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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一蓑-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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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流水的使狗河,失去了往日的潺潺和清冽,没有了河边茵草青青,没有了树林阴翳冥冥,没有了林中小鸟瞅瞅,没有了沙沙摇曳的芦苇荡。河的上游,邻村河上横腰建了一道拦水坝,使下游的流水更加缓慢。缓缓的流水里,到处飘着垃圾和污浊,他梦中的使狗河就这样艰难地喘息着……

河道两边,原来高大的刺槐、燕尾树、青杨、白杨已经被伐掉,换上了可怜巴巴的小杨树;两岸的棉槐灌木林早已不见,成了光秃秃的土岭;单薄的杨树上,偶尔见几个黑老鹊窝,叽叽喳喳,给孤单的杨树和使狗河增添了几分生气;原来的芦苇荡换成了弱小的小杨树林,一棵棵像烧香一样孤立着迎接着远方的主人。

沿着垃圾沟上了降媚山,除了山顶葱葱郁郁的松树,我美丽的母亲山已被破坏得遍体鳞伤。到处是大姜井,一个个或张着大口黑幽幽地吞噬着什么,或盖着破木板烂麦草,像是猎人设下的陷阱,一不小心就掉进去。800多亩的果园已经被伐殆尽,换上了低矮的桃树和果树。

“大爷,这姜井怎么这么多了?前几年没这么多啊?”一个老人好奇地向我走来。

“你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这山上的老公花还没开,还早!”老人耳聋,顾自说着。

“我是说这些姜井。”我指着井子。

“啊,这些姜井。别提了,免了农业税,这些地本来成了村民自己的了,可村委穷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把这山一年8000块钱卖给飞水一个老板了,只剩山头还是村里自己的。那老板把山洞用来储存大姜,一年就收8000元,这些姜井子是村民自己挖来盛姜的,但本来是自己的地,现在还要一个一年交200块钱的管理费。完了,都完了,都卖了,卖光了,大队也都卖了,卖了给村委的人发了工资,村委也解散了,河边的树也都卖光承包了……”

“原来那些果树呢?”我大声问。

“刨了,早刨了。那些日本果树品种,都是人家淘汰下来的,长大了,销路不好。”老人嘟囔着。

“那些房子是干什么的?”我指着山腰中间那些高低相间矮矮的房子。“啊,你说那些啊,猪圈,新盖的猪圈。”老人继续嘟囔着。

沿山路进村,原来古道也已没有,看来是村里新的规划,把原来的道路建成了民房。我亲爱的老槐树哪里去了?

一家民宅猪圈的墙下,压着一棵苟延残喘的老槐树,像一个瘦骨嶙峋伤痕累累的老人。一团玉米棒子秸压在她脚下,几只小猪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肆意地用臭嘴巴拱着槐树,一个母猪哼哼唧唧地走来,看来是身上虱子太多,倚在可怜巴巴的槐树身上搔痒。可怜的老槐树无力地在残风中挣扎着,全然失去了往日覆盖如云的气魄,只剩两根枯老的树干无力地向苍天嚎叫。老槐树脚下,还发出了几棵小嫩树,偎依着她年迈的母亲。

这就是我生命相随的老槐树!几百年绵绵生命的老槐树!

我摸着我孱弱嶙峋的老槐树,揉着涩涩的眼睛,走进槐树人家。院子里梧桐参天,两棵老楸树极力地与邻居栽下没几年的钻天杨在努力抗争。干净而古老的院子里,磨盘静静地躺着,诉说着尘封的往事,几只麻雀在蹦跳着毫不理我,好像他们才是主人。

我娘呢?

我走进昏暗的房间,一个老人头戴棉帽,白发盖到了耳朵下,弯着大于九十度的腰在吃力地刷碗。她的老槐树皮一样的手哆嗦着,碗在她手中很重很重,碗里的水在哆嗦下成美丽绚烂花纹状,映射着沧桑、艰辛和对生活的无限抗争。

“娘!”我三年没喊了。平常打电话回来,她耳朵聋得没法接电话,都是老父亲接。

“娘!”她听不见,我蹲下来看着她。

“啪!”母亲哆嗦的手没有拿住碗,掉在地上。

“娘!我回来了!”我再也没的说,我只看见那一双浑浊的眼里流着慈祥流着思念流着无限母爱流着岁月沧桑流着烟雨一蓑……

老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在抹着眼泪。

“你回来了!修呢?你娘想孩子想的流泪。”老父亲已经如同老槐树,穿着厚厚的棉袄仍能看出他的瘦骨嶙峋。

“我要去看看我四叔。”回来第二天,我就提出。

“你走了,你四叔那里就来人找我,说哑巴两根腿不行了,需要做手术。现在手术后已经好了,人家还给配了一个轮椅。”老父亲说。

“修他妈……”老父亲又想说,被我止住。

“不要说了。”对躺在病床上的她,我是复杂的。我想,可能千年熔炉也融化不了一种僵滞了。

甘泉玲幸福村,我见到了四叔,我已几乎认不出我原来高大的四叔。当我见到他时,他两手正抄在一起,吃力地在地上挪着。我的心里酸酸楚楚,如潺潺的使狗河……

我把四叔抱上轮椅……

几天来,我一个人在古槐下转来转去。父母的老宅足有一亩地,幽深的院子带着一股凝重的“气”。老宅门前,是一条宽6米的土道,沿土路向东200米,是奄奄一息的老槐树;老槐树下本来是一条蜿蜒通向使狗河的水沟,现已被树下人家建成了猪圈和门楼;土路南边,是沿老槐树而来的水沟,堆满了垃圾;水沟南面原来是生产队的场院,大大小小的柴火垛;老槐树前面,是二哥死去后留下的空房子和偌大的院子,已是草木荒生;二哥房子右边,空地前面,是本家大叔的两处老房子,足有两亩。横在老宅门前的土路,贴着水沟相接的西大湾,通向邻村。老宅右边,胡同相隔,是三叔的房子。老宅左边,我端详了很久,不能用“觊觎”来表达,是邻居一户姓高的人家,光棍在外打工,几乎一年不着家,宽大的院子还带着一个大大的后院。如果把这户人家连在一起,正好构成一个长方形的约6亩地的地方。

“第一期工程,6亩多地,够了!足够了!”我屈指一算,自言自语。如果可能的话,让老槐树下三户人家迁走,整个长方形设计向东开门,成一个大大的“凸”样,这样也可以好好地保护老槐树,不受猪圈和门楼欺压,在“凸”型顶部老槐树处,以槐树为轴心,建一个以文化为主体的牌坊作为大门。

一旦第一期工程完成,在此基础上,向东,自降媚山下东泉子,下辟一条路,与牌坊式大门相连;向西,开发使狗河,还河以天然清水之地;向南和东南,改造降媚山,以原来农户承包果园不变,支持改造新品种,植树造林,保墒保水,于尘埃喧嚣中辟一僻静清幽之处。整个工程约500亩地。

烟雨空中,我的脑子里闪出了“仓三易”现实的雏形。

“仓三易”,将梦想变为现实;“仓三易”,把遥远的古代与现代掣将起来,把大爷的梦与我的梦变成同一个梦;“仓三易”,给予了她深深的文化与哲学内涵。

“只闻风竹里,犹有凤笙音。”万籁俱寂、灯火阑珊之时,焚香捧书,或感受诗词中的儿女情长、胸襟抱负之千古绝唱,或品味雨打乱世之情缘,报国无门之苍凉悲楚,或揣摩传记中的真真假假、蜚短流长,或感叹小说中的命运造化、人生无常。作一叶之扁舟,沧海之一粟,于心驰神往之间,游离于现实之外。暂且忘却人世的喧闹,抛开庸俗尘世的琐碎人生,悠悠于南山东篱之下。不再有“如今憔悴,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而如今“渔村水驿,夜如岁,焚香独自语”静静地独思……

牌坊式“仓三易”大门,庭院式牌楼,斗拱下五踩、中七踩、高九踩,上部为木结构,正面额枋正中为双龙抢珠匾额“烟雨一蓑”,体现一切皆为烟雨中,并予以纪念一个大家庭的故事;反面则为“麟、凤、龟、龙”之“四灵”,正反代表中国最早的华夏民族;额枋中间浮雕、透雕的双狮舞绣球,两边各浮雕一个龙头;底座为混凝土结构,左右底座上为两条图腾柱,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刻以各地民族图腾。

从牌坊大门进来,迎面是“雨中妆点望中黄,句引蝉声送夕阳”的枝叶繁茂、遮天蔽日、虬枝飞舞、傲视苍穹,几个大汉难以环抱的老槐树。树后,苍翠掩映下,是一堵古典影壁,以不同字体述以各地民族风情和地方文化。沿树下西行,枝叶繁茂百草幽生,路北经过一曲折蜿蜒内镶“阴阳鱼”的八卦图,是一处古典造型的建筑,长宽约300米×200米,大气典雅,整个建筑设计以“易”为灵魂,阳气流畅,清新雅洁。

第一层学堂为学习交流和接纳愿意学习国学的同仁,二、三层为经房,四周为各类书籍,中间设客厅,两边为卧室。

三层书阁正中,古色古香的栗色楸木坊,大大的篆体“仓三易”。背面为“仓三易”序:

书社“仓三易”,酝酿由来已久。余写《烟雨一蓑》,重在百年风雨下一村一山一树一河一个大家族下的历史变更和追求。烟雨一蓑中,子灵老爷爷善画,大爷博古通今而善书,然皆不得志。想立“仓三易斋”而演古训,无奈颠沛流离不知所归。余少家贫但好书,牖中窥日,郁郁不得,遂孤独漂流中不尽手段,倾囊中所有,遍地采风,上至先秦,下至红尘,足迹至欧亚美,尤以推崇儒释道。为了结心愿,乙丑冬月,于故乡祖宅筹建“仓三易书社”,并立牌坊寺庙佛塔与岩刻,碌碌红尘中皈依心境,修善为人,大道于受苦黎民以求解脱。于是乎,阿弥陀佛!善哉!“仓三易”!

“仓三易”大门,古朴典雅,两根圆柱为书卷开启式,左易经,右道德经,皆为篆体。内堂壁为朱子治家格言。

“仓三易”院内,清雅高洁的玉兰树,苍老的梧桐、国槐,各色绿化树,郁郁葱葱的草坪,院内照壁雕刻“归去来兮”。

余幼家贫,板牖见日,难以继顿。慈母善心,积面食为余而己进菜团,眼肿难开感儿立志创业。少儿发奋,昏暗油灯,囊萤映雪。十八离家,辗转昌潍,为功业名就,舍优裕弃富贵,戊寅冬月,寒风凄骨,东奔高密。尘埃喧嚣,车马辚辚,小人多之,君子鲜矣,孤鸿孑立,寂寞沙洲,高山流水,难觅知音。

辛巳九月,旋走德意志,面壁图破。费税改革,风云四起,恶民揭竿,余被困两日,备受羞辱,毅然辞职,断雁西飞,只为求自由之思想,探独立之精神。

荒唐心凄,婚姻造变,凌辱难尽,谣言四起,鸡飞狗跳,夙夜难宁。挈儿南下余杭求一净土而不得宁,无奈北上万里获移民相佑。

庚寅腊月,余归故里,感人生虚渺,叹世事渺茫,遂求故里,借以家宅数亩,邻里慷慨相让,建“仓三易书社”,于混沌中求真,扁舟一叶而心游万仞,立文化牌坊而明心志,依山建佛而慰心魂。

归去来兮,森林杳以冥冥,芳草碧绿古刹中;归去来兮,庭院幽以深深,烟雨一蓑寂寞中;归去来兮,书经清以芬芳,焚香一缕鼓瑟独自语。

嗟乎!悲晨曦之易兮,感人生之长勤,课虚无以责有,叩寂寞而求音。

古朴墙壁,女娲氏炼五色石以补其阙,断鳌之足以立四极。其后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折天柱,绝地维。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及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仓颉造字,祖螺养蚕,神农尝百草等三皇五帝……

庭院深深,竖有屈子峨眉高冠悲愤“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司马迁之“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王维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苏轼孤鸿一只伤叹“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王勃之“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双目失明眦目悲愤之陈寅恪“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整个“仓三易”如明代文士吴从先之描述:“斋欲深,槛欲曲,树欲梳,萝薜欲青垂几席栏杆。窗窦欲静如秋水,榻上欲有烟云气,墨池笔床要时泛花香,读书得此护持,万卷皆生欢喜,阆苑仙洞不足羡矣。”

“仓三易”门前,是幽林一片。万绿之中,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欧式老人院,让无家孤独鳏寡老人在此眯缝着眼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安居晚年。我把我的四叔接回来,也让他享受做人的尊严。老人院相毗邻的是一处卫生室,房间二十余,诊室、药房、观察室、治疗室皆全,可同时接纳至少20人的治疗。研修之余,完成自己做一个医生的梦想,登堂坐诊,为乡邻解除病痛。春天,睡木催绿,“龠龠”婉转争鸣;夏天,蝉噪一片,漫步林中,扣着“节柳鬼”童年的乐趣;秋天,枯黄零落,带着成熟,带着沉淀,带着思考;冬天,白雪挂树,欣赏着人间的清白。

过“仓三易”园林,沿曲折山路东上降媚山,山高地阔,乃一寺庙,木质结构,依深壑而建,背依山体,体现“深山藏古寺”,集印度和中国佛教文化于一身,以塑像、壁画、墨迹和建筑为特色,庙门曰“眉山寺”,庙宇正面曰“积善流芳”而忠告世人。庙后为一坐八角空心佛塔,按传统地宫、基座、塔身、塔刹而建,基座为降媚山青石,共7级,塔高39米,底层直径5米,塔身每级出檐,檐下翘置斗拱。塔的须弥座正南面,有一门洞,直至塔心,塔心下有一砖井,砖井东、西、北三面之上分坐石佛三尊“望尽人间多少事,身在大千几沧桑”。塔下为原降媚山山洞,内置不同佛像。佛塔西行百余米,面对百亩果园,为依降媚山岩体而挖的石窟,长约200米,大小佛像百余个,内刻佛像,高肉髻、螺髻大耳垂肩,面相庄严,跏趺坐;菩萨,头戴花蔓冠、宝瓶冠,男身女相,面相妩媚,胸佩璎珞,戴手钏、足钏,身着披帛飘带,身材曲线优美、婀娜多姿;罗汉,光头,僧装。岩内壁刻有释迦牟尼一生从投胎初生到涅分舍利的本行故事,从出胎诞生、逾城出家、菩提树下成道到转法轮、圆寂入灭。

如此佛门三大建筑皆集降媚山于一身。

“你造摆啥?得花多少钱?东邻什家高守青还不知啥意见?老槐树底下那三户也难搬,得赔人家多少钱?”老父亲听完我的设计。

“你不用管了。这辈子,我总要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说。

转眼就是过年。当我一口一个“大叔”喊着春风化雨地做好那一个月只有400元传达室工作的老光棍子的工作给他3万元现金的时候,他的眼里露着“怎么不早买我的房子,耽误了我多少酒”的激动。

“李老弟,你这想法的确是好想法。咱们这个庄倒是比较富裕,但就是缺少文化,我当兵回来就干支部书记,也真是干够了,老百姓素质不行难对付啊!办点事太难了。刚才你说的自东泉子向下把路修起来也一直是我的想法,这条路不难修,主要是村民的柴火垛占了道,难就难在槐树底下高家那三户,等我慢慢做工作。”过年了,我去支部书记郑君宝家里拜年。

“行,三哥,看你的,这三户还不急,建牌坊也需要一笔钱,我先把仓三易书社建起来。”我说。

2011年4月,蔷薇怒放,百花争绽。在鞭炮齐鸣的硝烟中,当我耗尽数年所攒,穿着6年没舍得换的西服,进行“仓三易书社”竣工的时候,看着葱郁相间、气势磅礴的木质建筑,看着自己亲手设计的“仓三易书社”,我再也忍不住一个男人多年压抑的眼泪。朦胧中,“仓三易书社”走出我的子灵老爷爷,长须飘飘,挥毫泼墨,气势凛然,一泻而下,走出我老实憨厚木讷备受辛凉的爷爷、圣洁淳朴善良的奶奶,走出大爷的沧桑和追求,走出父亲的艰辛流浪,走出母亲的勤劳善良,走出四叔的寂寞难言,走出梦中饥饿难当手擎两页黑糊糊的地瓜干费力横跨门槛的姐姐,走出一个个我笔下的人物,走出我毕生的追求和渴望,走出烟雨一蓑的一切一切……朦胧中,看着那巍峨敦厚的降媚山,古朴自然的茅草屋,潺潺流水的山涧,暧暧墟烟的村庄,苍老傲立的老槐树,想着烟雨一蓑的往事,泪水如夏日绵延清澈的使狗河水潸然而下,带着丝丝秋雨缠绵的酸楚,烟横雾斜,朦朦胧胧;带着悲伤,带着欢快,带着明媚,带着一切一切……

朦胧中,一个清苦旅行者,肩背黑色旅行包,风鬟雾鬓,挺胸昂首,迈开大步,风雨向前,他的“仓三易书社”成立了,但为了他心中的执著——仓三易大学,还有他的集医学和文化哲学研究一体的梦想,他的慈善福利事业、文化牌坊,他的文化降媚山,他的梦中所求,他的烟雨一蓑的痛苦、悲伤、死亡、爱心和慈心,他要继续去孤独漂流,去浪迹天涯,去四处化缘,善身修果。

“你们在家看好房子,特别是我的书,我很快就回来的。”烟雨一蓑中,飘荡着他对父亲的话。

“你快回来,想办法找到你姐姐,我就是想你姐姐啊!这辈子恐怕见不着了。”烟雨一蓑中,飘荡着父亲对他说的话。

2010年1月15日完稿于山东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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