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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骨焚箱-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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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不行?”孟千姿眼梢吊起,语气阴恻恻的,“没得商量了?”
  辛辞怒了:“千姿!我要给你提个意见!”
  孟千姿心里犯嘀咕:怎么着,她这先利诱后恐吓,伤害了辛辞的自尊了?
  辛辞愤愤:“当你说要给人涨工资、加钱的时候,能不能具体一点?具体到数字?明确的数字才更有激励意义好吗?随口一句加钱,加多少?一块也是加啊!”
  “三倍!”
  辛辞掉头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身强调:“我可不是为了钱,千姿,我始终站在你这边的,不管是上次偷枪还是这次搞谍报,我这个人,立场从不摇摆!”
  说完,一掀门帘,傲傲然走了出去。
  ++++
  江炼直到临近夜半,才见到了高荆鸿。
  除了曲俏,几位姑婆都在,高荆鸿坐在炕桌边,桌上的咖啡冒馥郁香气,杯碟很精美,咖啡勺上都有悬珠,一看就知道是自带的,也算是讲究到极点了。
  倪秋惠在一旁坐着,垂眼敛眉,仿佛自己和这场合无关,冼琼花关心地询问景茹司:“四姐,没叫辛辞给撞出什么来吧?我回头让千姿说说他,上个厕所,横冲直撞的。”
  景茹司哼了一声:“他那二两骨头,能撞着我?”
  氛围倒是挺随和,江炼在一旁的帆布椅上坐下,脸色很平和。
  景茹司觉得奇怪,偷偷跟冼琼花咬耳朵:“小江今天怎么了,我看他平时挺热情的。”
  冼琼花也有点纳闷,看了看江炼,没说话。
  是戏总得开场,高荆鸿拿咖啡勺在杯中搅了搅,看上头一层虚浮白沫绕转如涡,才很和气地开口:“江炼是吧,听说你和我们姿宝儿在……”
  她想了想,用了个很书面的词儿:“……交往?”
  江炼点头:“很认真的那种交往,不是一时兴起,考虑得也很周全了,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审视一下什么的。”
  高荆鸿一愣,察觉出了这话上来就带刺。
  景茹司向着冼琼花递了个眼色,仿佛在说“我就说吧”,倪秋惠略抬了下眼皮,又垂下,唇角掠过一抹很淡的、又带点无奈的笑。
  毡房里安静下来,静得只有勺碟相磕的轻响。
  过了会,高荆鸿又说:“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姿宝儿是山鬼王座,我希望,她能专注山鬼的事务……”
  江炼说:“首先,我听千姿讲过她的日常,山鬼的事务并不多,至少,需要她过问的事务不多,她还不至于忙到无法专注;其次,我记住这话了,以后,我会常提醒她要专注的。”
  高荆鸿拈勺的手微微一顿:“江炼,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或者误会啊?”
  江炼笑:“没有。”
  没有才怪呢,景茹司想抹额,冼琼花眼帘一垂,忽然看到,景茹司背后的衣角下方,夹了只小小的听音蝶。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手刚伸出,又止住了,然后改向上抬,很不自然地理了理头发。
  高荆鸿笑笑:“没有就好。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山鬼,很重誓约的,姿宝儿有誓约在身,她应该是没法嫁给你的,这一点我要跟你讲明。”
  江炼嗯了一声:“那就不嫁呗,她嫁不嫁我,不影响我们的交往,也不影响双方的感情。”
  高荆鸿好久都没说话,末了点了点头,脸上又现出了和气的笑容:“行吧,我就是跟你聊聊,没别的。这么晚了,耽误你不少时间,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居然没再说什么,江炼有点意外,他起身向外走,快到门边时,实在没忍住,心一横,又大步折回来,问她:“你是不是不习惯撕破脸、很直白地跟人说话?其实没什么的,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坦白说,用不着只是点到即止、让我意会。”
  冼琼花觉得江炼有点反常,想喝止他:“江炼!”
  江炼好像没听到一样,只是盯住高荆鸿:“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叫况美盈。”
  “美盈的母亲、外婆,都因为患了怪病,婚姻生活不幸福,我干爷在美盈很小的时候,就起了给她物色伴侣的心,他像台精密的仪器,列了无数标准,去挑人的人品、体格、信用、忠诚与否,生怕哪一项有疏漏,他其实挑中了我,但后来,他发现我和美盈互不喜欢,于是没强求,只是留了份遗嘱,让我要对美盈的事上心。”
  “我还以为,全天下的父母、长辈都是这样的,现在才知道,不一定。”
  他笑了笑:“一个人渴望感情的时候,遇人不淑,大概跟吃了屎一样恶心,但是,喂屎的人,更恶心吧?”
  冼琼花厉声喝了句:“江炼。”
  江炼说完了,转身就走,他也不在乎会给她们留什么印象了,随便吧。
  高荆鸿半天没说出话来,倪秋惠还是坐着,唇角还是挂一抹很淡的笑,冼琼花斟酌着高荆鸿的面色:“大姐,你别生气,他不知道情况……”
  高荆鸿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说了:“约了神棍了?”
  “约了。”
  “去请他过来吧。”
  ++++
  景茹司和冼琼花一前一后,出了毡房。
  才刚走了几步,冼琼花忽然看到,景茹司的手在衣服后沿上一抹,抄了那只听音蝶在手上,向一侧坡下的黑暗远远扔了过去。
  她失声叫了句:“四姐,你……知道?”
  景茹司说了句:“我景老四再不济,能让辛辞这小崽子在我身上弄鬼?”


第155章 【26】
  江炼甩了门帘出来,余怒未消; 觉得还该多说几句; 不过……留白很重要; 说得短小精悍没关系,关键是得有力度。
  他步子迈得既重又急,几步上了坡,才走了一段,忽然看到; 前头的夜色里,有个更暗沉些的、熟悉的人影。
  江炼放慢脚步:“千姿?”
  孟千姿低低应了一声。
  江炼走近她:“你在这干嘛?”
  “睡不着; 练练走路。”
  大半夜的还出来练走路; 江炼失笑; 伸手虚握住她一侧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孟千姿嗯了一声,却没走的意思; 过了会; 撒了手里的登山杖,身子一倾; 就伏进江炼怀里,还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夜晚就是好,该怎么笑就怎么笑,不用装矜持; 江炼觉得; 自己弯起的唇角怕是能勾住二斤土豆了。
  他回搂住她,顺势拿下巴蹭了蹭她发顶:“怎么了啊?”
  孟千姿不说话; 江炼于是也不说话,只轻拥住她,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挺莫名的比喻,觉得她像一声巨大的叹息,叹一声就会没了。
  他抬起头,高原地带空气清冽,看星分外清楚,有条浅浅的银河自天顶拖过——离人间那么远,人间还是编排了它的故事。
  顿了会,孟千姿轻声说了句:“不用气,过去好久了,我早就忘了。”
  江炼心里咯噔了一声,说实在的,他宁愿孟千姿不知道内里。
  他试探着问了句:“你知道?”
  孟千姿把一侧脸庞贴在他胸口,静静听他心脏的有力搏动:“不知道,猜的。我也不蠢,姑婆们突然就有点怕我,我发脾气,她们会陪笑,好像亏欠了我似的,我猜来猜去,就猜着了几分。”
  “没去找她们对质?”
  “没有,那是很久以后了,不值得的人,无聊的事,我不想提,再说了,永不原谅和痛快原谅,对我来说都挺难的,就这样好了。”
  就这样好了,大部分时间忘记,偶尔想起来,心里窝着一团不舒服,于是拉一堆人陪她不舒服,作个妖,发泄一下,再掀过去——像另类而顽固的生理期。
  不知就里的人反觉得正常:孟小姐是大小姐嘛,脾气就是有点骄纵乖戾的。
  “那现在……还委屈吗?”
  孟千姿说:“我现在有最好最好的,干嘛要委屈自己很久之前吃过一口烂苹果?”
  江炼笑:“我就说么,咱们千姿,从来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
  孟千姿也笑,顿了会,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啊,誓约的事,应该一早就跟你说的。”
  江炼嗯了一声:“那干嘛一直不说呢?”
  孟千姿说:“首先……”
  江炼差点笑出来:“还‘首先’?你是写论文吗,还列了主次?”
  孟千姿不理会他的揶揄:“首先,我也不确定你是怎么想的,是交往着玩呢,还是有长远考虑。如果你压根没想过娶,我干嘛急急跑去通知你我不能嫁呢,到时候你回一句‘孟小姐,你想多了,我没考虑过这事’,那我不是自讨没趣。”
  江炼说:“有道理,其次呢?”
  孟千姿沉默了好一会儿:“其次,你从小有那么多不愉快的……经历,我觉得,你一定是很渴望完整的家的人,我说了,你会很失望,所以,不想说,也不敢说。”
  江炼笑,眼眶有微微发烫,视线里,夜色融进银河,银河也隐进夜色。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千姿,其实你想错了。”
  “我确实从小没爸没妈,也没有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美满家庭,但我并不觉得,我缺了什么爱,我妈妈很爱我,我爸爸,我虽然没见过,但我相信,他也差不到哪去——尤其是长大之后,我更能理解并且感激这种爱。”
  母亲完全可以给他播下仇恨的种子,也可以让他背负复仇的责任,把自己的不甘涂抹进下一代的生命,但她没有,她把一切都干脆利落地结束在自己手上,一把火涤尽情仇,只告诉他:不用管,不用恨,不用打听,妈妈把一切了结,你只管往前跑,你得有个干净的人生。
  “我有完整的家,只是这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形式而已。所以对我来说,形式是最不重要的,你嫁给我,没有你爱我重要。再说了……”
  他语气忽然松快起来:“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讲究实际。名份嘛我可以不要……”
  说到这儿,他压低声音:“但是千姿,实际的好处,你多补偿我点就可以了。”
  孟千姿耳根瞬间发烫,低低说了句:“你这人……真不要脸。”
  江炼奇道:“我怎么了?”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想歪了?千姿,我说的好处,是山鬼在各地都有酒店客栈,以后我出去玩儿,让我免费入住,可以省不少钱……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今天可算看清你了,想不到你思想这么不纯洁……”
  他往外推她:“我发现我对你不太了解,我得重新审视一下我们的关系了。”
  孟千姿笑得说不出话,只是不屈不挠,被他推开,又腆着脸皮去抱,再被推开,又再去抱,几次三番之后,江炼拥她入怀,问她:“没事了吧?”
  没事了,她有最好最好的了,老天即便从前对她有亏欠,她也不计较了。
  江炼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了张卡片塞给她,她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接了攥进手心。
  他邀功一般:“神棍的朋友,我已经撬动一个了,曹严华说,到了西宁,请我们吃饭,到时候,我们再接再厉,保一争二再望三……”
  孟千姿笑倒在江炼怀里,江炼低头看她,也止不住笑,笑着笑着,也不知道是谁上弯的唇角碰到了另一个的,那笑,便悄悄在两人唇齿间藏起来了。
  孟千姿阖上眼睛,攀住江炼背心的手微微发汗,偶尔轻轻一痉。
  她的指腹挨着布面起起伏伏的纤维纹理,越来越多未明的感觉,涌灌进眉梢、发丝、指甲的甲端——那些人体上她原本以为没知觉的地方,都活转过来、蠢蠢欲动,像无数极细的草芽挤挨,争相破土露头。
  ……
  辛辞一晚上坐立不安,怕穿帮、怕倒霉、怕横生变故。
  孟千姿还不回来,他只能溜出来找。
  时过夜半,营地里静悄悄的,只零落昏暗的悬灯,他才爬上半坡,忽然愣住了。
  那对人影,是在……拥吻吗?
  也说不清什么原因,辛辞心里甜丝丝的,他欣慰地向着那头笑,笑着笑着,忽然反应过来。
  我靠,他在这傻笑啥呢?万一倒扣三倍工资……
  爱情是别人的,爱咋咋的,钱可是自己的!
  他掉头就往下奔,步子跨急了,一脚踩滑,差点劈了叉,辛辞忍住痛,一溜小跑,还是垫脚尖跑的。
  他什么都没看到。
  ++++
  神棍跟着景茹司和冼琼花走进毡房。
  他打着呵欠,睡眼惺忪,一头卷发睡得一侧竖起,棉服半拢,塞在鞋里的脚还是光着的,天冷,他露一截脚脖子,让人看了,更觉得冷了。
  他这明显,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高荆鸿愕然,先看冼琼花:“怎么你没约过吗?神先生都睡了,就别硬喊了……”
  神棍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冼家妹子跟我说过,我忘了。这两天可能太累了,脑子里不记事,颠三倒四的。”
  这样啊。
  高荆鸿看着神棍在帆布椅上落座,这才开了口:“神先生,都这么老半夜的了,我呢,也不说客套话,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或者说,上个心。”
  大半夜的,几个姑婆都在,登这三宝殿必然是有要紧事,神棍坐直身子:“大姑婆,你直说吧。”
  “神先生有听说过打卦看命的……葛大先生吗?”
  神棍来精神了:“有,有,我偶像,葛大先生……那是很厉害的。”
  听说过就好,用不着她赘述了,高荆鸿迟疑了一下:“那你觉得,葛大先生看得……准吗?会不会哪次有失误呢?人嘛,做事总是很难保证百分百……”
  神棍没给她这机会自欺欺人:“不不不,葛大先生,那一定是准的。他说的,都是看到的,看不到,是不会说的。”
  他又把自己关于“打卦看命”的推理介绍了一遍,然后总结:“总体说来,这就是个维度的问题,葛大先生应该是超越了维度,看到,或者感应到了人一生中的某个片段,当然了,他是旁观者,只能看表象,但是,表象也是一种真实啊。”
  几位姑婆都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不至于不理解这话,高荆鸿端起咖啡杯,低头呷了一口,又放回碟中。
  神棍听到杯底和碟身相磕的颤音,这大姑婆,不应该连放个杯子都手抖,她心里一定很乱。
  高荆鸿定了定神:“是这样的神先生,接下来我说的,希望你保密,别传出去,尤其不想让姿宝儿知道。”
  “我们山鬼,跟葛大先生是有交情的,当年,姿宝儿三岁,抓山周的时候,我们请过葛大先生看命,你可能不知道,葛大先生的眼睛,就是那个时候瞎的。”
  “葛大先生那时候正当壮年,人也傲气,本来我说,看不出来就算了,他非不认输,一夜看过去,眼睛看瞎了,连头发都花白了不少,我听人回报,赶紧过去瞧他,谁知道他已经走了——葛大先生这个人,居无定所,很难找,而且算起来,他今年也该八十多了,人还在不在,都很难说。”
  是难说,神棍前些天见过葛大,但这个年纪的老人,这么颠沛流离风餐露宿,有今天也未必有明天。
  “我在葛大先生住的客房里,找到几张纸,上头写了些话,你看一下。”
  她朝冼琼花使了个眼色,冼琼花拿了个ipad过来,调到图片模式,然后递给神棍:“都拍下来了,翻页就行。”
  第一张已经打开了,神棍低头看,这好像是首偈子。
  “前是荣华后空茫,断线离枝入大荒。
  山不成仙收朽布,石人一笑年岁枯。”
  神棍浑身一个激灵,如被蜂蛰,脱口说了句:“大荒?”
  居然会在这儿看到“大荒”两个字,这不是他们猜测的天梯入口吗?忘记了是他还是小炼炼,还说大荒可能是指“宇宙”呢。
  高荆鸿误会了他的意思:“是啊,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咱们这年纪的人,最熟悉的应该是‘北大荒’,但总觉得,不应该是指那儿……你再往下看。”
  第二张上的字很简单,四个字,写得很潦草,往上斜飞,显然葛大先生写的时候,自己也很迷乱。
  ——无情保命。
  神棍有点懵,又点下一张,这次,是七个字。
  ——绝情断爱保此身。
  再往后,就没有了,神棍又往前翻,把三张图,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心中才慢慢有了点大致的概念。
  高荆鸿知道他看完了:“葛大先生是个老派人,接受私塾教育长大的,所以他写东西,有点文绉绉的,看着有点夸张,意思你明白就行。”
  “我把几个姐妹召集起来,研究了很久,最后觉得,姿宝儿可能就是这个命,她这辈子,不适合谈什么感情,就独个儿过,能安安稳稳,过得了这一生。”
  “神先生,我不怕跟你直说,年轻的大姑娘小伙子常为了感情要死要活,但五六十的老头老太,很少见这样的吧?我是希望儿女有幸福的姻缘,但命最重要,她独个儿过也行,只要平平安安的,我们也就满足了。”
  神棍忽然想起江炼:“你们是不是,不想让她和江炼往来?找我是……让我当说客?”
  高荆鸿疲惫地摆了摆手:“你听我说啊,姿宝儿小时候,我们是想把她往冷漠这条道儿引的,可是这孩子,从小感情就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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