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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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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了,我做楚梅的医生时,有一项工作就是每周跟她聊天。
  对于那次逃跑,她详细跟我描述过,两个人翻墙逃跑,张雅兰先踩着楚梅的肩膀爬上墙头,爬上去后她骑在墙头上,弯腰下来,拽着楚梅的手,想把楚梅拽上去……到了这里一直都没问题,直到——
  直到她们被同学透过窗户看到,同学大声举报她们,逃跑的事情暴露,那些教官、老师立即出动去抓她们。
  一开始,楚梅的说法是,她知道没时间让她爬上墙头了,学校本来就不大,从宿舍楼冲到她们翻墙的地方,不过一眨眼。
  她不愿意张雅兰和她一起被抓住,就让张雅兰自己赶紧跑。
  张雅兰还是很讲义气的,不肯丢下她,最后楚梅说了狠话。她说:
  ’你个傻叉!你特么逃出去了,赶紧报警啊,报警救我啊。’
  因此张雅兰才跳下墙头逃出学校。
  一开始,楚梅就是这么跟我讲她们逃跑的,她并不怨恨张雅兰丢下她,反倒抱怨张雅兰走得不够干脆,那意思大概是,如果张雅兰能走得利索一些,说不定真能逃走。
  要是逃走了,报警,说不定真能早点把她从亚圣书院救出来。
  可是后来,她对逃跑这件事,对张雅兰这个人,态度全变了。
  她开始怨恨张雅兰,就连跟我讲述逃跑这件事,前后说法也不一样了。
  在她后来的讲述里,张雅兰成了一个丢下同伴自己逃命的小人。她说本来她都快爬上墙头了,可是一听到有人追过来,张雅兰立马就放手,丢下她不管,自己跳墙逃了了。
  所以张雅兰后来被抓回去,也是活该,被弄死,是她自作自受。”
  “那你有没有发现,楚梅前后的说法为什么不一致?”


第353章 苦寒来(9)
  “这就是我想跟你们说的。”陈作山吸了吸鼻子道:“我发现,是她妈给她洗脑了。”
  “洗脑?”
  “我听到过她们提起张雅兰——为什么提起来我就不知道了,楚梅提起张雅兰的时候,情绪还算平稳吧,可她妈就不一样了。
  她妈……很激动,说话也很难听……那意思就是张雅兰丢下楚梅自己逃命——跟楚梅改口后的描述一模一样。
  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就一口咬定了这个说法,好像她当时在跟前亲眼所见似的。
  你听她说话,就有一种全世界都亏欠了楚梅的意思。
  除了楚梅,专门去救张雅兰的那个人——就是你们闫副队,她也恨极了。
  不过她对你们吴队的评价还是很高的,大概因为吴队是唯一一个当时真心想帮她们的人吧。
  我其实不太懂女人的情绪,就是……有些恨来得毫无理由,谁也不欠你的,凭什么舍命去救你啊?人家愿意救张雅兰,那完全就是私事儿,你管得着吗……”
  陈作山好歹有一定的心理学知识,刑警们才不相信他连这点嫉妒的情绪头看不透。
  这怕不是在隔空拍闫思弦的马屁。
  表演十分生硬。
  赖相衡有些无奈,这位真不具备拿小金人的潜力,他赶紧开口,打断了陈作山继续拍马屁。
  “所以你的意思是,嫉妒的源头是龙淑兰,她不仅嫉妒张雅兰,还恨屋及乌地捎带上了我们闫副队。
  楚梅纯粹是被洗脑。”
  “对啊,我知道张雅兰来探望过楚梅,吓了我一大跳呢,毕竟……楚梅明明说她已经死了啊……
  其实她来探望楚梅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妙,依照楚梅她妈的性格——她那么恨张雅兰,又组织了一群会杀人的疯子,我都怀疑她会不会让那些疯子对张雅兰动手……后来也的确证实了……哎!”
  “证实什么?”
  陈作山嗫嚅了一下,问道:“你们很不知道?就是……张雅兰和你们闫副队。”
  “他们有过……交情。”钱允亮斟酌着用词,“这我们知道。”
  “不是,还有闫以仁,闫思弦他爸——跟张雅兰……”
  冯笑香突然伸手,拔掉了审讯室内与电脑连接的监控探头插口,这样陈作山接下来的讲述便不会被记录下来了。
  “……他跟张雅兰睡了。”
  除了冯笑香,其余三人均是目瞪口呆。
  貂芳愣了足足是育苗,突然问冯笑香道:“你早就知道?”
  “不。我只知道闫哥一直在秘密调查张雅兰,他既找我帮忙,又不肯把事情明确地告诉我,只是给我一些碎片化的调查指示。我大概感觉到,他很困扰。”
  冯笑香长长舒了一口气,“可是直到刚才,我从没往那个方向想过,那也太……”
  冯笑香想不出一个准确的形容。
  恶心。
  这是几人心里同时涌现出的感受。
  他们无法想象,闫思弦背负着怎样的耻辱,在与这群人战斗。
  初审龙淑兰时,闫思弦的突然暴怒,失态,甚至差点殴打嫌疑人……除了故意做给龙淑兰看,恐怕也有真的忍不住发飙的成分。
  任谁受了别人这样的算计,恐怕都会有劈死对方的心吧。
  审讯室里,钱允亮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不能沉默下去了,他告诉自己。
  “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确认。”钱允亮道:“坑害张雅兰和闫思弦的事,是龙淑兰一个人干的,还是楚梅也参与了?”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问题,但又知道,此刻一定要抛给陈作山一个问题,尽快转移话题。
  “不可能是楚梅,”陈作山连连摇头,“楚梅没那个能力,她也就传个话,真让她动手去害人……不是我说啊,从亚圣书院出来以后,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她就一件事都没干过……害人,她会吗?”
  还好,虽然生硬,但这话题总算被转移了。
  赖相衡深吸几口气,将自己拽回审讯状态。
  在陈作山看来,一切都是龙淑兰主导的。
  组织疯子团伙,坑害闫思弦和张雅兰,跟楚梅的关系都不大。
  在审讯陈作山之前,警方也有一些类似的推测。因此闫思弦在初审龙淑兰时,并未逼得太紧,也没有抛出楚梅已经死去的消息。
  如果龙淑兰是组织和操控疯子团伙的人,那她绝对值得被好好研究,摸透底细,值得为她制定一个更加细致的审讯计划。像楚梅去世这样能够让她情绪产生波动的信息,自然不能随便抛出来。
  对一个母亲,这样的算计未免有些残忍,但对一个组织教唆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的人犯罪的嫌疑人,警方必须打起12分精神。
  赖相衡在心中默默整理了一下陈作山提供的信息,提炼一番后,问道:“这么说来,龙淑兰对楚梅还是很溺爱的,她不让楚梅参与疯子团伙,就能证明这一点吧?”
  “溺爱……溺爱……”陈作山斟酌这个词用得是否准确。
  想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我其实分析过楚梅她妈——就是你说的那个……我叫不惯她的名字——我其实分析过她的心理。”
  “哦?”
  “我感觉吧,她做的这一切,无论是组织疯子团伙,给楚梅报仇——她最开始的目的确实只是给楚梅报仇——还是尽力撮合我和楚梅。
  她做这些,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当初犯下的错误是可以弥补的,她可以通过努力,让女儿的生活回归正轨,让女儿被耽误的这几年平滑过度过去。
  说白了,送楚梅进亚圣书院这件事,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是她亲手把女儿毁了,她生自己的气,无时不刻。
  理论上来说,这和我们在生活中搞砸了一件事本质是一样的,只是她搞砸的事更麻烦影响也更深远些。
  我们在处理此类事件时,往往有两个方向,其一是遗忘,反正已经搞砸了,还能怎么样呢?只能让自己看开点别老记着这么件揪心事儿了呗。其二是尽力弥补。
  楚梅她妈就选了第二种办法,这跟她的性格有关,我说了她很要强。丈夫因为她的错误愤然离婚,她毫不挽留,这就是证明。
  她要尽力弥补当年的过错,甚至不惜杀死当年害过女儿的人——我一直觉得,她最开始杀人的时候,就不仅仅是为了报仇,那时候她就有用报仇帮楚梅治病的想法了。
  久病成医嘛,女儿久病,当妈的能不研究这些吗?
  其实从理论上来说,她这办法也算是对症下药,本来一些患者得病,就是因为受了委屈,钻了牛角尖,把委屈的源头杀死,心可不就宽了吗。
  所以啊,她为楚梅做这么多,有溺爱的成分,但最多的——我认为还是想要弥补过错,只有让楚梅过上正常的生活了,她心里这根刺才能拔出来。
  只不过,在她的’治疗方法’有了成效后,她的注意力发生了转移,疯子团伙似乎成了她的事业。
  她开始享受帮人报仇的快感——你们能想象吗?就是……每当有一个疯子经她的安排报了仇,那感觉就像又给自己的女儿报了一次仇。”
  赖相衡点点头,表示理解。
  “……人活着,总是需要成就感的,帮助疯子复仇,看着他们康复,就是她成就感的来源。所以她才那么排斥让我知道疯子团伙,她不希望疯子团伙受到任何威胁。
  其实我也很后悔,不该把她的发现透露给导师……我根本就不该招惹她们母女。要是当初……”陈作山突然噤了声,他苦笑一下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的导师已经在这基础上组建了北极星组织,可能是因为成就感被人抢了吧,楚梅她妈暴跳如雷,那个疯女人……”
  对楚梅和龙淑兰的了解,暂且告一段落。
  赖相衡还有一个比较具体的问题。
  “疯子团伙杀了那么多人,你知道他们怎么处理尸体的吗?”
  陈作山显然也意到了这是个重点问道,先强调道:“我确实没参与过杀人。”
  “知道,你说过了。”
  陈作山舔了舔嘴唇,“那……我要是告诉你们埋尸的位置——我不确定是不是所有尸体都埋在那里,但我确实知道一些——我要是告诉你们位置,你们能不能……”
  赖相衡压抑着激动道:“我们会帮你记立功表现。”
  陈作山的审讯告一段落。走出审讯室时,钱允亮和赖相衡的衬衣后背处都湿了。
  太紧张,还要绷住,不能将紧张表现出来。不过两人都觉得,经过这一番,审讯技能有了不小的进步。
  看出他们累了,貂芳和冯笑香只是冲两人点点头,并未搭话。
  倒是钱允亮主动道:“刚刚……闫副队的家事……”
  冯笑香此刻却主动了起来,她道:“没录下来,所以,天知地知,我们四个人知。”
  出于本能,说话时她将自己藏在了貂芳身后,只露出刘海下的一双眼睛。
  “那这事儿到咱们这里,就此打住。”钱允亮道。
  四人交换着眼神,犹如形成了某种攻守同盟。
  待两名审讯刑警离开,貂芳道:“别看这俩家伙平时毛毛躁躁,这回审讯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为了定这次的审讯策略,他们好几天没合眼了,还私下里……”冯笑香压低了声音,“私下里去见过闫哥……”
  貂芳露出“怪不得”的神色,又认真道:“我总觉得,这种时候给闫副队透露消息不好。”
  “你不是一直相信他的吗?”冯笑香道。
  貂芳摇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信。”
  冯笑香:???
  貂芳:“正因为我知道,我已经开始不信任闫副队了,所以才不断给自己暗示,想把那些想法压下去。”
  “或许下次你应该试着相信那些想法。”冯笑香歪着头道:“万一闫哥真的有问题呢?”
  这次换貂芳满脸问号。
  冯笑香继续道:“我之所以跟他保持联络,又跟你一起无所不用其极地追查这个案子,就是想看看闫哥究竟有没有问题。
  好在,疑虑越来越少了。”
  “是啊,好在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貂芳道:“快过去了吧?”
  “嗯,快过去了。”
  两人都选择对刚刚听来的劲爆消息避而不谈。
  貂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道:“如果陈作山供述的埋尸地点是真的,我过两天八成就要忙起来了。所以,如果你有空,咱们一块去看看吴队吧。”
  “好啊,当然有空。”
  吴端的病房内。
  到底是年轻,再加上平日里经常锻炼,身体素质好,吴端的伤可以说正在神速恢复。除了每天冲洗腹腔内伤口的淤血时,场面比较吓人,其它时候吴端情绪都很平稳,父母在的时候,他还会尽量打起精神,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虚弱。
  他越是懂事,闫思弦就越是内疚,对吴端的照顾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他几乎已经住进病房里了。
  不过,貂芳和冯笑香来探望的时候,闫思弦并不在。
  貂芳还问了一句:“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闫副队怎么没在?”
  吴端道:“貂儿,不带这样的,你是打着探望我的旗号来看小闫的吧?我这心……都碎成白砂糖了。”
  “有这么明显?”貂芳故意逗他。
  吴端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貂芳就不忍心了,打开两人提来的果篮,问吴端道:“给你剥个橘子吃?”
  吴端道:“不如再跟我说说案子的进展。”
  “行。”
  貂芳便简要将今天的审讯情况说给了吴端,当然,并没有提起闫思弦的家事。
  吴端道:“难为小赖和小钱了。”
  “你就别操心了,你带出来的人,当然什么都能搞定。”貂芳劝慰吴端道:“你现在就是好好养病,啥都别想,大伙都盼着你回来呢。”
  “我……努力。”
  ……
  此刻,闫思弦回了家。
  不是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回到位于郊区的家。
  那是一栋幽静的三层别墅,前有花园,后有游泳池。一家三口曾经居住的地方。
  闫思弦记得,这房子已经空置了好几年。
  他进市局工作,自然没时间郊区城里两头跑,而父母也两三年没回过国了。
  虽然没人住,每年的各项管理费用却高达十余万元。
  此刻,房子里终于有了人。
  自从闫以仁被限制行动后,便只能在自家院子范围内活动。
  辖区派出所抽调了两名民警,住在了闫家,专门盯着老爷子。闫以仁不仅不介意,还表示了欢迎,毕竟一个人太无聊了。
  金钱的威慑力就是那么明显,两名执行任务的民警对闫以仁客客气气,偶尔三人还坐在一起喝喝茶下下棋,探讨人生,展望未来。
  总之,气氛友好得有些诡异。


第354章 苦寒来(10)
  闫思弦回家时,闫以仁正跟两名民警一起看电影——闫思弦家有一个影院级的放映室。
  见到市局闫副队,两名民警赶忙从舒适的沙发上起身,面露尴尬之色。
  闫以仁也该尴尬一下的,但他心理素质十分过硬,只是问了一句:“聊聊?”
  “嗯。”闫思弦转向两名民警道:“没事,你们继续看,就当是自个儿家,别拘束。”
  两人哪儿敢真的不拘束。
  “闫副队,那个……”一人鼓起勇气道:“恐怕我们得在跟前盯着,我们也是执行人物,你别介意啊。”
  闫思弦点头,“不介意,我们就在三楼书房聊几句,你们可以在门口守着,不放心得话,一个守门口,一个在外头守窗户也行。”
  两人还真就分工合作,分别守住了门窗。
  闫思弦和父亲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厚重的红木房门足以隔音。他们并不急着开口,只是在红木沙发上对面而坐,沉默地对视着。
  最终,还是闫以仁先开了口。
  “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标准的长辈聊天开场白。可不知为什么,这简单的一句话让闫思弦鼻子有点发酸。?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心中的感受实在复杂。生气吗?好像又气不起来。
  闫思弦也开了口,“我妈呢?您怎么安顿她的?”
  “还没让她知道呢,我原本都不想让她回国,不过……经济问题,恐怕政府不允许她在国外。与其等着政府下通知,不如……”
  闫思弦点点头。
  “幸好啊,我去自首,政府就没为难你妈妈——本来她也没参与过公司的事儿。”
  不得不说,在宠妻这件事上,闫思弦一直将父亲当做榜样,在他的印象中,父母从未红过脸,父亲总是想方设法地让母亲高兴,烦心事能自己扛着,便绝不会让母亲一同担心。
  闫思弦一直觉得,自己之所没有误入歧途,成为无恶不作嚣张跋扈的富二代,与家庭的影响有着巨大的关系。
  “万一您进去了呢?”闫思弦问道。
  “尽人事听天命吧,我只盼着到时候你能照顾你妈,另外,帮我跟她说两句好话。”
  闫思弦能听出来,父亲这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的态度。
  来的路上,闫思弦一直在给自己鼓劲儿,他甚至想要拿出铁面无私审讯犯人的架势。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失败了。
  闫以仁又道:“你那个同事怎么样了?就是受伤的那个。”
  “不好,伤得很重,且得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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