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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怪我不亲自给她送去。”

　　　　季常存：“？？？”哈？

　　　　白业：“？？？”

　　　　只有白腾轻声问她：“你母亲住在何处？”

　　　　石佳童说：“就在前两栋。”

　　　　“便是说在同一个小区。”白腾继续问：“你母亲可还有其他孩子？”

　　　　石佳童摇摇头：“没，我很小时；　她就和我父亲离婚了。”

　　　　白腾便说：“也许她是太孤单了。”

　　　　这话一出口，石佳童就安静了，不再说话也不在笑。

　　　　季常存无措地看了看他们；　然后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白腾闭眼没有说话，石佳童看他一眼继续说：“是她先和我吵地。”

　　　　邱果果舔了舔下唇，她突然知道白腾的意思了。

　　　　石佳童见白腾没有反应，突然起身大吼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都是我的错吗？”

　　　　白腾见她激动，便说：“为何这么觉得，你与你母亲之间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也未下这个定论。”

　　　　“你刚才那个眼神就是那个意思。”石佳童甚至忘了她的本命偶像就在眼前，她受不了有人指责母亲的去世是因为她。

　　　　屋里的那个男人出来：“佳童，怎么了，怎么这么激动？”

　　　　石佳童见他出来，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男人上前给她递了张纸，然后看向白腾他们问：“你们给佳童说什么了？”他看到季常存时一愣：“你是季常存？”

　　　　季常存点头，那男人就对石佳童说：“这不是你偶像吗？高兴哭了？”

　　　　石佳童摇摇头说：“俊逸，没事，你去看着宝宝。”

　　　　阮俊逸点点头说：“有事叫我。”然后他就又转身进去了。

　　　　石佳童重新坐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说这些。但这些事情她也确实压抑了很久很久了……

　　　　“我从小和我妈关系就不好，她离婚了控制欲还强，什么事都想管我。我喜欢的事情，她嫌弃。我不喜欢的事情，她非逼着我做。”石佳童低头，手指不自觉地各种小动作。

　　　　“我以前追星，她说我没出息，赚点钱就拿去买偶像代言的东西，一点也不知道为自己存着……她还老喜欢骂我，说我不如谁谁谁。”

　　　　石佳童说到这里，一脸隐忍。

　　　　“对不起啊！”季常存虽然知道这事自己没啥关系，但他还是开口道歉。

　　　　石佳童摇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季常存说：“不关你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喜欢你，想为你打榜为你搞销量的。”

　　　　季常存便又说：“谢谢你啊！”

　　　　邱果果想了想石凤淑走前的那个笑容，她想起自己无缘的两个家庭，邱果果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石凤淑问道：“你去祭拜过她吗？”

　　　　石佳童低头没说话，邱果果便劝她说：“人死了，往昔的事情就过去了，你去拜拜她？”

　　　　石佳童声音低了两分说：“我不敢去。”

　　　　说道这里，石佳童又开始无声落泪：“她走前在桌上留了信，说是和我断绝母女关系。我有什么资格去？她不想看见我的！”

　　　　邱果果一时也说不清这母女之间都是谁对谁错，虽然石佳童没有说，但显然这一对母女平时生活中定然争吵不断。肯定有女儿对的时候，也肯定有母亲对的时候。

　　　　“自杀而亡的人，并无资格进入轮回。”

　　　　白腾的声音突然响起，这话就像是审判官的话，落在了在座所有人的心上。

　　　　石佳童甚至忘记了哭泣，她呆呆转头看向白腾。

　　　　白腾对她了笑，然后说：“还未介绍，我姓白名腾，道观散修。我是受你母亲之托来看望你的，这位季先生便是你母亲拜托才来此。”

　　　　“你在说什么？”石佳童问，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很多人要去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总是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关键最后人家还不一定信。尤其，你要证明的事情在鬼怪这方面。毕竟，唯物主义者，你怎么说，他们都有他们的理解，偏偏你能证明的也都是一些他们有办法解释的。

　　　　但白腾不是，他做事想来干脆利落。

　　　　他从牛皮包里拿出一块八卦镜，然后轻轻的镜面朝上放在桌上。

　　　　白腾说：“我这两日根据手机的功能，用八卦镜也研发了一个新功能。”

　　　　邱果果这是第一次听说，很好奇地看他。白业也好奇地看他，当然，季常存和石佳童也是。

　　　　白腾伸手在八卦镜上方画了什么，那八卦镜便发出一阵光来。

　　　　等那光消逝，所有人能睁眼看去的时候，只见镜面上站着个20cm高的小人。小人穿着灰色针织衫和紧身牛仔裤，她站在那里双手叉腰看了看前头，然后搬了张凳子过来，接着小心地爬上去，她手里拿着一块抹布似乎在擦什么。

　　　　这个小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邱果果的缩小版。

　　　　白腾：“……”

　　　　邱果果：“……”

　　　　白业：“……这是什么？”

　　　　白腾一脸淡定地又把那个画面收了起来，八卦镜安静的躺在桌上。客厅里的众人都安静地看着那安静的八卦镜……

　　　　季常存：“……刚才、那个、好可爱啊！”

　　　　白腾一脸冷静地抬头看他，那神情和死亡视线让季常存懵了一下。他头顶三个问好，突然，他恍然大悟地说：“我是说那个功能很可爱。”

　　　　白腾又低头看着那个八卦镜说：“刚才失误了。”

　　　　邱果果眯眼：“不是，你那是录像？立体录像？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在家里帮白榕擦窗户的时候。”

　　　　白业哦了一声说：“就觉得你那套衣服好熟悉啊！那天我看我爸一直站在你身后，我还在想他今天怎么不帮你了。”

　　　　白腾红着耳朵等他们把他底裤扒的差不多了，他才有点恼羞成怒地说：“我只是试试新功能，还有，业儿闭嘴。”

　　　　白业：“是。”

　　　　白腾摸了摸那八卦镜，八卦镜重新发出一阵光，等光过去，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便站在了镜面上。这个人，也正是昨天已经消失的石凤淑。

　　　　她好奇地四处看了看，然后看向某处嘴里说道：“这里居然有块镜子。”

　　　　女人的模样是正常的人类模样，她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脸上的皱纹也能清晰看见，她伸手似乎拿起了什么，然后好奇地说：“八卦镜？我是鬼居然可以摸八卦镜？”

　　　　说到这个，女人自己也笑了起来。

　　　　石佳童看着眼前的景象，眼泪又盈眶而出。

　　　　“妈妈？”石佳童慢慢起身，跪坐在桌前，她认真地看着桌上的小人，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她死了以后必定是四处寻过你。”白腾说：“人死后魂魄留在人间一般有三大原因，一为鬼魂执念太强。二为人为施法强留。三为阎王不收。”

　　　　石佳童愣愣抬头看向白腾问：“我妈妈？”

　　　　“执念太深、阎王不收。”

　　　　石佳童捂嘴问：“为什么？”

　　　　“死前与你未和好，因此执念太深。自杀属于自毁果报，被困死亡之地无法解脱，且阎王轻易不收，或者说也难收。”

　　　　“难收？”邱果果奇怪地问：“那到底是收还是不收？”

　　　　白腾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说：“因果报应，自杀便是杀生，死后魂魄每隔七日必得重复一次自杀。可谓苦不堪言，几乎难以遁入轮回。阎王殿中人也不爱收自杀的人，便是收了来世也不被允许重新做人，且入了阎王殿必有重罚。但人的业报又非简单的话语能概况，被逼自杀也不属于此行列，因此很多事情依旧要多重考量。”

　　　　“虽如此，但例外依旧极少。你母亲定不属于这些特例，她死后定然亦被困在死亡之地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因此，才会在死后那段时间毫无记忆。”

　　　　石佳童愣愣听着，心里痛的无法呼吸，也后悔。

　　　　“我要是找了道士，她是不是就不用？”

　　　　白腾摇摇头说：“不好说，且看道士能力可否能将她超度。历来自杀之人脱身的法子皆是找替身，否则很难脱身。“

　　　　石佳童想了想说：“我妈那房子我还没卖，死过人没人敢要。她死后，也没人在那里出事过，怎么会有替身。”

　　　　季常存也说：“是啊！那阿姨今年很早就跟着我了，既然没有替身，她怎么逃出来的？”

　　　　“应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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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第　87　章

　　　　白腾想了想说：“她魂体不稳；　也许与此有关。今年你应是去过那房子；　且是在白天去的。”

　　　　石佳童点头：“死了人；　谁敢晚上去？”

　　　　“她是跟着你离开的；　新鬼能力不强，不可暴露于太阳下。”白腾看着镜上的女鬼说：“她大抵是太开学看见你，因此才会强制脱离，在大太阳下随你走了。”

　　　　听完白腾的解释；　白业突然接收到了整个事件的信号，说道：“所以，她时而在时而不在，不是她躲得快。而是因为，她根本就是魂散了。靠着信念重新聚起来得；　汇玛正好到处都是剧组；　她是看见剧组想起来自己女儿追星，所以她随着剧组去了汇玛影视基地。”

　　　　白业一拍手对白腾说：“是这样把？”

　　　　白腾笑了笑说：“人已不在，是与不是，已无人知。”

　　　　白腾虽然这么说，但他们说得事情；　只要对一下石佳童去公寓的时间，基本就能对上。

　　　　季常存也恍然大悟道：“所以，她在剧组里看见我；　又想起来我是佳童喜欢的明星，所以才会一直跟着我，想要为佳童要一张签名？”

　　　　白腾依旧是那副模样；　淡声说：“谁知道呢？”

　　　　但石佳童知道，他们说的这些已经是最接近的真相了。她看着镜子中在四处摸索的母亲，压抑了一年的悲伤突然暴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客厅里回荡着她不断道歉的声音，阮俊逸抱着孩子站在门口。

　　　　“她在哪里？我想见见她，我想亲自和她说声对不起，还有……我爱她。”石佳童问。

　　　　坐在那里的几人都安静下去，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白腾却毫不在意，非常无情地说：“昨日，已经魂散。”

　　　　随着白腾的话落，八卦镜里的画面终于变了。

　　　　变成了石凤淑站在那里讲话的模样，她说：“是这样的，我女儿是你的粉丝，超级喜欢你。我就想着帮她要个签名给她送去……她以前追星我天天骂她，如果大师能见到她帮我给她说声对不起。……我女儿跟我姓叫石佳童，她从季常存出道开始就喜欢他，已经有7年了。以前她经常半夜不睡觉，给他做数据打榜，我虽然天天骂她，但是我知道她是真的喜欢季常存，所以我才会想给她要个签名。……如果可以，希望季常存先生也能去看看她，了了她的愿望。……谢谢。”

　　　　看着站在那里，一件件交代，直到确定季常存回来看自己，这才放心地消失了的母亲，石佳童哭到发不出声音。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不该不回去得，我不该赌气的，那天我应该亲自送回去的……明明、你明明都和我妥协了。……错的是我，是我。明明就住在这么近的地方，却两年没有回去。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妈妈，真的对不起。”

　　　　白腾看着她那伤心欲绝的模样，淡淡说：“她听不到。”

　　　　这话说的，石佳童哭的更大声更伤心了。

　　　　白业：“……”爸爸你也太有素养了，还给人家接一下。

　　　　季常存：“……”是嫌她哭的不够伤心吗？

　　　　“能不能想办法……我可以给你钱……”石佳童哭着，突然擦干眼泪转身看向白腾。说完那话，她双眼抱着希望。

　　　　白腾却摇摇头说：“魂魄散了，就变成了灵气，消散在这世间，谁都找不回的。”

　　　　白腾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带着一股凄凉说：“需得在魂散前想法子困住她，这之后所要做的……才刚刚开始……”

　　　　“哇！！！”石佳童哭的更伤心了。

　　　　白腾：“……她虽已不在，不过你们心意相通，也算是解了她一直挂念的事情。”

　　　　石佳童依旧哭的很伤心，白腾无措地看了看邱果果。

　　　　邱果果摇摇头说：“走吧！这种事情，不是外人能说通的，该交代的我们都交代了。”

　　　　石佳童哭的太伤心了，也没心情送他们。阮俊逸抱着孩子送他们出了门，然后看着他们说：“谢谢你们啊！她这一年来一直强忍着，从来没有哭过。今天这一哭，也许就好了。”

　　　　邱果果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你多安慰她吧！总要向前看的。”

　　　　白腾淡淡看了邱果果一眼说：“人死了自然不能复生，可被留下的人又何其无辜？”

　　　　邱果果奇怪道：“你一会儿帮她妈说话，一会儿帮她说话，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啊？”

　　　　白腾撇开头说：“谁知道呢？”

　　　　几人和阮俊逸道别，然后一起往电梯去。

　　　　邱果果和白腾说：“其实，她母亲魂飞魄散的事情不告诉她也可以。”

　　　　“为何？”白腾转头看向邱果果，语气强硬，甚至带了点生气地说：“她有权知道，也该她知道。”

　　　　邱果果说：“徒增悲伤罢了。”

　　　　“那也是她该受的。”白腾坚定地说。

　　　　季常存看了看两人，缓和气氛道：“哎呀，这种事情他们自己本人去说，跟我们又没关系。”

　　　　白腾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不告诉，不就是骗人吗？”

　　　　邱果果：“……”这么说也对。

　　　　晚上回去，邱果果见白腾一直没回来，她给白腾发了信息问他在哪里？

　　　　白腾打了电话回来，电话里背景音十分嘈杂，她听到白腾说：“你先睡，我和业儿在外头一会儿就回去。”

　　　　邱果果就先去睡了，这事了了，明天还要回去呢！

　　　　***

　　　　周围的雾气似有些大，邱果果一个人在白雾中行走，她忘记了她为什么来的这里，也想不起她和谁一起来的。

　　　　“有人吗？”邱果果大声喊。

　　　　白气慢慢消散，邱果果看见那座她熟悉的华美宫殿。她似乎记得这里，她走进宫殿，她见到宫殿的大门紧闭，门口站着穿着白色仙女裙的林小蕾。

　　　　“牡丹仙子，仙君让你稍等。”

　　　　牡丹紧蹙眉头问：“他在做何？”

　　　　“是喜鹊姑娘今日不适，仙君……”

　　　　“喜鹊？”牡丹打断她，搅着手里的手帕，担心地问：“喜鹊怎么了？”

　　　　邱果果看了牡丹一眼，往后头去了。她只是一个旁观者，谁都看不见她。

　　　　“你骗我？”

　　　　是白腾的声音？邱果果停下，奇怪地四处看。

　　　　声音是从一个主殿里传出来的，邱果果顺着声音找到了那里。

　　　　这是白腾的房间，邱果果记得上次来过。

　　　　此时，殿中没有仙女守着，金碧辉煌地宫殿里只有穿上的女人和床边的男人。

　　　　邱果果过去一看，躺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这只喜鹊精？她此时脸色惨白，身上皮肤都是腐斑，犹如死去多时的尸体一般。

　　　　“我如今这样，怎么骗的了你？”喜鹊苦笑。

　　　　白腾听了这话，更加气愤，但他握紧拳头才没有将这气发泄给她。

　　　　他只压抑着那悲伤说：“你若早点和我说……”

　　　　“你会信吗？仙君，以我的情况，我如何敢说？”喜鹊问。

　　　　白腾坐在床边看她，苦笑道：“你从未信我？”

　　　　“我是不敢信，我魂体早就四分五裂，别说仙君了，就是外头随便一个仙女也能轻易将我打碎。仙君如此信任牡丹，我若是说她不是，仙君一气之下只需挥下袖子，我便会魂散。可我有如今，是废了何等的心力？你让我如何敢赌？”

　　　　白腾却依旧那句话，他看着喜鹊带着失望说：“你从未信我。”

　　　　邱果果奇怪这悲伤的气氛，又突然听到外头似有人叫她。

　　　　“果果？”

　　　　邱果果回头，只觉得天空中传来声音，再仔细听，那叫声越来越清晰。邱果果突然想起来，对了，她在睡觉，所以……现在她是在做梦？

　　　　“你从未信我，喜鹊，我从未想过伤你。”

　　　　邱果果听到身后的白腾这么说，她想转身再去看，意识却像被人拉着出了梦境。

　　　　邱果果皱眉用手遮住刺眼的灯光，耳边传来白腾的声音：“果果，我买了一些吃食，你起来吃一点。”

　　　　邱果果模模糊糊地醒来，她点点头爬起来。

　　　　白腾确实买了些烧烤，邱果果拿了一串，白腾看着她吃，轻声问：“可是梦见了什么？”

　　　　邱果果仔细想了想说：“好像是，又想不起来了。”

　　　　“如此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