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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到的，是我写出的字与付出的感情一样坦诚。如《开在水中的云朵》里所写，“在青山碧水中沐浴的土家女子，将自己美丽与哀愁的皮肤，展现给落下来的阳光，和雨水”。

有些美好的景象我也分不清那到底是我梦想，还是回忆，总之她就在那里。

此刻，感谢你陪我回去，去看个究竟……

2011年12月25日

第一章　西兰卡普

五彩丝线织成西兰卡普，

织进妈妈对女儿的祝福。

织一幅牡丹花儿开，

愿女儿富贵吉祥鸿运当头；

织一幅鸳鸯戏绿水，

愿女儿生活甜蜜幸福。

横竖交织的五彩丝线啦，

织不尽妈妈爱的情愫。

五彩丝线织成西兰卡普，

织进土家女儿新的追求。

织一幅土家风情图，

带给远方朋友深情的问候；

织一幅高山流水长，

愿朋友常到山寨来旅游。

纵横交织的五彩丝线啦，

织不尽土家儿女情悠悠。

五彩丝线织成西兰卡普，

织进女儿对母亲的祝福。

织一幅百花争春艳，

献给五十五个兄弟民族；

织一幅红日出东海，

愿祖国复兴路上大步走。

经纬交织的五彩丝线啦，

织不尽女儿爱的倾诉。

（摘自土家民族小调）

土家族一直有这样一个代代相传的美丽传说。

相传在古代五溪之一的酉溪（今酉水）河畔，一个古老的土家山寨里，有一个叫西兰的土家姑娘，她善良、聪慧、勤劳、美丽，可以称得上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跟着阿尼（母亲）纺纱织布，等她长到花一样的年龄时，她的织艺已经是百里闻名了。

春暖花开的时候，西兰常常采来山上最美的花朵，玫瑰、玉兰、黄菊、月季、牡丹、桃花、勾藤花……将这些芬芳插在她织机前，伴着五彩织线，不分日夜地飞梭走杼，于是，一朵朵美丽的鲜花就这样带着热情盛开在西兰的布匹上。西兰手中的织线飞出了用情环绕的蝶，飘出了百花山峦里天边的云，流出了潺潺的溪水，织就令人惊叹的美丽世界。西兰灵巧的手，就这样把一幅幅艳丽的布匹，变成了令人称赞的“锦”，就如同土家族人生长出了特有的皮肤。西兰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相互爱慕的土家族阿哥，但为了生计，那时叫讨生活，阿哥远赴他乡赚钱，只等着回来迎娶西兰。

日子在西兰的指尖流淌过去。有一天，西兰问寨上的百岁老人：“爷爷，漫山的花朵都让我织到了布匹上，这世上还有什么美丽的花可以让我织呢？”

帕普（爷爷）说：“还有白果花！”

西兰不禁好奇地问：“白果花是什么样子呢？我在哪儿才能找到这种花？”

帕普答道：“白果花是四五月间夜深人静时才开的花，白天是见不到的。”

西兰等呀盼呀，终于等到来年的四月，她每天半夜起床，不畏夜寒风高、露湿衣裙，爬到白果树上等了一夜又一夜，终于有一天夜半时分，一轮明月从云缝里露出来，月光照在白果树的枝丫上，树叶在微风下娑娑的摆动，闪着亮光。

也许是被西兰的诚心感动，霎时，白果树开满了白果花。在月光的照射下，洁白的白果花一尘不染，美而不华，像不施粉黛的白衣仙女飘落人家，这种美让西兰深深着迷了。

然而，此时的西兰并不知道，有一双嫉妒的眼睛正盯着她……

因为嫉妒西兰的美貌好勤奋，她那好吃懒做、挑拨是非的嫂子查切在西兰的哥哥面前说西兰不学好，半夜三更躲在屋外的白果树上与男人幽会。在这个土家村寨里，女人的贞洁关系到一家人的声誉，于是愤怒的哥哥拿着斧头来到屋外，把白果树砍倒，西兰毫无防备地从树上摔下来死去了。当大树倒下那一瞬间，纷纷扬扬的白果花从西兰的裙摆处洒落了一地，纯白的花被西兰的血染成了鲜红……

爱慕西兰的阿哥回到家乡却再也找不到日夜等待他的姑娘，于是就每天来到白果树下待上许久，每每这时，都会有一只黄色的鸟或是在他的头顶盘旋，或是站在白果树上歌唱，阿哥总觉得这只黄色的鸟就是西兰的化身，自此，这种黄色的鸟就成为土家族的圣鸟——不仅是西兰的化身，也是爱美的延伸。

如今，倘若你去到湘西的山寨或村落里，遇见了在用五彩线织花织锦的姑娘，她们都是西兰卡普……

梯玛的预言

梯玛，土语俗称土老司，意为敬神的人。土家族一年一度的“调年摆手”敬神祭祀活动，都由梯玛一手执掌。祭祀过程中梯玛演唱的敬神之歌就叫“梯玛神歌”。

当年我曾爷爷是大庸市（现张家界）的地主。他去世时，寨子里的梯玛选好了上山和落葬的时辰。对土家族人而言，去世的人落葬的时辰是很重要的，关系到家族后世子孙的运势。

在我曾爷爷落葬那天，瓢泼大雨哗哗地下了一整天。因为落葬的时间不能更改，家族的人依然按照时辰上山、落葬。抬棺木的人踩着泥泞而危险的山路前行，倾盆大雨浇得人张不开眼睛，大家随时都有滑落山下的危险。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了墓穴的地点，雨依旧没有停的兆头，家族的人抡起铁锹开始挖墓穴，挖着挖着，墓穴里的水哗哗的往上冒，像泉眼一样。墓穴挖好后，梯玛一声令下：放—棺—木！奇异的现象出现了，像泉眼一样从墓穴涌出的水随着棺木下放跟着往下走。棺木落好后，天就放晴了。

看到这种神奇的情景，梯玛对我家族的人说：“你们家族后辈要出人才，他可能会为你们整个家族做些有影响的事，也许也影响到整个民族。”在今天看来，这也许仅仅是个巧合；可对土家族来说，却象征着这个家族将会顺风顺水。

家族里的人急切地问梯玛：“那是哪一代会出人才呢？”梯玛指着我爷爷说：“可能要在他的下两代。”那就意味着是我这一代。梯玛在寨子里是非常有权威的，他说的话比金子更有重量，家族的人也这样期待着。家族的人高兴地想感谢梯玛带给家族的好运，梯玛却说：“不用感谢我。如果真的能出一个对土家族带来影响的人才，这也是我们土家人的荣耀啊！”后来，我的爷爷成了大厨师，我的爸爸做了机械工程师，虽然没有影响整个家族，但也是那个年代让人羡慕的职业。

妈妈怀上我以后，家里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一个男孩。妈妈怀孕时的各种迹象都表明是男孩，因为这个孩子意味着有可能就是梯玛预言的那个有影响的人，所以爸爸一直都期待一个男孩的降临。直到我出生的那一刻，看见一个黄毛丫头时，他略有一些失望，大人们觉得能给家族带来影响的一定不是我。直到现在，各民族当然包括土家族里仍存在重男轻女的思想，认为做大事的一定是男人，虽然我的父母很开明，但他们仍然也这样想。

我出生后，外婆把我抱回家，看着我就像得到一件宝贝一样爱不释手。她轻轻地拨开我的小手，仔细地端详着，发现我的十个手指肚上都是圈。于是她两手托着我兴奋地说：“看看这满手罗圈的丫头啊，以后一定会中状元一定会中状元！”再后来，我有了妹妹，全家人对我们两姊妹的期待只是平平安安、健康快乐地生活。梯玛的预言也就在我和妹妹的笑声里渐渐被人淡忘了……

凤凰小识：

西兰卡普

西兰，是传说中一位美丽，善良，纯真的土家族姑娘，她发明了将花鸟鱼虫，山水人物用五彩线编制织成织锦。卡普，则是土家语花织锦的意思。连起来，西兰卡普，是这个传说的名字，也译做土家的花织锦。西兰卡普可穿在身上，挂在墙上，是土家族人特有用来装点自己和房间的工艺品。

湘西

湘西，位于湖南省西北部，是一个古老而拥有少数民族文明的地区，一年四季分明，春夏秋时，郁郁葱葱的植被覆盖在山峦之上，放眼望去，青石巷、吊脚楼、盖满雾气的江水，在一片绿色间若隐若现。“一座座青山抱古城，一湾沱水绕城过，一排排木质吊脚楼”，这些简单的文字无不在刻画湘西名城——凤凰的美。

湘西更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自古至今从湘西走出多位有影响力的人，其中被我们熟知的就有开国元帅贺龙和共和国大将军粟裕；现代著名作家沈从文的一部《边城》更是让大家认识了湘西凤凰；还有出生在凤凰县沱江镇的著名画家黄永玉……他们是土家族的骄傲，也是因为有了他们，才让更多的后辈世人了解了这个美丽的地方。

湘西的苗家人和土家人的服饰富有民族特色和地方特色，各民族长期以来处于大杂居、小聚居的状态。土家族，自称“毕兹卡”。

酉水

酉水河位于酉阳县东部，发源于湖北省宣恩县，经重庆市秀山县辗转注入沅江，后流入洞庭湖，全长427公里，被土家人称之为“土家人的母亲河”。

如诗画般秀美的酉水河有“渝东南小桂林”的美誉，“笔架山林银子滩，三吾山下流清江，高碑夕照醉渔父，玉带深山尽喜狂。河岸春花灿烂，夏绿滴翠，秋枫绯霞，冬雪晶莹，伴以山雀噪动，鸣蝉鼓风，煞是宜人。一排排古朴苍劲的枫杨，一列列鳞次栉比的吊脚楼，一曲曲悠扬撩人的木叶情歌，一条条通往历史隧道的青石板路，回荡着土家族的无尽情韵，让人流连忘返”。

酉水河畔的后溪古镇，至今仍保存着拥有数百年历史的摆手堂。每逢土家传统节日和村寨婚丧嫁娶及祭祀等重大活动，土家人都会在摆手堂外燃起熊熊篝火，彻夜欢歌，跳起展现土家先民们劳作、生活、狩猎、作战等场景的摆手舞。

古老而风情的酉水河，就像从远古走来的土家姑娘，青山赐予她纯美，碧水赋予她灵秀，那源远流长的民族文化，悠扬动听的土家民歌，奇特神秘的民族习俗，风味独特的民食文化，无不散发着浓郁而神秘的民族气息。

土家族的语言文字

土家族有自己的语言，但没有自己的文字。

它的词汇的一般特点是反映农、林、牧等经济生活的词语较为丰富；反映现代科学技术、现代生产以及政治生活、文化教育、表现概括和抽象概念的词语较少。

现在，整个土家族只有3％～5％的人会说土家语，而土家族又是一个有语言而无文字的民族，濒危语言已经像濒危动物一样受人关注了。

一个物种的消失，会让我们失去一种动人的风景，一种语言的消失，让我们永久失去一种美丽的文化。所以希望更多的机构和大众能关注土家文化，对一些即将消失的文化及时保护，作为土家族几百万分之一的分子，我希望在多年以后我们的后世子孙仍然能体会到这种民族文化的底蕴与魅力。

土家族语言常用语

在土家族，用土家语说土家族为“毕兹卡”，对亲人长辈的称谓也比较特别，跟一般汉语的音译区别较大，比如：爷爷叫帕普，奶奶叫阿妈，爸爸叫阿巴，妈妈叫阿尼，嫂子叫查切，哥哥叫阿科，丈夫叫罗巴，弟弟叫阿惹拉底，妹妹叫阿惹来等等。

再教大家几句土家语，如果大家有机会去湘西土家寨玩的时候可以用到：

你好：“泥/岔”

你好吗：“泥/岔？”

你们好：“社岔”

我很好：“厄阿/岔低岔嘎。”

谢谢：“俺则”

再见：“他捏”

再会：“情捏/衣！”

早晨好：“早古爹/岔！”

晚安：“兰期岔”

请进：“你/好！”

坐一下：“拉/翁。”

你坐一下：“泥/兰/翁”、“你/一/坐禁”

我要回去了：“厄阿/送可胡”、“我/回去”

梯玛

梯玛是土家族的一种重要文化，在土家族语言中，“梯玛”指的是法力高深可以与神灵对话的法师。

土家族先民认为神会保佑平安、鬼会带来灾祸，疾病，甚至死亡。因而他们对待鬼神的态度也不一样，对神敬祭，对鬼则用巫术驱赶、捉杀。从事祭神、驱鬼巫术的人，土家语称之为“梯玛”，汉语叫“土老师”、“土司子”。

1949年以前，梯玛在土家族文化中占据着统治地位，是土家族最具教义的一种民族文化。由于梯玛是土家族地区的一种特殊身份的人，以前在土家族地区的社会地位是很高的。

古代土司统治时期，梯玛权限较大，他可管村寨的祭祀、驱鬼、许愿、还愿、婚姻与婚礼，求子嗣、求雨、解纠纷、治病、占卜、丧葬等。关于土老师的来历较多的传说是土老师的祖师去西天取经，获得半本经书，八个铜铃，在回来的路上，客老师向他要走了半本经和两个铜铃。土老师再上西天取经，佛爷就不再给他经书。西天佛爷就说：“客老师一本经；苗老师半本经；土老师没有经，乱搬经，百说百灵。”从此，土老师作巫术时只有师刀、砍刀、铜铃六个，却没有经书。

现在，梯玛是土家族民间纠纷的解决者，因为“梯玛”能说会道，办事不偏不倚，不受贿赂，从而赢得土家族人民的钦佩和爱戴。纠纷双方当事人在“梯玛”引导之下，来到白帝天王庙，双方首先吃“猫血酒”，赌咒发誓：“我若冤枉你，我九死九绝；你若冤枉我，我大兴大旺。”之后，便由“梯玛”主持“打笞”。“梯玛”会请神，将笞分为阴、阳、胜三种，纠纷双方，若谁摔倒胜笞，则谁就有理；若谁摔倒了阴笞，则谁就理亏。理亏者既要向有理者登门放炮、挂红灯赔礼道歉，又要杀猪宰羊祭祀白帝天王，这叫“悔罪做鬼”。

虽然梯玛有着自己的生存空间，但是梯玛的生存现状并不乐观，目前，在整个800万土家人中，真正能做梯玛法事活动的已不到10人。

梯玛传艺的规矩就是两个人面对面地口口相传，作为少数民族传统文化，“梯玛”已经在土家族地区流传了上千年。由于一些历史原因，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这种祭祀仪式，土家族梯玛神歌也成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

梯玛服装与道具

梯玛的服装有法衣、八幅罗裙和头上戴的凤冠。梯玛的大红衣是拜见神灵用的，而八幅罗裙和凤冠是要靠它们上天去拜见天神。没有凤冠和八幅罗裙，梯玛就上不了天。

梯玛神歌

梯玛神歌的音乐旋律源于远古土家部落的牛角号，而其舞蹈摆手舞源于古代巴人的“巴渝舞”。梯玛神歌渊源久远，精深博大，它通过叙述土家族的起源、繁衍、战争、迁徙、开荒斩草、安居乐业、生产生活等，涉及天上地下、人间万物、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甚至生命价值、哲学世界，它深涵着音乐、文学、土语、民俗等多种学问，堪称土家族古文化的宝库。它是土家族—部光辉的民族史诗，谁破解了它深隐的“密码”，便可探寻出土家族历史的千古之谜。

湘西土家丧葬

土家人的丧事办得十分热闹。“热热闹闹送亡人，欢欢喜喜办丧事”，充分表现了土家人对生和死的豁达理解。山寨里，无论谁家老人去世，一定会请师傅打丧鼓。当夜，唢呐高奏，锣鼓大作，鞭炮阵阵。丧鼓一响，相邻寨子的住户都会来奔丧。所谓“听见丧鼓响，脚板就发痒，人死众人哀，不请自己来”，就是描写的土家人对奔丧态度。

茅古斯：

土家语称为“古司拨铺”，意即“祖先的故事”属土家族流传至今的古老表演艺术之一。

通过舞蹈、道白来表达表内容，被专家称为中国戏剧的“活化石”。

茅古斯简单地说就是性崇拜，是对男性、阳性崇拜的象征。早期的茅古斯主要体现男性的强大，是讲人类打猎时期的事情，穿着草裙，涂着油彩，腰间系着红绳，红绳上系着用木头做的阳具，阳具前面沾着红色，要表现男人的阳刚、凶猛与强大，也是一种能量的象征。

第二章　开在水中的云朵

窗外黑夜开始飘洒

阳光正在回家

我依靠在窗台上

想念春天叶子的绿光

我把我爱的音乐放进每一层的楼房

我总是在张望

天空的每一个方向

后来才知道了

北极星住的地方

天空每当有了太阳

我就有了疯狂

太阳来到我的小屋

照耀着我的梦想。

太阳的光啊

你是否还记得

窗里有个晒出粉红的小脸旁

她已经长成了独自去远方的姑娘

写于2001年4月

小女初长成

幼时，我家住在洞河边，河水自西向东流过门前。这条河发源自临近的花垣县，有近百年的历史，哺育着这里的祖祖辈辈。放学后，我一路踩着河边的绿树荫回家。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柔柔地洒在河面上，仿佛给河面披上了一条织锦，几只水鸭在织锦上游来游去。

河边，大妈们一边说笑，一边洗衣择菜，有时还会扯上几嗓子清脆悠扬的山歌。偶尔可见孩童在河边光着屁股嬉闹、打水仗，在水里扑棱出水花，个个像泥鳅一样机灵。有时可见少女在洗头发，长长的头发洒落在水中，木梳划过秀发，美得就像中世纪的画卷。河边有一棵百年老树，经常有老人在树下纳凉聊天。他们穿着土家黑色与苗家的藏蓝色衣裳，裹着黑白相间的头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