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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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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陈作山被捕后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做过最坏的打算,有了一些心理建设,因此并没有太失望或者焦虑,更没有痛哭流涕泪如泉涌。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基本调整好了情绪,算是比较平静。
  钱允亮正是在试探陈作山的打算,他究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耍赖,还是走高冷路线,做沉默党,亦或者,警方最希望出现的情况,他已认清形势,主动交代坦白从宽。
  “还能干什么,出国呗。”陈作山苦笑一下,“估计我已经上了你们的监视名单吧,想出国,走正常途径肯定不行,只能冒险试试偷渡,本想着跟码头的人还有点关系,花些钱可以买自由……”
  陈作山没把话说完,叹了口气。
  他这态度倒是令两名负责审讯的刑警松了口气。看样子挺配合。
  钱允亮继续黑着脸,简短道:“犯啥事儿了?跑啊。”
  陈作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叹了一句:“早就说了,别跟警察硬磕,他们非不信……哎!他们动那两个警察的时候,我就觉得会有这么一天。”
  那两个警察,自然是指吴端和闫思弦。
  “他们动那两个警察,你没参与?”
  “我想参与啊,可……呵,这种事儿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我只不过是个给他们提供思路之后,就立即被排挤到边缘的小人物,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样说,两名负责审讯的刑警便觉得不太妙。
  陈作山继续道:“当时太天真了,以为国外是科研的天堂,结果……科研环境、语言、生活背景……都不一样……”
  眼见陈作山要跑题,可是两名刑警并没有草率地打断他,他们知道,只要陈作山开口说话,就是好的,他们有得是耐心。不能吓到这只刚刚打开一点的话匣子。
  “……我现在才知道,哪儿的学术圈都一个德行……抢功劳,抢学术观点……反正谁先发布就是谁的观点呗……我不该相信那帮人……
  在北极星,除了陪着我的导师——就是徐鹤清,我听说他也被捕了?呵呵——除了陪着他来墨城四医院考察了几次,大概他觉得我是本地人,好办事吧。其余时候我是被排挤在研究之外。那些岛上的实验,我连看一眼统计资料都难。
  与其说我是他的学生,还不如说,我就是个保姆,把导师衣食住行伺候好了,换一个保送博士的名额……他们觉得我没见过世面,这样就能糊弄我,抢我的学术观点……
  呵呵,还有你们那个闫副队,你们还当他在国外镀了多厚一层金呢,屁!都是钱砸出来的,你们当导师有多看得起他?”
  这就比较恶毒了,一边将自己从北极星的犯罪活动中摘出来,顺便卖个惨,一边却明里暗里地把闫思弦也扯进来,还贬损一番。
  钱允亮和赖相衡算是看出来了,这货表面上侃侃而谈,做出一副“到了这种关头我当然积极配合调查坦白从宽”的样子,实际上却是避重就轻地耍赖。
  钱允亮决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伸出一只手,拿中指指关节敲了敲桌子。
  “谁问你这个了。”
  陈作山一愣,没明白钱允亮的意思。难道他主动交代,还错了?
  钱允亮继续道:“你在北极星的同伙都移交首都专案组了,只要把他们隔离审讯,你都干过什么,知道什么,我相信,很快会有个清晰的轮廓。
  无论你刚说的是真是假,都不归我们管了,去了首都跟专案组说吧。”
  这下,陈作山有点懵了,他斟酌过许多遍的腹稿,本以为一说出来就能引起警方注意,结果却……毫无卵用?
  这让陈作山的隐隐有了挫败感和事情超出掌控的焦躁。
  好在,关于自己在疯子团伙中的作用,他也想好了一个避重就轻的说法,因此,他虽然暂时有点懵,但还是迅速调整好了情绪。
  钱允亮却要乘胜追击,给他下一剂猛料。
  “DNA检验结果刚出来,楚梅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只一句话,钱允亮和赖相衡同时注意到,陈作山的反应巨大。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露出一个十分迷茫不知所措的表情,就像任何一个没打算成家的男人突然听说自己要当爹了。
  由此两人判断,陈作山还不知道楚梅怀孕的事儿。
  迷茫过后是恐惧,因为不知道楚梅还瞒了他什么,是否会对他不利。
  不愧是个高知,钱允亮很快完做出了最有利于他的反应。
  他激动地想要从椅子上弹腾起来,不过双手都被拷在了椅子扶手上,这种象征性的挣扎当然无效,于是他大喊道:“梅梅!你们把梅梅怎么样了?我要见她!我是孩子的父亲!”
  说实话,可能是陈作山戴个眼镜,有那么点斯文败类的意思,他硬给自己披上好男人的马甲表演时,审讯刑警的尴尬癌都要犯了,就差问一句“你的梦想是什么”,再加一句“请开始你的比惨”。
  因为表演太过尴尬,警方很难判断他仅仅是想竖立一个负责人的好男人人设,还是为了撇清跟楚梅死亡案的关系而故意做出的样子。
  可拉倒吧。
  钱允亮又敲了敲桌子,示意他适可而止,并道:“楚梅关得远着呢,听不着你喊这些。”
  嗯,就关在法医解剖室的冷柜里,总统套房级隔音降噪,四面八方不跑音。
  钱允亮不愧深得闫思弦亲传,诈起供来毫不手软,丝毫不留把柄。
  他虽没说楚梅已经死了,却也没说她还活着啊。这一点,又颇符合吴端的严谨作风。
  亲生的下属没错了,鉴定完毕。
  许是钱允亮的脸挺能唬人,陈作山对他的话倒是很配合,他“建议”别喊了,陈作山便闭了嘴,转而态度很好地问两名审讯刑警道:“我能看看她吗?就说几句话也行,我不放心……”
  “行啊,”钱允亮对着耳麦道:“李芷萱,去把楚梅带过来。”
  说话时,他始终观察着钱允亮的表情,发现并没有期待中的疑惑——如果钱允亮跟楚梅的死有关,此刻警方真的要叫楚梅来跟他见面,他应该会疑惑:难道楚梅没死?怎么回事儿?哪里出了岔子?
  没有这种疑惑,看来他是真的跟楚梅的死没关系。
  于是,钱允亮又对着耳麦道:“算了,等下审完了再让他们见吧。”
  假意见面的事儿,就此被压了下来,钱允亮将话题往回扯,问道:“所以你跟楚梅是什么情况下开始的?”
  “就……”陈作山略一犹豫,道:“就我不是当过她的病区医生吗,一开始是觉得她的遭遇可怜,一个小姑娘家,我就多关照了点。
  后来熟了,她就老找我……”
  赖相衡听不下去了,插话道:“你的意思是楚梅主动的呗?”
  陈作山看着钱允亮的黑脸,八成是没敢直接应承,但他也没否认。
  “反正相互就熟悉了,她在医院里,能接触到的正常人不多,对我……有好感也正常吧……
  主要是她妈,总想给女儿找靠山,以后好生活无忧,早早就想要套牢我……”
  这回,钱允亮打断他道:“怎么套牢你?比如让你在疯子团伙里有一席之地?”
  “没没没。”陈作山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连连否认道:“我啥也没干过,都是他们自己弄的,杀人什么的,我一点儿没参与,顶多……顶多也就是知情不报吧。”
  “没参与,那龙淑兰——楚梅她妈,怎么会舍得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让你了解疯子团伙的病愈过程,帮你求一个好功名。”
  “帮我?哈……她怎么会帮我,她对我跟防贼似的,那些事怎么会让我知道呢,那个女人,她巴不得我一辈子都出不了头,一辈子只能当个给主治打下手的小大夫。
  她……对我那时候的情况特别满意,只成天想着让我娶她那个傻闺女,让她闺女过上正常生活。她生怕我过得好就踹了她闺女。”
  陈作山的语速变快了,看来对龙淑兰的不满是不吐不快。
  “……我真要被她逼得喘不上来气了,谁问过我啊?
  我就是一时心动,对楚梅有了那么一点好感,就非得娶她啊?我也是娘生爹养的,家里的独子啊,我父母要是知道我要娶个精神有毛病的人,能愿意吗?家里不得搞得鸡飞狗跳?”
  陈作山低下头,用被拷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勉强松开了POLO衫最上方的一粒扣子,似乎真被勒得喘不上气了。
  “……我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一开始是真的对楚梅动心的,你们是没见过,她真是……可怜,看见她就想起……类似林黛玉吧,就想着尽可能地保护她。
  要是她妈不那样催我,给我一点时间,事情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
  钱允亮迅速抓住了关键,见缝插针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样?”
  “现在……”陈作山脸上一闪而过后悔之色,他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沉默斟酌了片刻,他才含含糊糊道:“就是……不太好……”
  钱允亮当然不给他机会打马虎眼,厉声道:“怎么个不好法?说具体的!”
  他拔高了一点声音,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想要以此完全占据审讯的主导权。
  “其实我们中间分分合合好多次了,她妈还要挟我,说我要是敢对她女儿不好,她就让那些疯子对付我……”
  “你刚刚才说,你不知道疯子团伙。”
  “梅梅告诉我的,我们在一起以后,她什么都跟我说,我还劝她别参与……这些话跟她妈根本说不通的,她妈就跟走火入魔了似的。”
  见陈作山已经有了自乱阵脚拆东墙补西墙的苗头,钱允亮和赖相衡交换了一下眼神,换赖相衡唱红脸了。
  赖相衡一开口,语气比钱允亮友善许多。
  他道:“咱们都别着急,这些事你早晚要说清楚的,所以咱们先捋一捋。
  疯子团伙犯罪的事儿,是楚梅出于男女朋友的关系告诉你的,对吧?”
  “是。”
  “那她为什么告诉你?”
  “就是……想让我拿这个——这个可能成为精神疾病领域突破性研究进展的东西,出人头地吧。”
  “楚梅想让你出人头地,可这跟她母亲想帮她安排的平凡生完全活背道而驰,你的意思是说,楚梅和她母亲龙淑兰之间有矛盾?”
  陈作山意识到自己面前被挖了个坑。
  按照他的说法,母女俩当然应该有矛盾,可是她们之间究竟有没有矛盾,隔离审讯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他好像必须撒这个很快就要被揭穿的谎。
  当然,促成这一关键性局面的前提是,陈作山还不知道楚梅已经死了。


第351章 苦寒来(7)
  看到他挪了挪屁股,额头上也冒了汗,两名审讯刑警再次确认,他的确跟楚梅的死没关系。
  这也是囚徒困境的一种形式。
  给予减刑奖励,从而激励囚徒率先供出所有同伙的罪行,看起来囚徒是因为减刑诱惑而供出同伙,实际上却是因为信息的不对等,因为在隔离审讯过程中,谁也不知道同伴会不会成为那个率先背信弃义的人。
  此刻对陈作山的审讯,自然也是利用了这种信息不对等。
  如果他知道楚梅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警方要查清楚梅究竟跟母亲有没有矛盾,她是怎么想的,没那么容易,便不会有此刻的如坐针毡了。
  他只能抵赖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钱允亮和赖相衡都没有拆穿他,但却给了他一个“我们知道你在撒谎”的眼神。
  此刻的不拆穿,反倒会让陈作山更加如芒在背。已经爆炸的炸弹就不吓人了,能唬住人的,是那些看不到倒计时还剩几分钟的定时炸弹。
  赖相衡继续道:“说说这次楚梅怀孕吧,她怀孕两个月了,推算到两个月前,你正好陪着导师徐鹤清来了一趟中国吧?”
  陈作山沉声道:“是那时候……应该就是那时候。”
  “可我们查到,两个月前那次回国,你们的目标并不是墨城,从行程来看,你们飞到首都后,直接乘动车到了双李市区,只在卡尔顿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还不到6点你们就退房,没了行踪,是去马蹄岛了吧?”
  “我没去!”陈作山先把自己摘出来,才继续道:“导师真不带我上岛,我这才有空回墨城见楚梅。”
  “那你是怎么认识码头上的人的?又是怎么给自己安排这次偷渡的?”
  陈作山又掉坑了。
  他终于意识到,提前编好的看似天衣无缝的说法,碰到这些警察就会漏洞百出。
  太低估这帮人了,毕竟他们的工作就是逐字逐句筛查谎言寻找漏洞,况且,陈作山并不知道警察究竟掌握了些什么。
  他怂了。
  龙淑兰楚梅母女已经归案,北极星的诸多大佬也被抓了。这些人里任意一个都有可能将他供出来以求自保。
  或许楚梅不会?可她一个人能顶什么用呢?
  陈作山心乱如麻。
  “你怎么从双李码头回墨城的?什么交通工具?”赖相衡问道。
  “嗯……”
  陈作山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弄清了赖相衡这句话的意思。
  他心不在焉地开口道:“开车来的……嗯……别人给我导师用的车……可能是闫氏吧,每次跟导师一块回国,吃喝招待什么,都是闫氏搞的。”
  两个月前,已经无法从交通监控上查到陈作山驾车回墨城的记录了。
  赖相衡:“那你为什么去见楚梅?”
  陈作山反应又慢了半拍,他刚想开口,赖相衡提醒道:“你可别说是因为爱情,少扯淡,你们早就心怀芥蒂了吧?”
  其实,赖相衡更想用“各怀鬼胎”,为了唱好红脸,他临时改口了。
  “我也不想去啊,她妈威胁我。”
  “为什么威胁你?”
  “她……就是生气,气我出国,把楚梅扔下,还气我把她的发现宣扬出去……”
  陈作山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再也没有强撑出来的淡定,而是深深的迷茫。
  “我跟你们说实话吧,”陈作山低头看着自己被拷住的双手道:“我这人,没什么心眼,也没多大野心。
  我要是有心眼,能看上楚梅?”
  他这逻辑……虽然引起了两名审讯刑警的鄙视,但细想想也有点道理。都是成年人了,谁谈个恋爱还不从现实出发算计一下呢。
  “……我知道他们做的事儿之后——我是说那些疯子相互报仇,杀人不眨眼……说真的,我要吓死了,闻所未闻。
  谁成天的跟一群杀人犯在一起,会不怕呢?
  可因为这事儿是楚梅告诉我的,她劝了我很多,她让我别害怕,说那些疯子不会随便杀人,他们只是想报仇。
  她劝我这些,大概是看出来我害怕了,不想让我离开吧。
  哎!……我一开始就应该离他们远远的,立马辞职换工作,可是楚梅提出了一个想法,她让我专门搞这方面的研究。
  当时我以为她在开玩笑,那简直……简直就是疯了……
  可是,那段时间的确有几名患者病情大幅度好转——是那种大脑已经出现器质性损伤,现有医疗条件根本不可能达到的好转。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疯子团伙里已经报了仇的,而且都是在实施报仇后,精神状态发生的好转。
  好歹我是大夫,多少总有些好奇吧——对!就是这好奇把我害了!
  哎!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远离是非的时候,楚梅还在一个劲儿劝我——已经不能说是劝了,洗脑还差不多。我就更犹豫了。
  患者病情好转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即便让他们好转的方法是犯法的,可只要有了研究方向,总能找到效果相同的替代方法。
  这么一想,我就很动心了,可就凭我一个本科毕业的小大夫,即便我真有心搞出点名堂,我在学术界一没有发言权,二没有门道,还是难于登天啊,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上面的领导抢功劳。
  况且,这事儿犯法啊,我可不想被人抢完功劳,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再被推出来背锅。
  再三比较,我决定出国看看。国外的学术环境应该更好吧?反正我们医院那些留过洋的同事都说好,说什么’国外的实验环境更宽松,不像国内,为了骗到研究经费各种数据造假,要是想搞出点名堂,就得去国外’,我就是信了这套,才把自己逼了一把,考了个研。
  结果……哎!可能我就是不行吧,学术能力不行,跟人相处更不行,被人玩儿得团团转。”
  陈作山的眼圈红了,他自己大概从没想到,压抑在心中的委屈,最后竟是向两个陌生的刑警倾诉。
  他使劲吸了吸鼻涕,赖相衡看不过去,给他递了一张纸巾。他低着头,接过纸巾,闷闷地道了一声谢。
  对陈作山的看法,赖相衡和龙淑兰有某些一致之处。
  这人太怂,做事瞻前顾后,没什么主见。难成大事,但要说安安稳稳过小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还凑合。
  大概正是因为如此,龙淑兰才将女儿未来的安稳寄托在了陈作山身上。
  那楚梅为什么要拉陈作山蹚这滩浑水呢?她不想过安稳平凡的生活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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