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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一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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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飞一样骑着破自行车,差点把破自行车蹬碎。整个韩家庙子水库东南一隅人声鼎沸,吵吵嚷嚷,成了一锅粥。有的村民在岸上指指画画,帮助水下的人,有的惊讶地乱叫着,许多小孩子光着身子在看热闹。
岸边柳树下,有一个妇女边打着自己8岁的孩子,边骂着,“你这个东西,我找(叫)你下水,我找你再下水!”
“娘啊,不敢了,再也不敢下了。”孩子大哭着。
“在哪个地方落得水?怎么落得?”我问和他一起下水的裴华文。
“我们刚出门,徐世水就没命地骑着向前窜,我们在后面喊都喊不住他,拼命赶也赶不上。远远地看见他脱了衣服就跳下了水。等我们赶到时,他已从对岸向回游了,但游到中间,只看到他双手举了举,啊啊了两声就进去了,再也没出来。”裴华文呆呆地说。
水库又大又深,有七八个村民已在出事地方反复潜水寻找,我们五六个同学也纵身跳了下去踩着水。我憋了一口气,身子一蹲,钻进了水里。突然,一个裸体像一条憋闷窒息的泥鳅一样“嗖”从我身边窜过,滑滑的,我急伸手,没抓住。
“在这里!”我大喊一声,几个人闻声聚过来。
“妈呀!在这里!”有一个村里的青年叫了一声,吓得跳开了。
“围起来,掏!”我吼了声,一个猛子钻过去,大家在水里把徐世水围住,费力地踩着水把他拖到岸上。
“成国,你抱着他,头向下,看能不能倒出水来。”我对同学李成国说。他力气大,把身体放在他大腿上,可一点水也倒不出来,徐世水脸色灰暗,身体软软的,倒还是有余温。我一看,完了,是呛的。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抢救溺水的,只是记得小时候和小朋友在我家门前西大湾下水洗澡时,有小朋友掉进去了,最后大人把他捞上来,放在牛背上,一边向村卫生室走,一边倒肚子里水,最后得救了。可那时我那小朋友是自己在水中喝得饱饱的,鼓着个大肚皮漂出来了。可现在徐世水捞上来后,肚子瘪瘪的软软的,根本就没喝水。
“成国,你背着,快送医院。”我一看没办法了,也不知道人是死还是活。水库离医院还有3公里,正急急地向前走着,迎面来了一辆拖拉机。
“大叔,大叔,救救我们,我们有人淹水了!”我灵机一动,张开双臂,猛地扑到了车前。
“妈的!你……”吓得那开拖拉机的把方向盘向一边一打,“吱——”猛踩刹车。刚要发火,一看我们那狼狈样,“你混蛋不想活了!快!快!快上来。”拖拉机是拉崽猪的,里面还有几个小猪崽,铺着些麦秸草。
还没等车停下,我就跳下车,“医生,医生,有人淹水了,快抢救!快抢救!”值班医生出来,看我慌里慌张的,瞪了我一眼,“你急啥!你嚷啥!”
医生在门诊大厅就地抢救,半蹲在地上,两手压在左胸部,用力地心脏起搏。
“强心针!”医生吩咐。
“继续来!”他让我们帮忙按压。
“没救了,呛死的。抬停尸房吧!”抢救半个小时,无济于事,医生无可奈何地说。
停尸房在医院病房的后面,是一间很狭小的破旧的房子,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我们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抬起徐世水,他身体软软的,我只好托起他屁股,此时屎尿皆遗,搞得我满手都是。此时,只急着救人,没有悲痛感,没有恐惧感。班主任刘方署也来了,无可奈何地安慰我们。
“李涵穹,你知道徐世水家,你领着我和王校长到他家拉他家属来处理后事。”刘方署说。
当天下午,当我们来到徐世水家时,我的高中同学王欣颖正挺着肚子从房间里走出来,那样子像是快生了。他父亲刚刚睡起,披着褂子跟在后面。
“你是徐世水父亲吗?你孩子在学校里出了点小事情,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处理一下。”王校长说。
“涵穹,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他们两个结婚的事情吗?”刘方署在回去的路上,满脸困惑地问我。
“老师,别看我们整天在一起,我真不知道。”我说。
“王欣颖怎会在他家呢?原来同学们谣传说他结婚了,看来是真的。”伴随着尘土飞扬,我想,记得同学王之昌在过年刚开学时看到他带来了一床带着戏水鸳鸯的被子,和他开玩笑说:“你是不是结婚了?”徐世水还说:“去你的!”我整天和徐世水在一起,这家伙竟然一点都不露,我也没看出任何蛛丝马迹,现在联想到他为什么放着长春师范大学不报,就报那么个昌潍师范专科学校,也不情愿,似乎明白了,也不明白。
刚到医院,我就听到王欣颖一片撕心裂肺地悲哭和他父亲的“呜呜”声。我想,肯定是老师告诉他们实情了。
刚才晴朗的校园像一个黑色的大锅罩得人透不出气来。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我现在却突然从中午的镇静和麻木中醒过来了,只有无限的悲痛。整个下午,我一边帮班主任收拾他的遗物:一床洁新的红色被面的被子,一把刀子。
“带走吧!”刘方署低低啜泣着。
“老师,这些呢?”还有一些粉红色的学校食堂发的饭票,我问。“也带走吧!”刘方署说。
我突然想起,还欠他12斤粮票!
遗物整理完了,我躲在教室一角伤心地哭着。从抢救到这,我才开始能够哭出来。
离高考还有14天了。晚上,我躺在双层床上,一闭眼,就是白天发生的一切。上床是原来徐世水的床位,一睁眼,床上好像还躺着徐世水。再闭眼,仍是他死后的那模样!抱着去停尸房的模样!即使到现在,刻在我记忆里的还是他死时那暗灰色的脸。记忆这把刻刀,经历了多少年了,仍然这么锋利,驱之不走,挥之不去。他死去的模样,太深刻了!这寂静的夜,这无边的夜,像一口黑黑的棺材,沉重地笼罩在我头上,使我由悲痛转向了恐惧。
有些东西,无论骨子里流过多少血,记忆仍是一片空白;有些东西,却让你刻骨铭心。
“喔喔喔——”天亮了,附近村庄里的鸡在悠扬地宣布着新的一天的到来,我却在恐怖中度过了无眠一夜。
“老师,我回去呆几天,在这里害怕。”我向班主任刘方署请假。
我对那年的考学已没有任何指望了,随他去吧!采菊东篱下,悠见降媚山。我只是在家里帮助父亲浇浇菜园,侍弄庄稼,在我可爱的使狗河边散散步,排遣心中无际的压抑。在老槐树下呆呆地瞅着蚂蚁上树,没心再看下书去。随他去吧,也许是命运折腾我,我没有考大学的命!随他去吧,我注定要过这黄土地的生活了!
“什么他娘的蚂蚁上树,什么他娘的节柳鬼蜕皮,什么他娘的蜘蛛结网。”他们对我的激励已毫无意义,我对高考彻底失去了信心。对着斜阳夕照,我愤懑地撕扯着长乱的头发,像撕扯着门前的乱草。
7月7日、8日、9日,高考这三天,什么黑色的七月,我都麻木了,碰到我同学石玉律,他说紧张的头疼,我说我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静静地沉着地参加了那次高考。因为我不抱任何指望了,也就不存在头疼和紧张了。
故乡给了我心情最美好的排遣。村西面爷爷分家时一直留下的那块上好的水地,让父亲改造成了自留园。夏天,正是花菜姹紫嫣红竞相争艳的时候,细长的黄瓜顶着粉粉的黄色的花朵,全身布满了粉青的小油刺;嫩绿的小油菜,青翠欲滴;泛着紫光的长长的茄子如修长的少女羞涩摇曳;阔叶的大白菜,滚满着晶莹的泪珠,如江上一梨春雨;火红的辣椒一串串,激发着我低调郁闷的心情。大自然总是不解人间愁,她永远是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在人间。我徜徉在菜园中,暂时忘却刚刚发生的痛苦,让恬静的生活洗涤心中的疲惫和烦恼。要是今年再考不上大学,我再也不复读了,我不会像有的学生为了考取一个好的大学,连着复读三年,却年年分数相差2分,最后在他高中生活的第七年还是不得已郁郁去了他第一年考取的那所师范学校。要是考不上大学,我会淡泊甜美的“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领略着屠格涅夫《猎人笔记》里那种闲适田园的风光,感受着佐藤春夫《田园夏郁》那种幽雅的情趣,以了此一生。
高考成绩出来了,我竟然在我们班考了第一!竟然比我第一年高考多出100多分!我的数学原来那么差,120分的题,我竟然得了116分,竟然差点满分!我惊愕了!我甚至都怀疑阅卷有问题。
那一年,我顺利地被山东医科大学录取。
大约到了阴历六月底,我也忘了听谁说的,王欣颖生了个男孩。孩子一生下来就由徐世水母亲抱回家了,而王欣颖则回到了他娘家。再以后,听说王欣颖改嫁。
以后,我不知动了多少次念头想去看看那孩子,可一想到人家母亲见了我活生生的,自己的儿子远在黄泉,心情可想而知,还是不见为好。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故人兮不能忘。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萧鼓鸣兮发棹歌,悲痛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第十五章
1985年11月的一天,降媚山果园蜿蜒的小路上,麻雀瑟瑟地立在枝头懒得多叫一声,料峭的寒风吹着我单薄的寒衣,裹不住单薄的身体。我头戴一个破黄军帽,背着一大包袱煎饼和一大饭盒子用棉籽油炒的咸菜,急急地赶往学校。天地蒙蒙,昏黄黯淡,我跺了跺两块钱一双的薄薄的黄球鞋,还是冷!脚冻得又麻又疼,说不上什么滋味的那个难受!我瞅了瞅四周,发现了一个麦秸垛,赶紧跑过去,撕开风吹雨打外面霉烂的麦秸,掏出些新鲜的草来放进鞋里当做鞋垫子。一会儿,感到脚暖和多了,虽然,那麦秸草乱乱的扎脚疼。那时,是买不起一双袜子和一双鞋垫的。
正向前走着,我发现前方来了一个人,瘦瘦的高高的,像姐夫。
“赵大哥,你好!去哪儿啊?”姐姐和姐夫已经订婚了,我还是称呼他为大哥。“涵穹,去上学啊!我去安丘有点事。”姐夫说。
忙着上学,很久没见姐夫了,姐夫变化好大,差点认不出来。头发乱乱的,像鸟窝戳了一竿子,黄黄的,像是多少天没吃东西营养不良。姐夫的脸色更难看,苍白暗灰色里带着蜡黄,血色全无。瘦弱的身体在寒风里禁不住摆动着,像是降媚山上浅浅扎根的小松树,随风摇曳晃动着,一不小心,那细细的根就能从嶙峋怪石中拔出来。
很长一段时间,姐夫就感到很奇怪。在石灰窑干会计,工作很轻松,实在累不着,但就是感觉疲劳,身体经常疲乏无力,心慌气短,抬不起脚来,像是在沙漠里行走多日的孤寂旅行者,恹恹的昏昏的,还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热、牙痛、齿龈肿胀。
这天,姐姐正在鸡场孵化室值班,姐夫来看他。屋内太热,一进门,姐夫摘下眼镜,随手找了块卫生纸,擦着上面的湿气。
“秀明,咱都定亲半年多了,我娘老催我登记,你回去和你娘商量一下。”姐夫边擦边说。
“我娘估计没问题,我们都这样了,她也说不上赞同说不上反对。哎,我问你,你长得那牛皮癣有没有传染啊,我也害怕。”姐姐问。
姐夫的胳膊上几年前就长一些红色丘疹或斑丘疹的东西,上覆银白色鳞屑,基底浸润明显,去医院诊断为银屑病(牛皮癣)。为了治疗牛皮癣,姐夫西药、中药、草药吃了不少,效果不大。最后姐夫服用一种免疫抑制剂“乙双吗啉”,效果很好。特别是在夏天厉害的时候,服用特别见效。几年来,姐夫就不断地服用此药来控制牛皮癣的复发。
“医生说了,不会传染的。再说,要是传染的话,我家里人迄今到这还没有得这病的。我吃那药很管用,现在基本上不犯了。”姐夫说。
“那也是。你不是最近老说没有力气吗?我看你脸色也不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没有大问题的话,我们商量登记。”姐姐说。
“好,我把账清一清,过几天就去县医院看看。是很怪,就是感到没劲。”姐夫说。
“先好好看,你这身子,还没结婚就这样,结了婚怎么办?”姐姐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周末,我放学回家取下一周的干粮。一进门,就感到气氛不对头。
父亲默默地在一个一个地掏炉子里的火烧,红红的火焰映着他瘦小的古铜色的脸,上面覆盖着一层阴云。母亲揉着火烧“剂子”,一声不响,只听见鼻子像得了感冒鼻炎那样不舒服地吸拉着。姐姐在揉着大块的面团,小声地啜泣着。
“娘,煎饼烙好了没有?饿死我了,我先泡个煎饼吃。”我撕着煎饼,倒上开水,看母亲在低头揉“剂子”,顺便掘了筷子猪大油放进碗里。
一家人没有和我搭腔的。“准吗?”父亲说话了。
“他大哥来告诉我的,医生一看就是,就建议住院,当时没带那么多钱,回来呆了几天才去住院的。他去住院前也没告诉我。”姐姐说。
“唉!”父亲叹了口气,重重地向“浅子”上扔了一个火烧。
“嘤嘤……我怎么就命苦啊!”母亲这时也顾不得埋怨姐姐了。
“叔,娘,怎么办啊?我怎么办啊?嘤嘤……”姐姐只顾哭,没了主意。
“不管怎么着,我们这时候不能不管啊,人不能不长良心,落井下石啊!”父亲叹着说。
“姐姐,怎么了?”我扒了口煎饼问。
“你姐夫得了白血病住院了。”父亲说。
“啊!”煎饼在嘴里还没嚼烂,我惊愕地张着嘴。
“这样吧,明天一早卖完火烧,我和秀明去县医院看看人家。这几个火候不到的火烧就留着吧,明天带着给你姐夫吃。”父亲说。
“叔,明天我也去,反正我在家里没事。”我说。
“去吧,随你。”自从和姐夫认识,我和他一直很好,他就像大哥哥一样对待我,至少比大哥对我好多了。
我突然明白,上一周碰见姐夫,他说去安丘,原来是看病啊。
这天下午,二哥出差回来了,到父亲这边来转了一圈就走了。
漆黑的夜晚,风呼呼地刮着,盖不过二哥那边的吵架声。二哥二嫂结婚没出一年,两人就进入了战火纷飞,把吵架当饭吃,吵架就像日出日落行云流水太平常了,不吵反而觉得不正常。
“你干什么的?做饭都做不熟,你连做饭都不会做了,还会做什么?”是二哥的声音。
“我又不知道你回来,你吃得那么急,馒头能熟吗?”二嫂的声音。
“饭做不好还找理由,你就有本事找理由,有本事你给我生个孩子啊!几年了,你看人家高守桂,一年结婚的,孩子都两个了,小的都会叫大大了。”二哥声音提了一档。
“不生孩子就怨我啊?”二嫂有点委屈。
“你怨我啊!好啊,我再找个试一试,你看能不能生。”二哥来了犟。
“嘤嘤……王保贵,你混蛋!你经常不着家,我老老实实守妇道,你回来就这样对待我啊!”二嫂气得骂起来。二嫂的嘴在邻居四里是出了名的。
“有本事你下蛋,别‘咯咯咯’瞎叫唤!”二哥说。
“唉!我去看看。又吵开了。”父亲从炕上披衣出去。父亲刚出门,碰见二嫂推门进来。
“叔,这日子没法过了,你看,他一回来就找我茬。”二嫂哭着告诉父亲。“你今晚和你娘一起睡吧,我到西屋。这样吧,明天我要去县医院看你姐夫,让你姐姐陪着你一起查查,别老这样打来打去,整天吵得鸡飞狗跳,搅得左邻右舍不安稳。”
第二天等到父亲卖完火烧,我们步行10公里走到飞水,在寒风中等了不知多长时间才等到了一辆过路客车。
一周没见姐夫,明显苍老了,胡子拉碴的,脸色倒是比以前好多了,有了点红晕。
姐夫穿着浅蓝色病员服,斜躺在病床上,看着一本杂志。
“叔,来了。”姐夫见我们进来,欠了欠身,要起来。我拿过那本杂志来看着,是一本《山东文学》。
“别动!别动!”父亲赶紧劝道,“他大哥,你也跟着受累了。”姐夫的哥哥在陪床。
“现在怎么样了?”父亲问。“比刚来好多了。”姐夫说。“究竟怎么弄的?”父亲问。
“医生说,跟吃乙双吗啉有关,那药毒性太大。我吃了好几年了,真没想到。”姐夫神色黯然。
“你吃那药干啥?”父亲不解。
“我以前有牛皮癣,春天夏天经常犯,就断断续续地吃乙双吗啉,没想到吃出病来了。”姐夫后悔地说,“可不吃这药,别的药又不太管用。”
“你不治不就行了,又死不了人。”父亲说。
“当时不是嫌难看么,其实那病不治也就那样。”姐夫说。
等到医生查完房,父亲拦住姐夫的主治医生。医生姓孟,是医院的内科专家,戴着黑黑的眼镜,个头不高,干练果断。
“医生,问一下,他的病怎么样啊?”父亲问。
“是吃药吃的,这药很毒,他也敢吃这么长时间。这种药是一种免疫抑制剂,很容易引起白血病,是一种极强烈的致白血病的细胞毒药物。它在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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