群里回到暂时的小家,冲个凉吹着冷气吃外卖小哥送来的粮食,饱食终日,暂时还顾不上有所用心。
  这么过了小半年,入冬后因为接近年终,平时工作也忙碌起来,周围的人都憋着一股气,加班压顶也想着熬过这一阵就放假,差不多算是处在终末激发的状态里。
  逢云没想到工作和韩联会有交集。
  那天他赶着打指纹,急急忙忙地从电梯里冲出来,那个正和前台说话的人转过头来,略带惊讶地向他打招呼。
  逢云挎着笔记本,外套挽在手里,愣在当场。
  “还有一分钟。”前台小姐姐指指手腕。
  逢云这才回过神赶忙往里走。
  又过了半个小时,上司吩咐另一位同事给了他一沓资料,那是前半年的项目,早在七月底就已经收尾,对方有意继续合作,初步意向和之前大致相同,有些还需要磋商的细节,要赶在春节之前敲定。那边的联系人就是韩联。
  逢云心神不宁地熬到下班。幸好韩联今天纯粹是公事,没有再过来找他。去年冬天那个下雪的傍晚,他拒绝了韩联的联系方式,这下好了,电话传真邮箱一个不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印在纸上放到了他面前。
  回家路上他像个白痴一样坐过站,他在公交站牌下搓着脸,懊恼不已。
  其实并没有哪个年龄的烦恼会特别少,只是人在不同的岁数,处理烦恼的方式是不同的。
  工作上的破事那么多,但他已经习惯一旦下班就不要再想,休息的时间弥足珍贵,不可以让上班时的情绪污染了仅有的私人空间。
  这件事还远远谈不上困难,比起上司的□□脸来也并不可怕。
  逢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了一种做好准备要孤独一生的迷之勇气。他总是觉得要遇见一个和自己心意合拍的人不啻大海捞针,否则为什么多年来自已依然毫无建树呢?他忽略了这世上大有一把年纪还在等待真爱的理想主义者们,只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对,大概是命运打了个小结。
  其实他刚入职半年,还有资历老的同事带着他,是位四十几的大姐,做事利落果断,逢云很喜欢这样心里有成算的前辈,只是奇怪她为什么在职场上没有更进一步。
  跟韩联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交流的内容都局限在公事。倒是周围有几个年轻的女同事,时常流露出热切又强行克制的诡秘笑容,聚在一起小声讨论,还故作不经意地向逢云探听韩联的事。
  他只知道韩联挺早就开始实习,大概就一直在那家公司,比起自己来,工作上的事情显然更加游刃有余。
  一切就像昨日重现了。
  元旦的时候高伊吾跟着导师来K市开会,他主动约了逢云吃饭。他们长久未见了,高伊吾穿着灰色的羊毛大衣,里面只有一件衬衫。
  “你不冷啊?”逢云一边拆围巾一边问。
  高伊吾手指敲了敲桌面:“才散会过来,难道你想看我穿成羽绒球吗?”
  逢云大致按着高伊吾以前的口味点了菜,两人聊着彼此的近况。这家餐厅的厨房设在地下,用餐的这边点着温和的熏香,暖气一烘,让人有点昏昏欲睡。
  “我听韩联说最近时常和你见面?”
  “哪有时常,”逢云撑着下巴:“都是工作上的事。”
  “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见鬼,近来 “似曾相识”好像有点严重。逢云敷衍着说:“我……就上班啊,没什么好特别的吧。”
  高伊吾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有点审视逢云的意思:“你以前就这样,总是想顺其自然水道渠成,一点计划都没有。”
  逢云太久没得他教训,居然有点怀念起来:“好久没听你说我了。要是你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时不时提点一两句,说不定我会过得好一点。”
  高伊吾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讲,白净的脸上微微有了点血色,还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走,这几天空闲时间多吗?”逢云问。
  高伊吾摇摇头:“我跟着老师过来的,时间定不了。”
  逢云掩盖好失望,转移了话题:“直博累不累,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当然高伊吾还是一副一切都能搞定的样子:“明年七月要出去一趟,大概要一整年不回来。”
  逢云知道他是说出国的事。
  “我真替你高兴。”他说。
  “我倒不替你高兴,你看看你,咸鱼都比你有目标。”高伊吾拨着汤勺:“老实说我一直不看好你跟韩联,但是又觉得你们自己高兴就好,关我什么事呢。现在看来,你真是……真是有点没出息。”
  高伊吾的话说得直接,逢云也能听进去。谁都有些可以不用绕弯子的朋友。
  “我只是不知道。”逢云说:“我其实不知道他是不是。”
  高伊吾明白了。逢云这个人,其实最怕对别人有所亏欠。
  “我不看好你们,是因为觉得这太困难了。固有的公序良俗……大部分人以为的‘公序良俗’,很难因为少数人的不同而改变。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别人的看法影响自己的决定。”高伊吾认真地看着逢云说,就像当年在四个人的小宿舍里,他也是这么认真地谈起课程、学习和目标的。
  逢云摸摸脸,笑着问:“有这么明显么,怎么我觉得总有一些人莫名其妙地就看出来了。”
  “别人我不知道,”高伊吾冷冷地说:“我倒是能看出你的意思,那副样子对我来说就像一杯白开水,再清楚明白不过了。”
  逢云懊恼地说:“我也太失败了。”
  高伊吾笑起来,今天说了这么久,好像就这会儿最高兴了:“你啊……跟你说,我来之前也和韩联通过电话。他呢,问我你的近况,打听来打听去就想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一个人。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你们一个地方工作,我大老远地隔了十万八千里,这么费劲,嗯?你们两其实一样,都有点畏首畏尾,都怕把对方‘带坏’了。”
  逢云也笑了,有点意味深长地问:“你不觉得这种事难以接受么?”
  高伊吾做了个惊讶的表情,一副“你以为我是谁,土里挖出来的么”的样子。
  天已经尽黑,繁荣的城市用密集的灯光撑起没有夜晚与歇息的世界。两人在餐厅门口分了手,逢云还提着给明白师兄带的晚饭,高伊吾赶着回酒店——看来衬衫羊毛大衣确实稍微单薄了一点。
  加班越来越频繁,终末激发也快要支持不住,所有人都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再加根稻草说不定就要集体罢工不干了。
  中间邵明白的室友又跑回来,看样子没有过笔试。当时租约是这位室友和房东签的,他走了之后邵明白也没和房东重新签约,只是准备下一年续约的时候再改。
  邵明白自己也挺无语的。
  逢云不想闹得师兄这边不愉快,赶着周末去找中介看房子了。
  运气也不太差。
  出租的老太太,儿女都在国外,今年想在春节前把她接出去团聚,那意思,是打算要给她养老了。两房一厅,那两个房间有一间很小,房东自己也说只能用来当储物间,把整一套当作一房一厅租出去。房龄估计有二十来年,格局和近几年比稍微老派一点,旧是旧了些,保养得还好。逢云没有多犹豫,签了三年约(刚好和工作也是三年约),收拾了东西就搬过去。
  邵明白很过意不去,跑上跑下地帮着搬东西,又是打扫卫生又是收拾。
  逢云的鼻酸得厉害,整理得差不多,两人都累得不想动,叫了外卖送来新家。
  “那会儿我刚上大学,师兄你也是这样,帮我搬东西,又扫地拖地的。”逢云感慨地说。
  邵明白叼着蜜汁鸡腿,含含糊糊地说:“当人师兄,都是应该的。”
  逢云默默地弯了弯嘴角。哪有那么多里所应当,一个学院年年毕业几百号学生,但凡比他入学早,都能当得上这一声“师兄”。只是他在这一点上运气特别好,不早不晚地,就碰见了最仗义的那个。
  他还记得那会儿和荣舒、何三录约定好要领猫的事。第二周回了趟T市。荣舒家里只剩两只,何三录早早的把老大带走了。
  小猫崽不见了,窝里只有一双均重十二斤的胖子。
  逢云拿着逗猫棒摇了摇,肥仔们眼睛都不抬。
  荣舒尬尴的咳了两下:“肯能是太久没见你,有点认生。”
  别逗了,根本就是懒好吧。
  其中一只大概稍微心软一点,看逢云摇得那么认真,勉强抬只前爪出来薅了一把。
  那就是它了。
  荣舒说,逢云带走的这只是老幺。
  逢云抱着猫包,沉甸甸的,也不吵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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