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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晓冉看见楚阳，瞬间皱紧的眉头有意识舒展：“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楚阳一脸“我正好想问你”的表情。
　　
　　“早些时候脚崴了，亏了尹先生，想去谢谢他。”
　　
　　楚阳听着，点着一根烟：“行，你腿脚不方便，我进去把话给你带到，回去休息吧。”
　　
　　裴晓冉坚持：“和你一起吧，道谢要是不是当面显得不真诚。”
　　
　　哔的一声，门开了，尹向东浑身湿漉漉的，刚洗完澡，头伸出去看见门口儿两个人，乐了：“怎么着？找我打牌啊？”
　　
　　楚阳：“晓冉想谢谢你。”
　　
　　尹向东：“早谢过了。”
　　
　　裴晓冉：“那个酒。。。”
　　
　　“哦，还没喝，这不来了个人，裴小姐，实在实在是太及时了，才想着给某人赔不是，现成的礼物就准备好了。”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对楚阳发起邀约。
　　
　　“不不，要不我给你们换一瓶，才想起来那个之前开过封，空气进去会破坏体验。”裴晓冉伸手去拿，被尹向东又抬高了点儿：“客气啥，我俩糙老爷们，不在意这个，倒是你，腿都肿成这样了，还是早点休息。”
　　
　　裴晓冉还想再说，就被尹向东推搡回去，只能说：“别喝太多，容易醉。”
　　
　　“所以，你来干嘛？”裴晓冉走后，尹向东倚着门框：“确定进来？”
　　
　　“废话。”楚阳直接撞开尹向东，反客为主，坐在桌子前头。
　　
　　“问你件事儿，边喝边聊。”
　　
　　尹向东面上关心：“明天有戏，不怕迟到？”
　　
　　“这事儿比拍戏重要。”楚阳给两个人各自倒了杯酒，之后点烟，问：“你到底对我是怎么看的？”
　　
　　“唱歌儿好听，人又热心，长得不错，可惜不是gay。”
　　
　　楚阳颤着音问：“你说什么？”
　　
　　“说你唱——”
　　
　　“最后那句。”
　　
　　“可惜不是gay。”
　　
　　“为什么这么说？”楚阳怀疑尹向东想起什么来了，可是马上又否定，因为尹向东的解释是“同志间的直觉”，那句话，只是单纯的分类判断而已。
　　
　　既然这样，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什么。
　　
　　楚阳猛灌了自己一口酒：“那赵枭泽呢？你和他之间还能不能——”
　　
　　“考虑一下我。”
　　
　　“咳咳。。。咳咳。。。”尹向东恰逢酒入深喉，听见楚阳的话，鼻涕都呛出来了。
　　
　　尹向东呛完，也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他原本的打算是重新接纳赵枭泽。
　　
　　对楚阳并不排斥，但也只是想要逗逗他，考虑两个人的关系，他还没有头绪。
　　
　　楚阳是直男，这点尹向东有自觉。
　　
　　楚阳看尹向东半天没反应，抖了抖烟：“我知道了，聊点别的。”
　　
　　“你要当心沈淼。”
　　
　　尹向东跟着他的话题往下：“怎么说？”
　　
　　“他是护着赵枭泽的狗，吃独食。”
　　
　　尹向东笑出声：“你这个比喻很形象。”
　　
　　“别笑，我说真的。”楚阳脸上有点发烫，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太热。
　　
　　“我说，他搞这么些东西无非就是想拴住赵枭泽。”楚阳抬手压住尹向东想要喝酒的手：“你专心点儿。”
　　
　　“怎么，你是想让我在这个修罗场上明哲保身？”
　　
　　“你知道就行。”松了手，楚阳起身要走，接着就一个跟头栽倒，头就埋在被子上，不省人事。
　　
　　尹向东晃荡手里的酒杯，看着半瓶酒空了，自己一杯还没下肚，自言自语：“酒量不行还在这跟我谈人生哲学？”尹向东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在楚阳的屁股上蹭了蹭，小声说：
　　
　　“可惜你不是。”
　　
　　尹向东没怎么把楚阳做处理，就是翻了个面儿，然后躺在他身边。
　　
　　但是到了后半夜，渐渐开始不对。
　　
　　热。
　　
　　这是尹向东极少体验到的感觉，他爬起来去淋浴，足足十分钟的全冷水体验，也没能浇灭心里窜到下腹的一股邪火儿。
　　
　　又回到床上，被已经坐起来的楚阳吓了一跳。
　　
　　“你睡醒了？”
　　
　　楚阳不说话。
　　
　　尹向东鼻音很重，鼻子里像是塞了团棉花：“你摸摸我……”
　　
　　一语未必毕，楚阳拽着尹向东的领子撞到床头。
　　
　　嘭的一声，尹向东嘴缝里挤出三个字：“的额头。”
　　
　　楚阳的头闷闷的埋在尹向东下巴下面，尹向东被他的头发弄得很痒，像搔搔鼻子，低头就看见楚阳灼烈的目光。
　　
　　尹向东很热，楚阳也很热。
　　
　　两个人还黏黏糊糊抱在一起，谁都不想分开。
　　
　　“我确实不是。”楚阳说话都困难，只想连续喘气，一刻不停地将自己胸腔里的热气全部呼出，但还是控制住自己不听话的手，想解释清楚。
　　
　　“不是什么？”尹向东同样急躁，像剥烫嘴的香蕉，急于下口，又忌惮对方的灼热。
　　
　　“不是同性恋，但是我想｜干｜你。”楚阳翻身，俯视而下。
　　
　　尹向东顶起楚阳的肚子，一脸坏笑：“你｜干｜我？”
　　
　　“门儿都没有！”说罢小腿侧勾，楚阳连着腰倒在另一边儿。
　　
　　他浑身没劲儿，只有无尽的欲望叫嚣抬头。“你下来！”楚阳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干，就连刚才的“豪言壮语”都是说出来徒增气势。
　　
　　楚阳摸着尹向东的脸，迷迷糊糊的：“我不是，可我想｜干｜你。”又手又移到尹向东的眼上：“你眼睛很好看，尤其是现在。”
　　
　　尹向东微微动情，手撑在楚阳耳朵旁边：“那试试？”
　　
　　说话时候两个人身上都出了汗，楚阳把胳膊放在眼上，说了两个字：
　　
　　“试试。”
　　
　　…
　　
　　顾庭昨晚睡得很不好，全部都是胡天扛着自己坐深蹲，还笑着往脸上甩哑铃，起床去片场集合，想着叫上楚阳，敲了半天门，愣是没人开。
　　
　　到了片场也没见着。
　　
　　“俺老孙，俺老孙，如意金箍棒。。。”
　　
　　尹向东猛然睁眼，恍惚自己在一间白墙绿漆的病房里，看见头顶的吊花灯，才想起来，昨晚上楚阳差点把自己咬死。
　　
　　侧头看着楚阳露出半边儿脸，琢磨味道，出奇的舒坦。
　　
　　只不过两个人身上青青紫紫，有点扎眼。
　　
　　尹向东踹了踹楚阳的屁股：“走了，八点集合。”
　　
　　楚阳翻了个身，背面朝上，露出光滑健硕的后背，两个背骨中间，划出一道□□。
　　
　　“新戏迟到，你可别赖我。”尹向东攥进领口，两手往下利索套好，开始穿外套。
　　
　　楚阳才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
　　
　　“疼。”
　　
　　楚阳不矫情，但是后边菊周还连筋突突地跳着，关键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尹向东。
　　
　　直到对方第二次踹了他的屁股。
　　
　　楚阳坐起来，眼神瞟到除了尹向东之外的任何东西，最终落在对方已经换好毛衣的第三个颗扣子上。
　　
　　“知道了，你先走，我马上去。”楚阳磨磨叽叽，就是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实在亲戚家的熊孩子的骚扰中完成的！！！！！
我心好累！！
为什么熊孩子这么皮！！
为什么父母不能管管！！！
啊啊啊，下一篇文我要虐熊孩子！！！

　　☆、你说上脸就上脸？

　　顾庭在片场看见尹向东和楚阳一前一后出来，黑了脸。
　　“盒饭都吃完了，才来？”顾庭已经画好妆，因为是个戏角，所以妆感很重。
　　尹向东径直往前走：“昨天晚饭吃太饱。”笑得不明意味。
　　楚阳小跑两步，找祁姐赔不是，任乐祁倒是没放在心上，只说：“昨天孙亓才告诉我，裴晓冉扭伤了脚，暂时不能下床，经纪人的事你现在看看怎么办。”
　　“我先临时代替一下。”说话的是尹向东。
　　“你不是化妆组？”任乐祁还记得他。
　　“裴晓冉昨天来找过我，拜托我这件事。”尹向东开始掏手机　。
　　楚阳挡在尹向东前面：“什么时候…”
　　电话接通说话的是孙亓。
　　“喂，孙先生，昨天裴晓冉半夜跑到我那里摆脱我临时代班，这几天也跟你学到很多，我不知道祁姐还不知道情况，麻烦您说一声。”
　　尹向东说完一串，让手机缓和了半分钟，才把手机递给任乐祁。
　　“祁姐，是这么回事，晓冉毕竟也是我的徒弟，昨天已经让我帮着交接工作，昨天太晚，还没来得及通知你。”孙亓不知道是怎么说得话，话听起来像是从牙缝儿里抠出来的一样。
　　任乐祁点头：“既然已经安排好，那就没什么问题，尹向东是吧，先带楚阳把妆带上，咱们抓紧时间开始。”
　　顾庭在一边儿挠头皮：“你们搞什么？”
　　“秘密。”尹向东揽着楚阳的脖子，往化妆间里走。
　　顾庭发现，楚阳的耳朵根儿从开始，就红得吓人。
　　“裴晓冉她给的那瓶酒，还真是好用。”
　　进了化妆间，楚阳被尹向东摁在椅子上。
　　“干嘛？”
　　“化妆啊。”
　　化妆间基本上空着，只有几个化妆师在聊天，看见两个人进来，都往这看。
　　尹向东喜欢水彩，自然认为化妆造型和纸笔颜色异曲同工，涂涂画画而起。
　　所以把楚阳放在椅子上的时候，尹向东问：“先打底稿，还是走线。”引得一旁的小姑娘哈哈大笑。
　　最后尹向东歪在一边的椅子山，看造型师给楚阳做造型。
　　楚阳的头发很短，所以需要带假发，因为民国背景，疏起一水儿的背头，穿衣服的时候，尹向东过去帮楚阳扣扣子。
　　捏着最上面的一颗，尹向东手指勾了勾楚阳的喉结，引得楚阳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小姑娘明情，低头抿嘴笑。
　　门被人用脚踢开，芹井然插着兜和经纪人齐肩进门，一脚蹬在化妆台上：“补补妆。”
　　方才帮楚阳定妆的小姑娘手脚勤快，跑到跟前：“我来吧。”
　　手刚碰了两下，芹井然就盯着她：“打这么白是画死人啊？！”小姑娘被吓得粉底液掉了一地，溅在芹井然的皮鞋上。
　　“擦掉。”芹井然伸出脚，接着门口又是砰的一声，来人嗓门很大：“顾庭在吗！”
　　芹井然皱了皱眉头，回他一句：“滚，除了你爹没人在。”
　　芹井然想着片场除了化妆造型找演员这么着急，剩下的无非就是外卖一类，而且听声音压根儿就不认识，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出口就狠了狠，过嘴瘾。
　　接着后领子就被人揪起来，顺带连人一起屁股离了地。
　　“孙子（zei）你在说一遍。”
　　楚阳原来要发作，看见来的人也就又坐回去。
　　“我说…”
　　芹井然还想再硬气一把，但是脖子扭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顺着脖子上起的肱二头肌，开始放软口气：“他不在，你出去找找。”
　　“我现在不找他了。”胡天大冬天只套了外面一件羽绒服，屋子里热，他把拉链往下，胸口那片亚马孙雨林就开始冒出头。
　　“小伙子说话挺冲啊。”胡天本着敬业意识，一定要督促顾庭每天的运动量，左打右打，电话直接不接，胡天就一路巴问，到了承天，开口问得第一句话，就让眼前的这个人给呛了个准儿，心里头的暴脾气说什么也兜不住。
　　胡天用脚把芹井然屁股下面的凳子踹飞，滚了两圈直接钢圈和坐垫来了次离别，把芹井然往上提了提，又说：“怼人之前也不巴问巴问，老子是谁！”
　　小经纪人站在镜子后面，半露着脑袋：“你可别打人，保安！保安！”
　　芹井然大怒：“傻逼吗？叫保安干什么！还不让他们回去！”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从经纪人喊开始，芹井然明显感觉那只手已经捏到自己涂粉的脖子上。
　　“有人叫我？”顾庭脑袋从门缝里探过来，芹井然以为是保安连忙大叫：“不是，快滚！”
　　“嘿！芹井然你他妈…胡天？！”顾庭看芹井然和鸡崽一样被胡天拎着，走过去问：“你干嘛？”
　　“我找你练操，这货就骂人。”
　　顾庭跳起来：“你说什么呢！”
　　“我都说了，不干不行，只有练操，才能耐操，钱你都给了，我不能不上心，毕竟你举个棒槌都费尽。”
　　芹井然听得一愣一愣的。
　　还有几个小姑娘羞得脸通红，胡天是标准的硬汉，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种原生态的狂野，没羞没臊。
　　楚阳和尹向东知道说得什么，但是顾庭就一直没转过弯儿来：“卧槽你是魔鬼还是傻逼，他是芹井然，还不放了！”
　　胡天挺不乐意撒手，但是既然金主发话，也就耸肩了事：“我知道了，芹井然是吧，下次再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顾庭告诉他名字是想让他知道对方的分量，显然胡天很不了解现在娱乐圈的行情。
　　顾庭看见对面的楚阳招手：“导演找你呢，和祁姐对戏。”
　　………
　　尹向东坐在椅子上，查看日志，眼神时不时瞟到在对戏的楚阳。
　　眼里都是戏这句话，尹向东才算见着了。
　　从上妆对戏开始，尹向东多多少少拍了几张照片，有时候临场休息或者上个厕所都会拿出来瞅两眼。
　　尹向东时不时也会躲在化妆间里去和一众姑娘们讨教化妆的精髓。
　　以至于楚阳在片场出汗补妆的时候，尹向东就可以代劳。
　　“你还真的可以。”尹向东拿着眉笔给楚阳画眉毛，其实楚阳的眉毛很映衬角色，只需稍稍修饰，被尹向东弄得有些痒，楚阳抬了脸，算是今天第一次直视尹向东的眼睛。
　　又回忆起昨晚的一些不可描述。
　　楚阳又把脸低下，却被尹向东捏住下巴：“看我。”
　　“向东，你过来一下。”赵枭泽冷不丁在后边喊。
　　“怎么了？”赵枭泽站在外景的一处僻静地里，抽了根烟。
　　尹向东印象里，赵枭泽是不抽烟的。
　　“你要是没事儿，就待在剧组了。”赵枭泽眼睛往不远处的《唐战》剧组撇：“怎么说，沈淼这个小子，发起狠来没够。”
　　“赵枭泽，你什么时候开始怕起小孩子来了？”尹向东对赵枭泽的建议感到好笑：“就因为我跟你走得近？”
　　说到这，尹向东想起来，自己和赵枭泽的关系需要理清楚：“枭泽，我——”
　　“赵先生！沈淼找您。”不知谁喊了一声。
　　赵枭泽掐了烟，用脚踩灭，身子已经转过去大半，头还是对着尹向东：“晚点去找你，告诉你点事儿，电话记得接。”
　　几乎是听到“沈淼”两个字的瞬间，赵枭泽的身体就有了反应，说话间已经走远了。
　　尹向东看着地上还在冒烟的烟头儿，楚阳和赵枭泽同时几乎是在警告自己，远离沈淼，怎么，还能被吃了不成？
　　尹向东决定趁这个间隙跟上去看看。
　　沈淼穿了一件浅咖色的羽绒服，把自己包裹在里面，露出小腿以下好人半张脸，并且眼神并不和善，看见赵枭泽走过来，从凳子上蹦下来，小跑两步迎上去，脸上的冰块顿时化开，怎么看，沈淼都是赵枭泽的迷弟。
　　赵枭泽脸上则是没有太大波波澜，自然而然伸开手，接受来自沈淼的怀抱，羽绒服被压的扁扁的，沈淼就往他脖子上蹭。
　　两个人低头说话，但是没几句，沈淼的脸立马耷拉下来，松开赵枭泽重新回到座椅上，摆弄自己手机的毛绒挂件。
　　赵枭泽则是在一边叹气摇头。
　　“在这干嘛？那边忙死了，跟我过去。”楚阳从后面拍尹向东的肩膀。
　　“我请两天假，回去一趟。”尹向东突然想起来，明天是周三，和写信人见面的日子。
　　“怎么了？家里有事儿？”楚阳感觉不对。
　　“不是，去就见个朋友，两天之后就回来，怎么，离不开我了？嗯？”尹向东口气有正变欠，楚阳就开始招架不住：“滚，爱走几天走几天，最好一辈子别回来。”
　　尹向东一把搂住楚阳拿的腰：“怎么着你也算是和我（精）历过疯浪的人，我是不是很棒？”
　　尹向东的手直接从楚阳的下面毛衣里面探进去，楚阳一阵战栗，顺手扣住尹向东的肩膀摔出去。
　　楚阳红着脸：“你他妈说上脸就上脸？！”
　　尹向东捂着头：“你他妈说翻脸就翻脸？！”
　　手机跟着掉在地上，如此尴的瞬间，尹向东他妈来了电话，屏幕上显示“秦娇兰”。
　　尹向东拾起电话，往树林里走，楚阳因为还有戏，看着尹向东背影，转身回了片场。
　　“小东啊，这个周末有时间吗？”
　　尹向东知道她妈这段开场白的意义：“没有，在剧组和朋友工作，时间比较紧。”
　　“哦哦，那这样啊，你三叔家——”
　　“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